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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娘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源
姜荷莲子暗道:恐怕是我先前的那番鼓励让四娘再无顾虑了。否则,在大决断面前一向谨小慎微的她肯定会担心打价格战会引起同行的不满,绝对不敢轻易尝试这种策略。毕竟能够开酒坊的人家,那绝对有着极深厚的背景,不是平常人能够招惹得起的。
不过,即便姜荷莲子猜出了赵四娘如此大胆的缘由,她也一点都不后悔先前所说,更没有一点儿要劝阻的意思。
自打她想起当初那个把她从树上解下来的人是燕云卫之后,她就一直怀疑有人暗中保护着赵四娘。方才赵四娘顺利拿下许可,使得她的猜想得到进一步印证。既然确定了靠山已经到位,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此时,她看到赵四娘一脸神采飞扬,在心中暗暗点头道:他的妹妹,理应无忧无虑。自信张扬,再怎么做都不为过!
然而,姜荷莲子沉默了,赵四娘家的其他人又跳了出来。
“四娘。你为了吸引客人,把酒价降低三分之一。这样做会不会不妥?”赵三郎满心忧虑道。
赵三郎常去的龙威镖局,它家的总镖头龙印泉最喜好这杯中之物。赵三郎为了让龙镖头答应收他为徒,平日没少买酒去讨好他,最常光顾的就是幽州极具盛名的流香酒坊。他可听醉酒微酣的龙镖头不止一次地提过。这个流香酒坊产的烧刀子可是幽州一绝,幽州其他酒坊没有能出其右者。而它家能够那么成功,绝不仅仅是因为酿酒技艺高超,更重要的是它家有着极硬的后台。
方才,他听说家里要开酒坊了,大喜过望,想着以后就不用花钱去买酒了。可当他得知赵四娘打算用低价来和别家竞争时,登时吓了一身冷汗——自家小妹真这么干了,流香酒坊还不把她给生撕了呀?如今他家勉强算是小富之家,却无权无势。绝对得罪不起人家。他深深觉得,赵四娘此举欠妥,不,应该说是非常不妥。
或许是赵三郎的忧虑不安太过明显,以致于感染到了家里其他人,他们也渐渐意识到赵四娘的做法可能会得罪到得罪不起的人,纷纷提出反对意见。
看到这些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赵四娘很无奈地撇了撇嘴,这段日子专断独行惯了的她就打算力排众议,蛮干到底。就在这时。她看到赵永忠拧成川字的额头,心里蓦地一软。
她之所以这样想方设法地开设酒坊,不过是为了赚到更多的钱,从而让家人过上更加舒适富足的生活。尽管她有信心做好烧刀子的生意。也深信其他酒坊不敢打自家的主意,奈何她的家人不相信呀!若是她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即便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证明她的做法足够妥当,可在这期间家里人肯定少不了担惊受怕,这就和她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考虑到家人的感受,赵四娘沉吟良久后决定放弃烧刀子的酿制。改酿其他种类的低度酒。
那到底该选哪种呢?黄酒,清酒,三白酒,葡萄酒……纷纷从她的脑海里闪过,一时之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赵四娘知道很多种酒的酿造方法不错,但她并不精于此道。论起她在酿酒方面的优势,至多不过是前世的外公家附近有一个乡办酒厂,管理得颇为疏松,小时候常和小伙伴一起去里面玩耍,懂得一些简单的酿酒工艺。再有就是读书期间常去各类展会做兼职,里面不乏一些推广烈酒、啤酒和葡萄酒等的酒类展览会。为了更好地给前来观展的客人做介绍,她或多或少了解过一些相关的酿酒知识。以及,她其实是个隐藏得挺深的酒鬼,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实际上她不但能喝,还很会喝。
然而,这就是全部了。即便出于兴趣,她在网上看过不少酿酒的方法,但她仅酿过几次米酒,其他酒类并没有亲手实践过。因而,酿米酒等一些简单的酒她或许行,但要把酒酿好,酿出名声来,这恐怕很难。更糟糕的是,如今她最“拿手”的米酒还不方便酿了,这可怎么办?
要不就酿葡萄酒吧?这个她虽没酿过,可她熟呀!
记得很小的时候外公问人要了几根葡萄秧回来,第二年就开花结果了。那一串串紫晶晶的葡萄,挂满了整个葡萄架,成为了夏日的一景,直到现在她还有印象。只可惜那些葡萄中看不中吃,又酸又涩,着实让人难以下咽。可要扔掉的话,未免又太过可惜。素来勤俭持家的外婆就从酿酒高手那儿打听回来葡萄酒的酿法,把那些葡萄都酿成了酒。家酿的葡萄酒自然比不上外面卖的口感好,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即便外公很“小气”,每次只肯用筷子沾点儿给她尝,她这个小酒鬼还是品出了滋味。每到夏天,就会眼巴巴地望着葡萄架,期待着那甜丝丝的美酒。(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合时宜
做法简单,发酵时间短,成本也不高——不必费事儿选用什么好葡萄,弄些野葡萄、山葡萄、酸葡萄就成。酿葡萄酒,多好的点子呀!
就在赵四娘为自个儿这个“绝妙”的点子怡然自得之时,家里其他人闻言,表情却很怪异,一个个都皱着个脸,好似便秘了一般。
姜氏想了又想,委婉地开口道:“四娘,咱幽州都兴中秋的时候边赏月边吃葡萄,却没听说过有人重阳吃葡萄的。”
重阳不吃葡萄?这是为什么?幽州的习俗吗?
来这儿还不到一年的赵四娘尽管满腹疑惑,却怕露馅儿,没敢贸然发问。
见赵四娘一脸迷惑,性急的赵三娘心里藏不住话,也顾不及会削了她的面子,就开喷道:“你也不看看时令,这都快重阳了,你让咱上哪儿去整葡萄回来呀?呵呵,还葡萄呢,葡萄叶子都快掉光了。也真是难为你了,居然能想出这么好的馊主意来!”
不会吧?梁记的院子里就有一个葡萄架,当时赵四娘特意瞄过两眼,见上面结着累累硕果。这从静海回来还不到半个月,就过了葡萄的收获期了?这也太快了吧?
赵三娘瞧见赵四娘那不服气的小样儿,就知道她对方才自己所说的不大相信,便又举例论证道:“百味堂后面的山上就有一大片野葡萄,上面结的果子不好吃,就一直没人动它。前两天秋霜一下,就只剩下葡萄藤了。你要是不信,可以亲眼去看看!”
在摆事实讲道理的赵三娘面前,赵四娘终于无话可说。
赵三郎见赵四娘被打击得蔫蔫的,忙打圆场道:“其实。小妹这主意还是不错的。如今葡萄虽少却也不是没有……”
还是大哥知我心啊!大感下不了台的赵四娘充满感激地望着给她递台阶的赵三郎,只听他继续道:“龙威镖局里那几个葡萄架上就还有好几个果子,摘下来凑凑估计也有个把来斤。”
这话说的,噎得赵四娘一口气差点没上的来。
大哥,你真是来给我解围的?确定不是为了报复我老阻止你去镖局,逮着机会来拆我的台的?
切,你还不如不说呢!
赵四娘表示她很生气。她生气的结果很严重。将会直接造成酒坊计划无限期搁浅。
哼,一个个的就会说嘴,就显你们能了!你们行?那你们上啊!反正老娘我是不干了!
只不过赵四娘嘴上嚷嚷着不开酒坊了。可到底是舍不得酒坊的巨利。这不还没过两天呢,她就四处找寻起适合建造酒坊的地儿来了。
赵四娘在城东的沿江两岸买了大片大片的荒地,除去建造新作坊和饲养场用去一小部分外,还有大片荒地空着。她原想从中划一块出来建酒坊。然而不看不知道,实际考察后才发现那儿绝对不缺水。可惜水质却不是很好。虽说拿来饮用不成问题,但要想用这样的水酿出美酒来就有些困难了。
别看赵四娘酿酒是个外行,可她深知优质的水源对酿酒的重要性。前世她常去的那家乡办酒厂之所以会选址在交通并不是特别发达的外公家附近,不是因为别的。正是由于那儿有一口据传已有千年历史的古井,延续至今,依然流水不断。里面的井水更是清冽而又甘甜。受到前世思维的影响,她就一心想找到一处可以媲美千年古井的水源。在那附近建造酒坊。
按理说,如此上佳的水源极难找寻。即便是有,估计也早已有主,而主人多半不会答应抛售。就在赵四娘为此头疼时,赵三娘嗤笑一声道:“咱百味堂所在的山上就有好几口泉眼,流出来的泉水又甜又好喝,肯定合用!我这个常在城东坐的人都晓得,偏偏你这个买下整座山头的人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灯下黑’呢?”
赵四娘也顾不上应付赵三娘的奚落,一经听说,就立即让她带路亲自去查看了一番。
那几口泉眼隐藏于不起眼之处,也不知赵三娘是怎么发现的。虽然从里面流出来的泉水细了些,但几处合在一起也算充沛,最妙的是其水质丝毫不输于前世的那口千年古井,还真是酿酒的上佳水源。
只是那几口泉眼好是好,奈何它生在半山腰上。别看那座山不怎么陡,可在山上盖作坊难度终归要比在平地上盖来的大,不但要给瓦匠和帮闲们更高的工钱,就连工期也会拖上很久。故而,赵四娘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很快,算清得失的她就打消疑虑,着手请人在山上盖起作坊来了。
作坊是盖起来了,可是酿什么好呢?说实话,她还是没想好。不过,这又有什么要紧?作坊盖好了,她肯定也想好了,到时候再说呗!
那厢工地上在如火如荼地施工着,这厢赵四娘也没闲着,开始着手筹建几家新铺子的事宜。
其他几家新铺子倒还罢了,都是开在别处的分店,之前总店怎么筹备的,分店就按部就班地照做好了。最难办的是前不久赵四娘收购回来的那家茶楼。
那家茶楼位于春华堂所在的那条街的巷尾处,别看地点有些偏僻,平日里生意还算不错,照常经营下去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一般人是舍不得卖出去的。只不过茶楼东家的独子在一年前高中二甲后,却迟迟没有被派官。疼惜儿子的东家就决定卖掉幽州的祖业,折成银钱拿去燕京打点一番,为儿子谋个前程出来。
这是初秋时候的事儿,当时那东家把茶楼转让给了他的熟人李昌后,再三交代李昌好好经营他家的祖业,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幽都。李昌倒也守信,没有把茶楼另作他图,依然打算经营茶楼生意。只不过在再开张前,他打算把茶楼好好修缮一番。谁知就在这当口,李昌收到了老家来的口信,说是他的老父病亡,让他不要耽搁,赶紧回乡奔丧。(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速战速决
依照李昌他们那儿的规矩,父亲亡故后儿子得守孝三年,他又是长子不得擅离父亲的墓所。这样一来,这三年内他再怎么也无法来幽州了,经营茶楼一事只得暂且作罢。原也想过将茶楼出租三年,三年后他再收回来经营。只是他并非本地人,此地最好的朋友也就是茶楼原东家又动身去了燕京,这儿再也没有信得过的人能替他收租,出租一事就有些不大稳妥。加上家里人又说外面再好也不如家乡,总劝他回乡之后就不要再出来了,上了年纪的他听多了倒也有些意动。一番苦思之后,他最终决定把包括茶楼在内的恒产全部脱手,整理干净之后踏踏实实地回乡做个富家翁。
李昌在幽都闯荡近二十年,置下来的产业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在不少,他这番收拾的动静还挺大。春华堂就在这条街上,姜荷莲子自然也听说了。闻讯后,她当即去实地考察了一番,发现那茶楼除了位置差了点儿,经过一番简单的修缮后,看上去已经相当不错。她觉得赵四娘或许会感兴趣,便在第一时间告知了那茶楼转让的消息。
赵四娘一看,果然不错;再一问价格,完全能够接受。当场就拍板决定买下。然而,这时李昌提出要买茶楼可以,但必须答应两个要求。赵四娘听后,就有些为难了。
赵四娘一心想在餐饮方面有所建树,她买下这家茶楼,自然不是用它来做茶楼生意,而是想把它改成一家小酒楼。确切的说,是一家专营熏烧和烤鸭的酒楼。如今她家在梧桐街上的那些铺子中当属熟食铺生意最佳,诸多熟食中又以熏烧和烤鸭卖得最好,几乎从早到晚都有客人为了买这两样而排队等候。那间小小的铺子明显铺排不开,赵四娘一直想在附近找个大些铺面,这家茶楼正合她的心意。赵四娘相信,秘制的熏烧和烤鸭,再加上自家出品的佳酿(尽管这佳酿是哪种酒还没确定。但她觉得问题不大),定能吸引来更多客人,从而把生意做大做强。
然而,这会儿李昌告诉她说。茶楼的原东家再三嘱咐过,最好不要把茶楼另作他用。实在要改作他用,也至多是改成笔墨铺子、绸缎庄之类不用动火的铺子,像酒楼这种整天油烟熏天的铺子是万万不行的。上述是第一个要求,就已经够让人为难的了。可这还不算完。还有第二个,那就是铺子里必须继续任用茶楼里的老掌柜。
看在茶楼确实不错的份上,不让开酒楼就算了,赵四娘家产品够多,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开个和食品相关的杂货铺,关于第一条做些退让也是可以的。但第二条呢,那可是塞人,塞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大活人进来,人好倒还罢了,这人要是不好。她找谁哭去?
若说为了拿下茶楼,就先口头上把两个条件都给应下。等到签下契约,她就寻个由头把人给踢出去,接着再把茶楼改作酒楼,这种做法并不违背律法,不是不能为之。然而,这违背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义。赵四娘这人是有些世故,但做人的底线她还是有的,还做不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来。因而,她是真的为难了。
面对这么让人为难的事儿。赵四娘原想着再考虑考虑的,可人家李昌急着回家呀,没时间让她慢慢琢磨了。当时不停地被催着下决定的她忽然听说另有买家看上了这间茶楼,貌似对方还肯答应那两个条件。登时就急了。头脑一热之下,便迅速下手买了下来。
如今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个儿花钱捧回了个烫手的山芋。
怎么办?她该拿着这茶楼如何是好呀?为嘛有一种砸在手里的感觉?果然,冲动购物要不得呀!
就在这个时候,办事果决的赵三娘出场了。
赵三娘前些日子就听说赵四娘收购下了一家茶楼,却迟迟不见那茶楼摆开重整开张的架势。心里就纳闷儿了。这天她终于结束了开发新甜品的事宜,一得了空便向赵四娘询问其中的缘故。
一听是这么回事儿,赵三娘转身就找来家住附近的伙计,打听起那掌柜的为人。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二话不说就拍板让掌柜留下,还让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一并留了下来。就因为她听那说书先生说过两次书,觉得还不错。紧接着她就拉着赵四娘直奔茶楼,在那儿里里外外转了两圈后她便指出,茶馆里光卖茶水瓜子太单调,还得添些甜品才好,就打算从自己甜品坊里选些合适的搬过来。因想着自个儿新研制出来的那几款甜品必须趁热才好吃,还是在茶楼里现做比较好,她就立刻派伙计去找瓦匠,打算模仿着甜品坊的后厨,在茶水间隔壁搭间新的厨房。想了想,又让人把木匠找来,准备打两个甜品展示柜。再想想,还得……她一边随心所欲地四处改造,一边还不忘宽慰那掌柜,说道:做甜品的油烟有限,绝对达不到烟熏火燎的程度,让他只管放心。
一家两层楼的茶楼,赵三娘不过花了半天时间,就把改造计划全部拟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茶楼和春华堂在同一条街上,姜荷莲子见赵三娘姐妹联袂而来,看那气势仿佛是要大干一场。于是热心的她便放下自家铺子里的活计,跑过来帮忙。到了之后就看见赵三娘一个人连轴儿转,她和赵四娘都不要说插手了,就连话都没能插上几句。
直到赵三娘交代得差不多了,赵四娘这才反应过来:咦?我有说过自家要开茶楼吗?在她诸多的投资预想中,茶餐厅或许有,但绝没有茶楼这一项呀!
可都到这个时候了,说什么都晚了。既然赵三娘对经营茶楼这么感兴趣,赵四娘索性就把茶楼的经营全权交给了她,自个儿则当起了甩手掌柜。(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一百六十七章 姜氏所想
“不管怎么说,茶楼的事儿可以告上一个段落了。如今你是不是该开始着力办酒坊了呀?我可听说,酒坊已经开始上梁了,酿什么酒你想好了吗?”左右无事可干,姜荷莲子便闲闲地和赵四娘扯起别的来。
赵四娘满脸尴尬道:“办酒坊可不是小事儿,得慎之又慎,我还需要时间再仔细想一想。”好吧,其实就是没想出来。
看着赵三娘凡事一锤定音,办事干脆利落,半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再看看自个儿,小半个月过去了,连该生产什么都没想出来,着实太过拖沓。厚脸皮如她,都觉得老脸发红。
为了挽回她那已经掉到泥里的颜面,赵四娘作严肃状,沉声道:“酿什么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由谁来酿。听了你的劝解后,我对一般二般的方子早就不那么执着了。比方说咱家新作坊吧,里面像粉丝和鸭蛋之类简单的吃食,我都是雇人来做,没啥特别要求,只要人勤快本分就行。就连复杂些的豆制品也没有强求人家和咱家签下卖身契,只要肯签下十年长约就肯用。可酿酒不同,做得好可以收获巨利,我无论如何也不舍得让别人把这方子给套走,怎么也得做好切实的防范工作。最好的防范手段是什么?思来想去,还是得用自己人,最好还是那种全家人都肯投身咱家的。唯有这样,我才放心。”
姜荷莲子想了想,问道:“在城北,这样的人家应该不难找吧?自从你家开了百味堂之后,家声在那一带不要太好!只要你去招呼一声,相信会有很多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愿意卖身到你家。”
赵四娘摇了摇头,说道:“但凡有条活路,谁会愿意为奴为婢?即便迫于生计,不得已而为之,顶多也是卖儿卖女。静海如此,府城里的人更加是这样。极少会有全家都自卖为奴的。”
姜荷莲子又问道:“一般的本地人当然不太可能,那棚民呢?他们也不愿意?咱家常去窝棚那儿收些针线活儿,可能是不怎么压价的缘故,棚民觉得咱家还挺厚道。就老问咱家要不要买人。粗粗了解了一下,愿意全家过来的可不再少数。”
赵四娘叹道:“棚民呀?唉,当初我连北岸的乡亲都不怎么敢用,更何况是流民出身的棚民,我就更不敢用了。棚民可不只是不知根底这么简单。最关键的是他们基本上都还没落籍呀!说实话,找他们帮工还行,让他们来酒坊工作,我万万放不下心。这往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都找不着说理的地儿。”
姜荷莲子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棚民里面可不只是流民,也有流离失所的本地人。他们的人品这样我不清楚,但从他们那儿收来的针线可以看出,里面不乏干活细致认真的人。能把活计做得那么漂亮,想必人品也差不到哪儿去。你不妨问问他们可愿意。实在不放心在签下死契之前,先去问问里长,还可以向四邻打听一番,应该就差不多了。”
赵四娘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笑道:“还是阿荷你思虑周全,一下子就想出了这么好的法子。”
姜荷莲子浅浅一笑,梨涡微显,说道:“这法子我哪能一下子就想得出来?不瞒你说,买人这事儿我已经寻思了好几天了……”看到赵四娘一脸惊异地看着自己。她脸微微一红,放低声音道:“前两天我娘有些不舒服,叔叔就陪她去附近的医馆看了看。一诊脉才知道,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叔叔欢喜得不得了。就要去西市上买个有经验的婆子回来伺候我娘。我想着西市里鱼龙混杂,不容易辨出好坏,咱又新来不久,难保不会给人哄了去。与其去那儿,还不如去城北找,相比而言更可靠些。先后跑了好几趟。这才琢磨出了些头绪。”
“你娘怀孕了?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要是赵四娘没记错的话,宋氏今年已经三十三了。放在前世,三十出头生孩子一点儿都不稀奇,可这儿不同呀,这个岁数绝对称得上高龄产妇了,还能生孩子的可不多见。
姜荷莲子笑意更浓了,说道:“千真万确!我娘初初还不敢相信,为了让她安心,第二天叔叔和我就带着她去了趟城南的济生堂。想必你也知道,济生堂总号看妇科千金很有一手,可以说在整个幽都城里都是拔尖的,诊胎断不会有错。果然,里面的老大夫不但准确诊出了月份,还说我娘之前虽然受了苦楚,可近来滋补得当身子恢复得挺不错,这一胎胎气还算稳。只需吃几副保胎药,平时再注意一些就行。”
“那家济生堂里当真有幽都最好的妇科大夫?那大夫天天都坐堂不?”赵三娘耳朵尖,离得远远儿的她居然把赵四娘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一听说有好大夫,还是妇科方面的,登时眼前一亮,一路小跑过来急急地问道。
赵四娘满脸狐疑地扫了一眼兴冲冲的赵三娘,尽管没开口,但她的意思很明显:你一黄花大闺女这么热切地打听妇科大夫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嘛!
赵三娘瞪了赵四娘一眼,斥责道:“谁跟你似的,那么没心没肺!连自个儿的亲娘最想要啥都不懂!”
赵四娘和姜氏的关系远不如赵永忠亲近,还真不晓得她这个“便宜娘”的心思。倒是姜荷莲子一听,便明白了赵三娘何出此言,笑道:“三娘还想要个小弟弟吧?”
原来姜氏自从生下赵四郎和赵四娘后,就再也没有怀上孩子。按理说,二子三女不算少了,可身处崇尚多子多福的这儿,姜氏还是觉得没生够,一直想再生上那么一两个。她的这一心愿也不算是秘密,就连迷糊的赵四郎都晓得,只有赵四娘这个既没眼色又没心没肺的才没看出来。
“弟弟当然好,妹妹也行,但得一定得贴心才成!”赵三娘看着赵四娘意有所指道。
赵四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撇嘴道:姜氏是你娘又不是我娘,我当然不比你这小棉袄贴心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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