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往前往后,都是密林,只有中间,有一条羊肠小道,能够勉强通过。
因为对路段不熟悉,我们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方才赶到了一处苗人聚居点附近。
我们没有敢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徘徊,得先确定了这儿是南梗苗寨之后,再继续后面的行动。
我们这一次过来,除了问责那个叫做熊王飞的家伙为什么要杀魏晓琴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俄罗斯女郎安娜的下落。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是安娜,或者说她的同伴对魏晓琴下的手。
一直到我们找到安娜住处,发现那里的搏斗,才知晓,魏晓琴也许是不知觉卷入了一场祸事之中,大概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才被灭了口。
到底是什么祸事呢,为什么又跟着南梗苗人有关系呢?
这些事情,才是我们需要搞清楚的。
只不过如何调查此事,也是十分麻烦的,毕竟南梗苗人的厉害,那位老前辈已经是再三提醒过我们了,里面毕竟有种种事儿,如果一旦激怒对方,到时候恐怕即便是我们,也未必能够安然脱身。
即便是像朱雀这样的,能够毫发无损,但其他人呢?
我呢,马一岙呢?
马小龙呢?
我们显得十分谨慎,商量了一下,都感觉头大如斗,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声音。
啊?
一开始那女人说的话我们并没有听懂,而随后,她换成了汉语,我们方才听得明白:“你们几个,是哪个啊?”
而当我们听清楚话语的时候,也瞧见了说话的人。
那是几个穿着蓝色土布长裙的年轻女孩子,为首问话的那个女孩差不多十八九岁、二十来岁,长得十分水灵,两只黝黑发亮的眼睛扑棱扑棱的眨着,小脸蛋儿红扑扑的,透着年轻健康的青春气息,脖子上还带着牛角银饰,看上去很有活力的样子。
这是寨子里面的女孩?
我有些发愣,而马一岙却最先反应过来,上前说道:“你们好。”
他高大俊朗的外表和温和中正的气场,让几个女孩子放松了下来,为首那个女孩儿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然后问道:“你们是谁啊,在这里干什么?”
她说话有一点儿口音,不过如软糯清脆,很是好听。
马一岙跟他们解释,说自己是大学的老师,带着几个研究生来山里面采集生物标本,做研究的,没想到这边的路况着实复杂,我们转晕了,一不小心就迷了路。
他说得一本正经,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再加上他天生就容易让人信任的脸,那几个女孩子并没有怀疑。
不但没有怀疑,而且还十分热情地请我们进寨子里面去歇息。
得了苗女们的邀请,马一岙顺坡下驴,带着我们几个学生,跟着她们就进了寨子里去。
进村的途中,为首的那个女孩十分热情地作了介绍,因为她们的名字有点儿拗口,我只记住了她的,叫做安丽(又作阿丽),当然,这也只是简称,而马一岙则化名司马鳌,给我们几个也随便取了一个名字。
当然,我们其实并不是重点,几乎所有的妹子,眼睛都落在了马一岙身上,不断地问他话儿。
好在马一岙本身就是生物专业的高材生,对待这些看似幼稚,实则暗藏“杀机”的问题,对答如流,没有露出半分破绽来。
我们给领进村子,一路前行,来到了一处大宅子前,安丽请我们在堂屋坐下,然后去给我们泡茶。
她带着两个小姐妹去了旁边的厨房,有一个黑乎乎的胖妹陪着我们聊天。
刚刚没有聊几句,这时堂屋走进来一个身体健硕的年轻人,瞧见我们,脸顿时就黑了,冲着胖妹叽里咕噜几句,胖妹回答了一下,那年轻人立刻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而这时,安丽端着几个大碗进来。
她笑吟吟地对我们说道:“原来的客人,我们条件有限,莫得茶杯,只有吃饭的碗,莫嫌弃哟,喝杯茶水,润润喉咙吧……”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八章 藏龙卧虎的苗寨
面对着很是热情的苗家妹子,我和朱雀伸手过去,接过了那一碗茶,然而无论是马一岙,还是马小龙,却都不约而同地说道:“不用了,不口渴……”
如果只是一个人,我或许并不觉得奇怪,但两人几乎是同时说起,我顿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蛊毒。
当初我们出发,前往苗疆去找寻离别岛的时候,四处闯荡、很有经验的马一岙就跟我聊过关于苗疆蛊毒的事情,那是一种类似于病毒的神秘学科,一直以来,都在苗疆一带流传着,威名赫赫。
虽然此法不过是旁门左道,无奈之举,与修行大道不能相比,但到底还是极具有威慑性的。
而关于苗人下蛊的手法,我也知道一些,晓得在苗人聚集之地,特别是黑苗,可不能乱喝别人给的茶水。
说不定,里面是有千万条蛊虫存在的。
面对着马一岙和马小龙的推辞,那个漂亮的苗家妹子笑吟吟地说道:“不愧是大学老师,懂得的事情真多。”
说罢,她伸出了左手小拇指来,翘着兰花,在我们每一碗茶水那儿都蘸了蘸,然后将那小拇指放进了自己那粉嫩泛红的嘴唇里,轻轻吮吸着。
她的双唇柔软健康,没有涂过任何唇膏,却充满了莫名的诱惑性。
当然,这只是男性的视角,安丽用自己大方大方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茶水没有任何手脚,反倒是映衬了我们的过分小心和谨慎。
马一岙瞧见安丽如此坦荡,接过了瓷碗来,举高,然后一口喝下,而我们其余人也纷纷将茶水喝下。
还别说,这茶水应该是放了茉莉花和柚子皮,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十分解渴。
而这个时候,那个黑胖小妹走上前来,与安丽耳语两句,听到她的话,安丽皱起了眉头来,回了一句话,然后对我们说道:“司马老师,不好意思,阿郎他没什么坏心眼,只不过之前被人骗过几次,很不开心,就对你们汉人有些不友好……”
马一岙赶忙说道:“不必不必,我们到底还是不速之客。”
安丽正色说道:“你哪里是什么不速之客,你们是我安丽的客人,他是个小孩子,你别跟他计较。且等等,我叫姐妹去做饭了,你们吃完了晌午饭,我再亲自带你们下山……”
她十分热情地留着我们,而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一个包着蓝色头巾,却穿着时髦短袖皮衣、蹬着黑色皮靴的壮硕汉子,在先前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堂屋里来。
他的气势很强,我瞧见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凝之色,抑制不住地翻滚。
夜行者,而且至少是大妖以上,甚至是巅峰状态。
高手出民间,藏龙卧虎啊。
那人一进来,扫量了我们一眼,冷冷地对安丽说道:“安丽妹子,你出来。”
他五大三粗,体格健硕,双目如鹰眼一般锐利,无形中之中,很是威严,此刻说起话来,堂屋里面的其他几个苗女都下意识地往旁边退去。
那安丽却走到了他的跟前来,拦住了他,说熊王飞,你想要干啥?
熊王飞?
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地朝着那男人望去。
没想到他正是我们想要找寻的熊王飞,也就是汪小飞口中,带走魏晓琴的那个苗人。
他,也极有可能是杀害魏晓琴,带走安娜的凶手。
我的瞳孔收缩,心跳加快,而马一岙却不动声色地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情况不明之前,任何的轻举妄动,都是自杀行为。
那个叫做熊王飞的男人瞪了安丽一眼,说你知道这些人是谁么,你就往寨子里面领?
安利指着马一岙,说他叫做司马鳌,是大学教授,旁边的这几个,是他的学生,人家是知识分子好吧,你能不能别这样一惊一乍的,把人吓到了怎么办?
熊王飞不相信,说大学教授?哪个大学的?
安利刚想回答,结果才发现自己也忘记问了,回过头来,看着马一岙说道:“司马老师,您是那所大学的教授来着?”
马一岙说起了自己的母校:“水木的。”
啊?
熊王飞哈哈大笑,说真当我们乡下人没见识呢?水木在燕京,没事儿跑我们海南来做什么调查?阿郎,把人给我带走,我倒是要亲自问问,这帮人没事儿跑到我们这里来,到底安着什么坏心眼……
旁边的几个年轻后生听到吩咐,立刻就围了上来,而安丽直接挺胸,拦在了众人的面前,大声说道:“我看你们谁敢,谁敢!”
熊王飞恼了,说安丽,虽然你是苗王的孙女,但也不能肆意妄为,你再这样,我就去祠堂请苗王过来了。
旁边的阿郎听到,低声说道:“哥,苗王在见蜀地来的客人呢,这种小事,就别去打扰他了。”
安丽却笑了,说行,去叫我爷爷过来评评理……
马一岙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我们学校,跟海口生物研究所这边有一个合作项目,这位熊王飞兄弟如果不信的话,我打一个电话去研究所那边,让他们的人来给我证明,这样可以了吧?”
熊王飞冷哼一声,说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你打打看,这儿要是有信号,我跟你姓。
马一岙说那你们这里有座机不,有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证明。
熊王飞冷笑连连,说你觉得我们这里会有么?
“够了!”
这个时候安丽站了出来,冲着熊王飞喊道:“熊王飞,他们是我的客人,不是你的敌人,你吵了吵过了,闹也闹够了,这里是我家,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要真的有什么,你去把我爷爷叫过来……”
她满脸寒霜,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被她这般翻脸一样的训斥,熊王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这个丫头片子,真的是好歹不分,不听我的话,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这话,他猛然一甩手,带着人离开了。
熊王飞离开之后,马一岙也站了起来,说安丽姑娘,没想到我们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抱歉抱歉,你回头的时候,跟那位兄弟好好说一说,别因为我们这些外乡人闹矛盾。行了,茶也喝过了,也歇息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们起身告辞,准备离开,安丽却将我们给拦住。
她认真地说道:“如果说刚才熊王飞和阿郎他们几个的举动让大家感到不安的话,我代他们向你们道歉——他们之前,都吃过一些亏,老是被那些做生意的汉人骗,所以性子有些偏激和极端。我们苗人,和你们汉人之间的误会很深,这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但是我不希望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如果你们现在离开了,回头跟人说起这里的事情,恐怕又会有更多的人误会。我希望你们能够不要嫌弃我家的粗茶淡饭,能够留下来,吃点饭,喝杯我们这里特别酿造的美酒,能够有一个好印象……“
她说得特别诚恳,听到这里,我都感觉不留下来,着实是有些太辜负别人的好意了。
马小龙也动摇了,看向了旁边的马一岙。
马一岙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再走,那就是不懂事了。”
他示意我们坐回去,而安丽则开心得像个小女孩子一样,满脸灿烂的笑容,招呼旁边的姐妹道:“春花、茉莉,赶紧去做饭,把坛子里面的酸鱼和肉都拿出来,还有我爷爷藏着的古酿酒,也沽一点出来,我要请客!”
“哎!”
两个苗家小姑娘应声去了厨房,而安丽也挽起了袖子,准备去忙。
她告诉我们,说你们随便坐,院子里也可以走走,但是不要去楼上,那是我爷爷的房间,他不喜欢别人去他那里。
我们点头,说好。
安丽离开之后,马一岙冲我们使了一个眼色,大家一起出了房子,来到外面的晒谷场前来。
这儿的地势颇高,能够瞧见大半个寨子,马小龙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吃完饭?”
马一岙咬牙,说既然都来了,而且安丽对我们也还算不错,那咱们就查一查,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刚才那个熊王飞很厉害呢,至少是大妖级别。
马小龙眉头一跳,说当真?
他自己也算是年少成名,而且也是夜行者家族出身,虽然家里面在商界上的成就更强一些,但有钱的话,资源也不会很少,正因为如此,方才能够去第一届修行者高级研修班里面进修。
但夜行者晋级,并非是资源堆砌,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所以时至今日,他也才抵达平妖境界。
虽说夜行者的实力,并不是绝对与境界挂钩,就比如我,一个还没有完全觉醒的小妖,对上名震一方的大妖,也毫不畏惧,但等级划分出来,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熊王飞的实力,也着实将马小龙给惊住了。
我点头,说当真。
马小龙有些心虚,看着马一岙,说要不然,咱们走吧?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九章 朱雀醉酒
马小龙心生退意,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虽然他很想查明魏晓琴之死的真相,但这苗寨子随便出来一人,都是大妖境界的厉害角色,如果继续待下去,很有可能会出大事,甚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他对于魏晓琴而言,内疚大过于一切感情,对那个什么安娜,更是如同陌路人,如果真的需要拿自己的性命来换,终究还是有一点儿犹豫。
更何况我们还在这里,他也不希望这件事情,太过于影响到我们。
但马一岙看了一下身边的朱雀,却笑了。
他说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其实是一个机会,留下来多看看吧,应该问题不大。”
他对朱雀还是挺有信心的,毕竟相处了那么些日子,能够亲眼瞧见朱雀这些天来的进步,从最开始的平妖境界,陡然突破到大妖境地,而她凭借着浑厚的朱雀妖元,陡然爆发出来的实力,甚至不逊于妖王状态,这样的朱雀还是挺让人安心的。
有了这样的保障,他的行事,方才敢更加激进一些。
安丽她们做饭挺快的,没多一会儿,她出来叫我们用餐。
大家来到了厨房,发现摆了一大桌子的饭菜,都是比较有特色的菜式,什么苗家酸汤鱼、酸肉切片、白切五花、血豆腐等等,还有一些时令蔬菜,看上去让人胃口大开。
旁边还有酒,泥坛子装着的,没有启封,却能够感受得到悠绵的香味。
因为今天敬茶的事情,在开饭之前,安丽还特地当着我们的面,每道菜都夹了一筷子,然后将那酒坛子给启封,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扑面而来,其中又隐隐带着几分花香。
安丽笑吟吟地说道:“别人都说我们这儿的百花茶好喝,但实际上,真正好喝的,是这百花酒——我听爷爷说,在你们中原地区,有一个地方,女儿生下来的时候,就会酿酒,将最好的头几道酒用坛子装下来,泥土封印,埋在地下,等到女儿出阁的时候再拿出来,招待客人……”
马小龙说道:“那个叫做‘女儿红’!”
安丽点头,说对,女儿红,这一坛酒也是一样,我听说我出生的那一年,山里面的雨水也是最好的一年,然后我爷爷将酒酿好了,就封存,放在地窖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味道就特别的好,我爷爷特别不舍得喝,总拿这个典故来笑我,今天你们贵客临门,我拿家里最好的酒菜来招待你们,也尝一尝,这酒,到底有没有我爷爷说的那么好喝。
她起身给我们倒酒,马一岙赶忙拦住她,说这可使不得,既然这酒,对你,对你爷爷的意义这么大,何必给我们这些不懂酒的人喝呢?留着吧,留着吧,我们吃饭就好。
安丽被他拦住,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怎么?嫌弃这酒?”
马一岙这才收回手,苦笑着说道:“我们都是读书人,不太会喝酒的……”
安丽眨了眨眼睛,说道:“主要是我,还有我的这几个小姐妹想喝,就借着这么一个由头而已——你们放心,我爷爷不是老古董,他挺开明的啊,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同意我们整族的人,都搬到这边来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不再多言,让安丽将酒倒上。
他们这儿喝酒,有一个特色,并没有酒杯,而是直接用吃饭的碗来接酒,所以一倒就是一大碗,先喝酒,喝完了碗中的酒,可以再续,或者可以添饭。
安丽给我们每人倒了一大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举杯,对我们四人,以及身边的小姐妹说道:“来,敬大家。”
我们举杯(碗),说道:“多谢款待。”
我之前不注意,这会儿的时候方才懂得谨慎,瞧见安丽美美地喝了一大口,脸上飞出红霞,这才小口抿了一下。
随后我发现这酒果然香醇,虽然肯定比不上我以前在酒场上喝过的诸如茅台、五粮液一样的高级白酒,但它绵延之中又带着几分凛冽,另外还有许多花香在里面,好入喉,回味又够,喝上一口之后,感觉心底里暖绵绵的,很是舒爽,心情仿佛在这一会儿,豁然开朗起来。
这样的好酒,还真当得起妹子的夸赞。
“好酒!”
马一岙和马小龙喝过之后,也纷纷夸赞起来,而朱雀更是夸张,她一口喝下了那碗酒,双眼发亮,忍不住猛然一拍桌子,说好,好酒啊……
瞧见她这般豪爽,安丽自是高兴得很,亲自给她倒上一碗,然后问道:“这位姐姐,喜欢喝酒?”
朱雀抹了一把唇边的酒液,人有点儿兴奋起来,推了我一把,说以前的时候,我哥哥经常酿那猴儿酒,然后叫我们几个去喝,不过他做得多,整整一池子,那个时候,我就会直接跳进里面去,一边洗澡,一边喝——每次我哥哥瞧见了,都气得不行,说我跳进去了,酒都脏了,别人还怎么喝呢?哈哈哈,不过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每一次都骂,一脸嫌弃,不过最后自己还是也喝了……
说着说着,她又举起了桌子前的碗来,说道:“干!”
她又喝了大半碗,我赶忙拦住她,说吃点菜,吃点菜……
我没有想到,这个妹子,居然是个酒鬼。
安丽瞧见喝了酒之后,完全放开的朱雀,笑盈盈地对我说道:“你别拦她啊,喜欢喝就喝呗,来了我这儿,酒管够——对了,她是你妹妹?”
我愣了一下,说:“干妹妹。”
她看了一下朱雀,又看了一眼旁边吃菜的马一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我瞧见她这样子,仿佛是对马一岙有意思的样子,估计是在试探朱雀和马一岙的关系呢,不过到底是女孩子,脸皮子薄,终究问不出口来,只有又给朱雀倒酒,说来,来,来,喝酒。
这一顿饭吃下来,那一坛子的酒,大半都给朱雀喝了,不过她的这身体,可不是那洪荒大妖,而是秦梨落的。
所以喝了酒,她就开始闹起了酒疯来,弄得我头大不已,好不容易给劝住,结果她头一歪,又沉沉地睡去。
安丽瞧见,赶忙将朱雀领到了自己的闺房,让她现在房间里面小憩一会儿。
吃过了饭,我们要帮忙收拾,结果安丽不让,拦住我们,让我们休息,她带着人收拾完了,洗过手之后,过来说道:“那位姐姐有点儿喝醉了,你们也赶不了路,不如先在这里落落脚,等她酒醒了,再出发也不迟。”
我们无奈,只有说好。
安丽叫小姐妹们搬来小板凳,在屋前的晒谷场摆开,然后坐下来,跟我们聊天摆门子。
她对于外界的事物十分感兴趣,拉着马一岙不断地问,而马一岙这人呢,博学多才,又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跟几个苗家姑娘聊得倒也热切,我在旁边坐着,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如此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们还是聊得火热,而我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她……”
我起身,在一个又黑又胖的苗女的陪同下,来到了一楼右侧的房间,那是安丽的闺房,走进里面,房间里布置朴素,大部分都是木制和竹制的家具。
唯一能够瞧出现代化痕迹的,恐怕就是床上的蚊帐。
朱雀躺在床上酣睡着,我走到床边,伸手到蚊帐里面去,推了她一把,说醒一醒,我们得走了。
朱雀在睡觉,推也推不醒,等我用力了,她直接翻了一个身子,滚到了靠墙的那一边去。
瞧见朱雀酣睡时,胸口露出来的那一抹雪白,我有些无奈,而旁边的那个苗女则嘻嘻一笑,说不妨事的,她就是贪杯而已,酒品倒是挺好,你们今天耽搁了,就在这里住下,回头的时候,我们姐妹商量,各自匀点房间出来,够你们几个住的。
我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那小胖妹笑了,露出一口有些泛黑的牙齿——这个是嚼槟榔嚼太多了——她笑着说道:“你对你干妹妹,倒是挺好的。”
我瞧见她笑吟吟的,总有点儿眉目传情的意思,心头一跳,赶忙说道:“不,她不是我妹妹;她,是我女朋友。”
啊?
小胖妹很是失望,尴尬地说道:“嘿,原来是情哥哥情妹妹啊……”
我有心支开她,于是说道:“麻烦你去弄点水来好么,我给她擦擦脸!”
小胖妹不情不愿地离开,而她一走,我赶忙将床上酣睡的朱雀给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脸,然后说道:“嘿,醒一醒,你是装醉呢,还是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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