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前面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
山神庙里点着火光,一对男女正僵持着。
南宝衣偷偷趴在萧弈耳边,做贼似的:“是沈将军和寒老板!”
山神庙里。
寒烟凉盯着沈议绝,脸颊绯红如桃花。
她进山原本是为了寻找主子和南小五,可是在山里转悠了很久却一无所获,坐在树杈上休息时,突然想起沈议绝来。
昨天沈议绝说要进山捕猎,如今一天一夜过去,眼瞅着他们都要启程回长安了,那厮也不知道捕到个什么东西没有。
那厮就是个憨憨,等他抓到野山鸡,说不定年都过完了!
她那样想着,往悬崖底下绕去。
然而秦岭实在太大了,参天的树木令人失去方向感,她走着走着,自己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东游西荡了半日,最后在高处瞧见这里有一座山神庙,猜想着主子和南小五有可能在这里落脚,因此匆匆赶了来。
结果没看见南小五他们,倒是撞见了沈议绝。
这厮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赤着个精壮的上身,拿麻绳把一头母鹿绑在山神庙里,那母鹿惊吓不轻,叫得十分凄厉。
寒烟凉满脸一言难尽,羞得无法启齿,看了看沈议绝,又看了看那头母鹿:“没想到沈将军……竟然有这种癖好……”
沈议绝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顿时脸色沉黑如锅底:“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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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63章 明明是求娶,却像是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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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议绝耳尖红透,在山神庙踱步了一圈,终于组织好解释的语言,才回头指向那头小母鹿:“瞧着漂亮,本想抓回去送给你,只是追着追着,便与侍卫们走散了。为了抓它,我还掉进溪水里弄湿了衣裳,因此才会像你看见的这样。”
寒烟凉挑眉。
那头小母鹿身体灵巧皮毛柔顺,眼睛乌黑清澈,确实漂亮。
只是送心上人一头小母鹿……
沈议绝也是很有创意了。
她扫了眼沈议绝健壮的身躯,努了努下颌:“你先把衣服烤干。”
沈议绝这才坐下,继续在火堆旁烤衣裳。
他又望了眼庙外的天色:“天要黑了。”
寒烟凉伸出双手烤火,妩媚的小脸上流露出焦虑。
入夜之后的秦岭,野兽横行十分危险,再加上天气寒冷,南小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跟沈议绝说了萧弈和南宝衣的事,从火堆里拿起一根火把,抬眸道:“要不,我再出去找找?”
沈议绝锁着眉。
就他们天子那个身手,还需要她去找?
这会儿子,还不知道跟南宝衣在哪个角落快活呢。
他望了眼庙外阴暗寂静下来的山林,突然道:“与其担心他们,不如先担心我们自己。”
寒烟凉不解:“何意?”
不必沈议绝回答,她便听见了山神庙外响起了狼嚎声。
狼群,正由远而近朝这里奔来。
远处山洞。
萧弈寻了些干草铺在石头上,抱着南宝衣坐在那里:“为何他们能进山神庙,咱们却不能?”
南宝衣满心欢喜地盯着那座破烂庙宇:“这两人彼此有意,偏偏捅不破那层窗户纸,我得帮寒老板一把。锦官城的年夜饭吃不到,说不定却能吃到这两人的喜酒。”
萧弈挑眉。
他素来不愿意搭理别人的情情爱爱。
然而小姑娘喜欢当红娘,随她去也就是了。
他百无聊赖,干脆拨弄起南宝衣发髻上的珠钗。
正觉得珠钗上的明珠不够圆润硕大时,他突然神情微凛,瞬息之间就支棱起耳朵:“狼来了。”
南宝衣无聊地看向他:“二哥哥就爱恐吓我。狼来了的故事,我小时候听了百八十遍,我才不信呢。”
萧弈没说话,一手抱住她的腰身,一手拔出插在靴履里的匕首,身体紧绷前倾,是随时准备出手的戒备姿态。
南宝衣怔了怔。
她仔细去听,渐渐听见了由远而近的狼嚎声。
不过片刻功夫,群狼蜂拥而至,数量竟然罕见地多达上百只!
萧弈不善地盯向山神庙里的火光:“火光吸引了狼群注意,咱们得去帮他们。”
野狼毕竟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甚至懂得如何联手围剿强大的猎物,哪怕沈议绝和寒烟凉身手不错,在绝对碾压他们的狼群数量面前,恐怕也要败下阵来。
他正要起身,南宝衣突然拽住他的衣襟。
她抬起亮晶晶的丹凤眼:“他们能撑多久?”
萧弈沉吟片刻,答道:“两刻钟。”
南宝衣眼底掠过狡黠:“那就两刻钟之后再去。”
萧弈挑眉。
看了她半晌,他突然勾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山神庙。
沈议绝穿上外袍,和寒烟凉一起走到庙外。
四面八方都是逐渐逼近的狼群,正低伏下前身,对他们发出进攻前低沉试探的吼叫。
寒烟凉抬手揉了揉眉心:“没找到南小五和主子,自己倒是要葬身在太白山了。沈议绝,你若是跟我一起死,你家的香火怕是要断了。”
沈议绝抽出利刃:“那就一起活着。”
夕光渐沉,暮鸦归林。
沉寂片刻,像是有人下达了无声的命令,两人身如惊鸿,不等狼群反应过来,便默契地以惊人之势袭向它们!
寒烟凉的身形轻盈敏捷,狭窄的双刀所过之处,尽是狼血。
沈议绝手持长刀,以绝对守护的姿态护在她左右,任她尽情杀戮,自己则专挑狼群里看起来难对付的,在她之前提前下手。
不过短短一刻钟,狼群已经损失小半。
狼王突然低吼了一声。
群狼对视几眼,很有秩序地不再进攻,只退守到四面八方,绿幽幽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那被包围的两人,像是在寻找最佳的进攻机会。
寒烟凉和沈议绝背面而立,低低喘息。
沈议绝突然道:“如果这次能平安回京,嫁给我可好?”
寒烟凉转了转手中狭刀,没有回答他。
沈议绝闭了闭眼。
他从未想过,他或许会死在这种深山老林里。
他不知道能否还有出去的机会,又被血液和杀戮所刺激,于是一股脑地向少女倾诉起多年的爱慕:
“当年初见时就喜欢上了,得知阿弟抛弃你另娶新妇,我心里是悄悄欢喜的。把你养在私宅的那段时日,我每每醉酒情不自禁时,也曾想过占有你,可也不知怎的,壮着胆子去见你,见到你之后就格外小心翼翼,怎么也不敢伤害你。
“我知道你对我所有的顾忌,我没什么可辩驳的,但你了解我,你知道我年到三十也仍旧没有通房侍妾,我不曾逛过花街柳巷,也没有与同僚应酬喝酒夜不归宿的毛病。
“如果你嫁给我,沈府中馈归你主持。我私库里有金砖两千两、白银十万两,古董字画若干,我名下还有长安商铺两座,宅院两座,城郊庄园一套,良田千顷,仆婢两百,在盛京、金陵和洛阳城也各自置办了大宅院,这些都是娶你的聘礼。如果你觉得不够丰厚,我就去边疆打仗,我去攒军功,用军功来换金银钱财。”
寒烟凉的面容隐在昏惑里。
这憨憨,一股脑儿把他所有的家底报得清清楚楚。
“我沈议绝,想娶你。我不在乎你的出身,我不管你是寒烟凉还是殷晓晓,我想娶的就只是你!你嫁是不嫁?!”
寒烟凉抿了抿朱唇。
明明是求娶,这憨憨像是下战书似的。
嫁不嫁?
她小声:“其实吧,我觉得一个人也挺——”
话未说完,沈议绝突然不由分说地扳过她的身子。
他生得高大健硕,因为常年身在军队的缘故,周身气势凛然,左眼下的刀疤更显狠厉。
他是沈家的下一任家主,更是大名鼎鼎的沈将军……
这段日子寒烟凉欺负他欺负惯了,见他突然凶起来,不禁想起了从前他逼着她戒烟、逼着她穿大红花袄子、逼着她早睡早起的凄惨日子。
她有点害怕,却强撑着气场:“沈议绝,你大胆——”
话音未落,粗糙的大掌紧紧扣住她的后脑,那人的吻已然大胆落下,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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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要收尾啦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64章 这一次,你不能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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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凉的瞳孔瞬间放大!
沈议绝,沈议绝竟然吻她!
她挥起拳头重重捶向沈议绝,试图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可是沈议绝牢牢禁锢着她的腰身,身躯宛如一块捶不动的铁板,微眯的狭眸里充满了占有欲和质问。
寒烟凉雪白的脸颊逐渐遍布红霞,被迫由着他攻城略地,一时之间竟然毫无反抗的能力。
一吻毕。
寒烟凉快速后退两步,唇瓣红透,瞳眸里带着些许水光,微微娇喘的模样,比往日更加妩媚动人。
然而玫瑰却是带刺的。
她羞怒地抬起狭刀,利落地抵在男人的脖颈上:“你放肆!”
沈议绝不动如山。
他向前两步,用指腹擦过少女绯红微翘的眼尾:“你敢说,你刚刚对我没有感觉吗?你敢说,这么久以来,你对我都没有感觉吗?”
他从那个吻里,分明感受到了少女的动情。
寒烟凉此人,平日里看似荒唐不羁妖艳妩媚,实则比谁都要纯良赤诚,她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姑娘。
她因为阿弟的事,对所有沈家人耿耿于怀,对他的感情更是选择一味逃避,他能理解的。
只是她逃避的太久了,该是决断的时候了。
他无视寒烟凉的狭刀威胁,将她拥入怀中。
他低头,抵在她的耳畔:“烟烟,回到长安以后,咱们就成亲,好不好?从今往后,你就是将军夫人,也算长安城最顶级的贵妇,没有人敢瞧不起你,更没有人敢欺辱你。否则,我沈议绝第一个不答应!”
男人的呼吸混合着鲜血的味道,是炽热而真诚的。
寒烟凉握着狭刀的手紧了又紧。
她闻到的是他的味道,她看见的是他的人,她触摸到的是他的体温,她听见的是他强有力的心跳……
天地广阔无垠,宇宙繁华盛大。
可偏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目之所及是他、心之所念是他,从长安到洛阳,从洛阳到江南,她竟在调笑戏弄他的时候,对他一点点地动了情,一点点地喜欢起来。
喜欢他的自律克制,喜欢他的勤勉用功,喜欢他出身名门,却在爱上她之后,也肯为她卸下名门贵公子的架子与偏见。
寒烟凉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靠在了沈议绝的怀里。
她小声:“这一次,你不能负我……沈议绝,我好害怕再次被抛弃,就像你阿弟抛弃我另娶新妇那样。”
……
远处山洞。
南宝衣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萧弈看着她:“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南宝衣脆声:“别吵吵,我读唇语呢。”
萧弈挑眉:“你还懂唇语?”
“那可不?”南宝衣嫌弃地看他一眼,“我会的东西可多啦,二哥哥不要小瞧了我。”
萧弈:“那他们说了什么?”
南宝衣声情并茂:“寒老板说:这来吃,你不能俯卧,沈议绝,肥肥的鹅在吃枸杞,酒香里飘起枸杞我拎起那羊。”
萧弈:“……”
果然不能对南娇娇的唇语抱有希望。
他盯向山神庙,群狼正在发出低吼,不过眨眼之间,它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袭向那相拥的两人。
两人这些年也都是厮杀出来的,警惕心很强,听见风声时便已然运刀,再次和狼群搏杀起来。
他转了转匕首,见情势不对,道:“我去帮忙。”
“诶——”
南宝衣还没来得及叮嘱两句,萧弈已经犹如离弦之箭,刹那之间就出现在山神庙外!
夕色沉沦。
萧弈身形如风袭卷而来。
他像是天底下最敏捷的刺客,眨眼之间越过群狼的防守,两把匕首在寒夜中发出冷冽摄人的暗芒,刺破飘零而至的雪花,呼啸着割破了后方狼王的咽喉!
剩下的群狼顿时哀呼一声,连忙夹着尾巴飞快逃跑。
南宝衣眨眨眼。
她的二哥哥,也太强悍了吧!
她连忙拎起裙裾,小跑着窜过去:“寒老板、沈将军,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呀,好好地打着架,怎么就抱到一起去了?”
寒烟凉和沈议绝完全没想到这两人会在这里。
想起刚刚动情时的画面,他们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像是羞赧。
南宝衣饶有兴味:“哟,寒老板脸红也就罢了,怎么连沈将军也脸红上了?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呀!”
萧弈转着匕首,突然道:“南娇娇,你刚刚说错了。”
南宝衣好奇:“什么说错了?”
萧弈弯起薄唇:“寒烟凉刚刚说的不是什么枸杞肥羊,我猜,她说的应该是:‘这一次你不能负我,沈议绝,我好害怕再次被抛弃,就像你阿弟抛弃我另娶新妇那样。’”
南宝衣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连忙望向寒烟凉。
这一向胆大荒唐的女人,脸颊竟然更红,目光也十分躲闪。
显然,二哥哥的翻译是正确的。
她憋了半晌,激动道:“你们……你们……你们果然是要成亲了,你们什么时候邀请我们喝喜酒呀?”
寒烟凉朱唇带着笑,不自然地躲到沈议绝背后。
沈议绝也跟着笑。
他牢牢护住心上人,朝萧弈拱了拱手:“这次山神庙被困,多谢陛下相救!至于喜酒什么时候吃……”
他回眸,温柔地看了眼寒烟凉:“还得看烟烟的意思。”
南宝衣靠在萧弈臂弯,忍不住西子捧心。
沈议绝那个回眸……
简直甜到掉渣!
四人在山神庙呆了一宿,第二天清晨就下山了。
往西南去的官道仍旧被大雪封锁着,众人只好返回长安。
宽大温暖的车厢。
南宝珠双手捧脸,很是激动:“所以是要赶在年底前成亲吗?”
寒烟凉端坐着,竟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羞赧姿态:“祖父明年开春就要返回洛阳,至少想让他看见我成亲的样子。”
南宝珠压抑住兴奋:“那婚期确实很赶,等回到长安就要抓紧时间准备起来了。玉楼春老板出嫁,沈家将军娶妻,怎么都该办得隆重些!我成亲时颇有遗憾,这一次,我定然要帮你料理得热热闹闹!”
南宝衣靠窗坐着,喝了口杏仁茶,忍不住看了小堂姐一眼。
小堂姐成亲那晚,恰逢镇国公府出事。
最后婚事草草结束,紧接着又远赴北疆,确实遗憾了些……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65章 每一颗佛珠里,都藏着她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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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慰般握住南宝珠的手。
寒烟凉也道:“好在国公爷是个情深义重的,天枢那边时常有消息传来,总有世家高门见镇国公府人丁冷清却位高权重,想给镇国公塞几个枕边人,却都被拒绝了。为谁拒绝,不言而喻。”
南宝珠是知道那些事的。
何止是那群同僚想给宁晚舟塞人,她每每去参加高门宴会时,也总有妇人带着闺女、侄女儿过来与她套近乎,说什么男人总要纳妾,与其任由他自己纳个难对付的,倒不如由她做主,帮夫君纳个知根知底的才好,彼此也能互相照应。
可她不喜欢给夫君纳妾。
宁晚舟也没有那种想法。
后院没有妾室通房,这是她最大的快乐。
只是……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嫁给他这么多年,肚子总也不见动静。
虽然嘴上说不着急,但哪有真不着急的?
她不动声色地笑笑,又说回了寒烟凉的婚事。
……
车队回到长安,已是三天之后。
萧弈前脚踏进御书房,后脚就有宫人过来禀报,说是四王爷求见。
他撩袍落座,抬眸望去。
踏进书房的青年仍旧白衣胜雪,面容却不复昔日的病弱憔悴,泛着一层淡淡的光,当真是高山仰止宝蕴含光。
可眼底深处,却是清冷孤寂的。
他仍旧捻着一串檀木佛珠,佛珠上却多串了一枚小小的金铃,行走时金铃清脆,宛如少女的娇笑。
萧弈翻开奏章:“你身体不好,冬日鲜少出门,今天怎么过来了?”
萧随笔直跪下。
萧弈执笔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掀起眼皮。
萧随的脸上孤寂更甚,嗓音犹如高山冷雪:“臣弟请旨,即刻前往北部长城,镇守边疆。”
萧弈看着他。
他慢慢放下朱笔:“为何?”
萧随不说话,只是以头贴地,长跪不起。
握着佛珠的手,止不住地用力攥紧。
他深深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清晨的场景。
他被霍听鱼刺了一刀,他甚至都做好死去的准备了,可是却在第二天清晨,意外地醒了过来。
伤口被包扎妥当,周身充斥着十二年来从未有过的精气神,一股磅礴的力量在血液和骨髓之中翻涌,仿佛又回到了鲜衣怒马的少年时期。
他猛地坐起身。
旧殿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角落是绛纱灯烧过之后的灰烬,原本该在这里的少女不知去向,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串小小的金铃。
他摸了摸心脏位置,这里也空空荡荡。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翻身下床,可是任由他搜遍了冷宫,也依旧找不到少女的踪影。
他回到旧殿,怔怔地坐在床榻边。
他俯身捡起那串小金铃,却突然注意到黯淡的地板上,绘制过复杂的阵法图腾,而阵法中央,是微不可察的一小捧晶莹灰烬。
他盯着那捧灰烬。
他记得,火族有这种献祭的仪式。
心脏,在这一刻跳动得更加剧烈。
脑海中跃出的念头,令他胆战心惊,脸色惨白。
就在他发呆时,寒风吹开了窗户。
眼看那捧灰烬要被吹散,他突然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双手紧紧捂住灰烬,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宛如跌落陷阱的野兽,发出崩溃的嘶吼。
他尖叫着,眼泪不停流入嘴角。
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像是逐渐收紧的黑色罗网,深深嵌进他的每一寸骨血、每一寸心脏,令他无处可逃!
……
御书房里。
萧随攥紧了佛珠。
每一颗佛珠里,都藏着她的骨灰。
他要与她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他不要待在长安,他要去极北之地的长城,他要去她幼时生活过的草原,想与她再看一次刺岚山的星辰,想用骨笛吹奏她最喜欢的小曲儿,想再为她编织一串花环……
年过弱冠的男人跪伏在地,泪如雨下。
萧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却知道这个弟弟情绪内敛,绝不肯跟他说他遇见了怎样的绝望。
沉默良久,他道:“最少,在长安过完这个年吧?”
萧随泪流满面地摇头:“臣弟要走,臣弟一刻也等不了!”
萧弈终是无言。
他给了萧随前往北部长城的通关文牒和任用文书,目送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御书房。
他站在宫檐下,望向冷宫方向。
霍启和沈姜,究竟有没有关联?
如果他们曾经联手过,那他们做了怎样的交易?
阴沉的风雪,正从遥远的天际而来。
萧弈眯了眯眼。
虽然霍启已经死了,但他直觉,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
冷宫。
女人白发曳地,穿一袭深紫色华服,正坐在窗下煮茶。
跪坐在对面的小宫女乖乖巧巧:“……最近长安城里的新鲜事,奴婢听见的也就是这几件。那霍启不过一个教书先生,却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刺杀天子!他死了才叫好呢!”
茶气氤氲,沈姜的脸笼在的雾气里,令人看不真切。
阿衍是个厉害角色,切断了她所有的心腹眼线,她只能用听热闹的方式,迂回打听外界的消息。
霍启居然死了……
他果然不是阿衍的对手。
沈姜弯了弯唇,伸出修长白皙的玉手,漫不经心地拎起煮沸的茶壶,将茶汤倒进天青色杯盏里。
她谋求的,从来就不是刺杀阿衍。
但愿霍启中间留下的那一手,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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