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家也太豪了!
他们很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在这一刻,居然生出去南家捡破烂的心思。
正在这时,珠帘外突然传来银铃般的轻笑。
南宝衣望去,侍女卷开珠帘,一位妙龄少女款步而来。
她不过十三四岁,生得雪肤花貌、娴静淡雅,宛如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金钗贵重,扔了多可惜?既然嫂子不想要,不如送给我?”
少女盈盈开口,眼眸里都是顽皮温柔的笑。
南宝衣静静看着她。
程载惜。
程德语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前世的小姑子,程府的大小姐,程载惜。
前世她的嫁妆一半被南胭骗走,另一半则被程载惜骗走。
她嫁到程府,人人都待她不好,唯有程载惜待她亲厚,在她心灰意冷时鼓励她,在她被婆婆黄氏罚跪时帮着求情。
她以为程载惜拿她当亲姐妹,所以也真心实意地待她。
程载惜嫁人时,向她诉苦,说黄氏为她准备的嫁妆太少,无法风风光光地出嫁,想借她的嫁妆一用,等嫁完人,再偷偷给她送回来。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把嫁妆借给了程载惜。
结果自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看着程载惜的纯真面容,心里很是恶心。
她歪头娇笑,“谁是你嫂子?”
程载惜走到她身边,亲亲热热地搂住她,“再过两三年,你就要嫁到我们家,可不就是我嫂子?嫂子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既然你嫌弃那三根金钗,不如送给我?”
南宝衣听着她一口一个嫂子,心里翻江倒海般恶心,恨不能拿金钗戳瞎她的双目、剜开她的心脏!
她把吃剩的花糕丢到盘子里,冷笑:“既然我的东西在你眼里都是好东西,那这吃剩的花糕想必也是如此。你替我吃完吧,吃完,我就把金钗送给你。”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29章 姐妹联手,恶整程家(1)
程载惜的面色瞬间难看。
她盯向那块啃痕明显的花糕,笑容颇有些勉强,“我以为嫂子心底纯善,可你这是何意?莫非是在羞辱我?”
“你不是喜欢捡别人的东西吗?金钗如此,我以为食物也是如此。”南宝衣拣起那块花糕,“既然程姑娘不肯吃,那金钗也别要了。奉劝程姑娘一句,别人的东西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好歹也是太守家的姑娘,别眼皮子浅,见着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自己屋里拿。”
她说完,咬了口花糕,小脸满足。
程载惜面色苍白。
她用帕子捂住嘴巴,艰难地咳嗽了两声。
南胭上前扶住她,“听说程姑娘身子弱,常年在府里养病,平日鲜少出门……好不容易出来露个面,娇娇,你少说两句,别欺负病弱之人。”
程载惜感激地握住南胭的手,“南胭姑娘善解人意、温柔娴雅,不愧是蜀郡有名的才女。”
“程姑娘过奖了。我曾有幸读过你写的诗词,你才华横溢,是我们闺中女子的典范呢。”
南宝衣吃着糕,欣赏着这两人互相吹捧。
前世这对姐妹花相处融洽,姑嫂关系那叫一个亲密。
也不知道这一世,她们是否还能融洽如初。
南宝珠忽然凑过来,小声咬耳朵:“娇娇,我怎么瞧着,南胭和程家的关系,比你和程家的关系更好?她老是朝程公子暗送秋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程公子的未婚妻呢。”
南宝衣拿竹签戳起一块甜瓜,亲昵地喂给南宝珠吃。
她小声:“珠珠,你觉得程德语怎么样?”
“唔……”南宝珠吃掉甜瓜,迟疑道,“娇娇,如果我说真话,你可千万别生气……”
“你只管说。”
“我虽然没见识过多少王孙公子,不了解男子都是什么样,可是却觉得程德语十分眼高于顶。他总是极力贬低你,还总是企图将你塑造成他欣赏的那种类型……我想,这样的男人,爱的并不是你本身,而是你能带给他的价值,比如咱们家的万贯家财……”
南宝衣惊讶。
原以为小堂姐傻乎乎的,没想到,她的眼光竟然如此毒辣!
她狡黠一笑,附在南宝珠耳畔低语。
南宝珠吃惊地捂住嘴:“退婚?!”
“是,退婚。但是咱们暂时得罪不起程家,所以这婚,得让程家主动来退。我有个主意,需要珠珠帮我!”
她细细说过之后,南宝珠眼睛发亮。
她不喜欢程德语,更不喜欢娇娇嫁给这样的男子,因此答应得十分爽快:“娇娇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了!”
已是用午膳的时辰。
婢女恭敬地来湖心楼阁相请:“宴席已经备下,请诸位公子、小姐移步花厅。”
众人沿着蜿蜒游廊往湖边走时,南宝珠忽然挤上前,“哎哟”一声,不轻不重地撞了下程载惜。
程载惜身姿单薄,被她这么一撞,立刻趴伏在扶栏边。
她发间佩戴的那枚圆环白玉钗,歪斜落地,顷刻间摔得粉碎。
“我的玉钗!”
她小脸苍白,眼瞳里满是痛惜。
南宝珠揉着手腕,很是惭愧,“对不起啊程姑娘,我刚刚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这才撞到了你……这玉钗很贵吧?”
“这是去年生辰时,我娘送我的生辰礼物,你说贵不贵?”程载惜拾起碎玉钗,杏眼里盈出泪花,“它用整块极品白玉雕琢,我娘说价值万金,是我所有首饰里面最贵重的一件……宝珠姑娘,恐怕你得赔我银钱才是。”
南宝珠非常无辜:“早晚都是一家人,谈银子多伤感情?”
更何况,娇娇刚刚跟她说了,这根白玉钗,是程家向南家索要的,本就是她们的东西!
“难道损坏别人东西,都不用赔偿的吗?”程载惜哭得娇弱无力,“我听说你和南宝衣在族学时,南小茜弄坏了你们的毛笔,你们强迫人家赔了一万两白银。怎么今日你们弄坏了我的玉钗,反而不想赔?!天底下没有这般道理!”
四周看戏的公子小姐吩咐赞成点头,言语间都是向着程家的。
宁晚舟抱着双臂坐在扶栏上,晃悠着脚脚,嗤笑:“程姑娘说这白玉钗价值万金,可是据我所知,南越太守每年的俸禄只有区区三千两雪花纹银,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银钱,能给你买这般贵重的玉钗?莫非是……贪污受贿?”
程载惜脸色大变:“你这婢女,休要血口喷人!”
程德语同样沉着脸:“我家名下有好些商铺,全家衣食用度,大都依靠经商所得。我父亲为官清明,怎会贪污受贿?”
“哦,原来你们是嫌弃皇上给的俸禄少,所以另行经商……”宁晚舟鼓掌,“太守家的商铺,谁敢不去光顾?真是生财有道啊!”
程家兄妹一阵心肌梗塞。
南家姐妹讨嫌也就罢了,怎么连她们的丫鬟也如此嘴贱!
程载惜紧紧握着碎裂的白玉钗,红着眼圈道:“赔人损失,天经地义。南宝珠,你敢去我娘面前分辩吗?”
此话正中南宝珠下怀。
她笑道:“当然是敢的!正好娇娇也该去给未来婆母请个安,你说是不是呀,娇娇?”
姐妹对视,暗藏玄机。
南宝衣笑眯眯的,一副迫不及待的小表情:“我可想死伯母了,当然是十分愿意给她请安的!”
萧弈负手而立,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花厅去。
他捻了捻腕间的压胜钱,一时间竟也好奇起南宝衣的小伎俩。
宁晚舟跳下扶栏:“表哥还在等什么?去看热闹啊!就不怕你的娇娇妹妹被程家人欺负?”
娇娇妹妹……
萧弈眉尖轻蹙,冷声训斥:“好好说话。”
宁晚舟扬唇一笑,装模作样地捏起裙角,款款往花厅走。
此时,后院绣楼。
程家夫人黄氏,端坐在妆镜台前,面色淡然地从妆奁里挑了一串绿莹莹的碧玺珠子长项链。
侍女小心翼翼为她佩戴好,称赞道:“这串碧玺珠子圆润光洁,戴在您颈间,衬得您肤白貌美、贵态雍容,正合适呢!”
黄氏不以为意,“南家送来的东西,自然是极名贵的。惜儿的那根白玉钗,同样名贵好看。”
侍女拿了玫瑰油,仔细替她抿好碎发,“说起来,今儿府里诗会,南家五姑娘也来了。她是要当您儿媳妇的人,您要不要召见她?”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30章 姐妹联手,恶整程家(2)
“南宝衣也来了?”黄氏挑眉,眸子里难掩嫌弃,“那丫头聒噪,我不喜欢,还是别见了。”
“您既不喜欢,当年为何要给二公子定下她呢?”
“还不是因为当初南老太君,送了好些贵重礼物!若非南家富贵,谁乐意搭理区区商户……”
黄氏说着,颇有些得意,“后来我每年都问南家讨要银子和礼物,你是没瞧见南老太君和江氏的脸色,她们压根儿就不敢拒绝!谁让南宝衣要嫁到我们家呢,如果她们不乖乖孝顺我们家,她们的姑娘嫁过来是要吃苦头的!”
“夫人睿智!”侍女称赞,“南府再有钱又如何,终究是为夫人做嫁衣裳!”
“过两年科考,二郎若是高中进士步入官场,免不了花银子四处打点。惜儿快要及笄,嫁妆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府里四处都要用银子,自然要学会精打细算。”黄氏微笑,“好在我聪慧,答应了与南府结亲。”
主仆正说着话,丫鬟挑了毡帘进来,把白玉钗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一个南宝珠!”黄氏重重拍了下妆镜台,“有没有把我太守府放在眼里?!”
丫鬟道:“姑娘哭得厉害,南家姐妹却十分不以为意。夫人可要亲自出面,教训教训她们?”
黄氏冷声:“叫她们在花厅等我!”
丫鬟退下后,黄氏掩上妆奁匣子,“好一个南宝衣,还没进门,就开始欺负我女儿!那次花朝盛会,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灯!”
侍女为她戴上发钗:“姑娘家争吵,没个胜负恐怕不会罢休。夫人是长辈,是要出去看看的。”
“不急,多晾她们片刻。总得叫南宝衣知道,我程府的规矩!她是要当我儿媳妇的,这规矩,提前立起来也没有关系。”
黄氏拿乔,故意优哉游哉地梳妆打扮拖延时间。
花厅里,众人已经等得不耐烦。
南宝衣却不着急。
她似模似样地跷着二郎腿,正喝着热茶。
前世,她已经见识够了黄氏的手段。
她爱拿乔,总喜欢叫别人等她。
比如她每天明明辰时起床,却非要她这个儿媳妇卯时就在寝屋门口候着,随时准备伺候她梳洗更衣。
重生回来,她不傻,自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喝喝茶,吃吃糕,黄氏爱几时来就几时来!
反正哭的人是程载惜又不是她!
南宝珠却是个闲不住的。
她一边在花厅里踱步,一边欣赏博古架上的古玩。
她拿起一只碧玉小鼎,微微挑眉。
这件古玩,貌似是她们家的藏品……
估计又是被黄氏敲诈来的!
她笑嘻嘻道:“这小鼎真精致啊,令我爱不释手……”
程府丫鬟愣了愣,正要上前阻止她触碰,南宝珠手一松,价值千金的碧玉小鼎砰然落地,碎了个稀巴烂!
“哎呀,”南宝珠愧疚歪头,“我一时手滑,真是对不住呀!都是一家人,想来你们是不会跟我计较的……”
程德语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上。
他递给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会意,立刻开始记账。
萧弈弄坏的破月弓、南宝珠弄坏的白玉钗和碧玉小鼎,在账上被换算成白银,记得清清楚楚,不差毫厘,俨然是要问南家要赔偿的架势。
南宝珠继续在厅中晃荡。
她停在一副古画前。
这幅画,也是她家的东西。
黄氏到底拿了她家多少宝贝啊!
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幅画瞧着高深莫测,很有名仕之风啊!我拿下来仔细瞅瞅……”
侍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将古画拽了下来。
价值万金的前朝古画《山下出水图》,瞬间撕成两半。
满厅寂静。
程载惜忍无可忍:“南宝珠,你弄坏了我家多少古物,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东西你都是要赔的!”
南宝珠外祖家是开镖局的,骨子里都是蛮横霸道。
她振振有词:“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吼我干什么?再说了,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谈赔偿多伤感情呀!”
程载惜气急了,伏在花几上直哭。
花厅里的情况,被婢女匆匆禀报给黄氏。
“夫人,您要是再不去花厅,南宝珠恐怕要把值钱的物件儿都砸了!”
黄氏终于坐不住了。
她怒火滔天地站起身,“好一个南宝珠,她当那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摆设不成?!走,去花厅!她娘不知道怎么教女儿,我替她教!”
她把院子里的嬷嬷都带上,浩浩荡荡地往花厅而去。
跨进门槛,果然看见满地狼藉。
南宝珠拿着个金镶玉如意,正好奇把玩。
“南宝珠!”
她怒喝。
南宝珠一惊。
金镶玉如意瞬间跌落,砸得稀碎!
黄氏扶住侍女的手,浑身发抖:“你……你干的好事!”
“嘿嘿,”南宝珠羞赧地捂住脸,“都是伯母出现得太突然,把我吓到了的缘故……宝珠给伯母请安了!”
厅中众人跟着请安问好。
南宝衣吃饱喝足,放下茶盏。
她起身走到黄氏跟前,一副殷勤模样。
她扶住黄氏,笑得分外谄媚:“哟,这不是我未来婆母吗?来来来,娇娇扶您就座……您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走路过来,应当叫丫鬟拿个步辇把您抬过来的!”
黄氏心里堵得慌。
南家姐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是闹哪一出?!
还有,什么叫拿个步辇把她抬过来?!
她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吧?!
不等她自我怀疑完,南宝衣已经扶着她落座,还从丫鬟手里端了茶,放在她手边,“伯母请用茶!”
她这般殷勤,令黄氏脸上很是有光。
她威严地咳嗽两声,淡淡道:“我听说,宝珠弄坏了不少东西?”
程载惜哭诉:“娘,南宝珠不止弄坏了女儿的白玉钗,还弄坏了咱们家许多古玩字画。女儿让她赔,她非但不肯,还说什么一家人谈钱伤感情……”
“呵。”黄氏笑了,冷冷盯向南宝珠,“虽然你我两家有婚约,但你妹妹还没进门,又怎么能算一家人呢?”
南宝珠惊讶:“伯母,您的意思是,我们并非一家人?”
“当然!”黄氏厉声,“程府乃是大户人家,规矩多得很。你妹妹一个商户姑娘,哪怕有了婚书,也还要再仔细观察几年,确定德才兼备,才能真正进我程家门。哪怕进门了,程府和南府也不是一家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加上官商有别,两家人怎么能扯到一起?!”
南宝珠微笑:“原来在伯母眼中,南府和程府从不是一家人……既然如此,还请伯母归还你这些年,向南家敲诈索要的贵重礼物!”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31章 姐妹联手,恶整程家(3)
她声音清脆,整座厅堂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黄氏气笑了:“南宝珠,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啊,我请伯母,归还你这些年,向南家敲诈索要的,所有贵重礼物!”
南宝珠生怕她听不明白似的,特意一字一顿。
黄氏猛然一拍桌面:“胡闹!两家人互相走动、互赠礼物,乃是礼仪规矩!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再要回去?!”
“互相走动、互赠礼物,确实是礼仪规矩。可是敢问伯母,这些年,你们程家可有送过我们家什么东西?”南宝珠笑问。
黄氏还没回答,南宝衣不悦道:“珠珠,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听说,逢年过节,伯母都会准备一篮子苹果,派人送去咱们家呢。一篮子苹果啊,多健康的礼物!”
南宝珠笑靥甜甜:“可咱们家送给程家的,却是古董字画、蜀锦绫罗。凡是程家人在店铺里看中的东西,如珠钗收拾,如名贵家私,从来都是直接搬走,帐却记在咱们家头上!我寻思着,互赠礼物,也不是这种赠法吧?”
厅中人瞠目结舌。
程家是书香门第,本以为行事规矩,没想到,竟然做着如此不要脸面的事!
去街上买东西,帐却记在亲家头上!
这操作可太骚了!
还书香门第,就这种德行,怎配谈礼义廉耻?
黄氏清晰地察觉到,四周少年少女鄙夷的目光。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锦官城官宦人家的孩子,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好,他们回家跟爹娘提起,程家就要沦为锦官城的笑话了!
她沉声:“南宝珠,你一个小姑娘,连帐都不会算,懂什么人情往来?再敢胡言乱语,我打发人去请你母亲!来人啊——”
南宝衣打岔:“是啊珠珠,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冤枉了我程哥哥一家清白。要是有账册就好了,至少可以证明你没有说谎。”
南宝珠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快要憋不住笑了。
在观雪湖的时候,娇娇就给了她一本账册,上面一笔笔帐记得清清楚楚,全是程家这几年从南府搜刮的宝贝和钱财。
她从怀里掏出账本,“不巧,我还真有!”
萧弈坐在角落。
他坐姿慵懒,欣赏着这对小姐妹大展拳脚的模样,薄唇始终噙着弧度。
他吩咐道:“十言,你念。”
十言从外面进来,朝众人略一抱拳,接过账本,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崇德十七年三月二日,程夫人在金钗记购买明珠耳铛两对,珍珠项链三串,玛瑙玉镯四对,共计银三千两,为南家代付!”
“崇德十七年四月六日,程载惜在蝶衣轩购置蜀锦八匹,共计银八千八百两,为南家代付!”
“崇德十七年五月十日,程夫人在宝砚斋购置文房四宝三套,共计银七千两,为南家代付!”
“……”
“崇德二十年十一月二十日,咳,也就是前两日,程夫人在芙蓉街订购金丝楠木家私一套,共计银五万两,为南家代付!”
他逐一念完,满厅人目瞪口呆。
这三年来,南家替程家付的银钱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上百万两了吧?!
还不算逢年过节时,向南府索要的古董字画!
啧,程家,可真不要脸啊!
程家人面色苍白。
黄氏身形摇摇欲坠,抬手捂着额头,秀气的眉毛深深皱起。
她不敢相信,南家人如此抠门,居然还特意记了账!
他们家富贵滔天,她作为亲家,不就是花他们一点儿银子嘛,有什么打紧,至于这般特意记下来?!
莫非是指望他们今后还账不成?!
再说了,南家每年捐赠几十万两白银给穷人,她花点儿银子怎么了,怎么了?!
程德语脸色清寒。
打死他也想不到,家里居然拿了南家这么多银子!
他以为,不过只是收了些小礼物而已……
南宝衣垂首默立。
她知道,这些花销,家里其实是被迫承担的。
因为祖母和二伯母疼爱她,怕她将来嫁到程家过得不好,怕黄氏将来欺负她,所以才对程家有求必应……
可前世的她好傻好傻,放任权贵陷害家里,眼睁睁看着亲人们惨烈离世,却连阻止都做不到!
满厅人都陷入震撼里。
在程德语身后打盹儿的老管家忽然醒了。
他打了个喷嚏,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以为是轮到自己出场了。
于是他照程德语的吩咐,捧着账本上前,厉声道:“主子说的不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破月弓、白玉钗、碧玉小鼎以及古董字画,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两万两白银!说吧,你们南家拿什么赔?!”
他喊完,却注意到厅中气氛更加诡异。
南宝珠大骂:“我赔你个死人脑袋!这些东西全是我家的,也好意思叫我们赔,呸!”
黄氏吐气吸气了半天,终于恢复了些微神志。
她执起南宝衣的小手,温柔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娇娇好不容易来我们家玩,自然要玩得高兴才是,何必谈银子伤感情?我们府里有个厨子,最擅长做小姑娘爱吃的甜糕,娇娇晚上留下来,伯母陪你一起吃?”
南宝衣瞬间进入状态。
她满脸是泪地抽回手,西子捧心悲痛欲绝:“我没有想到,我万万没有想到……伯母竟然拿了我家那么多银子……啊,我心好痛!”
她转身趴到花几上,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哭得不能自已。
黄氏满脸阴沉。
南家的死丫头,太会演戏了!
从她这个角度,明明就看见她在一抽一抽地笑!
正懊恼时,萧弈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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