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关陇老秦人

嬴康听罢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犬戎？”嬴康默念着这个怪异的名字。
对于犬戎这个名字他是熟悉，初中历史课本上明确说道，公元前771年，犬戎攻入西周都城镐京，杀死姬宫湦，西周灭亡。
那个时候的他对于犬戎仅仅是一个概念而已，而且念道“犬戎”这个名字的时候多少是抱着嘲笑的口气。毕竟稍稍有一点问话的人，谁会给自己部族的名字上带着一个“犬”字呢？
现在这个名叫“犬戎”的部族明明确确的出现在了他的言谈中。
“谷蠡王是说，丰戎是遭到犬戎的进攻之后，无礼还击这才不得不退回陇山了？”
“正是。”这一次亳戎右谷蠡王给予明确的回答。
“那谷蠡王对犬丘了解多少呢？”嬴康继续问道。
“这个？”亳戎右谷蠡王迟疑了一下，随后道：“大夫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
“犬戎乃是我们戎狄所有部落中最为强大的一支，占据着关中北部直到大漠之间的大片土地。犬戎以白犬为图腾，人数众多，凶狠斗勇，除了犬戎这个大部族之外，还包括大荔戎、骊山戎等等小的部落。”亳戎右谷蠡王简单介绍道。
“嗯---”嬴康点点头随后问道：“不知道当下犬戎有多少兵马？”
“这个不好说，不过据我估计犬戎的百姓至少有二十万以上，兵马至少也有三五万吧。”对于这一点亳戎右谷蠡王也不是很清楚，于是估算着对嬴康说道，“不过犬戎远在关中以北，几乎不来我们陇山。所以犬戎到底强大不强大，厉害不厉害跟我们亳戎没什么关系。”
在亳戎右谷蠡王看来，犬戎是否强大真的跟自己关系不大，毕竟关中北部到陇山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再说了亳戎跟犬戎都是戎狄部族，大家多少年都是和平相处，即便是犬戎来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了丰戎的事情再说，毕竟犬戎远在天边而身边的丰戎才是真正的大患。
但嬴康不这样认为，此时的他目光已经放在整个关中乃至整个西周王朝结束之后，“假如将来我们直接面对犬戎该当如何？”
秦人要面对犬戎？
亳戎右谷蠡王一听这话，当下就反驳道：“大夫还是解决了当下的困境再说以后的事情吧。如果丰戎不除，你我迟早会遭受到他们的威胁。”
嬴康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就是就是，谷蠡王还是直接说说你的来意吧。”
好家伙，说了这么多，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于是亳戎右谷蠡王清了清嗓子说道：“当下我们亳戎跟丰戎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相持阶段，一时之间谁都难以战胜对方。所以我家大王想请秦人出手援助我们一臂之力，帮助我们打败丰戎。不知大夫意下如何？”
嬴康听罢微笑着望着亳戎右谷蠡王，“就这些？”
亳戎右谷蠡王笑道：“事成之后，肯定会有重礼相送。”
“哦---，还有重礼相送，不知道是什么？”司农嬴照问道。
“我家大王说了，如果这次秦人能够帮助我们打败丰戎，愿意与秦人签订协议，双方约定从此之后再无刀兵，共同享受陇山上所有的贸易。不知大夫意下如何？”
双方从此不再起刀兵，而且还要对通过陇山的所有贸易平均分配。
嬴康知道这确实是一笔不小的买卖。要知道陇山上的贸易牵扯到陇山以及盐池周边许多戎狄部落，如果双方联手能够打败丰戎的话，秦人跟亳戎之间共同统治陇山，好处肯定是非常多的。
“这是以后的事情，我只想问当下秦人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嬴康问道。
当下的好处？
亳戎右谷蠡王知道，当嬴康问这话的时候就表明他已经同意帮助亳戎了，于是问道：“不知道大夫想要什么？”
“一千匹战马。”
听完嬴康的话，亳戎右谷蠡王有些意外，“你们秦人不就是养马的吗？为何还要马匹呢？”
“秦人是养马出身不假，但是当下秦人若要想扩充军队，依然需要更多的马匹。更何况秦人来到关中多年，早就不再养马，不知给了我能否答应？”
“好，我们一言为定，我们给你们提供一千匹战马，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兵丰戎，我们一起赶走敌人。”亳戎右谷蠡王爽快的答应道。
“好，秦人明日一早出兵，赶走丰戎。”





我是关陇老秦人 第380章 按兵不动
亳戎右谷蠡王走后，嬴康对赵伯圉道：“司马伯圉，你带两千兵马赶往丰戎大营附近。记着，到达丰戎大营附近之后，一定要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
司马伯圉听罢很是不解，“大夫这是何意？为何要按步不动？既然要我等按步不动为何还要前往丰戎大营呢？难道不怕不怕被敌人发觉吗？”
嬴康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要让丰戎发现我们秦人已经带兵来进攻他们。”
“这是为何？”嬴康的话让赵伯圉更加不解。
嬴康看了看司马伯圉和司农嬴照道：“二位有没有想过，不管是丰戎还是亳戎实际上跟我们秦人之间并无太多瓜葛。当下亳戎实力稍弱，所以要跟我们走的近一些，等到他日亳戎实力强大了，一定会像丰戎一样驰骋陇山也不会把我们秦人放在眼里的。所以从长远着想，我们还是保持中立为好。”
听完嬴康的话，赵伯圉哦了一声，“哦---，我们明白了，大夫的意思是让我带兵前往丰戎大营，监视他们？可万一丰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攻我军该怎么办呢？”
嬴康稍稍沉默一会道：“此时的丰戎正在跟亳戎大战，我想他们是不敢擅自出兵来进攻我军的。”
“可万一他们发兵进攻呢？”对于嬴康的说法，赵伯圉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能够说的清楚呢？
“如果丰戎胆敢进攻我军，你只管发兵就是。”随后嬴康继续道：“不过我猜想丰戎是不会进攻我们的，毕竟当初丰戎离开陇山的时候，我们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处理还是不错的。再说了我们这次出兵帮助亳戎也是给他们敲了警钟的。如果丰戎聪明的话，绝对不会出兵伤及我军的。”
“好，我明白大夫的意思了。”说罢，赵伯圉带兵出城向丰戎的陇山大营而去。
赵伯圉走后，司农嬴照问道：“大夫是想在丰戎和亳戎之间保持平衡？”
“三哥所言极是，当下丰戎大战其实正是我们秦人在陇山称霸的最好时节。不管是丰戎还是亳戎那方取胜，最后得利将会是我们秦人。”
“嗯---，大夫所言极是，自古以来打仗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而且这个时候的丰戎和亳戎之间实力相差无几，战争打的肯定激烈。等到双方都打疲惫开始退兵的时候，也正是我们秦人称霸陇山之时。”
嬴康笑道：“看来还是三个最懂我的意思啊！”
听完嬴康的表演之词，嬴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跟了你这么久，咋能一点不长进呢？大夫用意深刻，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谨慎，我岂能不知？”
嬴康摆摆手道：“这一招叫做坐山观虎斗，也可以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着吧，不出十天定会有结果的。”
“那大夫以为丰戎和亳戎之间谁最终会取得胜利呢？”嬴照不仅问道。
嬴康摇摇头，“战争瞬息万变，这个真不好说。”
丰戎大营。
战争继续进行着，不过经过前几天的激烈战斗，随后几天激烈程度明显是下来了。
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这句话用在行军打仗上是在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随着战争的推移，丰亳大战双方不由得进入到了相持阶段。
现在该到了拼外交的时候了。
“报---，大王，陇山南麓出现秦军。”就在丰戎王扎扎正在为战事发愁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探马的禀报。
秦军？
陇山南麓出现了秦军？
扎扎听罢吃惊的望着在座的诸位，“秦人出兵帮助亳戎了，这该怎么办？”
跟秦人在陇山打了好几年，丰戎早就领教过秦军的厉害了，现在战事正酣秦人竟然出兵援助亳戎。
这就等于是在丰戎的背后插上了一刀。
怎么办？
“亳戎已经联络好了秦人一起对付我们，大王，事情大为不妙，我们不能在等了，如果敌人前后夹击，我们可就完了。”丰戎右大将一听当下就按耐不住了。
扎扎一听，左右看了看，只见在座的丰戎贵族个个是一脸的惊恐。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手下流露出如此进帐的神色。
“怎么，你们害怕了？”
“大王，这不是害怕，而是实情。近几年来，我们丰戎跟秦人不知道打了多少仗，输赢暂且不说，光是兵马我们就损失了不少。以至于今天的我们已经跌倒了跟亳戎几乎部分上下的程度。若是亳戎和秦人一起联手，我们还有活路吗？”老成持重的左谷蠡王说道。
这确实是实情。
毕竟此时的丰戎要想打败亳戎都有困难，如果再加上一个实力强大的秦人。
丰戎只有死路一条了。
“既然这样，我们该当如何？”面对秦人跟亳戎前后夹击，丰戎王扎扎无助的说道：“此时，左贤王前往犬丘还没回来，我们该当如何呢？”
这个时候，扎扎再次想到了左贤王。以往这个时候，总是左贤王替自己拿主意，现在左贤王前往犬丘还未见结果，偏偏关中秦人又带兵前来进攻丰戎。
这不等于是要扎扎的老命吗？
“大王，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等了。给我两千兵马，我这就前去堵截秦军，将他们消灭在大营之外。否则等到秦军赶到我们的大营，我们可就被动了。”左大将阿不花见状对扎扎说道。
带兵围堵，不让秦军接近大营。
要想不被秦军和亳戎大军前后夹击，当务之急也只能如此了。
扎扎拿捏不定，疑惑的望着在座的诸位。
此时，沉默许久的右贤王说道：“大王，臣以为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谨慎行事。在没有彻底弄清楚秦军的动向之前，如贸然进军秦人，势必会引起秦人的进攻，到那时我们将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人家的大军都已经向我们开过来了，还用等吗？再等，秦军就攻克我们的大营了。”阿不花说道。
这些年来，在所有丰戎贵族中，阿不花是最坚定抗击秦人的。而且也只有他跟秦人之间的矛盾最深。
右贤王摇摇头：“不不不，据臣观察秦人或许是受到了亳戎之邀前来攻我。但从秦人嬴康本意来看，未必想进攻我们。大王，嬴康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不是贸然行事之人。再说了进攻我们丰戎对他们并无好处，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真的攻打我们丰戎呢？”
“那你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我们在大营南边设立兵马，静观其变，千万不要主动进攻秦军。”右贤王说出来自己的见解。
静观其变？
丰戎王扎扎听罢，微微点点头，“右贤王言之有理，当下我军正在跟亳戎大战，本就没有多少可用之兵，若两线出击，必遭合围。右谷蠡王，本王给你一千五百兵马，你带兵驻扎在我大营南十五里的地方。秦军不动，你也不要主动出击。”
“诺---”右谷蠡王答应道。




我是关陇老秦人 第381章 左贤王的说辞
右谷蠡王走后，扎扎望着大帐内的右贤王、左谷蠡王和左大将阿不花等人道：“也不知道左贤王谈的怎么样了？”
扎扎知道当初左贤王还是一语中的说对了，犬丘秦人跟关中秦人之间已经有间隙了。
要知道此时丰戎的左贤王还在犬丘跟嬴其等人谈判，而关中秦人却在亳戎的鼓动下向丰戎发动进攻了。
这能说明什么呢？
更加充分的说明了，秦人已经不是铁板一块了。
他们有了二心。
哼---，不怕你们单打单，就怕你们联起手来。
既然关中和犬丘秦人已经不是一心，这事情看似坏事实在未必。
随着时间的推移，扎扎刚才那种恐惧的心情有所缓和了。
“大王，亳戎大军向我军发起猛烈进攻，我军抵挡不住，后撤十里，请求增援。”这时探马来报道。
“狗日的亳戎，趁着秦军前来之机向我军发动进攻。难道我丰戎这次真的抗不过去了吗？”扎扎气恼的说道，“来人啦---，清点一下看看我们还剩多少兵马？”
不一会儿，负责清点兵马的大当户进来禀报道：“大王，我军所剩兵马不足一千，多为守护大营的护卫兵马，还有就是受伤的军士。”
不到一千兵马？
仗已经打了好几天了，当下丰戎王扎扎手里能够调动的就剩下这不足一千的伤兵了。
听完大当户的禀报，扎扎望着阿不花，“左大将，这就是当下的丰戎，你说说仅凭这点兵马，我们还能跟关中秦军作战吗？”
阿不花虽然勇猛，但绝对不是没有头脑的莽夫，面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状，他当然能够理解扎扎的难处，“大王莫要担忧，你给我五百兵马，我这就带兵去前沿阵地。决不让亳戎前进一步。”
“好---，本王给你五百兵马，你这就赶往阵前，至于能不能击退亳戎进攻暂且不说，只要不使他们前进就行。”虽然阿不花信心满满，但对于扎扎来说就没有那样乐观了。毕竟此时的亳戎可是得到秦人支持的，信心大增，士气正旺，能够击退他们进攻的势头就已经很不错了。
“诺---”阿不花说罢走出大帐。
犬丘城。
从陇山南麓赶到这里要比前往千邑城远多了，当丰戎左贤王赶到这里的时候，亳戎右谷蠡王已经从千邑城回到了自己的大营，而且得到消息的关中秦军已经向丰戎发动进攻了。
不过此时的丰戎左贤王是没有办法得知这样的消息了，因为他已经进了犬丘城。
“报---，大夫，丰戎左贤王求见。”自从丰戎东迁，亳戎进驻陇山之后，远在西陲的犬丘秦人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安稳的日子，现在正值冬日，嬴其等人也开始学着猫冬了。
没事的时候，兄弟几个坐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日子过得是惬意而闲散。
丰戎左贤王来见？
听到这样的禀报，扎扎很是意外，“丰戎不是已经东迁了吗？他们的左贤王还来这里做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大哥不必见他。我这就直接命人将他赶走。”上次跟阿不花大战之后，嬴亥的腿就有些不太灵便，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火爆的脾气。
二哥嬴不寿听罢，摆摆手：“四弟莫要如此，毕竟人家也是丰戎的左贤王，再说了此人在丰戎中还算是较为温和之人，应有的待客这道我们还是要有的。”
嬴亥虽然脾气大，但对两位兄长还是蛮尊重的，既然二哥这样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嬴不寿对嬴其道：“既然人家这么远来到我们这里，还是见一见的好，也顺便问一问丰戎的事情。”
“也好。”听完嬴不寿的话，西垂大夫嬴其点头道，“请左贤王进城。”
不一会儿，丰戎左贤王在手下的带领下走进了西垂大夫嬴其府中。
“秦人嬴其见过左贤王。”随后嬴其等人一起向丰戎左贤王拱手道。
“见过西垂大夫。”左贤王和手下也向嬴其等人问候道。
双方寒暄完毕，西垂大夫嬴其道：“不知左贤王今日前来有何要事，还请直言。”
“嘿嘿嘿---”左贤王笑了笑道：“是为了两家和亲之事而来。”
秦人地处西垂，周边遍是戎狄。
生活在这么一个地方，儿女婚姻之事也没得挑，只能跟周边戎狄结亲了。于是乎，贵族之间相互结亲，下面的将士和百姓们就只有抢亲了。
但大多数情况下，跟秦人结亲的多为关系不错的绵诸戎、荡社戎等戎狄部落。由于跟丰戎之间关系很僵，所以多少年来，秦人并没有跟丰戎之间结亲。
今天丰戎左贤王前来犬丘要跟秦人结亲，这事情还真是多年未遇的。
和亲？
嬴其听罢，不由得望了望身边的嬴不寿和嬴亥，随后对丰戎左贤王道：“和亲？不知道左贤王想跟何人结亲？”
丰戎左贤王望着嬴不寿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不寿公子有一女，今年应该有十二岁了吧？”
嬴不寿确有一女名叫缪嬴，今年确实十二岁了。令嬴不寿吃惊的是，自己家里的事情远在几百里之外的丰戎怎么会知道？
面对一脸笑意的丰戎左贤王，嬴不寿只好点头道：“我确有一女缪嬴，今年正好十二岁了。不知左贤王何意？”
丰戎左贤王继续笑道：“这就好，这就好，看来我还没有老糊涂。不寿公子，我家大王的太子虎牙今年也正好十三岁了，想娶你家缪嬴公主为妻。不知诸位可否愿意？”
丰戎的太子要娶秦人二公子嬴不寿的女儿为妻？
在场的秦人首领个个都露出吃惊的神色。
要知道人家虎牙可是货真价实的丰戎太子，将来要继承丰戎大王之位。而嬴不寿的女儿仅仅是一个普通秦人贵族的女儿。
在讲究门当户对、身份地位的西周末年，人家一国的太子愿意娶你秦人贵族的女儿，那可是多大的福分啊！
“左贤王。我、我、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虎牙太子乃是一国的太子，为何要娶我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呢？”听到这样的消息，嬴不寿甚是意外。
左贤王听罢淡淡的笑道：“不寿公子见外了。这过去呢，你我两家战事不断，甚至是世仇。所以呢丰戎跟秦人之间并无通婚之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我两家之间关系已经缓和，我们丰戎就应该拿出点诚意来维护我们两家的关系。只要你我两家关系缓和了，这整个陇山周边的关系也就会好起来的，这样的好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西垂大夫说是不是这样呢？”
几百年来，秦人疾恶如仇，受不得一点欺压，你也是打压他们越是反抗，甚至不惜以战争来对抗。
可是面对左贤王这样放低身段前来讨好秦人，秦人几位首领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是关陇老秦人 第382章 被人高看的感觉
左贤王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作用了。
于是继续说道：“我家大王知道秦人女子乃是受到王室教化的人，知书达理，甚是喜爱。他对我说，如果不寿公子的女儿能嫁给自己太子的话，他愿意跟秦人达成协议，从此后两家互不侵犯，永结友好。”
仗打的时间长了，不管是谁都渴望和平。
当秦人首领听到左贤王这话之后，不由得动心了。西垂大夫嬴其对嬴不寿道：“二弟，为兄以为此乃好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虽然此前秦人一直跟丰戎打仗，秦人的首领、嬴其等人的父亲秦仲就丧命在丰戎的手下。可是杀死他们父亲的丰戎左大将等人也被秦人所杀死。
如此说来两家算是扯平了。
现在丰戎放下身段前来向秦人求婚，嬴其等人都有一种被人高看一眼的感觉，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他们知道这是人家释放出的善意，按理应该接下。
嬴不寿望着嬴亥，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他知道在他们三个人中，嬴亥是坚定反对丰戎的。
如果他能够同意的话，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可是面对这样的好事，嬴亥却沉默不语。
“四弟，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我们能不能跟丰戎结亲？”见嬴亥迟疑，西垂大夫嬴其问道。
既然大哥问起，嬴亥于是说道：“按说这应该是好事，只是我们秦人跟丰戎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猛然之间化干戈为玉帛，而且两家还要结亲，恐怕犬丘城的百姓一时之间转不过弯吧？”
嬴其听罢摆摆手道：“三弟你是不知道，我们犬丘百姓许多人家的老婆都是从丰戎那里抢来的，当初他们还担心我们这些当官的不会同意，现在我们都要跟丰戎结亲了，他们的婚姻也就跟着名正言顺了，他们能有什么转不过弯的呢？你的担心多余了。”
从这些话看来，嬴其已经是铁了心要跟丰戎结亲了。嬴亥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呢，于是只好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凭大哥二哥做主，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就是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让三哥和五弟他们知道呢？”
嬴其听罢爽快的说道：“如此好事当然要让他们知道了，等到结婚的时候，为兄一定会派人通知他们的。”
在嬴其看来这样的好事，嬴康一定会答应的。再说了这几年过去，关中的嬴康和犬丘之间的往来也并不多，这类事情就不用告诉嬴康了。
再说了人家左贤王正在这里等着，也没有时间告诉嬴康和嬴照，还是等到结婚的时候在跟他们两个说吧。
既然大家都认为这绝地是一件好事，这后面的事情就顺风顺水了。
“二弟，缪嬴若能够嫁给丰戎太子，这对于我们秦人来说也是一件化干戈为玉帛的好事，就这么定了吧。”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西垂大夫嬴其于是对二弟嬴不寿说道。
“既然大哥和四弟都认为可以，我没什么意见。”嬴不寿说道。当然了在嬴不寿看来这事情绝对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自己虽说也是犬丘秦人的首领之一，但是毕竟不是诸侯国的国君，按照自己的身份，女儿能够嫁给周边戎狄的贵族也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