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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人瘦凋猪颜
李旭好奇之下翻开这本武功,打算瞧瞧是不是有“欲练神刀,必先自宫。”这样的设定,可是翻过全篇居然没有这样的描述。不得不叹一声命运离奇,造化难测。
仔细拣选了一遍,他便选了一套《五虎断门刀》,《疯魔棍法》作为器械的入门,这两门武功一个出自山西彭家,一个出自少林寺。所谓“年刀月棍”都是极容易练成的器械功夫。
内力上因为青先生所创立的《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太过神异,所以李旭没有再选,只是拿了一本《长生气》翻阅。神皇帝无法开启万化枢机的情况下选了这本秘籍,神皇帝机心百出,选这本秘笈说明自然有独到之处。
拳脚上又选了一本《五欲六尘指》,还取了一本《观神化用灵命枢机真咒》,这两门武功一佛一道,都别具异能,因此李旭拿来修习。





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第二十七节 乱起(3)
所谓五欲六尘,是佛家术语,所谓五欲便是指财、色、名、食、睡,这五种欲望,而六尘是指色、声、香、味、触、法,这六种感官。
佛家以为这些欲望是颠倒轮回的因由,所以创出一门指法,将这五欲六尘融入指法之中伤人。因为这路指法号称不靠内力,不缘修习,只看根性,有非常神妙的地方,于是李旭拿来修习。
这路指法号称是释迦牟尼在鹿野苑初次说法时所创,随便一指便可勾动别人的五感,李旭一直好奇为何运真气一点就能让人大笑、昏睡、悲苦,这门指法或许可以帮他弄清楚里面的因果。
《观神化用灵命枢机真咒》就是一门神打功夫,看这门功夫边上的记录的由来,似乎是是当年邪教“黄巾道”的秘传。
之所以将这门功夫称为神打,因为这门功夫和其他武功不同。譬如李旭现在练了青先生的《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之后,周身四肢都有真气运转,就算不起心动念,力气都比普通人大不少。昨夜吃烤羊腿,切肉的小刀不小心割到了手上也没有破口,只是留下一道红印。
而这《观神化用灵命枢机真咒》,修行人平时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特殊的威能。然而摆坛祭拜过“大贤良师”,点起香火饮下符水,口诵神明的秘号就能请得神明入体加持,瞬间变成一个高手。
当然平日里观想神明,口诵道经的修行依旧是短不了的,然而这门功夫的存在无疑还是印证了青先生“真气并不存在”的推论。不然哪有“天蓬元帅速速上身”“老师公大显威灵”就能变成高手的便宜事。
李旭这阵日子也没有继续学业,文元恒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来教学了,多半是因为太后已经放出了风声。
所以他索性天天耗在这吉光楼里,一边练武,一边看着朝廷局势的衍变。
现在的朝局倒是云波诡谲,大理寺坐失钦犯,许由之面见太后被拒绝的消息已经传的是满城风雨。京城的赌坊里都开出盘口,赌一赌大理寺卿什么时候被太后给换了。
还有几家更狠,直接赌许大人最后会判个什么刑,贬谪偏远州郡目前是一赔一,丢官去职是一赔二,充军流放是一赔五,抄家妻女为奴是一赔十。
白玉京是天子脚下,自秦汉开始就屡为帝都。这等帝气充沛的地方,百姓自然有股沉稳劲,就是街边卖烧饼的论起朝廷里的大人那也是如数家珍。
“老七你咋买许大人抄家呢?你别看许大人现在是不行了,可许大人后面还有陆相爷,就算是陆相爷不管,还有韩老令公在,总不能让太后为所欲为。”
“五哥,你说买啥。”
“充军流放是最稳妥的,庄家的消息可灵通。太后那边憋着劲呢,听说许大人在明堂宫跪了半上午,太后都没见他,这就是要弄他啊,所以许大人后来又去找了皇上。”
“那应该买贬谪偏远州郡啊,皇上不是和太后不对付嘛,由皇帝帮忙,许大人这一关好过了。”
“你懂啥啊,就因为皇帝见了许大人,这关才难过了,不然那些狗庄为何把赔率降得这么低?明堂宫那边弄到许大人只是开头,真正得对头可是清凉殿,你说狗庄明不明白这里面的关隘?”
“唉,天杀的狗庄。”
朝堂上的事情能给百姓茶余饭后添些乐趣也是好的。
李旭的乐趣就更足了,太后那里磨刀霍霍,然而李旭却并不着急。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是不会害怕失去的。
太后要对付他,无非是两种招数,一种是干脆一点的宣布废掉他。
这就需要太后编织罪名把他换下去,然而李旭是不怕这个的。
罪名从来都是最廉价的,随便一捏就能编出一大堆,然而太后要用这些罪行换掉自己却是不能。
因为李旭从来没有执政过,一直就局于深宫之中,与朝臣更没有交往。太后这个时候要废掉皇帝,很明显是害怕日渐年长的皇帝亲政。
太后往往有个误区,她总把自己当成皇帝,以为懿旨一下就可以所向披靡。
然而朝廷的旨意要通过中书和门下才能昭告天下作为法令,韩岗和陆贽会由得太后为所欲为?
更何况太后废掉自己,她又能立谁?神皇帝四子里,除了自己就剩下蜀王李俭,李俭的外公可是横海节度使封利贞,那可是正经的藩镇虎狼。废掉一个无根之木,换上一个外有强援的新天子。
太后能干,朝廷也不能这么干。
如果太后跨过李俭从更远的宗亲里选,那就等着藩镇们借机造反吧,至少横海军怕是要奉天靖难咯。
除了废立,太后能用的另一招大概就是制造“意外”。
比如皇帝在御花园落水,死了。打马球从马下摔下来,死了。吃饭吃错了,死了。被几个来路不明的太监刺杀,死了。
明面上的手段不行,就只能用阴谋诡计了。
可是阴谋诡计一样要面对前面一样的收尾难题。
吉光楼周围全是不阴不阳的老太监,可以说是宫里最安全的地方,李旭躲在这里自然就能躲过许多“意外”。
现在太后已经把拿下许由之作为一个标志性的突破操纵了,听说这两日朝廷里的后党大臣一直在攻击许由之,拿着走失钦犯来攻击他。不过陆贽和其他文官都拦住了,陆贽他们越拦,太后那边越要拿下许由之立威。
两边的角力你来我往十分好看,也多亏老相韩岗居中操持,北面大军的供应还算稳妥。
牛僧孺与李德裕那边的阴谋还在筹划,不过李旭最近没有联系他们,毕竟这两人还都是小虾米,现在的大风大浪还是让陆贽和韩岗去扛。
闷声大发财这是最好的。
李旭又换了一个姿势,左手撑在地上,右手单掌竖在胸前,两只腿从背后一直绕到颈前,整个人倒立起来。一股热气从他尾椎升起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直至十二重楼而止,然后散入全身。
这是青先生留下的《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的练法,这些动作仿佛都是瑜伽动作,要做出来十分困难,需要循序渐进修为才可。
李旭又修炼了三四个时辰,变换了五六个姿势,才停止运功。
也不知道牛僧孺与李德裕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李旭伸了个懒腰,可要等到太后和陆贽他们弄得不可开交时再发动才好。




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第二十八节 朝议(1)
晨光熹微,李旭已经醒来,他没有叫醒枕边躺着的文奴儿,翻身下床换好衣服,在殿中缓缓的运功。
清凉殿的内侍头目陈朝恩恭谨地站在他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转瞬间李旭身型变换,左右两手运指如飞,空气发出震荡的嗖嗖声,如引箜篌,似弹琵琶,反复之间指形数变,然后渐渐平歇。
“呼。”李旭张开嘴,一道白气如箭一般自他嘴里冒出来,飞出去一尺才渐渐散去。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修炼起武功来上手极快,特别是《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不过月余光景,竟然已有小成。
旁边侍立的陈朝恩捧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送到李旭手上,皇帝举起热毛巾将脸面手腕擦了一遍,毛孔上好像炸了一个春雷般的爽利。
“陛下修炼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光景就能吐气如练,这可是内功小成的标志。”陈朝恩接过李旭用过的毛巾,又递给皇帝一碗温茶。
“奴婢曾听干爹说过,有一种天赋叫做天功,便是说天赋惊人,什么武功只要一点就能比修炼多年的老手还厉害,似乎是老天爷帮他练得一样。奴婢以为只不过是江湖谣言,今天可见着真章了。”
李旭饮了一口茶,他最喜欢这乌龙茶苦中带甘的滋味,轻轻啜饮几口,感受了一下那自舌根一直蔓延到丹田的甘爽。
“今日的朝会,似乎风声不太对。”陈朝恩小声说道:“奴婢听说,太后终于要发难了。”
李旭闻言望向明堂宫的方向,那里已经是灯火通明,星星点点的火光点缀着直插天际的明堂,最说,也不瞒诸位大人,也瞒不住诸位大人。鱼公公现在已经北上,去给咱们探探回鹘人的底,咱们朝廷的方略是静观其变,然而大军不能孤军在外,户部?”
户部尚书闻言出列。
“河东物产匮乏,户口不多,军粮与犒赏的绢帛要筹备的妥当,尽快发往北都,由鱼公公支用,从常在库里抽出四百万贯封入司平库,若是河东那边有什么需要要提前发过去。”
“下官省得。”
“丰州、胜州、灵州都产好米,今年两税只征粮米,什么盐啊布啊的,都停了。清点数目之后就发往前线,这个事问问鱼公公怎么处理,看看粮米怎么输送合适。”
“是,韩相。”
“兵部?”
“下官在。”
“要和胡骑交战,长铍、马槊、劲弩这些军械是不可少的,你们往河东转运了多少,回头给我交个实数。”
“是,韩相。”
韩岗沉吟一下,捻着胸口的胡须:“我记得太原府还有明光甲五百副?”
“这个,下官不知……”
“你去查一查底,拨付三百副甲与河东行营。另外告诉太原府尹,让他多延揽一些医士,筹备一些药品,真有什么意外再去筹备那可就完了。”
“是。”
“太仆寺卿,拨发群牧马一千匹发往河东听用。”
“遵命。”
“工部呢?”
“卑职在。”
“郑国渠和白渠到了该修的时候了,让水部郎中和员外郎弄个方案出来,这是国计民生的大事,虽然现下估计是没有财力物力征发徭役,可该有的计划还是要弄一份的。”
“卑职省得。”
韩岗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将各方面的主官依次叫出来吩咐,等到他把河东战事相关的后续部署一一布置妥当,又问了问郑国渠和白渠的检修计划。他才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左手边的珠帘,然后眼神望向陆贽。




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第二十九节 朝议(2)
朝会的惯例,一般是韩老相爷首先安排一下他认为重要的工作,等他老人家满意之后才是其他人的表演时间。
人人都说韩岗是个奸相,他们攻击和不满的对象却是韩岗的私德。的确,发明各种娱乐,喜爱美食美酒美人的韩岗的确不符合大家心目中鞠躬尽瘁的良相形象。可若论要给朝廷当个裱糊匠,把这个四面漏风的帝国维持下去,谁也离不开韩相国的耳提面命。
依照顺序,应该是由中书省排名第二的中书侍郎陆贽发言了。
他缓步走出朝列,拿着笏板匆匆瞥了一眼,准备开始发言。
“微臣有本启奏。”一个身穿绯红官服的人从文官队列里走出来,陆贽心跳加快,抓着笏板的手也有些不稳。出来的人叫崔琦,出身望族博陵崔氏,现在担任京兆尹,是后党的中坚人物。
“崔大人所奏何事?”
太后与崔琦完全没有顾忌已经走出队列准备议事的陆贽,太后心满意足得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雕饰,她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
让过去的一切成为云烟,太后闭上眼睛,一滴泪珠滚落下来。那个负心人的所有遗产,她会一一抹去。
“微臣参大理寺卿许由之贪赃故意纵放钦犯贺拔崧。”崔琦左手捏着笏板,右手从袖中拿出一纸文书。“这是贺拔崧之父,贺拔岳的供状。贺拔崧逃走之后,微臣便遣人将其父前右武卫大将军贺拔岳提到衙门审问。”
“贺拔岳招认,许由之向其索要白金三百两,钱五万贯,拿了钱许大人就保贺拔崧安然出狱。”崔琦弯下腰将手中的供词交给太监,由那太监将贺拔岳的供词送进珠帘之后。
“荒唐,这分明就是构陷。崔琦,陆相尚未说话,焉有你说话的余地?太后,微臣参崔琦扰乱朝仪。”御史中丞王恭赶紧站出来为许由之讲话,他一向与陆贽交好,也是神皇帝提拔的官员,立刻站出来对崔琦呵斥一番。
“王大人如此回护许由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情弊?”崔琦的嗓门也不比王恭小,两人很快就进入了彼此人身攻击的语言交流中。
珠帘之后的女人早已把烂熟于胸的供词假模假式的看过一遍,然后命宦官将供词拿给韩岗与陆贽看过。
韩岗坐在椅子上接过供词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就交到陆贽手里。
“敬舆仔细看。”“是,韩相。”
陆贽才思敏捷,这份供词匆匆扫过两眼就将其中的经过谙熟于胸。贺拔岳在供词上说,许由之在其子入狱后不久便派家仆上门向他索贿,表示只要贺拔岳愿意掏钱,许由之就肯放纵贺拔崧逃走。
供词之中详细记录了许由之索贿的时间地点和过程,并且还记录了许由之派来索贿的仆人与掮客的姓名。
乍看之下,陆贽也不禁开始怀疑许由之是因为受贿将贺拔崧放走的。
陆贽虽然也有些怀疑许由之是蓄意放纵贺拔崧,然而现在的形势,大理寺卿已经是旗帜性的人物,代表了陆贽这一派的脸面,断然不能轻易放弃,不然就要在朝堂之上落了下风,失去陆贽为相以来营造的良好局面。
“启禀太后,微臣敢担保绝无此事,大理寺卿许由之忠贞良实,先帝也极为称许他的品性。自出任大理寺卿以來,提典刑狱,压制豪侠,兢兢业业,还望太后……”
“证据确凿,陆大人如此维护许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话的是左散骑常侍文元恒,他一向很得朝官们推崇,这句话一出来下面的文武群僚立刻喧哗起来。
陆贽捏着的笏板瞬时被汗水弄得有些滑手,他忽然意识到太后那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仅仅一个大理寺卿那么简单。
低估你的胃口了,陆贽偷眼望了一眼珠帘,他的目光无法穿透上好霞浦南珠制成的厚厚帘子,却依旧能感觉到帘子后主人志得意满的笑容。
“太后,微臣这里有一份华州刺史的密奏。”文元恒从袖口里摸出一份奏折:“华州刺史冒死弹劾陆相。”
文元恒声若洪钟将明堂宫大殿之内喧哗之声全部压下。
“华州刺史奏报,华阴县令吴天德严查土地兼并一事,发现有一大户兼并民田千顷,尚未查明便被人暗杀,满门被人灭口。华州刺史冒死与别驾严查,发现兼并民田的不是别人,正是陆相的公子,杀害吴县令一家的不是别人,正是陆相家的门客,华山派掌门端木阙!”
“华州刺史移文大理寺请大理寺捉拿端木阙与陆公子归案,却石沉大海,大理寺遣人到华州湮灭证据,许大人更是修书华州刺史与别驾,说他们行事荒谬让他们再仔细查验。”文元恒激愤之下也不顾什么体面:“陆贽,勾结江湖势力,妄杀朝廷命官,此事你知道不知道?你为许由之遮掩,是不是因为他这么拼命地为你遮掩,所以讲义气要报恩?”
果然,陆贽长吸一口气,他胸腹之中似有炭火在燃烧。太后这边多方构陷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端木阙的确是微臣的护卫,然而华州刺史为何一口咬定吴县令是端木阙所杀呢?”陆贽大大方方把端木赐认下来:“更何况清查华州田土兼并,压抑豪强,本来就是我提议推行的政策,华州真有我千顷良田,难道我陆某人蠢到要查自己么?”
陆贽说道这里,心里发觉有些不对劲,朝堂之上似乎哪里说不出的怪异,不过他还是接着讲下去,唯有夺回话语权才能反击太后的阴谋。
“贺拔岳身为人犯之父,自然对主理此案的许大人含恨在心。正是许由之秉公断案,所以才攀咬污蔑以报复许大人。”
“本官执政以来,与民休息,打击豪强,自然为人所衔恨,设局报复我那是自然,臣请御史台派遣监察御史查明此二事。”
御史台的长官御史中丞王恭一直都是陆贽的铁杆盟友,把案子的主导权转移到御史台手上,那便是陆相反戈一击的开始。
“陆相才思敏捷,果然是文过可以饰非。”文元恒斥责道:“陆相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认罪么?”
这个直肠子,陆贽看着文元恒,怕是被人利用给当了刀。
陆贽思考着,眼下这个局面如果是太后操纵,那么应该不会有什么后手了,让御史台把此事抹平之后就是要把文元恒弄到偏远州郡去干个刺史。这个人实在是个定时炸弹,留在朝里祸患太多。
“微臣许由之认罪。”大理寺卿走出朝班跪在前面:“微臣的确收受贺拔岳白金三百两,钱五万贯,另外还有东都庄园一处。”
背叛!陆贽转过头,这个陆贽一直保护一直提拔的老朋友居然背叛了自己。
“吴天德之事因为事涉陆相,所以陆相曾经修书与我,让我为他遮掩。”许由之叩首道:“关于如何遮掩,怎样筹谋,我有陆相的手书在我处作为证据。”
好个二五仔,太后实打实的诏书你能弄丢,我子虚乌有的手书你倒保存的好好的。
事情一步步按照筹划落入自己的布局之中,珠帘后的太后再也按捺不住大告成功的欣喜。
“王恭,事涉宰相,此事你们御史台意欲如何查?”
陆贽忽然明白怪异来自哪里,原来刚刚他被围攻之时,竟然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
“微臣以为此案未结案之前,陆贽不宜担任宰相,请免其相位,令其返家居住,无事不得出京。”
果然背叛的人从来不会只有一个,陆贽长吁一口气,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终于大败亏输了。只是不知道幕后布局拿下自己的到底是谁。
太后不过一个妇人,没有这样缜密筹谋的本事。
文元恒太过耿直,多半也是被人设计。
大概是韩岗吧,这个老匹夫想干掉自己成为独相?真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三朝老臣,两代宰辅,怎么能这样一个下场。”装死许久的韩岗忽然开口:“陆相是苏州人,不如出外作浙西观察使吧,回家看看,造福桑梓。”
“臣礼部尚书……”
“臣太仆寺卿……”
“臣兵部尚书……”
韩岗话音一落,便有许多大臣出列附议。
这个老匹夫。太后愤怒地一拍龙椅,她百般算计拿下陆贽,想不到最后竟然让韩岗挡了一下,如今打蛇不死以后是要吃亏的。
“臣周国公文敏行附议。”文敏行乐呵呵地走出朝班:“请太后三思。”
“请太后三思。”“请太后三思。”“请太后三思。”…………
“依卿等所奏,只是委屈陆相了,待此事水落石出之后,便是陆相归朝之时。”
太后又接着说了很多,但是心灰意冷的陆贽已经无心听下去了,他的政治生涯似乎已经结束了,不过能回转故乡造福桑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陆相出外,不能失了护卫被宵小所趁,微臣以为应当以右金吾大将军李从贤为浙西都兵马使,护卫陆相。”京兆尹崔琦忽然开口说道。
珠帘之后沉默片刻。
“准。”
陆贽此时忽然望向那片珠帘,他忽然意识到后党的目的并不只是拿下自己那么简单。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皇帝。




武侠时代的皇帝修炼日记 第三十节 变化(1)
太后满意地看着大殿之上鸦雀无声的群臣,对文敏行拟定的这个计划十分满意。
这个计划妙就妙在无声处听惊雷,谁能想到华阴县令吴天德能成为扳倒陆贽的关键因素,而陆家的管家与聘来的华山派掌门端木阙数年前就被人收买。
后党朝堂之上的应变也让太后满意,因为韩岗作梗确定无法彻底干掉陆贽之后,反手将宫中最大的麻烦李从贤丢去浙西,为太后的下一步筹谋扫清了障碍。
只可惜浙西这个好地方白白便宜了陆贽,浙西观察使下辖苏州、杭州、湖州、睦州、常州、润州五个富裕州郡,是个肥的不能再肥的肥缺,让陆贽去那里养老实在是让太后心有不甘。
以后再慢慢炮制你,太后瞪了陆贽一眼,然后继续听朝廷上众臣议事。
好戏还在后面。
狂热的风暴之后是必然的宁静,在陆贽宣告失败以后,朝廷只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处理。
朝议还未结束,陈朝恩便匆匆赶来把陆贽罢相的震撼性消息禀报给了皇帝。
“陆贽倒了。”李旭在清凉殿的酸枝木椅子上坐下,右手搭在太阳穴上抚摸着。“真没没想到啊,这陆相这么不:“启禀陛下,右金吾大将军李从贤出外担任浙西都兵马使了,这……”
这行事倒是有点太后的风格了,李旭忽然心头一宽,南衙十二卫已经成了摆设,金吾卫也没有几两本钱,就算太后把金吾卫抓在手里也难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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