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帘十里
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她把网关掉,调了个七点的闹钟。
其实今天很累,累到脚底都轻飘飘的,可是梁薇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明明不认床的。
她的眼睛闭上睁开,睁开闭上。最后的思绪停在刚刚陆沉鄞那句话上。
他倒不像个乡下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有意思。
被窝渐渐暖和起来。
梁薇忽然坐起来,盯着小熊被套看,上面已经起球了,掌心拂过,她享受这种粗粝的感觉。
陆沉鄞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将靠椅调到最低,打算合眼休息,还没入睡便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梁薇坐在副驾驶上,淋了点雨,脸上湿漉漉的。
她说:“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哦,那我们可以去屋里说。”
“不,就在这,这不还有音乐吗,挺好听的。”
深夜电台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
梁薇也将座位调低,她脱掉拖鞋,双腿高高搁着,惬意的躺姿。
她说:“我叫梁薇。紫薇的薇。”
“嗯。”
“你叫什么?”
“陆沉鄞。”
“哪个yin?”
陆沉鄞在手机短信上打下他的名字。
梁薇:“这个字读yin?我不认识。”
“嗯。我出生的地方叫鄞县。”
“这样啊......你名字还挺好听的。”
他沉沉的嗯着。
梁薇转过头脑袋看看他,说:“隔壁那间别墅是我的,以后我也住这里了。”
陆沉鄞也转过脑袋看她。
这么一说,他好像想起来了,前几个月来看房的应该也是她吧。
当时只是匆匆一眼,初春忙着播种,中午赶回来喝口水,就瞥见隔壁院子里站了个女人,只看到了个背影,很高挑。
村里的人都说原来的户主撞大运,这样的地基能三十万卖出去。还有人说买地基的人是个小三,也有人说是有钱人买来休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
“你为什么买乡下的房子?”他双手合十搭在腹部,目光遥望远方。
“你猜。”
“......”
“猜不出来?”
“......”
梁薇将左腿轻轻搭在右腿上,说:“真的不猜猜?”
陆沉鄞别过头似乎不想再搭理她。
梁薇说:“还能为什么,有钱,任性。”
他果真没再搭理她,合上眼,呼吸均匀。
梁薇戳戳他的大腿,“别这样,再聊一会呗。”
原本放松着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他蓦地睁开眼,道:“你不认生的吗?”
“认什么生?我对男人从来都不认生。”她笑眯眯的回答。
“......”
梁薇觉得好笑,说:“是你要我住你家的。”
“我只是对你负责。”他闷闷的说。
“嚯,道理都在你那。”
沉瘾 第五章
下了一整夜的雨,直至晨光微露时才渐渐收起,曦光从云层里缓缓流出,照亮这个村子,·照醒梁薇。
粗糙的水泥地铺的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的地面囤积了不少雨水。
梁薇捂着脖颈下车,浑身一抖。
有点冷。
但晨光照在身上又有点暖。
她踩过浅浅的水坑进屋,在屋里干爽的水泥地上留下一排脚印。
陆沉鄞坐在灶炉前在生火做饭,竹编的锅盖上方冒着白气,一进屋梁薇就闻到浓浓的米饭香。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做饭?”
“不是。”陆沉鄞看她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地上的脚印。
她走过的路上印着的,其实是他拖鞋的痕迹。
梁薇哦了声,环视一圈后问道:“你们牙膏在哪里?”
“你要刷牙吗?我们都是在院子里那个水池上刷牙洗脸的,牙膏牙刷都在水池下面个隔层上。”
梁薇打开放碗具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碗,说:“借一下。”
“好。”
陆沉鄞的脚步不自觉的跟着她走。
她走到外面水池,在两个牙刷杯前停顿几秒,最后拿出了蓝色被子里的牙膏。
他站在门口说:“那是我用的。”
梁薇洗手,将药膏挤在自己的食指上,“我知道是你的。”
她用瓷碗接水,简单的漱了口。
陆沉鄞:“我去给你倒热水洗脸吧。”
“不用,我用冷水抹把脸就好。”
她还真是个不讲究的人。
葛云和李大强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梁薇正坐在桌前化妆,她在涂口红。
陆沉鄞在炒菜。
梁薇收拾好化妆品抬眸对上葛云的视线,她朝梁薇笑笑快步走向水池开始刷牙洗脸。
昨晚灯光那么暗,梁薇都没好好看清葛云的脸,这才看清。她...看上去真的很年轻,而李大强一看就有点年纪了,陆沉鄞25的话,那么李大强估计也有50了吧。
葛云似乎不超过三十岁。
梁薇抿抿嘴。
现在老夫少妻的多得是。也没什么。
陆沉鄞将一盘炒青菜端上桌,看样子梁薇要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
“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梁薇笑笑:“我不饿。”
“可你昨天晚上好像也没吃什么东西。”
梁薇:“我现在不饿,也吃不下。我走了,晚上来拿药水。”
她走了几步又折回屋里,“嘿,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吧,不然晚上你们家里没人我怎么拿东西。”
陆沉鄞背对着她,边盛饭边报了串数字。
他在灶台前磨蹭了很久,再回头时梁薇已经不在了。他快步走到外面,路边那辆红色的跑车渐渐消失在小路上。
他想起昨天,他再回神时,她也同现在这样已经不见了。
“怎么多了一碗饭。”李大强动筷的时候才看见饭桌上多了一副碗筷。
陆沉鄞扒了几口饭,说:“本来想叫她吃完饭再走的。”
葛云瞄了一眼陆沉鄞,低低的说:“粗茶淡饭的,人家怎么会想吃。”
一盘炒青菜,昨晚剩余的花生米,白米饭,奥,还有一包榨菜。
陆沉鄞埋头吃饭,在葛云他们还没吃几口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
“舅舅,我先走了。”
“好,对了,今天地里他们干的完,你中午好好休息别来帮忙了。”
“嗯,好。”
陆沉鄞在门口换鞋的时候瞥见那双黑灰色的塑料拖鞋,她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
梁薇比预定的时间早到,她坐在车里等,倒也不觉得不耐烦,也没有打电话催设计师。
闯关游戏玩一半的时候被林致深的电话打断。
他说:“我在回南城的路上,中午等我。”
梁薇沉默着,不知怎么回应。
林致深说:“我知道你今天叫了搬家公司,中午我们谈谈。”
“好啊,那就谈谈。”
他们确实需要谈谈,虽然可能不交心。
他没有问她腿伤的事情,简短的对话后便挂断电话。
梁薇退出游戏,想上微博刷一些好玩的视频或者段子看看。
她的微博粉丝有好几万,一打开,私信数千条,再看看评论,多数是问,这几天怎么没直播。
梁薇面无表情的打下一串停播声明,然后在手机相册里找了张以前的自拍照。
发出去没过一分钟,评论扑面而来。
比较统一的评论就是,女神,再把领口拉下一点。
梁薇轻轻的呵了一声,退出微博点开通讯录。对着那串电话号码思忖很久后,她决定给陆沉鄞发个短信。
内容很简单:我是梁薇,这是我的手机号。
陆沉鄞几乎是秒回的。
也很简单,就一个字:嗯。
梁薇盯着这个字看,她在想他是用哪种语气说出这个音节的。
是淡薄的敷衍还是温柔的尾音,抑或郑重的口气。
她从这个字想到他的声音,再到张合的唇瓣,然后是他清隽的脸庞,到最后,他整个人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
梁薇拿起副驾驶上的cd,包装十分劣质,盗版得不能再盗版了。
他就靠这个生活?倒是挺有趣的。
梁薇把cd塞进包里,抬手揉脖子。
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不说睡得浅,就说这脖子,拧巴得很,还好没落枕。
他们昨晚说了些什么,梁薇有些记不太清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边唠唠叨叨,跟喝醉似的讲了很多,很多无关紧要的话题。
陆沉鄞只是说,嗯,嗯,嗯。
他的声音轻柔而低沉,有点像敷衍但又十分郑重。想起他的眼神,梁薇相信他应该不是个没敷衍或者没耐心的人。
梁薇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正思量着要不要眯会的时候设计师来电话了。
这个室内装潢设计师叫黄邓飞,还是她跟着林致深出去玩认识的,据说很有才。那次在夜店玩完回来后,梁薇是这样和林致深说的。
“那位黄先生我看不止有才还有溢出来的荷尔蒙,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却喜欢动手动脚。你们男人啊,果然都是衣冠禽兽。”
她之所以这次装修会联系上他,只是因为那天黄邓飞给她递名片的时候说,梁小姐要是找我做设计,我给你打五折。
这不,打五折的有才设计师,去哪里找。
梁薇从车里出来,朝站在家具城门口的他招招手。
黄邓飞拿着ipad,手指滑动几下,把他看中的家具款式和风格给梁薇看。
“这几个里你比较中意哪个?”
梁薇:“第三个不错,公主床,多梦幻。”
黄邓飞笑了笑,说:“你们女生果然都喜欢这种”
梁薇吊着眼梢也在笑。
“你的脚受伤了?”他颇为关心的问道。
梁薇说:“被狗咬了。”
黄邓飞立马对她叮嘱起来,说是不能抽烟喝酒吃辣的。
梁薇:“这话有人叮嘱过我了。”
“也是,林总应该很担心吧。”
梁薇笑着。
家具城分为五层,黄邓飞经常跑这些地方,所以十分熟稔,直接带梁薇到二楼,那里卖的家具一般都是欧式或者私人定制的。
上扶梯的时候他揽了下梁薇的肩,说:“你穿着高跟鞋,要小心点。”
“大设计师真是贴心。”
黄邓飞直视前方,说:“林总肯定比我更贴心,我听说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梁薇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铿铿作响。
她没有回答黄邓飞的话,指着前面那家店铺说:“那家看起来挺不错,进去瞧瞧。”
黄邓飞推了推眼镜,也不再挑起这个话题。
这家店主推是情趣风的家具。
黄邓飞:“这里的床,桌椅,都不太适合你。”
梁薇走到一张圆床前,薄如蝉翼的紫色纱帐从顶处散开,床上精心装饰过,蕾丝边的床单上还撒着玫瑰花花瓣。
她说:“这个挺不错的。”
黄邓飞摇头。
梁薇:“多骚气的床啊,就这个。”
付款过后,梁薇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嘴里还哼着歌。
她对黄邓飞说:“这床我放直播的那个房间里。我卧室里想放凯蒂猫那种的,这里哪家店卖这种床?”
黄邓飞指着斜对面的那家店说:“他们卖。”
在他的建议下,梁薇购置了比较完整的一套家具,都是白色的,带欧式雕花的凯蒂猫主题家具。
对梁薇而言,选完床就完事了。
因为床就是她的家,她的家只要有床就好。
写地址的时候梁薇特意嘱咐说:“这床要在晚上七点前送到。”
转眼已中午,黄邓飞想约她一起吃午饭,还没开口,梁薇就说:“厨房客厅就麻烦你帮我选了,我这人不讲究的。我先走了。”
他不死心,“一起吃午饭吧。”
梁薇:“我要去见林致深。”
黄邓飞一愣,随即微笑:“那好,你开车小心。”
从香江家具市场到南城市中心的公寓,梁薇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这也是她为什么昨晚宁愿在乡下将就一晚而不回公寓的原因。太远了,她这人吧,懒。
梁薇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按下指纹锁。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隐约的电视声从客厅传来。
玄关门口,林致深的皮鞋摆放在一旁。
他已经来了。
梁薇没有换拖鞋,直接踩着高跟鞋走进去,干净的木地板上留下高跟鞋浅浅的尘土印。
没必要换了,等会搬行李照样会弄脏。
林致深坐在沙发上在看电影,电视上的画面光影在他脸上掠过,他的神色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梁薇在他身边坐下,沙发微微凹陷。
茶几上放着一束娇嫩的粉色玫瑰花。
他总会送她很多东西,这是他的表达方式。
梁薇从玫瑰花底下抽出遥控器将音量调小,直言道:“你说的,我们要谈一谈。”
林致深缓缓的转过头,和她对视,目光平静,声线沉沉,说:“你的脚怎么了?”
“被狗咬了。”梁薇轻描淡写的陈述事实。
“打过针了吗?”
“打过了。”
“以后自己多注意点。”
“嗯。”
梁薇忽的一笑,起身想去厨房拿饮料,却突然想起昨天冰箱被她清空了。
林致深:“餐桌上有啤酒,我今天买的。”
她朝几米开外的餐桌瞥去,花瓶旁边是白色的便利袋。
梁薇重新坐下,“算了,我不渴。”
林致深身子往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垫上,电影的画面切换了好几处他才挑起话题。
“我以为你只是心血来潮才在乡下买了地基。”
梁薇:“不是,我认真考虑过的。”
林致深轻轻的唔了声,“看得出来,向银行贷款在乡下买房子,的确很认真。”
梁薇:“......”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大半年前参加同学婚礼的时候。”
林致深抬起左腿搭在右腿上,“你觉得我们可以完全断掉?”
梁薇拿过一旁的抱枕,“为什么不可以?”
他几近嘲讽的提问,她悄无声息的反驳。
林致深皮笑肉不笑。
“你妈昨天打我电话了。”
“然后呢?”
梁薇摇摇头,“所有人都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看上了你的钱,你妈觉得我是那种狐狸精,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他迷恋她吗?从来没有。
他妈真是高估了她。
林致深抬起眼皮直视她,“那如果我没有钱,你还会跟着我吗?”
“我的确是看上了你的钱,可是我从来没有缠着你。”梁薇拿起一支玫瑰花,指甲扣着玫瑰的枝干,刮下一层青色的皮。
林致深浅浅的呼吸着,“嗯,你不黏人,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好聚好散。”
他抿着薄唇,一片沉寂。
电影画面里刀光剑影。
梁薇细细打量起他的眉眼,清俊得有棱有角,他与生俱来就有种高贵的气质,在人群里也始终是瞩目的。
他什么都有,包括孤独。
沉瘾 第六章
梁薇试图再说一些话去缓和这个气氛,可是张嘴的瞬间又不知到底该说什么。
她和他算什么关系。
他们不交心也不忠心,所以那些绚丽的道别词也不适合他们。
林致深始终没有回答她的话,慵懒在靠在沙发垫上,目光不曾离开电视画面。
梁薇的手机响起,她放下玫瑰花,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接电话。
是搬家公司,说是已经在楼下了。
梁薇挂断电话,看向林致深,说:“我昨天把我的衣服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包好了,等会他们上来搬,可能有点吵。”
林致深淡淡的嗯了句。
梁薇走到卧室,巡视一圈。
没有了,没有遗留的东西了。
她的物品并不多,无非就是衣服包包化妆品,还有一些玩偶之类的。
卧室的阳台上还摆放着林致深养的植物,他有闲心的时候会修剪枝叶。
梁薇检查了一遍纸箱,一共有十一个箱子。
搬家工人来来回回进出这间公寓,梁薇站在卧室边的墙角处看着,余光偶尔扫到林致深,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天下塌下来大概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更何况,她什么都不是。
“梁小姐,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搬吗?”
梁薇回过神,“没有了,你们在楼下等我一会,我一会就下来。”
“好,没问题。”
她走到林致深面前,挡住电视的画面,林致深的脸上被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抬起眉眼直视梁薇。
梁薇:“我们...就这样吧。”
林致深:“嗯。”
“我没有开半点玩笑,林致深,我今年27了。”
他望着她,神色略微有点松动。
梁薇垂下眼眸打算离开,退出他视线之前,她说:“祝你新婚愉快。”
这句话不掺半点虚假,她真心的祝福他能享受这段婚姻。希望他能有新的生活,而她也要开始过向往的生活。
人吧,总要往前看。
林致深需要这样,她也需要。
梁薇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冒出这种特别正能量的想法的,可能是年纪到了,看透的东西也多了,可能是她终于有勇气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了。
她开车离那里越来越远的时候忽然松了一口气。
心情也没有她原本想的那么复杂。
半年之前做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日夜难眠了很久,甚至买下地基已经开始施工的时候也是这样,想了很多东西。所以当这一刻真正到来,她已经不再有所波澜。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
到达江心村的时候又已经临近傍晚,和昨天一样的夕阳,一样的云彩,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梁薇靠在车门上,看着师傅们把行李一件件的搬进去。
周围路过的老太不断回头打量她。
装运家具的卡车到的时候,几乎整条小路都被堵住了,梁薇的车,装家具的卡车,搬家公司的卡车,在小小的安宁的村子里,十分显眼。
村子里大多住的都是老人,吃完晚饭聚在一起唠嗑。
在那间亮着暖光的屋子里,他们把梁薇塑造成各种形象的人。
梁薇打通第四十五关游戏的时候,黄邓飞跑过来说床书桌柜子都装好了。
“你很着急住进来吗?这两天所有的家具都要运进来,会很吵很闹,我建议你等这里都弄好了再搬进来吧。”
“没关系,这样挺好。”
黄邓飞看她东西多,想留下来帮着一起整理,被梁薇拒绝。
“这里面都是衣服,没什么好整理的。”
黄邓飞点点头,上车前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没有被子怎么睡啊?”
梁薇看了眼短信,“干洗店已经把我的被子寄过来了,已经到镇上了,我等会去取。”
黄邓飞磨蹭半响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开车离去。
急什么,接下来他们见面的日子多了去了。
谁不知道,林致深要和陈家的小女儿结婚了,换句话说,梁薇是自由的。不管她和林致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她都是自由的个体。
车辆迎着夕阳消失在村庄里,小路上扬起一层灰,很快落下,只有几只狗在游荡,小心翼翼的望着梁薇,转眼就不知道窜到哪里。
梁薇锁好大门,打算去镇上的超市里买点水和食物。
忙了一天,她眼下才觉得饿。
她发动车子,拐出村子的时候顺便拨了快递的电话。
是个姑娘接的。
梁薇:“你好,我想查一下我的快递,急用,收到短信说正在派件。”
“嗯,请把你的手机号报一下。”
短暂的等待之后,那姑娘说:“快递已经在这边了,只是还没扫描到。我们这边快递是自取的,不送货上门。”
“你们店在哪里。”
“农工商超市北边,卖米的旁边。还有十五分钟我们要下班了。”
“嗯,我五分钟到,麻烦等我一下。”
“好好,没问题。”
开了二十分钟,梁薇差点把手机砸了。
这他妈什么破导航。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她才找到超市。她把车停在超市前面的停车位,摸索了一阵才找到那家快递店。
中通快递这个原本竖立在那的牌子已经千疮百孔,风一吹,垂荡的边角飞扬起舞。
卷帘铁门半开半就,里头映出细微的亮光。
梁薇拍了两下卷帘门,铁的声音铮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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