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hostFacer
所谓无字决,并非真的没有字,而是只有一个“無”字,这个字对于佛家来说是很常用的一个字,加之此字本身的写法与含义,几乎可以包罗万象。而黄婆婆当初在给我拍下无字决的时候,在“無”字的最后一点上将笔画延伸了出来,形成了许多螺纹圈,圈住了这个字,配以咒语和手势,就是一种克制鬼魂,逼迫鬼魂现形的法宝。而当我把手按在玻璃上,一边念咒一边密切注意车子周围的时候,随着报警时候车子那一闪一闪的灯光,经过墙壁和别的车辆反射光芒后透入了冷先生的车内,我突然看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老太太,她的背并未靠着座椅,而是好像小学生静坐一样,挺得笔直,双腿剪刀型交叉着,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而且它只有在灯光闪烁的时候才会被我看到,期间尽管只有短短的零点几秒,但是人的眼睛是很奇怪的,这点时间已经足够把这整个画面深刻的印在脑子里,而且我也发现,它虽然穿着打扮和病床上的老太太非常相似,但是长相却有点不同,或许我不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因为眼前的这个特别瘦,而且皮肤很白,相似是很相似,但是却更像是我能够想象到的这个老太太死掉后尸体的模样。
它随着灯光的闪烁隔着车窗看着我,并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而我虽然害怕但是我知道在无字决的作用下,这个密封的车身就好像一个容器一样,轻易它是逃不出来的,起码它如果要逃走的话,我会提前发现才对。于是我强作镇定的反复念咒,直到警报声停止后,那个鬼魂也随之不见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打开车门,而是在几扇窗户上都用香灰沾了口水画上了敷,甚至包括那个大得有些没有天理的天窗。接着我绕到了副驾驶的门外,试探着用罗盘测量了一下,发现病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让赵婧站远一点,鼓起勇气打开车门,拿了钥匙后迅速锁门,接着再在车子周围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多余的鬼魂跑出来以后,我才和赵婧一起回到了楼上病房。
但是回到病房以后,我却惊呆了,因为胡宗仁拉上了老太太这边的布帘子,然后我走进去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把那个女人的两只手并拢,然后捆在了她自己坐的那个凳子的脚上,这就导致她的样子显得很滑稽,就好像在弯腰抠脚一般,但却对着胡宗仁敢怒不敢言的瞪视着。
于是我赶紧问胡宗仁,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就把人给捆上了。你这不是乱来吗咱们现在什么都没弄明白你就把人给得罪了,你还要不要继续办事了胡宗仁气呼呼的说,我也没办法,这女人太呱噪了,烦死我了,还不听招呼,一副自己多了不起的样子,我气不过。我对胡宗仁说,你再气不过也不能这么随便绑人啊,万一她待会撒泼起来怎么办。当然我这句话是小声跟胡宗仁说的。胡宗仁气鼓鼓的说,绑了就绑了,又不是头一次绑人,上次那个小贼不听话,我不但绑了,我还打断了他的手,挑了他的手指甲盖呢说完他指着那个女人说,你要是再跟我横,我照样这么对你,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胡宗仁的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他是故意虚构了一个自己虐待别人的故事来吓唬这个女人,加上他本来就不面善,而且这么恶狠狠的一说,果然,那个女人一下子就软下来了,垂头丧气,要哭要哭的感觉。
于是我走到她身边对女人说,你就老实给我呆着,别捣乱,我们把事情问清楚了,你要死表现好就不带你回警察局。那女人赶紧点点头,看样子是真的怕了胡宗仁了。我白了胡宗仁一眼,对他装模作样的大声说,今后你要是再这么对群众,我就枪毙了你
是李色儿胡宗仁也装模作样的喊道。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二十六章.【案十七】新的猜测
我转头看着一旁尴尬无比的冷先生,他表情复杂,不知道该对胡宗仁说什么。很显然刚才胡宗仁和这个女人发生争执开始直到胡宗仁用扎带绑住了她,这个全过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一边是自己找来帮忙的师傅,一边是自己撞到的老太太的女儿,他则作为一个中间关系,实则我们和那个老太太的女儿可以完全不用认识,更不用在如此的场合下认识。
于是我请冷先生和赵婧一起呆在这里,接着我就拉着胡宗仁走到了病房外。胡宗仁问我你刚才在车库发现了些什么,于是我把我刚才才车库找到的那些线索尽可能仔细的跟胡宗仁说了,胡宗仁思索了一下问我,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我摇摇头,说想法还真没多少,不过我注意到一点,我觉得是不可忽略的,于是胡宗仁要我跟他说明一下。
我告诉胡宗仁,首先我们现在都能够确认,这个病床上的老太太是活生生的,这个无论是从医生的角度还是我们自己观察的情况来说,这个老太太都是如此。胡宗仁点点头说,你说得没错,最早冷先生说那些情况的时候,我就一度怀疑这个老太太处于一个中阴身的状态,也不排除是自己的灵魂占据了自己的身体,只不过身体已经死了的可能性。说完胡宗仁用手肘碰了我一下说,前阵子咱们去那个医院遇到的活死人,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只不过那个死者死得更彻底一些。胡宗仁接着跟我说,刚才你和赵婧去车库的时候,我曾经试着去检查了一下那个老太太,也就是因为这个关系,才跟那个女人争执起来。
胡宗仁说,当时他把手掌伸到老太太的额头,谎称检查一下老人家是否发烧,结果那个女人就不干了,还骂我说不要碰他妈妈,谁知道我这双手干不干净。胡宗仁气呼呼的说,妈的,这死女人说话那口气那意思,好像我已经饥不择食到要对她妈妈下手的地步了似的。我忍不住觉得好笑,于是问他,那你就真的没有一点邪念吗。胡宗仁瞪了我一眼说,当然我胡宗仁可是个好人我告诉他,你什么人都可以做,但是就是算不上好人。
胡宗仁没理我,继续说,就这么着就跟那个女人吵了起来,接着自己就没控制住,一怒之下把她给锁了。锁她的时候她还吐了我一脸口水,这样我可不可以告她袭警啊我说你还真把自己当警察了再说了你那个证是军官证你这个白痴。胡宗仁接着说,总之我检查老太太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时候,发现她活得好好的,不可能是咱们之前预料的那个样子。
我点点头,接过胡宗仁的话说,我的想法也是如此,而我刚才在检查车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情况,就是最后那个鬼魂曾经短暂的出现过,我也仔细看了看它的模样,的确如冷先生起初说的那样,衣服,发型,体形其实都跟床上那个老太太差不多,但是细看之下,却不那么像是同一个人。看上去脸色更惨白,也不那么友善,长得的确很像,但我始终不觉得是同一个人。胡宗仁问我说,早前也问过那个老太太了,她自己确实没有别的姐妹啊,那是怎么回事我摇摇头说,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我们以往遇到过这么多鬼魂,千奇百怪的,却从来没有那种既没有姐妹,也并非人格分裂的情况,却出现了另一个和现实世界相折射的鬼魂出来。
说完这句,我和胡宗仁就相互沉默了。隔了一会胡宗仁问我,你要不要抽根烟我点点头跟他一起走到了最初那个消防通道口。点上烟以后,胡宗仁突然对我说,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老太太岁数毕竟也不小了,估计阳寿也没有多少年了,而人到垂暮之年的时候,往往和鬼魂的世界会更接近一些。所以她们这种岁数的人很有可能在还活着的时候有一些无法释怀的遗憾,而这种遗憾进而演化为一个相对特殊又独立的鬼魂呢
我说是有可能的,但是你这个说不通啊,如果单独分离出来,那么现在她体内的这个又是什么,再说了,灵肉分离你以为好像撕纸那么容易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车里的那个鬼魂它离开肉体的途径又是什么胡宗仁想了想,抽了几口烟,然后说,镜子。
我立刻就明白了胡宗仁的意思。镜子作为我们日常生活中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却很少有人察觉到它除了能够反射人的样子之外,其实还反射了我们真实世界里的一切,只不过我们从镜子里看到的东西,都变成颠倒相反的了。正因为镜子相反的这个特性,所以才能够折射出一些我们自己无法察觉,但却被镜子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一切。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假设,就是在镜像世界里,有一个和我们相互同步,却有互不干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的人们做着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事,只不过动作刚好相反,而众多恐怖片里,镜子也都是一个非常好的素材。例如我就看过一部林心如和谢霆锋的电影,忘记叫什么名字了,大概讲的是林心如对着镜子晃动脖子,但是镜子中的那个人脖子突然断掉了,然后没几天她自己也死掉了。小时候听过一个国外的童话,是说一个女人常常对着镜子问,镜子镜子,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那就意味着,无论是哪里的人,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只有在四下无人照镜子的时候,才会跟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说出最真实的话。恰好是因为如此,镜子恐怕就成了这个世界上容纳了最多丑恶的一样东西。
我问胡宗仁,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老太太本身是温顺善良的,但是镜子里出来的那个她,却恰好相反,变得愤怒,变得有攻击性胡宗仁说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起码都是这个老太太常常会用到的镜子,并且能够看到她的全身,那就一定是一面大镜子。我点点头,虽然觉得有点难以相信,但确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我们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对于我们来说是虚幻的,但是对于镜中的那个自己来说,其实我们也是虚幻的,有时候甚至有鬼魂会刻意的模仿镜子中的人,来达到欺瞒的效果。例如在两面平行的镜子里会形成一个无限循环的世界,如果有人在这里做出一些动作,按照光的速度应该所有影子都是同步的,起码人眼区分不出来延迟,但是如果区分出来了,那么就一定在某一个镜子里,有个并非自己的鬼魂。
于是我扔掉烟头,对胡宗仁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倒也简单了,咱们直接去问问那个老太太,看看她家里是不是有一面自己常常会照的大镜子。她们这个岁数的人,大多家具都有些像我爷爷奶奶他们那种,喜欢镶一面大镜子在衣柜上。胡宗仁也扔掉烟头说,这也算现在咱们想得到的唯一办法了,虽然我无法跟你保证一定准确,但是咱们多设想一个可能性,总是没错的。
于是我和胡宗仁回到病房里,先前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此刻已经垂头丧气了,反倒是那个老太太在一边宽慰她,说什么要适可而止,不要欺负老实人。而女人则双手抱着自己的额头频频摇头。我心里呸了一声,这傻女人似乎好像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似的,实在是可恶。胡宗仁走到赵婧身边问,刚才我们离开了以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赵婧耸了下肩膀说没事,就是耳朵快被念出老茧了。然后她坏坏的一笑,冲着床上的老太太看了一眼。
我没理她,只是让胡宗仁想法子问问老太太。于是胡宗仁走到床边蹲下,然后温和的对老太太说,阿姨啊,我们今天有点鲁莽了,跟您道歉了,没针对您女儿,就是确实我们也需要你们配合调查情况。老太太点点头但是没说话,胡宗仁接着问,那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问完了以后如果对我们的案子有帮助的话,我就放了你女儿好不好。老太太又连连点头,这次频率显然快了不少。胡宗仁问她说,你家里住在什么地方啊老太太说某某区某某路,胡宗仁又说,那你们家是老房子还是新房子老太太说是新房子,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农村,后来有了孙子就来城里帮忙照顾孙子,农村的房子就一直荒着,后来政府征地占了去,然后分了新房子,还赔钱给了她,这就到城里来住了。胡宗仁问,那你们家的家具都是新买的,还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啊老太太说都是带过来的,有些东西都在她们家传了几代人了,丢了实在可惜了。
我看有点戏了,胡宗仁也得意的对着我一笑,然后接着问老太太说,阿姨啊,请问你们家是不是有一面挺大的镜子,或者任何能够当镜子用的东西例如穿衣镜,例如你镶嵌在你们老衣柜上的那个镜子
老太太想了想却说,镜子我们家就一面小圆镜子啊,而且我上了岁数了也用得少了,没有什么大镜子啊。
老太太说话的语速虽然迟缓,但是却非常肯定。于是乎,我和胡宗仁又傻眼了。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二十七章.【案十七】再临现场
胡宗仁似乎不死心的问,阿姨,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确定你们家真的没有大镜子这些东西吗老太太依旧摇摇头,态度坚定。胡宗仁又问,那会不会你带孙子的时候住在你女儿家里,她们家有大镜子老太太说,自从福利房分给自己了以后,孙子就跟着自己在新房子住了,没去女儿家。
胡宗仁不在继续问了,只是非常不解的把目光投向了我。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尽管早有预料剩下的案子将会越来越难,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连刚开头就让我们无从下手,没有调查的方向我们就无法找到准确的根源,如此一来,这件事又何必找我和胡宗仁,直接随便找个师傅不就处理了吗。
这个时候,老太太突然呻吟了几声,好像是那只受伤的脚痛了起来。我站在床边的,于是伸手去帮她把脚挪了挪位置,也把另外一只脚稍微露出了铺盖一点,否则躺久了不动容易生出褥疮。
接着我把赵婧和胡宗仁都叫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并且诚实的告诉他们这次我真的是束手无策了。赵婧提议,要不然你再打电话问问你的那些老前辈司徒和铁松子吗其实我早就想过,但是上次活死人的时候打电话给司徒,虽然他并没有觉得我的问题很无知,甚至很耐心的给我解答,但是我听到他在电话那边传出来的快乐的感觉,于是我开始觉得自己常常因为解决不了麻烦而去打扰他,这始终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司徒年事已高,隔不了多久就会退行,与其让他操心挂念我们,还不如让他在这行的最后一点日子,过得更自在一些。
我对赵婧摇摇头,以表达我不愿意这么做。胡宗仁突然对我说,那个冷先生连续好几晚都在高速路上遇到那个横穿公路的老太太,他当时跟我们说的时候,是不是说过都几乎是在同一个地方
胡宗仁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起初冷先生的话,他的确好像说的是几乎每天晚上在不同的时间但是却差不多的位置,遇到那个鬼魂。于是我双眼发光的看着胡宗仁说,为什么那个鬼魂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胡宗仁接过话说,在那附近一定有点踪迹可循才对。
跟胡宗仁在一起的好处在于,我说许多话的时候几乎可以不动脑筋,因为他未必能听懂,但正是这么一个脑子简单的人,往往能在我把自己绕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给我一句简单的话,让我醍醐灌顶。从开始调查起,我就一直纠结于那个车里的鬼魂和为什么那个鬼魂和这个老太太如此相似,我甚至完全没想到过冷先生每天晚上都会撞鬼的这么一段经历,显然我是把自己给逼得有点太死了,以至于那些明明很简单的东西却被我想得非常复杂。胡宗仁对我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再问问冷先生,看看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能遇到,并且要他跟我们说下具体的位置,这样咱们趁着现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就过去查查看。
我点点头,于是让赵婧进屋把冷先生给叫了出来,站在门口再仔细盘问了他一次,当我问他当时在高速路上看到鬼魂的具体位置在哪儿时,他告诉我,就在距离白市驿下道的匝道口大约500米的位置,具体是哪儿实在记不清了,就只记得那一段路是以前挖山挖出来的,以至于公路的左右两侧都有一个较高的缓坡,能够透过小山丘看到一片竹林。
眼看冷先生也只能跟我们说得如此详细了,于是我就跟她说,等会我们就开你的车去那个地方看看,附近找找。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就找个时间把那个女人给放了,尽量稳定她的情绪,别让她真的报警了。冷先生点点头,我又对他说,如果那个女人问起来说我们是哪个派出所的话,你就装得神秘一点,顺便装出一副问题很严重的样子,这样她也不敢再继续讹诈你了。我这倒是没骗冷先生,刚才胡宗仁和我的那一番演戏,肯定还是吓到那个女人了的。在冷先生答应以后,我让赵婧和胡宗仁在门口等我,我走进去对那个女人说,你先在这里呆一下,我需要去现场了解下情况,调查一下当时路口的监控录像,这样你母亲伤得重不重,需要赔多少钱,很快就有结果了。她低下头不说话,想必她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母亲其实并无大碍。
走到门口后赵婧跟我说,要不然她就不跟我们一起去了,在这里跟冷先生呆在一起。我想想觉得也行,因为车上那个鬼魂看上去和床上的老太太很像,起码我能知道这两者之间必然是有关联的,在病房里留下一个我们的人也好,于是我答应了赵婧,接着下楼到车库,把钥匙丢给了胡宗仁,让他来开车,我则坐到后排座的右侧,把副驾驶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我觉得胡宗仁可能跟我差不多,都是贱命,这样的豪车开着还有点不习惯。加上胡宗仁并不是本地人,对路也不大熟悉,所以这一路上他的速度可谓相当之慢,完全没能体现出这款车贴地飞行的快感,于是等我们赶到老成渝高速路的入口处,过了中梁山隧道后,时间已经磨磨蹭蹭到了下午四点多。
我提醒胡宗仁放慢速度,打着双闪灯靠近右边的应急车道慢慢行驶。我则一只手端着罗盘,注意着车内是否有灵动,一边打量着窗外,并不是为了看景色,而是为了寻找冷先生说的那一片竹林。果然在提示还有800米左右就可以在白市驿下道的指示牌下,我看到了那片竹林。
我让胡宗仁靠边停车,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一带。在我们左手侧对面公路的尽头,是一个大约有几十米高的小山丘,从坡璧上的防滑坡处理来看,这里果然以前是一整片山,但是为了修路把中间挖出来的。山顶上的内容看不见,只能依稀看见一些高压电线的桩子。而我的右手侧则是高速公路的护栏,护栏外边还有绿色铁丝网搭建的内网,大概是用于防止附近的老百姓跑到高速路上来。而护栏背后则是一个大约十几米高的小山丘,小山丘的背后距离我们大约几百米开外,有一些看上去像厂房的建筑,建筑跟前,就是一大片竹林。
于是我对胡宗仁说,大概他说的就是这里了。我看了看手上的罗盘,竟然开始轻微的跳动起来,这大大增加了我的信心,于是我让胡宗仁把车缓缓朝前开,大约行进了几十米后,恰好只能够看到竹林的一个角落,而这个时候,罗盘的转动开始明显起来,和早前在车库检查的时候一样,有愤怒,但却没有先前那么强烈。
胡宗仁问我,要不要下车去查看一下我说这里是高速路,如果要查看的话咱们必须有一个人留在车上,但是现在这事情这么不明朗,如果单独去的话有可能遇到危险。胡宗仁问我那该怎么办,我告诉他,这样吧,反正还有几百米就下道了,咱们先下道,找个地方停车咱们走过来,反正也没有很远。
胡宗仁答应了,于是我暗暗记下了这个地方的位置,接着我们就直接在白市驿下道了。说来很巧,下道后没多远,就有一个加油站,加油站这样的地方往往是过往驾驶员暂停休息或是上厕所的地方,所以即便是把车放在那儿,这来来往往的车这么多,只要不挡住别人,一般是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于是我和胡宗仁停好车以后,先装模作样的去上了个厕所,接着就锁好车门朝着起初的方向走去。
毕竟是小路,弯弯拐拐的,我们先是找到了那排厂房,那是一个比较大型的模具厂,里边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我问了问厂区里的人,那个竹林该怎么走,因为我觉得只要找到竹林了,我就应该能够从竹林看得到最早我们停车的地方,只要找到了,我们就能够走过去。厂里的工人很热心的跟我们说了位置,还说这段时间天还冷,如果要挖笋子的话,还得等一段时间。看样子这家伙经常到那里挖笋子。谢过他以后,我们就继续沿着弯弯拐拐的小路,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那片竹林。我校对了一下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我们当时停车的地方。
我对胡宗仁说,你在前边带路吧,我跟在后边,看看罗盘。于是胡宗仁开始在小径上走着,我的罗盘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个地方距离高速路还有那么几百米,接着我们开始爬山,眼看那高速公路的防护网已经不到100米的时候,我的罗盘开始跳动起来,反应和最初的时候一模一样,愤怒,却比最早的时候还更加强烈。
我对胡宗仁说,别走了,这里已经有反应了。胡宗仁转过身来,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对准了南北方向,这样指针跳动的时候我就能够准确的找到灵动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结果我很快察觉到,指针指向了小山头,就是当时我们右手侧的那个。
我问胡宗仁,上去看看胡宗仁说,当然要看。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二十八章.【案十七】惊险一刻
当下的时间已经超过了5点,对于这个季节的重庆来说,5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渐渐下山了,何况是阴天,所以当天色渐渐有点开始变暗的时候,我和胡宗仁还必须抓紧时间。小山头上除了靠近公路的那一侧是荒秃秃的以外,别的地方还有小树林和农田,远远看过去还有一些不大的砖房子,并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给那些在附近种地的农户中途休息的地方,只是一个建议的小棚子而已。地已经荒了很久了,从满地的杂草可以看出来,这里已经快要分不清哪里是田坎了。
我和胡宗仁顺着罗盘的指引找过去,罗盘上的灵动变得越来越强,很快我们在背山的一侧,公路的另一侧,巨鹿公路大约四五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两个靠得很近的土坟。
找到坟墓后,我觉得事情可能渐渐开始明朗起来了,于是我端着罗盘走进,但是另一只手还是抓着红绳戒备着。两个坟墓都是那种老土坟,其中一个是纯粹的石头垒起来的,另一个则有墓碑,墓碑上写着“縣考赵满廷老大人之墓”,墓碑不算很久,立碑的时间我仔细看了下,是1990年。但是从坟体的新旧程度来看,这两个坟墓修建的时间其实相隔不会很远。而坟前有不少杂草,而且有过祭拜的痕迹,但是看样子也是至少一两年前留下的了。我在两个坟墓之间探寻着,发现这灵动反映是出自那个没有墓碑的坟墓,但是说来奇怪,当我凑到坟墓跟前的时候,那种带有愤怒的灵动却不见了,虽然依旧很明显,但是却没了戾气,就好像一直对你叫的很凶的狗,当你大着胆子冲到它身边的时候,它却突然胆怯了,反而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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