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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若撒野,本侯愿掷万贯家财,率千军万马作陪。”
“我家娇娇儿不容夫君纳妾,怕侯爷将来后悔。”
“本侯此生,愿为她裙下之臣。”
烛花静落。
老夫人再无话可说。
红漆雕花游廊,蜿蜒不见尽头。
挂在檐下的花灯照亮了彻夜的风雪,穿着兔毛大红比甲的少女,乖乖站在廊庑下,伸手去触碰冰凉的落雪。
萧弈从花厅出来时,看见笼火落在她白嫩的小脸上,她眉梢眼角都是天真的温柔。
他唤道:“南娇娇。”
南宝衣转身,小脸上写满好奇:“我听说祖母请你去花厅,你们说了什么呀?”
“谈了一笔买卖。”
“买卖?”南宝衣更加好奇,“莫非你也想卖蜀锦?”
萧弈噎了噎。
他看着,像是卖蜀锦的人吗?
他走过去,伸手弹了下小姑娘的额头。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70章 哥哥给你欺负,嗯?
南宝衣捂住额头。
她气鼓鼓的,“二哥哥,你别总是弹我额头!再过几天我就十三岁了,是大姑娘了!”
“大姑娘?”
萧弈挑眉。
瞥了眼南宝衣的胸口,他不带感情地嗤笑。
他优哉游哉地踏进风雪之中,“你离大姑娘,还远着呢。”
南宝衣觉得自己遭到了无法容忍的羞辱。
她怒声:“二哥哥,你站住!”
然而对方压根儿就不搭理她的。
南宝衣那个气啊!
她紧忙追上去,弯腰捡起一捧雪,捏实了砸向萧弈的后脑勺。
可是对方连头都没回,轻而易举就避了开。
南宝衣咬咬牙,一边追他,一边弯腰捡雪砸他。
她追出松鹤院,在雪地里跑得气喘吁吁,可是萧弈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轻易避开了她所有的雪球。
她实在跑不动了,转了转眼珠,捂着肚子“哎哟”一声栽倒在雪地里。
“我跑得肚子疼,二哥哥,我肚子疼!”
她一边嚷嚷,一边偷看萧弈。
在对方转身的刹那,急忙扮出一副娇弱无力的可怜模样。
萧弈走过来,看着小姑娘在雪地里打滚。
他在她跟前单膝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哪里疼?”
“跑急了,胃疼……”
“胃疼,你捂心脏干什么?你的胃长到心脏那里去了?”
南宝衣讪讪。
她又不是学医的,她怎么知道胃在哪里?
她趁萧弈研究她的胃和心脏时,猛然坐起身,朝他扬起一把雪!
可萧弈的反应太快了。
雪花还没碰到他,他就已经避开。
他居高临下,挑眉看着坐在雪地里的小姑娘,“暗算我?”
南宝衣气得厉害。
她眼圈微红,“二哥哥弹我额头,还嘲笑我不是大姑娘……你总是欺负我,难道我就不能使点儿小计,暗算你一下吗?”
雪花落了她满头。
胭脂红的裙裾在雪地里铺陈开,美的如诗如画。
而她那么委屈,眼圈红红,鼻尖红红,小嘴也是红红的。
萧弈的心软了下来。
他在她面前单膝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温声轻哄:“快过年了,不许哭鼻子。哥哥给你欺负,嗯?”
低哑撩人的语调,叫南宝衣瞬间红了脸。
她纠结地抬头看他。
笼火黯淡,他的容貌犹如金相玉质,丹凤眼盛着温柔的光华,薄唇弯起宠溺的弧度,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
她急忙垂下眼睫。
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你真的……给我欺负吗?”
萧弈随手团了一团雪,放在她的掌心。
他微笑:“随便欺负,绝不反抗。”
南宝衣立刻眉开眼笑。
她抱着雪团子,欲要砸向萧弈的脸,可是他笑的那么好看,斜飞入鬓的眉,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画笔难以描摹的骨相,当真是俊美昳丽,风华无双。
南宝衣很为难。
良久,她扔掉雪团子,别扭地站起身,“看在你还算有兄长样子的份上,不欺负你了……”
她拍了拍袄裙上的细雪,闷头往松鹤院走。
身后传来萧弈轻慢的声音:
“南娇娇,我给过你机会了。”
南宝衣翻了个白眼。
他长得那么好看,笑起来时还那么温柔,简直能要她的命,她怎么好意思继续下手?
她走出十丈远,又悄悄回头张望。
隔着雪光,权臣大人身边竟然多了一道身影。
“谁啊?”
她好奇不已,偷偷靠近,躲在一株梅花树后张望。
细看,那道身影是个姑娘,身段高挑丰满,正是柳怜儿。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寒风送来的脂粉香。
“多谢侯爷今日请我们一家去戏楼看戏,虽然哥哥不幸离世,但人各有命,想来也是他命中无福的缘故。
“从今往后,怜儿就没有兄长了,真是命若浮萍,身世坎坷。怜儿很羡慕南五姑娘,能得侯爷宠爱。若是怜儿有幸能得您万分之一的恩宠,定然感激涕零。
“这是怜儿亲手烹制的枸杞老鸭汤,味道十分鲜美,用于冬夜驱寒再合适不过,还请侯爷笑纳。”
南宝衣看得兴起。
这柳怜儿穿着白裙,鬓角还戴着小白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是在借着兄妹之名,勾搭权臣大人。
她哥哥白天才死,她晚上就迫不及待对男人投怀送抱,真是又蠢又坏!
她琢磨着,很想看看萧弈的反应。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夜她扮成小贼潜入朝闻院,他又是摸又是抱的,还各种调戏她,没见过女人似的,简直不要太轻佻!
不远处,萧弈面无表情。
刚刚逗弄完南娇娇,他心情还算不错,没想到转身就碰到这种腌臜女人。
他嗓音慵懒:“你看本侯的灯笼,好不好看?”
柳怜儿望去。
这羊角灯笼,瞧着挺寻常的,也就稍微精致古雅了些,看不出特别之处。
但她还是温柔地回答道:“侯爷的灯笼,自然是极好看的。”
萧弈微笑:“那你知道,本侯身边为何没有女人吗?”
柳怜儿茫然地摇摇头。
萧弈把玩着灯笼,笑容逐渐变态:“头骨为器,人皮为灯。美人娇嫩,不可辜负。”
四野寂静,风雪呼啸。
柳怜儿怔怔地看着他手里那盏灯笼。
笼光惨白惨白。
雪白的灯笼罩十分细腻,越看,越像是……
人皮制成。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陡然划破夜空!
柳怜儿连纸伞和食盒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地朝前院飞奔而去。
“啧……”
萧弈饶有兴致地勾唇。
他瞥了眼那株梅花树,心情不错地朝朝闻院走去。
他觉得自己在南娇娇面前的表现,真是相当可圈可点。
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闲杂女人,清楚明白地向她展示了他守身如玉的决心。
他是个爱惜贞操的好男人啊!
梅花树后,南宝衣哆哆嗦嗦。
她瞄了眼萧弈的背影,却不敢多看一眼他手里的灯笼。
权臣大人真是太可怕了!
今后绝不能轻易得罪!
她抚了抚胸口,走出去捡起纸伞和食盒,去前院找柳怜儿。
柳怜儿不会平白无故接近权臣大人,定然是南胭指使的缘故。
她能指使柳怜儿勾搭萧弈,她自然也能指使柳怜儿,勾搭南胭的哥哥南景。
想来,南景这两日就该从书院回来了。
前世南景高中进士,迎娶了盛京城的高门嫡女,可谓春风得意。
可是,明明是南家花费重金把他培养出来的,他却不思回报,对南家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对亲爹不闻不问、弃若敝履。
这一世,她先绝了他攀龙附凤、迎娶贵女的心思再说。

“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周杰伦《发如雪》歌词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71章 侯爷好生风雅
南宝衣来到前院厢房。
她推门而进,柳怜儿坐在火炉边瑟瑟发抖,仿佛连温暖的炭火都无法抚平她刚刚受到的惊吓。
“怜儿姐姐。”南宝衣亲切地放下纸伞和食盒,“你的东西落在雪地里了,我特意给你送来。你是不是冷啊,怎么抖成了这个样子?”
柳怜儿小脸惨白,“我没事,我没事……”
南宝衣坐到绣墩上,朝火炉伸出小手,“外面风雪很大,我在你这里烤烤火。”
她的手绵白纤细,冬日里也依旧润泽娇嫩。
柳怜儿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
因为母亲偏爱兄长,她几乎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儿,大冬天还要去河边洗衣裳,导致双手红肿丑陋,满是老茧。
虽然住进南家的这段日子,有心保养,可底子摆在那里,再如何保养,也养不出南宝衣那般白嫩娇美的双手。
自卑心作祟,她下意识把手缩回袖管。
南宝衣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只小瓷盒,亲昵地塞给她,“这是珍珠芙蓉膏,涂抹在手背上,可以滋润肌肤。正所谓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怜儿姐姐貌美如花,更不能苛待双手才是。”
柳怜儿捧住瓷盒。
珐琅彩瓷盒精致玲珑,用金釉勾勒出花纹,打开来,甜甜的芙蓉花香扑面而来,膏体莹润雪白,一看就知道是她买不起的好东西。
她很喜欢,小声道:“多谢南五姑娘。”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南宝衣唇角轻勾,“我与怜儿姐姐一见如故,真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南府。”
柳怜儿垂着眼帘:“南五姑娘说笑了,我终究是客,哪有一直住在别人府上的道理?”
南宝衣捧着小脸,丹凤眼充满天真:“要是你嫁进我们家,不就能一直住在这里了?说起来,我几位哥哥都还未曾娶妻,而他们之中,前程最好的当属南景哥哥。他读书好,将来一定能高中进士。与你又是表亲关系,正所谓亲上加亲,想必柳姨和南胭姐姐也很赞成这门亲事。”
柳怜儿心思百转千回。
南宝衣看着她轻颤的睫毛,知道她心动了。
她微微一笑。
隔壁厢房传来恸哭声,乃是柳大嫂在为柳端方哭丧。
南宝衣流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可惜你母亲只在意你哥哥,恐怕没功夫考虑怜儿姐姐的婚事。府里又没个能为你做主的长辈,真可怜。”
她拔下金钗,大大方方地送给柳怜儿,“这金钗是今冬时节,金匠特意为我打造,天底下绝对没有重样的。你且拿着打扮,不要太为你哥哥伤心。多想想自己的出路,才是正经。”
说完,起身离开。
炉火通红。
柳怜儿静静看着手里的金钗。
凤衔珠的金钗,用料厚实,雕琢精致,比南胭上回送她的不知道要好看多少。
南府富贵,南家姑娘随便赠人的金钗,都这般贵重……
真叫人眼红。
如果能嫁进南府……
南景表哥与她岁数相当,又有一层表亲关系,听姑姑炫耀,他在书院里的成绩也相当拔尖儿,高中进士不过是这两年的事。
如果能嫁给他……
柳怜儿逐渐握紧金钗。
她不想当靖西侯的小妾。
她,想当南景的正室夫人!
另一边。
在南宝衣勾搭柳怜儿时,萧弈回到了朝闻院。
芙蓉亭竹帘高卷,灯火明光。
白衣胜雪的青年,宽袍大袖,手持书卷,正站在亭子里赏雪。
萧弈从亭外走过。
沈议潮转身,嗓音凉薄:“为了喜欢的姑娘,派人包下玉楼春,请她全家人看戏,还与她雪地玩闹……侯爷好生风雅。”
萧弈看着他。
沈议潮面带愠色:“姑母当年把你送到南家,是为了让你拿到天枢的令牌。可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暗中发展势力,杀害姑母派来的的耳目,在蜀郡豢养三万私兵……如今,你竟然还想娶南越国的女人!萧弈,你想背叛大雍?!”
书卷被他握得皱起,大袖更是无风自舞。
萧弈哂笑:“对她而言,我存在的意义,是为她拿到天枢令牌,为她夺取蜀郡富贵。可她未曾养过我一朝一夕,我凭什么为她效力?”
“你身上流着她的血!”
“我宁愿她未曾生我。”
“她是大雍的皇后,她做你的母亲,你应该感到光荣才是!多少男人想为她献出生命,你怎能例外?!”
萧弈讥讽:“献出生命?是想爬上她的凤榻吧?”
“你——”
沈议潮怒不可遏地扔掉书卷,翻身跃出凉亭,不顾一切地朝他挥出拳头。
萧弈侧身避开。
沈议潮不会武功,一头栽进雪地里,狼狈地啃了满嘴的雪。
萧弈漫不经心地离去,“沈议潮,别整日姑母长姑母短,大丈夫立世,当为自己建功立业。她把持朝政,任人唯亲,罔顾百姓,这种人,不值得你效力。”
“她是你的母后,是我的姑母,只要拿到天枢的令牌,姑母就能重振大雍,号令天下!统一九州诸国,难道不是你的愿望吗?!”
沈议潮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萧弈驻足。
长夜的雪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青年骨相完美,唇线凉薄。
他嗓音清冷:“我愿江山一统,四海升平。但坐拥天下的那个人,绝不会是她。她,不配。”
沈议潮眼睁睁看着他踏进长夜之中。
他狠狠捶了一把积雪。
姑母不配掌天下权,难道他配吗?!
姑母身为皇后,却才貌双全、足智多谋,比皇帝更加当世无双,哪怕要大雍改朝换代,拥立姑母为女帝也是使得的!
天底下,再没有人比姑母更好!
细雪静落。
朝闻院的争执被寒风湮灭,南府依旧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翌日,雪霁天晴。
南宝衣坐在寝屋烤火吃橘子,荷叶抱着锦盒从外面进来,笑道:“南胭的哥哥南景,从万春书院回来了,还带了好些礼物,小姐也有份呢!”
南宝衣接过锦盒。
荷叶十分稀罕:“南景来松鹤院给老夫人请安时,奴婢远远地看他,瞧着儒雅翩翩颇有风度,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和南胭母女就是不一样!”
南宝衣看着锦盒里的礼物,莞尔,“一窝生的,能有什么不一样?”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172章 撞破阴谋
“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荷叶不解。
南宝衣示意她看锦盒。
盒子里铺着厚实的绒布,一尊白瓷年画娃娃摆件卧在绒布里,十分精致可爱。
但诡异的是,娃娃的眼睛是红色的。
荷叶懵懂:“除了眼睛怪怪的,其他地方挺精致的啊……”
南宝衣拿出来把玩。
没过片刻,瓷娃娃的眼睛里突然淌出两行鲜红血泪,映衬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格外恐怖惊悚。
荷叶不敢置信地捂住嘴,“这娃娃……莫非预兆着不祥?小姐,咱们是不是要去寺庙里求个签拜个佛啊?”
“不祥的并非是物件儿,而是人心。”
南宝衣毫不在意地砸碎娃娃。
满地都是白瓷片。
她捡起一枚,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淡淡道:“是蜡油味儿。刚刚的血泪,是凝固的红蜡油遇到火炉高温融化,才造成流血泪的假象。”
前世在皇宫,她见过太多阴私手段。
那些妃子们互相陷害,用红蜡油伪造成凤凰啼血的事件不胜枚举,幼稚至极。
南景弄了这么个流血泪的娃娃,不过是把她当成没有见识的娇娇小姐,想吓唬她,给他母亲柳小梦出气。
只可惜,她早已不是前世的南宝衣。
荷叶不忿:“他们吃穿用度都花着府里的银子,也好意思对您出手!小姐,奴婢告诉老夫人去!”
“他不会承认的。”南宝衣慢悠悠地剥着橘子,“一件礼物,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就算祖母责问,他也不会认,反而会连累那些碰过礼物的小丫头。”
“可是他这般吓唬小姐,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嘛?!”
南宝衣掰开橘子,分了一半给荷叶。
她眉眼弯弯:“你家小姐我心地纯善,最喜欢做以德报怨的事。闲着也是闲着,我昨夜给南景牵了一根红线,想必他很快就能迎来人生中的大喜事。”
荷叶更加生气:“奴婢越发不明白了,他害您,您还要帮他牵红线?”
南宝衣但笑不语。
她吃着橘子瓣,一脸香甜,俨然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此时,前院厢房。
柳小梦因为小产的缘故,至今仍旧待在病榻上。
她容颜憔悴,昔日精心保养出来的美貌早已消失殆尽,眉宇遍布细纹,只余下大仇未报的尖酸刻薄。
她紧紧握着南景的手,一边凝视儿子,一边掉眼泪。
“娘,您别伤心了,孩儿回来了,所有害过您的魑魅魍魉,都不会有好下场。”青年人斩钉截铁。
他的容貌与南广有三分相像。
却多出几分儒雅的书卷气,举止间都是从容与优雅。
发佩金冠,腰悬玉带,穿一袭华贵的紫貂大氅,通身打理的一丝不苟,俨然是富家公子的矜贵模样。
柳小梦只一个劲儿掉眼泪。
终于哭够了,她哑声道:“可怜我流掉的那个孩儿,已经六个月大了,还是个男胎……虽然是你舅娘推了我,可究其根本,还是南宝衣和程叶柔的错!景儿,你答应为娘,一定要给我报仇!”
南景温柔地扶她躺下,“娘,你放心就是。咱们一家住进了南府,妹妹又截获了南宝衣的姻缘,这都是好兆头呢。想来新的一年,还会有更多的大喜事。”
他替柳小梦掖好被角,起身离开了寝屋。
南胭等在廊庑下,注视他掩上槅扇,问道:“哥哥去给祖母请过安了?她可有因为你是孙子,对你另眼相待些?”
南景摇了摇头。
南胭讥笑:“那老太婆真是个顽固,别人家的老夫人恨不能把孙子宠上天,她倒好,竟偏宠孙女。南宝衣究竟有什么好,叫她宠成那个样子?!”
南景冷漠:“胭儿,你比南宝衣聪明多了,为何会让娘沦落到这步田地?为何没好好看着爹,叫他被别的女人迷惑?”
“你怪我?”
“不怪你,怪谁?你连南宝衣那个蠢货都对付不了,反而让她攀上萧弈,真是没用!”
南胭俏脸胀红。
她捏着绣帕,好半晌才道:“至少,我争取到了和程哥哥的婚约!倒是哥哥你,你也到了定亲的年纪,可有看中的姑娘?”
南景不耐烦,“我的姻缘当然不能儿戏。”
“那倒是……哥哥可以等高中进士之后,在盛京城好好挑选官家贵女。要我说,最好是丞相千金,才能给哥哥带来仕途上的便利。”
兄妹俩谈着姻缘,气氛稍微融洽了些。
南景缓和了语气,正色道:“南宝衣,终究是留不得了。你和母亲妇人之仁,容忍她活到现在,却不知是在养虎为患。”
“哥哥的意思是?”
南景没说话,眼眸却格外深沉漆黑。
南胭轻声:“南家人拿她当宝,她的饮食又是靖西侯身边的侍女在亲自照顾,无论是谋杀还是下毒,咱们都没有机会。”
“胭儿,一年未见,你怎么越发蠢钝?”南景不悦,“咱们不方便下手,就不会花银子雇杀手吗?”
“雇杀手?”南胭微怔。
“我在书院读书时,曾结交过不少三教九流之人,知道蜀郡有一处戏楼,暗地里在接暗杀的活儿,所以此事,就交给我了。”
兄妹俩商议完毕,各自回屋。
拐角处,柳怜儿端着一盅鸭汤,神情晦暗。
她听说南景回来了,于是特意借着给柳小梦送滋补鸭汤的借口前来,好与他相看相看。
没想到,撞见了兄妹俩的这番阴谋。
她笑笑,端着鸭汤悄然离开。
是夜。
南景沐过身从屏风后出来,却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女人。
柳怜儿穿戴素雅,温柔地给他盛汤,“知道表哥回来,怜儿特意下厨,为表哥炖了一盅老鸭汤。”
南景挺看不起舅舅这家人的。
他在圆桌前坐了,沉声:“男女有别,以后深更半夜,你不要来我这里。给别人看见,有损我的名声。”
“表哥很讲究礼法规矩?”柳怜儿把鸭汤捧给他。
南景没接。
他挑剔地瞥了眼鸭汤,“你出身乡下,炖出来的食物毫无卖相。我只喝酒楼大厨烹制的鸭汤,这东西你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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