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长安富贵。”寒烟凉没有犹豫,“更何况熟识的人都在长安,我自然也是要留下的。在坊间重新开一座玉楼春,没事儿和南家姐妹唠唠嗑儿,日子安稳顺遂,也挺好的。”
沈议潮偏头看她。
她眉眼带笑,对那样平静的市井生活透着真实的向往。
他知道,烟烟其实并不在乎高官厚禄,也不在乎荣华富贵。
寒烟凉,始终就只是戏楼里,那个喜欢抽烟听曲儿的市井姑娘。
她被他深深伤害过,却仍旧愿意这样发自内心地笑。
这很好。
静默了很久,沈议潮终于问道:“可要嫁给我阿兄?”
他以为他已经能看开。
可是问出这句话时,声线仍旧颤抖得厉害。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
锦官城时的一见钟情和柔情蜜意,与别的女人成亲以后那与日俱增的懊悔与不甘心,不惜伤害她和阿兄也要求得成全的卑鄙和无耻……
以致如今,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寒烟凉笑了。
她弯着眉眼望向沈议潮:“我曾在你手上吃过亏,如今对沈家的郎君,再不敢抱有期望。”
沈议潮生出愧疚,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是我,阿兄是阿兄。阿兄为人正直刚正,值得托付终身。如果将来哪天,你想嫁人了,希望你能首先考虑阿兄。”
寒烟凉轻嗤:“你这语气,怎么好像交代后事似的?”
她说完,百无聊赖地仰起头,继续观察天穹。
沈议潮紧了紧双手,凝视着她妩媚的侧颜,终是无言。
次日。
南宝珠醒来,掀开罩在脸上的手帕,惆怅地坐起身:“娇娇,我在这里可无聊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正所谓‘洞中一日,世上千年’,万一咱们出去的时候,外面都是别的朝代了,那咱们可要怎么办!”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23章 ?留在这里,是他赎罪的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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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也很惆怅。
正安慰小堂姐时,沈议潮合上手里的《洛书》,道:“这座龙宫,乃是大雍龙脉的起始点,以洛书河图为镇,大到院落宫殿的结构,小到一书一笔的摆设,都是以八卦阵图为基点的。阵图有九九八十一变,咱们每走一步,生门的方向都在发生变化——”
姜岁寒:“亲亲,这边建议您讲人话呢。”
沈议潮微微颔首:“简单来说,我们的行为举止也在影响龙宫阵法,导致生门方向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改变。所以无论咱们尝试多少次,都很难逃出去。”
宁晚舟冷漠:“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能否出去。”
沈议潮看他一眼,双手拢在袖中,朝其中一道门走去。
这是找到办法了?
南宝衣望向萧弈。
萧弈一手抱着小阿丑,一手牵起她的手:“跟上。”
不知是谁建造的殿宇,也不知是何年建造的,整座宫殿大得惊人,藏书阁、寝殿、浴殿等宫室一应俱全,东海鲛油制成了永不熄灭的明灯,将这座剔透晶莹的宫殿照耀的宛如水底龙宫。
沈议潮端着雕刻繁复的黄铜星盘。
他安静地穿过一重重回廊,步履有条不紊,白衣无风自舞,垂至膝盖的鸦青长发用绸带随意束在发尾,周身气度犹如山中高士晶莹雪。
南宝衣凝视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当年初见。
那时的沈家小郎君骄傲清高,总爱清楚地划分人和物件儿的品级,而自己又一向以上品自居。
那时她厌恶至极。
可是如今想来,他其实也没有很讨厌,只是有些幼稚罢了……
不知走了多久。
朱漆游廊笔直地通往尽头,每隔五步就悬挂一盏明灯,灯影幢幢,在这寂静之地莫名带出几分寂寥孤绝。
游廊尽头,是一道古老的黄铜雕花门。
沈议潮驻足:“穿过那扇门,就能出去了。”
南宝珠大喜,连忙飞奔而去:“我试试!”
宁晚舟心怀顾虑,追上去想拉住她,她已经推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地下暗河。
一艘涂满鲛油的老船停泊在水面上,像是在等待他们。
南宝珠笑眯眯地拍手:“成了!”
她和宁晚舟率先上船,萧弈牵着南宝衣、抱着小阿丑,也跟着上了船。
等姜岁寒夫妇登船以后,沈议绝先把寒烟凉扶上去,又回头望向沈议潮:“阿弟。”
沈议潮温声:“阿兄先上,我得把星盘还回去,否则怕是会影响龙脉。”
沈议绝不疑有他。
众人都上了船,却见那白衣胜雪的小郎君,仍旧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后,只朝他们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他想笑着送别,可声音却带上了哽咽和舍不得:“要留一个人在这里的……书上说,二十六年为一个轮回,只有留下一个人镇守龙宫,其他人才能出去……”
他又凝视着寒烟凉,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句悲哀的“对不起”。
黄铜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双方的视线。
起初的怔愣过后,沈议绝脸色铁青,不顾一切地跳下船:“阿弟——”
“阿弟!”
他呼喊着,用尽生平所有力气,拼命捶打那扇黄铜门,生生捶到双手鲜血淋漓,却终究只是徒劳。
萧弈过来帮忙,可仍旧无法撼动那扇黄铜门半分。
南宝衣怔怔的,没料到沈议潮竟然愿意为了他们,心甘情愿地留在龙宫。
怪不得之前他欲言又止……
她下意识望向寒烟凉。
船头灯火幽微,向来以薄情自居的寒老板,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微翘的杏子眼却悄然泛了红。
寒烟凉别过脸,快速擦去滚落的泪珠,嫣红的唇角轻蔑翘起:“谁在乎你的对不起……”
这么骂着,却有更多的泪水滚落。
多年后,长安城里仍旧会有一座戏楼叫做玉楼春。
只是再也没有白衣胜雪的小郎君被她调戏,在某个烟水迷朦的冬日清晨,背着小包袱,负气踏进玉楼春,面带倨傲地请她收留……
黄铜门内。
沈议潮双手抵在门上,慢慢蹲了下去。
他深深低着头,泪水打湿了雪白的袍裾。
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年,为一己私欲,他伤害过那么多人。
他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他心甘情愿留在这里,这大约是他赎罪的唯一办法。
二十六年……
尉迟卿欢镇守龙宫二十六年,才得到出去的机会。
二十六年之后,他才能再见到阿兄和烟烟吧?
希望那个时候,他们早已结为夫妇子孙满堂。
希望那个时候,父亲和阿娘还好好活在世上,让他有尽孝的机会……
向来清高孤绝的小郎君,孤零零留在这座华贵而冰冷的龙宫。
终是悔不当初,泣不成声。
……
从龙宫出来以后,众人又在江南逗留了一两个月。
沈议绝不甘心弟弟就那么留在了地下,也曾亲自带人去找,只是无论请来多少能人异士,竟然都再也找不到那座龙宫,仿佛当初的经历只是南柯一梦。
转眼已到了秋高气爽的时节。
为庆贺鱼米丰收南北和平,金陵城这几日格外热闹,百姓们正筹备一场盛大的丰收祭,夜里还会有一场游园灯会。
黄昏时分,南宝衣打扮妥当,把小阿丑交给奶嬷嬷,叮嘱道:“今夜出去游玩,不知几时能回。明月夜里须得喂两次奶,她见不着我总爱哭,她哭的时候你就给她讲故事,虽然听不懂,但她会特别高兴……”
从龙宫出来之后,她和二哥哥就决定,为小公主正式取名为萧明月。
那是沈议潮曾经为她取的名字。
——取“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寓意,明月象征美好、团圆、纯真,愿她如星如月,一生流光皎洁。
奶嬷嬷笑了:“娘娘放心,小公主从出生起就是奴婢亲自照顾的,奴婢知道怎么带她。”
南宝衣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白嫩嫩的脸蛋。
她正要出门,想了想又叮嘱道:“今后别再唤我娘娘,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
长安那群世家名门、寒门子弟,恨不能活活吞吃了她,就等着她回去以后把她剥皮抽筋。
想当二哥哥的皇后,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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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24章 ?不想欠九千岁太多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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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
南宝衣登上长檐车,萧弈已经坐在里面了。
他今日仔细打扮过,穿江南读书人喜欢的褒衣博带,发尾束着长而飘逸的皂色缎带,灯火下的面容英隽昳丽,凤眼狭长而含情,薄唇竟是格外嫣红。
见南宝衣登上长檐车,还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南宝衣诧异,伸手去摸他的唇:“二哥哥今日……抹了口脂?”
“未曾。”
萧弈声音清冷。
南宝衣望向指腹。
她分明从他唇间刮下了一层红。
她弯起眼睛:“我以为只有那些纨绔子弟才爱涂脂抹粉,没想到二哥哥如今也学着敷粉涂朱,刚刚你对我撒谎,也忒不实诚了。”
萧弈抿了抿薄唇。
倒也不能怪他撒谎,更不能怪他女气。
实在是南娇娇的全副心思都在萧明月头上,这几日他曾试着求欢,只是她入夜就要把小闺女抱到床榻上,他连翻个身都会被嫌弃动静太大。
今夜丰收祭,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心神,才把小姑娘约出来看花灯。
都说男人爱色,可女人又不是没有眼睛,谁不爱皮囊美貌的郎君,为了让小姑娘的心思放在他身上,他自然要好好装扮自己。
他耳尖微红,慢慢与南宝衣十指相扣,轻声道:“自打有了萧明月,你便与我生分了。今夜花灯夜市,你应该好好补偿我才是。”
南宝衣挑眉:“二哥哥说话真好笑,你吃别人的醋也就罢了,怎么连小闺女的醋都吃上了?不带你这样霸道的。”
萧弈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偏要霸道。”
“你——”
不等南宝衣抗议,萧弈把她抵在马车角落,已是毫不客气地亲吻起来。
等马车行至夜市,两人唇间的口脂早已消融,悄然没入彼此的唇齿间,分不清两人出门时都涂了哪种红。
南宝衣被亲得晕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
萧弈笑了笑,伸手掀开车帘——
却又马上放下。
南宝衣回过神,轻抚过唇瓣,好奇:“二哥哥怎么不出去呀?我听见外面十分热闹,我有些馋秦淮河的桂花糕了。”
萧弈道:“也没什么可看的,不如去游船上看灯——”
“娇娇!”
南宝珠激动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
她喊道:“我就说是你们的马车,宁晚舟偏说不是,我刚刚都看见二哥掀帘子了!你快下来呀,外面有好多好吃的,咱们一起去吃!”
南宝衣顿时把刚刚的事忘到脑后,连忙奔下马车:“你和姐夫也来逛夜市?太好了,咱们一起去吃桂花糕吧,再买些特产,带给祖母他们尝尝鲜!”
姐妹俩高高兴兴。
萧弈脸色铁青。
鬼知道南宝珠夫妇是从哪里杀出来的,他分明只想跟南娇娇过二人世界!
还“姐夫”,宁晚舟怎么就成了她姐夫!
他寒着脸下了马车,目光不善地盯向宁晚舟。
宁晚舟摊开手。
他也想过二人世界,根本不愿意和他们掺和在一起的,谁能料到南宝珠的眼睛那么毒……
南宝衣许久没和南宝珠逛街,姐妹俩又不缺银钱,几乎是见什么买什么,宛如脱缰的野马,一副恨不能搬空秦淮河的架势。
什么轻移莲步弱柳扶风的,压根儿不存在。
萧弈和宁晚舟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还不够,最后连暗卫都出动了,帮忙抱着各种玩意儿。
两个爷们儿完全不想逛街。
宁晚舟喊住南宝珠:“我和表兄在这个摊位上吃碗面,你们就在附近转转,别跑远了。”
南宝珠“哦”了声,拖着南宝衣直奔不远处的花灯迷宫。
她兴奋:“娇娇,这外面挂着牌子,说两刻钟内找到出口的人能拿到一份碳烤羊腿,我从未玩过迷宫,咱们进去瞅瞅?”
南宝衣也很喜欢。
姐妹俩踏进迷宫,四面八方挂满了花灯,犹如置身一片暖金色的灯海。
南宝珠性子跳脱走得又快,着急去拿烤羊腿,才不过半刻钟就跑得没影儿了。
南宝衣戴一张妖媚漂亮的白狐狸面具。
她刚刚在外面碰到卖面具的,想起沈皇后和萧煜的故事,情不自禁就买了这张面具。
她欣赏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正欢喜时,转过灯巷,却瞧见巨大的山茶花灯笼下,站着一位年轻郎君。
也做江南士子的褒衣博带打扮,戴一张阎罗面具,鸦青长发妥帖地垂落在腰后,面具下露出的薄唇格外嫣红漂亮。
她看着那抹红,情不自禁地弯起眼睛。
她小跑上前,脆声唤道:“二哥哥!”
她伸手揭开那人的面具,却对上一张令她意外的脸。
那人唇红齿白眉目幽深,因为睫毛过于纤长,显得瞳孔格外沉黑,肌肤泛着冷白色泽,像是北地的一捧雪,昔年的残忍尽都褪去,神情之间浮现出一种吃斋念佛的宽和。
“顾崇山……”
南宝衣诧异地后退半步。
顾崇山笑笑:“是我,特意来找你道别。”
南宝衣不大习惯与他独处,小声道:“你要回北魏了呀?”
“嗯。”
“……”南宝衣停顿片刻,真诚的抬起眼帘,“这次大雍内乱,谢谢你南下帮忙。”
“不过是抵消过去的罪孽罢了。”
两人都无话可说了,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南宝衣抿了抿唇。
顾崇山毕竟帮了二哥哥,她直接告退显然是不合适的。
她忍不住四顾张望,希望小堂姐能赶紧出来缓解尴尬。
顾崇山把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心底起了几分怜惜,正色道:“这次北上长安,你可知你会被世家和寒门一起为难?”
南宝衣点点头:“一早就知道。”
“你知道,却还要为了他,自毁名声地埋伏在沈姜身边。”顾崇山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戾气,“你想当他的皇后,将难如登天!”
南宝衣垂下头,没吭声。
少女额头光洁白嫩,眼尾隐隐泛着些委屈的红。
顾崇山心底生出不忍。
他不再斥责她,飞快地捻着指间佛珠,语气狠戾:“倒不如与我一同北上,再以北魏长公主的身份回到长安。我不信,堂堂北魏长公主,会配不上大雍的天子!”
南宝衣吃惊地望向他。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25章 ?你我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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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南宝衣眼睛湿润地笑道:“九千岁倒也不必如此,怪叫人感动的。其实九千岁并不欠我什么,而我,也不想欠九千岁太多人情。”
这话令顾崇山沉默。
他最怕的从不是南家娇娇欠他人情,他怕的,是他们之间再无瓜葛。
他紧紧捏着那串黑檀佛珠:“南胭说你们需要帮忙,我便带着北魏最精锐的十万铁骑,说南下也就南下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到了今天这个份上,你却还要与我见外?南家娇娇,在你眼里,你我之间,究竟是何等情谊?又或者,你还恨着我,是不是?”
南宝衣把玩着面具。
思量片刻,她认真道:“无论过去多久,一年也好,二十年也罢,从今往后,但凡九千岁来到长安,我与二哥哥都会请你吃酒。城中各大酒肆随九千岁挑选,醉上三天,又或者醉上半个月,我们心甘情愿奉陪到底。”
她抬起亮晶晶的丹凤眼:“与九千岁的情谊,便是如此。”
顾崇山攥紧了佛珠。
他一向心性坚韧,却不知怎的,此刻眼尾竟然泛了红。
他是北国的皇太子,却在年少时就奔赴万里成了寄人篱下的质子,后来小小年纪就被迫沦为一个太监。
深宫沉浮十几年,他见惯了趾高气昂视人命为草芥的贵人,也见惯了被贫寒穷苦折磨的宫人,他们活得麻木而冷血,无论贵还是贱。
可是,唯有南宝衣和萧道衍是不同的。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佞臣,却偏偏爱得自卑懦弱;一个是家破人亡的宫女,却偏偏还想坚韧地活下去。
他们让那座冰冷封闭的皇城,变得不一样……
而他站在他们的敌对面,前世今生都曾想彻底摧毁这两个人,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与他们竟然也能成为朋友。
不算生死之交,却是君子如水。
沉默了很久,他朝南宝衣伸出尾指:“一言为定。”
南宝衣弯起眉眼,伸手勾上他的尾指:“一言为定!”
花灯光影幢幢。
转角处。
萧弈抱臂靠在灯墙上,半阖着眼帘,薄唇微微扬起。
“一言为定。”
他轻声。
……
顾崇山走后,南宝珠一行人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回京。
启程前两日,南宝衣和南宝珠、寒烟凉坐在檐下吃茶赏花,却见不少侍女小厮涌进院子,个个喜气洋洋地拿着红灯笼、红绸缎等等物,四处妆点这座府邸。
南宝衣看得新鲜,唤了个小丫鬟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小丫鬟笑吟吟的:“回禀南姑娘,家主明日就要娶亲,奴婢们得赶在日落前,把府邸装饰妥当呢。”
南宝衣微怔。
如今的尉迟家主,乃是尉迟北辰。
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要娶亲了?
她问道:“怎么这么突然?不知新娘是谁?”
“前几日天子赐的婚,说是即将班师回朝,得亲眼看着家主成家立业才能安心。”小丫鬟声音清脆,“未来夫人出身北方名门,听说美貌动人知书达理,是配得上我们家主的!”
小丫鬟退下后,寒烟凉意味深长地笑道:“这样大的事,我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天子这份心意,也不知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还是想故意瞒着某人,怕某人闹事……”
南宝珠脆声:“整个江南都知道,尉迟北辰喜欢娇娇。二哥生怕班师回朝以后,尉迟还在南方惦记娇娇,所以直接赐婚了呗!”
南宝衣默然。
这些天,二哥哥几乎架空了江南世家的权力。
褫夺兵权不说,还在各大重要城镇上安插自己的心腹。
这样还不够,居然还要亲自为尉迟北辰赐婚,联姻对象偏偏还是北方高门的女儿……
可谓把整个江南吃得死死。
她明白这番作为,不只是因为她,还出于皇权和世家之争。
只是……
却有些可怜了尉迟北辰。
当晚,她悄悄来到昔日居住的小院。
尉迟北辰果然在这里,他喝了不少酒,酩酊大醉地瘫坐在屋檐下,远处地板上放着侍女送来的大红喜服,折叠整齐,并没有试穿过。
南宝衣在他身边跪坐了,唤道:“尉迟?”
尉迟北辰醉眼迷蒙地望向她。
此时已近子时。
月光皎洁,天水一色,园林清幽。
他歪了歪头,醺红的双眼透着纯真笑意:“瞧我多走运,喝醉了,还能梦见宝衣妹妹……”
南宝衣有些难过。
尉迟北辰抬起手,想要抚平她蹙起的眉心,然而似乎是想到于礼法不合,又慢慢垂下手。
他问道:“宝衣妹妹何故难过?”
“为你难过。”
尉迟北辰便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肯为我难过,我这半生,便算是值得了。宝衣妹妹不要难过,我给你唱一支歌可好?我幼时,姨娘常常唱这支歌哄我高兴的……”
起初哼唱时,他有些害羞,总是躲着南宝衣的目光。
慢慢的他便也放开了,醉醺醺地走到台阶下,一手扬起袍裾,学那些异族少年唱跳着翩翩起舞,舞姿飒爽而温柔。
南宝衣拿玉箸敲击酒盏,认真地为他伴奏。
她始终弯着眼睛,看似快乐,却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谢谢。
次日大婚,尉迟府热闹非凡,宾客盈门。
南宝衣也前来观礼。
尉迟北辰一身大红喜服,小心翼翼地引着新嫁娘进门,俊脸上浮着温和的笑容,如同俗世里千千万万个普通的新郎。
新嫁娘手持团扇,惊鸿一瞥间,倒也是闭月羞花、温婉大方。
两人站在一块儿拜堂成亲,看起来很是恩爱甜蜜。
萧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淡淡道:“昨夜,你去见他了?”
南宝衣与人群一起拍手喝彩,面不改色地笑道:“他对我和明月有恩,二哥哥逼他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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