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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马一岙微笑,说也不能这么说,你仔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他还能认出来么?
老秦一愣,仔细打量马一岙,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这胡子,怎么刮掉了?你不是说这胡子是给你故去的父亲留的么?”
马一岙摇头,说那都是托辞,我留胡子,只是想要比较有气质一点,现如今想起来,着实有点儿幼稚。
老秦惊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就算是没了胡子,你还是会被人认出来的。”
马一岙摇头,说小心一点就行了。
老秦叹了一口气,问道:“一定要这样?”
马一岙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人命关天,无法坐视不管。”
老秦不再多言,脸色黯淡,说道:“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提着礼物朝着前方走去,独自离开。
老秦走了,我们将三人拖到了山路旁边的林子里,然后用衣服搓成绳索,将三人给绑在树上,弄完这些,马一岙对楚小兔说道:“你留在这里接应我们。”
啊?
楚小兔一听,有点儿炸毛,说你们不带我去?
马一岙认真地解释道:“这天寒地冻,将他们几个扔在这里,不绑吧,一会儿他们醒了,会上山坏事,绑了吧,要半夜冻死了,那可怎么办?咱们跟他们无冤无仇,人年轻人只不过是想要过来见见世面,咱们给人请柬收了,礼物抢了,已经够过分的,再把人弄死了,岂不是犯了大错?你在这儿看着,多多少少,能够照顾,而且还可以在山下接应我们。”
我明白了马一岙的意思,也劝说道:“再说了,你这小模样,长得跟小仙女一样,让人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一会儿上了山,给人认出来怎么办?”
楚小兔瞪了我一眼,说你还不是一样?
我说我平平无奇路人脸,谁能认出我来?不可能。
楚小兔撇嘴,说平平无奇古天乐?小帅哥,用得着这么贬低自己么,论起醒目来,你可不比我差多少吧?
我揉了揉自己的娃娃脸,只有柔声劝说:“听话,乖。”
楚小兔给我弄得一身鸡皮疙瘩,使劲儿摇了摇头,说唉,算了,怕了你了,真恶心,我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儿,你们自己小心点,知道不?
我点头,笑了,说好,没问题。
将楚小兔留下之后,我们整理了一下身上刚刚换上的衣服。
大棉裤、绿色军大衣,这一打扮上,人顿时就多了几分乡土气息,然后又揉了揉头发,感觉整体的气质都变了模样。
随后我们回到了道路,往着山上走去。
路上的时候,马一岙在跟我讲解身份,以及一会儿的应付之策,而我则有些好奇,问他老秦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还能参与这寿宴呢?
马一岙告诉我,说老秦的全名,叫做秦江,他籍籍无名,但爷爷辈却有能人。
他爷爷叫做秦大茂,在解放前后的川藏一带,是十分有名的,最著名的事迹,就是在金沙江畔,与一头肆虐西康省的午马野妖交战那头午马夜行者是藏边之地跑过来的,常年在深山野泽之中生活,不懂人语,行事作风,全凭本能,故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时的国民政府还出巨资悬赏过此人,标价五千大洋那时候的法币已经没有信用了,不如银元保值。
秦大茂与其激战三天三夜,从金沙江上游打到了中游,且战且走,斗智斗勇。
他最终将其头颅斩下,一战成名。
最让人值得称颂的,是他后来凭着人头领了大洋之后,将钱尽数散给了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难民们,一时之间,名声大噪。
秦家几代,都是修行者,只不过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秦江这一辈,修为已经远不如先辈了。
即便如此,他还曾与马一岙并肩追击过人贩子,不输侠义。
只不过他娶妻生子之后,人就变得安稳起来,特别是妻子死了之后,更是将性格收敛,变得谨小慎微,不敢轻举妄动。
马一岙经历过了秦江的意气风发,也瞧见过他的痛苦绝望,对于他,倒也还是挺理解。
不管他如何,马一岙对他都保持着一份敬意。
敬往事,也敬如今。
听马一岙聊完这些,我对于刚才老秦的表现也释怀了许多。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儿倒也真怪不得他,毕竟有个小孩,也有牵挂,不可能跟着咱们,草莽江湖其实如果有得选,我也愿意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到时候再开一家餐厅,每天做点儿糊口生意,然后天黑关店,侍弄媳妇儿,那感觉,嘿,美滋滋。
马一岙笑了,说那老婆,是秦梨落,还是楚小兔呢?要是这两个人,哪个都不是甘于平淡的妞儿,你可踏实不下来。
我有些尴尬,说瞎说啥呢,我跟她们有啥关系啊?
马一岙瞧见我一脸通红,说你对谁没意思?
我说两个都没有。
马一岙拍手,说好啊,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楚小兔,长得漂亮,人又可爱,最重要的是为人醒目懂事,你不要,我可就自己追了啊?
我朝他翻了一下白眼,说行吧,你想追就追吧。
话说完,我有点儿后悔。
楚小兔,说起来,还真的是挺可爱的,这样的女孩子来当女朋友,别的不说,至少每天都会很开心吧?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了一处山道前,两个穿着蓝色长衫的人拦住了我们,问道:“哪儿的?”
马一岙递上了请柬,然后说道:“绵阳肖家。”
那人接过了请柬,打量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说道:“肖炳义是你们的谁?”
马一岙拱手,说是家父,他有事去了东北,长辈们让我过来,见见世面。
那人冷笑,说去了东北?哼哼,抱歉,两位面生,没有保人的话,我们是不好放你们进去的,毕竟今天来的,都是道上的贵客,要万一冲撞了谁,可是要怪到我们头上来的。
我听了,知道这人在为难我们,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们……”
没有等我把话说完,那人就挥了挥手,说走、走、走,要么你们去找到认识你们的保人,要么就打道回府,请柬上面写着肖炳义,我这儿就只认肖炳义,至于其他的猫猫狗狗的,抱歉。
他说得坚决,我有点儿恼火了,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正要跟他理论,却给马一岙给拦住了。
他笑着对那人说道:“两位,两位,我这弟弟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多多包涵。你看啊,我们也就是替父亲过来送个礼,也算是完成个任务,送完礼,我们就回去,要不然我们这么回去了,回头给我父亲知道了,可不是要打断我们的腿?”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过去,那手掌之中,有一小叠钱。
瞧那分量,差不多有三五百的样子。
那人瞧见,眉头一竖,说年纪轻轻,哪里学的花架子?收起你这玩意,爷不吃那一套。
这家伙一副廉明清正的模样,软硬不吃,让我和马一岙都有些尴尬。
我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就在这个时候,山路上走来一人,笑着说道:“哎呀,柳浑兄弟,这两人我认识,不然就放了他们上山吧?人家礼都带来了,灰溜溜回去,也不是一个事儿,您说对吧?”
我抬头一看,瞧见来人,却正是之前扬长而去的老秦。
他大概是不放心我们,所以特地在上面等着,瞧见我们被为难,就过来解围了。
那人瞧见老秦,方才说道:“原来是老秦你的朋友啊,行,这事儿给你个面子,走吧,走!”
我们这才得以上山,走上去十几米,马一岙方才对老秦说道:“多谢。”
老秦没有跟我们聊太多,而是低声说道:“客气了。”
三人一前一后,上了山岭,一直到峰顶位置,瞧见这儿十分宽敞,依着山势建了十来套院子,其中有一套大的,得有四进院子。
而那院子跟前,有一大块的平地,用青砖铺陈,上面搭了台子,下面搭了暖棚,而且还摆了二十几张的八仙桌。
此刻山上的人挺多,大部分在暖棚里面搭桌子打麻将,在暖棚之外,又分了几圈人,在那儿叙着话。
老秦去接待那边送礼,而马一岙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我问怎么了?
马一岙低下了头去,然后小声说道:“收礼台旁边那儿,那个大光头、脖子处有个大痦子的老家伙,就是鲁大脚。”
啊?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五十一章 开胃小菜
为其实是个帅哥加更
川东大寇鲁大脚这个人的名字,我听了好多次,但直到今天,方才算是见上了面。
这人的长相,也对得起“川东大寇”的名字大光头,一脸横肉,脖子上有着一个比拳头还大的肉瘤子,光滑铮亮,就好像是脖子之上,又长了一个小脑袋一般,紧接着五短身材,也就只有一米六左右。
他的身子却很宽,感觉如同螃蟹一般,而脸上,从右眼到嘴角处有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蜈蚣一样分布着。
这疤痕使得他整个人,都凸显得格外凶悍。
从外貌上看,他的年纪算不得大,看旁边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所以尽管我一直心存忐忑,担心得不行,但最终还是顺利地办完了送礼事宜。
负责接待和收礼的人看在绵阳肖家这大红包的份上,对我还算客气。
他们告诉我,寿宴会在五点钟开席,而现在,如果无聊,可以去暖棚里面,搭台打麻将,也可以跟前来赴宴的江湖同道们聊聊天,又或者可以四处看一看。
这儿除了私人房间,和山道:“杀父之仇,不能不报,送死吧!”
她一开腔,我一下子就给惊到了。
这人我认识,就是我们前天夜宿谷仓的时候,机缘巧合跑进了的那三人之一,就是那个叫做鞠婧的小师妹。
我们从昨天到今天下午,一直都在道口守着,并没有瞧见类似的人,以为他们并没有混进来呢。
没曾想,这两人如此执着,居然也到了山上。
而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驼背,居然就是他们的仇人,平天鼠封敬尧。
那驼子封敬尧笑着说道:“你爹就是个死心眼,没事儿给我使绊子,也不想一下,我弄死他,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你呢,更加可笑,居然还想要在这个地方偷袭我,真的是活腻味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现在就死的,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俏模样,想来还没有找男人吧?这女人啊,活一世,连个男人都没有,未免太悲催了,我大发善心,先把你给睡了吧?”
说到这里,他的铁扁担越发犀利起来,虎虎生风,不但将那辛师兄给打伤,而且还将鞠婧逼到了山崖边儿上。
瞧见这小美人儿给逼到了绝境,那驼子更加激动了。
他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小妹妹,你来之前,没有想过,自己会给你的杀父仇人给抓住,然后会被我压在身下,辗转反侧,日不能休,夜不能寐吧?哈、哈、哈……”
他大声笑着,步步逼近,那鞠婧听了,俏脸飞霞,却是给逼急了。
她咬着牙,朝着那驼子又刺了过去,却给铁扁担一把打在手上,把匕首给拍飞。
没了武器,小美女更是束手无策,而辛师兄躺在地上,完全帮不上忙。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那辛师兄有点儿不对劲。
而这一边,鞠婧给逼到了悬崖边,又再无反抗之力,给那驼子的污言秽语污染着耳朵,又羞又恼,特别是那家伙说的黄腔,让她开始有点儿害怕了,浑身瑟瑟发抖。
她几次进攻都给打断,最后给一扁担,直接拍在右臂上之后,滚落地上,就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当驼子准备上前,要拉她来折辱之时,鞠婧一咬牙,恨恨骂道:“封敬尧,今生无法报仇,我来世化作厉鬼,也要缠着你,让你日夜不得安宁……”
说罢,她毅然决然地转身,想要朝着那悬崖边跳下去。
我瞧见了,一阵心惊肉跳,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前搭救,正犹豫间,右边的墙角处,冲出一人来,对那小女子喊道:“等等!”
鞠婧停下了动作,而那驼子也大为惊讶,拱手说道:“花三少,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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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五十二章 山顶论佛
那个被驼子称之为“花三少”的男子,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
他没有穿常服,而是一袭白色长衫,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像极了电视剧里面民国时期的翩翩佳公子。
驼子原本凶神恶煞,此刻瞧见那花三少,却十分恭敬有礼。
而花三少瞧见他,也拱手,温言说道:“封前辈,你们这是?”
驼子封敬尧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来,笑着说道:“这个妮子,没事儿偷跑进山里面来,刚才藏在暗处,想要偷袭于我,倘若不是我足够机警,又还算是有点儿本事,说不定就血染你奶奶这寿宴了。”
花三少有些疑惑,说为何如此呢?
驼子咧嘴,说这里面的恩怨情仇,鸡毛蒜皮的事情多的是,就不细提了花三少,容我些功夫,我把这小妞给处理了,不脏你的地方,等回头开席了,我去给你敬酒。
花三少却摇头,对他说道:“封前辈,我恰好跟这位姑娘认识,而且今天又是我奶奶的大寿,不宜见血,不如卖我个面子,这次就放了她。至于日后你们的恩怨,我也不管,如何?”
驼子听到,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说好,好,好得很,花三少既然这么说了,驼子我怎么着也得卖你一个面子的。
说罢,他指着崖边的那鞠婧说道:“算你命好,能遇到三少这样的好人,若是不然,今天可就真的让你合不拢腿,下不来床了。不过,以后别老是想着找我报仇,不然,嘿嘿嘿……”
他大笑着,朝着花三少一拱手,然后扬长而去。
封敬尧离开之后,那花三少走上前来,将地上的鞠婧扶了起来,温言说道:“鞠姑娘,你还记得我么?”
形势峰回路转,本已陷入绝望,准备跳崖自尽的鞠婧这会儿方才回过神来,给花三少扶了起来之后,恍如隔世重生一般。
她对这男人满是歉意地说道:“上次误会了您,以为您是个浪荡登徒子呢,多有得罪,还请三少原谅。”
花三少哈哈一笑,真诚地说道:“那家伙是个草莽,胡口乱叫,什么三少四少的,跟个纨绔子弟一样。我姓花,名果然,虚长你几岁,你叫我果然哥就好。”
果然哥?
这称呼听得我有点儿反胃,不知道为什么,那花三少虽然表现得风度翩翩,但总让我感觉到有一些假。
鞠婧仿佛也有所感觉,不过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不敢违背,低着头,轻轻叫了一声:“果然哥。”
“哎!”
花果然听了,眉眼儿都笑了,而旁边的辛师兄也爬了起来,朝着他拱手说道:“花兄弟,在下锦官自然门的辛追,之前我们见过的。”
花果然不愧是大家子弟,行事滴水不漏,一边回礼,一边说道:“辛兄许久不见。”
那鞠婧一心报仇,瞧见这花三少颇有牌面,便激动地说道:“果然哥,那个封敬尧,是杀害我爹的凶手,你能不能帮我主持公道,将他给抓起来?”
她满怀期待,而花果然却有些尴尬,解释道:“这个啊……他是我奶奶请来的客人,贸然将他做起来,有些不妥。”
他说完,大概感受到了鞠婧的失望,又赶忙说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公道自在人心,这事儿总会有一个了结的,就算是别人不管,等我日后掌了大权,也定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他画了一个虚无的大饼,鞠婧听了,果然十分兴奋,情不自禁地抓起了花果然的胳膊,激动地说道:“果真?”
花果然傲然说道:“我说的话,一口唾沫一颗钉,真的不能再真。”
鞠婧有些激动,说谢谢你。
花果然很自然地抓起了鞠婧的小手,温言说道:“今天是我奶奶的大寿,这儿人多眼杂,你们且随我来,去我的院子里稍坐,免得又惹出什么事儿。”
辛师兄在旁边讨好地笑,说好,好,都听花兄弟安排。
三人离开崖边,而我在角落里瞧着,总感觉有一些不太对劲,这时有人在我身后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回头,瞧见马一岙就在我身后,赶忙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马一岙指了一下房子的上面,说刚才趴在那儿呢。
我说你也瞧见刚才的事情了?
马一岙点头,说我一过来,就认出了那辛师兄和鞠婧小师妹来,没想到那个驼子,就是他们要找的封敬尧,所以就趴在上面,看了一会儿。
我说刚才情况那么危急,我以为你在,会出手相助呢。
马一岙撇嘴,说我出什么手?反正都是演戏来着,那个小姑娘,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危险的。
啊?
我有些不太明白,说什么演戏?
马一岙说道:“那个叫做赵康的年轻人没有说错,这个辛追辛师兄当真不是好人,估计他早就和那花果然、封敬尧串通好了,演了一场戏给那傻姑娘看呢。”
我不是蠢人,马一岙这般一提点,我所有的疑虑都串成了一条线来。
原来如此。
我说我们混上山来这般艰难,这一对师兄妹却这么容易,原来是有人在前面做了安排和布置。
不但如此,封敬尧的反偷袭意识,以及对花果然的退让,还有花果然突兀的出现,还有他刚才的表态,一切都不过是做戏,这事儿反而就说得通了。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一岙摇头,说谁知道啊,那封敬尧要么就是配合演戏,让花果然抱得美人归,要么就是那花果然看上了花容月貌的小师妹,在背后运筹帷幄呢。
啊?
听到马一岙的分析,我不由得浑身冷汗。
如果是后面一种,那么这个看上去风度翩翩、人畜无害的花果然,实在是太有心机、太狠决果厉了吧?
马一岙瞧见我不相信,摇头,叹道:“人心啊人心,这才是最狠毒的东西。”
两人相视一看,都有些感慨。
随后他问我那边的情况,我如实回答,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刚才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黄大仙,也没有看到离别岛的任何一人,那边的人到底是来了呢,还是没来,又或者在哪里休息呢?”
我说这个得找找,我刚才问了人,说五点开席,之前可以自由活动,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的。
马一岙点头,说行,我们分头找,免得目标太大。
我说好,我去山上,你去山下。
马一岙说对,一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别硬扛,能应付就应付,不能应付,撒腿就跑,别慌。
他交代妥当之后,两人对了一下表,约定在下午四点五十的时候,在会场边缘汇合。
我与马一岙分离之后,走向了上山的一条路。
沿着那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我缓步朝上,这边的坪子只是半山腰,往上走,还有许多的路途,其间又瞧见过好几个院子和凌空的阁楼,只不过规模都很小,有一处甚至只有一个单间。
这些地方都有聚集人,不过并没有发现黄大仙马一岙跟我形容,说黄大仙是一个留着灰色长发,常年穿一套蓝色土布的老头儿另外我还看到有一个洞穴,在一条小路的尽头,旁边的山壁之上,刻着许多的文字。
我有些好奇,走过去看,发现居然是大片的佛经,我仔细阅读了一下内容,好像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就在我认真打量那佛经的时候,旁边有一个人问道:“年轻人,你还懂这个?”
我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瞧见一个有些富态的老头在旁边瞅我。
他白白胖胖的,穿着一个公园里老头儿练太极的白色唐装,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给他这神出鬼没的架势给吓到了,先是左右打量一番,发现就只有他一人,这才说道:“您从哪儿出来的?”
老头指着旁边的大石头,说我刚才在这里,你没注意?
我摇头,说真没注意。
老头指着那石壁上面的佛经,说你懂这个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开口说道:“这个……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应该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吧,它是金刚经的降伏其心篇,简称心经,全经只有一卷,二百六十字,宣扬空性和般若,也被认为是大乘佛教第一经典和核心,嗯……差不多就是这些吧。”
我读佛经,是从小的行为,因为我母亲比较信佛,所以家里面有不少的佛经,正版印刷的,也有手抄的。
而这些都是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老头听到我的话语,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多了一些,点头说道:“嗯嗯,确实是懂的,现在的年轻人,夸夸其谈的多,有真本事的人却少之又少,你算是我这几年见过的年轻人里面,少数几个不骄不躁,言之有物的人,可以,可以。”
我被夸得有些耳热,谦虚地说道:“您过奖了,我也是母亲信佛,小时候背过一些,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老头点头,说不错了,能这么清楚认识自己的年轻人,真不错,挺好……
他夸着,突然问道:“对了,你,是什么属相的夜行者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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