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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只得委委屈屈地拧巴着小脸:“那,那好吧……”
萧弈牵着阿弱来到殿外。
裴初初孤零零等在殿檐下,抱着宫女送上的小手炉,鬓角沾着细雪,竟也不知等了多久。
瞧见父子俩安然无恙,她心底掠过疑问,连忙屈膝行礼。
萧弈盯着她,眼底不辨喜怒。
皇家秘辛,被一个外姓的小女孩儿知道,绝非好事。
他虽然心性残酷,却也做不到毒杀一个小女孩儿,但是将她远远送走,派人严密监视,防止她泄露机密,却还是能做到的……
他负手而立,捻着腕间的压胜钱,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阿弱意识到了危险,连忙张开双臂挡在了裴初初身前。
他仰起小脸,声音稚嫩而认真:“父皇……”
萧弈面无表情:“留着她,会成为祸患。萧定昭,你要赌上性命吗?”
阿弱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藏满了乞求:“父皇,裴姐姐很乖,她一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他又连忙转身,着急地去牵裴初初的小手:“裴姐姐,你向父皇保证,父皇肯定会信你!”
裴初初深深低着头。
在听见霍启那番话时,她就知道今天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红着眼眶跪倒在地,娇小细弱的身躯在寒风里轻颤,宛如还未绽放就要夭折的嫩芽。
“裴姐姐!”
阿弱跟着红了眼眶,担心地抱住裴初初,乞求地望向萧弈:“父皇……”
萧弈看着他。
小家伙自幼宽仁,别的小孩儿不懂事时玩弄蚂蚁、小狗,可阿弱却从未折磨过任何小动物。
这份宽仁,像极了皇兄。
他沉默良久,终是选择了网开一面。
他对裴初初冷冷道:“今后,你便留在宫中,以女官伴读的身份,侍奉太子读书起居。至于太子的身世……”
劫后余生,裴初初紧绷的身子骤然软了下来。
她恭敬地以头贴地,声音稚嫩:“臣女今日只是在国子监小憩了一觉,臣女什么也没有听见。”
萧弈颔首,示意两个小家伙都退下。
他把玩着那枚压胜钱,望向遥远的西南方。
火族,霍启,霍听鱼,冷宫……
冷宫……
会与沈姜有关吗?
丹凤眼掠过冷意,他沉声吩咐:“十苦,去查霍启。”
寒风呼啸着刮过宫城,悬挂在宫檐下的青铜铃沉沉作响。
萧弈盯着阴沉沉的天穹,鹅毛大雪正漫天而来。
今年的冬天,未免太冷了些。

晚安安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57章 牵扯进他的娇娇和小侄儿,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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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距离长安城不远的陈仓。
陈仓郊外,一座驿站屹立在风雪之中。
沈议绝佩着长刀踏进内室,眉梢眼角都是冷峻:“大雪封山,西南方向的官道也全都被覆盖,咱们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
内室烧着一炉金丝炭。
南宝衣裹着狐裘,就着炭火搓了搓小手,忍不住望向窗外。
窗外大雪簌簌,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
她蹙眉:“这可如何是好?我一早就写信给大姐和表哥他们,他们还等着咱们回锦官城过年呢。”
南宝珠在铁丝网上烤年糕:“实在不行,咱们只能返回长安……”
宁晚舟抱臂站在窗边:“回长安的路也被封死了。”
内室安静了一瞬。
南宝珠吃惊地张圆了杏眼:“难道咱们要一直被困在驿站?在驿站过年,那得多么无趣,连好吃的都没有呢!亏我还特意叫侍女多卤一点桂花酱肘子,竟是吃不成了!”
南宝衣盯着烤得金黄的年糕。
酱肘子根本就不是重点。
重点是,如果他们一直被困在驿站,整个车队的补给怎么办?
一眼窥破她的担忧,寒烟凉喝了口热杏仁茶,淡定道:“节省一点的话,车队里的干粮足够支撑两天。所以,咱们有两天时间想办法离开驿站。”
因为附近不是荒原地带,所以他们没有准备太多的干粮。
谁也没料到,他们会突然遇见大雪封山的特殊情况。
宁晚舟道:“找出路的事就交给我。”
沈议绝颔首:“我负责狩猎。附近的太白山有不少野鸡野兔,我去猎几只。”
寒烟凉看他一眼。
太白山是秦岭山脉主峰,陡峭险峻,野兽出没。
深冬时节进山捕猎,危险重重……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沈议绝望向她。
寒烟凉立刻收回视线,假装淡定地低头喝杏仁茶。
沈议绝牵了牵嘴角,眼底神情温柔几分。
他走到寒烟凉身边,从铁丝网上拿起一块烤好的年糕,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我不会有事。”
寒烟凉轻嗤,不以为意地别过脸去:“谁会担心你?”
南宝珠看在眼里,忍不住对妹妹咬耳朵:“娇娇,那明明是我的烤年糕……沈将军真是很会做人情了。”
南宝衣笑着掩唇低语:“等将来他们大婚,叫沈将军给小堂姐封一个大红包就是。”
趁着天还早,沈议绝和宁晚舟带着各自的护卫离开了驿站。
南宝珠爱玩,和丫鬟们在驿站的院子里堆雪人。
南宝衣捧着小手炉站在檐下,看了她们片刻,又望向遥远的秦岭,那里乌云压境摧天而来,眼看着到黄昏的时候,又会落一场大雪。
她环顾四周,天太冷了,天枢的侍卫都藏在马车里放哨,警惕性和战斗力都不可避免地降低。
虽然说如今南北一统,但如果这个时候有马匪或者强盗出现……
将免不了一场恶战。
不知怎的,南宝衣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
……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穿过荒山野岭,朝陈仓疾驰而来。
车厢里铺着软和的毯子,阿弱小脸皱巴着坐在角落,稚声道:“夫子,咱们还没到吗?”
霍夫子挑拨他和父皇的关系,简直坏极了。
他没拆穿霍夫子的谎言,故意假装相信他,霍夫子便说要带他去陈仓,还说在那里提前准备了陷阱和埋伏,他能叫父皇死于非命,然后扶持他登上皇位。
他害怕打草惊蛇,只得半被胁迫、半将计就计地跟着霍夫子来了陈仓。
霍夫子对这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
明明大雪封山,偏他能找到一条可以通行马车的小路,仿佛有人提前为他准备了这一条路似的。
霍启品着热茶,儒雅的脸上满是志在必得。
听见阿弱的质问,他放下茶盏挑开窗帘。
太白山近在眼前,他们已经到了陈仓郊外。
据他的心腹禀报,那座驿站已经被大雪完全封闭,南宝衣他们处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状态,哪怕他不出手,他们迟早也会被活活饿死。
他眼底不禁掠过阴谋得逞的快感。
他又取下阿弱发髻上那顶象征皇太子身份的蟠龙小发冠,温声道:“微臣的计谋十分缜密,只是还需要太子殿下稍作配合。等到事成之后,殿下便是天下之主,一言九鼎,尊贵无匹。”
他把蟠龙小金冠交给了随从。
阿弱抿了抿小嘴,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藏满了灵光。
霍夫子,是打算拿他当人质。
却不知道威胁的是父皇,还是阿娘……
……
霍启的马车离开后不久,马蹄声疾驰而来。
一队精锐的马队,风驰电掣般出现在了风雪路上。
为首的年轻男人金冠束发革带军靴,背负一柄九尺陌刀,眉骨下压,狭长如刀的丹凤眼如鹰隼般盯着前方,薄唇扬起,尽是杀意。
萧随不肯说出霍家的秘密,天枢却打探得清清楚楚。
霍听鱼和霍启是兄妹关系,都出身于火族里的王室。
十二年前,大雍和北魏在塞外厮杀,火族是大雍的附属部落,却因为萧氏皇族的算计,来不及撤进长城之内,几乎全族都死在了长城之外。
从那以后,霍启兄妹就憎恨上了萧氏皇族。
这一次,他们是冲着他萧道衍来的。
长安耳目众多不方便下手,霍启便利用这一次陈仓大雪封山,劫持南娇娇和阿弱引他出现,好杀他解恨。
却不知,他们的族人死有余辜!
萧弈不知道霍启的所有计划是他一人所为还是有沈姜在背后推波助澜,然而他擅自牵扯进他的娇娇和小侄儿,他该死!
风霜雪霰扑面而来,宛如砾石般刺痛了萧弈的面颊。
他眯了眯眼,坐下的照夜玉狮子疾驰更快。
……
天色渐晚。
破落的旧殿里。
绛纱灯的光明明灭灭,容貌带着异族风情的少女安静地坐在灯下,低头拨弄五彩罗襦裙的系带。
有人推开殿门。
寒风灌了进来,她腕间的小金铃叮铃作响。
她抬头望去。
白衣胜雪的皇子,狐裘携裹着纷纷扬扬的雪砾,正提灯而来。
她声音轻如雪霰:“萧随……你每晚都来,唯独今晚迟到了。”
萧随掩上殿门。
他注视着少女:“霍启挟持皇太子,去了陈仓。你们的复仇,是她在背后策划的吗?”

晚安安鸭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58章 我不配过得好,你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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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听鱼歪头:“谁?”
萧随:“沈皇后。”
霍听鱼便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
她抱着绛纱灯,一点点梳理丝绸灯罩底下缀着的流苏,细白的手指穿过正红色的流苏,灯火莹莹,更显少女指尖细嫩酥红。
萧随在她身边坐了,看了她半晌,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她那只小手,倾落的灯火无法给她的手带来温暖,她的肌肤是泛着凉意的。
他摩挲着她的手,低声:“冷宫凄苦,我早前便说,把你以女官身份安排进上阳宫,你偏是不肯。如此寒夜,你殿中连一盆炭火也无……霍听鱼,你何至于如此折磨你自己?”
“族人都死了。”霍听鱼注视着他的双眼,声音清冷缥缈,“我之所以活着,是火神在惩罚我,萧随,我不配过得好,你也不配。”
萧随扯了下唇:“你之所以活着,不是火神的惩罚,而是当年北疆边境,我命人打开了长城门,放你们兄妹进来的缘故。”
霍听鱼别过脸。
那一天,族人都死在了塞外。
那时她年岁幼小,浑身是血,被北魏的铁骑追逐着,赤着双脚在荒原上奔跑,她仰头望向长城上的少年,拼命呼喊“随哥哥”三个字。
他到底心软了。
他为她开了城门,也让他们兄妹捡回了一条命。
少女闭了闭双眼,握着绛纱灯的双手渐渐颤抖得厉害。
她呢喃:“所以,你是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过了片刻,她突然睁开猩红湿润的眼睛:“当年那一战,是你给守城将军出的主意,你拿我们火族当诱饵,把北魏的军队诱进陷阱里,北魏损失惨重,暴怒之下屠杀我们全族。族人往长城逃难的时候,是你关上了长城门,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塞外,是你害死了他们!”
她永远都记得,萧随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冷眼俯瞰他们全族被屠的画面。
可是就在那场血腥屠戮发生前不久,那金尊玉贵的皇子哥哥,还曾在夕阳的原野里,温柔地为她编织漂亮的花环,童言无忌地许诺,等她长大了就来娶她。
灿烂又温柔的夕阳,逐渐化作鲜血的颜色。
霍听鱼扔掉绛纱灯,突然崩溃般紧紧捂住脑袋。
萧随捏住她的面颊,迫使她直视他。
他脸色苍白:“你当真要与我算从前的帐?那时你的族人早已背叛大雍,他们和北魏里应外合,他们想闯过长城,他们想南下长安烧杀掳掠,他们信奉火神却作恶多端,他们甚至连婴儿都不肯放过!”
霍听鱼浑身发抖。
萧随句句紧逼:“他们被杀,是他们咎由自取,更何况……”
他直视少女的眼眸,目光平静,却清冷如刀。
他声音低得几乎要听不见:“更何况,霍听鱼,他们背叛大雍的事,不是你向我告的密吗?”
霍听鱼的脑子轰然炸鸣。
那时她还年幼。
她住在族群的帐篷里,半夜去外面小解,却看见父亲带着一大群族人,用火焰烧死了她的亲姐姐。
他们说要给火神献礼。
他们说唯有祭祀王族公主,才能令火神高兴,才能顺利和北魏合作,共同夺取大雍那些肥沃的疆土,那个时候,他们将在大雍种植无数草原,他们将拥有数不清的的牛羊和马匹。
听着姐姐凄厉的求救和哀呼,她吓傻了。
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到,父亲他们愚昧而残酷。
那一刻,对父亲他们的憎恨无以复加,于是她匆匆忙忙去找萧随,偷偷向他哭诉。
可那样的哭诉,无异于告密……
霍听鱼双颊被掐出鲜红的指印,娇小的身躯剧烈颤抖,漂亮明艳的小脸苍白的宛如金纸,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却不知是对年少无知的悔恨,还是对身不由己的悲哀。
她推开萧随的手:“不要再说了!”
她惶恐后退,单薄的影子倒映在宫墙上,显得格外萧索绝望。
萧随不肯,步步紧逼:“我只问你一句,霍启的所作所为,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是沈姜吗?她是冲着谁,是冲着天子,还是冲着南宝衣?!霍听鱼,我在乎他们,你的回答对我而言很重要……告诉我!”
霍听鱼呼吸急促。
纤细的后背撞上墙壁。
她怔怔抬起满是泪珠的小脸。
倒在地上的绛纱灯燃烧起来,火焰跳跃着,将萧随的影子映照得阴鸷狰狞张牙舞爪,像是即将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
火焰的红光和当年的夕阳交相辉映。
那金尊玉贵的四皇子殿下,冷静地站在城楼上,记忆里原本模糊的脸逐渐清晰,那副神情像是讥讽,像是在嘲笑她背叛族人的难堪。
霍听鱼瞳孔血红,陡然尖叫一声。
袖中滑出一柄雪白的利刃,她径直刺向萧随!
……
明灯的火光跳跃着。
这里是陈仓城郊的一座小宅院。
霍启安静地坐在桌前,盯着那盏明灯,飞虫始料未及地落进明灯里,羽翼迅速燃烧,发出残酷的哔啵声响。
他的唇角弯起诡谲的弧度。
利刃已经出鞘。
萧氏皇族,在劫难逃。
一名身穿窄袖胡衣的心腹,匆匆踏进内室,恭声道:“少主,东西已经送去驿站,南宝衣已经收到了。这个时辰,她大约正在赶来的路上。”
霍启微微颔首:“冰崖上的陷阱,可都布置好了?”
“正在布置中。属下估摸着,明天中午一切都能准备就绪。威胁的信笺也已经派人送去长安,这个时辰得知妻儿被绑架,萧道衍大约吓坏了吧!他如今是天子,才坐稳帝位,估计正高兴着,他万万想不到,他会成为大雍史上继位最短的天子!”
霍启从刀鞘中抽出一柄利刃:“我也不愿伤及无辜,要怪,就怪他出身萧氏皇族。早就听闻萧道衍功夫绝顶,我倒是很有兴趣,与他比划比划。”
“少主真爱说笑。您卧薪尝胆多年,为了复仇勤学武功,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岂是萧道衍可以比肩的?!”
霍启笑着摇了摇头,脸上却是稳操胜券的表情。
他望向黢黑的窗外。
父亲和族人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59章 温柔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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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
沈议绝和宁晚舟的队伍还没有回来。
南宝衣哄着祖母入睡后,回到自己屋,小堂姐和寒烟凉带着余味她们在外屋攒了个牌局,一边打牌一边等心上人回来。
她不喜欢玩牌,稍作洗漱就进了里屋。
对着铜镜卸下珠钗,正要拿面脂敷面,却见妆奁上摆着一只熟悉的蟠龙小金冠。
她怔了怔,拿起端详。
这是阿弱的发冠……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注意到妆奁那里还压着一封信,她连忙拆开。
信上内容十分简短,要求她独自一人按照信纸上所绘制的地图,前往这太白山下的一座小宅院,若是敢告诉其他人,阿弱性命就会不保。
南宝衣紧紧捏住信纸,唤了荷叶进来:“我去洗漱的时候,可有人进来过?”
荷叶不知所措:“奴婢在外屋烤火,没瞧见有人进来呀。您这么慌张,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宝衣脸色略有些白。
她摇摇头:“无,无事……”
打发走荷叶,她推开老木窗。
窗外悬挂着一盏孤灯,灯火映照出漫天落雪,一望无垠的雪地上,赫然残留着一排远去的脚印,往驿站外面延伸而去。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大雪封死了来路和去路。
可是驿站附近却有别的势力存在。
他们知道她会被困在这里,他们甚至还挟持了阿弱……
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
少女慢慢抬起漆黑的丹凤眼,才不过沉吟了半刻钟,就果断地拿了主意。
对方没有伤害阿弱,反而点名要她去,可见他们并非是冲着阿弱,而是冲着她南宝衣来的。
她必须去。
外屋传来小堂姐她们玩牌的嘈杂声。
驿站里的其他人,也都是二哥哥的心腹。
她笃定这里没有对方势力的渗透,于是拿了笔墨纸砚,放心大胆地给小堂姐她们留下一封说明情况的书信,又照葫芦画瓢地绘制了那幅小地图。
她知道以小堂姐的脾气,是万万不可能允许她独自去救阿弱的,于是做完这一切,她穿上厚厚的袄子和狐裘,提上一盏气风灯,利落地翻出窗户,借着夜色和大雪的掩护,悄悄往驿站外面跑。
小堂姐她们,大约会在半个时辰以内发现她失踪,之后,寒老板会立刻带人去追她。
她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与对方周旋。
迎面而来的风雪呼啸刺骨。
南宝衣孤零零跋涉在雪地里,明明天寒地冻四野无人,却不知怎的,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害怕。
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双脚被冻得失去知觉,南宝衣终于看见了太白山脚下的那一点暖黄灯火。
……
“这便是你父亲和你母亲的经历。”
长夜无事,霍启干脆给阿弱讲起了萧宁和温彤的故事。
他讲完,给阿弱倒了一杯热酪浆。
小家伙捧着酪浆,早已听得泪眼朦胧,正抽泣得厉害。
他不知道他的亲爹爹死的那么悲壮无奈,也不知道他的亲阿娘曾那么努力地保护他……
霍启垂下眼睫,面容深沉几分:“如果说萧氏皇族里,有谁是个善人,大约便是你的生身父亲了吧。”
当年火族数千人葬身塞外,侥幸活着回到长城里面的不过寥寥数十人。
那时,所有人都想杀了他们。
是先皇太子萧宁,请旨保下的他们,还允许他们进入关内,仍旧给予他们良民的身份。
他评价道:“比起先皇太子萧宁,萧道衍太过残忍,他不堪为帝。”
阿弱抬袖擦了擦泪水。
他并不觉得父皇残忍。
为了保护别人而养成的杀伐决断和机关算尽,那并不是残忍,那是另类的温柔。
就像国子监花园里,那些保护花朵的荆棘。
心腹侍卫匆匆进来,恭声道:“少主,她来了!哨卫检查过附近,没有其他人跟来。”
霍启笑了笑:“计划,可以开始了。”
南宝衣见到霍启,狠狠吃了一惊。
她万万没想到,绑架阿弱的竟然是国子监的先生!
她回过神,原本打算跟霍启周旋一二拖延时间,可霍启竟也不是个笨的,直接叫人绑缚了她的双手,把她和阿弱塞进车辇,径直往太白山上而去。
大雪漫天,山道陡峭。
南宝衣和阿弱坐在一块儿,她借着车外绵延不绝的火把,瞧见阿弱好好的,并没有受到伤害。
她松了口气:“你这夫子,疯了是不是?好好的干嘛绑架你?”
阿弱小大人似的,稚声道:“说来话长……不过阿娘也忒笨了,明知道这里有危险,却还要孤身前来,多叫人操心呀!”
南宝衣好笑:“我以为对方是冲着我来的,不想连累你而已。你以为后娘是那么好当的呀?”
阿弱如今已经知道,她不是他的阿娘。
明明可以不用来,她却还是来了。
他解开自己的小斗篷,体贴地盖在南宝衣的膝上:“都是一家人,什么后娘不后娘的,这么见外做什么?山上冷,阿娘捂着斗篷就不冷了。我还小,斗篷没有父皇的斗篷大,等我再长大一些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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