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俗之扎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风
人死为大,村长这么公然挑明,陈家自然不服气,陈家兄弟为这事差点跟村长家给打起来。
不过村长本事不小,在小小的龙江村,建了一个沙场,赚了不少钱,这些年,与不少本地有头有脸的人都有生意往来,不好招惹。
后来还是年纪最大的陈家老大妥协了,说,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毕竟老头的尸体久了会腐烂发臭,对活人不利,既然没办法,火葬就火葬吧,只要将老头的丧事办得风光一些,也不会愧对孝顺两字,相信老爷子在天之灵会瞑目安息的。
老头过世,家里论辈分,陈老大就是一家之主,于是哥儿几个商议决定,把老头给送火葬场烧了。
烧了之后,还是在殡仪馆举行了一场追悼会,村长也就不找麻烦了。
但是陈家自此开始出现了怪事。
首先是陈家老大的家里忽然有一天就失火了,连同陈家老大和他媳妇儿,两个人全都烧死在了家里,连尸体都被烧熟了,家里的一切也付诸一炬……
好在小孩子都在外面上学,没在家,才算是侥幸逃脱,但是孩子们回来之后,无家可归,一个个哭的跟泪人似的。
陈老大的死,没有引起什么重视,村里人都认为这是意外失火了,只有陈家剩下的三个兄弟脸色铁青,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陈家老大是自己点着的火,点火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在指天骂地地大喊大叫,直到死的时候,骂声才总算是停了。
而且那种骂声,语调很“熟悉”,好像是老头回魂?附身在老大体内?
当时陈家剩下的三兄弟谁也没说话,默默的给自己家老大也办了丧事。
只不过没过两天,陈家老二也疯了,一把火把自己家烧成了白地;幸运的是,陈家老二的媳妇儿拖着孩子跑出来了,只烧死了陈家老二一个人,而且陈家老二的媳妇儿跑出来的时候吓得脸色煞白,嘴里还喊着公公,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这件事引起了巨大恐慌,村民一个个开始觉得毛骨悚然,都认为是陈老头的鬼魂索命。
后来气急败坏的陈家老三和老四陈荣旭,直接就把村长家给砸了个稀巴烂,村长本来在龙江村也是一个横行霸道的主,结果因为陈家老大和老二的事情,觉得当中可能是恶鬼作祟,担心自己会连着遭殃,那一天,吓得愣是不敢还手。
陈家老三和陈荣旭砸了村长家后,立刻就商量着要找人来看看,可是找了几波人,无济于事,就在昨天,他三哥也差点命丧黄泉。
所以陈荣旭说不能再死人了。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所以一直以来,民间最流行的葬礼就是土葬。
后来国家政策改革,确实发布有一项规定,土葬才逐渐改为了火葬。
说完家里的不幸遭遇后,陈荣旭眼泪都快下来了,明明不到五十的年纪,因为过重的农活和行事,却几乎将这位庄稼汉的硬朗身体压垮了。
我叹了口气道,“陈叔,你们是真不懂事还是假不懂事?鬼神不可欺这句话听说过吗?答应了死人的要求,那就要努力去做到,你做不到,那才会出大乱子。”
陈荣旭满脸憔悴,“可他是我父亲,一家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白池不说话,等着我处理。
我解释道,“陈老爷子活着的话,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后代,不过人和鬼不同;怨气这东西,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玩意儿,人有了怨气,就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就像是你和你三哥砸了村长家,这就是有怨气的一个体现,鬼有了怨气,那就更了不得了,这东西往重了说就是厉鬼,厉鬼是没有思想的,脑袋里全都是仇恨和怨气,这时候它根本就不是你父亲,什么时候怨气没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神智。”
陈荣旭算是听明白了,恍然道,“林先生,你的意思,合着阴魂一旦沾染上怨气,就会变成神经病,六亲不认啊?”
白池道,“林先生,有解决的办法?”
这种下葬的诡事,以前在小镇也碰到过,差不多类似的情况,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直接出手,收了陈老爷子的冤魂,这种方法简单粗暴,也很有效。
白池听完,道,“为了不死人,就这种吧!”
我连忙解释道,“但是对陈家的后代是有很大影响的,因为陈老头没进祖坟,他们的子孙后代会有整整一代人霉运连连,严重的甚至还会扩散,子孙三代都有可能流年不利,轻则小灾小病不断,重则大祸缠身,甚至更严重!”
不是我胡说,是以前师父亲口告诉我的。
当然,要说收走一个怨气的阴魂,难度太大了,不现实,毕竟我不是阴阳师邱一,不是坟头师戈坟,没有他们那种降妖除魔的手段。
陈荣旭摇头了,“林先生,这法子不行,我的孩子刚上大学,正是前途要紧的时候,要是被厄运缠上了,这辈子也就完蛋了,你再想个办法吧?”
我是扎纸匠,自然用扎纸一行的手段。
我说道,“第二个方法有点难,陈老爷子五行畏火,也就是说,他如果想要转世投胎,就必须有一个完整的身体,现在你们把身体给火化了,陈老爷子就被怨气冲昏了头脑,做出了不可理喻的事情,想要解决,就只能给他再找一具身体,新的身体,好让他离开。”
听到这话,白池也来了精神,“难不成去买一具无名尸体,然后埋进陈家祖坟?”
陈荣旭立即摇头,“祖坟,怎么能随便入啊?”
确实是,如果把别人的尸体埋进陈家祖坟里,从那以后,陈家后代绝对不得安宁?不得不佩服白池想像力的脑洞大开,我说道,“不需要人的尸体,找阴沉木来做一具身体即可!”
阴沉木还有一个称呼,叫乌木。是埋藏在地下几百上千年不见天日所形成的木头。
这种木头很名贵,价值不菲,年代越久,越是珍贵,又因为埋藏在地下不见天日,所以属性极阴,以阴沉木雕刻成身体,足够心生怨气的陈老头栖身于此了。
扎纸人,除非选用的纸张,经过特殊的“沉阴”处理,不然没一点效果,现在事态紧急,只好选择阴沉木。
陈荣旭露出疑惑道,“林先生,这不对啊?以前我听老头说过,乌木是辟邪的,怎么还能给阴魂栖身?”
乌木只是一个统称,楠木,檀木,香樟木,都能成为乌木。而槐木,黄柳木,也能成为乌木,师父说过,不同的木头,会有不同的功效。
所以关键还是看人怎么处理。
为了打消陈荣旭的疑虑,我道,“陈叔,你尽管放心,古人都喜欢用阴沉木来做棺材,如果这玩意儿真的辟邪,谁肯用来做棺材?”
陈荣旭转念一想,道,“说的也是!”
白池道,“需要多大乌木?”
我道,“不论大小,能雕刻成人形就可以。”
白池道,“我那里,正好有一块巴掌大的,应该合适。”
我道,“白池,将乌木雕刻成陈老头生前的模样,拿过来给我即可。”
白池驾车离开返回市里取东西,我没有走,陈荣旭引路,带着去看一看被烧毁的房屋,接下来的事宜,很不轻松。
因为当年师父处理时,有个地方疏漏,差点老命都赔进去。
陋俗之扎纸人 第43章 阴木空棺
陈荣旭的家没人,空荡荡的,因为发生了诡异葬事,担心受怕之余,他老婆急匆匆回娘家避祸了。
家里的小孩,在这段时间,也严禁回家。
附近一片,冷冷清清,简直是门可罗雀的景象,村民也搬得十室九空,显然担心牵连小灾大祸,四处看了一下,我道,“陈叔,那些易燃的木料,最好清理出去。”
陈老爷子的命,属于双枯木命,遇火遭克,永不翻身,一般会用“火”来害人,这也是为什么陈家老大、陈家老二被火烧死的原因。
老实本分的陈荣旭,卷起袖口,二话不说,一阵忙碌,很快把屋里大部分的木材搬出外边,又问道,“林先生,接下来还要准备什么?”
“香烛纸钱是必须的”这段时间,我也回想起以前师父处理的办法,道,“今天晚上,你找一副棺材,一定要是新棺,而且是这个月新凿的,同时在棺材头,我觉得属于很靠谱的东西。
毕竟一直以来,我靠着它侥幸活了两次命,想用其他的木剑、铜镜、麒麟印,可惜我也不懂处理的办法。
一直保持沉默的白池,开口,“怎么判断陈老安心走了?”
我道,“天亮之后,他们开棺验一下,如果祭文变成了黑色,一种看着很诡异的晦暗色泽,就立刻出殡,按照当地的习俗送埋进祖坟。”
白池道,“不变黑呢?”
我道,“如果祭文还是红色,就再等三夜,一直不变的话,证明这扎木人无效,要另想办法了。”白池面露疑惑,还想开口,却收住了话,似乎不想怀疑我的能力?
说实话,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担心搞砸。
陈荣旭两兄弟接过丧魂棒,穿着纸衣,看得出他们很害怕,不过为了以后日子,他们咬咬牙坚持了下来,还说一定会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夜幕降临,我和白池坐在车里,离开房子三十米,远远凝望着。
这种“引魂”,不能有外人在场,否则的话,陈老头的阴魂不敢靠近,甚至还会发怒。
前半夜,陈荣旭家的房子显得很平静。
“呼呼呼!”
下半夜,外边的风更猛烈了一些,坐在车里,也感觉一阵刺骨的阴寒,望过去,两盏高挂的白灯笼,疯狂晃动,夜幕下,仿佛两个鬼眼在转动……
屋里边,传出惊呼声,却也很快冷静下来。
白池忍不住道,“林先生,我们要进去?”
我道,“我们闯进去,先前做的努力,就会化为泡影了,等着吧!”
“嘭嘭!”
纸钱纷飞,浑浊的香烟冲天起,大厅里的烛火忽暗忽亮,有好几次都差点熄灭,祭拜选择的蜡烛,是最大号上好的火烛,如果这样烛火都会熄灭,那就麻烦了。
好在的是,没有发生黑灯瞎火的景象。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白池下车着急等待着,许久后,才看到陈荣旭颤颤巍巍走了出来,陈荣旭就像是从大海里捞上来一样,全身湿淋淋的,竟然都是汗水,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发白,煞白,四肢不断抖动,那根丧魂棒也被他手指捏折了,绝对是吓的,也不知道昨晚在灵堂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林先生,祭文变黑了!”走出来,陈荣旭发着颤音道。
“祭文变成黑色,说明祭文已经吸收了怨气,而陈老爷子的灵魂也钻进了阴沉木雕像里面。”我继续道,“赶紧安排下葬吧!中午前,一定要入土!”
耽误了时间,会致使陈老爷子魂飞魄散,到时候,陈家的风水还是或多或少发生问题,既然帮人,就要做好。
陈家同宗的兄弟,昨天已经通知,陈荣旭走了一遭,在我的主持下,很快起棺,因为匆忙,也来不及弄什么纸葬品,好在进行得也顺利。
棺埋土,魂进祖坟,我们都松了一口大气。
回的路上,我差异道,“白池,这种也算土葬,也是违反国家规定,不担心村长闹事?”
白池道,“他会有因果报应的。”
没有着急离开,在龙江村待了三天,没有再发生诡异事,平静无灾,陈荣旭两兄弟对我更加尊敬客气,不再因为我年轻而产生一丝狐疑。
离开前,却是听到一些消息。
村长被人抓了作风问题,以前做的事,一件件被披露公布,引起政府重视,他也提前下台了,产业钱财一夜被查处,可以说是失魂落魄,有一天喝酒回来,出了车祸,车辆汽油泄露引发大火,结果全身大面积烧伤。
村里人有传言,说是存在当初强迫陈家火化尸体的因果报应,不过在我看来,应该是白池在暗中出手。
路上,白池道,“林三,我答应你的事,只做了一半!”
呃?
我道,“什么事?”
白池道,“江子离的家族,只损失一半产业,因为关键时刻,有道上人出来力挺,显得有些棘手。”
我道,“够了!”
白池道,“放心,江子离不给你跪地道歉,他们江家永无安宁!”白池这个人看着沉闷,不苟言笑,不过他说的话,掷地有声,绝不是开玩笑。
陋俗之扎纸人 第44章 奇人张扎纸
市里酒店,这一片属郊区,属于中等规格的酒楼。
停好车,刚踏进大厅,旁边一侧的沙发,迅速冲过来两个人,正是江子离和凝月,看他们的神情,似乎等待多时了,走到近前,白池看也不看,“有事?”
江子离尬笑,强作欢颜道,“白池,这一次,我是代表江家,专门过来道歉的。”
白池,白手起家,对这些交横跋扈的富二代本就不感冒。
白池不带一丝感情波动,道,“向林先生道歉吧!”
目光望来,江子离重重咽了一口唾液,脸上的笑容,此刻比哭还难看,道,“林先生,前些时日我江子离多有冒犯,你别见怪!”他说话时,揣着拳头,掌骨青筋浮现,显然很不甘心低头。
我道,“跪下道歉!”
“林三,你太得寸进尺了!”凝月着急道,听到白池冷哼一声,凝月后撤一步,小声哀求道,“看在我的份上,算了吧!”
我摇了摇头,正色道,“那天在你家门口,你又为何要我下跪认错?你似乎还说过,下个跪道个歉并不难?既然不难,我相信你这位男朋友,也可以很轻松做到的。”
凝月急眼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这里,是酒楼前台,人来人往的,碍于面子,江子离没有膝盖落地,憋红了脸说道,“白池,我这次过来带着诚意,你不会真要做得那么绝吧?”
白池道,“诚意?在哪?”
江子离立即道,“众目睽睽下跪地,传出去,你觉得以后我在这市里还能混吗?”
白池,“那是你的事!”
说完,白池示意我离开了,擦肩而过的瞬间,空气突然森冷,能明显感应到,江子离的眸子里,一种杀人的目光刹那闪过,“好,我跪,是否可以就此不再纠缠我江家?”
白池道,“浪费时间!”
“咚!”
强咬着牙,背后,江子离当真一步双膝跪地,此时,他的脸色赤红,很快变为猪肝色,最后更是化为死灰色,脸庞铺上一层雾霾的感觉,这是因为周围几十个人,齐刷刷往这边看来,前台那里,有年轻女人低声议论,“咦……江家大少?怎么当众跪人了?”
“看他那种无奈表情,不会欠很多债吧?”又有人诧异道。
江子离起身时,一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拉起凝月的手,急匆匆就往外跑去,白池道,“这样,就想化干戈为玉帛了吗?”
“你……”江子离耳根子都红了,如一头躲在黑暗中,独自磨牙受伤的野兽,困兽犹斗,这种更容易咬人一口。
白池自顾道,“此事,给林先生造成烦恼,赔偿五十万,就可息事宁人。”
在白池面前,富二代的大少爷江子离不敢造次,将一腔怒火压了下去,道,“白池,借一步说话,我愿意用一个消息作为赔偿的交易。”
说完,两个人走到一侧的沙发秘密交谈。
凝月走过来,眼里闪烁不定,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林三,你也变了。”
我道,“江子离不是个好东西,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凝月道,“不劳你费心了。”
见此,也就不多说,曾经的初恋,现在已经是形同陌路了,多说无益。
见我不出声,凝月又道,“林三,这事你咄咄逼人,告诉你,以后你会后悔的!”一个女强人欲要报复的形态,凝月属于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符合她的性情。
我道,“怎么后悔?”
凝月道,“你总有求人的一天,到时候,你会因为今天所做的错事,后悔万分。”
我道,“等着!”
议论纷纷中,江子离和凝月仓皇逃走了,我和白池上楼,进入房间,白池没有强要五十万的赔偿费,这一切,源于江子离的一个交易。
一进门,白池立刻拨打了电话。
打给戈坟的,意思让他连夜过来一趟,顺便带一两个帮手,有大生意了。
等他忙完,我才询问道,“究竟是什么交易?”
白池道,“一个奇人,一座金坟。”说这话时,白池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商人特有的一种狡猾嘴脸。
我道,“奇人?金坟?这就是江子离透露的消息?这个可靠吗?”
“在我面前,他还不敢耍花招。”白池坐下,身板挺直,一丝不苟的表情道,“林先生,你属于扎纸匠的特殊行业,应该听说过张扎纸吧?”
张扎纸?
鬼村扎纸人?
想了一下,我眸子一瞪,立即道,“你说的是民国那位奇人?”
白池道,“正是,算起来,他是你一行的祖师爷,那座金坟,就是张扎纸沉眠之地。”
关于“张扎纸”的信息,我知道也很少,只知道这是扎纸匠一行的奇人,传说,他出自一个神秘未卜的“鬼村”,拥有很高深的扎纸术。
唯一知道的事迹,就是在那军阀混战的年代,张扎纸步入晚年了,大限将至,将寿寝正终,便到达一个军阀将军府上,从那“借走”了大批的金银财宝。
后来才得知,进入将军府的,其实只是一个纸人,眩迷所有人,转移走了府上所有从民间百姓搜刮来的奇珍异宝,事后得知,将军派遣部队查找,却一无所获。
当时,有百姓亲眼所见,在荒山野岭的大道上,昏昏暗暗的夜色里,走着一队队的纸人阴兵,它们穿梭在密林中,步伐整齐,这些纸人穿统一的甲胄,悬刀剑,威武不凡,在夜里快速行进,而且当中还有高头大马拉车,每一匹都是黑马,高有两米,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声,车上装的,肯定是那位将军的财富,玄而又玄的说法。
这时,张扎纸的名声才算传了起来。
那些数量庞大的财宝,随着张扎纸的消失,从此也杳无音信了。
………
我听师父说过,张扎纸毕生的所学,都随着他入葬了,如果能够得到,绝对可以将扎纸术隔断的传承,重新续接起来,可惜的是,奇人张扎纸的安寝之地,根本不会有人能寻到。
想到此,我心中一阵莫名激动,觉得身体里的血都在跳动了。
白池道,“张扎纸,出自没人知晓的鬼村,想闯他的墓,恐怕不容易。”
我道,“有具体方位?”
白池道,“昆山,千灯湖。”
昆山?我记得是在长江三角洲那一块,那里暗河密布,河道交织,是一片地形及其复杂的水域,我惊道,“张扎纸的金坟,难道是水底墓?”
白池道,“不清楚,可能是沉底墓,也可能是岛屿墓,”
第二天,戈坟和老九赶来了,没有着急出发,毕竟这个消息,还有待确认,江子离既然知道一二,那么江家上面的掌舵人,想必更清楚了。
登门问道的事,我没有参与,由白池、戈坟负责,开着悍马车回了小镇。
关于奇人张扎纸的事,还要问一问师父。
陋俗之扎纸人 第45章 白女无常
离开市区,返回小镇寿衣铺。
一个简陋的街边小摊,简单吃过了午饭,刚打算开车门离去,一个青年拦住出现,这家伙穿得很另类,长发很长,衣服穿得花花绿绿,肩上扛着一个破旧的旅行袋,一柄不知什么年代破扇子露出,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一脸微笑望着我,道,“兄弟,能否借一步说句话!”
呃?
我疑惑道,“我们认识?”
青年是个八字眉,一看就是个乐观派,“你好,我叫周八经,八卦玄经的意思,同时也是一个走江湖的相命师,我看你面相有怪,故而特意过来想提醒一句。”
算命的?
我道,“你好,我叫林三,面相有怪,我最近运势很差?”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看相算命的人,不过师父说过,大千世界,能人众多,也许是真人不露相吧?
周八经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缕笑容,让人觉得亲切,道,“林兄弟,不瞒你说,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你的面相所显,带有不详啊!”
我道,“那你给我看一挂?”
周八经收起笑容,露出凝重的表情,一字字道,“已经看好了,林兄弟,你的鼻梁上出现青筋,是为凶相,有此面相的人,预示将遇到生死攸关的大难,如果出差或去陌生地需要特别小心,以防车祸、意外发生。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外出或只去相对熟悉的地方。”
我惊道,“这么严重?”
周八经还是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道,“不仅如此,你的印堂有黑气萦绕,呈一种黑病状,说明运势会出现问题,如果一定要外出的话,建议你在印堂处涂一点油。”
对于算命,我一窍不通,周八经的话,听起来显得很高深莫测。
见此,我从口袋掏出一千块钱,递过去说道,“周兄弟,能不能帮我逆转运势?从而化凶为吉?”
周八经收了钱,道,“没办法逆转,这是你的命数,你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也能逢凶化吉了。”
说完后,周八经离开了。
他走得很快,很急,手里的钱拽得很紧。
这时,粉店老板走出来,朝我喊道,“小伙子,你被骗了,这周八经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神棍,近一段时间,在附近徘徊骗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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