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抬头。
年轻的新帝,戴着十二旒珠的帝冕,身穿暗红色滚玄边龙袍,薄唇微微扬起,宫灯下的容貌俊美昳丽有如烈阳,偏偏注视着她的眼神里全是深情。
他缓声:“起。”
因为目之所及都是她,他就连声音都不觉透出几分暖意。
满殿人眼巴巴看着天子握着妖女的手,满眼都是她,满心都是她,牵着手便已是难舍难分,实在令他们眼红妒忌。
好半晌,他们才纷纷用咳嗽来提醒萧弈,该开宴了。
祭过天地之后,众人落座。
随着编钟雅乐响起,一队身姿婀娜容貌姣好的女郎,轻盈地踏进殿中,先是报上了各自的姓名、年龄和家世,才开始献舞。
南宝衣吃着鱼脍。
这哪儿是献舞啊,年龄、才艺讲得那么清楚,个个含情脉脉的,跟选妃有什么区别?
二哥哥不肯选妃,那群大臣便借着中秋国宴的噱头搞出这么个露脸的方法,也难为他们的绞尽脑汁了。
李瑟瑟她们第二个上场,排的是嫦娥奔月的舞。
李瑟瑟自然是要扮演嫦娥的。
南宝珠看得直皱眉头:“娇娇,我还以为她们跳得有多好,李瑟瑟这段时间吃了多少肉,怎么比扮演玉兔的那姑娘还要胖?奔月,她奔得起来嘛?!”
南宝衣讪讪。
李瑟瑟长得清秀,只是挑的纯白掐腰舞裙太不友好,完美暴露了她腰粗和大腿粗的缺点。
眼见着到了“奔月”的重要环节,李瑟瑟原本打算抓住提前悬挂好的白色长绫布,在风露殿上空转悠一圈,尽情在新帝面前展示自己飘逸窈窕的仙姿,谁料白绫布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竟是发出撕裂之声。
李瑟瑟惊恐不已,下意识双手去抓绫布,整个人尖叫着在风露殿上空荡来荡去。
哪是嫦娥啊,分明如同上吊的厉鬼。
满殿的人都仰着脑袋看她,这下她在长安城是真的声名远播了。
南宝珠咽下一块花糕,擦嘴:“这哪儿是奔月,简直比上吊还惊悚!以后玉楼春再有什么上吊的戏份,就交给她来演好了,一准儿能演好!”
南宝衣忍着笑,慢慢饮了一口果酒。
后面几个节目,最出彩的是王家的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人都生得美,一个跳惊鸿舞,一个弹琵琶,引来了满殿喝彩。
王秦十分得意,抚着山羊须睨向南广:“我女儿,还不错吧?”
南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过尔尔!”
终于到了南宝衣准备的戏目。
她只是坐在那里,就察觉到无数人盯着自己。
李瑟瑟自觉丢了大脸,梨花带雨地坐在座位上,恨不能给南宝衣拉满仇恨:“都说南姑娘的戏目十分出彩,比我们在场所有女郎的表演都要精彩,我也想看看究竟呢。”
果然,她话一说完,无数想进宫为妃的少女们纷纷警惕起来,望向南宝衣时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南宝衣信心满满:“如你所愿。”
她不怕李瑟瑟为她拉仇恨。
她想靠这出戏为自己正名,李瑟瑟愿意为她造势,她求之不得。
这段时间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排演,定然要一鸣惊人才好!
锣鼓声响,戏目正式开始。
随着沈议绝、宁晚舟等人相继登场,满殿人的目光,从“不过如此”逐渐变得凝重。
这出戏以南宝衣为原型展开,描述了她受过怎样的委屈。
其实在座的世家高门也知道南宝衣是被冤枉的,只是为了自家利益不能承认而已。
他们看这出戏,看得不是她的委屈,而是演这出戏的人。
沈议绝,宁晚舟,寒烟凉,唐骁,周聆书……
他们如此乖顺的合作态度,是不是也表达了他们背后家族对南宝衣的态度?
据他们打听到的消息,金陵游、洛阳、江南和北魏那边,似乎也都与南宝衣交好。
如果南宝衣背后不只是南家撑腰,那么他们如此花心血地跟南宝衣作对,究竟值不值得?
将来,会不会引来报复?
南宝衣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只乐呵呵地看戏,暗暗赞叹这群人演得真好,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她的戏文写得太好的缘故。
她独自乐呵着,萧弈却把殿中众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轻嗤。
他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南娇娇能用这出戏改变世家对她的态度,他之所以逼着沈议绝和宁晚舟参演,也不过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世家无声示威。
显而易见,今夜,他的目的达到了。
而殿中,本来到“金雀台沈姜称帝”这一篇章都表演得完美无缺,结果扮演顾崇山的周聆书演着演着,腰带突然不小心松开掉落,露出了里面华美精致的女裙。
全场寂静。
这是……提前设计好的吗?
故意嘲讽敌国摄政王?
“陈词唱穿”不愧是大家,一出戏而已,竟然还藏着如此深厚的家国情怀!
南宝衣十分着急,拼命给周聆书使眼色,让他赶紧把外裳穿好。
结果周聆书还傻愣愣站在那儿,南宝珠却觉得妹妹在暗示自己救场。
她十分英勇:“呀,北魏摄政王竟是女子之身!你以女子之身爱慕我多年,你好变态哦!其实……我也有个秘密,我,是个男人!”
扮演萧弈的宁晚舟:“……”
所以,他要如何接戏?
他又要演女人了吗?
南宝衣:“……”
得,她的戏又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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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鸭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36章 ?原来当年,一败涂地的人其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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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人神情各异。
那些女郎们也怀疑地望向南宝衣。
南宝衣亲切地挽起隔壁桌王家小娘子的手:“其实这出戏不是我写的,真的,我不骗你……我其实很有才华的。”
王家小娘子很客套:“南大家自谦了,这出戏是极好的。”
南宝衣觉得她在讽刺自己。
殿上。
宁晚舟酱酱酿酿,很不情愿地表达了自己其实是女儿身的事实。
剧情的走向逐渐诡异。
南宝珠终于抓住机会,开始尽情表演她的哭戏。
她宛如被冤枉的窦娥,哭诉道:“可怜我身怀六甲,还要替某人出谋划策、机关算尽、历尽艰辛,如今我还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一波更比一波强的情绪,骂得满殿人一愣一愣。
萧弈端着酒盏,表情微妙极了。
看来南娇娇的小堂姐,似乎对他怨念颇深……
宁晚舟觉得这戏没法儿演下去了。
他悄悄退到群演之中,假装自己不存在。
周聆书也终于回过味儿来,干脆将错就错,厉声大喝:“你们既然知道了本王是女儿身,看来本王是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了。来人啊,给本王拿下他们!把南五带去北魏,本王要立她为摄政王妃!”
一时间,满场混乱。
扮演沈后的寒烟凉,悠闲地坐在高台上,笑眯眯地看大家飙戏。
正看得精彩时,没提防那高台搭得不够结实,被周聆书和宁晚舟的人马横冲直撞了几下,整座高台骤然崩塌!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拽住悬挂在大殿上空的半截绫布。
是李瑟瑟剩下的绫布。
身形在半空中晃了晃,她正琢磨着跳到地上,却有一道黑色身影如雷电般掠来,粗糙的大掌牢牢箍住她的腰肢,带着她平安落地。
琴师的伴乐嘈嘈如急雨,衬托得四面八方都是厮杀。
寒烟凉往后仰倒,微翘的杏子眼含着几分惊诧。
那搂着她的将军高大挺拔,玄袍箭袖,眼角一道陈年旧疤,瞧着便是个长年舔血的危险人物,只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却尽是柔情。
四目相对。
这一刻,中秋夜宴的金戈铁马、尔虞我诈、欢声笑语,仿佛距离他们十分遥远。
沈议绝缓声:“当年长安城初见,就喜欢上了……如今,也仍然喜欢着……此生最幸运的事,是遇上你。此生最后悔的事,是没能比阿弟,更早一点遇见你……”
他念错了台词。
郎君看似铁骨铮铮,眼底的柔情却绵绵动人。
巨大的绛纱宫灯映照出璀璨光影,深金色的莲花地砖熠熠生辉。
寒烟凉的脑海中,无端浮现出当年玉楼春初见。
他说:“天枢,也不过如此,在看见首领是个女人时,我就该知道,你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她笑着反驳:“女人怎么了,女人招惹到你了?有本事,沈大人将来别娶女人啊!”
他沉着脸:“降,或者死,选一个。”
那年的沈议绝,可真是残酷啊……
夜宴已经过半。
风露殿的桂花酒经风一吹,酒香醇厚醉人。
沈议绝扶起寒烟凉,从怀里取出为她准备的中秋礼物,是一支精致的黄金攒珠小桂花发钗。
他认真道:“昔年玉楼春初见,我曾威胁你投降……然而如今,我胸腔里的这颗心却只为你一人跳动。原来当年玉楼春,一败涂地的人其实是我……寒烟凉,我投降了。这辈子,沈家大郎沈议绝,已然栽在了你的手上。”
他为寒烟凉簪上珠钗。
拿惯了刀剑的手,却也能温柔地为女子簪花。
他终于敛去了沈家将军的骄傲,宛如谦卑的裙下之臣。
风露殿寂静。
南宝衣真想一头撞死。
什么时候不能告白,沈议绝偏偏要挑这个时候!
他今天不告白会怎样+啊!
她的戏啊!
不知安静了多久,寒烟凉的祖父殷家老爷子突然率先起身,激动得老泪纵横,拼命鼓掌喝彩:“好!好!”
殿中文武百官和家眷们也情不自禁地一同喝彩。
有的小女郎多愁善感,甚至生生被感动哭了:
“没想到沈将军也有柔情,委实令人感动!”
“呜呜呜呜,为什么被告白的不是我?”
“我突然觉得嫁一个将军也不错呢,面冷心热从一而终还懂照顾人,多好哇!”
“夜宴没吃饱,狗粮倒是吃饱了,嘤!”
“……”
南宝衣目瞪口呆。
告个白而已,戏剧效果这么好的嘛?
可是她的名声怎么办,她还等着为自己正名呢!
隔壁桌的王家小娘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拉起南宝衣的手赞叹:“南家姐姐不愧是大家,安排的这一出反转、这一场海誓山盟,真真惹人落泪……”
南宝衣:“其实这场戏——”
正要说不是自己安排的,余光却瞅见了满殿轰动的效果。
她咳嗽一声,反握住王家小娘子的手,语重心长:“确实是我精心策划的!我也就只是个多才多艺、蕙质兰心、温婉贤淑的可怜小女子,闲时就喜欢喝喝茶绣绣花,绝非他们口中祸国殃民的妖女呢。”
王家小娘子泪流满面:“南家姐姐,我信你!”
这出戏算是演不下去了。
萧弈黑着脸,在南宝珠感天动地泣鬼神的哭嚎中吩咐赶紧收场。
女郎们的表演终于全部结束以后,萧弈违心地宣布,南宝衣编排的戏目为今夜魁首。
高门世家倒也没有异议。
毕竟那出戏汇集了那么多权贵,如果他们敢有异议,就代表他们是在挑衅沈家、宁家、殷家、周家、唐家。
他们又不傻,当然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南宝衣施施然上殿领赏。
黄金白银照收不误。
只是天子的承诺……
问二哥哥索要一枚免死金牌,如何呢?
她略一思忖,就摇头否定了。
满殿世家都盼着她死,参奏她时用的是谋逆罪名,免死金牌固然厉害,却免不了谋逆的罪,所以她要免死金牌其实是无用的。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37章 ?朕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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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
她脆声:“陛下,我如今没什么想要你承诺的,可否暂时留着这个奖赏,等我今后有想许的愿了,再请你兑现?”
只要她不许愿,二哥哥就会一直欠着她这个奖赏。
天子一言九鼎。
在没有兑现承诺之前,他是不可能如群臣所愿,取她性命的。
也就是说,只要她不许愿,群臣就不可能威逼天子杀她,否则便是逼迫天子言而无信。
萧弈挑了挑眉,南娇娇竟能想到这一层。
薄唇扬起轻笑,他颔首:“允了。”
世家们回过味儿来,纷纷面面相觑。
总觉得他们仿佛被天子和南宝衣算计了。
他们准备了那么久,只盼着能送女儿进宫,结果最后一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还必须放弃对南宝衣的口诛笔伐?!
他们起了愤怒的情绪。
也是在长安城盘踞了上百年之久的家族,不敢称权倾朝野,却也敢自称一句根深蒂固体面尊严。
被萧弈如此戏弄,实在令他们生气。
他们对视几眼,正要联合起来参奏,萧弈突然道:“对了——”
众人一同望去。
新帝就坐在宫灯旁,笑起来时凤眼狭长,犹如出鞘的利刃:“朕决意立定昭为皇太子,明年开春,正式册封。”
宛如巨石投湖。
刚刚还算轻松的夜宴气氛,一瞬间犹如万钧雷霆压境而来。
他竟然要立太子!
他们的女儿都还没进宫呢!
几乎无需有人牵头,大半朝臣纷纷跪倒在地:“陛下不可!”
“陛下年富力强,何须立太子!”
“自古以来,立嫡不立长,大皇子母族卑微,不堪为我大雍太子!”
“陛下三思啊!”
“……”
文臣们字字珠玑,武将们满脸忧国忧民,仿佛他们当真是在为江山社稷着想,仿佛只要萧弈今夜立了萧定昭为太子,明天大雍的江山就会保不住了似的。
萧弈坐姿慵懒,欣赏他们捶胸顿足的模样。
挺精彩的,比他们女儿的表演精彩得多。
薄唇始终噙着一抹讥讽,他终于欣赏够了,慢条斯理地饮了半盏酒,斜睨向群臣:“朕在西南时,行事随意率性,从不受拘束。都说长安开放,朕却觉得在皇宫的每一天,都如坐针毡不得自由。
“今夜,朕偏要立太子。你们不肯,无非是立太子妨碍到了你们的利益。叫自家女儿献舞,也不过是想送她们入宫为妃,好为家族谋利。都是朝野上混了多年的人,你们的心思路人皆知,又何必打着为江山社稷的名义与朕斡旋?当真没意思。”
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
令群臣脸颊发烫,哑口无言。
萧弈叩了叩矮案,扫视他们一圈,唇角笑意更加讽刺。
今夜国宴,他也有试探群臣的意思。
前阵子还接二连三地跪在他的御书房外面请愿,他还以为他们有多傲气多棘手多难对付,没想到他不过稍微强硬了一下,他们就个个都不敢言语了。
沈姜能以女子之身君临大雍二十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越发有兴致:“诸位如此迫不及地推荐自家千金,仿佛她们嫁不出去似的。既如此,朕也做一回好事,给她们赐婚好了。”
他一顿乱点鸳鸯谱。
天枢手上握有长安城所有世家的关系谱,哪家跟哪家是仇家,他一清二楚,并且很喜欢把仇家跟仇家点成亲家,不过一时半刻,一半朝臣的脸都变绿了!
萧弈满意地站起身:“中秋夜宴,便到此为止。立太子之事,谁也不得置喙。昔年沈皇后独裁霸道,诸位且记得,朕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蟠龙黄铜三鼎酒樽,被重重掷在矮案上。
他拂袖离去。
宫娥内侍连忙拿着掌扇、宫灯等物跟上,仪驾浩浩荡荡不容侵犯。
风露殿陷入难言的寂静。
南宝衣的心情却很不错,拿起银调羹,欢快地挖燕窝粥吃。
二哥哥特意吩咐御膳房给她炖的,满殿人里只有她有,别的小娘子都没有!
她吃得开心,冷不防被南广敲了敲脑袋,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跟了他那么久,也不知道努把力生个儿子,气死我了!”
南宝衣从白釉小碗里抬起眼睛。
她笑起来时,那双丹凤眼弯弯的亮晶晶的,像是两轮月牙儿。
又甜又乖。
老夫人怜惜地摸摸她的头:“我如今倒是看开了,咱们家原也不是高门,去争那个做什么?今夜看天子和朝臣博弈,实在惊心动魄。可见那个位子不容易坐,坐着,怕也不舒服。咱们安安分分不争那个,好好经营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南宝衣咽下燕窝粥,点头如小鸡啄米:“是这个理!爹你那么笨,你的外孙万一也很笨那可就完啦!”
“嗨你这孩子!”
今夜国宴,群臣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只有南家人乐呵呵的,落在群臣眼里,跟傻狍子似的,毕竟原本他们家闺女才是最有希望成为皇后的,万一下一胎生了个皇子,岂不就是新帝的嫡长子?
如今新帝立了萧定昭当太子,南家人却还是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
南宝衣亲自送家人离宫之后,已是子夜。
被宫女们簇拥着回寝宫的时候,一名嬷嬷突然过来,恭敬地请了安。
她恭声道:“老奴是伺候先皇后的,今夜中秋,先皇后特意为天子准备了礼物,请您去冷宫一趟,把礼物代为转交给天子。”
南宝衣听得稀罕。
沈姜,竟然会为二哥哥准备中秋礼物?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想想自打江南那一战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沈姜,她道:“领路吧,我正好过去探望探望她。”
……
冷宫果然寂寥。
虽是中秋佳节,外殿却只点着稀疏的几盏褪色宫灯,月影婆娑,映照出窗外几树还算茂盛的桂花,偶有鹧鸪声鸣,却更显此地冷清。
南宝衣踏进内殿。
内殿宽敞,陈设简单古朴。
角落的暗影里守着无数天枢暗卫,二十四时辰轮流盯着沈姜,不让她自尽。
珠帘轻曳,声音细微。
南宝衣的目光落在窗下。
跪坐在那里的女人,白发曳地,月下容颜绝美,面前的矮案上放着美酒佳肴和一盘精致的月饼,却并没有动过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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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38章 ?巫蛊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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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坐到她对面,伸手拿起一块玉兔月饼。
还没来得及吃呢,就被沈皇后拿筷箸敲了一下手背。
她捂住泛红的手背,不情愿地把月饼放回去:“皇后娘娘,来者是客,我连你一块月饼也吃不得吗?”
沈姜眉眼凉薄,朱唇扯出冷笑:“祭祀他的,你吃什么?”
南宝衣瞟了眼窗台上那只玉瓶。
她知道玉瓶里装满了红色丹药,是先帝生前,拿鲜血为沈皇后炼制的,免得他不在时她受蛊毒折磨,当真是顾虑得十分周全了。
她嘀咕:“活着时不珍惜,死了倒是祭祀上了……人死如灯灭,你在这里祭祀,人家也收不到啊……”
接收到沈姜冷漠如刀的眼神,她默默闭上嘴。
沈姜这才从匣子里取出一双鞋履。
她把鞋履推到南宝衣面前。
是一双玄色赤舄,看规制乃是天子穿的。
南宝衣微怔:“皇后娘娘所说的礼物,难道就是您亲手为二哥哥做的这双赤舄?”
沈姜冷淡:“眼力不错,竟能看出是本宫亲手做的。”
南宝衣沉默。
这双赤舄做得歪歪扭扭,两只鞋大小都不一样,金线绣制的纹路也十分扭曲粗陋,知道的晓得绣的是蟠龙如意纹,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绣的是蚯蚓钻泥巴,连她的绣工都不如。
她看不出来都难。
她虚伪恭维:“娘娘手艺脱俗,自然一眼就能看出。”
“昔年沉浸在仇恨里,连带着几个孩子也恨上了……”沈姜垂眸,为自己斟酒,仰头一饮而尽,眼尾红了几分,“终究是我错了。”
透窗的月色,清幽如水。
她在月下独酌,孤单又寂寥。
南宝衣捧着小脸。
感动是一点没有的。
毕竟她跟了沈皇后那么久,她知道沈皇后绝非低头认错的人,她必定在谋划什么。
她笑笑,吩咐宫女拿了赤舄,告辞离去。
步出寝宫,她站在宫檐下,低声问嬷嬷:“皇后娘娘近日都在做些什么,可见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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