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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俗之扎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风
吴元涛做出“请”的手势,道,“周老,三楼请!”
“吴记金店!”
看来这吴元涛就店主的儿子,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啊?帅气有钱,而且还知书达礼,我再看看自己,还真觉得有些自惭形愧。
吴长青,人如其名,精神矍铄,带着一种“常青树”的精神面貌。
他与周老同辈,以前有过交情,也算旧友。
这里还有一位六十几岁的老人,老人坐在那,显得很有威严派头,尤其是一对眼睛,显出雷厉风行的气质,一看就是位退休下来的干部,而且官不小。
吴长青在老人面前,都要毕恭毕敬。
不用猜,老人退休前,肯定是省里的大领导。
寒暄一阵,老人名叫楚胜利,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孙女,二十出头,杏脸桃腮,皓齿明眸,名叫楚依依,长得亭亭玉立的一个女孩。
“周老,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请老吴牵桥搭线,是有事求人。”楚胜利不拐弯抹角。
“楚老,何事?”坐在沙发上,周老说道。
“称骨算命!”楚胜利的话,一锤定音,看不出一丝龙钟老态。
啊?
他旁边的楚依依惊呼一声,显然被“称骨算命”惊到了,连忙责备道,“老头,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称骨算命?难道你老远跑一趟,想拆了这把老骨头,放到秤上称重?警告你,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动你这副老骨头。”
对于这事,我倒是很平静。
因为先前,在荷花村的竖水浜走出来,雨天,周老染了湿寒,得了风湿病躺床上时,将这一门“秤骨术”传给了我。
呵呵!
楚胜利慈祥笑了笑,充满溺爱的表情道,“依依,谁说称骨算命,一定要拆了骨,才能算?”
吴长青坐主人位,没有说话。
他的儿子吴元涛,眉宇间,倒是对楚依依有特殊异样的目光。
正襟危坐的周老,摇了摇头,却是婉言拒绝回道,“楚老,您现在的情况,一帆风顺,不需要称骨算命吧?”
毕竟称骨算命,与一般的生辰八字算命,面相十二宫算命有很大不同,一旦“秤骨”,除了对个人健康有隐患,更会对命理有影响。
“秤骨”的人,也难逃吉凶。
宁毁一座山,不称一副骨。
说得就是这个意思,行外人或许不懂,但是行内人对此却视为天大的禁忌。
周老的岁数,终究年迈了,担不起那种无法预测的“吉凶”!





陋俗之扎纸人 第102章 办公室风水
周老说过,称骨算命,一定要我这种年轻人,阳气足,方可挡吉凶。
“称骨”中,所谓的“凶”,是不详之兆。
称骨后,所谓的“吉”,更是大凶临头,不存在安然无恙,也不可能平顺无灾,或多或少都会发生一离奇怪事,十年前,耐不住别人的哀求,周老不得以给人称了一次骨,后整整昏迷三天,相当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侥幸捡回了命。
毕竟是扰乱阴阳秩序,有阴祸降临。
“周老,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楚胜利说话时,老眼里,能看出一丝怒气。
“楚老,称骨算命,极有可能搭上称骨人的命。”周老实话照说不误,“说实在,我想不出你有何缘由?非要来一次秤骨解开命理疑惑?”
诶!
画风一变,看似雷厉风行的楚胜利,叹了口气道,“局势复杂,干系太大!”
紧接着开始驱客了。
那种大家族势力暗流涌动的原因,定然不会被外人得知,我、吴元涛、楚依依往外走,门口,还有两个高大魁梧的保安镇守,不容外人私闯。
吴元涛的注意,全在年轻貌美的楚依依身上,欲言又止。
可惜,楚依依忽视他那种炽热的目光,眉宇一挑,小脸露出三分嗔怒,看向我道,“林三,你是周老的徒弟,这称骨算命究竟是什么?”
我道,“在这走廊说?”
附近,人来人往,说这些话东西不合宜。
吴元涛连忙道,“去我办公室吧!”
一进去,还没坐稳,楚依依又在出声追问,我只得回道,“称骨算命,工序繁复,禁忌颇多,而且及其复杂,不过楚小姐你放心,我们做这行,一般不接这种事。”
楚依依又道,“你也会?”她的眼神,明显带着轻视。
我尴尬一笑,“会!”
吴元涛递过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也好奇问道,“林三,真如周老说的一样,秤骨人会有不详?”
我道,“轻则虚弱昏迷,重则七窍贯血。”宁毁一座山,不称一副骨,这句行内话不是开玩笑的,对这种事,周老肯定慎之又慎。
吴元涛道,“一旦开始,周老不是有生命危险?”
我道,“如果答应了,是我替楚老称骨算命,周老年纪大了,承受不起那种因果。”
“你?”
“你?”
这两位俊男靓女,坐在沙发上,一齐发出惊呼声,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我,楚依依先开口,“林三,你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只得道,“恰巧学会罢了。”
“风水师?”
吴元涛想起什么,连忙站起,为了给楚依依一个好印象,还绅士整了整一身革履的西装,淡笑道,“林三,你跟周老学本事,帮我看看这办公室的风水?”
我简单道,“没必要吧?”
他这个办公室的布局,进来时我已经看过了,布局得很好,暗合很多玄妙,每一样器具的摆放也都很合理,肯定请高人现场指导过了。
见我拒绝,吴元涛瞳孔一转,连忙走到他办公桌前,又说道,“林三,以你独特的眼光,左眼看风,右眼观水,可以看出我这办公桌的玄机吧?”
这家伙在显摆,也是要考我。
看着心性还比较单纯的楚依依,说道,“不就是普通办公桌,有什么可看可说的?”
被怼了一句,吴元涛虽然无奈,脸上还是一股笑容。
我站起身看了看,心里理顺句子,才说道,“风水学中有左青龙,右白虎的说法,因此办公桌的左手边是属于青龙位,右手边则属于白虎位,而风水学中还有青龙宜高、宜动,白虎宜低、宜静的说法。”
吴元涛一愣,道,“然后呢?”
我道,“因此办公桌上的灯具、电话等应该摆放在左手边的位置,而右手边的白虎位可以选择摆放一些文件、书籍、笔筒、日历等物品。”
楚依依也起身,“还真是这样啊!”
我道,“有一点小瑕疵。”
吴元涛立即道,“有吗?”
我道,“风水学中认为,办公桌的右前方是不是也插旗子的,否则会不利于办公桌主人的运势,相对来说旗子应该要插在办公桌的背后、左右都可以,如此能够对于主人的事业发展、职场运势有帮助。”
吴元涛连忙移了移动旗子,道,“这是我后来安置的。”
为了显示自己的风水知识,我走到一旁,这里有盆栽,摆放的是一种红色花卉植物,说道,“兄弟,你这种人,难道还急着摆脱单身?”
例如是长期单身想要脱单者,才会选择在办公室里摆放一些粉红色的花卉植物。
我的话,吴元涛和楚依依都听得清楚,也想得清楚。
为了缓解尴尬,吴元涛干笑道,“兄弟,那你觉得这办公室里,摆什么植物合适?”
我道,“你家是做珠宝金店生意的,家财万贯,来往人物三教九流,买卖的又是让人眼红的黄金饰物,不免会有人生嫉妒心,应该摆一盆仙人掌。”
楚依依疑惑道,“这么豪华装修的办公室,仙人掌不适合吧?”
其实吴元涛的办公室,并不算大,只是装修风格属于豪华风格,我道,“他身在这种位置,难免会犯小人,仙人掌有很好的防小人作用。”
吴元涛没有质疑,道,“下午,我就让人送一盆两米高的仙人掌过来!”
我立即道,“不可!”
吴元涛诧异道,“林兄弟,不是你说的吗?”
我道,“在办公室里摆放植物,要考虑植物盆栽的大小是否与办公室的大小相符合,简单来说,太小的办公室里是不可以摆放太大的盆栽植物的,因为这样会有一种弄喧宾夺主的感觉,让植物盆栽在诺小的办公室中,显得有些突兀,也不利于办公室的风水气场,反之也一样。”
不过仙人掌带刺,有利有弊,若是在办公桌上摆放,会影响着人际关系,因此必须注意。
听完我的话,两个年轻男女若有所思点点头。
随即,我来回走了几步,停在大门内侧的墙壁,说道,“兄弟,这个是财位,以后如果有鱼缸,千万不能摆在这里。”
“不对吧?”吴元涛诧异道,“那位大师说过,鱼缸具有催旺财运的效果,怎么不能摆?”
我解释道,“虽说鱼缸具有催旺财运的效果,若是摆放在办公室内的话是能够祈招财之用,这是因为鱼缸本身有着旺盛的五行之水属性,而水在风水中象征的就是财富。但这并不代表鱼缸就可以摆放在财位之上,正因为鱼缸五行水旺所以若是处在财位上的话就会导致财位财运“稀疏”,难以汇聚。”
除此之外,吴元涛的办公室风水,也没有其他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吴长青的秘书走进来,“林三,周老有请!”
呃?
我道,“就我?”
秘书点头,“是的!少爷和楚小姐先在这里待一会。”
告别两人,我再次进入封闭的大厅,三个老者都坐在沙发上,他们的表情有些怪,尤其是楚老与周老,耳根发红,显然刚才有过争吵。
问了一声,我坐在周老旁边,等待事情进展。
“林三!”周老面露难色,“此次的称骨算命,你能不能胜任?”
楚胜利一脸希冀望过来,眼光冒着炽热。
我,“……”
看到我为难,相当于和事佬的吴长青开口了,“林三,不会让你白做事的,如果你答应,先不说楚老付的报酬,我给你一个千足金的黄金首饰,到时店里开业,不分大小,不分贵宜,你可在我店里随选一样带走。”吴长青也算大方了。
看到我还没答应,楚老又道,“林三,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望向周老,道,“一切听你吩咐!”
这也算表面了态度,楚胜利显得很高兴,“自顾英才出少年,知难而上,不畏艰险,不错,不错!”
这明显就是一句官场的客套话。
周老点了点头,看向对面道,“楚老,称骨算命不是小事,要在老吴店铺开业后,再择一个吉日,可能需要几天,你没意见吧?”
楚胜利道,“老头子也……听你吩咐。”
大厅响起笑声,在我听来,却是有些毛骨悚然的笑音,毕竟接下来的“称骨算命”,异常艰难。
吴记金店,明天开业,周老将“称骨吉日”定在了四天后。
时间还充裕,楚胜利带着孙女楚依依暂时回去,按照他的说法,做这事前,总该先拜祭一下各位祖宗,祷告平顺,求老祖们在天保佑。
我也没事干,打了个电话给白池。
关于“张扎纸”的事,还要当面询问,约在吴记金店旁边的饭馆。




陋俗之扎纸人 第103章 纸匠朱老四
吴长青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独自离开时,他暗中派有人尾随。
我也不以为意,他这种老狐狸,表面是金店生意,也有暗地买卖,与一些亡命之徒有来往,并不奇怪,毕竟有时赚死人钱,与盗墓贼谈生意,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
不多时,不苟言笑的白池来了。
和以前一样,没有带人,独来独往,一坐下,他睿智的眸光不经意扫向门口位置的餐桌,“林三,你怎么被人跟踪?要不要扫了?”
我摇头,“那是吴长青的手下,不碍事。”
哦!
白池道,“省里官场退休的楚胜利,来这一趟,与你、周老有关吧?”
这家伙真不是省油的灯。
我道,“称骨算命!”
白池又道,“原来如此!”至于原因,看白池的表情,已经了然于心,知道楚胜利想找人秤骨,算他命。
我问道,“张扎纸那宗事,还没有定下来?”
白池道,“张扎纸的墓,已经定下来,不过现阶段,没法去涉足,前段时间,正在奔波的戈坟、老九,遇到行里同门,有些麻烦。”
盗墓行当里把两支队伍同时盯上一个目标称作双龙会,这是所有盗墓者最头痛的情况,温和一点的解决办法是搁置争议共同开发,霸道一点的则是明抢了。
“青水堂。”
表情一向严肃的白池,又冒出三字,我心里猛然被震动,青水堂,做的都是水上生意,张扎纸的坟,正是沉底墓,我们一行人怎么与青水堂竞争?
“咚!”
餐桌一震,白池如一头隐隐发狠的猎豹,道,“该死的江家!”
我道,“消息,是江子离透露出去?”
白池道,“事情已造成,只能期待戈坟、老九交涉的结果了。”
说是交涉,恐怕要死人。
毕竟关系到了“地盘”,我道,“这种情况,我能帮什么忙吗?”对于张扎纸的事,我必须上心,我总有一种感觉,只有去了张扎纸墓,我才能得到一些东西。
或许是断了传承的扎纸术。
又或者能晋升到“目级”道行。
“目级”、“狱卒级”、“将级”、“狱帅级”……可我四处学风水知识,积攒沉淀,却连最基本的“目级”未入,只能感叹天意不垂怜。
白池道,“只能静观其变!”
说话时,白池递过来一个文件,道,“张扎纸墓的附近村寨,三十多年前,曾发生一宗怪事,是戈坟收集到邮寄回来,或许对你有帮助。”
我接在手,仔细看了一下。
“纸匠朱守忠?”
继续看下去,朱老四,大名叫朱守忠,因在哥们当中排行第六,人们习惯叫他朱老四,说起他来,有一件让人破解不开的怪异事儿。
朱老四年轻时,老四勤快,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扎纸匠,虽然扎的东西不怎么入眼,手艺也不好,起码能养活一家子,又因为他老实,生意还算可以。
可就在四十八岁那年,发生以外,那年冬天,异常的冷,江面都结冰,有一次他外出送纸葬品,回来时,天已经黑了,着急赶路,踩着江面冰回家,后半夜,还不见人回家,朱老四的妻子连忙出外边找人,后来,在江边找到奄奄一息的朱老四,朱老四跌进冰水里,整个人湿漉漉的。
回家后,请人医治,却一直没有好转,反而病情加重,眼看这人就不行了。
悲痛之余,家人给他穿上寿衣,从床上抬到地下搭的排子上,请木匠把棺材也打上了,就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他却恋恋不舍,脉搏忽哩忽哩微弱地跳动着,鼻下还有游丝似的气息。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持续七天了,他的女人哭泣着说:老四呀,你要是活,就快点活过来,要是不活呀,就快点断气吧!阴死阳活地熬磨人啊!
说来也怪,他妻子这么一说,还真应验了。
朱老大从外边走进来,率先发觉不对劲,摸摸朱老四的脉搏,停止了跳动,再试了一下鼻息,断气了,就赶快招呼人将尸体入殓。
办了两天丧事,第二天一早就抬走去埋,可是棺材抬到半路,就听棺材里有“嘭嘭”的响动。把几个年轻胆小的抬棺者,吓得扔下杠子就跑,棺材也落到地上。他的大哥走过来,强忍着恐惧,将耳朵贴近棺材旁听听,里面还“嘭嘭”响,他就壮着胆子问:你是老四吗?
“哐”
棺材又无端动了,吓得朱老大一屁股跌倒地上,面无血色。
只听微弱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我是朱老四,我在哪儿啊?怎么那么黑?”
外面人怕是朱老四诈尸,又问:那你的大名叫什么?
“我叫朱守忠!”棺材的动静越来越巨大,“我喘不上气了,快救救我!”
朱老大一喜,知道弟弟还活着,连忙招呼人,扭了棺材钉,掀开棺盖,没等人扶,朱老四一下坐起身,说道,“我在阴间逛了几天,阎王爷让我回来了。”
“说什么胡话?”
喜极而泣的朱老大责备道,“就你这种人,还能见到阎王爷不成?”
朱老四的脸色惨黑,却很认真道,“是真的,他穿着民国时代的长袍,身材欣长,头角狰狞,眉宇如画,站在高处,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越说越离谱。
送葬的众人哄笑,有人取笑说,“朱老四见到的阎王,居然还是民国的,那他有没有戴眼镜,穿逞亮皮鞋?腰间有没有跨文件包?”
朱老四活了过来,但是这出葬的死人棺材,却是不知道怎么处理?
毕竟留在家里,带着晦气。
朱老四却说没事,黄昏时就有人来取了,对于他的说法,众人只以为是朱老四生重病后,脑子有些不正常,也不与一个躺过棺材的“活死人”理论。
下庄刘本领的十六岁儿子下河洗澡淹死了,这棺材他用。果不然,接近傍晚时,刘本领打发人来了,听说朱老四在棺材里活过来了,棺材也没用上,正好应这个急。人们就奇了怪了,朱老四怎么知道刘本领儿子淹死?人们问老四,老四不说。
吃了一顿饱饭后,朱老四立刻开始重操旧业,坐回扎纸匠的工作。
替刘本领溺死的儿子,扎一套葬品。
十六岁,已经成年,在当地来说,可以入祖坟,能得香火供奉。
令人咂舌的是,朱老四无比高超的扎纸技术,就连最难的阴阳画符咒,也是手到擒来,扎出的东西,惟妙惟肖,逢人看见了都惊奇不已。
议论也更多了,八卦满天飞,说朱老四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没准是鬼差。
朱老四常常一个人躲在昏暗屋子,纸扎技术突飞猛进,车像车,轿像轿,扎出的马,有光身马,就是用秫秸扎上架子,糊上纸就成了;有绒马,是要在马身上贴上纸做的绒毛儿。
男人扎马,女人扎牛,扎出的牛也是绒的,牛眼是用鸡蛋壳儿涂黑做的,很是吓人。
他扎的童男童女就和别人扎的不一样,别的扎纸匠是用秫秸篾扎个小人头儿,糊上纸,大小不均,凹凸不一,而老六自己刻了两个小孩脑袋大的木头模子,鼻、眼、嘴、耳齐全,他把零散的纸用水弄湿,像打布袼褙一样,一层一层地贴在模子上,晾干后,用刀从后面仔细剖开,再用彩纸糊上,扎成的童男童女活灵活现。
不仅这个,原本不善言谈的朱老四,也包揽更多的活。
纸活完成了,什么时辰入殓,什么时辰起棺,都忌讳什么属相,这些事儿都得听朱老四的,死者入土为安后,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净宅。
所谓净宅,就是把死者家的所有屋子,重点是死者生前住过的屋子都要用法术清理一下,把死者的魂魄和其他鬼了怪了的东西都赶跑,免得日后屋子里有动静。
朱老四的“净宅法”,和其他人不同。
人死入棺后都要在棺材旁放一只公鸡,这只公鸡有两种用途,一个是为了辟邪和为死者报晓,第二个用途就是净宅了,净宅时朱老四一手提着公鸡,另一边胳臂挎着一只斗,斗内放着配好的五样粮食,叫做五谷粮,让吹鼓手跟在后面吹打着。
朱老四一边敲打着公鸡,让鸡发出“咯咯”的叫声,然后抓一把五谷粮向屋子的各个角落砸去,寓意是姜太公的三把神砂。宅子净完了,这只公鸡就归朱老四了,这是他自己“新”定下的规矩。
因为朱老四做事赏心悦目,那些人家也不在意。
更让人称奇的是,朱老四似乎还预知死亡?
当丧事人家戴着白孝帽来请他时,他已准备好了,拿起家具,带上彩纸,问一声:备黏秫秸了没?黏秫秸绵软,扎架子好用,别的秫秸脆,容易断。如果来人说没有,他就从自家挟上一捆黏秫秸,一声不吭就去了。
有人传说朱老四会“过阴”的本事,也就是睡上一觉,醒来后就知道接下来去哪家扎纸了?
朱老四的名声越来越大,为此,朱老四也攒了不少钱,一家里的生活有所改善,不像以前那么贫困。
自从朱老四大病一场,从棺材死里逃生后,整整过了一年,一日不差。
这一天,朱老四接过上次死过去又活过来时用过的寿衣,穿在身上,向棺材走去,让自己妻子看着躺进了棺材里,他拉了一下妻子的手说,“其实上次我就该死了,可是那位见我可怜,传了我一身不凡扎纸术,并许诺,让我还阳多活一年,用手艺赚钱,给家里添些钱财,不至于苦了你和孩子,现在大限到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闭上眼睛不动了,他妻子一摸,没气了,朱老四就这样死了,这回再没活过来。
…………
看完之后,坐在餐桌前,我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白池这才开口,“当年,朱老四在夜里跌进江里,可能是遇上张扎纸的亡魂,才修得一身本事。”
他说的,也是我脑子里反复想的。
鬼做师,人当徒。
鬼传法,人学艺。
这在一些异志野史中,是有记载的。
我道,“这么说,朱守忠所在的村子,就在张扎纸的沉底墓附近了?”
白池道,“近些年,改革开放,沿江的许多地方早就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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