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如果只是老秦一个人,我们可以说他胆小怕事,不够朋友。
但如果是为了那个男孩小宝,我们都没有太多怨言,反而更加能够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
他不怕事,但怕自己出了事,儿子没人照顾。
楚小兔问道:“小宝妈妈呢?”
马一岙苦笑,说给鲁大脚那个神经病孙子给祸害了,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
原来如此。
楚小兔嘴一撇,还想再说什么,我拦住了她,然后问马一岙,说我们现在去哪里,难道去二郎山青钢岭,守株待兔么?
马一岙点头,说只有如此了。
我说你认识路么?
马一岙点头,说之前听说过,寻摸寻摸,问题应该不大那黄风寨的人一旦跟本地的袍哥会拉上关系,城里面估计到处都是找我们的人,还不如到乡下去,往山里走来得安全。
三人商量妥当之后,沿着建筑的阴影往外走,出了城。
我们没敢搭车,害怕暴露,只有徒步赶往。
十月下旬,在这川西之地已经临冬,中午还好一点,早晚的温度都很凉,到了夜里,那冷风飕飕刮来,还是挺冷的。
三人迎风而行,走了好几个小时,到了下半夜,大家就都有些疲惫了。
寿宴定在后天晚上,所以我们也用不着这般着急,几人商量一番,决定先找个地方歇下来,养精蓄锐,等到了明天,再过二郎山去。
不过既然已经被盯上,我们就不敢住旅店,去民居更不合适。
睡在哪儿呢?
这大冷天的,总不能找个野地就直接睡下去吧?
正头疼间,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镇子,川西边境的小镇十分简朴,一眼望去黑乎乎的,只有几盏灯在亮着,而大部分都是木头房子,砖石结构的,都是当地公营单位。
我们摸黑进了镇子,很快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去处。
粮站。
这个名字,很多小一辈的人估计都没有听过了,但在当年的时候,即便是供给关系取消了,但很多地方还是存在着的,它是农村收获谷物后,换取金钱和完成任务的地方。
而在90年代,每家农户都有谷物上缴要求,也是通过粮站来完成的。
我们来到粮站,绕开了门口的保卫,翻过了院墙之后,马一岙弄开了一个谷仓的门锁,然后我和楚小兔先进去,而马一岙,则在外面把门又用那铁将军锁上,然后通过一个通风口翻了进来。
谷仓之中堆放着许多稻谷,角落里还堆着一些生石灰袋子来防潮。
楚小兔找来了几个麻布袋,在谷堆旁边铺好。
我们各自躺下,谷仓之中的温度还算不错,没有特别冷,所以睡着还是蛮舒服的。
第二天还有许多的事情,我们又是一直赶路,十分疲惫,所以几乎是一躺下,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过去。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却给人推醒了过来。
我没睡熟,一下子就醒了,有些惊慌,而这个时候,听到马一岙在旁边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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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十八章 青钢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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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
巡仓,还是发现我们,特地赶过来堵人的?
我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问在哪儿呢?
马一岙指了指刚才他爬进来的那通风管道,然后拉着我,以及打着呵欠的楚小兔,连带着我们垫在地上的麻袋,退到了谷堆的后面去。
我们这边刚刚藏好,就听到几个落地的脚步声。
从通风管道进来,那人自然不可能是粮站的职工,而不是职工,又是什么呢?
难不成黄风寨的人找过来了?
不可能吧?
我的睡意消散,人却变得精神起来,屏气凝神,而旁边的楚小兔则推了我一把。
我扭头过去,瞧见她指了指自己樱桃一般粉嫩的檀口,我先是一愣,以为她是想要暗示我点啥呢,心跳都有点加速,随后瞧见了她嘴唇里,含着先前潜入坨弄寨的檀木片,赶忙从兜里面拿出来含住。
我这边刚刚含住了那带着脂粉香味的檀木片,那几人就走到了我们刚才躺着的地方来,紧接着一个年轻女人说道:“就这儿吧,挺热乎的。”
有个男人十分嫌弃地说道:“干嘛要住这个鬼地方啊,还偷偷摸摸的?这镇子里应该有招待所之类的吧?”
另外一个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赵师弟,你以为我们是来干嘛的?旅游么?”
女人说道:“对啊,我们可是来刺杀封敬尧的,此事不能有任何闪失,要是给封敬尧提前得知,有了防备,那咱们这一次过来,岂不就是赴死么?”
那赵师弟冷笑,说咱们这一次,不就是赴死么?
年长一些的那男人听了,忍不住厉声说道:“赵师弟,你想说什么?”
那赵师弟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一次那二郎山花老太的八十大寿,来的都是这西川道上有名有数的江湖大豪,以及你们真觉得我是怕死?
年长那人说道:“难道不是?”
赵师弟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我赵康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师父将我抚养长大,又传授我一身修为,对我是恩重如山,现如今他被平天鼠封敬尧那狗日的暗算了,我锦官自然门没了师父,你鞠婧师妹没了父亲,我又如何不气愤。只不过,咱们行事,得三思而后行,不可贸然而动,要不然真的折在这里,整个锦官自然门,到了我们这一代,就算是断了你们说说,师父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年长的人冷笑,说对呀,所以我劝你赶紧离开,回茶馆去,心安理得地等着,也好给咱锦官自然门留点儿血脉,对吧?
赵师弟恼怒,说辛师兄,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
辛师兄冷然说道:“懂,我如何能够不懂呢?只不过,杀师之仇,不共戴天,若是没有人站出来,大家习惯了安逸,说不定就这般淡忘了,还谈什么十年不晚另外你说什么自然门,我觉得,师父在,锦官自然门就在,师父都没有了,你觉得谁,能够代表锦官自然门?”
两人争吵着,那叫做鞠婧的女孩子则长叹了一口气。
她说道:“赵师兄,我师父生前,是最疼你的,也一直说想让你继承他的衣钵,现如今你既然这么说,那便走吧,回锦官城,好好把我爹的法门,发扬光大。”
赵师弟急了,说小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
小师妹鞠婧大声喊了一声,然后对赵师弟说道:“你走吧,现在、立刻、马上!”
她说得十分坚决,而且语气之寒冷,让人想到了坚冰。
话音落下,场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辛师兄开口了:“小师妹,你刚才,声音太大了,我们得换一个地方,免得被人找到。”
他这般说,小师妹鞠婧应了一声,然后两人离开了谷仓。
至于那赵师弟,在原地呆立了许久。
十分钟,二十分钟?
我在角落里蹲得有些不耐烦了,有点儿想要站出来,结果那赵师弟终于开腔了。
他跺了跺脚,叹声说道:“师妹啊师妹,你这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辛师兄,哪里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儒雅温良,急公好义啊,他……唉!”
说罢,他也离开了去。
一直到赵师弟走了许久,我们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马一岙小心地检查过了谷仓周围,然后回过头来,问道:“锦官自然门?这是个什么东西,谁听过么?”
楚小兔回答,说自然门是民国初年创立的一个修行门派,相传徐始祖乃黔贵人氏,人皆不祥其名,只知姓徐。因其身形矮小,下颌刚甫桌面,故俗称&“徐矮子&“、&“徐矮师&“。而著名的南北大侠杜心武,便是徐矮子的弟子,也是自然门的第二代。等到杜兴武将自然门发扬光大之后,徒弟来自于各地,这锦官自然门,估计就是其弟子传承下来的一脉吧?
马一岙点头,说原来是南北大侠的一脉。
我听过马一岙跟我聊过民国十大家,其中就有南北大侠杜心武,有些高兴,说那这几人,岂不也是游侠联盟的人?
我们几个,人在西川,孤立无援,就连马一岙之前的好友老秦都不想搀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让人不免有些唏嘘,而此刻瞧见游侠联盟的人,我自然是兴奋无比。
不过相对于我的激动,马一岙却显得很是平静。
他从怀里面,摸出了那本破旧的笔记本,然后用手电照亮,翻阅了一会儿,这才摇头说道:“我没有找到师父的记录,也就是说,这些人的身份并不确定,就算是杜大侠的一脉传承,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说咱们不去联络一下?
马一岙摇头,说不用,大家的目标不一样,用不着搭到一起来。
两人说着话,而这边楚小兔却打起了呵欠来,说哎呀,这几个人好讨厌,人家睡得正香呢,结果就摸进来了哎呀,我好困啊,要是没事,我先去睡觉了。
这半夜的小插曲只是打断了一下我们的好梦,既然人走了,我们也不再多想,相继睡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早早地爬了起来,然后避开人群,遁入乡野,紧接着就进了山。
山中行走,与道旁又有许多不同,虽然艰险,但用不着担心碰到眼线。
一入山中,便能够感受这山势雄伟,峰峦叠嶂,悬崖峭壁,道路艰险,不过入目处是满眼的古树野花,千姿百态,又有飞瀑流泉、山溪淙淙,又有穿峡入谷,千回万转,端的是人间美景。
因为少了左顾右盼、小心翼翼,我们行进的速度,反而大大增快了许多,差不多到午后两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那青钢岭的山脚下。
青钢岭在二郎山中,并不算最高的山峰,但岭上的地貌奇特,上宽下窄,只有一条道路可以上山。
那道路掩映在郁郁林木之后,倘若是不仔细,还真的难以找寻。
上岭的道路,有且只有一条,下方是青石条,而到了上面,还有一大段是修筑于悬崖峭壁之间的栈道。
那儿倘若是守着一人,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绝对的易守难攻。
正是因为如此的地利,那花老太方才得以在此修生养息。
对了,我前面忘记提了,这个花老太,也是一个夜行者,而这二郎山上,就盘踞着一个以她为首的夜行者家族。
我们没有敢上栈道,而是藏在山下的一片云杉林中,耐心地等待着。
大概是头一天的关系,所以我们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客人。
但能够瞧见有骡马队从山下走来,我们仔细打量,发现是花老太这儿布置寿宴的人手。
我们几个,从下午一直守到了夜里。
一开始我们三个都在守着,到后来开始轮班儿守候,到了晚上的时候,也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不过都没有我们要找的黄大仙。
他估计得明天才到。
又或者,他已经提前到了,而我们并没有撞到。
等到晚上九点多,天色黑压压的时候,马一岙突然开腔说话了:“这样子守株待兔,肯定不行,我们得想办法上岭峰去,才有跟黄大仙碰面的机会。”
我说怎么想办法?你刚才也说了,这儿的地形险要,只有一条道路上去,至于别的地方,就算是我们能爬上那悬崖峭壁,人家在上面轮班值守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马一岙着急地挠了挠头发,而就在这个时候,楚小兔突然喊道:“那、那个驼背!”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四十九章 劫道小贼
驼背,就是在中巴车上面,偷听我们说话的那个家伙。
正是因为他,使得我们随后就被黄风寨的人给盯上,随后不得不远走山里,不敢在那小县城中停留,生怕被人给撵上了,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也赶来了青钢岭。
不过仔细想来,那花老太做寿,出现在二郎山这一带的大部分江湖人物,估计都是前来贺喜的,所以他过来,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与驼背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身材娇小,柔媚如水的漂亮女人。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因为隔得比较远,所以我们也听不清楚内容,但是从那人的侧影看过去,我却能够知晓她,就是昨天在巷子里面发号施令的那个女人。
黄风寨的人。
两人沿着山路而行,渐行渐远,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忍不住说道:“这个花老太,好大的排场啊。”
我们蹲了这一天,瞧见不少的人来人往,在这样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山中之地,偏僻之所,却能够招来那么多我们平日里生活中几乎不可能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只说明了一件事情。
人家混得好。
马一岙说她本身的实力就十分强大,生下的这一大窝崽子里面,也有好几个觉醒了夜行者血脉,个个都十分出息最关键的,是她的子孙中,还有人去入了修行者的门下,居然也有所成,如此枝繁叶茂,相互支撑,自然不会差太多。
我望着天色渐黑的夜色,忍不住问道:“那啥,黄大仙这人,听说厉害得很,为什么你还要找他当面谈,而不是背地里偷摸着将人带走呢?”
马一岙看了我一眼,说你对黄大仙这人,了解多么?
我说我问过了你师父,他说他年轻之时,曾经与黄大仙一起,并肩与西域闯荡,后来因为某些误会,就没有再一块儿了至于其它的,倒也不是很清楚。
马一岙点头,说黄大仙这人,怎么讲呢,亦正亦邪,很难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公认的,是他脾气很怪,所以我师父跟他闹翻,是不可避免的。
我说你上次也聊过,他脾气怪,怎么个怪法呢?
马一岙说怎么讲呢,这个人很讲究眼缘,第一眼看对了,啥都好说,对你就跟家中长辈,或者自家兄弟伙一样,而若是不对眼,甚至有可能一不留神,就要了你性命,没有任何理由。
我听了,忍不住说道:“卧槽,这他妈不是疯子么?”
马一岙说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为什么愿意找他聊呢,主要是很多被他杀了的人,都是恶贯满盈的恶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也是行侠仗义,故而江湖的风评还算不错。
我说这看对眼的事儿,还真的很难讲,他难道没有看错过么?
马一岙说也有,所以说,江湖上对此人的评价,是毁誉参半,喜欢的人很喜欢他,不喜欢的人呢,恨之入骨,当年我师父就是因为他无故杀人,而跟他分道扬镳的。
我有点儿无语了,而旁边的楚小兔却笑嘻嘻地说道:“那啥,你知道怎么给他留下好印象么?”
马一岙一愣,说你要干嘛?
楚小兔朝着我们两个抛了一个媚眼,红唇撅起,国色天香的妖娆模样,然后说道:“我想让他爱上我,然后……”
她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说道:“然后,我一刀杀了他,为我二哥报仇。”
呃……
马一岙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对楚小兔说道:“报仇的事情,并不是你我能够搞定的,现在咱们先把我外甥救出来,然后再从长计议,你觉得如何?”
楚小兔瞧见我如此郑重其事,噗嗤一笑,说你放心,我不是没轻没重的二愣子,这次过来,只是探一探那家伙的底细至于报仇,还得姥姥来张罗。
得了她的承诺,我放心一些,而马一岙则说道:“色诱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知道川中妖魅么?”
楚小兔说你说的,莫不是西川第一美女王萌萌?
马一岙点头,说对,二十年前,王萌萌一出江湖,国色天香、艳名四播,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热血男儿,让多少年轻人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听我师父讲起,当时她的艳容芳姿,就连我师父这样道心稳固的人,都不得不去冲一会冷水澡,才能够消解。可是你知道王萌萌最后,是死于谁的手里了么?
楚小兔很惊讶,说我的天,你师父都有去洗过冷水澡?这么妖娆么?
呃……
我以为楚小兔会回答,说“难道是死于这个黄大仙之手”,结果她关注的点,居然在这里。
不过想起来也挺搞笑的,堂堂一代大侠王朝安,居然给逼得洗冷水澡,这得是多搞笑的事儿。
马一岙也给楚小兔说得无语了,恼怒地说道:“你有没有搞清楚重点啊?”
楚小兔却是一脸妩媚地看着我们,粉嫩的小舌头在饱满的红唇上轻轻舔舐着,然后媚眼如丝地说道:“说老实话,你们两个,有没有为我去洗冷水澡?”
马一岙翻了一下白眼,说朋友妻不可欺,我这点讲究还是有的而且就你这点儿柴火妞的身板儿,离当年的川中妖魅王萌萌,差得还是有点儿远。
我听了,顿时就着急了,推了马一岙一把,说你说什么呢?
楚小兔瞧见我又羞又恼的反应,忍不住笑了,然后对马一岙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王萌萌都不行,我也不敢乱来的。”
马一岙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说你有这个自知之明,那就好。
他回头对我说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跟他谈一谈的原因,这个家伙脾气古怪,但也不是没有讲理的可能,如果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说法,远比我们深入离别岛那个毒虫窝里面去要来的简单。”
我不再质疑,而是问道:“道理我都懂,只不过,咱们如何碰到那黄大仙呢?”
马一岙说上山,在岭上的机会,远比在这儿守株待兔要多。
楚小兔翻了一下白眼,说这边的情况,你刚才也瞧见了,就拐角那地方,就有花老太的人在守着,每波人都需要有请柬,才能够放行的,至于其他路,你也说了,悬崖峭壁且不说,而且还有人看着,完全没办法潜入……
马一岙揉了揉太阳穴,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怎么再等等。
是夜,我们并没有找地方歇息,而是轮番值守,关于那黄大仙,马一岙认识,楚小兔也见过,唯独我,只能够听别人的描述来瞎蒙。
只不过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都没有瞧见任何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这天是寿宴正酒,来二郎山的人就渐渐变得多了起来,经常能够瞧见一群群、一伙伙的,隔个几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就来一群。
我们依然没有瞧见黄大仙。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马一岙开始着急起来,我瞧见他的眉头皱起,忍不住劝道:“要不然,咱们等他们办完了寿宴,下山了,再看一回?”
马一岙摇头,说不行,黄大仙神龙见首不见尾,离别岛更是只闻其声,虚无缥缈,这一次倘若是错过了,你那外甥,估计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们必须混进去。
我说怎么混?
马一岙说道,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出下策了。
说罢,他摸出了一把小刀来,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去,几秒钟之后,他那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两撇胡子,就给他刮了下来。
这胡子是马一岙最有辨识度的特征,一旦刮下来,整个人都仿佛大变了模样,一下子就年轻了四五岁。
而且脸型都好像不同了。
我有些惊讶,说你这是?
楚小兔却明白了,说你想说,咱们去前头,找波人少的给截了道,然后拿着他们的请帖,冒充上山?
马一岙点头,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楚小兔有些担忧,说这也太危险了吧?
马一岙咬牙,说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收拾了一下刮下来的胡须,小心收了起来,然后带着我们往远处走去,蹲在了一个山路的拐角处。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前后又过了几波人,不过要么是人太多了,要么是来人太强悍了,我们都不敢下手,好不容易等到三个行人,其中还有一个女的,看着稚嫩,马一岙便示意我堵住后路,然后自己蒙着面上去拦。
马一岙挑的人很不错,这三个都是绵阳的世家子弟,家中长辈不在,哥姐几个自己过来见世面的。
结果世面没见着,半路上却遭了闷棍。
我们只是将人打晕,然后将衣服换上,又搜罗了请柬,而正当我们准备将人拖到林子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几个,在干嘛?”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五十章 冤家路窄
我们干完了坏事,正准备将人给拖走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呼喝,这一下,让我顿时就心惊胆战起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往腰间摸去,而马一岙却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说:“别慌。”
我这才回过神,朝着那边望去,却见来者并非别人,而就是前天与我们相见的老秦。
他居然也上了青钢岭来,准备给花老太祝寿。
而且还是一个人。
老秦是马一岙以前认识的朋友,就算是不愿意帮忙,也不可能出卖我们。
我松了一口气,而老秦则已经走到了跟前来,看着我们,又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准备干嘛呢?”
马一岙说道:“准备混进去。”
老秦很焦急,说混进去?你们打算去干嘛?知不知道昨天黄风寨和青头袍哥会找了你们一整天,现在已经将范围扩散到了周围地区,看得出来,鲁大脚对你是真的恨在心头了。你们不赶紧离开避风头,反而跑到这风口浪尖来,不是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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