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宝珠咬牙。
她若是碰到,就不会特意回来找人了。
她打发了老管家,独自点燃了寝屋里的几盏灯火。
她坐到床榻边,从怀里取出那枚安神玉佩。
玉质温润无瑕,在烛光下流转着翠绿色的光华,本该是叫人安神的东西,可她握在掌心,仍旧不安。
晚晚他……
究竟怎么了?
被少女记挂的青年,正跪坐在冷宫大殿。
他腰间配一把狭刀,身穿白色鹤绫袍,才大半个月的时间,脸颊就瘦的微微凹陷,虽然容貌依旧英俊秾艳,周身气度却多出了几分风霜刀刃般的尖锐之感。
他慢慢抬起猩红的桃花眼。
大殿里看守沈姜的宫女和天枢精锐,都被他放倒在地昏迷不醒,却唯独留下了沈姜。
这杀害他双亲的女人,哪怕白了头发,也依旧打扮得体面华贵,她席地而坐,正悠然自得地烹茶,仿佛招待的不是来报仇的人,而是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
茶煮开了。
沈姜慢条斯理地斟了一小杯,从茶桌推到宁晚舟手边:“你母亲年少时,曾与本宫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她最爱喝本宫烹制的碧螺春,你也尝尝。”
茶香氤氲,宁晚舟的面容明明暗暗捉摸不定。
他的手按在刀柄上,一字一顿:“我不是来喝茶的。”
沈姜含笑:“哦?”
宁晚舟平复了片刻自己的呼吸,从怀里取出那枚桃木符,“哐当”一声丢在茶桌上。
沈姜望去。
桃木符上雕刻着古老繁复的图腾,在宫灯下流转着诡异的暗芒,像是在蛊惑人心。
她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吃了口茶。
宁晚舟冷冰冰道:“这半个月,我一直在民间追查这玩意儿的来历,它叫火神牌,是火族的东西。霍启乔装打扮成江湖术士,把这玩意儿兜售给南家祖母,这才间接落到我手里。它每夜每夜,都在蛊惑我的心志,撺掇着我来杀你。”
沈姜轻嗤:“你想报仇,动手就是,我就在这里,何必找什么火神牌的借口?”
宁晚舟仍旧按着腰间刀柄,定定看着她:“你知道我思念双亲,所以故意让霍启为我安排了火神牌。天子一早就怀疑,是你在背后为霍启推波助澜出谋划策。从前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如今倒是明白了。你想求死,你想让我结束你的性命,是不是?”
沈姜抬袖掩唇,笑出了声儿。
笑够了,她挑衅般抬了抬下颌:“是又如何?你双亲死在本宫的算计之下,宁晚舟,你当真不愿意为他们报仇?我就在这里,你若不敢杀我,你双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宁晚舟,杀了我啊!”
宁晚舟薄唇紧抿。
那双桃花眼里遍布红血丝,眼下的青黑令他看起来十分憔悴,可瞳孔深处却藏着数年来从未有过的清明。
仇人近在眼前。
可他按着刀柄的手,却慢慢松了开。
他道:“一开始,我确实想杀你,可是杀了你,南宝衣也会死。沈皇后,我如今想明白了,幻境里的双亲狰狞扭曲,并不是我真正的阿父阿娘。阿父阿娘与你不同,我的阿娘也绝没有你这样心狠手辣的闺中密友。如果他们还活在世上,他们绝不会同意,让南宝衣成为复仇的牺牲品。”
沈姜的笑容僵了僵。
她眼底划过狰狞,嘲讽:“归根结底,还是你不敢!”
宁晚舟笑了笑。
他端起那盏热茶,从容地一饮而尽。
他起身,朝殿外走去:“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再贪恋火神牌为我构造的幻境。沈皇后,你活着才好,你活着,才是惩罚——”
话音未落——
背后大风席卷而来,骤然吹开了木窗。
紫色宫裙的美人旋身落地,曳地白发夹杂着从窗外涌进来的雪花,她的右手中已然多出一把利刃。
宁晚舟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伸手摸向腰间,佩刀果然不知去向!
他迅速转身:“沈皇后——”
来不及夺下沈姜手中的狭刀。
弯曲锋利的刀刃,在寒冷的雪夜里划过惊心动魄的暗芒,利落地擦过白嫩的脖颈——
……
灞河。
焰火还没开始盛放,沿岸却已十分热闹,小摊贩带着各种花糕茶果、钗环梳帽等小玩意儿,正欢欢喜喜地叫卖,前来游玩的百姓们摩肩擦踵,兴高采烈地沿河逛去。
萧弈一手牵着照夜玉狮子,一手牵着南宝衣。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他生怕她跑丢了,总是时时看顾。
南宝衣见着什么都新鲜。
她突然指向卖糖葫芦的摊子:“帮寒老板忙前忙后的,这一天也没顾着好好吃饭。二哥哥,你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吧?”
萧弈看了眼山楂果外面那层厚厚的糖衣,嫌弃:“已是半夜,这会儿吃甜食,容易蛀牙——”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已经抱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我就要吃那个,二哥哥给我买那个好不好?不会蛀牙的,我每天都有好好清洁牙齿……二哥哥给我买吧!”
她仰着小脸,弯起的丹凤眼亮晶晶的,像是倒映着两轮晶莹剔透的小月牙。
她撒娇的模样又甜又犯规,叫萧弈狠不下心拒绝。
他沉吟片刻,只得退步:“只许吃一串。”
南宝衣欢欢喜喜地买到了糖葫芦。
山楂又酸又甜,她吃得高兴,忍不住举起糖葫芦,也想叫萧弈尝尝鲜。
萧弈摇摇头,他一贯不喜欢甜食。
南宝衣也不生气,自个儿继续高高兴兴地吃着。
萧弈低头看她,小姑娘咬住一颗山楂果,许是糖衣粘牙,就那么一整颗从木签上咬了下来。
他看得好玩,于是迅速俯下身,从她嘴间咬住山楂果。
隔着山楂果,四目相对,唇瓣相碰,酸甜交织,柔软似水,冰凉如火。
南宝衣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三两口吃掉那半颗山楂,红着小脸嗔怪:“好好的给你吃你不吃,却要来吃我嘴边的……我嘴边的更好吃吗?”
萧弈嚼着半颗山楂果,含笑睨向她:“南娇娇嘴边的山楂,确实更甜。”
南宝衣又气又羞,不肯再往前走。
萧弈干脆把她抱上马背,自个儿牵着缰绳往前走。
他拿马鞭指去:“前面是灞桥,沈家的人准备在那里燃放焰火。看见桥边柳树了吗?那就是灞桥柳,也算长安城里有名的一景,我领你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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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70章 二哥哥,我不想死,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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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送别,往往会一路送到灞桥。”
萧弈牵着照夜玉狮子,走得不疾不徐:“送到灞桥的时候,再折下桥头柳枝相赠,因此‘灞桥柳’也有离别之意。”
四周熙熙攘攘,忽的一声尖啸冲天而起,金色的焰火在夜穹上瞬间绽放,紧接着,无数焰火紧跟着冲天而去,黢黑的夜幕立刻变得绚烂多彩。
“真好看……”
南宝衣仰头观赏,满脸惊叹。
萧弈却只看着她。
小姑娘在桥头骑着照夜玉狮子,脸儿娇美,清亮圆润的瞳孔里倒映出无数焰火,是今冬长安最好看的风景。
焰火映在她眼中。
而她藏在他心上。
他扬了扬薄唇,跟着望向天穹:“你若喜欢,除夕夜的时候,我也给你放满城烟火。一直没跟你说,封后圣旨我已经拟好了,本想在除夕时送到你家,只是今晚见你高兴,我想让你更高兴些……”
他的声音一贯冷淡如寒冰。
只是跟南宝衣说话时,他总忍不住放得温柔,对他而言,南娇娇是吹融坚冰的春风,他爱不释手,还想将春风永远禁锢在身边。
南宝衣听着他的心意,笑容更加娇甜。
自打在盛京分别以后,她就不再是他的王妃。
她好想正正经经风风光光,重新嫁他一回……
她正欢喜着,脖颈处突然蔓延开疼痛。
被蚊虫蛰了吗?
她下意识伸手摸向颈子。
漫天烟火下,她低下头,清楚地看见自己摸了满手的血。
她怔了怔。
那血液嫣红刺目,顺着她的手指滴落,染红了她的裙裾和马鞍。
她再去摸,温热的血液仍旧流淌不止,哪里像是被蚊虫叮咬的样子,倒像是……
刀伤!
脑海中千回百转,最后浮现出沈姜的身影。
双生蛊……
沈姜出事了……她自刎了?
她不想孤零零活在冷宫里,她不堪忍受冷清寂寥的岁月,所以设法拿到了利刃,自刎在这样欢喜的长夜里……
南宝衣的小脸苍白如纸。
她的指尖颤抖着,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沈姜一心求死,可她还不想死啊……
她忍受了那么多年的坎坷艰难,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好不容易能和二哥哥长相厮守,她不想死……
对死亡的恐惧,促使少女泪如雨下。
她止不住颈间的血,声音嘶哑颤抖:“二哥哥,二哥哥……”
萧弈抬头。
入目所及,鲜血淋漓。
他的小姑娘脖颈上出现了一道醒目刀伤,她满手是血浑身轻颤,已然哭成了泪人儿,昔日清润灵彻的丹凤眼绯红如花瓣,盛满了害怕和慌张,正求救般地凝视他,小心翼翼又抱着期望地唤着“二哥哥”。
这一刻,满街的热闹焰火和喧嚣都离他远去。
他耳鸣得厉害,双眼逐渐充血,全世界只剩下刺目的红。
沈姜……
是沈姜!
她怎能自私至此?!
“南娇娇……”
他哑声。
他颤抖着抬起指尖,慢慢握住小姑娘沾满鲜血的手。
握住的刹那,他骤然收紧。
他翻身上马,把南宝衣紧紧抱在怀里,一手握住缰绳,一夹马肚,朝金陵游的方向疾驰而去。
刺骨寒风迎面呼啸,吹红了他的耳朵。
然而他的眼睛却更加猩红,薄唇不停亲吻少女的脸颊和发顶,低声呢喃:“没事的……姜岁寒一定有办法救你……”
长夜漫漫。
他厉声高呼:“去冷宫阻止她!”
暗中跟随的十苦等人一个激灵,宛如出巢的鸦雀,纷纷扑棱着往皇宫方向飞快掠去。
身后的焰火还在盛放。
挂在马脖子上的铁艺气风灯颠簸着,照亮了迎面吹来的细雪,它们簌簌扬扬地落在萧弈的鬓角,他眼眸湿润泛红,像是一瞬间白了头。
怀里的小姑娘哭得厉害,泪珠不停滚落在他的手背上,明明只是温热,却深深灼伤了他的心。
她抽噎着求他:“二哥哥,我不想死,不想死……”
算计多年,奔波多年。
一天也没有好好放松过,一天也没有与他享受过灶前笑问粥可温的温馨,一天也没有以妻子的身份,与他举案齐眉阖家团圆。
她自问这一世无愧于社稷无愧于百姓,天底下的坏人那么多,凭什么死的偏偏是她?!
萧弈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明明是从不流泪的八尺男儿,却有眼泪夺眶而出。
他能在战场上以一敌百,他能在朝堂上罢黜世家,他能在人间呼风唤雨,这双手能提刀能抚琴,能握得住天底下最显赫的权势,却无法擦去心爱女人的眼泪。
大雪弥漫,街巷迢迢。
从未觉得,前往金陵游的路有这么长。
他怕这千里神驹跑不过死神。
他怕他这人间帝王,在地狱鬼差面前也无可奈何。
眼泪渗进嘴角,又咸又苦。
他紧紧抱着南宝衣,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延续性命。
照夜玉狮子终于跑到金陵游外,因为跑得太急的缘故,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将萧弈和南宝衣甩了出去。
萧弈仍旧抱着南宝衣,顾不得双膝被磨出血,只红着一双眼,拼命往金陵游里面跑。
姜岁寒和谢阿楼正围炉吃酒,听见外面有人咆哮,连忙披了斗篷跑出来。
院子里的风灯,照亮了满天的鹅毛大雪。
萧弈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那骄傲孤绝的天子,此刻宛如疯魔般红着眼睛泪流不止,求姜岁寒救人。
姜岁寒大气都不敢出。
他盯着南宝衣浑身的血,顾不得询问缘由,只咽了咽口水,嗫嚅:“这个出血量……”
谢阿楼看得着急,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
他被迫跌下台阶。
萧弈喘息得厉害,满脸是泪,颤抖地拨开斗篷,小心翼翼地把南宝衣抱给他看。
少女的脸色苍白如纸,血液染红了她的绿萝裙,几绺鸦青鬓发被血液浸透,黏黏稠稠地贴在面颊边,眼睫轻颤着,已是呼吸微弱。
姜岁寒的目光,落在南宝衣颈间的伤口上。
这样深的刀伤……
动脉已然割破,便是放在后世,也无力回天。
见他脸色苍白神情呆滞,萧弈怒吼:“姜岁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救人啊!”
姜岁寒同样红了眼睛,泪水无法抑制地涌出。
他呢喃:“萧家哥哥,南小五她,她……”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71章 沈姜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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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窗外悬着一盏孤灯,灯影阑珊,照着长夜里的鹅毛大雪。
狭刀掉落在地,锋利的刀刃上带着血。
紫色宫裙的女人倒在血泊里,银色长发比雪还要洁白,精致的唇角沾了血珠,像是一朵开到荼蘼的罂粟花。
纤细凝白的玉手,紧紧握着一张白狐狸面具。
那面具破旧不堪,曾被人摔碎过,又用黏土黏了起来,经年累月,佩戴的红绳早已磨损断开,像是她断掉的姻缘。
沈姜半阖着眼睫,瞳孔里倒映出窗外飞雪。
那年春意正浓,桃花绵绵,恰似这场飞雪。
那时他还是长安城惊才绝艳的少年霸主,得知她拒绝赐婚,立刻提着一把剑,红着眼睛闯进她的闺房。
他质问:“嫁给孤可是叫你受委屈了?你竟如此不情愿!”
她也是青春美貌意气风发的年纪,脆声道:“我只喜欢斯文内敛的郎君,皇太子粗俗不堪,甚至不顾礼节闯我闺房,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你!”
他被这话伤到了心。
走的时候,背影十分孤单寥落。
而她害怕被逼婚,于是当天夜里就收拾包袱离开长安。
她在江南遇见了斯文风雅的昭奴。
却不知昭奴,竟是他假扮而成。
后来在宫中的许多年,他褪去了少年霸主的鲜衣怒马纨绔不羁,他变的内敛深沉、斯文安静,就像她年少时期许的郎君那样。
她以为是她逼迫所致,却原来,他只是想成为她心仪的郎君。
——当年长安城初见,就喜欢上了……如今,也仍然喜欢着……此生最幸运的事,是遇上阿姜。此生最后悔的事,是没能好好保护阿姜……对不起……
那日船上,他临别前的遗言犹在耳畔。
萧煜,爱了她一辈子啊。
热泪涌出。
沈姜朝着窗外飞雪,慢慢伸出手:“萧煜……”
她来见他了。
绵绵白雪在她眼中化作落英缤纷。
未出阁的少女盈盈转身,看见穿着细铠的少年霸主,手捧红缨头盔,骑照夜玉狮子疾驰而来。
马蹄溅起满地落花瓣,在风中留下一缕清香。
他朝她伸出手,语气顽劣放肆:“阿姜,深宫多么无趣,走,孤带你瞧瞧那万里河山去!”
他伸出来的手遍布细茧。
这双手能握剑,也能抚琴。
沈姜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另一只手轻盈地提起裙裾。
她坐上了他的骏马。
骏马撒开四蹄,如流星般朝宫外疾驰而去。
从此以后,九州四海,万水千山,任逍遥……
宫灯的光,温柔地落在沈姜瞳孔里。
失去生命的凤眼,仍旧亮得惊人。
宁晚舟身体僵硬地跪在地上。
他用双手紧紧捂住沈姜的脖颈,几乎捂得手背青筋暴起,可仍旧阻止不了血液从指缝渗出。
他薄唇惨白,本就憔悴的面容遍布惊慌,低声重复着“不要死”,可是死神听不见他的祈祷,那鲜活的生命就在他眼前转瞬即逝,任凭他是位高权重的镇国公也无济于事。
他喘息着,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半个时辰,直到双手冻得发抖,才终于崩溃地跌坐在地。
沈姜死了。
他知道救不回来的。
宁晚舟眼睛血红,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狭刀,发疯般飞快离开了冷宫。
他迎着风雪策马回到镇国公府,一头扎进黢黑的寝屋,掩上屋门,黑暗里却仍旧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
“唔……你回来啦……”
寝屋角落突然传出一声呓语。
靠在床榻上沉沉睡过去的南宝珠被他惊醒,在黑暗中揉了揉眼睛,摸索着拿打火石点燃灯盏。
灯盏幽微,朦朦胧胧照亮了寝屋。
南宝珠望向宁晚舟:“半夜才回,你刚刚去哪儿——”
话音未落,却捕捉到宁晚舟满身的血。
他的双手也都是血,指尖轻颤着,像是快要握不住那把狭刀。
她心尖颤了颤。
视线上移,宁晚舟眼睛通红,像是丢了魂儿。
她强忍恐惧,扶着床榻站起身,小声询问:“你……你杀人了?”
宁晚舟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他终于恢复了一点镇定,声音嘶哑地问道:“你妹妹呢?”
“不知道,大约跟天子在一起吧,她和天子一撞上就是你侬我侬干柴烈火,轻易舍不得回家——”
“我害死了沈姜。”
屋子里安静下来。
南宝珠懵了片刻,蓦然想起双生蛊的事。
她扶着床柱的手悄然收紧,指甲深深在金丝楠木上抠出几道小月牙,直到指甲折断沁出血珠,她才回过神。
她想笑,可是嘴角只迅速抽动了一下,就再也无法笑出来。
泪水夺眶而出。
她的眼睛睁得圆圆:“晚晚,你又在诓骗我是不是?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你快承认是随口编出来骗我玩儿的。”
见宁晚舟脸色苍白并不说话,她骤然变得歇斯底里:“你发什么呆?!这样的事,是能开玩笑的吗?!宁晚舟,你,你——”
她已是哽咽不能语。
她梗塞般的捶了捶胸口,忽然快步往外面跑:“我要回家瞧瞧,什么双生蛊,兴许是骗人的也未可知!”
宁晚舟也是抱了一线期望。
虽然说世间蛊毒玄之又玄,可那双生蛊也太邪门儿了,说不定根本就是一品红和沈姜联合起来诓骗他们的!
他立刻转身跟上南宝珠。
……
已近年尾,长夜漫漫,雪还在落。
长安城北的一座深宅里,两个小童穿着厚厚的袄子,各自抱着个小手炉,正坐在丹房外面的屋檐底下打盹儿。
盹儿打得正香时,两个小家伙同时皱了皱鼻尖。
他们被香味惊醒,连忙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往紧掩的屋门看了一眼,他们小声议论:
“好香啊,国师大人定然炼制出了了不起的丹药!却不知是做什么使的,要炼制几个月这么久!”
“算算时间,国师大人也该出关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正说着话,“吱呀”一声,丹房的门被从里推开。
身穿道袍的年轻郎君,眉间一点朱砂痣,眼底难掩疲惫,然而笑眯眯的俊俏模样却令人如沐春风。
他晃了晃白玉小瓷瓶,笑意更甚:“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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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迟了来迟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72章 不般配的姻缘,不该重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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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游。
一品红骑着青牛慢吞吞过来时,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四周的游廊里挤满了侍女小厮,姜岁寒冻手冻脚地杵在原地,脸色苍白惶然。
悬挂在檐下的风灯,照亮了院子中央。
萧弈抱着浑身是血的南宝衣,就那么站在雪地里,他的眼睛血红狰狞,大雪落了他满身,他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
他盯着姜岁寒,声音嘶哑:“你救是不救?”
姜岁寒吃力地呼吸着。
许是那殷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闭了闭眼。
可是闭眼也无法阻止热泪涌出。
他只得别过脸去,低声道:“我想救……我恨不能拼尽一身的医术救她……可是萧家哥哥,你告诉我,死了的人,如何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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