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关陇老秦人

“诺---”侍卫们答道。
呆赵伯圉走后，右贤王问安谷道：“这几天你在秦人这里过的咋样？”
“还能咋样？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单等着那一天人家一不高兴，直接把孩儿拉出去祭天祭祖。”安谷答道。
“那秦人有没有打你、折磨你？”右贤王最关心自己孩子健康，最害怕安谷在秦人这里受到折磨。
“这倒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秦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倒是没有打我或者是折磨我。”
想想丰戎人对待俘虏的态度，再想想秦人对自己孩子的态度，右贤王甚是感慨，“看来秦人真的不想再跟我们为敌。”
“父王此话何意？”安谷听罢不仅问道。
“你不知道，自从你被俘之后，我们曾经派过两拨使者前来千邑跟秦人商议救你之事，但都没有见到嬴康的面。丰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为父只好冒着被人劫持的危险亲自前来千邑面见嬴康，让他放了我儿。”右贤王无奈的说道：“没成想来到千邑之后，人家倒是没有为难为父，而且还同意见你一面，为父知足了。”
“秦人答应你来见我，有没有其他要求？”安谷也不相信，秦人会如此爽快的让他父亲见自己一面。
“没有，秦人唯一的条件就是想跟我们丰戎罢兵，双方休战。”右贤王说道。
休战？
秦人战胜了自己，竟然没有提出更加苛刻的条件，仅仅是为了休战，这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秦人就这一个条件？”安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没有提出其他要求？”
“没有，秦人大夫嬴康见到为父之后就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双方罢兵，给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
“父王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咋样？难道真的让人家拿你祭天吗？再说了跟秦人打了这么多年，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呢？损兵折将，莫要说其他人，就是我们的部族已经有好几千将士丧命了。这仗还能打下去吗？”
听完父亲无奈的叹息，安谷还能说什么呢？重重的低下了头。此前他也曾想过复仇，但一次次的失败之后，现在他已经不敢再想复仇的事情了。
只要自己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家就已经是最大的心愿了。
见孩子不说话，右贤王起身对安谷道：“只要你没事，为父就放心了。你好好在这里呆着，过不了几天为父一定回来接你回家的。”
望着须发花白的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营救自己，安谷王子的眼睛湿润了，“父王慢走，孩儿就不送你了。”
右贤王擦了一把眼泪推门向外走去。
赵伯圉见状上前道：“右贤王说完了。”
右贤王哽咽一下，“说完了，该走了。”
“将安谷王子带回去，我去送送右贤王。”赵伯圉对手下道。
随后，赵伯圉陪着右贤王来到嬴康府上向他道别。
“右贤王，秦人跟丰戎之间打了几百年的仗，也该歇歇了。还望右贤王回去之后多多奔波，促使双方罢兵，此乃秦人之幸，也是丰戎百姓之幸。”临行前，嬴康对右贤王道。
“嬴康大夫放心，我这次回去后一定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走了---”右贤王拱手后，调转马头向城外而去。
望着远去的右贤王，嬴照问道：“以大夫之见，有几成把握？”
“仇恨太深，兴许有一番难度吧！”面对几代人的世仇，嬴康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丰戎陇山大营。
出使秦人的右贤王终于完完整整的回来了，丰戎王扎扎听罢起身来到帐外迎接自己的兄弟，“看到你完完整整的回来，我很是高兴啊！走走走，快随我进帐。”
进帐后，扎扎望着右贤王道：“秦人没有为难你吧？”
“秦人不但没有为难我，而且待我尚好，不但酒肉招呼，而且还让我见了安谷。”
“哦---，你见到安谷了，是不是让秦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扎扎听罢吃惊的问道。
“没有，安谷好好的，人家不但没有折磨安谷，而且还专门把他安顿子司马府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右贤王说道.
“嗯---”扎扎长长的舒了口气，问身边的左贤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待安谷如此之好。”
左贤王没有直接回答扎扎的问话，而是望着右贤王道：“且听右贤王说完。右贤王，秦人的条件是什么，为何要如此厚待安谷？”
此时，丰戎的大小官员，贵族将领都在丰戎王扎扎的大帐内。右贤王环顾了一圈道：“秦人没有任何要求，只想跟我们休战，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休战？
在座的丰戎贵族们都睁大了眼睛，右谷蠡王问道：“秦人仅仅要求跟我们休战，就这个要求？”秦人取得了如此大的胜利，仅仅就是为了跟丰戎休战，这放着是谁都不会相信。
“就这个要求，我当时也很吃惊，还专门问过他们的大夫嬴康，人家说了就只有这一个要求，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右贤王解释道。
听完右贤王的话，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因为大家都知道秦人的要求虽然不高，但是这个要求却牵扯到丰戎的根本利益，这个态度不好表啊！
当前的情况，谁敢表态跟秦人休战，谁无疑就是所有丰戎的敌人。可如果不跟秦人休战，无疑又将再次将丰戎带入战争的漩涡。
大家都想到了，所以都不说话了。





我是关陇老秦人 第269章 激烈的争论
“诸位都说说吧，我们答不答应秦人休战的要求呢？”既然大家都不说话，但事情总不能摆在那里吧，于是丰戎王扎扎说道。
“大王，末将以为不能跟秦人休战。”左大将阿不花说道。
“为何？”
“大王，我想说的是此前我们丰戎是何等的威风，从关中到盐池都是我们地盘，可以说整个陇山就是我们丰戎国内的山脉。可是自从秦人向东发展之后，形势陡然发生了变化，双方的矛盾不断升级，先是秦仲战死，再是我父战死，还有骨都侯等人战死。这几年来，我们跟秦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上升为最主要的矛盾。此时如果我们跟秦人休战，莫要说像我这样有着世仇的人不会答应，就是普通的丰戎百姓也不会答应的，毕竟双方之间的矛盾已经大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阿不花说道。
此时的丰戎内部确实有着多个不同的声音，其中以阿不花为首的那些被秦人杀死过亲人的将士最不愿意看到跟秦人和解。
听完，阿不花的话，随后有贵族道：“左大将说的有理，我们坚决不愿意跟秦人和解。这几年秦人实际上比周王室还坏，他们杀死我们的亲人最多，如果跟秦人休战，我们死去的亲人绝对不会答应的。”
“对，我爹就是被秦人杀死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上次秦人进攻陇山大营，我的老婆和孩子都被他们杀了，现在只要一睡下我就会想起老婆孩子的样子，他们死的好惨啊！”
“对，我们这就带兵杀往千邑，攻克千邑城，拿下嬴康等人秦人，把他们碎尸万段。”
......
情绪是很容易受到感染的，在阿不花的带动下，丰戎贵族中间那种仇恨的气氛很快就传播开了。
虽然，左大将等人义愤填膺，个个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跟秦人厮杀，但是丰戎王扎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等这些关键人物并没有说话。
人常说：屁股决定脑袋。
没有到一定位置，不会有响应的思考。
左大将等人由于地位所限，当然要从自身利益出发来阐述自己的观点，但是等到了扎扎和左右贤王的位置就要从丰戎的整体利益出发考虑问题了。
等愤怒的声音慢慢缓下来之后，扎扎望了望身边的左贤王，“说说你的意见。”
左贤王环顾了一周道：“刚才大家的意见我已经听到了，也知道大家跟秦人之间的仇恨很深，恨不得马上就去跟秦人厮杀。不过在你们厮杀之前我有几个疑问想跟大家说说，如果你们回答好的话，我们可以再次向秦人的千邑城发动进攻。”
左贤王是丰戎贵族中仅次于大王的二号人物，能这样说话肯定有他的分量。
左大将等人用沉默表示认可。
“第一个问题是当下秦人手中还有安谷王子和两三百丰戎将士，如果我们向秦人发起进攻，安谷王子等三百人是不是就会被秦人拿来祭天。战争还没有开，我们就首先失去了三百名丰戎勇士，我们还有打下去的意义吗？”左贤王很是平静的问道。
第一个问题一经提出，刚才还纷纷喊着要跟秦人决战的丰戎勇士当下就哑巴了。
左大将试探着说道：“可我们可以突然袭击抢回安谷王子等三百勇士啊！”
左贤王冷冷一笑道：“恐怕没等你的兵马来到千邑城下，人家就已经把咱们三百将士头颅挂在城墙上了。”
阿不花不再说话，他很清楚根本等不到他带兵前往千邑，秦人就会把安谷等人的人头挂在城上。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们觉着当下的千邑秦人跟当初他们刚来关中的时候，那个实力更强？”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现在的秦人实力更强了。
虽然大家的心里非常清楚，但是大家都不愿意说。
见大家都不说话，左贤王于是问左大当户道：“左大当户你说是今天秦人的实力强还是他们刚来关中的时候实力强？”
左大当户低声道：“今天的秦人实力强。他们刚来的时候只有一千多兵马，今天的兵马至少在三千人以上。”
“好---，你说的很对，嬴康等人刚带着兵马来关中的时候，仅仅只有一千多兵马。那个时候的秦人可以说是无根之草，就死那样的情况我们丰戎发动上万大军都没有拿下人家的城池，今天秦人已经在关中站稳了脚跟，自身实力大增不说，而且在关中还有了很多的盟友。今天你们发兵进攻能拿下人家的城池吗？”
在左贤王步步紧逼的质问下，刚才说话的几个人，越发不说话了，把头低的更低了。
“我还有第三个问题，我想问刚才说要跟秦人拼命的诸位，你们是真心为丰戎考虑，还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考虑。你们几个一个一个回答。”左贤王指着刚才说话的那几个官员道。
“右大当户，你先说你跟秦人拼命是为了丰戎的整体利益考虑还是为报自家的仇要跟秦人拼命的？”
在左贤王的质问下，右大当户只好说道：“我是为了报自家的仇才说跟秦人拼命的。”
“嗯---，还算诚实。”随后左贤王又问右大将道：“右大将你是为了自家的仇恨，还是真正为了丰戎的利益准备跟秦人厮杀？”
“我也是为了报自家的仇恨。不过像我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右大将很不服气的说道。
左贤王点头道：“你说的很不错，像你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我就是其中一个。要说跟秦人的仇恨，我比你们的都要深。你们知道我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从一出生就跟周边的戎狄，犬丘的秦人，还有关中的王室、诸侯战斗到今天。我的父亲就是在跟关中诸国战斗的过程中丧生的，我们兄弟五个，其中两个也是跟关中国家战斗中丧命的，我的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跟秦人战斗的时候，被秦人杀掉的。你们说说我对秦人的仇恨深不深？”
说着，左贤王站起身走到大帐中间，声音更大的说道：“可是我时常也在想，我们跟秦人的仇恨很深，反观人家秦人跟我们的仇恨就不深吗？当下秦人首领嬴康的父母都是被我们丰戎杀掉的，人家为何在实力强大之后不但没有跟我们算账，却要一心跟我们休战呢？大家记住了人家说的是休战。”
左贤王专门把“休战”这两个字咬的很重，让在座的诸位听的更真切一些。




我是关陇老秦人 第270章 休战不是和解
休战不是和解。
休战的意思就是打累了，咱们双方都歇一歇，等攒足力气之后再打。
和解就是从今往后不再打了，咱们双方和好了，亲如一家了。
“休战，你们听明白了没有。人家秦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咱们丰戎和解，只是暂时的休战。等人家力气攒足了很有可能会跟咱们继续大战的。”左贤王解释道。
听了左贤王的话，在座的诸位总算是明白了，刚才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还以为真的从此天下太平了，原来自己是一厢情愿罢了。秦人根本就没有忘记仇恨，他们只是想跟丰戎之间暂时休战罢了。
“左贤王，照你的意思，秦人是不打算跟我们和解了，他们只想暂时休战罢了。”
“秦人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之所以暂时休战目的就在于积攒力量继续战斗。我们为何不趁此机会也积攒力量呢？至少通过跟秦人之间的休战，能够换来安谷王子和我们的三百将士啊！有了这些将士，我们的实力是不是也会增强呢？”
“对，左贤王说得对，我们刚才是有些激动了。这几年跟秦人战斗，我们的实力确实降低了不少，确实需要好好积攒一下力量了，等我们的实力强大之后，再次进攻关中不迟。”右大当户说道。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的意见慢慢的向一致方向转移了，这时右贤王道：“既然大家都能够认识到跟秦人之间需要休战，那我就替我安谷感谢诸位了。趁此机会也好让我们丰戎百姓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听了右贤王的话，大家再也没有说什么反对意见。
“好了，既然大家对休战没有意见，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一早右贤王作为本王的使者前往千邑跟秦人商谈休战的事情。”丰戎王扎扎最后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吧，本王也要休息了。”
众人依次走出扎扎的大帐。
最后，左右贤王也起身准备离开，扎扎问道：“二位贤王，人都走了，说说你们的真实想法，本次休战对我丰戎是利是弊？”
对于这突然到来的好事，丰戎王扎扎的心中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他看来秦人在取得绝对胜利的基础上，却没有任何苛刻条件就愿意跟自己休战。
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王，扎扎坚信突如其来的好事背后往往都是陷阱的。
左贤王沉着脸望着右贤王，“还是你说吧。”
右贤王看了看二人说道：“我去过秦人的千邑城，不管是百姓的数量，还是他们的军队数量都比此前大有长进。照此发展下去，这关中西部将来恐怕是要由秦人说了算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扎扎不解的问道。
“两强相争勇者胜，我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丰戎恐难在这里立足。”右贤王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想法。
恐难在这里立足？
这话已经有很深的含义了。
扎扎听罢，凝重的望着左贤王，“难不成我们要离开陇山？”
左贤王重重的点点头，“秦人之所以跟我们休战，实际上只是给我们一个体面的机会罢了，如果继续打下去，我们的实力会越打越弱，最后直至被秦人和周边的戎狄部落吞并。大王，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啊！”
扎扎听罢，一屁股坐在榻上，久久不语。
许久，扎扎无奈的说道：“这么说我们得离开陇山大营了？”
“有这种可能？”左贤王默然一阵之后说道。
说这话左贤王是很无奈的，也是很无力的。
“一个小小的秦人难道要把我们从陇山赶走吗？”扎扎不认输的说道。
“这不单单是秦人的事情，大王试想一下，多少年来，我们丰戎除了跟秦人和关中国家之间有矛盾之外，还有更重的敌人亳戎。当年当我们实力强盛的时候，亳戎不敢在我们跟前放肆，但是今天我们的实力在不但的削弱，难以在陇山立足的时候，亳戎肯定会再次趁着这个机会从我们的后面来偷袭我们。届时我们丰戎将会受到周王室、秦人、亳戎的三面夹击，情况危急啊！”
“咦---”听完左贤王的话，扎扎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只觉着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实力强大的时候，所有的部落都惧怕你，也都会向着你，跟着你。可一旦你的实力减弱，甚至于曾经一心跟着你的部落也会转过身来咬上你一口。
此时的丰戎三大主要执政者，此时都是凄然的。当年丰戎兴盛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到这种地步。
“趁着今夜无人，我们都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前往何处？”此时的丰戎王扎扎竟然想到了离开陇山前往何处了。
一听大王说到这个问题，左贤王知道此时的扎扎已经想到最坏的程度了，于是说道：“其实大王也不必过于担心，其实我们丰戎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哦---，你说说看。”扎扎不由得问道。
“要想想我们下一步的思路，首先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这几年我们实力大幅下降的原因。”左贤王道。
“还不是因为这些年我们一直跟秦人在斗争，结果是秦人越斗越强，而我们是越斗越弱。”扎扎说道。
“大王说的对，这些年我们之所以变弱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一直揪住秦人不放，一心想跟人家打个你死我活，最后才一步一步损耗了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们离开陇山，除了自救之外，还有一个更主要的目的，那就是转移矛盾。”
转移矛盾？
扎扎不仅问道，“你说是转移矛盾，这是为何？”
“大王是想一下，一旦我们离开陇山，陇山周边哪家部落最有可能回到陇山之上？”
“那还用说，肯定是亳戎了。他们想回陇山都快要想疯了。”
“秦人就在陇山边上，一旦亳戎过来，能不发生冲突吗？”左贤王继续道。
“嗯---，本王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离开陇山周边这个是非之地，把他交给亳戎。让亳戎跟秦人之间好好打斗，等他们两家都打累了，实力都削弱之后，我们再重新杀回来。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
“可是这天下之大，那里才是我们的安身之所呢？”离开陇山很容易，反正丰戎是游牧民族，说走就走了。
但是这天下的地方虽大，好一点的地方都让人占完了，你能去哪儿呢？
左贤王微微一笑道：“其实地方我已经替大王想好了。”
扎扎和右贤王一听，异口同声的问道：“哪里？”
左贤王说道：“从陇山往东进入关中北部，在关中北部距离北山一带有非常大的一块地方，这地方原本是犬戎等部落生活的地方，但是自从尹吉甫北征戎狄之后，犬戎等部落北归，这块地方当下已经空出来了，我们可以前往那儿生活。”
扎扎知道，陇山以东的地方其实要比他们生活的陇山周边要好，也更平整一些，“这个地方距离周王室太近，危险重重啊！”
“大王有所不知，尹吉甫已经从周王室离职了，当下的周王室已经不用害怕了。我们只管在哪儿生活放牧，且不用去管什么犬戎和周王室，大不了继续战斗罢了。”左贤王坚定的说道。
“嗯---，也只好如此了。”扎扎知道就算是今后困难重重，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是关陇老秦人 第271章 天子驾崩了
丰戎从陇山周边走了，在一个不经意的时间里，他们悄无声息向东一路前行，前往陇东高原地带了。
作为双方休战的条件，秦人嬴康也把关押在千邑的右贤王王子安谷和他手下的两百多命丰戎将士还给了丰戎。
望着逐渐远去的安谷等人，嬴康的心中竟没有一点喜悦。
“大夫，经过这么几年的努力，丰戎终于从咱们身边走了。”司马伯圉对嬴康说道。
“其实在丰戎内部，右贤王和安谷王子还不算太坏。”司农嬴照说道。
“要说右贤王和安谷确实还不算坏，相比那个左骨都侯、左大将来说，他们还算是相对温和的。”司马伯圉感同身受的说道。
“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走是好事还是坏事。”嬴康淡淡的说道。
“当然是好事啊！你想想这些年丰戎给咱们秦人干了多少坏事，现在他们终于从陇山撤走了，难道不是好事吗？”司马伯圉说道。
嬴康摇摇头，“丰戎走了，难道不会再有其他的戎狄过来吗？”
其他的戎狄部落过来？
司马伯圉听罢吃惊的望着嬴康，“大夫的意思是丰戎走后，还会有其他的戎狄部落再次来到陇山之上？”
“陇山这么大，又接近关中这么一个富庶的地方，我要是戎狄也会带兵来侵占这里的。更何况戎狄自己人呢？”大夫嬴康说道。
“这个？”赵伯圉听罢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原以为丰戎走了，今后我们就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没想到这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好不好呢？”
“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不过我们还是过好当下这个年吧！”说罢大夫嬴康走下城头，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司农嬴照、司马伯圉紧跟其后。
这一年的农历新年是嬴康等人从犬丘来到关中后，过的最好的一年，自从丰戎从陇川周边撤走自后，秦人几乎再没有遭受过什么伤害。
再加上周边的诸侯国，散国因为实力不济一时之间不敢再刁难秦人；虢国又跟秦人之间是亲戚关系，关系自然不错；稍远一点的矢国更是因为出兵陇川遭到丰戎的进攻之后一蹶不振。
一切似乎都向着有利于秦人的方向发展了。
过完年，嬴康便安排嬴照早早教民稼穑，翻地修田了。好不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嬴康、嬴照等人肯定想让自己的庄稼上能够有更好的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