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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尸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姓易的
按理来说,泐睢文是水族绝密,哪怕是在水族之中,也只有代代相传的鬼师精通这种文字,泐睢典籍也是藏在鬼师的家里,根本没有流向外界的可能性。
但我跟老爷子都会这玩意儿,行当里很少一部分人也会,这可就有说法了。
武德四年公元621年,西南这片地界来了一位云游道人,名为鬼睢子。
此人隶属正一教,但确切的师门传承则在书中没有记载。
据说,鬼睢子曾听闻矩州附近有一少数民族中的文字能与鬼怪交流,这种文字名为泐睢文。
唯有这少数民族中才有这种文字,想要见识到这种东西,那就必然得亲自去矩州的十万大山之中。
此次鬼睢子前往矩州,他可不光是想见识这种文字,而是一心想要学会这东西。
毕竟能与鬼怪交流的文字从未有过,这种东西对古代道士的吸引力,就像是外星人对科学家的吸引力一般,恨不得刨根问底把它研究清楚,再到其他地方发扬光大。
矩州,是贵阳的古称。
其中的过程书中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只是说了鬼睢子在矩州附近的山中呆了三年,返回长安之时,他已经差不多把泐睢文学通透了。
从此之后,泐睢文就在部分术士之间流传了起来,虽鬼睢子将这东西带回了道门,但真正学懂这玩意儿的人,屈指可数。
泐睢文共有五千六百字,现代的文字学家都才开发出来了一千六百,更别说那些术士了。
失传的东西永远要比传下的东西多,五千六百字的泐睢文,传了这么些年,能传下的字数恐怕不过两千。
易家传承之中,我所学到的泐睢文不过三千多个,虽也不是“全文”,但比起那些只会一千出头的术士可好多了。
跟鬼怪交流的方法其实也不止泐睢文一种,还有碟仙,杯仙,等等。
只不过碟仙,杯仙,这些玩意儿都不太靠谱,准确性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打个比方,如果你是在问谢枫的话,但回答的说不准就是另外一个阴魂,因为碟仙跟杯仙是无法选择问话目标的,只要是在附近的阴魂给会被招过来。
说通俗点,碟仙杯仙就像是一个麦克风,周围的阴魂就是来唱歌的客人,谁都能来吼上两句,说不准你问话的时候遇见个好事的阴魂,二话不说就当上麦霸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走吧。”我给他们打了个招呼,把背包背上。
收拾完家伙,张立国开着车载着我跟周岩就直奔谢家大宅。
说是大宅,其实是一个靠近郊区的别墅区,光是大门外的奔驰跟“别摸我”就有十几辆,我估摸着谢家的资产恐怕不下于九位数,要不然姓谢的能盘下来一个别墅区开玩笑呢





鬼谷尸经 第十二章 谢天河
有钱人啊,就得宰,今儿我不光要收张立国的奖金,更要借机会收一把谢家的钱,要不然我心里能过意得去
“老爷子,我不多宰点,恐怕你在下面都得骂死我了吧”我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坏笑。
在别墅区中,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也没见着有什么警察,就光看一辆辆豪车了。
有张立国的警车开路,我们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进了别墅区,在靠里的一栋别墅外停了下来。
下车,拿背包,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但我刚往外踏一步就遇见拆台的了。
“张同志,小周,这位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眼睛有点红,看来是刚哭过。
“这是咱们局里的人,他是特地来调查谢枫死因的。”周岩帮我扯了个谎,顺嘴介绍道“谢叔,这是易林,木头,这位是谢枫的父亲,谢天河。”
我看了看他,正准备给周岩面子跟这老孙子打个招呼,但一见他满脸的不屑我就乐了。
“吗的,不管了,跟老子摆架子”我一脸不爽的指着谢天河的鼻子,骂骂咧咧的说“老子是被上头派来处理案件的,要不是局里有安排,我他吗才懒得来你一脸不屑摆给谁看呢”
周岩欲哭无泪的捂住了脸,他应该是早就料到我会有这反应了。
当初谢枫打了我家老爷子还是这老孙子出面摆平的,当时他在医院里砸给了我家老爷子两千块钱,扭过头二话不说就走了,连点道歉的意思都没。
真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死了儿子还敢跟我摆谱活该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距离当初与谢天河一会,已经过了两三年了,这孙子估计都记不清我是谁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儿吹牛逼。
张立国笑呵呵的拍了拍我,没有揭穿我的意思,转头对谢天河说“小易同志年纪小本事大,就是脾气差了点,谢老板您可别见怪。”
听见这话我就笑了,这位张大叔还真够意思,光是看这情况,回去之后那钱我就不收他的了,够意思
事后我才知道,张立国跟谢天河也是一向合不来,因为在去年,谢枫在酒吧想强上一个女大学生,没想到当场就被保安给抓住了,送到警察局后谢枫凳子都还没坐热,立马就被谢天河找关系保了出去。
从那之后,张立国就属于见谢天河如见仇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当然,这话有点夸张了。
反正就属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那种类型。
“啊小易同志啊见谅见谅”谢天河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估计是气得不轻,勉勉强强的对我挤出了一丝笑容,伸出手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是我眼拙了,您可别见怪啊。”
谢天河是个商人,更是个有钱的商人,说句实在点的话,他其实不用对我这么低三下四,毕竟他的身份也不低。
问,为什么他现在对我这么客气
答,因为我装逼装得很成功,装逼装得好就是牛逼,装不好就是傻逼,我属于前者。
商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老爷子曾说过,地位越高越有钱的人,越是不敢随便得罪人,这话我记得很清楚。
我现在就是要给谢天河一种感觉,一种恨不得想掐死我却又心里没底的感觉。
就是骂你了,就是嘲讽你了,我求你弄死我,你敢吗
“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谁跟谁啊,别见外啊。”我笑容可掬的跟他握了握手,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是老爷子教我的。
“哎呀,我才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看样子今儿查不了案子了,得回家看看。”我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对谢天河说“谢先生,过几天我再来啊,希望你能抽出时间等等我,见谅见谅。”
一听我这话,谢天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但依旧是装出了一副客气的样子“别啊,小易同志,我儿子去世这案子真的”
张立国憋住笑咳嗽了几下,对我使了个眼神,示意差不多得了。
“哎呀,我家里的事好像又不急了,咱们进去说吧,别客气啊,就当回了自己家一样。”我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别墅,一点没见外,而周岩则脸红的低下了头,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嘀咕。
“姓易的你他吗嘴真贱太嘲讽了”
据谢天河所说,家里前来吊丧的人其实不少,只不过都被安排到了别墅区的另外一边,毕竟这栋楼属于“凶杀”现场,外人进来了不太好。
“小周啊,今天你说带人来查案子,要带来的人就是这位小伙子了吧”谢天河笑呵呵的说道,一点看不出先前气急的样子,由此可见其城府有多深。
我估计他现在想弄死我,但对我硬是摆出了比老爷子还亲切的笑容,光是看他笑我就渗得慌。
“没错,谢枫的死因只有他能查出来。”周岩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闻言,谢天河转过了头,似打量的看了看我,非常客气的问“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毕竟都没外人,我儿子的死”
说到这里,谢天河忽然眼睛红了,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你们今天早上走后,我也请了一些医生过来检查。”谢天河叹了口气“查出来的结果跟你们检测的结果一样,是心肌梗死,但那些医生看了卧室里小枫写的字,都说他是有精神病。”
我默默的打量了一下客厅都比花圈店大的别墅内部,心里暗暗思量着,这地方咋一点阴气的感觉都没呢
按理来说,屋中若是有了死人,那么头七之前那屋子里绝对有阴气,因为那死者的阴魂就在屋里,可这地方竟然没有
“你儿子没有精神病。”我接过了话茬,打着官腔“你儿子的死,是死于自然原因,懂了吗”
说着,我对谢天河眨了眨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谢天河身子一颤,哆哆嗦嗦的问“您的意思是”
“癔病。”我笑了“俗称撞鬼,但你可别太迷信,要相信科学。”
在科学这两个字上我加重了语气,顺便用眼睛瞟了瞟张立国,谢天河猛的就醒悟了过来,脸霎时就白了。
“张同志,您跟小周先在客厅坐会儿吧,我想跟小易同志聊聊。”谢天河转身看着张立国跟周岩,眼里有着客气的意思,但语气却有点催促了。
张立国跟周岩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小易同志,这边请。”谢天河笑着说道,带着我向二楼的书房行去。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书房修得比花圈店还大,两边书架上摆的都是新崭崭的书,打眼一看我就知道,这些书没被人翻动过。
我估计谢家也没有谁会翻这些书来看,买书充文化人,貌似不少人都爱干这种事。
谢天河带着我走到了书桌旁坐下,张口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明人不说暗话,这儿也没外人了,我就先抱怨抱怨。”我掏出烟给自己点上,慢悠悠的抽了一口“对了,我也不是局里的同志,你叫我易先生就行了,这次被上面请来其实我挺不情愿的,工资少啊。”
闻其弦则知其音,一听我这话谢天河可算是明白了。
“只要查出了我儿子的死因,把凶手捉拿归案,钱不是问题。”谢天河思索了一下,细声说道。
“我把凶手抓住了,你问问警察局敢收吗”我笑了笑“那东西我负责对付,一会儿我就去找你儿子问问话,解决之后,钱”
谢天河摆了摆手,站起身走到了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木盒,把木盒打开,拿出了一支雪茄放进嘴里,钳掉茄头点燃抽了起来。
“谈个价吧。”
“这得看你的诚意了。”我把问题推了回去,毕竟我不太了解行情,要是要低了可就亏本了,高了我又怕他接受不了。
谢天河点了点头,弯腰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叠红钞票就拍到了我面前。
“这是一点小意思。”谢天河笑着说道。
我打量着这一摞子红钞票,心里琢磨着,这叠票子少说也有四五万吧有钱人就这么大方
说实在的,他能拿四五万出来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一开始我可没想这么多,顶破天就想了个一万出头的样儿。
在湘西的时候,老爷子帮人办事也就是收些吃的喝的,收的红包也不多,最大的一个红包是个富商给的,里面装了两千块钱。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不我再小小的宰谢天河一刀
“就这点”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天河。
“易先生,如果事情办好了,肯定还有事后财,但如果没办好”谢天河也不傻,他也怕我是个江湖骗子,一边用着威胁的语气说着,他一边看了看摆在我面前的钞票“您应该明白。”
我点点头,站了起身子“走吧,去你儿子的卧室看看。”
先前周岩他们把谢枫的卧室说得那叫一个诡异,我估计那里就藏得有谢枫的魂魄,毕竟他头七没过,肯定得在自己身死的地方徘徊。
这活儿的突破点就在谢枫的身上,我得去问问他,了解情况之后才能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鬼谷尸经 第十三章 招魂
谢枫的卧房位于别墅三楼尽头,坐南朝北,房间位置很是不错。
当然了,就算房间的位置不错,他也没命享受不是
或许是生魂头七未过,阴气不重的缘故,在楼下我没感觉到阴气,但一上来就感到了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在谢天河的安排之下,别墅里的佣人全被叫了出去,几分钟的功夫,整栋楼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上了三楼,走道里的阴冷让我们四人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互相对视了一眼,张立国摆摆手,示意让我带队,他估计是怂了。
我摇了摇头,一马当先的走到了众人身前,小心翼翼的向谢枫的房间走去。
这孙子是被阴魂弄死的,我估摸着他怨气肯定不小,平白无故的被弄死,如果没怨气那就是在吹牛逼了。
一路走过去我们并没遇见任何危险,连一点突发状况都没,这正好就是我想看见的。
如果弄死谢枫的鬼还在这儿,谢天河百分百就得拖累我们了,指不定他就步上谢枫的后尘,跟谢枫在阴间亲子大团聚。
先前我也不想让谢天河跟着来,但他怕我是江湖骗子,要死要活的都得跟着,我也只能顺着他。
反正一会儿被吓着的又不是我,他自己想找刺激,那可就别怪我了。
走到谢枫的卧房前,我皱了皱眉头,把腰间别着的匕首拿了出来。
上次我能把罗大海给收了,第一功臣可就是这匕首,如果没它,那么想用符咒收罗大海无异于天方夜谭。
在老爷子的传承里,这匕首跟喜神锣一样,都是易家的传家之宝,名为蚨fu第二声匕。
古人称铜钱为青蚨,这蚨匕则就是用铜钱炼制而成。
青蚨乃是铜钱,铜钱聚阳,而匕首则属于凶器,主聚煞。
“邪畏阳煞,如人畏邪,鬼若不惧,阳煞破关,置厮于死,永世不得超生哉。”
湘密中的这话意思很浅显。
邪灵煞鬼畏惧阳煞,犹如人畏惧邪灵煞鬼。
如果鬼怪不惧,则用阳煞破其鬼怪的死关。十关中任意一个关口都是死关
一旦死关被阳煞所破,那么被破死关的鬼怪就会永世不得超生,由此可见阳煞对于邪灵煞鬼是有多大的作用。
说来我也挺好奇,这把宋朝的匕首才不过一尺长短,但据说炼制这匕首时所用的铜钱共有一百零八枚。
按理来说这一百多个铜钱堆在一起都不少了,炼成匕首也不应该才炼成这么短吧难道古人也觉得浓缩就是精华
最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这匕首为毛不会生锈。
这把蚨匕是宋朝的玩意儿,但硬是连一点铜锈都没,看起来跟新的一样金光闪闪,要是给别人说这是古物,会有人信吗
“小心点。”周岩提醒了我一声,我点点头,把门推开。
进去后,我身子颤了一下,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或许外人感受不到谢枫卧室里的那种诡异,那是一种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的诡异。
卧室里都已经收拾干净了,谢枫的尸首还躺在床上,貌似是没有动过的痕迹,我猜这应该是周岩的功劳,想要破案首先就得不破坏现场嘛。
我嘱咐了他们一声,让他们站在门外别进来,老老实实的看着就行,如果他们进来了我反而不好招魂。
没有度过头七的魂魄是很脆弱的,也很惧怕阳气,之所以死者的魂魄白日不去灵堂反而在死处游走,正是这个原因。
张立国是当差的,周岩跟谢天河也是大老爷们,如果这三个“阳气发射堆”进来了,我要是能招来谢枫的魂魄那就出奇了。
走到床边,我皱紧了眉头打量了一下谢枫的尸首。
谢枫没有任何外伤,眼睛睁得很大,脸上表情正是理所当然的恐惧。
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支马克笔,而左手则捂紧了自己的心脏处,肌肉紧绷,青筋毕露的样子甚是骇人。
我转头看了看整个卧室的布局,心中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气。
墙上,地板上,衣橱上,全写满了相同的两个字。
王雪。
有的字是黑色,有的字是红色,我估计这现象是因为谢枫的笔没墨了,只能换笔来写。
仅仅一晚上而已,整个房间都被他给写满了,这工作量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不知道是为什么,在见到谢枫尸体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一种惋惜的感觉,但在我看来,我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毕竟我挺恨这孙子的。
是心软了,还是不忍心了,我说不准。
我点了支烟抽着,将屋子里的桌椅搬到了谢枫的尸首旁放着,把背包放在了一旁,从里面拿出了一堆家伙。
将一炷贡香点燃放进了玻璃杯,又拿出了那张今天必用的鬼布,规规整整的铺在了桌上。
做完这些,我拿着蚨匕坐在了主座,左右看了看,用手重重的拍着桌子,按着一种特殊的节奏慢慢拍着,嘴里念念有词。
“天苍苍,地苍苍,苦主身死怨四方。”
“头七未过不能渡,家中高堂泪沾裳,望君归家看旧人,与亲同同诉衷肠。”
“先生四请谢枫魂,不做孤魂游荡郎。”
“一请天魂在此坐。”
“二请人魂到此厅。”
“三请地魂回旧处。”
“四请谢枫三魂七魄速速来啊”
我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拍桌子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最后都有了一种震耳的感觉。
随着咒词诵念,卧室里的气氛也有了一种难掩的变化。
七月的贵阳还是挺热的,气温也是在二十七八度左右徘徊,先前我们在来的车上也是热出了一身臭汗,但现在却有了一种阴冷刺骨的感觉。
周岩他们站在门外哆嗦着,显然是发现了这地方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而谢天河则一反常态,压根就没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意思,反而是低头抹起了眼泪。
“咚”
就在我快念得不耐烦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就在房中响起,甚至卧室里还回荡起了一阵阵回声。
巨响落下的同时,铺盖在桌面的鬼布也有了变化。
在我正对着的方向,鬼布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手掌印,很清晰,甚至可以看清楚上面的掌纹。
谢枫来了
周岩他们被巨响给吓了一哆嗦,连我也不例外,毕竟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子,是个人都吓得够呛。
谢天河后怕之余,眼里也出现了莫名的欣喜。
见到这种类似于特异功能的现象出现,谢天河可以说是对我充满了信心,在他看来,问出了自己儿子的死因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我张了张嘴,发出了一阵类似咳痰的声音,但又有点不一样,又像是没睡醒在哼哼唧唧。
现在我所说的“话”,就是泐睢文。
这句话一共有二十三个音节,多似咳痰,剩下的则像是哼唧。
话中之意就是“你是谢枫吗你现在能说话吗”
或许泐睢文难以诉说也是接近失传的一个原因,这玩意儿比较像口技,我也是学了十年硬背下来的这玩意儿。
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出现在鬼布上的手掌印忽然变淡了起来,猛的,又是咚的一声巨响,手掌印离我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依旧是出现在了鬼布上。
随之,一阵咳痰的声音在屋中响了起来,发出声音的位置,正是手掌印所在的地方。
前文中我就说过,生魂跟普通的阴魂,是无法与人面对面交流的,哪怕是我要跟生魂交流,也必须借用老爷子所做的鬼布。
这块鬼布是老爷子年轻时制作的,布长三尺,宽三尺。
布上的泐睢文共有三千多个,皆是以特殊的规律排序,以达到一种符咒的功效,只不过这是一种另类的符咒,以泐睢文白墨书写,以黑布为底。
功效自然就是让生魂跟阴魂能够“说话”。
接下来我跟谢枫的对话会用普通方式书写,以便读者能轻松看懂。
谢枫“我好冤,我不想死”
我“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枫“我好冤,我不想死”
无论我怎么问,谢枫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头疼得不行。
到最后,我也只能用王雪这两个字来刺激他。
我“是王雪杀了你吗”
话落,谢枫沉默了很久,坐在他的对面,我能直观的感受到那种莫名的恐惧。
他是在害怕王雪,这种恐惧无法用书面的形式写出来,也许只有在现场才能感受到,比如我,坐在他的对面看不见他,但一样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谢枫“好可怕烧焦的尸体她就在我们身边她就在我们所有人身边”
我“所有人林佳他们身边也有吗”
谢枫“所有人都会死”
我“她是怎么杀你的”
谢枫“烧焦的尸体大厦好多王雪好多”
估计谢枫是被吓得不轻,连做了鬼也在害怕,恐怕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连鬼都有神经病,真是够有意思的。
我摇了摇头,忽然,我想到了关键的一点。
我“昨天晚上你们去大厦都干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谢枫“什么都没看见全是空空荡荡的屋子没有王雪但家里有我逃不掉”
我“什么意思家里有王雪”
谢枫“她还在她”
忽然,谢枫的话音一断,鬼布上的手掌印猛的就消失了,而谢枫的声音随之也消失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我一把将鬼布给掀了起来,而放在桌上的贡香则被我一把抓进了手里,双手合十夹着贡香,眼里含着警惕,不停扫视着卧室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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