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自己孩子,说什么原谅?”南广斟了一杯杏仁茶,温柔地放在她手边,“你哥哥成了那个样子,爹爹就只有你们两个女儿了。”
“爹,其实女儿这趟回来,不仅是为了探望祖母和您,还因为手头实在紧……”南胭欲言又止,“您也知道程府是怎样的人家,打赏下人、孝顺公婆、逢年过节添置裙钗首饰,都得花银子。所以,女儿想,能不能,能不能讨一份嫁妆?”
南广愣了愣。
柔柔看他看得很紧,他兜里着实没几个银子。
他羞赧不已,“这个,我得问问柔柔。她好歹是你嫡母,总得给你补一份嫁妆……”
用过午膳,南胭在屋檐下陪南景玩时,南广偷偷把程叶柔拉到寝屋。
他讨好道:“柔柔……”
程叶柔落座,随手端起茶盏。
她吹了吹茶雾,“笑成这样,莫非是为了帮你女儿讨嫁妆?”
南广惊喜:“柔柔真是冰雪聪明!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打算给南胭陪嫁五千两金锭,十万两白银,再加上芙蓉街店铺三座,青桥胡同五进大宅子一套,锦官城田亩两百顷。”
“真的吗?!”
南广惊喜地搓手手。
“假的!”
程叶柔重重把茶盏搁在花几上。
南广吓得抖了三抖。
程叶柔冷笑:“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偏要深夜私奔,甘做妾侍……这等没脸面的姑娘,容她回娘家就不错了,还想要嫁妆?!我说的那些嫁妆,原是老祖宗把她许给米铺董老板时,替她准备的嫁妆,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了!自己不要脸面,怪不得别人轻贱她!”
她没有压低声音。
屋檐下。
南胭拿着拨浪鼓逗弄南景,秀美的面庞上半点儿笑容也无。
屋里,南广陪着小心,试探道:“既然我娘不肯替胭儿出嫁妆,柔柔,不如你把你的嫁妆拿出来给她?反正娇娇有她娘留下来的嫁妆,也不缺你那份——”
“南广!”
程叶柔猛然提高声音。
南广惊吓过度,一屁股坐到圈椅上。
他咽了咽口水,“柔柔柔……”
“我的话只说一遍,你记牢了。我若与你生了个女儿,那么我的嫁妆一分为二,娇娇一份,咱们女儿一份。若生的是个儿子,那么我的嫁妆,全部留给娇娇。至于南胭,休想!”
“程叶柔,我才是一家之主!”
“你是吗?”
程叶柔的眼神凉幽幽的。
南广迟疑了。
他是吗?
他好像真不是。
屋檐下。
南胭的表情逐渐阴冷扭曲。
她还指望这次能得到一份嫁妆,没想到南家如此小气。
“鼓鼓、小鼓!”
南景拍着手掌,要抢那面红漆拨浪鼓。
“哥哥想要吗?”南胭摇了摇拨浪鼓,笑容莫测。
南景乐呵呵的:“想!”
南胭眼底流露出恶毒,发泄般故意将拨浪鼓扔出老远。
她抚了抚裙裾,“自己去捡吧。”
说完,扭头离开了前院。
南景拍着手,欢喜地冲过去捡拨浪鼓。
他跑得太急,身边又没有丫鬟婆子看着,不小心踩到石头,大叫着栽倒在地。
脑袋重重磕到白石板砖上,殷红血液缓缓流了出来。
婆子端着水盆从厢房出来,看见他这般模样,顿时吓了一跳,“老爷,公子出事了!”
南胭离开前院后,径直往后院而去。
一想到程德语可能是去找南宝衣了,她满脸都是冷意。
她可以不喜欢程德语,但她不能容忍程德语喜欢南宝衣!
穿过一处假山时,上方突然传来低笑。
南胭仰头望去。
玄衣金冠的青年,悠闲地坐在假山上。
暗金饕餮纹袍裾铺陈开,修长白皙的指尖慵懒托着黑釉兔毫茶盏,唇红齿白,凤眼含笑。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70章 不如本侯先让你成为笑话
是萧弈……
他怎么会坐在这种地方?
南胭心中疑惑,却还是恭敬地屈膝行礼:“胭儿给二哥请安。”
“免了。”
萧弈懒洋洋的开腔,垂眸喝了一口水。
精致贵重的黑釉兔毫茶盏,里面盛着黄啾啾的东西。
是玉米汁。
萧弈出门前,自己到小厨房灌的。
他觉得这玉米汁喝多了,竟也甜丝丝的,上头。
而南胭见他满眼惬意,似乎没有恶意的样子,心下不禁百转千回。
南宝衣如今成了个跛子,萧弈定然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疼爱她。
他看见自己这个外室女,居然成了太守府嫡公子的女人,想必也存了重修兄妹之谊的心思。
毕竟,搭上她就等同搭上程德语。
搭上程德语,就等同搭上了程太守。
虽然萧弈年纪轻轻就封侯拜相,但终究只是个青年,比起势力根深蒂固的薛都督和程太守而言,终究嫩了些。
他想借着她,为都安堰一事道歉,也在情理之中。
捋清了思绪,南胭不禁挺直了脊梁。
她嗓音温柔:“二哥叫住我,可是有什么事?”
萧弈抬眸,似笑非笑:“本侯看你笑得挺开心的。”
“胭儿不才,以区区外室女的身份,侥幸嫁进太守府。能攀上这般好姻缘,自然高兴。”
萧弈点点头。
他又问道:“南娇娇伤了腿,你也很高兴吧?”
“二哥是聪明人,我若说不高兴,你定然是不信的。”南胭眉眼之中透着幸灾乐祸,“是,她伤了腿,我无比高兴。我希望她过得无比悲惨,我希望她沦为锦官城的笑话。”
萧弈慢条斯理地盖上茶盏。
他把茶盏放到旁边,随手踮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他微笑:“南胭,看着本侯。”
南胭望去。
眉眼昳丽的青年,笑起来时犹如拨云见月,勾魂摄魄。
她心跳略微失衡——
却在下一瞬,看见巴掌大的石头猛然袭向她!
她来不及躲闪!
石头重重砸到她的脚踝!
她凄厉惨叫,狼狈地跌倒在地,按着右腿,疼得抽搐!
萧弈笑容散漫:“想看南娇娇的笑话?不如本侯先让你成为笑话。双腿都断了的女人,想来程德语也没什么兴趣了……”
他说着,像是挑选簪冠般,仔细挑了一块石头。
足有海碗那么大!
南胭小脸惨白,面露惊悚。
若是被这玩意儿砸到腿骨,她还能走路吗?!
原来,萧弈不是来向她示好的,而是来为南宝衣报仇的!
她心里涌出浓烈的妒忌和怨恨,泪流满面地急切提醒:“靖西侯,我是程哥哥的妾侍!”
“哦。”
萧弈正儿八经地掂了掂石头。
许是觉得分量够了,正要砸向南胭的腿,季嬷嬷领着程德语过来了。
看见萧弈的架势,季嬷嬷吓了一跳:“侯爷,您这是干什么?!”
萧弈挑了挑眉。
他微笑:“练习臂力。”
可不能叫季嬷嬷知道,他敢打女人。
否则,整座南府的女人都会误会他有暴力倾向。
季嬷嬷满脸怀疑。
半晌,她一脸严肃地转向程德语:“程公子,后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还请你今后不要随便踏足。否则名声尽毁,就是你咎由自取了。”
说完,福了一礼,冷着黑脸离开。
程德语满脸羞恼。
他想去松鹤院探望南宝衣,谁知半路被季嬷嬷抓包。
连南宝衣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出来……
他压了压情绪,不悦地瞥向南胭,“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该回府了!”
不等南胭说什么,他健步如飞地走了。
南胭死死咬住唇瓣。
这官家公子,自幼养尊处优,从来不知道体恤姑娘。
不像萧弈,哪怕南宝衣成了个瘸子,他也不离不弃。
她摸了摸被砸肿的脚踝。
不知怎的,心中更恨的人居然是南宝衣,而非萧弈……
松鹤院正厅。
南宝衣坐在圈椅上,一脸懵逼。
只见侍女推了水墨屏风到大厅里,屏风上绘制着诸国舆图,精确优雅,连每一座城镇和官道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以祖母为首,二伯父、二伯母、大哥哥等人,满脸凝重地坐在厅中,正对着屏风絮絮低语,不时你指一下南越,我指一下大雍,俨然一副指点江山、商量大事的样子。
她不安地揪着小手帕。
看这架势,祖母他们似乎真的一心奔着富可敌国的目标去了。
可是当蜀郡首富尚且很不容易,想要富可敌国,哪儿那么简单?
一家人讨论了整整半个时辰,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脸上的凝重几乎要满溢而出。
南宝衣战战兢兢:“祖母,你们莫非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称霸计划?”
总觉得他们这副表情,仿佛是要攻打天下,自立为帝。
老人家端起茶盏,认真地吹了吹,浅浅啜饮小口。
她抬起眼帘,嗓音低沉:“娇娇儿,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在松鹤院尝试一下大雍长安风味的宽面和凉皮,南越盛京风味的阁老饼、玉露霜,大魏北邺城的雪花酥、凤凰脑。其他菜肴什么的,就弄江南风味的吧,佐之以文君酒,定然是不错的。”
南宝衣:“……”
有一句槽,不知道该不该吐。
合着他们正儿八经地商量了一个时辰,就商量出了今晚吃什么?!
她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在讨论怎么富可敌国呢。”
“这个已经讨论好了呀。”二伯母江氏笑吟吟的,“我们讨论了半刻钟,就讨论出结果了。所以后面的时间,都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71章 钦差大臣,顾崇山(月票加更)
南宝衣:“……”
这也太神速了吧!
她好奇:“怎么样才能富可敌国呢?”
南承礼笑道:“我们打算开钱庄。”
“把钱庄开到天下诸国,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让他们知道,咱们家的钱庄是最可靠的,吸引他们存储银钱,这叫信誉。”二伯南慕惬意地喝着茶。
表哥宋世宁接着道:“我们家钱庄与别家不同,把银钱存进来,我们会给存款人一张凭证。凭着这张凭证,他可以在天底下任何一座我们家的钱庄,取出他存的银钱。如此一来,避免了商人们带着大量金银钱财,跋山涉水走生意的危险和不方便。”
老夫人微笑:“存进来的银钱无论多寡,都能得到一定的利息银。再把存进来的银钱,放贷给其他生意人,借此赚到高额的利银差价。”
“考虑到百姓民生,也可拓展其他业务。”南宝蓉很温柔,“比如让百姓年轻时每年存入一笔银钱,等到他们年老,再按比例发放足够他们生活的银钱,称之为养老银。这有利于天下安定,想必诸国皇族,也会大力支持。”
“借此,与诸国皇族搭上线。”二伯母江氏侃侃而谈,“插手诸国的盐铁,甚至插手各国国库的财权。如此一来,哪怕天下诸国烽烟四起,可谁又敢对咱们家出手?”
“掌天下财权,令诸侯屈膝,叫天子低头……”
老夫人很是霸道,“这便是我们南家,接下来要做的事!”
正厅寂静。
南宝衣听得一愣一愣。
半晌,她望向正专心吃东西的南宝珠,“珠珠,你听懂了没?”
“啊?”
南宝珠茫然地擦了擦满嘴花糕碎屑,“这很简单啊!我觉得还可以开办别的业务,比如让百姓们每年交一点点铜钱,但是如果他们生病,咱们钱庄就可以为他们免费报销治病的银钱。只要购买这项业务的百姓足够多,咱们钱庄能赚很多银子呢!”
南家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言之有理!”
南宝衣:“……”
搞了半天,全场就她一个人听得稀里糊涂?
她觉得她爹和她,可能都没遗传到家族善于经商的血统。
倒是遗传了不善于读书的血统!
好想哭啊!
南宝衣回到寝屋,瞧见权臣大人不知几时来的,跷着二郎腿坐在圈椅上,正剥桔子吃。
“二哥哥。”
她没精打采地打了声招呼。
萧弈挑眉。
小姑娘连走路都不练了,坐在圈椅上,手肘撑着花几,一副托着腮思考人生的模样。
他吃了一瓣桔子丫,“不开心?”
“很不开心!”
南宝衣倒豆子似的,把正厅里的事说了一遍。
她耷拉着小眉毛,“二哥哥,我平时瞧着我爹爹挺蠢的,没想到我自己其实也挺蠢的。家族的优点我都没遗传到,好想把自己塞回去回炉重造啊!”
萧弈哂笑。
他又吃了一瓣桔子丫,“咱们娇娇,倒也不是没有遗传到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呀?”
萧弈直视她那双亮晶晶的丹凤眼,嗓音温柔:“美貌呀。”
美貌……
南宝衣双眼更加亮晶晶。
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心花怒放!
她红着小脸,回过神来提醒道:“二哥哥,道长说了,你应该叫我小师姑。”
萧弈撩了撩袍裾,在圈椅上慵懒地盘腿而坐,盯着她笑问:“那我们家小师姑,有没有在说话之前,先念一遍‘年年添福禄,事事都吉祥’啊?”
“我忘了!”
南宝衣惊呼。
她一拍脑袋,赶紧铺开笔墨纸砚,“道长说,若是忘了,得赶紧誊抄三十份,才算虔诚呢!”
暖阳透过茜纱窗。
她穿着嫩青色轻纱襦裙,仔细在宣纸上落下一行行簪花小楷。
萧弈单手支颐,眯着眼睛欣赏。
午后的时光又甜又暖。
他又吃了一瓣桔子丫。
这么看了半刻钟,余味捧着请帖进来了。
她恭敬地奉上请帖,“主子,薛家派人送来的。三日后薛家在金玉满堂设宴,宴请新的钦差大臣。”
萧弈翻开。
大红洒金帖子,除了邀请他,还邀请了南娇娇……
“您写给盛京朝堂的奏章里面,提到这次找到赈灾银,宝衣姑娘当居第一功。因此,宝衣姑娘在受邀之列,面见钦差,倒也说得过去。”余味忽然压低了声音,“只是主子,这次来的钦差……”
她迟疑片刻,俯身在萧弈耳畔低语。
萧弈眸色渐深:“是他?”
余味紧张地点点头。
她退下之后,萧弈把玩着那张请帖,唇角邪肆挑起。
这一次的钦差大臣,是顾崇山。
整座南越国,他唯一放在眼中的男人。
不,或许,不该用“男人”来称呼他……
堂堂西厂督主,算什么男人呢?
“二哥哥!”
萧弈还沉浸在思绪中时,南宝衣已经誊抄完了三十遍吉祥话。
“愿你年年添福禄,事事都吉祥!”她脆声,“余味送来的是什么帖子呀,可有邀请我?”
萧弈哂笑:“腿瘸了还想去?”
“你不是姑娘,因此不明白深闺无趣。”南宝衣振振有词,“若是有意思的宴会,我便是坐轮椅,都一定要去看看的。”
,
今天骑小电驴,对面有人逆行,我急刹,然后我电驴倒了,我直接飞了出去,幸好穿得厚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72章 萧弈垂首,轻嗅裙香
萧弈轻笑。
他倒是忘了,南家人最爱凑热闹。
他扬了扬请帖,“三日后,新的钦差大臣抵达锦官城,薛家在金玉满堂设宴接风。赈灾银失窃案里,娇娇立下了大功,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叫我小师姑……”
南宝衣嘀咕着纠正他。
她走到衣橱前。
金丝楠木打造的衣橱,熏着浅浅的芙蓉香,摆满了当季衣裙。
她迟疑,纠结自己宴会那天应该穿哪件儿。
一件件地拿出来比划,有的嫌素净,有的嫌花哨。
当时买的时候觉得件件儿都好看,可是真要出门了,几橱子衣裳,却又觉得还是没衣裳穿。
萧弈看着她。
她几乎整个人都钻衣橱里去了,使劲儿刨着衣裙,像是小狗刨食。
满地都是被她刨出来的纱裙。
他拾起一件嫩柳黄绣小姜花的襦裙,这件儿他曾见小姑娘穿过。
捻了捻柔软的裙纱,他垂眸轻嗅。
香得很……
“二哥哥,你看这件莲红襦裙——”
南宝衣欣喜回头,正撞上萧弈垂首轻嗅裙香。
薄唇轻勾,低垂的丹凤眼尾透着轻笑。
“呃。”
她震惊了。
萧弈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放下襦裙,正经道:“南娇娇,你的裙子熏得太香了,呛鼻。”
南宝衣无言以对。
呛鼻还凑那么近去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变态呢。
她比划着那件莲红襦裙,“二哥哥,你看这件儿如何?”
萧弈慵懒托腮。
恕他直言,他觉得南娇娇穿哪件都差不多,没胸没屁股的,还能穿出一朵花儿来不成?
更何况只是去参加一场宴席而已,又不是选美。
这么想着,却微笑道:“莲红色的襦裙很美,正所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像是在夸衣裳,又像是在夸人。
南宝衣窃喜,小脸红扑扑的,又问道:“那这身梨花白的呢?”
“忽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南宝衣腼腆地笑出了声。
她又捧出一套,“这身儿绣小豆蔻的?”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这件金线绣牡丹的呢?”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这件轻云纱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后面这两句,是夸赞杨贵妃的。
南宝衣觉得,权臣大人摆明了是在夸她美!
她笑弯了眉眼。
她扔掉襦裙,娇羞捧脸,“二哥哥真是……好好的,说什么大实话?怪叫人害羞的。”
这么说着,小脸上却很是心满意足。
萧弈挑了挑眉。
他浅浅抿了一口茶,暗道这算是夸对了。
小姑娘家家的,甭管她们问什么,夸,使劲儿夸就对了!
荷叶从外面匆匆进来,瞧见满地散乱的襦裙,吓了一跳。
她叫了几个小丫鬟进来收拾,低声道:“小姐,前院出事了!南景不幸跌倒,磕伤了额头。大夫过来检查包扎之后,三老爷送大夫出去,丫鬟婆子又去厨房煎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南景就不见了!”
“不见了?”
南宝衣抱着一套襦裙,很是好奇。
荷叶点点头,“老爷可着急了,带着一帮仆役,把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他的踪影,大约他已经出了府。老爷现在去官衙报案了,可能会搜查整座锦官城。”
侍女们把襦裙放进衣橱,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南宝衣面露思量。
她忽而看向萧弈:“二哥哥,这件事你怎么看?如果南景的脑子被这么磕一下,倒是变好了,他会不会报复我呢?”
萧弈喝着香茶,“跳梁小丑。”
南宝衣莞尔。
虽然南景有些小聪明,但气量狭小,终究成不了大事。
确实不值得她担忧。
她没管外面洪水滔天,只待在香闺,从早到晚对着铜镜练习步态。
前世在深宫里,教习嬷嬷们说,后宫从来不缺美人。
缺的,是真正的美人。
美人在骨不在皮,骨相,仪态,气度,才是衡量美人的标准。
她曾因为容貌被毁,很长一段时间都自卑得不敢抬头。
可是那些教习嬷嬷的话,却让她重新振作。
她进宫晚,比不得那些早就被训练好的小宫女,她只能加倍刻苦地练习宫步和仪态。
深深长长的宫巷里,她独自一人,脑袋上顶一本书卷,迈着仪态万千的宫步,风雨无阻地走了一遍又一遍,生生走到双脚磨出血泡、磨出老茧。
后来,她成了宫女里面,仪态最端方的那个。
香闺幽静。
南宝衣脑袋顶着书卷,一步步朝铜镜走去。
细密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
她努力克制跛腿,将如何走动才能显得正常,深深牢记在血肉里。
她笑容甜美,眉眼弯起的弧度恰似月牙。
这一世,南家小女自当风华无双。
她要以光芒万丈的姿态,出现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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