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葡萄汁液弥漫在唇齿之间,春夏之交气候闷热,酸酸甜甜的滋味儿最是解暑。
她盯着白玉盘里的那串绿葡萄,笑了一下:“皇兄……糊涂。”
都把人从大理寺接出来了,何不干脆给裴姐姐皇后的尊荣,好叫裴姐姐知晓,他是真心实意爱慕她的?
皇兄他……
究竟是不够爱,还是不懂爱?
女儿家心性敏感,裴姐姐本就不爱皇兄,如果得知被封为妃子,大约会对皇兄更加失望吧。
她擦拭干净双手,屏退殿中宫女,从妆奁深处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瓷瓶,正是姜甜前些日做给她偷偷带进宫的假死药。
端详瓷瓶良久,她终是下定了决心,把小瓷瓶藏进袖袋,吩咐宫女摆驾长乐宫。
就在萧明月前往长乐宫时,储秀宫。
才进宫不过几日的裴敏敏,正对着衣橱里的衣裙犯愁。
挑挑拣拣了半个时辰,她撑着额头落座,颇有些泄气:“打扮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进宫多日,陛下一次也未曾踏足后宫……”
正灰心丧气时,心腹婢女急匆匆奔进来:“娘娘,奴婢听长乐宫的宫人们说,昨夜陛下带了个美人回来,正是您的堂姐!”
“堂姐?”
裴敏敏恍惚。
回过神,她笑道:“裴初初不是因为贪污罪入狱了吗?怎么可能被陛下接回宫里?如今她大约正在牢里受罪,而本宫贵为妃子,本宫与她到底是不同的。”
婢女着急:“陛下确实带了美人回来,虽然不许宫人声张,但其他娘娘也都打听到了消息。您若是不信,不妨去长乐宫瞧瞧。”
裴敏敏蹙眉。
大家都这样说,消息定然是真。
后宫十几位妃子,都不够天子临幸的吗?
为何还要从宫外带美人回来?
若当真是她的堂姐……
那小贱人嘴上说不喜欢天子,骨子里却攀龙附凤,定是背地里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搭天子逃出监狱,真是令人厌恶!
她振了振衣袖,正色道:“去瞧瞧也好。如今六宫之中,本宫贵为四妃之首,理当为陛下打理后宫,分担忧愁。若陛下带进宫的是个狐媚子,本宫就该早些处置掉,以免陛下被她蛊惑!”
她打定主意,带着宫女嬷嬷等人,直奔长乐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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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鸭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144章 做他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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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寝殿。
裴初初大病初愈,气色红润了些,可身子仍旧消瘦。
时值初夏,她穿了一袭轻软的天碧色罗襦裙,披散着乌青长发,安静地坐在窗下读书。
阳光细碎,少女低垂长睫,白嫩的面颊上睫影斑斓。
窗外的紫藤萝花被风吹落在书页上,她伸出细白的指尖捻过花瓣,不知在思量什么,许久未曾翻动那一页书。
正出神时,一名小宫女突然匆匆跑进来:
“裴姐姐,裴妃娘娘来了,说是来探望您的!”
裴妃娘娘?
裴初初愣了片刻,才想起这所谓的“娘娘”是她堂妹裴敏敏。
天子前些日子选秀,她的堂妹如今已是四妃之首,今日过来,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合上书页,杏眼透着几分凉意,淡淡转向殿外。
裴敏敏被宫女嬷嬷们簇拥着,来势汹汹地踏进殿槛。
四目相对,裴敏敏像是被对方的沉静内敛所震慑,停住步子,迟疑了一下,才重又端起皇妃的架子,严肃道:“听说陛下从宫外带了个美人回来,没想到,竟是姐姐你。”
裴初初态度淡漠:“找我,何事?”
裴敏敏咬了咬牙。
她如今是四妃之首,这女人却连跪拜礼都不知道行!
她没说话,给了心腹婢女一个眼神。
那婢女是陪她进宫的陪嫁,立刻会意地训斥道:“裴女官戴罪之身,我家娘娘却是四妃之首,你怎么跟我家娘娘说话的?!”
裴敏敏自觉找回了场子,优雅落座,笑道:“樱桃,她是本宫的堂姐,你客气些。”
“娘娘,您就是太过心软善良。”名唤樱桃的婢女更来劲儿了,插着腰教训裴初初,“我家娘娘身居妃位,乃是主子。而你与我一样,都是这宫里的奴婢,你见着娘娘,该行叩拜大礼才是。你目无主上,理当受罚!”
裴初初笑了。
这宫里,除了天子,找不出第二个敢罚她的人。
裴敏敏……
很好。
樱桃看了眼裴敏敏的脸色,吩咐道:“来人,给我狠狠掌掴她五十巴掌,好好教教她宫里的规矩!”
裴敏敏得意不已。
五十巴掌打下去,裴初初那张小脸怕是不能看了吧?
她这一向自命清高的堂姐,也有今天!
等她的脸肿成馒头,看她还怎么勾引陛下!
裴敏敏志得意满,含笑盯着裴初初,只等着看她哭泣求饶的可怜模样。
然而——
几名宫嬷嬷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樱桃的命令。
樱桃不悦:“你们还杵在那里做什么?给我上啊!娘娘的命令,你们都敢不从了吗?!”
裴敏敏同样板起脸:“还不快去?!”
几名嬷嬷低着头,并不敢接话。
她们都是宫里的老人儿,知道宫里的规矩。
前朝,是天子说了算。
后宫,是裴女官说了算。
虽然前阵子闹出裴女官贪污受贿的丑闻,可她如今住在天子的寝宫,这意味着什么,她们太清楚不过。
裴女官,根本就没有要失势的意思。
见她们仍旧一动不动,樱桃气急败坏:“可是娘娘镇不住你们了,叫你们如此猖狂?!如此不听话的奴才,赶明儿娘娘把你们发配去冷宫!”
裴敏敏轻哼一声,催促道:“还不动手?”
几名嬷嬷,仍旧垂着头动也不动。
裴敏敏支使不动她们,自觉丢了脸面,胸脯剧烈起伏,面颊滚烫呼吸急促,根本不敢去看裴初初的表情,狠狠一拍桌案:“刁奴!你们是要忤逆本宫?!”
平日里听话谄媚的嬷嬷,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连跪地请罪的意思都没有。
寝殿寂静,落针可闻。
就在裴敏敏羞怒不堪时,裴初初发出一声轻笑。
阳光透室而入。
几缕细碎的长发从她额角垂落,更衬少女冰肌玉骨。
病中模样,也是极美的。
她娓娓道:“纵然你是皇妃,然而只要我想,这后宫,仍旧是我说了算。堂妹信是不信?”
裴敏敏咬牙切齿。
倒也回过神来,裴初初在宫中汲汲营营多年,手里握着大把的关系网,这些老奴自然肯听她的话。
不像她刚入宫根基不深,走到哪都要拿银钱打点。
她不甘心,也懒得再扮演姐妹情深,冷冷道:“你身上的贪污罪还没洗清,也敢跟本宫猖狂?当心本宫回禀陛下,叫你罪上加罪!真正论起来,本宫身居妃位,终究比你这个奴婢高贵不是?”
“高贵?”
殿外忽然传来清凌凌的少女音。
裴初初望去。
萧明月带着几名宫女款款而来。
大雍的小公主不仅生得美,气质也极好,这一进来,就宛如明珠生晕月色煌煌,娇艳而又圣洁,令人移不开目光。
裴敏敏愣了愣,仗着自己身居妃位本不想行礼,又见满殿的宫女内侍都行了礼,想起天子和萧明月的兄妹情谊,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长公主……”
萧明月不搭理她。
她示意宫女把带来的补品放在案几上,在裴初初身边坐了,仔细研究过她的脸色,歪了歪头,慢慢问道:“身子可有……好些?”
萧明月略一颔首:“谢殿下关心,已是好了大半。”
萧明月放心地点点头,又冷眼睨向裴敏敏:“裴姐姐,是贵妃。”
众人一愣。
裴敏敏笑了:“殿下说,裴初初是贵妃?殿下可是糊涂了,她分明只是个罪奴而已,靠着勾引陛下才被带回皇宫,她当哪门子的贵妃?”
话音落地,内侍宦官鱼贯而入。
为首的宦官捧着一卷圣旨,喜气洋洋地尖着嗓子:“裴姑娘可在?陛下有旨,乃是天大的喜事,请您接旨吧?”
裴初初丝毫不意外。
她扶着宫女的手,从容不迫地跪下接旨。
圣旨上,不仅把前段日子的贪污受贿一案归结为有心人栽赃陷害,还大肆褒奖了裴初初这些年打理后宫的辛劳,最后将她封为贵妃,封号为“明”,赐居骄阳殿,更授以管辖六宫之权。
以日月为封号,当真是宠爱至极了。
裴敏敏愣在当场。
贵妃……
明贵妃……
她这堂姐,竟然当真成了天子的女人!
还是凌驾于她之上的贵妃!
宣读完圣旨,四面八方都是宫人们的贺喜声。
裴敏敏面色灰败,死死捏紧双手,指甲生生将掌心掐得血肉模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是不是在做梦?!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145章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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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初初并非心慈手软的人。
她注视着裴敏敏,声音清幽凉薄:“妹妹一介妃位,却要掌掴贵妃……以下犯上,不知该当何罪?”
裴敏敏又是吃惊又是气急败坏。
她咬牙切齿:“什么贵妃,定然是你靠着美色引诱陛下得来的!你这个狐媚子,你不要脸!我定要联合前朝文武百官,治你的罪!”
裴初初笑了。
她宛如看傻瓜般看着裴敏敏。
所谓的“长安第一才女”,真真是个蠢而不自知的棒槌。
她淡漠地吩咐道:“裴妃不仅以下犯上,还以后妃身份干涉前朝政事,来人,把她带回储秀宫,禁足三个月,罚抄《女诫》《女德》一千遍。”
裴敏敏立刻睁圆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你敢罚我?!”
裴初初面色平静:“罚你,又如何?”
“你,你——”
裴敏敏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明明怄火,却偏偏无法反驳。
几个宫嬷嬷抬手作请:“裴妃,请吧?”
裴敏敏恶狠狠跺了跺脚,指着裴初初撂狠话:“你给我等着!”
她气冲冲地走了。
寝殿恢复了宁静。
萧明月双手捧脸,微笑:“可是……罚得轻了?”
裴初初给她剥葡萄吃:“我到底是她堂姐,若是罚得太重,会显得我睚眦必报不近人情。我只需稍稍罚她,宫里的人自然会知道我与她不对付,那些想巴结我的人,便会主动在背地里替我治她。她再想在皇宫过得舒坦,难。”
萧明月弯了弯眉眼。
裴姐姐不愧是裴姐姐,果然高明。
裴初初把剥好的葡萄递到她嘴边:“我进大理寺的这段时间,劳公主担心了。”
葡萄甘甜。
萧明月眨巴眨巴眼,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幼时她和皇兄读书,都是裴姐姐陪在他们身边,春日里给他们划功课重点,冬夜里为他们送上温暖的小炉子和锦袄。
每当他们兄妹和国子监的其他学生起冲突时,裴姐姐也总是不分对错,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他们。
她喜欢皇兄,也喜欢裴姐姐。
她屏退伺候的宫女,从袖袋里摸出那只小瓷瓶。
她拉过裴初初的手,郑重地把小瓷瓶放在她的掌心。
裴初初不解:“殿下?”
萧明月轻启朱唇:“假死……药。”
她声音极轻。
初夏的风穿廊过院,只飘到了裴初初的耳畔。
裴初初怔住。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萧明月。
萧明月坐正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般,低着头安静地吃葡萄。
裴初初慢慢握紧小瓷瓶,只觉这小小的瓷瓶重若千斤。
漂亮的丹凤眼逐渐泛了红,却不知是欢喜,还是感激。
她轻声:“臣女……谢殿下大恩。”
……
裴初初喜欢栀子花。
时值初夏,萧定昭命人在骄阳殿外移栽了不少栀子树,宫女每每穿过花径,栀子的清甜馥郁袭人而来,莫名消暑。
骄阳殿也比别处宫殿修剪得更加巍峨华贵,家私摆设一应都是珍贵的金丝楠木,就连碗碟花瓶等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官窑青瓷。
宫里的人都知道,天子非常宠爱明贵妃。
入住骄阳殿的这日,裴初初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
黄昏时分,亲近的小宫女侍奉她沐浴,恭声道:“贵妃娘娘好福气,与天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如今结发为夫妻,定然会白头偕老恩爱一生的。”
裴初初泡在白玉浴池里。
她抬起指尖,把玩着一枚玫瑰花瓣。
漂亮的丹凤眼氤氲着雾气,瞳中平静,并没有动情或者害臊。
她道:“我是妃子,放在寻常人家,便只是个妾,哪来的‘结发为夫妻’一说?刚刚的话,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免得被治僭越之罪。”
小宫女后怕地捂了捂嘴:“娘娘说的是,是奴婢失言了。”
她又把裴初初的青丝捧在掌中,仔细为她搓洗:“奴婢看陛下的意思,今夜就要娘娘侍寝。奴婢也是头一回伺候皇妃,不懂宫里的规矩,不知今晚要准备些什么?对了,奴婢瞧见衣橱里有漂亮的纱衣,娘娘可要换上?”
她高高兴兴的,很盼望自家主子承宠。
裴初初仍旧神情淡淡:“什么也不必准备。”
她不打算侍寝。
那种事,本该与心仪的郎君做。
她与天子,本就不是一路人啊。
是夜。
萧定昭驾临骄阳殿。
殿檐下挂满青纱宫灯,月色与灯火交相错映,栀子花在夜间悄然盛放,草丛深处的虫鸣声衬得夏夜更加静谧。
穿绛纱红常服的少年,没叫宦官宫女跟着,独自穿过茂密的栀子花径,步履有些匆忙,衣袖拂过花枝,带起阵阵幽香。
略带紧张的表情,像是第一回和心上人幽会的小郎君。
他终于走到宫殿前。
他抬起头注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良久,摆摆手示意值夜的宫女全部退下。
他深深呼吸,随即踏进内殿。
金钩挽起帐幔,金色枝形灯盏里点着烛火,穿寝衣的妙龄女郎端坐在妆镜台前,正慢慢梳理长发。
裴初初从铜镜里瞧见他,放下木梳起身行礼:“殿下……”
萧定昭上前扶住她:“裴姐姐不是外人,何必多礼?”
他掌心炽热,顺势握住少女细嫩的手。
裴初初垂着眼睫,强忍不适,未曾抽出自己的手。
她与萧定昭一同坐到床榻上,宛如害臊般低着头。
良辰美景,春夜烂漫。
萧定昭握着她的手,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今夜的一切都该水到渠成,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
他倾身,试着亲吻裴初初的面颊。
裴初初眉尖紧蹙,却没有反抗。
她肌肤细嫩,许是觉得滋味儿美妙,少年的胆子与欲念又添了些。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浅尝辄止,又辗转而深。
裴初初被迫承受着他所谓的喜欢,细白的双手狠狠抓住被褥,才忍住推开他的冲动。
萧定昭顺势把她推倒在榻上。
虽然他没碰过女人,但来之前也算做足了功课。
他放下帐幔,正要与裴初初做那事,少女突然脸色惨白地扶住肚子:“陛下……”
萧定昭望去。
少女身下洇出嫣红的血液,逐渐染红了洁白的亵裤。
裴初初抬起鸦羽似的长睫,看起来楚楚可怜:“臣妾……臣妾的月事来了,今夜恐怕不能侍寝。”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146章 朕替裴姐姐暖一辈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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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昭怔了怔。
他没有碰过女人,也无人跟他说过这种事。
他迟疑了很久,突然朝裴初初的亵裤伸出手。
裴初初愣了愣。
她想到什么,俏脸上掠过厌恶,下意识想要避开他:“陛下自重——”
可对方,只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些血渍。
萧定昭眉头紧蹙:“朕受伤流血的时候,总觉得疼。裴姐姐,你流这么多血,你疼不疼?”
裴初初抿了抿唇瓣,一时无言。
原来他不是要那样……
萧定昭坐起身,弯起凤眼:“侍寝之事,不急于一时。裴姐姐先躺着,朕去叫御医来,让他开个止疼的方子。”
宫灯灿烂。
少年的眼睛像是星辰。
裴道珠晃了晃神。
她在他翻身下榻时,及时拽住他的袖角,小声道:“女儿家每个月都会经历的事,我身子好,并不觉得疼痛。陛下叫御医开止疼药,给其他妃子知道,会让她们笑话的。”
萧定昭诧异:“流这么多血,真的不疼吗?”
裴初初摇摇头:“不疼的。”
萧定昭见她如此,只得作罢。
他本想陪裴初初一起就寝,只是少女坚持身子不洁,和天子就寝会违反宫规,硬是把他赶出了骄阳殿。
裴初初目送萧定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才慢慢坐起身。
她掀开亵裤。
尖锐的银簪就藏在身下,簪子尖端残留着血迹,白皙的腿侧,赫然是一道新鲜的伤口,正汨汨涌出血液。
她面容平静,拿纱布草草包扎了伤口。
到底是不愿侍寝的啊,所以假装来了月事。
她早已盘算妥当。
先利用月事撑过这几天,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再用假死药离宫。
去塞北也好,去江南也罢,亦或者去荆州投奔兄长……
总之,再也不要留在长安的深宫里。
次日,清晨。
裴初初梳妆完毕,踏出寝殿,发现食案上摆满了精美的膳食,穿常服的少年坐在食案前,正亲自布置碗筷。
她诧异:“陛下?”
萧定昭望过来:“昨夜是你侍寝的日子,朕想着若是半夜离开,会叫其他宫妃笑话你,因此在外殿睡了一宿。别发呆了,朕特意叫御膳房准备了点心,都是裴姐姐爱吃的,快来尝尝!”
初夏的清晨,海棠花开了满瓶。
少年的眼里藏着光。
裴初初沉默片刻,才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看着少年殷勤布菜,阻止道:“这种活儿,叫宫女来做就好,陛下万金之体,不该碰这些的。”
萧定昭不以为意,替她夹了块花糕:“又不是照顾别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裴姐姐与朕客气什么?”
裴初初无话可说。
用过早膳,萧定昭注视裴初初良久,忽然轻轻叹息。
裴初初把擦手的毛巾递给宫女:“好好的,陛下为何叹息?”
萧定昭一手托腮,仍旧盯着她看:“裴姐姐生得美,朕本想在新婚第一天,亲手为你描眉梳妆,可是你已经梳妆好了,真遗憾。”
裴初初正色:“陛下是天子,怎么能给女子描眉梳妆?陛下的心思,应该放在国事上,才不辜负雍王殿下对您的期望。”
萧定昭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他收回视线,垂眸喝茶。
裴初初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喜欢她劝谏。
是了,从前读书的时候,他就不喜欢整日拘在书房的,她每次喊他读书,他都会百般拖延。
裴初初心思微动,继续道:“如今大雍虽然也算四海升平,但朝堂里还有很多隐患,镇南王江蛮对皇位虎视眈眈,手上还掌控着兵权,陛下得想办法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够了。”
萧定昭打断她的话。
他面无表情:“朝堂上的事,朕自有安排,不需要你来进谏。”
“臣妾也是担心陛下。这江山是雍王殿下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陛下不说青出于蓝,好歹得守住这些疆土——”
“裴姐姐歇着吧,朕去御书房了。”
萧定昭寒着脸,起身就走。
裴初初目送他远去,樱唇微微翘起。
天子年少,正是热血风流的时候,凡事都喜欢争个高下,听不得自己不如人的话。
她琢磨着,自觉除了月事之外,又有了撵走萧定昭的办法。
骄阳殿外的藤萝花开开谢谢。
七日后,萧定昭又兴冲冲地过来了。
他指挥宫人抬进来一箱箱小玩意儿:“都是番邦使臣进贡的,中原见不到这些。朕寻思着你在后宫无趣,因此都给你送了来,你瞧瞧喜不喜欢。”
裴初初倚在贵妃榻上。
她扫了眼那些小玩意儿,心情没有任何起伏。
天子的所作所为,与逗弄笼中雀鸟也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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