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可她怎甘心做一只雀鸟?
少女心中盘算着离宫的日子,察觉到萧定昭期待的眼神,很快浮上浅浅的笑容:“多谢陛下费心。”
窗外已是黄昏。
萧定昭坐到她身边,端详她的脸。
夕光映照在少女的面颊上,衬出几分婉约柔色。
那双杏眼精致好看,只是瞳孔幽深,他总也看不到底。
他认真道:“不知怎的,朕和裴姐姐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觉得远隔天涯……裴姐姐的心,似乎不在朕这里。”
他执起裴初初的手。
少女肌肤娇嫩,指尖却透着凉意。
他想捂暖这双手,于是细细拢在掌心。
可是他哪怕掌心炽热,也仍旧无法把任何温度传递给她。
萧定昭有些恼火,低头朝她的手呵出热气。
裴初初被他逗笑了:“都要到夏天了,臣妾嫌热都来不及,陛下何必非得给臣妾捂手?这种事儿,留在冬日再做吧。”
萧定昭见她笑了,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那层若有似无的隔阂,仿佛随之消失不见。
他伸出尾指,勾住裴初初的小手指:“那,朕与裴姐姐约定,今冬的时候,朕替裴姐姐暖手。往后余生,朕替裴姐姐暖一辈子的手。”
裴初初凝视他。
他的丹凤眼生得好看,笑起来时,有种独属于少年的温柔干净。
长安城里那么多女孩儿爱慕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想着,轻声道:“臣妾会记着这个约定的。”
可是冬天的时候……
她早已不在长安了呀。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147章 贵妃娘娘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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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时节,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新帝年少,宫里又添了一群活泼美貌的小宫娥,处处草木葳蕤,一派生机勃勃,触目所及都是热闹。
昭阳殿里,裴初初却像是生了病。
她整日恹恹地躺在贵妃榻上,不怎么梳妆打扮,身体清瘦面色发黄,从前精致繁丽的罗襦裙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宽松累赘。
黄昏时,萧定昭过来探望她,她却已经睡着了。
少年站在榻前,有些怔神。
裴姐姐生病的这些天,总是格外嗜睡。
他来过几次,她都是睡着的。
若非知道她是生病,他都要疑心她是不是不愿见他。
萧定昭在榻边坐了。
少女乌青色的长发铺散在枕边,从前润泽的发尾似乎有些枯黄,那张小脸不复昔日的明艳娇美,眉眼间的憔悴像是钝刀,一下又一下地磨着他的心。
他担忧地捋开她额前碎发,低声道:“太医怎么说?”
侍女双眼红肿,显然才哭过,哑着嗓子道:“说是不知病因,只开了几副安神的方子……那些方子每日喝着,什么用处也没有,娘娘仍旧日渐虚弱,这不是要活活拖死娘娘吗?!”
她是裴初初一手带大的宫女,比谁都要敬重裴初初。
意识到自己说了“死”字,她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她连忙低头跪地:“陛下恕罪!”
萧定昭面色平静,示意她退下。
他又屏退了其他宫娥内侍。
寝殿寂静,隐约听见纱窗外传来的蝉鸣。
夕光透室而来,温柔地照落在两人身上,将少女的面色照得回暖了一些,恍惚中像是无法抓住的神明。
萧定昭的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害怕的情绪。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低下头,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
这段时间,除了请御医照看,也不是没有请民间神医进宫。
就连金陵游的大夫,也被陆续请进宫。
虽然姜神医不在,但他女儿姜甜医术也是极好的,可就算是姜甜,也摇着脑袋说不清楚病从何来。
“裴姐姐……”
萧定昭眉头紧锁。
……
转眼已是中元节。
宫中颇为重视中元节,特意请了僧侣入宫祈福,供奉用的盂兰盆、香烛、纸钱等物也已经提前预备好。
宫妃们也得了特许,可以在宫中祭祀先人。
裴敏敏和几名妃子聚在一起说话。
有妃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神秘兮兮道:“你们听说没有,昭阳殿那位,如今是日渐消瘦,水米不进,已不成人形了。今年上元节之所以请僧侣入宫祈福,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徐晚婉也在其中。
那次萧定昭和裴初初赌气,故意封了一批妃子,徐晚婉便是趁那个时候进宫的。
她捏着手绢,讥笑:“所以说,位列贵妃又有什么用?福薄之人,到底受不住荣华富贵,裴初初那种狐狸精,就得贱养着才好!”
“嘘!”一名粉衣妃子连忙示意她噤声,朝裴敏敏瞥了眼,低声,“人家堂妹还在这里呢!”
裴敏敏优雅地吃了一片花糕。
她用手帕擦拭干净指尖,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虽说是堂姐妹,可我对她什么态度,你们不知道吗?她霸占陛下的宠爱,从不劝陛下雨露均沾,可见不是贤惠之人。这种魅惑苍生的妖妃,怎配做我的姐姐?我呀,巴不得她早点儿——”
她没往下说,只得意一笑。
一众妃子虽是表情各异,可唇角都止不住地扬起。
裴敏敏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
只要裴初初死了,陛下的心思自然会放在她们身上。
她们呀,巴不得裴初初早点儿死呢。
徐晚婉想起什么,眼睛发亮,又低声道:“你们听说没有?最近几天,陛下一次也没踏足昭阳殿。我听说是因为裴初初病重,导致容色变得丑陋,因此不讨陛下喜欢。”
“看来,她得宠也只是因为那张脸。”
“呵,一想到再过段时间,宫中再无裴初初作威作福,我这心里呀就十分爽快!”
“……”
妃子们嬉笑成团。
窗外隐隐传来诵经和木鱼声,是高僧们在祈福。
宫中佛殿。
少年天子一袭白衣,安静地跪在蒲团上。
他双掌合十,抬头望向高达三丈的金身佛像。
已经数天没去昭阳殿。
偶有宫女前来回报她的情况,他也不愿意听。
害怕看见她容色枯槁的模样。
害怕听见她油尽灯枯的消息。
明明初夏时还曾与他说笑,可才过多久,她就病成了这般模样?
佛案上明灯三盏。
少年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掠过许多情景。
幼时,据他于千里之外的裴姐姐……
被他连累,被迫留在宫中充作伴读的裴姐姐……
他的裴姐姐,幼时就没了双亲,后来又失去贵女身份,孤零零锁在深宫,也曾夜半三更时偷偷垂泪,也曾孤单地站在偌大的宫门后,委屈地仰头凝视宫外的飞鸟。
她比任何女孩儿都要努力,比任何女孩儿都要才华横溢。
可这一辈子,却耗在了不见天日的深宫里……
巨大的莲花宫灯悬在殿顶。
夏日黄昏的风突然大了,它吹进来,五颜六色的经幡剧烈摇曳,竹木签筒旋转着从案台跌倒,上百支签文散落满地。
一枚竹签恰恰落在少年面前。
——恩深成怨去,人事不相和。
萧定昭看着签文,怔愣片刻,才缓缓伸手拾起——
“陛下!”
殿外陡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侍奉裴初初的小宫女,满脸是泪地跨进门槛,绝望地跪倒在萧定昭身后:“陛下,娘娘薨了!”
“啪嗒”一声。
萧定昭手里的签文跌落在地。
佛祖依旧带笑。
供奉在佛案上的青莲,却悄然飘落一枚花瓣。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148章 何为锥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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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
外殿聚着大批僧侣,经幡摇曳,木鱼和诵经声不绝于耳。
宫女们连绵成片的哭嚎声从内殿传出,莫名令人心悸。
混乱之中。
穿着一袭霜白常服的萧定昭,怔怔踏进内殿。
妃子宫娥跪了满地,个个梨花带雨悲痛欲绝,抹着眼泪道别榻上的女子,却不知有几分真心。
裴敏敏跪在榻边,哀伤地凝视裴初初,声泪俱下地控诉:“本想和姐姐共侍天子,做一辈子好姐妹,却不料天妒红颜,叫姐姐早逝……没有你在宫中,妹妹可要怎么活?!我的姐姐啊!”
她伏在榻上,哭得快要晕厥过去。
萧定昭抬手。
有眼力见儿的管事宫女,立刻招呼其他小宫女,把殿中的闲杂人群全部带出去。
裴敏敏拿手帕擦泪,哪里舍得走。
裴初初早丧,天子正是孤单寂寞的时候,此时不趁虚而入,更待何时?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萧定昭:“陛下,可否容臣妾再多陪陪姐姐?臣妾从前多有对不住姐姐的地方,可逝者为大,姐姐没了,我才想起过去和姐姐是何等的姐妹情深……”
她用手帕捂住嘴,哭得哽咽不能语。
萧定昭凉薄地瞥她一眼。
他淡淡道:“既是姐妹情深,就去外殿为你姐姐诵经祈福吧。接下来的七七四十九天,朕要你跪在佛殿,每日斋戒沐浴,亲手为她誊抄经文。”
裴敏敏彻底傻眼了:“陛下?!”
萧定昭已经没有耐心应付她。
两名内侍毫不客气地把裴敏敏拖了出去。
昭阳殿只余下萧定昭和裴初初两人。
窗外夜色如泼墨。
萧定昭安静地站在床榻前。
人死后……
是什么模样?
他慢慢抬起眼帘。
数日不见,榻上的少女形销骨立双颊凹陷,长睫在面颊上投落扇形阴影,虽然唇色泛白,可五官依旧是精致的,依稀可以看出她生前的美貌。
她的长发铺散在枕间,从前她很珍惜的青丝,如今发尾微卷,像是深秋的枯草,不复昔日光泽。
月色透窗。
恍惚之中,萧定昭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他缓缓在榻边坐了,伸手执起裴初初的手:“裴姐姐……”
少女的手苍白而冰冷。
少年低下头,把她的手捧在掌心细细揉搓,试图唤醒她的体温。
却终究只是徒劳。
萧定昭凝视裴初初的脸。
幼时经历的一切,如走马灯般掠过脑海。
裴姐姐冷情冷性,却把他照顾得很好。
她会亲手为他制作四季糕点,会亲自替他缝制袍裳,在他不耐烦批阅奏章时,会陪在他身边,一本接着一本地替他诵读奏章上的内容。
窗外掠过几只萤火虫。
萧衡忽然想起幼年的一件事。
那时候父皇还在,他因为顽皮不肯读书,就求裴初初在国子监替他打掩护,他自己则带着几个纨绔子弟溜进御花园,高高兴兴地玩了一整天。
他玩够了,已近黄昏。
他兴高采烈地回到国子监,却听说裴姐姐被夫子罚了五十藤条。
五十藤条……
裴姐姐只是个女孩儿,那些藤条打在她身上,该有多疼?
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不顾夫子的叱骂,亲自跑去找裴姐姐。
他找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在暮色四合时,听宫女说看见裴姐姐独自一人去了东南边。
他拔腿往东南方向跑,直到跑到宫门前,才终于看见裴姐姐。
朱红铆钉的宫门巍峨庞大,隔绝了宫里和宫外的两片天。
宫墙边点着一盏盏宫灯,黑夜里却是格外凄冷的颜色。
裴姐姐孤零零站在宫门下。
那天她穿了一件海棠红的襦裙,可是因为挨了五十藤条,襦裙被染成血色,经风吹干,就那么血迹斑斑地穿在她身上。
她仰着头,安静地注视宫门。
那一刻,他竟然生出胆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满怀愧疚地走上前:“裴姐姐……”
对方没有搭理他。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牵了牵她的袖角:“连累你,很是对不起。”
短暂的沉默过后,女孩儿突然转身,无言地伏在他怀里。
那年他有十二岁,个子已经比裴姐姐高了,看起来已是个少年郎。
可他却更加慌张。
因为清楚地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濡湿了他的衣裳。
裴姐姐哭了……
那是这么多年来,沉默寡言的女孩儿第一次向他表露委屈。
她小声哽咽:“将来殿下登基,可否放臣女出宫?”
那年黄昏,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昭阳殿。
萧定昭微微恍神。
两盏灯火映照在他的眼中,却照不亮他的眼瞳。
他垂下眼帘,替裴初初整理额前碎发。
依稀记得,那年黄昏蝉鸣声声,几只萤火虫围绕在他和裴姐姐身边,青梅竹马的记忆美好的像是梦境。
他抱住清瘦的女孩儿,轻轻道了个“好”字。
原来……
他曾给过裴姐姐出宫的承诺。
却在多年后,亲手毁掉了那个承诺。
萧定昭沉默地俯下身,温柔地抱了抱裴初初。
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
三天后。
萧明月来御书房找萧定昭时,少年像是一夕之间成熟稳重了许多,正伏在龙案前,奋笔疾书批阅折子。
她环顾四周。
房中摆设一成未变,还是裴姐姐在世时弄成的模样。
宫里也没有为了丧事大操大办,裴姐姐的名字,成了所有人都不能提起的禁忌,就像是宫里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个人一般。
她不解:“阿兄……”
萧定昭头也不抬:“今儿折子格外多,阿兄没空陪你玩,你去找宁听橘姜甜她们耍去,过两天我空闲了,陪你玩蹴鞠。”
萧明月不解地歪了歪头。
阿兄如此正常,真是奇怪。
她问道:“阿兄想念……裴姐姐吗?”
萧定昭依旧运笔如飞:“斯人已逝,想念也是无用。更何况她走的时候,我尚且没有掉过一滴泪,如今走了这么久,我更加不会为她伤心,又何谈想念?”
是这样吗?
萧明月小脸平静。
她注视了萧定昭片刻,目光忽然移到他握笔的手上。
他握得那么紧,手背已是青筋暴起。
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萧明月收回视线,缓缓行了个退礼,离开了御书房。
随着她踏出门槛,那根狼毫笔被萧定昭狠狠掷了出去。
少年的额头紧紧贴着龙案,已是泣不成声。
她走时,只觉恍恍惚惚大梦一场。
她走后,空留他在这深宫里,日复一日走着她走过的宫巷,日复一日穿着她亲手缝制的袍裳,日复一日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残留着她味道的宫殿里……
此时才明白……
何为锥心刺骨。
,
我回来啦!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149章 再见,萧定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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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月离开皇宫,乘坐一辆低调的青皮马车,直奔城郊而去。
城郊有座香火平平的寺庙。
萧明月径直走向寺庙深处。
已是黄昏,禅院幽静,院墙上爬满绿色藤蔓,盛夏里青翠欲滴。
一架秋千挂在老榕树下,布衣罗裙的少女,梳简单的发髻,安静地坐在秋千上,手捧一本佛经,正淡然翻看。
细碎的夕阳穿过榕树叶,照落在她的面颊上,少女肌肤白皙容貌娇艳,凤眼深沉静谧,有种叫人安静的力量。
正是裴初初。
萧明月咳嗽一声。
裴初初抬起头。
见来客是萧明月,她笑着起身,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屈膝礼:“能逃离深宫,都是托了殿下的福。此生不知如何回报,只能夜夜为公主祈福。”
萧明月扶起她。
裴姐姐的死,是她设计的一出好戏。
她向姜甜讨要假死药,让裴姐姐在适当的时机服下,等裴姐姐被“下葬”之后,再叫心腹侍卫偷偷从皇陵里救出她,把她悄悄藏到这座偏僻的寺庙。
皇兄……
永远不会知道,裴姐姐还活着。
她凝视裴初初。
因为假死药的缘故,哪怕歇了几天,裴姐姐瞧这还是有些憔悴。
而今天过后,裴姐姐就要离开长安。
从此山长水阔,再不能相见。
萧明月替裴初初抿了抿鬓角碎发,琉璃似的眼瞳里满是舍不得。
似是看出她的情绪,裴初初安慰道:“若是有缘,将来还会再见,殿下不必伤心。等再见面的时候,臣女还给公主沏您爱喝的花茶。”
萧明月的眼睛立刻红了。
她只爱喝裴姐姐沏的花茶,她从小喝到大……
她忍了忍泪意,转身从心腹侍女手中接过一只檀木小匣子。
她把小匣子送给裴初初:“路费。”
裴初初打开匣子,里面盛着厚厚的银票,岂止是路费,连她的余生都足够拿来挥霍度日了。
她迟疑:“殿下——”
萧明月打断她的话,只温柔地抱了抱她。
恰在这时,石头洞月门边响起轻嗤声:“好大的胆子!”
裴初初望去。
姜甜抱着手臂靠在门边,嚣张地挑起眉头:“我就说殿下要假死药做什么,原是为了给裴初初用……裴初初,你假死脱身,可是欺君之罪!”
少女穿一袭火红罗裙,腰间缠着皮鞭,活像一颗小辣椒。
裴初初淡淡一笑。
都是一起长大的姑娘,姜甜爱慕天子,她是知道的。
姜甜性子泼辣,虽然经常和她们唱反调,但心地并不坏。
裴初初上前,拉住姜甜的手。
她柔声:“今后我不在了,你替我照顾公主。公主性格纯善,最容易被人欺负,我放心不下她。”
姜甜翻了个白眼。
萧明月性格纯善?
萧明月那对姐弟,在裴初初跟前伪装得可好了,分明都是大尾巴狼,却还要披上一层羊皮,如今天子表哥是暴露了,可萧明月还装得很好呢!
裴初初唤道:“阿甜?”
“知道了、知道了!”姜甜不耐烦,“要走就赶紧走,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你走了才好,你走了,就没人跟我抢天子表哥了!”
她嘴上说着狠话,却忍不住悄悄瞅了眼裴初初。
迟疑半晌,她塞给她一块令牌:“饯别礼,你且收着!”
裴初初紧紧捏住那块纯金令牌。
金陵游的势力包覆南北,手持这块令牌,可以在它名下的所有医馆得到最上乘的待遇,还能享受江南漕帮的最大礼遇,行走在民间,不必害怕强盗山匪的袭击。
她感受着令牌上残留的体温,认真道:“多谢。”
姜甜又是轻嗤一声,抱着手臂扭过头去。
裴初初是在夜里走的。
她站在大船的甲板上,遥遥注视长安城。
长夜起雾,两岸灯火煌煌。
依稀可见那座古城,巍然不动地屹立在原地,随着大船随水波南下,它逐渐化作视野中的光点,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虽是夏夜,扑面而来的河风却透着轻寒。
裴初初轻轻呵出一口气,慢慢收回视线,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她声音极低:“再见,萧定昭。”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长安城的方向,她转身,缓步踏进船舱客房。
大船破开波浪,是朝南的方向。
此时的少女并不知道,短短两年之后,她和萧定昭将会再度重逢。
……
两年之后。
依山傍水的姑苏城里,多了一座风雅奢贵的酒楼,名为“长乐轩”,以北方菜系闻名遐迩,每天生意都是极好的。
长乐轩大堂。
食客们围坐着,品尝店里的招牌菜羊肉涮锅。
他们边吃,边津津有味地议论:“说来也怪,咱们都是长乐轩的老熟客了,却从没见过老板娘的真容。你们说,她是不是长得太丑,不敢出来见客?”
“呵,没见识了吧?我听说长乐轩的老板娘,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凡是看过她的男人,就没有不心动的!”
“你这话说的,跟亲眼见过似的!如果真是天仙,还能安然无恙地在闹市之中开酒楼?那等天仙,早就被土匪或者权贵抢走了!”
“笑话!人家后台硬着呢,谁敢动她?”
“什么后台?”
一位食客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知府家的嫡公子!长乐轩的老板娘,乃是嫡公子的正头娘子!否则,你以为她的生意怎么能这么好?是官府暗中照顾的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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