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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娘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源
站在一旁的姜月娥和姚氏姑嫂俩早就被赵氏的恶毒行径给气得浑身乱战。有些腼腆的姚氏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说话。而姜月娥不一样,听了赵三娘的问话后,忙咬牙切齿地接口道:“什么人?阴险毒辣、不择手段的贱人呗!”
赵四娘有些奇怪,姜氏知道管不住她。是以不会自讨没趣来出言劝阻她。可姜氏对赵三娘和姜月娥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若是平时听到她们俩这么说赵氏。仁善的姜氏一定会立刻站出来打圆场,拦住她们俩不让说。可今儿姜氏居然一声不吭,难道是刚刚的闹剧终于让糊涂的姜氏醒悟过来了吗?
想到这儿,心怀期待的赵四娘忙转头看了一眼姜氏。果然只见平日一脸和气的姜氏这会儿满脸杀气,正冷冷地盯着那帮人。不仅如此,姜氏还死死拦住有些不安份的赵永忠。坚决不让丈夫站出去为赵氏漂白。
郁郁寡欢的赵四娘看到她娘的优异表现,连日来阴霾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会心的笑容。
受到她娘的鼓舞。赵四娘再接再厉道:“不错,她赵氏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二姐,我觉得你未免太小看赵氏了,她这人有时还挺能忍的,不像是会为了几板豆腐就下死手的人。毕竟这样做还是很有风险的,付出的代价挺大,就算事成了,最后得到的不过是多卖几板豆腐,不大符合她那种把人往死里算计的性格。”话到这里,赵四娘顿了一顿,朝躺在地上的那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位大哥,赵氏会派你来做‘装死’这么重要的工作,不管你在许记呆的时间是长是短,想来她对你还是比较了解,觉得能够拿捏得住你。同样,这个赵氏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和她接触得不算少,心中多少也有些谱儿。依我看,她可不光是为了几板豆腐,只怕是对咱家这些豆制品的方子起了贪念。你说呢?”
尽管地上那人的双腿刚刚被赵四娘用板凳拍个正着,一时间觉得剧痛难忍。可拍他的赵四娘毕竟只是个十一岁大的小女孩,虽说刚刚拍人的时候,赵四娘毫不手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也只是让他疼痛了一时。这会儿那人觉得腿已经不是那么痛了,心下暗自庆幸双腿八成没被打折。当然那人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今儿被抓了现行,只怕是不能善了了,心下正自惶惶不安。
这时猛地听到赵四娘朝自己开口问话,那人不禁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如今在他看来赵四娘料事如神,自家老板娘的那点子龌龊算计根本就逃不过人家小姑娘的一双法眼。于是饱受惊吓的他下意识地承认道:“咱家老板娘虽然没有当着咱们一众伙计的面儿明说,可我私下里曾听她对咱家老板说,要是能把你家那些豆制品的方子弄到手就好了。”说到这儿,那人有些回过神来,一把坐了起来,忙替他家老板辩白道:“不过咱家老板最是心地淳厚,他当场就劝老板娘不要打你家方子的主意。只是他身子骨不大好,不能总是劳神费力地管着铺子里的事儿,如今铺子里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老板娘做主的。今天这出、这出……总之,咱家老板他是毫不不知情的。”
赵四娘不禁一怔,没错她是朝那人发问了,不过她并没有期待他会回答,只是打算中间停顿一下,接着径自往下说的。她完全没有料到那人会这么老实,竟然就此承认了下来,这可是极为重要的口供。要知道,滑不留手的乔福生虽然被她说得理屈词穷,这会儿人都被扣住了,同伙也“起死回生”了,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自己是来寻衅滋事的,居然还是表现得坦然自若,露出一副被赵家铺冤枉了的可恶嘴脸。
于是赵四娘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坦率地说道:“不错,许记豆腐坊的许继业许老板确是厚道之人。只可惜家门不幸,娶了赵氏这个毒妇,连累了他家积攒了数十年的好名声。”说到这儿,赵四娘诚恳地说道:“大哥,我看你也是个厚道之人,今儿会来咱家铺子闹事想来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这年头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谁都不容易!有时候东家让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就算自个儿心里面不情愿,为了养家糊口,也不得不昧着良心去做。”
听赵四娘一语道出了自个儿的心声,那人忍不住哭出声来,低头下头去小声说道:“我的寡嫂生我大哥的遗腹子时伤了身子,常年卧病在床,一直用药吊着。可这几年许记是老板娘当家,一直不按时发工钱,有时候能拖好几个月。就算勉强发了下来,也从来不会给齐。眼看着家里的积蓄就要花完了,工钱又迟迟领不到手,我大嫂的药就要快断了。这时候老板娘来找我,说我要是办成了这件事儿,就给我三贯钱。我、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下来。我实在是对不住你们……”说到这儿,他猛地抬起头来,正视着赵四娘说道:“不过,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事先真不知道老板娘她那么狠毒,想要让你们家破人亡。我以为、我以为她只是眼红你家生意好,心里气不过,想把你家铺子砸了,给你们一个教训……”(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142章 昨日种种
赵四娘猜了好一会儿,想到脑仁子疼也没能猜出赵老爷子的险恶用心来。800
猜不出来就不猜了呗!反正马上就走人了,赵老爷子挖出再漂亮的坑来,也没机会哄赵永忠往里头跳了。
思及至此,赵四娘安下心来,又见没有自个儿的提醒,赵永忠这马屁也拍的挺好。于是赵四娘匆匆离开姜家,又一心一意投入到她的事业里去了。
赵家铺已于日前全部移交给了姜家,尽管店名仍旧叫赵家铺,但两家的分成已有原来的赵家七姜家三颠了个个儿,变成了姜家七赵家三。眼见纯利润一下子少了四成,“惟利是图”的赵四娘当然不会再在赵家铺里花费太多工夫。
如今的赵四娘每天混迹在养鸭场和作坊里,就是想在临走之前再次查看一番,这两处是否存在着她尚未发现的管理漏洞。
养鸭场还好,只需干活勤快,具备足够细心和耐心,就能够管理好。
之前已经说过,根据赵四娘长时间的观察,刘家人完全能够胜任。甚至在前不久,这户勤快的人家还利用养鸭的间隙成功摸索出了孵化小鸭的技术,如今赵四娘家的养鸭场已不需要外购鸭苗,降低了不少成本。再加上照看养鸭场是一家人,工作中也就不存在着什么大矛盾。因而,养鸭场一直稳定地运营着。
然而作坊里的情况就复杂多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保密问题。
之前也提到过,为了不让秘方泄露,赵四娘买下了黄三水一家,且为了黄家人能够专心替自家办事,她甚至花高价赎回了黄家的两个儿子。高投资果然带来了高收益,自那以后黄三水一家都尽心尽力地工作,并且时刻防备他人打秘方的主意。[s.就爱读书]
如果作坊的规模仅止于此,问题不大。可凭借着苏记这个平台,赵四娘家所产的各式酱菜、豆制品以及咸鸭蛋等已经渐渐在整个幽州府推广开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毫不夸张的说,现在作坊每天接订单接到手发软,生产速度完全跟不上订单速度。
在这种情况下,赵四娘当然想要扩大作坊的规模。于是她又在作坊的旁边加盖了厂房,甚至连员工宿舍都多加了十几间。可这些硬件设施好说,最重要的人力资源却迟迟不能到位。
毕竟食品加工的技术含量不高,一旦有内部人员泄露了制作工序,这些独家产品就会沦为大街货,因而赵四娘坚持只肯在作坊里用和自家签下死契的工人。
然而,现实是知根知底的本地人姜老爷子不让签,求上门来要求签的多半是些不知根底的外乡人。
经过再三挑选,谨慎的赵四娘继黄家之后,也就签下了经熟人引荐过来的两家人。一家就是北岸黄家的同乡,另一家则是南岸高店村的乡民。
诚然,整体来说南岸是比北岸过得好些,但也不乏卖儿卖女的人家,高店村的宋家就是如此。这户人家就是在走投无路之下,通过姜家的姻亲辗转求上了门。见赵四娘犹豫,他家甚至还拉了远亲宋氏来说情。几经周折,这才顺利卖身入赵四娘家。
偌大的作坊就靠三户人家工作,本就不太施展得开。再加上,这三家人会主动要求卖身为奴,最大的原因就是家里老弱太多,自家无力维持生计。可想而知,三家中的可劳动人口极为有限,完全够不上作坊的生产要求。
降低点要求,随便再招些?不,赵四娘不敢冒险。
故而,新厂房已经竣工好一段时间了,作坊规模依然停滞不前。
“四娘,等你找齐了合适的人选,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就像你说过的,‘赚钱要趁早’。再拖下去,别人也不用从你这儿套秘方,自个儿就直接琢磨出来了。”镇上的糕点坊被迫提前关门,连带着住处也没了着落,无家可归的赵元娘母女只得搬进了作坊后面的员工宿舍里。这会儿赵元娘见赵四娘猫在作坊的后院里愁眉不展,忍不住开口劝道。
“哪有这么夸张啊!”赵四娘嘴上这么说,可她心里也在打鼓,她知道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只是,她也有她的顾虑……
“四娘,别再瞻前顾后的啦!好吧,就算招人不慎,把工序给泄露了出去,让对手弄懂了大概的做法,可最关键的配方不一直攥在你手上吗?打个比方说,只要知道了工序,谁都能拿豆腐做出腐乳来。但我敢说,别家绝对做不出咱家五香腐乳的味道来。说到底,偷师只能学到形,学不到神。”赵元娘继续劝道。
“腐乳是不行,那咸鸭蛋……”赵四娘皱眉道。
“呵,四娘啊,对那种一学就会的玩意儿,有必要费力劳神地去想如何替它保密吗?不值当!保密,只有真正的秘方得才值得保密。”说到这儿,赵元娘撇撇嘴,薄怒道:“也就只有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盯着这种浅显易懂的方子不动。四娘,你不一样,切不可因咽废食。”
听了赵元娘一席话,赵四娘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诚然,谁都希望能找到十全十美的方案,可现实中往往不尽如人意。“万事如意”这个词就是如此——常挂嘴边但永远不可能实现。
之前自己想要得到所有,结果差点一无所有。
凡事不可贪心太过,须知有舍才有得。
其实,这样的道理赵四娘真的不明白吗?恐怕不是。赵家铺初开的时候她也曾为此烦恼过,可经过家人的劝解,她很快就放下了顾虑。
那她为何又再一次为同样的问题而苦恼不已呢?恐怕是出于贪心。赵家铺初开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小的草棚,做得再好盈利也极有限,那些方子赵四娘不会太放在心上。而今作坊虽还没有完全开起来,但可以预见,一张小小的方子就将带来巨额的收益,重利的赵四娘绝不愿意舍弃其中任何一张,故而走入了死胡同。
闲话少说,赵四娘一想明白,就决定着手招人。
的确,知根知底的本地人不适合签死契,那变通一下,可以签活契呀!尽管没有死契来得有保证,但在不再执着于保密的赵四娘看来,勤劳淳朴的姜家滩村民无疑是最佳人选。
一旦招工人选有了着落,其他就都好办了。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赵四娘就把招工方案的腹稿打好了。
不过方案出来了,心急赚钱的赵四娘这回没有立刻着手实施,而是拉着赵元娘,笑嘻嘻道:“元娘姐,听说今儿有媒人上门来提亲了,四娘在这里给姐姐道喜啦!”
一向淡定的赵元娘一听急了,慌忙解释道:“不是给我,是给我娘、我娘!”
赵四娘眨眨眼睛,心说真不经逗。不过她见赵元娘急得眼睛都红了,也就收起那副看好戏的表情,正色道:“因着要给咱家铺子订肉的关系,我也接触过费鸿这人几次。说实话,我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的。当然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待会儿我就托汪掌柜帮我再打听打听。依我看,这人要真好,就赶紧把事儿给定下来,也算是给你娘找了个好归宿。”
“这事儿先不急。”见赵四娘还欲开口再劝,赵元娘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反对我娘再嫁——就赵永业那样的东西,也值得我娘给他守一辈子?
“不妨跟你交个底,我也怕我娘还放不下那东西,想趁着他死回来之前赶紧把我娘嫁出去。这样一来,不管有的没的,反正断了我娘的念想,让她彻底向昨天说再见!
“只是这人选嘛,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而且我冷眼瞧着那人对我娘也有意,就是他一直不开口……姜叔叔!”
赵四娘见赵元娘忽然很惊讶地看向院门,忙回头瞧,只见风尘仆仆的姜宝胜立在门槛上,一脸呆滞。




赵四娘家 第一百四十三章 报应太快
过了好一会儿,姜宝胜才回过神来。听到了姐妹俩的招呼,他扯了扯嘴角,强笑道:“肖守安的判决下来了——县太爷说了,杀人就得偿命,所以判了他斩刑,不出意外的话会安排在秋后处决。”
却说那日在茶水摊将袁春花一顿毒打的人家不是别人,他家如今的家主正是宋氏苦等了十八年的丈夫,也就是赵永忠的亲大哥——赵永业。
所有人都以为赵永业在外闯荡的时候遭遇了不测,这才会十八年来都杳无音讯。
只有重生归来的赵元娘知道,她那所谓的爹非但没有横死,相反在他儿子闯下大祸之前,一直过得相当滋润。之所以这十八年来没有往家里寄回只言片语,不过是在外享福的他不想让他的新岳家知道,他在老家早已婚配,甚至还育有一女。
是的,贪图富贵的赵永业在外隐瞒婚史,另娶了新人。
那户人家姓肖,是经营丝绸买卖的富商。称得上家财万贯的肖家在当地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人家,唯一不足的是家中无子,只有一女承欢膝下。无奈之下,肖家只得选择招婿。而肖家独女一眼就相中了相貌堂堂的赵永业,硬是逼着她爹答应招这个刚来不久的外乡人做上门女婿。
赵永业看肖家姑娘这么中意自个儿,很会投桃报李的他当即表示,只要肖老爷肯接受他,他愿意继承肖家的香火,甚至不惜抛弃原有的姓氏改姓为肖。
越到晚年,后继无人的肖老爷越是忧心家族的传承。因而,赵永业的举动立时赢得了肖老爷的欢心。后来,肖老爷又听赵永业说自己出身于读书人家。只是家境凋零,这才离乡谋生,不免更加心动。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肖老爷发现赵永业确实识文断字,加上他谈吐不俗,也就点头地应下了这门亲事。
赵永业,不。肖永业虽然人品低劣。头脑却很灵活,经商也颇有手段。在他的帮衬下,肖家越发兴旺了起来。后来甚至跃居当地的首富。
然而,光顾着赚钱的肖永业却忽视了对儿子的教育,或者说,他那种禽兽就算认真教导又能教出个啥玩意儿呢?
总之。肖永业的儿子不负众望,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纨绔。作为城中一霸的他不单精于吃喝嫖赌。还极为好胜斗狠。他仗着家中有钱,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把人打残那是常有之事,间或还会将人打死。
平日倒还罢了。就算闹出人命也顶多是赔钱了事,没有人敢为难这位首富家的少爷。只是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那回死在肖守安手里的亡魂居然是当地举人家三代单传的孙子。事情绝对是不能善了了。
于是,大感不妙的肖家人只得举家外逃。仓促之间。肖家历经几代积蓄下来的祖屋、田产和店铺等恒产都无法带走,能带走的就只有一些金银细软。尽管如此,肖家家底到底够厚,哪怕仅凭带出来的金银珠宝,也可保全家人衣食无忧了。不过肖永业颇有野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守着这笔小财平淡度日,便想要重新找门营生来做。
话说肖家的祖宅位于燕蜀两国交界的地方,他家就利用这一地理优势,常年从事“国际贸易”。多年下来,手里自然握有一大批稳定的客源。如今得罪了在当地官场极具影响力的人家,不要说生意固然是做不下去了,甚至为了保命还不得不背井离乡。不过生意虽然黄了,但本着“做生不如做熟”的信条,肖永业打算换个地方照旧做边境贸易。于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肖家人沿着燕国边境一路奔逃,一直逃到千里之外的燕元交界处——边城,肖永业方才让肖家人收住脚,继续做起了丝绸贸易来。
不得不说肖永业做生意确实有一手,运气也相当不错。不过两年的工夫,他就把生意引入了正轨,置下了不少铺面和田产,使得肖家一跃成为边城中数得上名号的人家。甚至随着肖家的兴旺,老实了一段日子的肖守安又开始四处蹦跶,为非作歹了起来。
人在做天在看,天不可言,但天总有亮的时候。
也不知是否是老天都看不惯肖家的恶行,出手收拾了它。反正肖家的好运很快就到了头,一场地震之后,不仅新添置的恒产全部化为废墟,消耗大量存银购来的贵重货品也被尽数掩埋。更加大快人心的是,据说肖家这一回抢救出来的金银细软尚不及上次带出来的零头。
或许是肖永业此次碰壁碰得头破血流,加上钱财几乎尽失,眼见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在外闯荡了大半辈子的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故乡,竟萌生出了回乡的念头,便带着肖家人从边城回到了静海。
以上是根据袁春花对前主家的叙述,再结合赵元娘前世的回忆后,赵四娘对肖永业意外回家的来龙去脉做出的推测。
其实袁春花和她娘辗转被卖去边城后,只在肖家待了不到两年,对肖家的底细知道得颇为有限。而前世肖永业归家后对他在外的经历讳莫如深,要么闭口不谈,要么信口开河,当时赵元娘根本无法得知他们在外干下的勾当。还是后来,多年以后赵元娘回乡祭拜宋氏,才在机缘巧合下听说了肖守安犯下的命案。只是那时老赵家已然烟消云散,肖永业父子更是早已尸骨无存,怨已报仇已了的赵元娘听过就算,并未深究,因而她不太清楚个中详情。
于是,问题就来了。
袁春花和赵元娘都听说过肖守安的恶行,赵四娘也相信这绝非是空**来风,具有极高的信凭性。可偏偏谁都不清楚肖家祖籍具体位于何处——在燕蜀边境应当是没错,可边境线那么长,到底是哪座城呢?
这么关键的问题一时间居然无法弄清!
要知道,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肖永业,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出那家苦主,让他们指认肖守安。听说那户举人家颇有势力,真能让他们站出来,结果绝对不止让肖守安伏法,整个肖家也离死不远了。
肖守安伏法,肖家玩儿完;肖守安脱罪,肖家啥事儿没有,估计赵四娘家就得玩儿完了。
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结合前世血的教训,赵四娘觉着这种可能性噌噌噌直往上升。
其实,当日在茶馆里听过赵元娘对前尘往事的叙述后,赵四娘就意识到肖永业是个大患,必须及早防范,于是她随即着手打探起肖家的底细来。然而,这几个月里她先后几次雇人去外乡探访,都没能打听出有用的信息回来。后来肖永业自己送上门来,赵四娘更是借机使人深挖,却也没能挖出肖家的祖籍来——她猜测,之所以打探不出,八成是心思缜密的肖永业曾再三嘱咐过家人不许乱说话,尤其是对出身祖籍必须守口如瓶。
意识到这一点后,赵四娘再也无法淡定,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不该在一时冲动下把肖家人送去县衙,而应当徐徐图之,谋定而后动。
不过,后悔那也只是一瞬间。反正事情已经做下,再也无法回头了。有功夫在这儿自怨自艾,倒不如另寻办法去解决问题。
赵四娘仔细思量了一番,虽说肖家混成如今这副熊样,能卖的下人都卖掉了,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心腹,理论上应当具有极高的忠诚度,实际上也印证了这一看法——确实没能撬开他们的嘴。不过在听了袁春花对肖家情况的介绍后,赵四娘觉得为富不仁的肖家绝非是铁板一块,之前没成不过是下的饵料不够“香甜”,若是将重金砸在那几个圈定的家奴身上,完全有希望挖出猛料来。
就在赵四娘理出些头绪准备大干一场时,周掌柜亲自从府城赶了过来,再三保证会给肖家一个深刻的教训,让赵四娘千万不要担心。
有了苏记的保证赵四娘理应更加安心,不过这过度的热心反让赵四娘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于是赵四娘在接受苏记好意的同时,并没有召回先前派出去的姜宝胜,而是让他继续留在县城里打探消息,甚至还追加了一百两银子方便他暗中行事。
或许是感念于先前赵四娘出钱让自己免于劳役之苦,姜宝胜做事极为尽责,多方打探后终于从肖家某个家奴嘴里挖出了许多主家的阴私。同时,他还时刻紧盯着肖家人的动向,肖守安的判决一下来,他就立刻赶回来报信了。
“案子判了?这也太快了吧?”赵元娘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幸福来得太快,赵四娘也觉得难以置信。毕竟从古到今官司都不是那么好打的,哪怕是人证物证俱全,一套流程走下来,至少也得耗时数月才能有个明确点的结果。更何况,虽然得知了苦主的所在,可静海距离肖家祖籍不下千里,照理说她花钱雇的报信人应当还在半路上,苦主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来指证肖守安。
原告尚未到场,这案子怎么就判了?不对,就算原告来了,案发于云州,按照燕国的律法,应当把被告押回云州宣判。隶属于幽州的静海县衙有义务协助抓捕,却无权审判其他州县的案件,就算是人命关天的大案也不例外。
这不科学!(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因缘难料
“那天,肖家父子打伤了袁家的孩子,一到县衙就被县太爷判了二十大板,罚银十两,另加吃十天牢饭。虽说没过两天咱就打听出肖家祖籍在云州,可我寻思着,就这几天工夫多半不够来回云州一趟,到时候怕是会让他们给跑了。这不,十天很快就过去了,眼看着肖家父子就能出狱了,真真急煞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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