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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这是她第二次提起这事儿,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我们有什么事情求上门去的话,恐怕她姐姐未必会愿意帮我们。
对于这事儿,我只有报以苦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对于一些人来说,第一印象已经形成了,就很难去更改。
如果是以前的话,或许还能有所缓解,但现如今惜阴神婆混出了名头,又有本事又有钱,对我不加理会,是很正常的。
人家不过来打脸,其实已经是很好了。
而就在我还打算跟金慧再攀谈几句的时候,她弟弟金阳走了过来,一脸不爽地说道:“二姐,你跟他有什么好扯的啊?”
相比金慧,金阳对我的态度倒是一直都没有变化。
金慧对弟弟显然还是很疼爱的,也顾及到弟弟的情绪,所以没有再与我多说,跟我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他们走到了走廊那边去,而金阳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嘴里骂骂咧咧着。
我都不用特别去听,都知道他没有说什么好话。
唉……
我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是老金的弟弟,即便是朝着我吐口水,我也只能唾面自干。
不然我还能打他一顿不成?
马一岙和李安安刚才在金慧过来的时候,为了避嫌,往后走开了一些,而这会儿却走了上来,李安安似笑非笑地说道:“可以啊,这个女孩子对你的感情很特别啊……”
我忍着苦笑,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而马一岙则等我说完之后,开口说道:“情况不妙啊。”
我说怎么了?
马一岙说道:“她那位大姐,看起来像是很有想法的人啊。”
我想了想,感觉除了刻薄势利之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其实我跟以前的惜阴神婆接触并不多,主要也是听老金跟我抱怨家长里短的时候,聊过几次。
事实上,老金生前其实也并不太喜欢这个姐姐,觉得她太过于自私了,嫁到西川去之后,就不怎么管家里面的事情。
甭管是弟弟妹妹读书的事儿,还是他爹生病,那个姐姐几乎都是撒手不管的。
不但如此,她还因为自己的赌鬼老公,找老金借过几次钱,而且都没有还过。
不但没有还,而且又一次老金实在是手头紧,拿不出来,还给唠叨了好几次,甚至那一年过年回家的时候,都没有给过老金好脸色。
对于这件事情,我跟老金好几次喝酒的时候,他都耿耿于怀。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对他这个大姐的印象才会那么糟糕。
没想到,几年不见,她不但时来运转,而且还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着实让人没有想到。
马一岙话语里的意思我能够明白,不过我们与金家姐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瓜葛,就算是惜阴神婆对我有看法,其实影响倒也不大。
而这个时候,信长老也带着永林长老走了过来,他对我说道:“我刚才跟永林师弟聊了一下,他觉得惜阴神婆很有手段,而且另辟蹊径,或许能够破开禁锢住国栋神魂的力量,将他给唤醒过来。”
我听到,有点儿激动,说真的么?
永林长老点头,说道:“对的,之前的时候不太确定,是因为只听过她的名声,但没有具体接触过,刚才感觉了一下,觉得此人的手段,着实有些厉害的。”
我松了一口气,对信长老拱手说道:“若是如此,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信长老单掌举起,朗声说道:“阿弥陀佛,这是自然,我放下所有事务赶过来,便是为了完成先前的承诺——这一点,侯施主无需担心。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顿时就提起了心来,说怎么了?
信长老说道:“此事也不能太急,国栋即便醒过来,也不宜立刻跟他提及此事,得找个机会,所以施主也别急,一切有我在,定会给你一个结果。”
他这话儿讲得很合常理,而且因为担心我不太理解,他还特地过来跟我解释了一番,就是怕我太过于着急,反而会将事情给搅黄。
我并非是不知道人情世故的人,听到这话儿,点了点头,说行,全凭大师张罗。
瞧见我还算是平静,不急不缓,信长老终于放心了,露出了笑容来:“如此我就不担心了……”
正说着话呢,那边病房的门开了。
惜阴神婆从里面缓步走出,开口说道:“幸不辱命,人醒过来了。”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十七章 煮熟的鸭子
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尽管心里面提前有了准备,但是当她走出来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忍不住一声长叹。
这也太厉害了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没有之前永林长老的出手,我们还真的不会觉得惜阴神婆此刻到底有多么的神奇,而当她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时候,场中的气氛也在一瞬间引爆,周围发出了无数的欢呼声来。
邹国栋的女朋友丁丽丽,神秘大佬叶傅国,以及少林的信长老,还有一堆人都涌了上去,对惜阴神婆表达了感激之情。
我尽管也是心痒得跟有人挠一样,但因为信长老的提前打了预防针,所以才会深吸一口气,没有上前。
即便如此,我还是有点儿激动。
邹国栋醒了,凭借着信长老和他之间的渊源,那叵木基本上就是手到擒来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我深吸了一口气,暗笑了一下自己的不淡定,往着旁边退开去,走到了窗边,朝着外面,一片灯火阑珊。
我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万里长征走到了今天,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我实在是没有必要太过于激动。
这一切,或许都是注定的。
并非是我的机缘。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我站在窗边,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而李安安和马一岙都能够感受得到我内心的激动,却并没有上前打扰我,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也不说话,陪着我站在那里等。
我站在这里,心思却飞到了病房那边去。
邹国栋果然醒来了,我都能够隐隐听到他的声音,尽管被那丁丽丽的哭声给掩盖住了,但依旧能够听得到。
病房里有好多人,一堆人围着醒过来的邹国栋在说话,而惜阴神婆这边,却是要离开了。
不过走之前,她们还是找人结了账。
掏钱的,是叶傅国的随从,具体数额我不太清楚,但瞧见那一个小皮箱子装着,感觉应该是少不了的。
这位惜阴神婆,当真是好生意。
再想起她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着实让人羡慕。
别的不说,人家至少是赚得盆满钵满。
走之前,那金阳大概是说了什么,她倒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过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走上前来与我交谈。
大家相互望了一眼之后,便不再见。
事实上,除了与老金之间的关系外,我们之间,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大家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相忘于江湖便是了。
我继续耐心等待着。
毕竟邹国栋刚刚醒来,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而且有叶傅国这样的人物在旁边,信长老有许多的话也是很难说出来的,这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而至于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反正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而且我相信,我一定是能够等到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差不多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我瞧见叶傅国出了病房,而丁丽丽也跟着走了出来。
她是来送叶傅国的,两人在病房门口聊了几句,叶傅国显然是在安慰丁丽丽,让她用不着担心什么,而随后,叶傅国在一帮人的簇拥下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瞧过我们这边一眼。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应该是知晓我们的。
他对我们的身份,应该也是心知肚明,但人家的城府就是那么深,愣是没有理会我们一下,也没有多问一句。
大佬就是大佬。
而送走了叶傅国之后,丁丽丽走回来,又进了病房里去。
我继续耐心等待,差不多过了一刻钟之后,那信长老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目光就在巡视,随后锁定我们这边之后,迅速走了过来。
来了,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信长老走去,然而没走两步,我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儿不太对劲。
难道是这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我瞧见他的表情有点儿不太好,心顿时就往下落去,而信长老对我也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接张口说道:“侯施主,有一件事情我给你说一下,你先别激动啊……”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尽管讲就行。”
信长老说道:“我刚才找国栋问了一下,他告诉我,说那东西当时他是随身携带的,发生车祸之后,他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
啊?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当时就有点儿端不住了,有些失态地说道:“他果真这么说?”
那信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先前听永祥师兄说过那物的邪性,但觉得修行者天生阳刚正气,邪不胜正,能够压得住,故而才会拍着胸脯给你们打包票,没想到事情最后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唉!”
他的情绪也并不好,看得出来,他对我们其实挺重视的,也很想交好我们,方才会在少林如此多事之秋,还带人跑到京城来处理此事。
结果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完成当初的承诺,这对他来说,也是挺大的打击。
我虽然很是理解,但下意识地反应,却是觉得邹国栋在撒谎。
他不想将东西给交出来。
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毫不犹豫地将此事给挑破,信长老听到,脸色十分难看,不过还是给我解释道:“应该不会的,凭我与他之间的交情,他不可能骗我。”
我说人总是会变的。
信长老瞧见我陷入到了极端的情绪里面去,怎么劝说也不通,摇头叹气,然后对旁边的马一岙和李安安说道:“两位,帮忙劝说一下吧。”
说罢,他转过身去,走到了不远处眼盲的永林长老那儿,与他低声说些什么。
他一走,马一岙走上前来,拉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道:“侯子,镇定。”
李安安也对我说道:“侯漠,信长老已经很尽力了,你不能将这意外怪罪到他的身上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焦虑的心情舒缓许多,这才说道:“我真不是怪他,只是觉得邹国栋不愿意说实话。”
李安安说道:“当时那车子从悬崖上掉下来,随后坠地燃烧,邹国栋就一直昏迷过去了,这会儿才醒来,他什么也不清楚,这个不是很正常么?”
马一岙也说道:“对,你去过昆仑,应该知道那边路途的艰险。”
我揉了揉脑袋,将双手放在了窗边,依旧感觉心绪难平。
任何事情,在最后希望的时候突然间中断了,很少会有人能够平心静气地去对待。
我也是一样。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超然的境界,我自问做不到。
我并非圣人,而且那还关系到我的生死。
我转身,往前走去,马一岙一把拖住了我,说你想干嘛?
我说我要去跟邹国栋当面对质!
大概是我的表情有些凶悍,李安安也过来拉我,说你跟他对什么质啊?且不说他因工受伤、大病初愈,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刻意隐瞒,那又如何?你也没办法指责他啊?不就是叵木么?没了他这一块,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就是了,来日方长,你何必这般着急?
马一岙也同意李安安的说法。
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自然不会害我。
我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之后,不由得颓然,说道:“走吧。”
我对于这地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想要立刻离开。
马一岙瞧见我想通了一些,便也不再停留。
三人出了大楼,走到门口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信长老打来的,我不想说话,交给马一岙。
马一岙接通,聊了两句之后挂掉了,随后告诉我,信长老对于此事也很遗憾,不过他让我们放心,此事虽然没办成,但少林一定会多方打听叵木的下落,一旦有了具体的消息,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他让我不要难过。
我听到了,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
回到住处之后,我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起来,经过充足的睡眠之后,我的情绪已经有了很大的缓解,没有了昨日的愤怒和急躁。
晚上的时候,马一岙带着我和李安安去他师父那儿蹭饭吃。
他师父不但修行上面是宗师大家,做菜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强。
要不然怎么可能俘虏住田女皇的心呢?
当天晚上我们在王朝安的小院儿吃的饭,为了宽慰我,湘南奇侠做了一大桌子的湘菜,而田女皇也罕有地准时下班。
大家同坐一桌,吃饭喝酒,不由得就聊到了此事来。
我心里有疙瘩,不怎么愿意说话,而马一岙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明白,当听到邹国栋告诉信长老,说叵木不在他身上,说不定被那一场大火给烧了的时候,田女皇放下手中的鸽子汤,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可能有问题。”
王朝安问道:“什么问题?”
田女皇说道:“据我所知,叵木虽然属性为木,但却是齐天木的木芯,极其坚固,整个一块儿,宛如钢铁一般,普通火焰,是很难将其点燃的……”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十八章 万里长城长
田女皇的说法,让我们都为之惊骇。
如果她说的没错,那么这里面的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邹国栋说东西在他身上,然而醒过来的时候不见了,先前的时候,我以为东西是在车祸之后的大火中焚毁了,现如今田女皇说以叵木的特性,不应该如此,也就是说,东西应该没有焚毁。
那么东西去了哪里呢?
尽管我们与田女皇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涉及到许多事情的话,还是没有办法说得太细。
她毕竟是官方的领导人,也不可能毫无顾忌,此刻提点我们一句之后,也不多言,只是说此事她会重视起来,回头派人核查一下当时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人将那东西给私藏了。
如果有这种迹象的话,她会派专员前往西北,处理此事。
她会尽量将东西给找回来。
对于田女皇的善意,我们表示了感谢,而王朝安也适时提醒,说一定要记在心上,不要忘记。
田女皇这个时候忍不住开了一个玩笑,说你的徒弟,到底是马一岙,还是侯漠?
王朝安哈哈一笑,抚须说道:“不管是不是我徒弟,都是我的孩子们。”
田女皇瞥了他一眼,说道:“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去叫人办。”
吃过晚饭后,我们离开了四合院,步行返回落脚的居所,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再隐瞒什么,开始分析起了这件事情里面的猫腻来。
经过我、李安安和马一岙三人的商议,我们分析出了几种情况来。
最乐观的一种,就是随同邹国栋的人员,瞧见了那叵木之后,心生贪意,然后果断出手,将其藏匿了去。
当时的车祸场面十分混乱,大家都急着去救人,所以有人私自藏了起来,应该是很难发现的。
不过前去参与西北执勤的人,大部分都是天机处,或者天机处管辖的人员,相信如果有着天机处老大田女皇的重压之下,那人就算是吞进了肚子里面去,也会乖乖吐出来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无比确定。
别看我现在成长迅速,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点儿名气了,而且田女皇因为王朝安的关系,对待我们也还算是亲切,但是在她面前,我至始至终,都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并非是气势上的显露,而是精神上的压制。
这个女人,强得可怕。
以前的时候,她的气息还会洋溢而出,然而在遇见王朝安,阴阳调和之后,就更加恐怖了。
而且她的手段,我们也是很放心的。
前面提过,东西落在了车祸现场的人手中,这是最乐观的。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几种情况。
其中一个,就是在车子坠崖的过程中,东西丢落,或许被外人捡走了,或许就安然躺在了某个角落里,无人知晓。
又有一种,那就是邹国栋撒了谎,又或者他说的话,并不是真实情况。
而这事儿又分为两种,其一是他骗了信长老,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位突然出现的叶傅国在帮他撑腰。
信长老对邹国栋有救命之恩,按道理说,邹国栋是不会如此的。
但如果有着叶傅国的意志在后面支持的话,邹国栋就必须做出选择。
如何选,这件事情其实很难。
作为一个在仕途上有野心的男人,邹国栋最终选择服从叶傅国的意志,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而第二种,则是惜阴神婆在背后搞了鬼。
为什么这么说呢?
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我对近乎于神秘的惜阴神婆,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说是畏惧,这个有点儿过了,但我就是觉她对我的敌意很浓烈,总感觉她仿佛在哪里动了点儿手脚。
对我的感觉,马一岙觉得我有点儿过虑了。
惜阴神婆虽然有着很古怪的本事,但商人的一面更多一些,反而与江湖人的行为格格不入。
这也许是因为她出生市井,并且有过一段很贫困的经历有关。
市侩的人,有一种天然的自保意识,落井下石的事情或许会做,但不会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损人不利己,这事儿不会干。
但我觉得惜阴神婆在唤醒邹国栋的时候,在这其中动了一些手脚,将叵木的事情给隐匿下来,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不定这女人,真的能够看懂人心。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推理,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因为已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让我们没办法去做更多的判定。
但总之一句话,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憋屈了。
特别是邹国栋这家伙,甭管是他说了真话,还是刻意隐瞒了,在整件事情之中,他充当了一个搅屎棍的角色。
如果没有他强行切入先前的事件,将那几个土夫子给杀了,并且夺走叵木的话,之前我们就已经顺藤摸瓜,将东西拿到了手;而在事后,当王朝安得知东西落在了他的手中,托田女皇去讨要的时候,他也没有给出,以至于现在的情况扑朔迷离,更是让人塞心。
那叵木,对于邹国栋而言,可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不但如此,那玩意还能够给人带来厄运。
他这一次的车祸,说不定就跟叵木的诅咒有关。
马一岙前面说像惜阴神婆这样市井小民出身的人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因为实在是太招黑了,但从这件事情来看,邹国栋恰好扮演了那个损人不利己的角色。
当然,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
或许邹国栋根本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与我之间,其实是结下了大仇。
俗话说“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而邹国栋这件事儿,可比断我财路更加严重。
那是要我的命。
连续几天,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马一岙和李安安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也没有怎么劝我,而是让我自己调节。
马一岙的大学是在京城读的,有许多的知交故友,这两日没什么事情,便四处拜访。
李安安虽然常年深居武当,但武当的人脉辐射很大,这一次既然来了京城,自然也得去走一走。
这两人一走,屋子里就变得很空。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得难受,于是就出去四处走走。
我也没有定个什么计划,也是四处溜达,在街头巷尾晃荡,有时还会与人聊天,尽量地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去融入。
随后我又去了长城。
不是八达岭,而是一处没有成为景点的破落长城。
瞧见那建立在山势之上,连绵不绝的城墙、隘口以及烽火台,我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许多年以前,汉民族与北方民族一次又一次的对峙、征伐与厮杀,整个人的心境不由得拔升起来。
与此同时,我也越发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正因为如此,我先前所有的懊恼与沮丧,在这人类历史上的奇迹面前,都一点一点地消解了去。
我从长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结果走进客厅里去,马一岙和李安安都没有睡,而是开着灯等我。
我一进去,少不了一顿埋怨,马一岙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这才想起手机都没有电了。
我简单解释了一遍,两人瞧见我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也没有再多言语。
马一岙告诉我,他去合城居见刘娜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白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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