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宝衣想了想,落落大方地答道:“南宝衣。”
“我娘亲为我取的名字,愿有人待我如珠如宝,一生衣食无忧。”她望了眼正跨上骏马的萧弈,微笑,“九千岁,这辈子,许多人待我如珠如宝,我很欢喜。”
她的瞳眸里,像是洒满了细碎星辰,亮的惊人。
顾崇山眸色渐深。
心脏骤然钝痛。
像是在很遥远的从前,曾也认识过这么个姑娘。
只是那姑娘凄苦一生,无人待她如珠如宝,也无人护她衣食无忧……
南宝衣提起纱裙登上马车,挑开竹帘,忽然又转向顾崇山,“九千岁。”
“作甚?”
“愿您年年添福禄,事事都吉祥。”
少女笑容甜甜,俯身进了车厢。
前尘如梦,遥不可及。
她因顾崇山而生,也因顾崇山而死。
与他的恩怨纠葛,从今往后,只当一笔勾销。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79章 权臣大人,要替她染指甲?
回到南府,已近亥时。
南宝衣沐身梳洗过,换了一袭轻软的棉质寝衣,坐在西窗下。
窗外星辰数粒,书案横陈,一盏青鱼铜灯笼着幽华,温柔地照亮了笔墨纸砚,极尽风雅。
少女提笔舔墨,在宣纸上落笔。
一行行吉祥话,以簪花小楷的姿态出现,圆润饱满,清峻妍丽。
愿您年年添福禄,事事都吉祥……
写到第三遍时,她顿笔。
丹凤眼流露出光华,她看着那些吉祥话,忽然轻笑出声。
“小姐笑得这样高兴,莫非是想起了什么欢喜的事情?”
荷叶端来茶点。
南宝衣搁笔,端起青瓷茶盏,“我不必再说那些吉祥话了,更不必再每日誊写。”
“可是小姐前几日,还疯魔似的整日念叨呢。”
“我已经明白,道长为什么要我逢人就说那句话。前尘往事遥不可及,不如放下从前的恩怨纠葛,以欢喜的姿态,面对每一天升起的旭日,欣赏云朵和星辰,对世间百态展露笑颜。放过别人,亦是放过自己。”
她曾对前世的死,耿耿于怀。
对顾崇山,更是抱着十分复杂的心态。
但今夜再见,随着她祝愿顾崇山,那些失落和悲伤尽数消弭无踪。
已经不一样了,自打她重生归来,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所谓福禄,所谓吉祥,并非祝福得来。
而是靠自己亲手争取啊!
荷叶满脸懵懂。
她摇摇头,暗道自家小姐又开始神神叨叨了。
讲了一大串,仿佛要得道升仙似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荷叶退出寝屋。
南宝衣望着窗外的星光,忽然起了夜游的心思。
她换了件梨花白的襦裙,将青丝编织成厚重的发辫,简单地在脑袋边缘盘了两圈,又戴了一只小金梳用作妆点。
提起羊角流苏灯笼,她悄悄溜出了松鹤院。
一路去的方向,自然是朝闻院。
南府不缺水,草木依旧葳蕤。
夜风送来浅浅的栀子香,格外沁人心脾。
南宝衣穿过青石砖花径,远远瞧见朝闻院灯火通明。
她情不自禁地露出笑脸,就连脚步也更加雀跃轻盈。
来到朝闻院书房廊庑下,她将灯笼交给余味,又解开莲青色披风,迈着莲步踏进门槛。
权臣大人正和沈议潮对弈。
她看了眼棋盘。
黑白棋子犬牙交错,沈议潮所执白子略占上风。
她乖乖在萧弈身旁跪坐,为他添了一盏温茶,“二哥哥,你处在下风,要认真一点呀!”
萧弈捻着棋子,垂眸看她一眼。
南家的小娇娘,未施粉黛,小脸干净白嫩。
穿梨花白的襦裙,乌青长发编织盘起,更显脖颈细长雪腻。
纤纤十指托着雨过天青色瓷盏,指尖莹润淡粉,尾指微微翘起,娇贵又矜持。
他状似不经意地舔了舔唇角,随意落子,“娇娇怎么来了?”
“今夜星光烂漫,兴之所至,想起二哥哥,因此前来探望。”
对面,沈议潮双手笼在袖管里,轻蔑讥笑。
黄昏时才一起去金玉满堂参加接风宴,这才分别不到两个时辰,就又巴巴儿地跑来探望。
他的表哥,还真是很有魅力啊。
然而他与萧弈不同,他绝不会耽于儿女情长。
这些天,他重新带人搜查过南府的角角落落,却仍旧没有找到天枢令牌,倒是叫他怀疑,那枚令牌是否根本不在南府。
他落子,问道:“宝衣姑娘久居南府,可知道你家中是否有令牌一类的宝物?”
“令牌?”南宝衣茫然,“那是调动军队的东西吧?我家世代经商,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
沈议潮默然。
他又落了一子,淡淡道:“据我所知,锦官城藏有一支精锐军队。调度他们的令牌,就藏在贵府之中。那支军队原本属于大雍,如果能被侯爷所用,将如虎添翼。”
南宝衣望向萧弈。
青年侧颜冷峻,正淡漠落子。
她抿了抿唇瓣,知道他们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她确实不知道,府中有能调动军队的令牌。
否则前世,她又怎会家道中落,家破人亡?
她托腮的功夫,棋盘上杀招频出。
萧弈淡淡道:“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叫余味拿花糕给你吃。”
南家人经商精明,处世糊涂。
到底两百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早把令牌当废弃物扔了也未可知。
南娇娇又蠢笨得很,万一想来想去的把脑子想坏了,他上哪儿再找个媳妇去?
他落下最后一子。
沈议潮回过神,棋盘上大局已定。
他输了。
他气愤地看一眼萧弈。
南宝衣没来之前,这厮敷衍着跟他对弈。
南宝衣一来,他的棋招瞬间变得凌厉,俨然一副必赢的架势。
他又嫌弃地看一眼南宝衣。
这姑娘来了就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看看主人家是否欢迎她。
他冷淡道:“夜已深,宝衣姑娘若是无事,就先回松鹤院吧。我与侯爷还要对弈,别打搅了我们下棋的雅兴。”
这是逐客令了。
南宝衣“哦”了一声,有点失落。
正要提着裙裾起身,萧弈忽然按住她的手背。
他抬眸,丹凤眼透着凉薄和嫌弃:“沈议潮,你棋艺不精,本侯不愿与你对弈,你快走。”
这表弟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如斯长夜,他自然要与南娇娇促膝长谈、秉烛夜话,这货杵在这里干什么?
沈议潮:“……”
在大雍,他是人人称赞的沈家郎君,是天下四公子之首。
马车打长街经过,姑娘们抛来的花朵与荷包能把他整个埋起来!
可是自打来到锦官城,他整日被人嫌弃,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他轻哼一声,寒着脸笼袖离开。
没了碍眼的家伙,萧弈舒服多了。
他改为盘膝而坐,顺势执起南宝衣的小手,在掌心细细把玩。
小姑娘的手白嫩绵软,与他掌心的粗粝形成鲜明对比。
十指纤纤,指甲透着天然淡粉,美如萤石。
他俯首,怜爱地亲了亲她的指尖,“我瞧着余味她们,常常用凤仙花汁染指甲。今夜无事,我替娇娇染甲如何?”
南宝衣微怔。
权臣大人,要替她染指甲?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80章 萧家还没过门的小娇娘
侍女送来捣好的凤仙花汁。
调成胭脂红的花汁,盛在青釉小盏里,风雅入骨,明艳雍容。
棋子被撤下。
萧弈执起南宝衣的小手,细致观察她的指甲。
十指犹如淡粉萤石,指尖透着新长出来的笋白,天生就十分精致。
他拿起细密的小刷子,蘸着花汁,因为不忍伤了原本的淡粉,所以只将她的指尖,由浅入深地晕染成胭脂红。
雁鱼灯笼着光华。
南宝衣悄悄抬眸。
权臣大人眼睫低垂、薄唇淡漠,为她做着女儿家的小事,是极具耐心的模样。
天底下位高权重的男人那么多,但愿意放下身段,亲手为姑娘家染指甲的男人,却很少很少……
他蘸取花汁时,一滴胭脂红恰巧落在他的指腹。
他抬手,温柔地将花汁点上她的两靥。
“点靥妆……”南宝衣娇笑,仰头望向萧弈,“好看吗?”
萧弈欣赏着她。
南娇娇肤白胜雪,嘴角边的胭脂点靥十分嫣红娇美。
可是……
他的指腹,轻轻按在她的唇瓣上。
他嗓音撩人:“凤仙花汁虽美,却不及娇娇的唇色美。想来世间万紫千红,都敌不过娇娇的唇红。”
南宝衣怦然心跳。
她垂下丹凤眼,低下头搅弄胸前系带,全然不敢直视萧弈。
萧弈知道小姑娘家害羞。
他收回手,盯着她的眼神逐渐晦暗深沉。
他抿起懒洋洋的轻笑,用残留着凤仙花汁的指腹,意味深长地轻擦过自己的下唇。
长夜静寂。
用凤仙花汁染指甲,需要染很多次才能固色。
南宝衣如今豆蔻之年,正是嗜睡长身体的时候。
她耐不住困意,稀里糊涂地趴在棋盘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萧弈拿芝麻叶,仔细替她把染好的指甲包起来。
等明日解开芝麻叶,指甲就很美了。
屋中只余下一盏雁鱼青铜灯。
萧弈借着光影,用芝麻叶裹住小姑娘的指尖,系好细丝绳。
小姑娘的双手搭在棋盘上,十指都仔细包扎着绿芝麻叶,偶有几滴沾染到肌肤上的花汁,美得惊心动魄。
萧弈替她捋开额前碎发。
小姑娘睡颜娇美,唇瓣比花汁更加秾艳。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半晌,他微微俯身,试探着吻了吻她的唇。
温软。
甜嫩。
明明只敢浅尝辄止,却偏偏食髓知味,恨不能将她吞吃入腹。
他眸色晦暗如墨,忍耐了很久,才慢慢起身,往隔壁耳房而去。
棋案角落的雁鱼青铜灯悄然湮灭,只余下满室明月清辉。
耳房传来经久不绝的哗哗水声。
南娇娇……
是他压抑的欲望。
不可为外人道,却又欲壑难填,野心滔天。
迟早,要霸占她的……
他用冷水沐过身,携着满身凉意回到大书房。
依旧在棋盘边坐了,他随手翻开一本兵书。
“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
夜风透窗,胡乱翻书。
他的视线忽然落在小姑娘身上。
她的梨花白轻纱襦裙宽大却单薄,长夜里穿着,定然是极冷的。
“萧家还没过门的小娇娘,真是叫人操心呀。”
他叹息着,拿来一件厚实的玄黑缎面斗篷,仔细为她披好。
他翻过书页,依旧专心致志地研读兵书。
黎明。
南宝衣揉着眼睛醒来,暗道她竟趴在棋盘上睡了一宿……
她摸了摸肩上的厚实斗篷,抬眸,权臣大人也正趴在棋案上浅眠,手边还放着一本兵书。
昨夜,他们竟是用这般姿势睡的?
她低头望向指尖,轻轻把扎好的芝麻叶蹭下来。
在小铜盆里净过手,十指纤细白嫩,指尖透着一点淡粉酥红,美如工笔画卷,真如诗歌中所言,“一点愁凝鹦鹉喙,十分春上牡丹芽”。
她很是满意。
余光瞧见青釉小盏里还剩好些凤仙花汁,她瞄了眼权臣大人,忽然起了为他染指甲的兴致。
她轻轻拿起小刷子,仔细给萧弈的指甲涂上丹蔻色泽。
萧弈弯了弯指节,唇畔不动声色地噙起浅浅弧度。
南宝衣兴奋地为他染红十指,又做贼似的散开他的发髻。
她跪坐在他身后,轻手轻脚地为他梳了一个松松垮垮的云髻,又特意摘下自己的小金梳,为他的云髻精心妆点。
她憋着笑,取来一件牡丹红绣莲纹大袖,披在他的肩头。
仕女妆点的权臣大人,前世今生,只此一回啊!
她捂住嘴,压抑着笑声,在光可鉴人的竹席上笑得前仰后合。
笑到眼泪都要出来时,萧弈懒洋洋坐起身,斜睨向她。
他挑了挑眉,嗓音撩人:“好玩不?”
南宝衣笑容僵住。
原来……
权臣大人早就醒了呀!
她讪讪,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半晌,她脸蛋红扑扑的,声如蚊蚋:“好玩的……”
萧弈倾身至她面前。
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托起少女白嫩的下颌。
他眉眼含笑:“那以后每天早上,哥哥都给你玩呀。除了扎辫子和涂指甲,娇娇也可以玩玩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是什么地方?
南宝衣狐疑地瞅着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她羞赧地红了脸,不敢再惹萧弈,乖乖道:“二哥哥,我去耳房洗漱梳妆了……”
说完,低头提起裙裾,迈着小碎步离开大书房。
萧弈依旧慵懒地盘膝而坐。
他随手取下云髻上的小金梳,凑到鼻尖下轻嗅。
姜岁寒摇着折扇从外面进来,瞧见他云髻风雅,大袖嫣红,指尖甚至还染着丹蔻。
他面露惊悚:“你……莫非是萧家哥哥的双胞妹妹?!”
萧弈把小金梳藏进怀里。
他唇角依旧噙着浅笑,淡淡道:“南娇娇的小把戏。”
姜岁寒嫌弃。
都被打扮成这副模样,还笑得出来。
而且刚刚这厮垂首嗅闻小金梳的姿态,简直不要太痴迷!
果然,恋爱会叫人堕落!
他正经训斥:“大清早就想入非非,半点儿没有侯爷的正经。”
萧弈慢悠悠拆开云髻,又将嫣红大袖丢到木施上。
他漫不经心地哂笑:“非非是谁?本侯只想入娇娇。”
想入,娇娇。
姜岁寒:“……”
这个男人,太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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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二哥哥是美妆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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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81章 给哥哥尝尝味道
萧弈梳洗过后,小花厅已经摆好早膳。
小春卷,葱油饼,虾圆,鳝丝羹,牛肉面,燕窝粥等等琳琅满目,当然还有一大壶玉米汁。
南宝衣抱着冰糖燕窝粥,吃得十分欢快。
萧弈托腮,这小姑娘仿佛很爱吃燕窝。
据他所知,她的小厨房十二时辰都炖着燕窝,随时供她食用。
他凑近了,“给哥哥尝尝味道?”
南宝衣叼着白瓷小勺。
她睁着水泠泠的丹凤眼,看他半晌,想了想,从桌上的大瓷盅里舀了小半碗,放在他面前,“吃吧。”
萧弈:“……”
他更想吃南娇娇碗里的燕窝粥。
他搅了搅小碗,不情愿地尝了一勺。
甜烂甜烂的,实在称不上哪里好吃。
还不如玉米汁呢。
“为何喜欢吃燕窝?”他漫不经心地问。
“倒也不是特别喜欢,只是燕窝养颜,凡是养颜的东西我都爱吃。”南宝衣坦言,“长在巴蜀地区,当然更喜欢吃辣的。可是医女说,辣椒吃多了对肌肤不好,因此不敢多食。”
萧弈“啧”了声。
天底下,再没有如她这般爱惜容貌的姑娘了。
姜岁寒与他们同桌而食。
他晃了晃杯子里的玉米汁,非常嫌弃,“萧家哥哥,咱就不能不喝玉米汁吗?我想喝热米酒。”
天可怜见,这几个月萧弈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朝闻院酒窖里的美酒,大半都换成了囤积的玉米,说是供厨房随时榨汁。
天天玉米汁,他都要喝吐了!
萧弈亲自给南宝衣倒了一盅玉米汁。
他慢悠悠道:“娇娇爱喝,本侯也爱喝。”
姜岁寒:“……”
大清早这么撒狗粮,真的合适吗?
“可是萧家哥哥,我和沈议潮都不爱喝玉米汁。要不你上玉米汁的同时,也让侍女上一壶酒?寻常米酒就成。”
他恳求。
“娇娇还小,正在长身体,不适合闻酒味儿。”萧弈一口拒绝。
“她又不是每天都来朝闻院吃饭!”
“说不定哪天就来了,得随时注意。”
姜岁寒那个气啊!
他呼呼摇着折扇,好想给萧弈两巴掌!
萧弈睨向他,“别扇了,娇娇会染上风寒。”
姜岁寒:“……”
都初夏了,他扇个扇子,南小五就能染上风寒?!
她是纸做的嘛!
好气啊!
都气饱了,早膳吃不下去了!
南宝衣温声:“二哥哥,我没有那么娇弱的。”
“我说有就有。”萧弈拿起她的小碗,又替她盛了一小碗燕窝,“姜岁寒药庐里还有好些血燕窝,叫余味都拿去你屋里。”
“谢谢二哥哥!”
“乖。”
姜岁寒:“……”
来道雷,把这两人一起劈死吧!
南府被钦定为皇商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祖母忙着与朝廷的人接洽,二伯他们则忙着弄钱庄,一时间南家人忙的连轴转,竟也无人管束南宝衣。
她整日赖在朝闻院,读书读累了,就与萧弈下棋。
沈议潮笼着宽袖坐在旁边,好不容易等南宝衣输了棋局,想着也和自家表哥手谈两局,却被无情拒绝。
萧弈说他忙。
可是他过会儿再来时,嘴上说着忙的男人,又在和南宝衣下棋。
下棋就下棋呗,还搔首弄姿的,公孔雀开屏似的,简直叫人不耻!
他没法儿,只好跪坐在南宝衣身后,时不时指点两句过过棋瘾。
今日无风,烈阳灼热。
窗边垂落半扇青竹帘,遮挡了大部分阳光,书房地板上铺了编织竹席,铜釜冰鉴冒出凉丝丝的冷气,令室内清凉舒爽。
西窗下,萧弈正处理公务。
南宝衣盘膝坐在他身后,旁边矮案上摆着白水晶大盏,盏里洒满碎冰,冰镇着樱桃、西瓜、杨梅等水果,芳香扑鼻,百吃不腻。
最难得的是还有新鲜荔枝,是二伯父花重金从岭南运来的。
南宝衣拈起一颗剥皮荔枝,边吃边看画本子。
看到可笑处,她情不自禁地娇笑出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令萧弈批阅军册时不耐烦的心情都悄然好转。
他合上卷册,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转向身后的小姑娘,“在看什么,笑成了这样?”
“画本子上说,有位皇帝喜得皇子,犒赏群臣。一位官员不肯要犒赏,称自己无功不受禄,于是那位皇帝就说,哈哈哈哈哈!”
南宝衣忍不住的捶桌大笑。
萧弈等她笑够了,才耐心问道:“说什么?”
“他说……哈哈哈哈哈!”
南宝衣大笑着捂着肚子,根本讲不下去,在地上滚成一团。
她终于又笑够了,学着画本子里的人物,一边抚摸不存在的长胡须,一边虎着脸道:“爱卿这是什么话?!爱妃生皇子这种事,当然是朕的功劳,怎么能让你有功劳呢?!”
说完再也憋不住,笑得在地面打滚。
萧弈勾了勾唇角。
“地上凉。”
他把南宝衣抱起来,顺势将她揽进怀里。
他随手剥了一颗荔枝喂给她,“甜不甜?”
南宝衣怔怔咬住荔枝。
她在他怀中仰起小脸,丹凤眼清润如水。
权臣大人的手掌,还扶在她的腰间。
夏日穿得薄,她甚至能透过轻纱,感受到他手掌的粗粝。
总觉得这般姿势,似乎太过暧昧,叫她的心慌慌乱跳……
萧弈对她的懵懂视而不见。
他从她的朱唇间拈起那颗荔枝,淡然地放进口中。
“很甜。”
他称赞。
却不知究竟是在夸荔枝,还是在夸别的什么。
南宝衣脸颊红透,慌忙垂下眼帘,拿起一颗杨梅塞进嘴里作掩饰。
恰在这时,沈议潮从外面进来了。
他盯着两人,不悦皱眉:“青天白日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南宝衣心虚低头,紧忙挪到矮案一侧跪坐。
萧弈捻了捻扶过她腰间的指腹,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今日陆续收到蜀郡三十二县的飞鹰传书,咱们屯粮的仓库,被人烧了。”沈议潮在萧弈对面跪坐,将宽袖里的书信一封封掏出来,“所有粮仓,无一幸免。米铺掌柜纷纷报官,可是三十二县县令,无一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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