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我说这么厉害?
秦梨落说当然。
两人聊着,我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头昏眼花,而且瞌睡也重,不停低头。
秦梨落瞧见我的状态,说行了,你早点儿上床歇着吧,不要强撑着了。
啊?
我听到她的话,打量了一下房间,这儿是宿舍,床是一米二的,一个人没事,两个人……
秦梨落何等冰雪聪明的人,瞧见我的模样,哪里不知道我的想法,瞪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呢?你睡床,我自己打个地铺。
我说不好把,还是我打地铺。
秦梨落说倘若平日里,我也不跟你客气,但你现在是一病人,我可不想背上一欺负病号的名声。行了,江湖儿女,别矫情了,婆婆妈妈,还是个男人么?
我本来不愿,但是被她这么一激,把心一横,便脱鞋上了床。
秦梨落的小床很是整洁,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混合了沐浴液和洗发香波,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味道。
我躺在上面,小心翼翼,动也不敢动,而当秦梨落将灯关上的时候,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闭上眼睛,莫名感觉到一阵心安,不再多想,呼吸放缓,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窗外有鸟叫的声音,空气里飘散着青草香,睁开眼睛来,却突然发现,我看不到东西了。
我瞎了?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十六章 瞎子侯漠
我瞎了?
这个想法在我的心头浮现出来,一下子就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我给吓醒了,当下我使劲儿睁大眼睛,睁到最大的时候,终于感受到了光线,以及模模糊糊的景象来。
我发现自己还是在秦梨落的宿舍里面,房间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秦梨落,秦梨落?”
我喊了两声,没有回应,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努力地朝着周围看,终于在床头柜那儿,发现了一张卡片。
我拿起卡片,一直放到了眼前儿来,才发现居然是秦梨落的学生牌。
牌子上面,素面朝天的秦梨落一样美丽,又多出了几分清纯的学生气息,微笑着,如春天和煦的微风。
而下面,我瞧见了那名字。
秦媛?
什么,她不叫作秦梨落,而是秦媛?
又或者,这个“秦媛”的名字,是她的化名而已?
我脑仁儿还是疼,伤口处隐隐有抽痛的感觉,显然是昨天被敲闷棍儿的后遗症,但最让我担心的,是我的视力。
我此刻瞧任何的东西,都感觉黑沉沉的,除非是在眼前,否则根本就瞧不见。
这,是那一棍子敲下来的原因么?
我有点儿慌,毕竟视力这东西,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人感知这个世界,第一就是视觉,其次才是听觉、味觉和触觉,如果现在变成了一个瞎子,基本上就废了。
更重要的,是我如果变成了一个瞎子,接下来我的渡劫,就成了镜花水月,而那个时候,我岂不是只有一条死路了?
想到这些,我顿时就心死如灰,感觉自己整个人的人生都无比晦暗。
我下了床,摸索着走到了洗手间,瞧了一眼盥洗台前的镜子。
镜子里面的我是一个脑袋包成木乃伊、脸色惨白的男人,一双眼睛即便是睁到了最大,也是眯眯眼儿,看着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原来我是这么一个模样啊?
亏得我昨天拥着散发着秦梨落香味的被子入眠时,心底里还暗自有些小得意,觉得是自己的帅气,让秦梨落对我这般的好,甚至都将自己最私人的小窝给让了出来。
现在想来,人家真的只是可怜我而已。
要是不认识,就凭我的这个凄惨模样儿,扔在街边,估计都不会有人管。
我有些伤心,也有些难过,心情低落。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有人走进了房间来。
我的警觉性很高,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躲,随后我听到秦梨落的声音传来:“侯漠?你在洗手间里?”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推门走出来,说嗯,刚起来。
秦梨落手上提着东西,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对我说道:“我刚出去了一趟,买了点儿毛巾、牙刷之类的洗漱用品,另外我还去食堂给你打了早饭,包子豆浆可以么?”
我点头,说行,都行。
秦梨落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双手扶住了我的太阳穴,一对大拇指什么瞎了?
我说我看不到东西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睁开眼睛,一片晦暗,看东西重影,模模糊糊的,根本瞧不清楚。一直到现在,您在我眼前,都是雾蒙蒙一层,你不说话,我都认不出你来,需要很近……
我跟她说着,秦梨落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这个,应该是遭受撞击之后的后遗症,你也别想多,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再行确定。”
我苦笑,说您刚才也说了,外面到处都是胖大海的人,我别说去医院,就算是出一个门,估计就得给宰了昨天晚上的阵势,基本上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态度,那就是不弄死我,誓不罢休。
秦梨落说没事,我去外面探探。
她没有安慰我太多,收拾东西之后,背了一个包,然后出门了去。
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我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到秦梨落这个人,如果没有对立冲突的话,还是比较暖的。
她并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没有刻意的照顾,但却在点滴的细节处给人予温暖,让人感受到她的细腻和美丽来。
说起来,这个应该就是每一个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素养吧。
我下了床,坐在椅子上,看着搪瓷缸里面的豆浆,和纸包里的包子。
豆浆加了一点儿糖,还是热的,喝起来有一股很浓郁的豆香味儿,包子不算美味,但很瓷实,三两口下肚,那种温暖的饱腹感,将我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消解了去。
我吃过早餐,将搪瓷缸洗过之后,坐在书桌前。
书桌正对着窗外,透过窗帘的间隙,我能够感受到照进来的阳光,那种温暖,如同一道光,照进我满是阴霾的心灵。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声音来。
他告诉我,去北方。
然后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告诉我,在那里,我一定会有自己的机缘所在。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前来燕京发生的种种事情,这些事儿,我都是很随意去做的,无论是选霸王餐的地点,还是做的这些事情但到了最后,我却发现,兜兜转转,我居然并没有跳出这个江湖。
当我不是夜行者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表面的世界之下,还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但我进入了这个圈子,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这会儿,我已经完全想清楚了,甭管我做得有多小心翼翼,只要是我做过了,在人家的地头,只要想查,将前因后果一对上,我就没办法遁形。
所以我此刻有些担心起刘娜,以及合城居来。
即便是她那儿有着那个什么白老头儿的照应,我依旧很是牵挂。
至于此刻我的眼睛,只能够随意而安吧。
当我真正想开的时候,突然间发现,生死之间,我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反而是昨天晚上拥被而眠时的安心,让我怀念。
我若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即便是与秦梨落相隔如此的近,但估计终究还是两个世界。
很难想象,我们在此刻,却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待上了一晚。
秦梨落去了很久,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方才回来,而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另外还带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孩子,具体的容貌我没有办法瞧清楚,但是个性格比较柔弱的小姑娘。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水果香味。
是橙子。
秦梨落给我介绍,说这是她的一个朋友,叫做仝小米,是燕大医学院的研究生,对于眼部学科很有研究。
仝小米伸手与我相握,她的小手柔柔的,朝着我微笑,说你好。
离得近了,我能够感受得到她那有些好奇的眼神,以及里面藏着的一点儿淡淡疑惑。
我与她招呼,秦梨落在旁边低声说道:“那个……我今天去了附近的几家医院,都瞧见了他们的人,那帮家伙,像是洒下了天罗地网,所以,我想了一下,只有找朋友过来,先给你检查一下。”
我说好。
仝小米让我坐下,然后拿出了强光手电来,开始给我检查。
她的确是十分专业,无论是手法还是提出的问题,都给我感觉很厉害,即便是条件如此简陋,也能够根据情况来快速判定。
等全部一遍检查清楚之后,仝小米没有立刻与我说,而是朝着秦梨落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出去之后,我竖起了耳朵,听到走廊上,仝小米跟秦梨落低声说道:“他的视网膜已经差不多完全脱落了,复杂的机理我不跟你讲,只说一点,他这个,基本上过十几天,就会全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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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十七章 深夜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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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仝小米的判断,秦梨落似乎早有准备,低声说道:“就算去医院的话,也没有办法处理么?”
仝小米说道:“视网膜脱落,有好几种情况,原发性、继发性,以及外力导致像他这种,按照常理来说,是很难变成这样的,毕竟人体的眼球,是一个很精密的结构,轻易不会脱离,然而一旦脱离,又不是病理性的话,就算是通过手术,也很难成功。即便是有那么一点儿成功率,能恢复多少,也很难说。这么说吧,他以后的人生,基本上,就是个盲人了。”
秦梨落说咱们这儿,暂时没有办法的话,别的地方呢,香港、日本、法国和美国呢?
仝小米说他这种情况,还不能全部叫做视网膜脱落……怎么说呢,去那些地方,能提高的,只是成功率而已,打个比方,从2提到5,但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听到这冷静的判断,秦梨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这个时候,仝小米则说道:“对了,媛媛,这个男的,是你男朋友?”
“啊?”
秦梨落似乎在想着什么,听到这话儿,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
仝小米低声说道:“媛媛,我们认识也有好些天了,我对你呢,也算是很了解了。你是从港岛来的,打小的家境优越,导致你待人接物呢,都太过于理想化,也天真。这是优点,但你得想一下,这人如果以后真的就是个盲人了,你还能够照顾他一辈子不成?我觉得吧,不管你有没有跟他发生点实质性的关系,都得考虑现实问题了。”
听到这话儿,秦梨落沉默几秒钟,居然没有否认,而是对她说道:“行,这事儿我知道了。对了,这件事情,千万别跟任何人说,知道么?”
仝小米答应,说这是当然,咱们是闺蜜,我如何会出卖你呢?
她与秦梨落又聊了两句,然后离开,而秦梨落则回来。
当她推门的时候,我赶忙走到了床边,没想到秦梨落进来,关了门之后,对我说道:“怎么,都听到了吧?”
我苦笑,说你怎么知道?
秦梨落说夜行者如果这点儿听觉都没有,那还怎么混?
我说你的朋友,对我是真的好,只可惜她并不知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并没有她忧虑的那些事情。
秦梨落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苦笑起来。
我能怎么想?
现如今的我,不但寄人篱下,而且出门就会被追杀,此刻又面临着失明的残酷现实,如果秦梨落没有收留我,此刻的我,只怕是早就挂掉了。
但如果人生能够重头再来一次的话,我觉得我还是一样会去做先前的事情。
我一样会抓住尚良,逼他写出供状,送李家的那些混蛋们,去局子里待着。
我一样会去实现自己心中的公义,义无反顾。
无怨无悔。
想到这里,我笑了起来,说失明而已,又不是没命,而且我觉得吧,那小妞儿,有点儿夸大其词了。
听到我的话,秦梨落笑了。
她说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如果你这个时候怂了,或者表现出颓废的样子来,我还真的是看不起你。
秦梨落一脸骄傲,说夜行者是什么?我们可是上天选定的骄子,你的前辈,曾经的那位灵明石猴,别说失明,就算是脑袋掉了,还能够重新长出一个来,何况是视力?你听我说,这边别放弃,中医的路也可以走,我前些天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老先生,他可是大内御医,一会儿我给你打完饭回来,就去找他。
我说大内御医?这会儿,哪里还有……哦,我知道了。
秦梨落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她将头凑上来,刻意离我很近,我们的额头差点儿就要碰上了。
我此刻,已经能够瞧见她明亮而有黑点双眸,正在凝视着我。
几秒钟话之后,她对我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答应我,你以后,一定要做,下一个齐天大圣,可以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被一个女孩子看得有些心慌。
心慌意乱的“心慌”。
我慌乱地点头,说好,尽量吧。
秦梨落用手指捅了一下我的胸口,说加油吧,我之前其实是骗你的,港岛霍家,也没有办法让你渡过五重关。事实上,再厉害的机构和组织,都没有办法让你安然渡过五重关,否则千百年来,早就出现第二个大圣了。不过呢,我总感觉,你应该能够成事,或许,我觉得你或许,是可以的……
她说完这话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问我,说想吃什么?
这问题跳跃性实在是太大了,让我都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我告诉她,随便一点就行,用不着太多讲究。
秦梨落看着我,说夜行者,与寻常人终究不同,身体机能也不一样,我给你弄点肉补身子吧。
我点头,说好。
随后,我问她,这儿哪里,有电话么?我想要打个电话。
秦梨落说掏出了随身的小包,递给了我一个看着十分小巧的手机,说你用这个打吧,我正好出去给你打饭回来。
她对我很是信任,将手机递给我之后,人就离开了。
我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先是给迟迟没有消息的马一岙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处于关机状态。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大半个月了,我觉得肯定是出现了什么差错。
只不过我现在这儿也是一塌糊涂,实在是没有办法帮到他。
随后我给刘娜那边,也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于我的突然失踪,刘娜患得患失,一开始还以为我是准备不告而别呢,而当她听说我现在遇到了危险,不由得赶忙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忙?
她甚至问我,要不要报警。
我想了一下,没有告诉她更多的,只是提醒她注意点,一切都得小心。
我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没过一会儿,秦梨落回来了,给我带了一份很香的红烧肉,我也是有些饿了,顾不得别的,狼吞虎咽。
吃过饭之后,秦梨落又交代了我许多,让我在这儿待着,千万也别乱走,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就算是有什么保卫处的人来查房,也别轻易打开。
她显得很是婆妈,再三交代,方才离开。
秦梨落走了之后,我盘腿坐在了地上,然后开始修炼起了“九玄露”来。
刚才的时候,秦梨落并没有在给我打鸡血,因为夜行者的体质,终究与普通人是不同的,譬如普通人的手如我这般伤到,肯定需要休养一两周,但我这儿,仅仅一夜过去,双手的伤痕都已经开始结痂,不再疼痛。
我光溜溜的脑袋,那被铁棒敲破了的口子,也开始愈合了。
至于我的双眼……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是敲我的那人,手实在是有些黑,而且是个很强的修行者,带着暗劲,这才会对我有如此深的影响。
我好好调息一二,说不定能够有一些好转。
修行打坐,需要将心神沉浸其中,我这般一坐,不知道就过了多久,突然间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我这才睁开了眼睛,发现窗外已经都变黑了。
夜幕降临。
我将气息提起,回到丹田处来,眨了眨眼睛,感觉双眼的沉重减轻了许多,不过依旧模模糊糊的,算不得清楚。
这是门外的敲门声依旧还在持续,叩叩叩,叩叩叩,并不停歇。
我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秦梨落并没有回来。
她没有回,说明敲门的,另有其人。
我按照秦梨落交代的,屏住呼吸,并不出声回应。
而等了一会儿,我不但没有等到那人的离开,反而听到门口处,有传来门锁被捅的声音。
这架势?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开始缓步往后退去,随后走到了窗边,下意识地往外望了一眼。
我视力有限,看不到太多,只不过感觉外面有一股让我很不舒服的危险感。
紧接着,这边的门终于被人弄开了,从外面,涌进来了几个人。
此刻人影憧憧,光线又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下意识地朝着腰间摸去,却听到有一个人沉声说道:“侯漠,你若是敢要反抗,我们就弄死她!”
紧接着一个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张俊和左媞她们两个,嘴巴会这么大,叫她们保密的……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想死,求求你们,别杀我啊,我还年轻,我们全村人,都还指望着我呢……”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第十八章 洋洋得意
仝小米声嘶力竭的呼唤,让我为之动容。
我动容的点,在于她的话语,通篇都没有背叛朋友的愧疚,而是对于自己未来的恐惧和担忧。
她一直到了这个时候,都还在思考着自己的生死。
而不是我的。
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秦梨落落入了惯性思维中,觉得没有人敢进校园里面来抓人,而我也被她的自信给感染,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却不曾想那个仝小米竟然将我与秦梨落的事情变成了谈资,说给别人听。
我更没有想到,这帮人居然能够及时知晓,并且还将手给伸进了这里面来。
需要屈服么?
还没有等我想明白,门口处的人就闷声说道:“老实点,乖乖地配合我们,保你不死,否则我们不但杀了她,你也跑不了,知道不?”
那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瞬间就想明白一个道理。
我有必要为了一个出卖我的人,屈从不反抗么?
不。
对于仝小米,我与她之间除中午见过面,她给我检查过之外,就再无一丁点儿联系。
让我为了她而牺牲自己,这可能么?
不,我得将动静闹大,闹到那些给予秦梨落信心的人都知晓了之后,这帮人反而会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想到这里,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手伸向了腰间,准备拔出软金索长棍来。
我准备大干一场,杀个痛快。
然而当我即将抽出裤腰带的时候,却听到噗嗤一声,我的右手胳膊处一阵局部疼痛,紧接着我低下头去,却见一记针管状的飞镖,扎在了上面。
紧接着我的胸口,和大腿处,也中了两镖。
麻木的感觉,从中镖的位置开始朝着四周迅速蔓延,我感觉大了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喊一句,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能够控制住身体的能力,直接瘫软下来。
麻药。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我瘫软在了地上,瞧见有人从门口走来,在我跟前停下,随后我瞧见了一把精致的手弩。
刚才的那麻醉镖,就是从这儿发射出去的。
我心中涌现出许多的悔意,然而这些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挽回。
我只是,有点儿震惊于敌人的手段。
我本以为这儿是一方净土,是象牙塔,是不会有污浊混进来的。
但现实还是恶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我倒下之后,四肢无力,但意识却还在,感觉到有人匆匆过来,将我给按住,然后有人说道:“这个家伙的腰间有东西,那玩意可软可硬,先抽出来,快、快……”
有人去摸,结果给软金索长棍电了一下,哎哟一声,闷哼了起来。
那人受挫,压低嗓子说道:“这个家伙腰间的东西,很古怪,拿不动……”
先前那人吩咐:“拿不了,那就算了。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是修行者,将人带出去,外面自然会有人接应的,别耽搁。”
普通人?
听到这话儿,我脑海里所有的疑惑都消解了。
原来如此。
如果是修行者,或者夜行者,出入校园的时候,必然会被人盯上,因为据秦梨落说,这学校的门口处,是有能人的而及我所知,先前给我烙下烟头印子,让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白老头,据说也曾经在这儿,做了半辈子的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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