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俗之扎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风
猪管家等奴仆,一个个面露骇色,早就吓得屁股尿流跑向远处了。
大黑狗也跳上庄园门楼,一副随时跑路的姿态。
堪比猛虎野兽的猟,目光炯炯,嘴里吐着血红舌头,一步步朝我盘踞而来。
它的头颅微微低着,随时要进攻!
“哗啦啦!”
远处山脚,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响,下一刻,猟止步了,它那凶恶的大眼睛,贪婪地向四周张望着,一条大尾巴不停摇摆,不多时,晝学士与几个学员的老怪物赶到,落位地上。
幽咒学院的其他学生,则落位鼋鼍那边方位。
我惊道,“晝学士,这种不该存在于世间的猟,你们还真有控制它的法门?”
晝学士一脸得意相,“伊庄主,现在的你,无话可说了吧?”
站在原地,我耸了耸肩,开口道,“难不成,你还要拆了我这庄园不成?”
晝学士眉目一横,发出沙哑又低沉的声音,“伊庄主,我学院各处建筑被捣毁近乎三分之一,这个责任,好像要你背负的吧?”
我冷哼道,“要真正算账,你找那头鼋鼍,又不是我出手压塌的。”身后门楼上,蜷缩成一团的大黑狗,不时低声低语朝我喊话,都是劝我溜走的言词。
晝学士的双眸,血红湛湛,到最后,七窍都有红烟往外冒,“七杀庄园,本来在上一次动乱,就该被夷为平地的,现在,正是时机。”
“你敢!”
我带着怒气喊道,“要是庄园有损毁,我一定加倍奉还,不信的话,你们就试一试!”
哈哈哈……
不远处,幽咒学院的学生哄然大笑,一个个露出嘲讽的脸色望过来。
“真是狂妄啊!”
“这个小小的庄主,掌管这一亩三分地,真以为他是大罗金仙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主,注定是死亡结局。”
“话说,这庄园空荡荡的,也没有真正的高手,他想用什么来护佑?”
“可怜的一个小庄主,再过不久,就要沦为猟的口中食了。”
……
晝学士刚要下令,后边,死气沉沉的静谧幽灵,突然飘来三道影子,当前一个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犹如洋娃娃一般,雪白粉嫩,正是婴判官。
婴。
她有“判官”的名号,并不是凭空得来的,听白色猪妖说起过,大概是三年前,婴在扎头山的险峻山脉中,依靠自己的能力,镇压了一支作恶多年的流寇,并且一一审判,得到众多生物的认可。
在婴判官身后,依旧是那两个形影不离,充当“保镖角色”的佛恶鼠卫。
“晝学士,能否听我一言?”婴判官开口道。
“说!”此时的晝学士,一脸横相,表情铁青,估计谁的面子都不想给。
“给我判官府一个薄面,饶伊庄主的命……”
婴判官的话没说完,已经被晝学士打断,他直截了当道,“不可能!”
中央,一直蠢蠢欲动的猟,踱着方步,喷吐猩风。
此时,它在开着一张血盆似的大嘴,打了个哈欠,吐出一条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齿,而后居然对我露出一个阴里怪气的笑容。
吃人的狰笑。
我没好气说道,“恶猟,警告你,再敢对我不敬,当心没命!”
我的话,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就连婴判官也诧异望着我,毕竟她也无比畏惧这头猟,从她的站位就能看出。
晝学士身后一个白发老头,喊了一声,“这个年轻人,真是敢触霉头,必死无疑了。”
“吼!”
顷刻间,踱着方步的猟动了,迅猛如一道闪电,没等我做出丝毫动作,已经被它一个“饿虎扑羊”的姿势压倒,好在的是,匆忙间,我手上的陵园牌位也及时动了。
“铿!”
地面颤动,惊起一阵尘土。
其他生物一个个屏气凝神望着,要见证我的惨死结局。
“吼吼……”出乎它们的意料,这头猟后撤了,而且是战战兢兢往后退,趔趄几步,然后直接匍匐在地,低着头颅,对我做出一个“臣服”的姿势。
啊……
所有人看呆了,不知什么情况。
站起身,我扑了扑身上灰尘,开口道,“恶猟,都警告你了,还是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
勉强的这头高大凶恶的猟,此时,像是一头温顺的绵羊,一个劲在点头,显然听懂了我的话,紧接着,我走过去,这头猟却像是白日见鬼一般,全身忍不住抽搐,惊恐万分。
我道,“放心,我不会杀你,要不给我在这看家护院吧?”
说话时,我摸了摸猟的脑袋,更是惊呆所有人,那个晝学士已经额头冒黑线了,后方人群,有青年喊了一声,“这……这什么情况?”
接着有人同样震惊念道,“凶残嗜血的猟,连鬼神都敢蚕食,就这样被收服了?”
众目睽睽之下,在我手掌下的猟,异常温顺。
觉察到晝学士的杀意,一个纵身跳上猟的脊背,坐稳说道,“各位,还有谁想攻伐我这庄园吗?”所有人沉默不语,晝学士也是个成精的老怪物,一挥手,带着天大的不甘心,领着众多学生撤退回山上了。
另外一头猟。
四处张望,最后发出几声低沉吼声后,还是尾随而去。
一直“缩头”的鼋鼍,形似一只体型巨大的乌龟,才渗出脖子张望。
它在犹豫该不该走。
直到我给了它一个眼神,鼋鼍才移动硕大躯体远离,它伤得不轻,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一切安静了,婴判官开始小心翼翼走过来,那对明亮的双眸,闪烁异样光芒不断打量着我,“伊庄主,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可真是好本事啊?”
“吼!”
恶猟咆哮,做出战斗姿势,喷吐出恐怖的腥臭阴风,婴判官只得后退。
我道,“什么事?”
婴判官望着猟,粉嫩的白皙脸庞,明显流离一缕畏惧目光,摇摇头,却只是道,“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而已,你没事就好了!”
说完,浑身散发缕缕白烟的她,领着两个佛鼠恶卫也立即离开。
“婴判官,不留下来吃顿饭吗?”我喊道。
“下次吧!”婴判官走得很匆忙。
“慢走不送!”我又道。
“你好自为之!”百米外,婴判官还是扭头嘱咐了一句,话里有话。
我跳下恶猟躯体,拍了拍它说道,“去吧!”
随即,这头饥肠辘辘的猟朝远处奔走,没有上山,绕着山脚前进。
大黑狗终于开口,“林三,它去哪?”
我道,“去狩猎!”
这头猟,能暂时慑服,想要让他真正给庄园守门,却不现实,接着我们一人一狗走回庄园,没多久,猪管家也带着奴仆回来了,一切照旧。
坐在大厅里,我说道,“大黑狗,我们要离开了!”
大黑狗瞪大铜铃狗眼,不解道,“为什么?在这里好好的,干嘛急着出去?”
我道,“我身上的鬼牌位,估计这几个时辰内,会引起巨大轰动,到时被百鬼纠缠,可不好走了!”婴判官离开的那个眼神,让我感觉很是不安。
必须走为上策。
大黑狗道,“牛头屠夫那边呢?”
我道,“管不了了,只能让白眼鬼注意,收集信息,等下一次过来再说。”
罗刹鸟一直没有进来,也可能遭遇了什么情况?
猪管家进入大厅,我一一吩咐了几件事,最后,说自己要闭关,千万不能让人打扰,等猪管家离去,我和大黑狗悄悄翻墙出了庄园。
陋俗之扎纸人 第306章 七府村《一》
暗流涌动中,我和大黑狗已经离开“遗弃阴阳路”,走出了石桥湖,一路上,仍是没有发现罗刹鸟的踪迹,生死不知,却也顾忌不了那么多。
出来后,我返回寿衣铺。
师父的日子,一如既往,还是不时在给人扎纸出殡、伐马走道,算算日子,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了,打电话给老鬼,半天时间,他开着悍马车就赶到了小镇。
“小子,今个过年时节,你回来吗?”分别前,师父还是问了一句。
“回来,而且还要给您老多带一个人。”我说道。
“白女无常……那个女娃子?”师父问道。
“到时就知道了!”我模棱两可道,钻上车挥挥手走了,事实上除了白女无常,似乎我也没有第二个女人了?唯一遗憾的是,现在的我,还没有一套房子。
做灵异一行,一年四季多数在外居无定所的漂泊,房子也不是那么重要。
罗胖子那边,有了清朝和珅的幕后谋划,在首府市的生意场上,目前还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或许在这个年前,可以给我一笔分红。
大黑狗没有跟来,我让它负责看守石桥湖,那个幽幽深谙的湖底,是一个鬼祟死物的可怕世界,一旦有东西大群爬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老鬼,我们处理的案子,前后有不少了,总共有多少钱了?”路上开着车,我问道。
“还没算,都在银行卡里。”老鬼继续道,“估计能有个小七十万吧?”
“平分后,还是不够买一套商品房呢?”我有些感慨道,处理那些灵异案子,不少惊险万分,甚至可以说是用命搏回来的钱财,没想到,也才这么点钱。
“老林,你想多了!再拼搏个两三年,才能攒够买房钱……”老鬼语气也带着几分无奈。
“这次,要去哪里处理案子?”我问道。
“七府村!”老鬼简单道。
“什么案子?”我问道。
“七府村,有个叫郭大胆的农民中邪,他家里的小孩,也丢失了一块骨头,所有一切与一株坟头树的诡异有关!”老鬼大概说道。
“案子不大啊?普通的地理先生,都能解决的吧?”我踩刹车,打开车门下车,道,“老鬼,你开车!”现在是个多事之秋,我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
坐在副驾驶室,我开始翻阅文件上的案子资料,资料记录很详细,几乎就是郭大胆自己写的一分诡异经历,看得人有些感同身受。
郭大胆不信鬼神,也不信邪,年轻时,郭大胆经常行夜路,就算是传言闹鬼害人的夜路,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所以大家都说,鬼也是欺软怕硬。
前段时间,郭大胆家的锄头柄儿断了,需要一根笔直坚硬的木头。郭大胆于是拿着柴刀到后山寻觅。
寻了一炷香光景,仍没有趁手的木棍。郭大胆就想勉强砍一根来用就可以了,可就在这时,郭大胆经过一处坟堆,竟发现坟头长着一笔直的怪树,叫不上名头。
因为这树太直了,如同孙悟空的如意棒一样直,高也丈余,一手可握,敲了敲,通体结实,正是当锄柄儿的合适材料。
郭大胆于是就要站稳开始劈砍,却猛地听得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砍不得,砍不得啊!”声音很是沙哑,好像后边那老人的喉咙里塞满了图钉。
郭大胆猛地止住,转身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颤巍巍过来,他穿的一副很奇特,好像一块块树皮拼接组成,一边还口齿不清地喊砍不得。
老头不是七府村的人,也不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可能是刚从哪来的流浪汉吧?
不过郭大胆也有些疑惑,这一片地方,没有人烟,老头四个乞讨过活的人,即便不去城市,也应该去乡镇啊?怎么跑来这山野地方了?
郭大胆等他走近,问:“老人家,为什么砍不得?”
这老头严肃地说:“坟头长树,是怨灵有苦,这树可吸怨灵,抵消罪孽,你一旦鲁莽砍了,这怨灵不是要危害乡里?砍不得,砍不得啊。”
郭大胆听到这儿就笑了:“老人家,您真是危言耸听啊,这树不过是随意长的,人死灰飞,尸埋魂归,各有各的本份,尊着冥冥中的道理,什么冤不冤灵不灵的。”
说完,郭大胆仍旧挥刀砍去。
那老头疯疯癫癫的,气得有些脸色涨红,站在一旁,又是拍大腿又是捶胸顿足,最后仰头疯癫一遍遍发出呐喊,“大祸临头,大祸临头啊!”
郭大胆三两下就把那怪树给砍了下来,剔净了多余的枝叶,扛着杆儿回去,越看越觉得这木柄不错,对疯老头的警告毫不在意。
回到家就叮叮当当削好了棍,锯成想要的样子,安在了锄头上。
他想起老头的话,还觉得可笑。可夜里睡到半酣,猛地听到睡外间八岁的儿子大声痛哭。
郭大胆和媳妇慌忙赶到儿子床前,只见儿子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右手臂蜷缩嚎哭。郭大胆忙撸起儿子袖子看手臂,不看不打紧,手臂竟然是折断了。
郭大胆慌问怎么断的,疼得脸色发青的儿子说不知道,郭大胆环顾屋内,竟看到自己新做的锄头悄然立在屋内,顿时大为惊疑,想起了白天那个疯老头的话,顿时间,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寒,以为自己真惹了什么脏东西。
但眼下也来不及计较,只是背起儿子,匆匆往村里赤脚大夫家里赶去。
大夫诊过后,眉头紧皱,说他儿子的手臂缺了一截骨头,不知如何丢失,也不知道该如何补上,郭大胆一听,顿时更加慌了,暗怪自己今日的鲁莽不听劝。
大夫只能用普通的法子稳固了伤处,先养几日想到法子再弄。郭大胆这人虽然平日里不信邪,有一个“大胆”的称号,可为了儿子,仍找了村里的神婆。
神婆握着锄头木柄,喃喃自语了一番,竟有魂上身,发出桀桀冷笑:“小子,我让你别砍,你偏要砍,害得我少了多年修炼。”大胆一听,竟然是昨日见到的疯老头,原来他就是那怪树的可怕魂灵。郭大胆想到这里却是又惊又怒。
“当时您老直接说不要砍我,我何至于如此。如今你要我如何赔您才肯放过。”
那老头又吐言了:“赔,我要你儿子的命,埋了他,把我栽在上面……”此话未落,郭大胆就愤怒地夺下锄柄儿。还要拿东西砍,一旁的神婆慌忙制止,说这东西可能偷了你儿子的骨头,你弄他,你儿子也会痛。
“我劝你还是好好供着,弄些牲畜养他,消消怒火。”
郭大胆却怒了:“不,这些邪祟,越是如此,肯定越得寸进尺。我就守着它,看它能如何。”
于是郭大胆整夜抱着锄柄,快要通宵时,竟困顿睡去。朦胧间,一壮年青衫男人走来,竟向郭大胆作揖:“恩公,多得今日将鬼树砍去,否则我日日遭受它的抽魂,一直不能离去投胎。”
郭大胆这才明白,原来是那坟头所埋之人,那树竟然是盘踞坟头,吸食死人之魂……这么想,砍下也无不可,只是可怜了我的儿子。
“恩公不妨将此物交于我,我与它同归于尽罢了,明日你去坟前取一物。”
说完,竟邈邈而去,郭大胆醒来,发现手上的锄头已不见踪影。
天明后,郭大胆跑到了昨日那坟头处,竟发现坟堆炸裂,里头翻开了,凌乱一片,几乎没有完整的骨头。
只有那铁锄头遗落坟前,旁边还有一截小小的骨头。
郭大胆将骨头取回给大夫,真是自家儿子丢失那截,大夫费了不少功夫竟安了回去,如无其事一般,到了这里,一切也该结束了。
可是最近郭大胆的家里,莫名闹起了“鬼灾”,也就是有鬼进家门,无论怎么驱赶,怎么请神婆、阴阳先生做法,就是无法斩草除根。
而且更要命的是,就在昨天,郭大胆的老母亲突然去世了,死前还发生一系列离奇古怪的诡异事,当时吓坏了七府村的人,闹得人心惶惶。
本就闹鬼的家里,雪上加霜,生怕在守孝,或者出殡时,发生什么死人事情。
合上文件,深呼一口气,我说道,“老鬼,这件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啊?”
老鬼道,“确实,当时影子派发任务时,有简单提及到七府村的其他诡异,说我们两个到达后,只要随便问一问村里老人,能得到答案。”
啊!
我惊道,“老鬼,你和影子有一腿了?”
老鬼白了我一眼,鄙视道,“老林,你说话太难听了吧?什么叫有一腿?”
我又道,“追到手没有?”
老鬼道,“就当场说了几句话,等我刚想进入主题,她直接消失无踪了。”
我道,“等下次派发任务,我们两个好好密谋,给你创造个千载难逢的表白机会。”我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也都该成家立业。
老鬼道,“再说吧!”
半天后,穿过一个平静安宁的小乡镇,我们进入了七府村的地域。
陋俗之扎纸人 第307章 七府村《二》
进入七府村,接待我们的,是七府村的村主任丁富贵,一个相貌平平,很不出众的中年男人,丢进人群,根本注意不到的那种人,不过听说,丁富贵以前是个风云人物,他原本是个善于溜须拍马的马屁精,据说经历了一宗诡异事后,整个人已经变得沉稳了。
或者说自从遇鬼后,领悟生命“真谛”的意义,人变得脚踏实地了。
中午吃饭时,在乡镇,听到了有关丁富贵的事情。
七府村的村主任丁富贵,深谙拍马屁之道,不管见了谁,逮着合适的机会毫不吝啬溢美之辞,简直是马屁拍得好,领导见了都叫好。
尤其是见了上一级的领导他更是会见缝插针,尽捡些好听的话来说。都说他巧舌如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差见了外国人不会说外国话。
一次,市领导来他们村里考察工作,领导是个脑满肠肥的丑男,妇女主任想拍领导马屁,说领导长得好帅,就像电视里的一个大明星。丁富贵却说领导长得不像大明星,随从心想这家伙也太不懂事了,县领导也面露不悦,但是丁富贵马上话锋一转,“是大明星长得像我们领导好不好?”众人虽然觉得肉麻,却惹得市领导心中一阵狂喜,临走时拍着丁富贵肩膀,夸他工作干得好。
领导要上车时,丁富贵双手握着领导的手,说:“别人都说领导长得帅,但是今天接触了领导,我更觉得您学识广,站得高,看得远。您放心,您交待我们的事,我们理解的一定坚决执行,不理解的也会在执行中加深理解。”市领导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夸丁富贵有前途。
送走了市里的领导,天色已晚,丁富贵去会计家喝酒。酒足饭饱后,丁富贵歪歪倒倒往家赶。途中,丁富贵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就想找个地方拉屎。不远处正好有两座垒得高高的坟堆,两座坟之间正好有个缝隙可以遮挡,长贵就疾步走过去。
丁富贵正在痛快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大风,两座坟堆的缝隙间也卷起一股小小的龙卷风,枯草树叶旋在其中“沙沙”作响。丁富贵觉得屁股底下一阵发凉,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好你个丁富贵,竟然把老夫的住宅当成了茅房!”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地从长贵身后传来。
“谁?”丁富贵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虽不相信有鬼,却也却被惊出一身冷汗。他来不及擦腚,提起裤子猫着腰向后瞅,没人啊!听错了?还是谁躲在哪里捣鬼,想吓唬老子?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我!是我,是我……”还是先前那个声音,这次声音像是山谷的回音一样,不绝于耳。
丁富贵不由得汗毛倒竖,慌乱地看了一眼四周,仍然不见人影。
“别费那个劲了,老夫永远在你身后,你看不见的。”那个声音阴森森的冷笑着说。
“哎哟!”丁富贵的屁股像是被小板子狠狠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他拔腿想跑,却像站在了跑步机上一样,只是原地踏步。
真见鬼了!丁富贵连忙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下,一只膝盖正好压在屎上。长贵也顾不得臭了,只管磕头求饶。“老人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今天喝了点猫尿,有眼不识泰山,亵渎了您老人家的宝地。求求您看在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
“你还真是巧舌如簧,你娘的骨头都变成土了还说上有八十老母。早就听说你喜欢拍人马屁,老夫生平最恨溜须拍马没有骨头之人!今天正好教教你,让你日后不得花言巧语,明白谄媚庸人只会让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道理。”那声音仍然是从长贵脑后传来,长贵觉得像是有人在朝他脖子后面吹冷气一样,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也不知道这人要怎么惩罚自己,心中越发害怕。
只见一只干瘦如枯竹的手突然伸到丁富贵面前,掰开他的嘴后,一下把东复古的舌头扯出来,然后麻利地打了个结,丁富贵又惊又恐,又喊不出声来,忙用双手去抓那两只枯手。
“富贵,醒醒!你醒醒!”丁富贵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老婆拿着手电正焦虑地看着他,村会计蹲在他身旁掐他人中,丁富贵手里抓的正是村会计的手。
原来,富贵媳妇看太晚了,就打电话给他,可是没有接,她又给会计打电话。会计说他都走了好长时间了,两人一合计,怕他喝醉了出事,就沿路四处寻找,富贵老婆不停地拨打他的手机,这才发现他躺在两座坟中间,浑身沾满了蜡黄的屎。
后来,丁富贵听说那两座坟是村里一户人家的祖坟,坟中所躺之人原本是个教书先生,怪不得富贵当时觉得屁股被打了板子,大概是老先生拿的戒尺吧,不管是梦也罢,遇到鬼也罢,反正以后真不能再做那拍马屁的恶心事了。
丁富贵的事迹,传遍附近的十里八乡。
现在的丁富贵,戒骄戒躁,也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很务实踏实的一个村主任,往郭大胆的家里走去,路上,我问道,“丁主任,昨夜村里没发生什么怪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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