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
老君山上。
山巅有一座石头亭,可以俯瞰战场上的形势。
亭子里,置着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
年轻的皇子殿下端坐在棋盘后,簪一根碧绿竹节簪,白衣如雪,腕间悬一串黑檀木佛珠。
今日天阴,却有春阳穿透山巅云雾落在他的周身,更显他病弱风流,气度高华。
阿弱坐在亭子外面的台阶上,捧着小脸,不解地回头看他:“阿叔,你快来看爹爹他们打仗呀!你一个人坐在那里,自己跟自己对弈,不觉得无趣嘛?”
“自己跟自己对弈?”萧随轻笑,纤白修长的指尖探入棋篓,“不,阿叔并不是在跟自己对弈。”
阿弱噘了噘小嘴:“阿叔说话总是高深莫测,叫人听不明白。”
隔着遥远的战场,萧随望了眼那座若隐若现的哨楼。
他低眉浅笑。
执棋之人,从来就不止沈家小郎君一人。
山风过境,吹拂着他腕间的珠串,佛珠相撞,发出悦耳的细微声响。
他执起一枚黑棋,信手落入棋盘:“攻。”
……
战场上。
面对殷斯年的呼喊,殷朝宗伸手,缓缓揭下黑纱幂篱。
英俊而深邃的面容,清晰落入洛阳世家的眼底。
这一瞬,就连殷斯年都愣住了。
山匪的首领,竟然是……
殷朝宗拔出长刀,厉声高喝:“曾经欺压你我的狗官就在那里,曾经把我们当做奴隶的贵族就在那里!杀!”
喊杀声撼动天地。
成千上万的屈辱和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山匪们挥舞着刀剑,吼叫着冲向战场!
原本勉强和朝廷军队五五开的洛阳军队,在这一刻腹背受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殷斯年的瞳孔微微缩小。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闻名洛阳城的大盗,怎么会是他的庶长子?
又怎么会……
和萧道衍达成同盟?
按照他的计划,腹背受敌的是朝廷军队才是,然后他将在土匪和朝廷军队两两重伤时来个黄雀在后的戏码,彻底吞并他们的力量……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战场形势,在开局的时候就瞬间逆转。
胜负,仿佛已经分明。
……
哨楼之上。
南宝衣拿着远镜眺望,忍不住翘了翘樱唇:“沈小郎君,殷太守腹背受敌,恐怕很快就会战败呢。哦哟,某人才开始效忠对方,这就要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议潮手捧热茶。
铁观音的茶香弥漫在他的鼻尖,令他神清气爽。
他遥遥望了眼老君山的方向,唇边挂着一抹笑,不慌不忙:“下棋最重要的,是耐心。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赢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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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11章 沈议潮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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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挑眉:“你这么淡定,莫非料到了殷朝宗就是山匪首领,也料到了他和二哥哥的结盟?”
“不。殷朝宗这一步棋,在我意料之外。”沈议潮拨弄着棋篓,“不愧是拿下西南十郡的男人,萧道衍确实厉害。只不过……”
他气定神闲地捻起一颗白棋,落在棋盘上:“只不过,他有后手,我未必没有。”
棋盘上,黑子攻势猛烈,而白子化攻为守,逐渐往西南角退去。
南宝衣学过棋谱,眼尖地发现随着白子撤退,一个阴险狡诈的陷阱在西南角逐渐编织成型,正等着黑子自投罗网。
看似撤退逃跑的一步棋,却是在故意诱敌深入!
眼皮一跳,她重新拿起远镜。
战场上尘埃滚滚。
殷太守万万没料到,山匪竟然是自己的庶长子。
他的军队腹背受敌损失惨重。
他忍不住高声咒骂,驾着战车往西南方向潜逃,呼喊着撤兵。
南宝衣低声:“西南方向直通洛阳,他想死守洛阳城?可是,如果军队包围了洛阳城,城内补给不足,他迟早也会战败。沈议潮,你这一步棋,究竟有什么用意?”
战场上的风,带着血腥气。
沈议潮手捧清茶,面带笑容:“看着吧。”
从战场往洛阳走,中途群山起伏层峦叠嶂,必经的咽喉之路是两山之间的小道,小道两侧山壁高耸入云,雕刻着数以千计的大佛,仰视时蔚为壮观。
小道路况狭窄,只容得下四五匹马并肩穿过。
萧弈、沈议绝和殷朝宗一马当先,行至小道外面,萧弈勒住缰绳。
他仰头。
山壁上的佛像有的宝相庄严,有的笑口常开,或坐或卧,姿态各不相同。
明明是静止的画面,不知怎的,他却觉得它们在盯着他,那些端严的神情逐渐扭曲古怪,发出各种窸窣交谈的声响。
像是在谈论他曾经的不可一世,弑杀妄为。
他握着陌刀的手紧了又紧。
“雍王!”
一声大喝从前方传来。
萧弈回过神。
抬眼望去,沈议绝和殷朝宗已经策马跑进了山间小道,正回头催促他。
他稳了稳心神。
环顾四周,这里的地形近似一线天。
如果殷斯年稍微聪明点,在这里设下埋伏……
他这么想着,背后的千军万马已经追了过来,如流水般越过他,朝圣般追随沈议绝他们的身影。
萧弈始终勒着缰绳。
沈议绝的行军风格过于直率果断,他喜欢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喜欢用压倒性的力量去对付敌人。
而殷朝宗压抑了十年,今天终于能够扬眉吐气,这份喜悦冲淡了他以往的戒备心,使他和沈议绝一样一往无前无所忌惮。
可他不一样。
今日这场战役,他才是主帅。
他不得不考虑更多。
陌刀上的血渍,缓缓滴落在地。
千军万马越过他的两侧,朝小道深处疾驰而去,而他像是一块石头,安静地伫立在河流中间。
他眯起丹凤眼。
这几天,沈议潮去了哪里?
殷斯年身边没有军师出谋划策,沈议潮有没有可能为了寒烟凉,选择投靠他?
如果沈议潮坐镇洛阳,他会为殷斯年出什么主意?
山谷深处的风迎面而来,带着些微阴冷。
他握着陌刀的手紧了又紧,突然望向老君山的方向。
隔着云雾,依稀可见那座石头亭。
可以信任吧?
殷斯年有沈议潮坐镇后方,他也有萧随坐镇后方。
武力之间的博弈他不会输,军师之间的博弈,萧随应该也不会输吧?
他与那个弟弟接触的很少。
然而生死攸关的这一战,他选择信任他。
萧弈转了转陌刀,毅然策马踏进山间小道。
……
哨楼。
沈议潮把玩着几颗棋子,突然含笑在西南角上落下一颗。
原本溃败的白方,瞬间扭转了局势,被切断的大龙重新盘活,张牙舞爪地袭向黑子,将它们围困在陷阱里。
“征。”
他说。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然从西南方传来。
南宝衣惊得连远镜都掉落在地,慌忙捡起,却见西南方浓烟滚滚,爆炸声接二连三不绝于耳!
高耸入云的山壁纷纷坍塌,将汇入一线天的兵马,全部埋在了巨石和泥土之下!
南宝衣手脚冰凉。
娇美的小脸失去血色,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
“二哥哥……”
她哑声。
须臾,少女袖管里滑出一截匕首,她转身揪住沈议潮的衣领,将匕首抵在他的颈边。
漂亮的丹凤眼染上绯红,她的嘴唇颤抖着,握刀的手也颤抖着。
匕首不经意刺破皮肉。
嫣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将沈议潮洁白的衣领染成深色。
沈议潮垂眸,看了眼她发抖的双手,薄唇轻挑:“你在害怕,你害怕萧道衍死了,是不是?”
“害怕?”
南宝衣眼睛更红。
她的眼眶里分明满是泪水,却死死不肯流泪,反而在男人的注视下嗤笑出声。
她抬起下巴,一字一顿:“我并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愤怒,愤怒你连畜生都不如!你谋害朝廷的军队,你谋害你应该效忠的皇族,你甚至,谋害自己的亲哥哥……”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她盯着沈议潮,丹凤眼里藏着浓烈的憎恨。
眼前的小郎君白衣胜雪惊才绝艳,分明是冠盖满京华的贵族公子,分明有着封侯拜相的锦绣前程,却偏偏叫人无比厌恨!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冷漠到这种份上呢?
面对少女的怒骂,沈议潮笑容温和。
他握住南宝衣的腕子,慢慢站起身。
到底是男人,他的力气比南宝衣要大上许多。
南宝衣腕骨被握得生疼,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被沈议潮抬脚踩住。
她怒声:“沈议潮——”
“啪!”
沈议潮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南宝衣半个脑袋嗡嗡作响。
雪白的脸颊上五个红指印,格外清晰残酷。
嘴角渗出血渍,几缕碎发从额角垂落,更添几分狼狈。
她怔怔的,慢慢抬起头。
沈议潮微笑着,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戾气:“我想打你,已经很久了。早在锦官城的时候,我就很想给你一耳光。南宝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劝烟烟离开我?”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12章 沈议潮,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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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议潮——”
“闭嘴!”
沈议潮拽着她的长发把她拖到窗边,按着她的头,迫使她看向西南方向。
他语速急促:“除了埋伏炸药,我还派了两万精锐奇袭老君山。如今你们失去了洛阳城,也失去了老君山,你们输了!萧道衍,甚至死在了那片废墟里……我早就告诉过他,你是他的灾星可他偏偏不听!看看,他果然被你害死了!”
南宝衣紧紧抓着窗台。
指甲折断,血肉模糊。
可是脸颊上的痛,才令她真正刻骨铭心。
她很明白,自始至终,她都因为出身而被沈议潮轻贱厌恶。
哪怕她后来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哪怕她后来以一己之力让南家位列世家,她依旧被他看不起。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
除了出身名门,他还有什么资本?!
热泪涌出眼眶,顺着面颊滚落在窗台上。
少女流着泪,可双眼却黑白分明,没有丝毫畏惧。
她哑着嗓子,一字一顿:“二哥哥那样的枭雄,绝不会死在你这种小人手里。沈议潮,你曾说下棋最重要的是耐心,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赢家是谁……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你信不信?”
沈议潮讥笑:“没有了洛阳城和老君山,也失去了三位将领,剩下的军队群龙无首,不过是乌合之众,早晚会被殷太守剿灭。”
他凑到南宝衣的耳畔,语调温柔:“念在你对萧道衍一片痴心的份上,我倒也愿意送你下黄泉,与他做个伴儿。南宝衣,挑一个死法吧?”
南宝衣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哨楼底下。
她眯了眯丹凤眼,突然反手用胳膊肘袭向沈议潮的胸口!
沈议潮吃痛,被迫松开对她的桎梏,捂着胸口倒退两步。
南宝衣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撑着窗台一跃而起,跳出了高达二十丈的哨楼!
石榴红的圆领袍猎猎翻飞。
狂风在耳畔呼啸。
南宝衣难耐地闭上眼,高声呼喊:“寒老板——!”
哨楼底下。
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女,临风而立。
少女窄袖窄腰,身姿高挑纤细,腰间挎着双刀。
瀑布般的长发挽成利落的马尾,系在马尾上的黑色丝带随风而舞,妩媚的面容不施粉黛,斜飞入鬓的眉,透出杀伐果断的锋利。
她是战士。
她弯唇一笑,纵身而上,揽过南宝衣的腰身。
她把南宝衣稳稳放在地面:“他欺负你了?”
南宝衣摇摇头:“别管我!沈议潮背叛朝廷,背叛沈家,必须抓住他!”
寒烟凉仰起头。
四目相对。
沈家的小郎君,白衣胜雪褒衣博带,脸颊上带着酒醉般的浮红,长长的碎发从额角垂落,看起来是那么妖冶诡谲,又是那么的陌生。
寒烟凉目不转睛,轻声吩咐南宝衣:“殷穗的马车就停在东边树林里,去找她,她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南宝衣迟疑。
她走了,寒老板一个人能搞定沈议潮吗?
虽然沈议潮没学过功夫,可是他诡计多端,万一他对寒老板使阴招……
寒烟凉回眸,微翘的杏子眼带着几分笑:“咱们是朋友,朋友就该互相信任,对不对?”
南宝衣咬了咬牙。
不敢拖延时间,她点点头,转身奔向东边树林。
寒烟凉目送那抹石榴红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俏脸上的神色逐渐变的凝重清寒。
她伸出手,缓缓握住挎在腰间的双刀。
掌心微微用力,冒出一层薄汗。
她抬起眼帘,盯向高处的男人。
他的柔情蜜语,他大婚时赐她的那一顿鞭笞,南娇娇脸颊上的鲜红指印,西南方的山体崩塌,千千万万个无辜士兵的死亡……
主子的生死不明……
那个老铁疙瘩的执着和愚蠢……
向来凉薄如水的少女,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愤怒。
她歪头,忽然朝他挑衅一笑。
下一瞬,双刀出鞘!
“沈议潮——!”
少女怒喝着,身形犹如离弦的羽箭,猛然拔地而起,朝哨楼袭去!
她所过之处,双刀挥舞出震慑人心的锋芒。
她的身影停顿在窗边,发带和裙裾翻卷飞扬。
仍是四目相对。
过往与现实相交织。
本就不应该存在交集的两人产生了羁绊,因为那羁绊而产生了更多的血与泪,有人因为失去而决心斩断情缘,也有人因为求而不得陷入了疯狂,不惜背叛一切也要得偿所愿。
沈议潮清隽的面庞上浮现出微笑。
他甚至温柔地朝窗外伸出手,欲要爱怜地轻抚美人的面颊:“烟烟……”
寒烟凉眼如寒星,吐字如兰:“沈议潮,去死吧。”
她说完,疾速坠落,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片刻的寂静过后,哨楼突然发出细微声响。
细小的裂缝出现在哨楼的骨架上。
那裂缝朝上方扩大蔓延,呈现出刀砍斧凿的痕迹,木屑灰尘纷纷抖落,高达二十丈的楼阁剧烈摇晃!
寒烟凉收刀入鞘。
她转身,冷淡地往东边树林走去,聆听着背后传来的高楼坍塌声,始终没有回头。
木屑和灰尘遮蔽了视线。
等到灰尘逐渐散去时,有人影从废墟中缓步走出。
男人的白衣染上了污垢。
发簪不知丢在了何处,及膝的长发随风而舞,像是神明为他绘制的枷锁。
他双手笼在宽袖里,背后跪着一群沈家的死士。
那一夜,萧道衍想要杀他。
阿兄怕他出事,于是悄悄把他的死士送给了他。
得益于这群身手顶尖的死士,哪怕从坍塌的高楼里坠落,他也丝毫不害怕受伤死去。
他盯着寒烟凉娉婷高挑的背影,眼眸里浮现出爱慕,柔声道:“抓住她。”
二十名死士配合无间,像是猎人编织出来的黑色罗网,瞬间袭向没有防备的雀鸟。
寒烟凉驻足。
她听着身后传来的破风声,狠狠拧眉。
双刀出鞘,她转身格挡,却有无数细而坚韧的寒铁锁链,带着尖锐锋利的挂钩,从四面八方同时探向她的皮肉!
挂钩穿透了她的琵琶骨,也穿透了她的双膝和手臂。
所有的功夫都被封锁。
彻骨的剧痛令她弓起身子发出惨叫,双刀无力地掉落在地,一瞬间便已汗流浃背,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
沈议潮缓步而来。
“烟烟……”
他温柔似水,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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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明天见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13章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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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山,石亭。
裴初初抱着小包袱,匆匆跑进亭子,脆声道:“四殿下,好多好多的士兵冲上了老君山!臣女听您的吩咐,已经带着大家提前收拾东西逃出来啦!”
她身后,是无数抱着孩子、背着行囊的老幼妇孺。
更远处的山头,山匪们搭建的寨子冒出滚滚浓烟,殷家的旗帜插在了山寨最高处。
洛阳的世家官员们带领士兵,一边高呼着庆祝胜利,一边兴奋地搜刮寨子里值钱的东西。
萧随捻着佛珠低垂长睫,始终专注地盯着棋盘。
棋盘上局势凶险,黑色蛟龙落入白子的圈套,无力地蜷缩在西南角,仿佛即将被斩杀殆尽。
裴初初看了眼棋盘:“四殿下,咱们是不是输了?”
连老窝都被端了,岂不是输了?
“输?”萧随扯唇轻笑,“本王的第一战,怎么可能输?”
指尖拣起一枚棋子。
他将棋子稳稳放在北边角落。
原本散落在北部的零星白棋,突然连接成一条纵横的蛟龙,以蛮横而一往无前的姿态,深深扎进了黑子的腹部!
北边天际,骤然传来一声尖锐高昂的呼啸。
阿弱手搭凉棚望去,阴沉沉的天空绽开了一朵淡金火花。
他惊叹:“好漂亮……”
萧随起身,牵住他的小手:“走吧。”
阿弱不解:“阿叔,咱们走到哪里去?是去找爹爹吗?”
“去洛阳城。”
萧随轻描淡写。
沈议潮趁着三方势力战场混战,派了一支两万人的军队绕到后方偷袭老君山。
却不知道,他也派了十苦十言他们,带领军队偷袭洛阳。
金火花信号的出现,代表他们已经成功掌控了洛阳。
殷斯年和沈议潮想要老君山,给他们就是。
反正几个山头也不值钱。
而他想要的,可是洛阳城。
萧随扬起淡色的薄唇。
山风吹拂着他腕间的黑檀佛珠,显出几分变不惊的从容。
……
哨楼废墟边。
寒烟凉摇摇欲坠,双眼猩红。
她仍旧记得和沈议潮相遇的那一年。
锦官城的早春透着清寒,她倚在朱楼绮窗旁,看见了对面楼阁的少年。
少年白衣胜雪唇红齿白,听说是从大雍来的贵族公子,博古通今惊才绝艳,小小年纪就已经名门长安。
她见他一本正经,于是故意逗他:“小郎君,来玩儿呀……”
少年并不搭理她,高冷地垂下眼睫吃茶。
耳廓却不自觉地泛红充血,显然是在偷偷地害羞。
当时她想,这小郎君真可爱呀……
皮肉被刺穿的疼痛,将寒烟凉从记忆里拉了回来。
血液大片大片地在衣裙上晕染开。
她唇色苍白,盯着面前深情款款的男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哑声道:“沈议潮,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沈议潮面带微笑。
他伸手,温柔地轻抚美人的面颊:“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就是遇到烟烟。这样的美好,我还想一直拥有下去。”
寒烟凉再也撑不住。
失血的晕眩和疼痛激烈交错,眼前的男人逐渐模糊扭曲。
她无力地往地面坠落。
沈议潮稳稳地接住了她。
他低头,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他抱起寒烟凉登上马车:“回洛阳城。”
马车刚走出两丈远,太守府的管家策马而来,着急地高声喊道:“沈大人,洛阳出事了!”
他满身是血地滚下马鞍,哭诉道:“雍王派人偷袭洛阳,如今朝廷已经掌控了太守府和四大城门!小人拼死才逃出来报信,沈大人,不知太守大人在哪里?可万万不能回城送死呀!”
马车竹帘高高卷起。
端坐在车中的郎君,清隽的面容隐在昏暗里。
抱着美人的双手慢慢收紧,唇角下压出戾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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