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站在水牢里,笑容仍旧肆意张扬:“母后舍弃了皇兄和青阳他们,也舍弃了父皇。”
沈姜讥讽:“萧煜他不过是本宫养的一条狗,算什么舍弃?”
“这次御驾亲征,父皇也来了。”萧弈沉声,“他还告诉了我,昔年母后在江南的一段往事。那时你被尉迟卿欢擒获,尉迟卿欢喜爱折磨美人,他给你喂下了没有解药的蛊毒,每个月圆之夜,你将饱尝噬心之痛,痛入骨髓,痛不欲生。可是自打你回到长安,蛊毒就再也没有发作过。母后就不奇怪,是谁在养着你的身体?”
沈姜脸色冰冷。
昔年,她确实被尉迟卿欢那个狗杂种喂下了蛊毒……
脑海中掠过萧煜苍白的脸,和他年年衰弱的身体。
传闻萧家皇血可解百毒,难道这些年……
天子每逢月圆都会去皇后宫中,而她事后常常饮用一盏避子汤,细细想来,那汤里似乎掺着些血腥味儿。
沈姜戴着金色镂花甲套的手,不自然地微微收紧,天青色茶盏凑到唇边,却也忘记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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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昆明到大理,只写了一章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85章 夜里到我寝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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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了。
她有二十年未曾尝过当年的蛊毒是何滋味儿,高高在上锦衣玉食随心所欲的日子是如此漫长,漫长到她竟然忘了,她曾身中蛊毒。
她又想起离开长安的这几个月。
每逢月圆之时,她都会心脏绞痛,起初的几个月痛感微弱,随着时间流逝,那份痛楚逐渐加深加重,令她彻夜辗转难眠,指甲生生抓破被褥,通体被冷汗打湿,宛如千万只毒虫咬噬着心脏,痛的她恨不能自戕而亡!
是因为,断了那碗药的缘故吗?
沈姜把茶盏递给侍从。
她垂下长睫,伸手抚平繁复精致的裙摆,看似从容沉静,凝白纤细的尾指却忍不住地轻颤。
她终于抬起头,笑容讥讽:“难道因为他做过好事,就该抹杀掉他过去犯下的罪孽?本宫就该去感激他?阿衍,本宫既然走到了称帝这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本宫这辈子,绝无可能爱上你的父皇。”
一番话掷地有声。
萧弈却是哂笑:“我说这些,并非是为了劝你回头。对我而言,哪怕将来你想回头,你也不配回头。我对你们的爱恨情仇毫无兴趣,我只想告诉你,我有蛊毒的解药。如果再不想遭受噬心之痛,就放我走,作为交换,我给你解药。”
“放你走?”
沈姜犹如听到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几声。
随即,她寒着脸起身,居高临下一字一顿:“想都别想!”
萧弈目送她被众星捧月般远去,讥讽地扯了扯薄唇,声音低不可闻:“纵然你不来求我,也会有人替你求我……”
“姐姐。”
地牢外面,尉迟长恭迎上沈姜。
他取下搭在臂间的薄披风,小心翼翼地披在沈姜的肩头,英俊的眉目间添了几分深沉:“萧道衍杀了我两个孩子,这笔账,我总得报复回去。可他到底是你的儿子,你打算如何处置他?我刚刚听见他说蛊毒、解药,可是他威胁你了?”
沈姜闭着眼。
春夏之交的阳光有些刺目。
她脸颊白皙通透,黛青的眉尖微微蹙起,鸦羽般的睫毛像是被清风吹拂,轻颤得厉害。
脑海中,始终浮现着萧道衍的那番话。
明明恨极了萧煜,可那番话就像是投入湖泊的巨石,令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扰乱了她二十年来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坚韧心志。
“罢了,也不过是个裙下之臣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动摇的?”她呢喃自语,慢慢睁开凤目,神情依旧冰冷,“本宫不要男人,本宫只要权倾天下。”
尉迟长恭怔住:“姐姐在说什么?”
沈姜睨向他。
当年单纯天真的小少年,如今已成一方枭雄。
岁月改变了他的性情,却从未改变他对她的爱慕之心。
她能睡萧煜,自然也能睡别的枭雄。
她勾唇:“夜里到我寝屋来。”
说完,径直拂袖离去。
尉迟长恭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沈姜忘了,今夜是月圆之夜。
尉迟长恭仔细收拾打扮一番,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来到她的寝屋,却见他爱慕了二十年的女人痛不欲生地蜷缩在床脚,五指把檀木床架抓出了长长的裂缝!
“姐姐!”
他厉声,急忙上前扶起沈姜。
女人的脸苍白扭曲,漆黑的凤目里藏着铺天盖地的恐惧。
尉迟长恭突然记起来了。
他兄长弑杀残酷,当年曾给姐姐喂食过专门折磨罪人的蛊毒!
原来今日水牢,萧道衍是想拿解药换取自由!
尉迟长恭紧紧抱着沈姜,怀里的女人像是深陷当年的噩梦,十指紧紧抓进他的肩膀,深深抓出了十道血印!
她惨叫着,直到疼痛的生生晕厥过去!
“姐姐……”
尉迟长恭轻唤,眉目间都是痛苦。
他小心翼翼地把沈姜放回到榻上,拿帕子为她擦去额头冷汗,执起她的手正要擦拭,却见她十指血肉模糊,床架上却残留着一道道血手印。
尉迟长恭胸口起伏,眼眸沉黑。
他突然拿起挂在墙上的皮鞭,快步往水牢而去。
……
“交出解药!”
带着倒刺的皮鞭,狠狠抽在萧弈身上,带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尉迟长恭眉目冷厉:“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萧弈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不停低笑。
锁链摇曳的阴影打在他线条漂亮的侧脸上,锋利的凤眼宛如利刃,勾勒出阴狠腹黑的弧度,唇角血渍更添侬艳昳丽,明明沦为阶下囚,却偏偏俊美妖冶的勾魂摄魄,像是饮血诡谲的恶鬼。
他慢慢抬起头,盯向怒气冲冠的中年男人。
这便是他母亲的爱慕者。
父皇料定这爱慕者会为沈姜出头,如今果然如他所料。
萧弈似笑非笑,语气像是在逗弄猎物:“求朕啊。”
尉迟长恭眼睛发红:“萧道衍,你想死是不是?!被蛊毒折磨的可是你的母亲,你何其残忍,才能弃她不顾?!快把解药交出来!”
萧弈轻嗤:“你的人已经搜遍朕全身上下,解药不在朕身上,朕如何交出来?”
“你他娘的敢耍老子?!”尉迟更加愤怒,不顾身份地跳进水池,一把揪住萧弈残破沾血的衣襟,“你信不信老子马上送你上路?!”
萧弈盯着他的双眼,笑得嚣张跋扈:“朕杀了你两个儿子,你却不敢对朕下手……什么江南霸主,原来也不过是她裙下求而不得的一条狗。尉迟长恭,朕杀了你的儿子,你却还是要求朕,‘情’这东西,真有意思。”
尉迟长恭被他彻底激怒。
他双眼血红,转身操起一把刀,不顾一切地朝他劈下——
却终是劈在了水中。
尉迟长恭死死盯着萧弈,唇瓣翕动,正要说些什么,侍女急匆匆闯进来:“回禀家主,皇后娘娘已经醒了,身子也好些了,您可要过去瞧瞧?”
尉迟长恭黑着脸爬出水池。
萧弈散漫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个月,她仍旧会发作……尉迟长恭,朕等着你来求朕。“
尉迟长恭的步履微微停顿。
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枭雄,这一刻,却对那名为萧道衍的新帝产生了莫名的悸动和恐惧。
能从南家庶子一步步登上天子之位,敢单枪匹马闯进尉迟府还能全身而退,萧道衍,他比这天下任何霸主都要有胆有谋。
姐姐的北伐计划……
真的能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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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努力两更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86章 我想去见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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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晴。
南宝衣坐在檐下赏花,小脸上未施粉黛干干净净,却没什么笑容。
距离二哥哥被抓已有一个月,尉迟长恭却不知在顾虑什么,不仅没有按原计划宴请高门世家前来观看,而且一夕之间禁止任何人议论二哥哥的存在。
她望向手中的那支青莲。
尉迟今天早上摘来送给她的,花瓣上还带着新鲜露珠。
那家伙最近不知在忙什么,常常早出晚归,一天天过去,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像是在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大事。
她正琢磨着,乳娘抱着襁褓过来,笑道:“小女郎才醒,刚刚喂饱了奶,正精神着,特意抱过来给娘子看。”
南宝衣望向襁褓。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小家伙像是换了个头,看起来白白嫩嫩的。
她却提不起精神,拿青莲花逗了小家伙片刻,就吩咐乳娘先抱下去。
“长日光阴,无事可做,不叫小公主晒晒太阳,抱回去做什么?”
清越沉静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议潮褒衣博带飘然而来,手里提着锦盒,目光落在小公主那边。
他道:“这几日得了空,过来看看小家伙。我虽然厌恶你,却不厌恶他的孩子。这是满月贺礼,你先收着。”
南宝衣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长命金锁。
金锁做工精致,雕刻着一个名字——
萧明月。
南宝衣迟疑:“萧明月是谁?”
“我为小公主取的名字,取’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寓意,明月象征美好、团圆、纯真,愿她如星如月,一生流光皎洁。”
沈议潮伸手逗弄襁褓里的小宝宝:“你也不必太感谢我。”
南宝衣:“……”
不,她一点儿也不感谢。
她黑着脸:“取名一事,就不麻烦你了。”
沈议潮看向她:“你认为我取得不好?姑母那边,据说也给小公主准备了名字,姑母打算叫她沈霸天。沈霸天和萧明月,难道不是萧明月更好?”
南宝衣沉默。
沈,沈霸天?
沈皇后这特么是要传位给她女儿的意思啊!
然而她有皇位可传吗?!
她满脸一言难尽,觉得这个月子坐得越发艰难了。
她忍着小脾气,打量沈议潮浑身上下,认真道:“别光说我,你呢?此次南征,你父亲和兄长也在其中,你要再次与他们作对?”
沈议潮逗弄婴儿的动作稍稍停顿。
他垂下眼帘。
日光照落,他雪白的大袖被风吹拂,像是即将乘风归去的谪仙,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投落绀青色阴影,添了几分饱尝人世冷暖之后的阴郁。
南宝衣继续道:“听闻尉迟家族的大小姐十分爱慕你,甚至有嫁娶之意。沈议潮,你曾娶了你不爱的魏家姑娘,如今,你又要为了权势,再一次迎娶不爱的姑娘吗?”
沈议潮转头望向园林草木:“我出身名门,少时过得恣意锦绣,如今虽然失去一切,可我却领略了过去所不曾领略的酸甜苦辣。南宝衣,你生性倔强,我又何尝软弱?我不愿服输,如果迎娶尉迟珊可以叫我重回高位、重获美人,那么我求之不得。”
不等南宝衣再说什么,他拂袖而去。
只是眼底却遍布死寂,像是草木凋零燃烧之后的灰烬。
南宝衣握着那枚金锁。
她慢慢摊开手掌心。
小金锁折射出灿烂的阳光,放在手心,竟也不全然是冰冷的……
“宝衣妹妹!”
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
尉迟北辰撑着美人靠,一个翻身进了屋檐下,笑道:“你带星儿晒太阳赏花呢?我听说小宝宝不能晒得太多,晒黑了长大就不好看了!”
南宝衣撇撇嘴。
这厮一厢情愿地要给小公主取名尉迟星儿,她还没同意呢,他就先唤上了!
她道:“你今日特别高兴。”
尉迟点点头,炫耀般从怀里取出一封薄薄的信笺:“我布置了多日,答应他的东西,总算是拿到手了!虽然不是原件,但有这个也足够了!”
意识到南宝衣还不知道他和萧弈之间的交易,他弯着眼睛笑道:“总之不是坏事!对了,我刚刚回来时瞧见园林里新结了莲蓬,特意给妹妹摘了一枝,妹妹尝尝鲜!”
他递过来一只长柄莲蓬。
南宝衣接过。
尉迟注视着她。
宝衣妹妹今日穿了杏子红的单衫襦裙,鬓发鸦青,低头剥开莲子时,指尖酥红透骨,衫裙宽袖滑落一截,露出戴着玉镯的白皙手腕,而最是那盈盈春水般的丹凤眼,叫他一眼沉沦。
尉迟喉结微动,轻哼起歌谣。
南宝衣尝了一颗莲子,抬头道:“你在唱什么?”
“江南的小曲儿。’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尉迟笑容温柔,“这首小曲儿,很配宝衣妹妹。”
南宝衣放下莲子,脸色清寒:“我被软禁在这座小小的后院,已是烦闷的受不住,不想听小曲儿。尉迟,我想去见二哥哥。”
尉迟愣了愣。
他踌躇片刻,道:“我,我试着安排看看。正好,我也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
是夜。
尉迟带着假扮成小侍从的南宝衣,径直去了前院地牢。
地牢阴暗肮脏。
南宝衣提一盏灯,橘色的灯火穿行在狭长的甬道里,走了约莫半刻钟,才终于看见被关押在地牢深处的男人。
他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身上的伤草草包扎过,盘膝坐在稻草堆上,正百无聊赖地闭目养神,竟然一点也不为现在的处境担忧!
“二哥哥……”
南宝衣酸了鼻尖儿。
尉迟匆匆打开牢门,她快步踏进去,一把搂住男人的脖颈,泪水沾湿了他的衣领,如幼时般娇气嚎啕:“二哥哥……”
熟悉的芙蓉花香扑了满怀。
萧弈的呼吸几乎停滞。
回过神来,他贪婪地深深呼吸几口,又按捺住情绪,不悦地盯向尉迟:“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她该来的?”
尉迟沉默。
好嘛,这对夫妻一个非要来,一个不许她来,合着他倒是成恶人了!
他黑着脸从怀里取出信笺,丢在萧弈脚边:“你要的东西!如今你我两不相欠,别再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他又转向南宝衣,缓和了语气:“我去外面等你,你抓紧时间,别被人发现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987章 萧弈浑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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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走后,南宝衣鼓起腮帮子,暴躁地搅弄那些铁链:“他们如此对待二哥哥,实在可恶!”
铁链哗啦啦地响。
萧弈握住她作乱的小手。
他细细凝视小姑娘的眉眼,他记得从前的小姑娘不似如今这般喜怒无常,果然分娩带给女儿家的痛苦,实在太深太重。
他吻了吻南宝衣的脸蛋,哄她道:“你夫君武功精湛,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们好不容易捉住我,自然要看得牢些。”
南宝衣仍旧不高兴。
她捡起地上那封信笺:“这是什么?”
萧弈:“拆开来。”
南宝衣看他一眼,照做。
宣纸薄透,一个个名字排列其上,全是长安军队里有头有脸的副将。
萧弈越看,神情越是狰狞。
到最后,他狞笑着,连道了三个“好”字。
南宝衣按照他的吩咐,拿烛火烧掉名单。
她盯着窜起的火焰,丹凤眼黑白分明,小声道:“能叫二哥哥如此动怒,这份名单,莫非是江左安排在北地的细作名单?我瞧见其中一位五旬老人,还是二哥哥帐下的幕僚,江左世家的心思,当真昭然若揭。”
萧弈冷笑:“数十年前就开始布局谋划了,这些年不知出卖了多少长安的情报,江左世家,自然野心不小。”
南宝衣跪坐在地,打开带来的食盒,取出美酒佳肴摆在矮案上。
她挽袖斟酒:“如果二哥哥回到江北,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萧弈捻着锁链,凤眼深邃残酷。
杀意已然跃于眼中。
酒盏渐渐斟满。
酒液晶莹,明晃晃地倒映出南宝衣沉吟的双眼。
她突然轻声道:“二哥哥倒也不必赶尽杀绝……我有个主意……”
她趴到萧弈耳边,嗓音娇软细腻,似是染上了南地的温柔。
娇嫩的樱唇若有似无地轻擦过萧弈的耳廓,贴身靠近时,许是因为生过孩子的缘故,那处比从前更加温软沉甸,分明是春夏之交的寒夜,却令男人浑身紧绷,悄然起了一层细汗。
萧弈鼻子又格外灵敏,清晰地闻到那股芙蓉花香里,还透着淡淡的奶香,而他的小姑娘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娇美的小脸正儿八经,一副图谋大事的表情:“二哥哥,这便是我的主意了。”
萧弈唇线绷得很紧,并不言语。
南宝衣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朵,不解:“好好的,二哥哥耳朵怎么红了?”
萧弈收回视线,端起酒盏,勉强绷起端严的架势:“春夏之交,夜里蚊虫多,许是被蚊虫叮咬的缘故。”
南宝衣歪头。
什么蚊虫能咬得那么对称,叫他两个耳朵同样通红?
不等她提出质疑,萧弈转移了话题:“孩子可还安好?”
“吃得香睡得香没烦恼,好得很。”南宝衣答得干脆,“乳娘说那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不怎么爱哭,才一个月大呢,就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对了二哥哥,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萧弈沉吟。
南宝衣嘀咕:“我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的,我给她取了个乳名叫阿丑,尉迟给她取名尉迟星儿,沈议潮称呼她萧明月,沈皇后想叫她沈霸天……你再不赶紧想,万一以后咱们的宝宝真叫沈霸天,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沈霸天……
萧弈嘴角微抽。
这确实是沈姜的风格。
不过“阿丑”这名字,比起“沈霸天”也没有好多少……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骚动。
尉迟长恭提着鞭子,红着眼睛冲进牢房。
他拿鞭子指着萧弈,急促喘息:“她又开始发作了,快把解药交出来!”
今夜月圆。
萧弈勾起薄唇。
每每听到沈姜被痛苦折磨着,他就忍不住地兴奋啊……
他坐姿散漫,单手托腮:“放朕走。”
“啪”的一声响,尉迟长恭的鞭子狠狠落在矮案上,砸碎了满桌美酒佳肴。
萧弈垂眸。
青瓷小酒盏碎裂成瓣,南娇娇为他斟的美酒,全都泼洒在地了。
他低低“啧”了一声:“这便是尉迟家主求人的态度?南娇娇为朕斟的酒,朕还一口未尝呢。”
尉迟长恭双目赤红。
他爱慕沈姜二十多年,比爱他自己更深,根本无法坐视她被苦痛折磨!
他握着鞭子的手紧了又紧,半晌后,终是慢慢松开鞭子。
他沉着脸吩咐侍卫又拿来一坛酒,亲自为萧弈满上:“她已是无路可走,陛下又何必赶尽杀绝?她不在乎痛苦,可我却要为她在乎。她不肯低头,那我便代她向你低头……”
萧弈接过他递来的美酒。
晃了晃酒盏,他淡淡评价:“没有下酒菜,朕饮不下这盏酒。”
尉迟长恭的双目更加血红,是暴怒,是痛苦,更是隐忍。
他想着沈姜痛到极致时的模样,心脏抽疼得厉害,嘴唇抖动着,终是退后两步,恭敬地朝萧弈行作揖大礼:“还请陛下开恩!”
“什么?”
“还请陛下,开恩!”
萧弈欣赏着这江南的枭雄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的模样,嘴角浮起一抹讥笑。
这老东西,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见风使舵罢了,哪里是真愿意俯首称臣。
他依旧痛快地饮尽那盏酒:“朕走之后,会有人把解药交给你。”
尉迟长恭脸色难看,抬手示意撤掉地牢内外密密麻麻的侍卫。
狱卒正要上前为萧弈解开镣铐,萧弈放下酒盏,在尉迟长恭和狱卒们震惊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挣开枷锁和铁链,嘴角始终挂着讥讽笑意,像是在嘲讽尉迟长恭这一个月以来徒劳的囚禁。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朝南宝衣倾身,薄唇贴在她的耳珠上呢喃低语:“今秋之前,我会喝到南娇娇亲手斟的酒……且先好好养着身子。”
他身影如风,顷刻间消失在地牢里。
南宝衣身体还虚弱着,尉迟北辰连忙扶住她。
而尉迟长恭等了片刻,不见人送解药来,顿时暴怒:“他竟敢骗我?!”
南宝衣抬起鸦羽般的长睫:“解药,在我那里。”
脑海中,浮现出当初沈皇后逼迫萧煜写禅位诏书那天,萧煜和她的对话:
——拿着。
——陛下?
——将来给她救命的东西……朕爱她,哪怕她背叛苍生背叛江山,朕也依旧爱她,就像阿衍爱着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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