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谬赞,谬赞……”南广顺口接了两句,接触到程德语阴沉的目光,连忙咳嗽两声,“来人啊,扶程公子去前面凉亭坐,请府医过来看伤!”
程德语被侍女扶进凉亭。
南广不敢上去触霉头,双手筒在袖管里,腆着脸去找萧弈,“贤侄,我刚刚不小心把程德语揍了,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才好?万一他把我扭送官府,我可要怎么活啊!这天寒地冻的,大牢哪是人住的地方?”
萧弈细细捻着那朵梅花,懒得搭理他。
这货刚刚往他头上泼脏水泼得如此顺畅,也好意思找他搭救……
“那个,贤侄,”南广双股战战,“看在娇娇的面子上,你便帮我这一回吧,好歹动用一下侯爷的权势,别叫官府把我捉了去……”
萧弈扔掉那朵梅花,懒洋洋道:“放心,他不会。”
程德语想求娶南胭,所以怎么都不会把南广扭送官府。
“那我就放心了……”南广如蒙大赦地拍了拍胸口。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内院。
花厅,黄氏刚巧说到换亲一事。
她皮笑肉不笑:“我家二郎相中了南胭姑娘,称赞她德才兼备,过门之后,定能相夫教子、持家有道。南老太君,换亲的话,咱们两家仍是亲家,你们不亏!”
南胭是否能够相夫教子、持家有道,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南胭的身份。
都说当官好,可是她家老爷当了多年太守,府里依旧紧巴巴的,她想每季多添置几套纯金头面都不成。
生意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财源广进,真叫她眼红!
比如南家的几个女儿,蜀锦的衣裳就像不要银子似的,可怜她的惜儿,虽是官家千金,但买一套蜀锦袄裙都要犹豫很久。
所以和南家联姻,势在必行。
虽然二郎看不上南宝衣,但好歹看上了南胭。
南家富贵,哪怕南胭是外室所出,但如今毕竟住进了府里,想来已经被南老太君承认,出嫁时肯定不会少了她的嫁妆。
再加上逢年过节时的贴补,真真是好大一笔进账!
不仅足够支撑二郎官场打点,就连惜儿的嫁妆,也能一并搞定!
老夫人和江氏对视一眼。
好好的退婚,怎么突然变成了换亲?
而且还偏偏换成了南胭!
难道,背后是南胭在推波助澜?
是了,她嫉妒娇娇得到这门亲事,因此妄图抢走!
老夫人心里怄火,沉声道:“退婚就退婚,换亲是什么道理?!给外人知道,要怎么看我的娇娇儿?!”
外人不知道真相,只会觉得是她的娇娇儿品行不端,才会被婆家嫌弃!
黄氏微笑:“南宝衣是个怎样的德行,还需要我赘述吗?更何况她天生体寒,连孩子都生不了,又怎么为我程家传宗接代?”
老夫人和江氏惊呆了!
这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们的宝贝娇娇身子康健,什么时候体寒了?!
正要细问,丫鬟脸色苍白地从外面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三老爷把程公子打了!”
南宝衣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她随两个姐姐来到凉亭,这里已经聚集了一拨人。
黄氏尤其夸张,搂着程德语的肩膀大呼小叫,嚷嚷着要让南广给个说法。
她在人群中张望,很快找到了她老爹。
唔……
她老爹正躲在权臣大人背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她上前牵了牵他的袖角,声音小小:“爹,你怎么打了程德语呀?”
这么问着,她望了眼程德语青肿的左眼,在心里面悄悄给自己老爹竖了个大拇指。
南广委屈:“他说要换亲,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一拳……娇娇,我不是故意的。”
南宝衣心里暖暖。
她老爹糊涂归糊涂,但对孩子的爱,却是真心实意。
前世她要把南胭抬进太守府当平妻,她老爹还曾劝阻过,只是她当时被程德语迷得失了智,发疯般非得一意孤行。
南广又道:“我寻思着,我女儿又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岂容得他挑三拣四?更何况你和胭儿本就姐妹不睦,你又自幼喜欢程德语,要是胭儿抢走了他,你不得气死?!爹知道的,你们女儿家就喜欢互相攀比……”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南宝衣纠正,“爹,你别胡说。”
父女俩小声说着话,黄氏终于忍无可忍:“南广,你打伤了我们家二郎,就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南广既怂且怕,急忙缩回萧弈背后。
姜岁寒背着药箱姗姗而来。
他望了眼程德语的伤势,笑眯眯道:“程夫人不必动怒,只是些皮外伤而已,敷点儿药就好。二郎,快起来敷药了!”
“二郎也是你叫的?!”黄氏怒火中烧。
南家人没有规矩,怎么连他们府里的大夫都如此没规矩!
她转向众人,厉声:“今日之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毕竟是南广动手打人在先,南家自知理亏,皆都面面相觑,就连老夫人也十分为难。
程德语背后是太守府,这件事,不好处理啊……
正棘手时,萧弈哂笑:“程夫人想要怎样的交代?”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39章 娇娇的情书
黄氏掷地有声:“我不仅要换亲,我还要你们把柳小梦扶成正室,给南胭一个嫡出身份!唯有嫡女,才勉强配得上我家二郎!如果你们不肯,那咱们就衙门见!”
萧弈始终漫不经心:“程夫人要上衙门,南家自然奉陪。只是祖母年事已高,三叔又是个糊涂的,万一见了官吏,不小心说出程太守受贿之事,夫人可莫要怪罪。”
黄氏胸口剧烈起伏。
谁受贿了?
谁受贿了?!
她明明已经归还了这些年占南家的便宜,萧弈怎么还抓着不放!
她捂住心口,知道那种事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
如果当真闹上衙门,程家很容易惹来一身骚,将来老爷升迁时,会影响他的风评和口碑。
但她终究怒意难忍:“不扶正柳小梦也成,但必须换亲。我家二郎看不上南宝衣,他只想娶心仪的女子!两个年轻人彼此中意,咱们当长辈的怎能不成全?”
萧弈微笑:“如夫人所愿。”
姜岁寒已经给程德语上好药。
明明有透明药膏,他却故意使用深黑色药膏,导致程德语的左眼圈一片漆黑,看起来十分滑稽。
程德语没有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寒着脸走出凉亭,南府众人看着他,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
南广却“噗”的一声,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察觉到黄氏几乎要吃人的视线,他又急忙躲到萧弈背后。
程德语寒着脸走向南宝衣。
他在南宝衣面前站定,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信笺。
他道:“这些信,是你这几年写给我的。既然你我退了婚,那么我悉数归还。从今往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南宝衣欣赏着他的纯正黑眼圈,很是愉悦。
她笑着接过信笺,“多谢成全。”
程德语剑眉紧锁。
这女人怎么回事,明明昨日还表现得好像舍不得退婚似的,今天怎么就变了个人?
他努力想从南宝衣的脸上找到悲伤、失落甚至嫉妒,但是并没有。
小姑娘娇娇俏俏地立在冬阳底下,穿颜色明媚的袄裙,嫩生生的小脸上满是欢喜,就连那双丹凤眼都格外晶亮光彩。
无疑,和他退婚,对她而言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程德语眉头锁得更紧。
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自幼文采武功都远胜同龄人。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最受姑娘家喜欢的贵公子。
也因此,他嫌弃南宝衣是个俗人,除了花瓶般的美貌,几乎没有任何优点,完全配不上他。
可是,与他退婚,南宝衣竟然会感到高兴!
这个认知,让程德语十分恼怒。
退婚,该高兴的人是他,而不是南宝衣!
南宝衣过了年也才十三岁,又被南府娇养,没见识过大世面,恐怕根本不知道,她错过的是怎样惊才绝艳的男人!
他有封侯拜相之才,这次游学盛京城,还和权倾朝野的西厂总督搭上了关系,将来进盛京城当一品京官,完全不在话下!
南宝衣根本不知道,她错过了当一品诰命夫人的机会!
他眸色深沉:“我与胭儿,会尽快订婚。从今往后,南五姑娘可以改口,提前唤我一声姐夫。”
他咬重了“姐夫”二字。
他很清楚,对南宝衣这种目中无人的小姑娘来说,被迫喊喜欢的男人“姐夫”,是一件十分羞辱的事。
他想从这个小姑娘脸上,看见屈辱和不甘心。
可是南宝衣再一次令他失望。
她弯起亮晶晶的丹凤眼,笑起来时又乖又甜:“姐夫!”
程德语心脏骤然停跳!
他眸色更加狠戾,几乎要把南宝衣盯出一个窟窿。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去盛京城游学一趟,回来之后这个女人就对他完全不感兴趣了?!
难道这一切,不是她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故意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不等他想明白,一道细弱的哽咽声忽然传来:
“对不起……”
众人望去。
南胭穿淡粉袄裙,犹如弱柳扶风般站在梅花树下,手里还捏着一块满是泪水的绣帕。
她哽咽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叫祖母和二伯母生气……也都是因为我,才叫娇娇没了好姻缘……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哭得梨花带雨,很容易叫人心生怜惜。
南宝衣悄悄翻了个白眼。
既然认为是你的错,那你倒是做出点悔改的样子啊,光道歉有什么用,你倒是拒绝程德语啊!
只知道站在那里哭,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而南胭的到来,稍稍冲散了程德语的恼怒。
他上前,当着南府长辈们的面,取出手帕递给南胭,“我与南宝衣本就没有感情,即使你没有出现,也迟早是要退婚的。如今你我情投意合,理应结为连理。你不必因此愧疚。”
南胭接过手帕,在程德语面前,表现得很是含情凝涕、楚楚动人。
接下来便是商议他俩的婚事,南宝衣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她揣着那一沓子信回到闺房,屏退所有侍女,拆开细看。
看着看着,她就泛了恶心。
她幼时也太傻了,竟然给程德语写这种肉麻兮兮的句子……
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什么“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翻箱倒柜搜罗出来的诗句……
正起鸡皮疙瘩时,背后突然传来哂笑。
她心一慌,急忙回头。
权臣大人不知何时进来的,立在她身后,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
她紧张地捂住信笺,“下次二哥哥进我闺房,可不可以敲一下门?难不成我将来嫁人了,你也要随便闯?!”
萧弈淡漠地挑了挑眉,觉得完全不在话下。
他撩袍落座,口吻冷淡:“把信拿来。”
“这是我的信,干嘛给你看?”南宝衣紧忙抱住那堆信笺,“都是幼时不懂事写下来的,过会儿就要烧掉……”
萧弈托腮,定定看着她。
南宝衣莫名心虚,“二哥哥,你那是什么眼神?”
萧弈微笑:“想看我们家娇娇,还写了哪些肉麻的话。”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40章 二哥哥,你轻点
他虽然在笑,却比不笑时还要可怕,南宝衣忍不住脊背发凉。
她结巴道:“也就,也就平时一些琐事……”
“拿来。”青年的声音透着不容置喙。
南宝衣到底不敢忤逆他,硬着头皮,将那一沓子信送到他手上。
萧弈略微翻了翻,确实都是些平日里的琐事,比如买到了心仪的胭脂水粉,比如新裁制的襦裙十分明艳好看。
实在没话可写,就连一日三餐吃了什么都写了上去。
他渐渐看得认真。
小姑娘字里行间都是欢喜和憧憬,偶尔还流露出对程德语的仰慕。
她从前,大约很喜欢那个男人吧?
他眸色冷淡:“他可曾给你回过信?”
南宝衣傲娇地别过小脸:“没回过……但那又如何,我又不稀罕他的回信!”
这么说着,眼瞳里却闪过黯然。
她年幼时对程德语的那份仰慕,或许称不上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只是单纯对读书人的崇拜。
可崇拜,何尝不是一种情意?
程德语却连一封回信都不肯给她,既没有教养,也确实辜负了她。
萧弈揭开青瓷香炉的花盖,将信笺点燃,一封封扔进炉子里。
青烟袅袅。
他淡淡道:“今后,若有什么话想对人倾诉,可以找我。当面也行,写信也行。我和程德语不一样,我一定会回复你。”
他明明是个冷情冷面的青年,可是不知为何,南宝衣却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几分怜惜。
他的语气里,甚至还夹杂着宠溺。
明明该感到温暖的,可是南宝衣心头却涌出酸涩。
像是被人捧在手掌心,像是无论自己做什么,背后都会有人默默地支持自己。
南宝衣踮起脚尖,从博古架上取出两只墨玉雕琢的竹筒。
竹筒是中空的,顶部有个小孔,穿了一截红绳,可以像风铃般挂在窗下。
她认真地递了一只给萧弈,“二哥哥带回去挂在窗下,如果我有秘密想告诉你,我会写一封信,放在竹筒里面。你若是回信,也可以放进我这边的竹筒里,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咱们的秘密啦!”
萧弈接过竹筒。
小姑娘又娇又糯,双眼亮晶晶的:“二哥哥,我不喜欢被人冷落,更不喜欢因为一些误会,和亲近的人冷战。你答应我,今后哪怕你我生了嫌隙,但只要对方在竹筒里投信,就一定要回复对方,一定要把误会说开,好不好?”
萧弈把墨玉竹筒放进袖管,如同承诺般,道了个“好”字。
南宝衣看向香炉。
那些信笺已经焚烧殆尽,像是烧尽了她狼藉的过往。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忽然在萧弈腿边跪坐下来。
她趴在他的膝头,小脸枕在他的腿上。
他衣服上熏的是清冷的山水香,她嗅着,很是心安。
“二哥哥,程家来闹了那么久,我有些乏了……”
萧弈垂眸看着她。
小姑娘的裙裾委地四散,像是一朵盛开的小红花。
侧颜白嫩精致,眉宇间都是娇憨纯善。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睡吧,我守着你。”
西窗外,又落起了细雪。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小姑娘跪坐在地,倒也不会冻伤膝盖。
萧弈想了想,轻轻脱下玄黑貂毛大氅,裹在她的肩头。
他拿起一本书,就着雪光翻阅。
此间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荷叶揣着几封帖子进来,正要唤“小姐”,却惊讶地看见她枕在二公子的膝头,睡得十分酣甜。
她朝萧弈福了福身,低声道:“二公子,这是门房送来的信和帖子,都是给我家小姐的。”
萧弈示意她放在花几上。
荷叶退下之后,他拿起帖子看了看,都是权贵人家送来的,邀请南娇娇参加他们府里的诗会和茶会。
想来,是昨日观雪湖诗会上,南娇娇念诵的那首《沁园春》太过惊艳的缘故。
帖子里还有两封信。
他本想拆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沉吟片刻,还是把信放回了花几。
翻了几页书,却如何也看不进去。
目光再度落在信封上。
他没有忘记,昨日那些贵公子望向南娇娇的眼神。
倾慕有之,惊艳有之,欢喜有之。
万一这两封信是哪个登徒子写的,有他亲自把关,至少不会叫南娇娇被坏人蒙骗。
这么想着,他拆开信。
果然,都是男人写的。
他们在信里安慰小姑娘,说什么被退婚并不可怕,连“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诗句都出来了,更有甚者,居然表示愿意与她共结连理!
登徒子!
南府的门房,怎么把这种粗俗不堪的信都送了进来!
他冷着脸,把信笺丢在花几上,“十苦。”
十苦悄然出现在房中,拱手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换了南府的门房。”
十苦正要去办,萧弈又道:“连二门的婆子一并换了。”
身为看门的奴仆,却连外面送进来的东西都不仔细检查。
什么共结连理,没的污了南娇娇的眼睛!
十苦走后,他烧了那两封满是污言秽语的信,又拿起书翻看。
却一个字儿也看不进。
翻书声吵醒了南宝衣。
她揉着眼睛,嗓音透着刚睡醒的沙哑:“二哥哥,你怎么……倒着看书呀?”
萧弈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书拿倒了。
他淡淡道:“锻炼倒着看字的能力。”
“二哥哥可真厉害!”南宝衣一边夸奖,一边扶着萧弈的膝盖想要站起来。
可是她跪坐得太久了,刚一站起来,就朝萧弈怀里栽倒。
萧弈顺势接住她。
他把她抱到膝头,卷起她的裙摆,从容地为她揉了揉小腿。
南宝衣呆呆的。
她眼睛睁得圆啾啾,不可思议地瞪了萧弈片刻,逐渐感到受宠若惊。
权臣大人,竟然给她捏腿!
她觉得从今往后,她的小腿金贵的可以不用洗了!
萧弈蹙眉,怀里的小姑娘似笑似哭,嫩生生的小脸变幻不定,好像他怎么了她似的。
他试探道:“捏得不舒服?”
“没有……很舒服……”
屋檐下,南胭捏着帕子站在窗边。
她看不见屋里的动静,但是却能听见萧弈和南宝衣的对话。
“二哥哥,可以稍微重一点……嘶!二哥哥,你轻点!”
“到底要重还是要轻?”
“就这样……好舒服呀!”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41章 向哥哥撒个娇
南胭小脸苍白。
她在三教九流之地长大,知道这些话代表着什么。
南宝衣和萧弈……
好生不要脸!
她咬了咬嘴唇,因为迫切想抓住南宝衣的把柄,因此不顾荷叶的阻拦,硬是闯进了寝屋。
本以为会看见不堪入目的画面,谁知寝屋干净整洁,南宝衣乖乖坐在圈椅上,萧弈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正替她按捏小腿。
看起来……
虽然亲密了些,却也终究只是兄长为妹妹缓解疲乏。
她眼中流露出失望。
南宝衣好奇地望向她,“南胭,你为何闯进了我的寝屋?怎么不叫侍女通报一声?”
南胭敛去失落,温柔笑道:“是因为担忧妹妹,才着急进来的。程公子今日换亲,想来对妹妹打击极大……”
南宝衣掩袖啜泣:“是啊,枉我对程哥哥一片真心,我还想给他生崽呢,他却如此对我呜呜呜……”
她从衣袖边缘偷看南胭,果然瞧见她虽然面上担忧,可眼睛里却都是笑。
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尽管身体里流淌着相似的血液,但要走的路却南辕北辙。
甚至于,会以彼此的痛苦为乐。
她莞尔,挪开衣袖,脆声道:“骗你的!和程德语退亲,我别提多高兴!哈哈哈哈哈,南胭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南胭的表情瞬间僵硬。
然而她一向很擅长管理自己的情绪。
她的笑容依旧柔美动人:“妹妹想到哪里去了?你我是亲姐妹,我自然以你的快乐为我的快乐,以你的忧愁为我的忧愁。娇娇,姐姐心里,是有你的。姐姐无时无刻,都想着你。”
南宝衣起身。
她走到南胭面前,抬手抚上她白皙嫩滑的脸蛋。
她微笑:“多谢姐姐如此记挂我。我祝愿姐姐和程德语能够白头偕老,恩爱一生……但愿程家得知姐姐没有丰厚的嫁妆,南府也不会如疼爱我那般疼爱你时,也依旧能善待姐姐。”
南胭柔美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今日是来嘲笑南宝衣的。
嘲笑她身为嫡女,却要被她这个外室女踩在脚底下。
可是南宝衣,竟然拿嫁妆和娘家这种事威胁她!
她当然知道程家愿意娶她,是因为程夫人见她住在南府,误以为她终于被南府认下的缘故。
可她自己心知肚明,南府始终没有接纳她。
出了换亲这件事以后,南府更加不可能接纳她。
南宝衣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悉数浇在她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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