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为什么呢?
他是发现了什么,然后才这样的么?
我下意识地朝着闺红阁的下方望去,却并没有瞧见小虎的任何踪迹,此时此刻的他将自己藏匿得十分隐秘,完全没有任何的迹象露出来。
那么,这白衣男子是怎么感觉得出来的呢?
时间在那一刹那,仿佛定格了一般,又过了几秒钟,白衣男子突然往后退,回到了木楼梯的门口来,冲着这边喊道:“秀秀,秀秀!”
大嬢孃一行人都簇拥在宴席坪子这边,望着心爱的男人去临幸别的女人,那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她们的心中,想必也是醋海生波吧?
而当白衣男子喊出了声来的时候,这个原本满脸阴郁的老妪立刻笑容满面,迎上前去,问道:“郎君有何吩咐?”
她心花怒放,然而白衣男子却是一脸冰霜,冷冷问道:“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么?”
老妪被这么一问,如遭雷轰,惊慌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平静地说道:“若不是对我有所不满,又何必在房中暗藏杀机?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山神,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中看着呢……”
老妪惊惶不已,浑身颤抖。
她激动地表白道:“我的天啊,郎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秀秀入山,已有十八载时光,没日没夜,都将心中所有的爱恋放在郎君的身上,不敢有半分亵渎和怠慢,如何会害你?这是怎么说呢,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她悲痛欲绝,而这个时候,闺红阁之中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那一扇描红贴喜的门,给人从里面推开了来。
这是蔡月娘。
她终于等不了了,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主动出来解释。
而当门打开的一刹那,却听到那月娘一声惨叫,紧接着摔倒在了地上去,大红色的盖头落在了地上,露出她那滑如凝脂、白若牛乳的脸庞来。
上面霞云密布,却是一个等待夫君宠幸的新娘子。
而此刻,一团黑色雾气,却将她整个人都给包裹。
轰!
白衣男子恼怒不休,猛然一脚,跺在了木板铺陈的吊脚楼平台之上,紧接着怒声吼道:“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
随着他这一脚跺下,无数木块陡然炸开,一个黑影从地下陡然跳了出来。
那人却是藏匿多时的小虎。
小虎出现之后,并没有如我们计划之中的一般,直接冲向那白衣男子,而是扭头,朝着趴倒在地的月娘冲去。
随后他的手往怀里一摸,又朝着月娘的唇间送去。
瞧见他这慌乱的表现,我的心有点儿疼。
万万没有想到,那长线蛇虺蛊咬中的,并不是白衣男子风公子,而是小虎的暗恋对象蔡月娘。
这情况让我和楚小兔都有一些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因为这个意外,并不在我们的预想范围之内。
谁知道白衣男子居然会有这么强的警觉性,而且还能够感受到此间的危险呢?
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蔡月娘这新娘子居然还主动开了门。
小虎应该也没有想到,所以才会使得长线蛇虺蛊在没有受到他控制的情况下,主动出击,咬伤了蔡月娘。
一切都乱套了。
计划不如变化,在瞧见这一幕的瞬间,我当时的心情是无比糟糕的,几乎有一种想要抽身离开的冲动。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走。
因为小虎是我带进黑风沟里面来的,我对他是有责任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按住了准备冲出去的楚小兔,让她继续潜藏着,而我则双脚一蹬,人就冲向了闺红阁去。
而当我冲到屋子前的时候,白衣男子差点儿就把整个楼房都给拆了。
他愤怒地吼道:“我给你们吃穿,保障你们的安全,大慈大悲,让你们能够活下来,你们居然是这么算计我的。啊、啊、啊……”
这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在此时此刻,陷入到了一种暴走的状态。
他挥舞着双手,整栋楼从摇摇欲坠,到悉数垮塌下来,也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而这个时候,我也听明白了一点。
他在怀疑。
身处高位,孤独寂寞,高处不胜寒,这个家伙居然开始怀疑起了大嬢孃等一伙人,认为这些被自己控制和掌握的人们背叛了他。
他到底得有多么的焦虑和恐惧,才会认为这些视他如终极偶像和爱人的落花洞女,会背叛他呢?
我不知道,但却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敌人的内部,并非是坚不可摧的。
当一个团体的领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手下时,所有的信念都将崩塌,他与自己的这一大帮手下,将会产生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信任危机。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将这潭水给彻底地搅浑呢?
想到这里,我大声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诛杀伪山神,众人得自由!”
我振臂高呼着,不远处的落花洞女们瞧见我时,如同看傻子一般。
然而我却不管不顾,继续振臂高呼着:“诛杀伪山神,众人得自由,众人得……自由!”
我吼得声嘶力竭,却瞧见一道白光浮现,那白衣公子怒气冲冲地从闺红楼的台阶之上一跃而下,朝着我猛然冲来。
他人未到,却又一物骤然而至。
对于那东西,我是看不见的,只是感觉到心头一阵急颤,下意识地扭身避开,却见那东西直接打在了青石板铺就的街面上,紧接着那一整片的青石板瞬间变得黑烟缭绕,焦糊的恶臭从那里腾然扩散而出。
暗器?
我心头一跳,往旁边推开,那白衣男子却不消气,继续冲来。
他的身手迅捷,宛如鬼魅一般,身子微微一动,就来到了我的身边,长手一抓,擒住了我的左肩,就将我猛然一抖,想要把我朝着天上扔去。
我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有点儿反应不及,不过当他拉我的那一下,却终于回过神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稳住了阵脚。
我没有让他把我甩飞,而是猛然一扭,紧接着将手摸向了腰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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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三十五章 最佳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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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午的时候,的确是有了一些布置,但只是在撤退的路线上做了手脚,并没有能力弄出这么大的场面来。
这个村子毕竟人多眼杂,我们人生地不熟,能够做的,也很有限。
然而此时此刻,赤色高扬的火焰仿佛在一瞬间笼罩天空,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火焰。
大火烧天。
呆贵村本来就是以木头和竹子为材质的结构主体,此刻火焰一起,将我们所有人都给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去。
原本胜券在握,宛如谪仙一般的白衣男子在火焰腾起的一瞬间,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一脸惊恐地望着周围腾然而起的火海,激动地大声骂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想活了么?”
我这时方才发现,他的声音在焦急之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和悦耳。
反而,像是太监一般尖细。
而他那些遮蔽村子当空的杀人蜂,被热浪逼迫和浓烟卷席之后,却是一散而开。
它们不再聚集。
白衣男子火冒三丈,终于没有再顾得上风度,将手中的折扇猛然一展,厉声骂道:“蝼蚁,蝼蚁,去死,去死……”
这状态,哪里还有刚才那浊世佳公子、谪仙落凡尘的模样。
简直就是一骂街泼妇来着。
不过暴怒之下的白衣男子,还是十分恐怖的,那折扇挥舞,却有阵阵罡风扑面,宛如风刃一般。
我挥舞手中长棍,奋力抵挡,却感觉左右受困,难以支撑。
那家伙身子一转,却是出现在了我的左边,猛然一脚踹来,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一脚踹飞,落到了不远处的花丛之中去。
就那一下,我感觉整个内脏都要移位,当下也是胸口一闷,喉头一甜,一大口的鲜血就喷了出来。
白衣男子犹未解气,没等我落地,就如同饿狼一般猛扑而来。
我在空中无法用力,心想坏了。
老子要折腾在这里了么?
就在我无计可施之时,没曾想半路突然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来,抓着一根燃着烈焰的房梁,朝着那白衣男子猛然砸来。
白衣男子对于火焰这种东西,似乎有着天然的畏惧,望见这么一大团的火焰挥来,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而这个时候,一只柔嫩的小手拉着我的胳膊,开口喊道:“走啊!”
来人却是楚小兔。
她将我连拖带拽,拉着我往前方的一条小道走去。
我感觉身后有人正在与白衣男子对抗,下意识地扭头,却瞧见一个身型削瘦的高个儿男子,正抱着一根着火的房梁,奋力挥动呢。
他显然是知道白衣男子的弱点,一边挥动,一边将旁边建筑的火焰拨动过来,将整个空地弄得一片火星飞扬。
人间地狱。
我一边往小道边儿退去,一边打量那背影,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处于了一种极度的激动之中。
这个背影,我简直是太熟悉了。
马一岙。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并没有受控制。
他应该是潜伏在这鬼地方,探寻肥花的下落,也正因为如此,使得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作这样的布置。
也使得呆贵村在一瞬之间,就变成了火海。
说到演技,前面那一拨人都他妈的是渣渣,我这哥们,才是真正奥斯卡级别的大拿啊。
我往后撤退,还有点儿担心马一岙,却不曾想马一岙且战且退,来到了一处草垛前。
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是火海,这里居然什么都没有,而就在白衣男子准备冲将上来之时,马一岙手中的房梁猛然一戳,那草垛子瞬间燃烧,将整个空间照亮。
下一秒,马一岙用手中的梁木一挑,将草垛子的火弄得到处都是。
随后他将手中的木头一扔,转身就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他跑得很快,一下子就追上了我们,然后对我们喊道:“那里,从那里走。”
他在这村子待得有段时日了,而且一直在策划烈焰烧村,所以哪条路好走,哪条路不行,都是门儿清,我没有多想,跟着他前行。
我们转过两个弯口,却瞧见小虎背着月娘,从右边不远处的一堵土墙上跳了下来。
我瞧见了,赶忙喊道:“这边。”
小虎瞧见,赶忙跟了过来,我招呼道:“怎么样了?”
小虎一脸自责,说被咬了,先用药压住,不过她失心疯了,非要跟我纠缠,说要跟那妖怪洞房,说什么**一刻值千金,给我打晕过去之后,才停止了呱噪。
我瞧见身后一片火海,那白衣男子没有追来,赶忙问前面的马一岙,说你怎么回事?
马一岙在前边儿带路,听到我的询问,不由得苦笑起来:“我给人骗了,确定了那人不是肥花之后,本来准备悄不作声地离开,结果你们又跑了过来这帮落花洞女盯得我挺紧的,我不敢跟你们联系,只有背地里活动,没曾想还是出了岔子。”
我说你装的?你怎么能够取信于那帮老娘们儿呢?
马一岙说大概是她们太过于自信了吧?
井底之蛙?
我没有再多说,因为此时此刻,我们七绕八绕,已经跑出了村子,来到了村边儿的稻田前。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离开了呆贵村。
大家伙儿来到水田边,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来。
这一番匆忙奔走,大家玩命儿地跑,都有一些疲惫了,特别是我,临走前给那白衣男子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即便是身体还算结实,但还是有一些扛不住了。
停下脚步之后,我直感觉气血奔涌,胸口郁结不化,干咳了两下,结果又吐出了一大坨的黑色鲜血来。
马一岙和楚小兔瞧见我这样,赶忙上前来。
楚小兔是干着急,而马一岙则精通医术,给我把了一下脉之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瓷**来,对我说道:“里面是特制的枇杷糖浆,你喝了。”
我接过来,将信将疑,说有用么?
马一岙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是从这坨弄寨的药房里面找到的,应该是好货吧?
坨弄寨?
我一边服下,一边说这里不是叫做呆贵村么?
马一岙笑了,说那帮婆娘说的这些,你还真的信了?这儿其实就是当年的坨弄寨子,他们说的山后那坨弄死地,其实也是之前坨弄寨的一部分,现在被那马蜂王盘踞,弄了一个巨型的蜂巢还好你们今天反应及时,要是真的到了他的蜂巢,到时候可就跑也跑不掉了。
小虎在旁边疑惑地说道:“不是说蜂群的主心骨都是蜂后么?这家伙怎么是个男的?”
马一岙忍不住笑了,说你还真以为他是马蜂成精啊?这家伙也是个夜行者,估计是觉醒了血脉,凭借着血脉的力量驯服这几窝蜂群,不断炼制调教,才成了现在的气候……
小虎点头,说原来如此。
我感觉好受许多,想起肥花,问道:“你找到肥花了么?刚才怎么又说人不是她,这里是一个圈套?”
马一岙说也不能这么说,那女人的确是亥猪一族,与肥花很像,不过终究不是,我不确定是发财张那边出了问题,还是别的,这个不谈这个故弄玄虚的风公子很厉害,咱们别跟他正面冲突,得赶紧走。
楚小兔问道:“他属于妖王呢,还是大妖?”
马一岙听到,愣了一下,说什么?
楚小兔说你不知道对于夜行者的评论体系么?生妖、信妖、大妖、妖王和洪荒大妖……
马一岙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个啊,很久之前的说法了这么说吧,我觉得呢,这个人的境界和血脉觉醒程度,大概也就介于信妖和大妖之间,但如果是在这儿,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的确也有妖王的实力和水准……”
楚小兔听了,有些惊讶,说这什么情况,这家伙实力的上限和下限,相差得这么大么?
马一岙领着我们从水田的田埂上走。
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解释道:“这个事儿,怎么讲呢?这个人与人正面冲突的实力其实一般,但他非常善于利用人心,而且手段十分恐怖,对于控制和奴役等法门都有独特见解……”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我身后的小虎一声惨叫,竟然摔到了旁边的水田里去。
我回过头来,瞧见竟然是那月娘醒了,双手掐着小虎,然后张开嘴巴去,一口咬在了小虎的脖子上。
这可不是小情侣的打打闹闹,她是真的下得去嘴。
瞧那狠劲儿,仿佛要撕扯下一块皮肉来才会甘心。
我顾不得水田泥泞,跳了下去,掐着月娘的脖子,然后按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的牙齿顶住,让她无法用力,随后拉到了一边,摁在水田里去。
我算是发了狠,而小虎给咬着脖子,使劲儿捂住了伤口,对我喊道:“你别闷死她。”
我说这样的傻比,留着过年呢?
小虎大喊道:“她是被蛊惑的,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无奈,将人放开,那月娘从泥巴田里挣脱出来。
她新娘妆化了,披头散发,厉声骂道:“你们胆敢冒犯神灵,这是大不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三十六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控制住了蔡月娘,正好理她很近,瞧见她眼眶里那白色多过于黑色的古怪瞳孔,以及里面流露出来的深深怨毒,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说起来,我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而且自认为这段时间以来,什么场面都见过了。
但是瞧见她这如同厉鬼附身了一般的模样,还是有点儿心寒、肝儿颤。
不过我并不是吓大的,也懒得跟一个被人控制的女人计较。
我抬起手来,重重地朝着她脖子处一拍。
我以为蔡月娘能够再一次晕过去,如同之前一样。
没想到她却仿佛只是给挠了挠痒一样,脖子僵硬地扭了过来,盯着我,然后缓缓低下头去。
下一秒,她的右腿猛然抬起,屈膝,朝着我的裆部道:“郎君,郎君,我的神,你终于来了……”
那一刻,她幸福得就像是碰见了棒子爱豆的脑残粉。
她沉醉在遇见白马王子的幸福之中,然而被她紧紧相拥的白衣男子却显得很不自在。
他有洁癖。
这男人伸出了手来,将在水田之中翻来滚去、如同泥猴儿一般的月娘推开。
月娘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抱着救命稻草一样,男人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人给分开,也许是用力过度,让月娘有些错愕。
她就像是小兔子一样,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不知所措。
而白衣男子看着自己一身的污秽,整个人都气得颤抖。
他盯着站在田埂上,神清气爽、全身整洁的马一岙,伸出手,指着那个虽然不帅,魅力却不输于他的男人,愤恨无比地说道:“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马一岙先前着急离开,匆匆忙忙,甚至想让我们放弃蔡月娘。
然而在瞧见没办法走的时候,他却反而沉下了心来,微微一笑,说道:“对呀,是我。”
白衣男子有些难以置信,说为什么你能够清醒,不受琼脂酿的控制?
马一岙冷笑,说我既来此,自有准备。你的这琼脂酿的确是种罕见之物,居然能够控制住人的思想,清除记忆,不过我一来早有准备,在口中含了高地棉花吸收,让身体减少摄入,又及时在这村子附近找到了对应的草药缓解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蛇咬十步之内,必有解药”,我不但给自己解除了控制,还帮着村子里的大部分男人,都摆脱了。
白衣男子咬着牙,说女人呢,那帮婆娘呢?
马一岙神秘一笑,然后说道:“你觉得呢?”
白衣男子恨声说道:“果然,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儿,原来是你在捣鬼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他愤愤骂着,突然改口:“啊,不,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轻松地死去,我要折磨你,我要把你丢到虫窟之中,让你日夜受惊虫噬蛇咬,日日痛哭,夜夜哀嚎,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你惹了谁么?你惹的,可是本地的山神老爷!!!”
他狠毒地说着,旁边一脸迷恋的月娘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这个神,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听错了么?
马一岙听到,一脸古怪地笑容,说你当真以为我这几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么?狗屁山神,哼,当初不过就是一破落户,给人四处追杀逃窜,最后落到了这山沟沟里来,凭借着些下九流的手段和幻术,四处照样撞骗,又得到了些宝器,才敢这么肆意妄为,采阴补阳,吸食精血,换得今时今日的一副少年皮囊而已我这么说,没错吧,夺命马蜂岳壮实?
岳壮实?
听到这么一个通俗的名字,再联系到对方那丰神如玉、貌若潘安的容颜,我顿时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楚小兔也是乐不可支,因为这样的名字,实在是有着太大的方差了。
而那白衣男子听到,却如同给人扒光了衣服一般,面红耳赤,青筋浮现,怒声吼道:“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他将身边的月娘猛然一推,紧接着手中的折扇一抖,扇骨之上,却有锋利的尖刺浮现。
他足尖轻踩,人腾空而起,落向了马一岙去。
这个家伙身轻如燕,居然能够凭空飞起。
白衣男子岳壮实气势如虹,马一岙不敢硬拼,就地一滚,离开了他的斩杀。
随后两人在方寸之间交手数个回合,却瞧见马一岙从怀里摸出了两个**子来,往前一扔。
白衣男子右手之中的折扇一转,然后朝着前方猛然斩去。
哐啷……
一声脆响,那两个**子都炸开,里面有液体飞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一岙的手中甩出一物,却是一张黄符纸,纸在半空之中,无火自燃,然后与那液体接触,瞬间就扩散,将整个空间都给弄得明亮如白昼。
烈火焚身。
那**子里面装着的,是汽油么?
我有些惊叹,没有想到马一岙居然会这般“阴险”,而同样没有想到的,还有那白衣公子。
他完全没有想到马一岙会这般没有节操,上手居然用火攻,猝不及防之下,身上被那液体沾染,火焰在一瞬间就将他给吞没了去。
我眼看着这家伙给火吞没,心头狂喜,不过却不敢放松,提棍而上。
果然,被火灼烧的白衣男子越发愤怒,猛然抬手,几道黑色之物就朝着马一岙刚才站立的地方射去。
这是暗器。
马一岙很有自知之明,晓得那家伙一旦发狂,他也扛不住,所以在动手之后,立刻就撤退。
不过还是有暗器飞向他的面门,却给我挥棒挡住。
我一根长棍,护住马一岙和其余人,而那白衣男子在着火之后,也顾不得自己的洁癖了,直接在烂泥水田中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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