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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堂堂天子,竟然被人挠了!
想来,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南姑娘挠的。
萧弈垂着眼帘翻看奏章,头也不抬,冷淡道:“看什么看?”
几位臣子惊吓不轻,连忙跪地:“陛下九五之尊,却被小小妇人欺负,委实与礼不合!按照律例,伤害陛下龙体者——”
萧弈骤然抬眸。
凤眼如出鞘利刃,令那些臣子瞬间缄口不言。
萧弈合上奏章,把朱笔掷在那臣子的脑门儿上。
大臣惶恐不已,连忙以头贴地:“陛下恕罪!南姑娘定然只是无心之失,是臣妄言了!只是,只是南姑娘确实还需要多修妇德,打骂天子这等逆天之事,万万不可再做!”
萧弈睨着他们。
半晌,他反问:“你们夫人,妇德很好吗?”
一群臣子顿时喜气洋洋。
和南宝衣比起来,他们的夫人简直就是仙女好嘛!
一名以恩爱著称的老臣,十分骄傲地挽起官袍袖管:“微臣这些年的夹袄、里衣,全是夫人亲手做的。一针一线,极尽绵绵爱意。微臣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微臣也是!”
“微臣的枕巾和手帕,也是夫人亲手绣制的!”
“你们夫人都不行,我家夫人才厉害,我这些年的鞋袜,全是夫人做的,你们瞧瞧这做工,瞧瞧这花纹……”
“呵,绣花算什么,我家夫人会做一百零八道大菜!”
“……”
好好的御书房,竟成了炫耀夫人手艺的地方。
萧弈居高临下地觑着他们。
那目光透着鄙夷,又似乎藏着艳羡。
他扫视过那名老臣的夹袄。
说起来,南娇娇还没有给他做过衣裳。
他也好想拥有一件南娇娇亲手做的衣裳……
外人面前,他很快收敛了羡慕,冷冷道:“再吵,都给朕滚出去!”
御书房的嘈杂声这才停下。
萧弈处理完了关于雪灾的奏章,又道:“朕初登基,除了大赦天下,也应当放出部分宫人,节约六宫开支。对此,诸位可有异议?”
几名臣子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拱手道:“陛下仁慈!”
放年纪大的宫人回故乡,确实是善事。
萧弈便题写了放宫人们回家的诏书。
诏书传到冷宫,那些被关了多年的女孩儿们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满宫都是喜悦。
“听说是南姑娘请的旨,南姑娘真是一位善人!”
“你们发现没有,咱们陛下似乎格外听南姑娘的话,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真羡慕啊!”
“我有幸见过南姑娘,她是娇气了点,但没什么架子,亲近时的感觉就像妹妹一样!”
“……”
穿五彩罗襦裙的少女,抱着绛纱灯坐在宫檐上,听着下方游廊传来的兴奋对话。
她歪了歪脑袋,疑惑地望向遥远的北方。
放她们回家?
南宝衣,她和那个女人描述的,似乎有点不一样。
少女踌躇片刻,突然一个鹞子翻身,敏捷地往长乐宫掠去。
她突然想认识一下南宝衣。

冬至快乐!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51章 他是不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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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天色已经擦黑。
穿五彩罗襦裙的少女,如一捧云墨般出现在描金绘彩的屏风后面,悄悄朝内殿探出半张小脸。
南宝衣正席地而坐。
石榴红裙裾铺陈满地,她拿着象牙梳,认真地梳理垂地的鸦青长发,铜镜里映照出的小脸娇美明艳,铜鹤灯的光影跳跃着,在她面颊边镀上一层洁白的釉色,看起来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少女的脑海中,浮现出冷宫那个女人说过的话——
“南宝衣诡计多端心性残酷,拿得起放得下,对付她务必要小心翼翼,不可露出任何马脚。霍听鱼,只要你杀了她,本宫昔年经营的所有暗中势力,将全部赐予你们火族。本宫,只求南宝衣死。”
冷宫初见时,她不认得那个白发苍苍却容色艳绝的女人。
可那个女人却认得她。
她知道火族的过往,知道火族的委屈,更知道火族想要什么。
哥哥说与沈皇后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可他们别无他选,为了达成目的,他们只能答应这一次交易。
然而火族也是与五行八卦打交道的族群。
南宝衣顺应天道而生,杀她的人,势必会下场凄惨。
她不能直接动手,便只能利用李瑟瑟……
霍听鱼看得入神。
南宝衣取下东珠耳铛。
视线落在铜镜角落。
系着小金铃的丝带随风轻漾,她看见镜子里的那双杏眼透着几分好奇几分迟疑,不像是刺客,倒像是走错路的幼兽。
她放下耳铛,突然转身望向屏风:“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霍听鱼吓了一跳。
她连忙重新藏进屏风后,可湘绣屏风薄如蝉翼,纤细的身影清清楚楚地倒映在南宝衣眼中。
南宝衣歪了歪头。
这个女孩儿,看起来似乎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她起身走过去,半个身子探进屏风后:“你不是冷宫里的那个姑娘吗?外面那么多侍卫,你是怎么进来的?”
霍听鱼紧紧抱着绛纱灯,局促地盯着南宝衣。
她咬住下唇,突然伸出双指,试图点燃怀里的绛纱灯——
还没来得及动手,南宝衣就拦住了她:“上回着了你的道,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这盏灯,你不能点。”
上回在冷宫,她被这盏绛纱灯的邪术迷惑,灵魂出窍似的见到了逝去多年的娘亲,甚至还要跟娘亲一起离开。
如今想来,仍旧后背发凉。
南宝衣认真道:“四殿下认识你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那次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天子已经下旨,要放你们回家,今后你可不能再弄这些恶作剧害人。”
霍听鱼鼓起两颊。
这少女美则美矣,怎么一副说教的口吻,怪叫她生气的。
她正要逃走,却被南宝衣拉住手,笑眯眯地把她拽到熏笼边。
南宝衣请她在蒲团上坐了,又端来热茶和奶枣请她吃,很有兴致地压低声音:“说起来,你和四殿下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喜欢你?”
霍听鱼的瞳孔瞬间缩小。
她放下茶盏,不可思议地盯着南宝衣,盯了片刻,才傲娇地扭过头:“我并不认识什么四殿下。茶也喝了,东西也吃了,我该走了。”
“诶——”
南宝衣还没来得及拦她,少女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渐渐远去的金铃声。
南宝衣颇觉遗憾。
霍听鱼一个鹞子翻身,轻盈地落在长乐宫的屋檐上。
她往回瞟了眼,才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奶枣。
她把奶枣丢进嘴里,这小点心甜兮兮的,还怪好吃的。
而南宝衣,也和沈皇后描述得不一样。
若是大奸大恶之人,杀了也就杀了,可她长得那么好看,还请她喝热茶吃奶枣,她不怎么愿意杀她了。
……
尚宫局。
顶层最宽敞的楼阁里,聚集着长安手艺最好的绣娘和玉石工匠,此刻他们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侧,等候天子的评价。
萧弈负手而立,注视着挂在墙上的皇后礼服。
朱色的素纱中单,深青色雉翟织花纹袆衣,三等翟章纹蔽膝,朱锦大带,金饰青舄,白玉双佩大绶……
皇后册封时用的礼服,十分繁琐隆重。
宫人恭声道:“衣料都是顶尖,章采纹路以金银绣线绣成,点缀的珠玉黄金也都十分贵重难得。陛下眼光极好,这一身宫服,定然很衬皇后娘娘。”
萧弈薄唇弧度温柔。
他十分满意这身礼服,又转向凤冠。
凤冠为花钗十二树,底部均以黄金打造,镶嵌了宝石、东珠等贵重之物,只是这副花钗还没有制作完毕,中间的宝石尚还空缺了几颗。
十言道:“国库里的红宝石颜色不够纯正,卑职已经派人去民间购置,大约月底就能送进宫。”
萧弈颔首。
他轻抚过这副花钗,却想象不出南宝衣戴上它的样子。
小姑娘那么娇气,起初的喜爱过后,大约会嫌弃太重吧?
然而她那么喜欢金银珠宝,便是再重,她也要高高兴兴地戴在头上的,她生得美,戴上之后,定然艳压长安。
萧弈唇角笑意更盛,漆黑的凤眸里似乎藏了光。
他又吩咐道:“除了这身礼服,皇后其他的服饰也都仔细用心着些。做好了,朕有赏。”
他心情不错地离开尚宫局,径直回了长乐宫。
踏进内殿,他的小皇后席地而坐,穿一袭水青色罗襦裙,披散着鸦青长发,正抱着案卷低头翻看。
她看得很认真,脑袋几乎要杵到铜鹤灯上。
他三两步上前,大掌贴在她的脑袋上,用手背替她隔绝开燃烧的烛火:“在看什么?”
“在看冷宫里那些美人们的卷宗……”南宝衣翻了一页,喃喃自语,“真奇怪……”
她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却始终找不到那个抱着绛纱灯的少女,年龄根本对不上。
卷宗末尾的那一页被人撕了去,想必就是空缺的那一页,记载了少女的家世和姓名吧?
她合上卷宗,又迟疑地望向堆在书案上的另一份卷宗:“我还看了四殿下的卷宗,十二年前他曾随钦差出使过北疆边城,可是他在那里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回来之后更是大病一场……”
萧弈沉默。
他那个弟弟沉静内敛,什么事都不愿意跟他说,而且尤其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过往。
他替南宝衣合上卷宗,道:“想这些作甚?”
“我不是无事可做嘛!”南宝衣颇为无聊地伸直双腿,“深宫无趣,我打算明天回家探望祖母。”
无事可做……
萧弈不动声色地暗示道:“说起来,我缺一套常服。”
他想拥有南娇娇亲手做的袍子。
下次召见群臣时,他就穿那件袍子,也叫那群人知道,他的皇后同样手艺不俗,也叫他们狠狠艳羡一把。
南宝衣正儿八经:“哦,那叫尚宫局的绣娘做啊。二哥哥与我说这个作甚,我又不是绣娘,你糊涂了是不是?”
萧弈:“……”

晚安安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52章 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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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弈沉默片刻,沉着脸去偏殿看小阿丑了。
南宝衣目送他远去,忍不住小小声:“奇奇怪怪的……”
她收拾好卷宗,正逢云袖领着宫女们来送晚膳。
她把事情跟云袖讲了一遍,道:“一声不吭说走就走,他是在跟我甩脸子吗?果然岁月产生的并不是相濡以沫的亲近,而是厌弃。话本子里的七年之痒,大约便是这个道理了。”
云袖掩袖轻笑。
她们家的姑娘,明明都是贵不可攀的宫妇了,说起来话却充满忧愁,可那忧愁并没有深闺怨气,反而像是怀春少女般天真可爱。
她拿来金钗,替南宝衣把散乱的长发挽起来,解释道:“奴婢听着,陛下是想请您亲手为他做一套常服。”
南宝衣噎了噎。
亲手?
她连枕巾都做不好,那么复杂的常服要怎么做哦。
都这么多年了,二哥哥也真是,想要常服为什么不直说,偏要跟她拐弯抹角,总等着她自己去发现他的心意。
果然闷骚……
南宝衣鄙夷着,却还是暗暗记下了这件事儿。
次日,她乘坐车驾径直回了南府。
可巧,小堂姐也回来了。
一向活泼开朗的小堂姐,此时扑在二伯母怀里哭得厉害:“什么少年夫妻,什么情深义重,他都是骗我的!我不管,我就要与他和离回家!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南宝衣惊住。
她连忙拉了小堂姐的贴身侍女:“这是怎么啦?”
侍女脸色惨白,小声道:“自打入冬以来,也不知怎的,国公爷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又会被噩梦惊醒。他怕扰了夫人,就与夫人分房睡。昨天半夜的时候,夫人睡得正香,突然被人紧紧掐住脖子。她惊醒时,就看见国公爷在帐中披发赤脚,红着眼睛要掐死她!奴婢们拉了好久才把他拉开……”
南宝衣更加惊骇。
睡得好好的,却被心上人活活掐醒,那种感觉定然很不好受。
宁晚舟,他是怎么了?
她连忙拉起南宝珠:“珠珠……”
南宝珠哭得厉害,指着自己脖颈上的印记给她看:“天刚亮我就坐马车回来了,宁晚舟他就是个疯子!”
她肤白,脖颈上的红色指印格外刺眼。
宁繁花捏着手帕,紧张道:“阿弟并非薄情之人,这其中,想来是有误会的……”
南府闹得人仰马翻。
镇国公府。
已是落雪的冬季,园林里的草木早已凋敝,台阶生着一层墨绿色的青苔,冬日里看来格外苍郁冷峭。
宁晚舟坐在廊下。
他披发赤脚,只穿着单薄的牙白寝衣,寝衣领口敞开,露出满是旧伤的胸膛,迎面而来的寒风格外刺骨,冻红了他的面颊和双脚,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只木然地坐在那里。
他紧紧攥着一枚桃木牌。
桃木牌上雕刻着古老繁复的花纹,篝火、绛纱灯、火焰、城墙,共同组合成古老的图腾,哪怕白日里看着,也仍旧透出一股邪气。
自打姐姐把这桃木符文带回府挂在床头,他就夜夜看见故去的爹娘,他们笑着并肩而立,招呼他过去说话。
昔年他在爹娘面前一贯放肆,然而如今最后悔的,正是昔年的叛逆和顽劣。
爹娘没有喝到姐姐敬的茶,也没有看见他顶天立地的模样,更没有享受过他的孝顺和谦恭,他们就那么仓促地走了,走在了他大婚的那一夜。
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怀着怎样的负罪感,没有人知道他多想重新回到过去,向爹娘说一句对不起。
于是他夜夜流连于那个梦境。
起初的祥和过后,梦境里的爹娘逐渐变成浑身浴血满目狰狞的模样,他们愤怒地指责他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愤怒地逼迫他立刻诛杀沈皇后。
昨夜书房,他握着桃木牌沉沉睡去,又进入了那一重梦境。
鬼使神差的,他回到了大婚那一夜。
他亲眼看着爹娘死在乱箭之下,他再也无法抑制对沈姜的仇恨,发疯似的想掐死沈姜……
等他醒来时,看见的却是自己掐着姐姐脖颈的画面。
四面八方都是惊恐的婢女。
而姐姐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用那双软弱无力的小手拼命拍打着他,最后她就连挣扎也逐渐弱了下去,已是被掐得说不出话来。
他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慢慢松开手,跌倒在地无言以对。
如今姐姐回了南府,偌大的镇国公府只剩他一人。
他闭上眼,浑身无法抑制地轻颤。
正在此时,老管家蹒跚而来,恭声道:“国公爷,马夫回来禀报,已经把夫人平安送回南府。您昨夜究竟怎么了,怎么就……”
他侍奉了三代镇国公,也是亲眼看着宁晚舟长大的,几乎把他当成了亲孙子疼爱。
宁晚舟揉了揉眉心。
他吩咐道:“准备马车,我去南府看夫人。”
老管家恭敬称是,连忙去准备了。
宁晚舟握着桃木牌,独自来到大厨房。
他遣散了几位厨娘,坐到灶洞前的小墩子上,迟疑片刻,把桃木牌扔进了灶洞。
火焰一拥而上,很快吞噬了那枚桃木牌。
铁锅里煮着冷水。
宁晚舟安静地坐在灶洞前,眼睛猩红。
不知过了多久,满锅的水开始沸腾,灶洞里的火焰也逐渐熄灭。
宁晚舟慢慢抬起眼帘。
烧尽的柴火散发着暗红火光,扑面的灰烬透着滚烫的气息。
那枚桃木符静静地躺在灰烬深处,仍旧古朴精致,仍旧完好到醒目,如蛊惑般吸引着他重新拿回来。
他骤然捏紧双拳,狭眸更加赤红。
……
南府,松鹤院寝屋。
南宝衣和南宝珠站在屋外,安静地看着屋里。
祖母坐在西窗下,正认真地数一匣银票。
南广陪在她身边,端着米饭和汤匙,小心翼翼地喂她吃饭:“娘啊,您先吃一口饭再数钱好不好?”
老夫人笑眯眯的,把数好的银票放进红封:“快要过年了,给娇娇儿和珠丫头准备了压岁钱……小姑娘家家的,就该娇养着,多买点首饰绫罗……”
南广“嘁”了一声:“您只在乎孙女儿,都不在乎儿子。”
老夫人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成日去外室那里逍遥快活,家都不要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些!”
南广眼眶红红。
他早已不养外室了。
他抬袖擦了擦眼泪,耐着心喂老人家吃饭:“知道了知道了,以后都不去柳小梦那里了。娘你快吃饭,菜都要冷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053章 怀里的小姑娘是他此生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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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温暖。
落在母子俩的身上,更是添了一层特别的暖意。
季嬷嬷小声道:“说起来三爷竟是个有耐心的,自打老夫人得了病,三爷就没出去吃喝嫖赌过,只乖乖守在老夫人跟前,比侍女照顾得还要妥帖细致。”
南宝衣捏着手帕。
她记得当年南景痴傻时,也是父亲亲自照顾。
这混不吝的老头子,皮囊底下竟也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娇娇,”南宝珠眼眶红红,“快要年底了,咱们带祖母回锦官城过年吧?离开故乡那么久,我很想念那座城,也很想念那座祖宅,祖母必定也是如此。”
南宝衣原本也有这个意思。
她道:“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只是如今天寒地冻,恐怕不方便。”
“如今官道修得平平坦坦四通八达,咱们家又有免颠簸的大马车,怕什么?”南宝珠并不在意,“祖母生了病,我原本就很想带她回故乡过年,却一直被宁晚舟拦着。如今夫妻感情破裂,我再不用听他的话,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南宝衣的内心深处,也是很想回锦官城过年的。
她道:“那成。时间紧迫,咱们现在就叫人收拾东西。”
姐妹俩商量着,管事嬷嬷快步过来禀报,说是四姑爷上门了。
南宝珠轻哼一声,摸了摸仍旧泛疼的脖颈,冷漠道:“我不见他,叫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她拉起南宝衣:“走,咱们收拾行装去!”
南宝衣陪着南宝珠收拾东西,正收拾着,毡帘突然被人从外面卷起,料峭寒风灌了满室,宁晚舟大步流星地踏了进来。
他容色俊俏,只是眉梢眼角却残留着疲惫的痕迹,昔日漂亮的桃花眼浮满了红血丝,看起来颇有些可怕。
他抓住南宝珠的手:“你要回锦官城?!”
南宝珠挣开他:“你呼呼喝喝做什么?”
宁晚舟不悦,余光却注意到南宝衣也在。
瞳孔微微缩小。
他知道南宝衣和沈姜种了双生蛊。
冷宫看守森严,他杀不了沈姜,但他可以……
突然出现的念头令他浑身不适。
他强迫自己按捺住那个念头,不耐烦道:“我与你姐姐说话,你出去。”
南宝珠不悦地护在南宝衣跟前:“娇娇是我妹妹,不是你的婢女,你这是什么口气?!”
宁晚舟紧紧捏着双拳。
脑海中浮现着双亲浑身是血的模样,明明四周寂静,却仿佛有声音在耳畔反复回响,催着他杀了南宝衣。
他死死按捺住欲望,无视南宝珠的训斥,厉声命令:“出去!”
南宝衣被他吓了一跳。
他的样子好像走火入魔,仿佛要杀了她似的,委实令她害怕。
她退后两步,只得低着头离开。
她靠在游廊里,听见屋里传来小堂姐和宁晚舟吵架的声音。
好在宁晚舟没有对小堂姐发脾气,吵了几句,就开始低声下气地解释昨夜只是梦魇,又求小堂姐跟他回家。
她放了心,独自回了朝闻院。
吩咐荷叶去收拾回锦官城的行李,她又叫云袖从库房里挑几匹好料子。
她想在回锦官城之前,给二哥哥做一身常服。
云袖看她拿着大剪刀比划来比划去,唯恐她被剪刀伤了手,赶紧请了两位绣娘过来指点。
活活折腾到黄昏,弄坏了几匹布料之后,南宝衣才算剪出了大概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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