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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俗之扎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风
丁富贵回道,“昨晚是第一个守孝的夜晚,倒是没有发生悚然骇闻的事,不过这大半天时间,聚集来了很多乌鸦,大师,听说乌鸦啼叫,是为不详?”
来到村委会后,我和老鬼就注意到这个现象了。
现在村子树头上的乌鸦,恐怕不止一百数量,乌鸦过百,肯定再有人亡。
不多时,灵柩拜祭的门外,见到一身披麻戴孝的郭大胆,郭大胆很高,身材也很壮,只是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显得很憔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接二连三,将他折磨得有些不成人样,一阵寒暄后,我和老鬼也进去烧一炷香,求个心安,出来时,老鬼凑过来低声一句,“老林,你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
我道,“出去再说。”
郭大胆家的风水,已经生变,门、院、堂、房四处地方,各带异变,简单说就是门凉、院寒、堂煞、房冷……这是可能会发生尸变的征兆,也可能是阴魂怨念太重导致的现象,反正在上香时,整个人仿佛站在冰窖里,被阴冷寒煞笼罩。
郭大胆老母亲的尸体,躺在棺材里,裹着一层层衣被,也见到,无法下真正定论。
真正盖棺时,才能知晓了。
出了外边,我道,“丁主任,能带我么去看一看那株坟头怪树的地方吗?”
丁富贵道,“大师,这当然可以。”
路上,老鬼问道,“丁主任,郭大胆还有个哥哥?”
丁富贵道,“对,刚才跪孝的那个叫郭槐,不过这家伙名声不太好,在老太太常年久病,无法下床的困难时候,郭槐没来过几次服侍,他媳妇也嫌弃老太……”
我道,“老太太生前的一切事情,都是郭大胆一家子照料的?”
丁富贵道,“是,郭槐可以说是个不孝子,村里人,对他的意见都很大。”
双子同根,单子赡养。
这也难怪那处灵堂里,尤其是棺材位置,会弥漫一缕缕怨气了。
老鬼又问道,“丁主任,能详细说一说老太过世前的一些事情吗?”
丁富贵愣了愣,道,“有用吗?”
老鬼道,“了解透彻,也有利于我们处理事情。”





陋俗之扎纸人 第308章 七府村《三》
丁富贵,作为七府村的主任,大到人命关天的事,小到鸡毛蒜皮,算无遗漏,基本上心里了然,也算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村官了。
按照丁富贵的说法,也就是年初的时候,天地刚到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好时节,费老太却得了一种怪病:全身浮肿、食不下咽、寝食难安,甚至有时候还大小失禁……为此,郭大胆的媳妇也急忙过去照顾独自生活的婆婆。
费老太不止一个儿子,她的大儿子也就是赌鬼郭槐,对此却置之不理,整天沉迷于赌博,正所谓十赌九输,别说照顾老母亲了,他自己的生活,每天都过得皱巴巴的。
为此,郭大胆虽然心里有气,碍于亲兄弟,也没有什么过激举动。
费老太的病情,日益加重,不到几个月,已经被疾病折磨得不成样子,郭大胆的家里,每天都会传出老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得附近路过的人心头发毛。
而且据说,费老太在死前的两个月,还有一系列不寻常的举动,再具体的,就要去问郭大胆的儿子郭小军,听完后,老鬼只是道,“先走一走坟头怪树吧!”
费老太的死,可能与那株树灵有关。
到达后,观察了一阵,没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毕竟怪树已经被砍伐,底下的坟墓也早被郭大胆回填,这种时候,也不能随便掘人坟墓。
一来一回,已经是傍晚十分了。
年末,不到六点钟,已经是天昏地沉的幽暗景象,远处树端,一只只黑色乌鸦挂在上边,偶尔发出“嘎嘎”声响,令树叶飘曳,它们就像是一群阴魂不散的黑色幽灵,在村子里徘徊不走。
回到郭大胆的家里。
守孝还在继续,这边的风俗,必须守孝三日,而且在单数日,才能出殡下葬。
今天算是第二天,明天送葬。
郭大胆在忙前忙后,顾不上我和老鬼,她的媳妇听说有心脏病,脸色很苍白,棺材旁哭孝的时候,间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吃药,没办法,我和老鬼只能找郭小军了解情况。
小孩子准备八岁,上二年级了,或许继承郭大胆的基因,比普通孩子高处一个头不止,心智也比较完善,能够交流,在丁富贵的安排下,我们在二楼了解事情。
郭小军每次一提到他的大伯郭槐,眼睛里,都带着一种怒意,显得很有意见。
“小军,这两位是有名的大师,将你奶奶最近大半年的一些情况,如实说出来,他们会保你家里平安无灾。”丁富贵搬来几个凳子后说道。
为了让郭小军,信服,我还用小纸人表演了一个“小魔术”,知道我不是坑蒙拐骗的神棍,郭小军才一五一十说出了情况,他说的很快,显然这件事积压在他心里很久了。
从我真正懂事以来,我大伯每到我家串门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赌钱输了,跑来借钱。
要不就是叫我父亲去帮他干活,或者帮他儿子相亲,至于我父亲,是一个脚踏实地,勤劳能干的人,我爸自然是以兄长为大,帮他的次数那是数不胜数。
小时候的我好骗,一两颗糖果就能让我盼着这种“客人”来访。可我已经长大了,不再被他的小把戏糊弄,
这次奶奶的这些事,让我看透,彻底恨透我这个大伯。
奶奶是四月份患病,而且是重病,大伯郭槐和他媳妇康凤,就以家里孙子难带和前阵子与奶奶吵架生气为由,不顾自己亲妈的生死,还扬言要和奶奶断绝往来,钱不给,粮食也不给,铁石心肠的人,没办法,我父亲一咬牙,决定肩负起照顾奶奶生活的重任。
可是,我的母亲她也是普通人啊,而且她的身体也不好,也要每天陪在奶奶身边,有时奶奶半夜咳嗽,上厕所,呕吐等,那我母亲也就睡眠不足,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第二天还要洗衣,做饭,干活,你说能不累垮吗?
当然我心疼的不止我妈还有我奶奶,家里穷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而她却日夜备受病魔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有一天,母亲正在拖地的时候,表情有些浑噩的奶奶,望着窗口位置,对着空气呵呵地笑了。
目光呆滞奶奶,幽幽地说道,“阿勇,你来看我啦,你看我现在多痛苦……快!带我走吧。”我妈此时听了之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全身汗毛竖起,她慢慢地回头一看,心想,“公公早在几年前就病逝了,那……那阿妈是在跟谁说话?”
没过多久,奶奶半夜上完厕所,我妈刚准备扶她上床睡觉,她却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外说,“外面有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和小孩,快……快叫他们进来,赶紧的,外面冷!”
这短短的一句话着实让我母亲当场差点没晕过去。
我妈现在回想起当时奶奶对她的催促,仍是惊魂未定!不过,幸好我母亲勤劳善良,不曾做过亏心事,周末经常到佛堂烧香拜佛,因此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开着门领进了“那两人”(其实是空气),过完漫漫长夜。
碍于颜面,奶奶似乎能“见鬼”的事情,没有传出去。
寒假开始了,我白天也去陪奶奶聊天,用笔记本给她看她最喜欢看的“潮剧”,她可开心了,经常在她的老人伴面前夸赞我,说,“你们看我的小孙子,多孝顺,我这个做奶奶的真开心,我赏他几个鸡蛋,让他读书聪明。”
我们聊天时,几乎油尽灯枯的奶奶,坐在藤椅上,时常会提起她和爷爷年轻时的生活,以及她以前那个时代她们一家四口的拮据生活,一说到老大郭槐就来气,有时候情绪上来,也是老泪纵横,我看了奶奶哭了也很伤心,陪着她哭。
天气转凉,到了十二月底的一天夜里,依然是我妈陪伴着奶奶,突然心头发痛,可能是太累了,心脏病发作了,她匆忙打了电话回家。
开着摩托车,我爸迅速到达奶奶屋子,照看这两位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终于,在两个女人痛苦的叫声中,他积压在心中对兄长的不满,霎时间就像火山爆发般从通话中喷发出来。我此时也刚好赶到,一边照看母亲,一边搀扶着奶奶。而我的耳边同时也听到外面如雷鸣般对大伯的催促与呵斥。不知不觉中我和奶奶眼眶都已湿润,眼眶被风吹过,有点冷。哦!不,是彻骨的寒冷。
通话时长很久,秋夜终于万籁俱寂,疲惫的父亲进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强作镇定,然后点上一根烟,语重心长地说,“老婆,等下我大哥媳妇会过来接班,你好去歇息歇息,这段时间辛苦了,小军,快!去拿药给你妈和奶奶,在摩托车后备箱。”
我随即去拿,在我出门一瞬间,身后,竟听到屋里有男人呜呜的哭声,等回去定睛一看,心里一震:“天啊!在我记忆中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这个倔强的男人哭过,他一直都很严肃,不怕天,不怕地,鬼也不怕,今天我却破天荒目睹了。”
老房子里的木头和窗户被风刮得呼呼作响,可始终没等到大伯媳妇来接班,母亲也好了许多,奶奶也安详地睡着,母亲亲切得看着我和父亲说,“老公,我好些了,你和小鑫先回去吧,你明天还得早起去工作。这里暂先交给我吧,等下大嫂来了,我再回去……放心吧,我没事。”
我和父亲忙活了半天也累了,就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起床发现母亲连夜未归,父亲已去工作。
我急忙去奶奶家看看,此时,又是那熟悉的两个身影。嗯,是母亲和奶奶。两张憔悴的脸,甚是可怜。可我万万没想到这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奶奶了.过了一会儿,大娘康凤到了,从她那膘肥体壮的身姿可见平时吃了多少肥肉,在家有多享受。我心里便暗暗地咒骂着,“你这个坏女人,你他妈还说忙,胖成猪了,一看就是懒人。害我一家这么累!”可我还是强忍愤怒叫了声大娘。于是,母亲和她说了几句话后便和我一起回家去了,由她接班。
但是,刚过不久,大娘就打电话回家说奶奶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眼泪又再次哗啦哗啦往外流,大哭了一场,随即马上打电话通知父亲,电话的那边可听到父亲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我心想:今天,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注定又要大哭一场。
到场后,大娘回忆着说,“阿妈将死的时候,双手不断在空中挥舞,嘴里还不断喊着一个个死去的亲戚,眼睛也死死地瞪着我,太吓人了,我……我当时就害怕就没敢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奶奶那是死不瞑目。
我心想:你这个坏女人,没照看好奶奶,还找借口,我妈照看的时候没事,换了你后,奶奶就去世了。都是你害的!我心里的悲愤油然而生。
这些话,不像是从一个七八岁小孩子嘴里说出的,听得我和老鬼心里动容。
郭小军这种状态,相当于在心里埋下对别人怨念的种子,以后,很容易走上邪路啊?
站起身,却发现外边下雨了。
雨势并不小,丁富贵问道,“大师,今晚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我道,“你去通知郭大胆,一定不能让野猫跳过费老太身旁,知道吗?”这附近,我记得有不少的流浪猫,现在下雨,肯定会四处游荡。
丁富贵瞪大眼睛,念道,“会……尸变?”
晚上窗外那是一场骤然落下的滂沱大雨,深秋光秃秃的树枝透过窗户映射出来的影子,就像老巫的利爪一样,就在那里舞动着。
我道,“放心,有我们在,保你七府村平顺。”




陋俗之扎纸人 第309章 七府村《四》
野猫跳棺。
邪气过尸。
则在灵异一行里属于大忌,会引起诈尸,尤其是费老太生前对大儿子有怨,过世属于死不瞑目的情绪,油尽灯枯后,身体内会残留一口怨气,阴上加阴,绝对会导致荫尸起棺。
郭家大丧,亲系守孝。
我和老鬼属于外人,没有在灵柩堂里多待一刻,走下二楼,立即出了外边,打算在车里简单睡一觉,毕竟这一天在路上奔驰也是够累的,雨势不停,反而越下越大。
望着黑幽幽的窗外,我疑惑道,“老鬼,这个雨夜,你有没有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
老鬼靠着车座躺着,有些发困,回道,“除了雨,就是死气沉沉的夜,以及那些挥之不去的乌鸦,还有什么不寻常?”
我说道,“这些乌鸦……你不觉得太少了?”
附近的树杈,我原先一一仔细观察过了,也才零星三五只在周围徘徊,要知道,可是有将近一百只乌鸦聚集到七府村的,其他九十多只呢?去吃腐食了?
老鬼眸子一瞪,道,“难道,村子其他地方有人死了?”
我道,“怎么可能!”
人命关天,如果有人过世,面积不算很大的七府村,消息肯定几分钟内就会传遍了。
而且七府村有一个奇特习俗,哪家有老人过世,会有专门的敲钟人,在村道走动,敲钟人一边走,会一边喊着些阴魂回家,各门闭户的话。
老鬼道,“确实很奇怪,不过当务之急,先处理过郭大胆家的事情吧!如果费老太今晚不诈尸,平顺无灾,我们也能少折腾点。”
天上乌云密布,看不见星月。
都在的话,可以借用铜镜,观察一些冥冥之中的玄妙。
聊了一会,我们两个昏昏沉沉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敲窗声把我们吵醒了,起身,就见郭小军站在外边大喊大叫。
打开车门,我道,“小军,怎么慌慌张张的?”
“我……”
郭小军想开口,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站在水洼里很是着急。
郭小军小脸通红,气喘得不行,他的瞳孔在急剧收缩,显然是见到了什么惊悚画面,我伸出手指,掐了决,压在郭小军额头,替他驱除淌入《印堂》的一丝煞气,“小军,不要着急,慢一点说。”
“林大哥,我奶奶出事了!”郭小军的一句话,也让我和老鬼心沉了下来,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转过身,开始从车里那工具背袋,我道,“小军,究竟怎么回事?”
“奶奶从小到大都很疼我。可如今她已穿上古代的寿衣,冰冷地躺在一旁的棺材上……再加上这鬼天气,不免有点渗人。但我还是努力压制住恐惧,回忆着儿时奶奶唱的歌谣、潮剧,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手旁边蹭来蹭去,很是可爱,梦里我看到了曾经我养过的小狗旺财,就和奶奶在一起。突然旺财叫了一声,可是那声音竟是猫叫声,而且格外的凄厉。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朝着奶奶方向看去,还好奶奶完好躺在那儿。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奶奶身边却多出了一只黑猫,它的眼睛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绿色,再加上几声凄厉无比的“喵喵”猫叫声,我当时直接吓傻了。说时迟,那时快,那猫将身体轻轻一跃,就轻易地跳过奶奶身体,随后黑猫便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一动不动。我目瞪口呆,慢慢地爬过去,观看黑猫的状况。随即心里一惊,死了?不会吧。怎么回事儿?不管了,还是继续睡吧。可没等我回过神来,奶奶突然笔直坐了起来,背对着我。”
“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开心,我便说,“奶奶,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你活过来了,也正常,医学界上也有很多如‘假死’之类的案例。来,我倒杯水给你喝。”
“奶奶似乎没回应,又似乎有,声音在雨声掩盖下,听不大清楚,似乎是什么,“快……跑……远……好”随即是一声声夜猫发情的声音,异常凄厉,像小孩在哭,又像是来自地狱夜叉的悲鸣。我忽然想起父亲嘱咐的话,不禁头皮一阵子发麻,也许刚刚奶奶是不想伤害我要我趁早离开。于是,我吓得脚底如踩风火轮,飞也似的跑出屋外。”
“现在,我家里乱成一片了,我父亲和大伯,以及几位叔伯都在那边。”
“林大哥,你们会法术,快点去吧!”
等郭小军,说完,我们三个已经赶到郭大胆家里,门口,站着七八个人影,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望去,却没有敢踏过门槛,屋子里,“哐当”作响,好像有谁在摔碎家具?偶尔间,还传出“呼呼”打鼾的奇怪声音。
“大师,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来了,我老母亲她活过来了。”此时的郭大胆,表情显得复杂,有惊喜、兴奋、苦涩、痛苦、悲伤……
“都让开!”老鬼喊了一声。
“郭大胆,照顾好小军,让他暂时离开吧!”我使了个眼色,原本守孝的其他女人婆,早就吓得逃离这里了,都在旁边转角那边。
跨过门槛走进去,站在院子里,看的很清楚。只见费老太不停地找东西,拿到就啃,啃完就扔,而她的手不知何时变得毛绒绒的,似乎还有利爪,那抓取金属物的声音令人不时起鸡皮疙瘩,更令我惊恐的是费老太的脸貌似一边长了黑毛,眼睛也变了幽幽的绿色和蓝色,面部隐隐泛着幽幽的绿光。
“老母亲,你这是怎么了?”郭大胆吓得肝肠寸断的神情,泪如雨下。
“大师,这是不是诈尸了?你们得赶快把她收了。”郭槐声音发颤接着喊道。
里边的灵柩堂,已经狼藉一片。
各种祭品、酒水洒了一地,供奉的桌子也倒了,裂开一个口子的香炉滚动,烛火引燃了桌椅,就见疯子一般的费老太,在火堆里跳来跳去。
皱巴巴的嘴里,还不是嘟囔着什么?
“啊!”
我回过身,一脚就将郭槐踹飞出去了,郭槐惨叫一声,跌倒在泥坑里,刚想发飙,就被我一个眼神压制,“郭槐,躲远一点,否则费老太可不会饶你的命……”
郭槐脸上的肉一跳,脸上写满了恐惧,应了一声,然后屁股尿流跑远了。
“大师,现在怎么办?”郭大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诶……我可怜的老母亲啊,你怎么死了肉体还要受苦”
我道,“再等等!”
制服费老太并不慢,只要几秒钟,我和老鬼就能让她吐出胸膛里的一口怨气。
只是,我们想借助这个机会,看是不是那个怪树恶灵在幕后捣乱,如果是的话,就来个一网打尽,里边火势很猛,好在这是洋房,也只是烧那一片区域。
至始至终,费老太都没有朝正门跑出来。
估计是我和老鬼两个驱魔人的缘故,没有出手,可是身上的“气”还是在流离,会被死物察觉,正在这时,有个青年人喊道,“她……她不见了……”
众人一个个瞪大眼睛望去。
“走!”
我和老鬼往外走,绕过墙角,往另外一边菜园子走去,刚下过大雨,道路很是泥泞,郭大胆几个人也跟来了,有三支手电筒照路。
菜园子外,一片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竹林前。
“汪汪……”
丧尸无异的费老太,正在和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犬对峙,厮杀,正处于狂暴状态”,打斗过程中费老太可谓是身手敏捷啊,左蹦右跳,一点也不像大病时的她,一点也不像80岁的老人家,费老太身上与狗狗身上抓痕、咬痕那是满目疮痍啊。
我问道,“这狗谁家的?”
郭大胆张望好一会,道,“好像……是我大哥家的狗,没错,是这只狗,正是我大哥家的看门狗。”
我道,“原来如此。”
郭大胆问道,“林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我老母亲怎么跑来这里?”
老鬼先开口解释道,“费老太可能是要去你大家索命,可是被这条黑犬阻挠,便打了起来,即使猫怕狗,已经死去的她也要拼上一拼。”
“哎!我可怜的母亲啊!”郭大胆含着泪呜咽着说着。




陋俗之扎纸人 第310章 七府村《五》
竹林前,披头散发的费老太异常凶猛,好像那具骨瘦如柴的身体内,藏着一只诡异猫妖,明明是油尽灯枯的状态,动作却比守家门的黑犬还要敏捷。
她的状态,似人似猫。
有时她窜起,跳得比运动员还要高,皱巴巴的嘴里,除了有黑水顺着嘴角淌出,不时还吐出惨黄尸气,等待了一会,还是不见怪树阴灵,我道,“老鬼,不等了,我们出手!”
老鬼扭过头,看着一脸悲痛的郭大胆,道,“这黑犬,你能拉开吗?”
郭大胆点头,“可以!”
我抽出一截红绳,染上诛杀,老鬼也取出一张镇尸符,随即,我们两个带头上去,看好机会,我们一左一右立即出手,一个照面,便将半人半猫的费老太制服,接着五花大绑起来,用红绳捆成粽子似的,老鬼也把压制符贴在费老太的额头,定住了诈尸的费老太。
只是费老太浑浊的老眼,没有合拢。
依旧呈现一种死不瞑目的森然画面,我叫人过来抬尸,可是那些青年一个个摇头,并且后撤,直言说活人抬亡尸,以后会遭到天谴恶果。
没办法,郭大胆直接背起他的老母亲,逆着冷飕飕的阴风,大步往家里回去。
路上,我也悄悄吩咐老鬼接下来的事宜。
随后老鬼便穿好道服,摆好香火,黑猫尸体、拿起铃铛、桃木剑,开始作法,做完法他一脸威严天师的表情,对外边庭院的人群说,“谁是老人的儿子。”
郭槐和郭大胆从人群走了进来,老鬼紧缩眉头,大声呵斥,“尸变乃久积怨气亦或心愿未了便离世,而借助猫等极灵性之物复生也。尔等乃至亲之人,可知此结是什么?”
此时,郭槐内心打鼓,慌慌张张低下头,郭大胆则屏气凝神,深吐一口气,抹去眼角泪水说道,“我郭某人做人做事讲究情理,对于长辈我自然是尊敬,百事孝为先,可别人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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