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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娘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源
赵永江暗自叹道:我的傻弟弟诶,你这不是在给我宽心,是在让我堵心呢!要知道,你这么一说,从今往后我是再别想留在梁记了。这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是舍不得,是真舍不得离开那块干了近十年的地方啊!
果然,程氏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恨不得立即把他丈夫打包送去赵永忠家。
一家至亲吃过晚饭,又聊了好些家长里短,他爹娘和他大哥一家方才告辞。
赵永芳一家劳累了半天,也没力气谈心了。收拾完残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赵四娘家待人宽和,早在腊月二十六那天就放了车队年假。赵永芳之所以耽误到今天才回家来,是因为这两天赵四娘家能够当家主事的都去了县城,他听说后便自告奋勇地留在府城里照应姜氏几个,帮着四处奔波。
赵永芳原以为累了好几天,今晚肯定很快就会入睡,可躺在炕上的他心潮澎湃,怎么也睡不着。刘氏也是一样,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
索性是睡不着了,夫妻俩就商量起家事来。
“阿行虽然没有明说,可我看得出来,他是想要去府城的。”赵永芳嘱咐道:“明儿个你再敲敲边鼓,千万得把这事儿给敲定下来。以后能不能当上账房先生倒还在其次,最主要是让阿行出去见见世面。老是待在家里肯定会把人给憋坏,男孩子就得要四处走走。”
“这还用你说?我心里头敞亮着呢。可我琢磨着吧,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了,还得慢慢儿来。”刘氏道。
“也是。那就别明儿个了,正月十五前说定就成。”赵永芳道。
赵永芳忽又想起一件事,道:“元娘那孩子是个极好的姑娘,前些日子碰上我了,还特意问了问阿行的近况。如今她家在府城开了一家衣裳铺子,向我要了阿行的尺寸后,就让她家铺子里的老师傅给阿行裁了两件长衫。那长衫我看了,布料做工自不必说,最稀奇的是,还在左肩上垫了一块木头,一看就是照顾到了阿行的肩膀。”
“哎呀,你咋不早说呢?快,快把那衣裳拿给我瞧瞧!”刘氏一把坐起来,催促丈夫道。
大冬天的,赵永芳当然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去找啥衣裳。可媳妇儿一碰上儿子的事儿,就如同大嫂附体一般,根本不容得他分说。无可奈何的他只得点亮油灯,任命地翻找那两件长衫。
“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阿行的左肩可不就是比右肩低了这么多嘛,垫上这块木头刚刚好。”刘氏边说边把长衫往自己身上套,前前后后试了好几下,喜不自禁道:“这块木头是镂空的,垫在肩膀上根本不觉得重,这衣裳就是穿上一天也不会觉得累。”
有了这身衣裳,她儿子再也不必担心别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了!
兴奋不已的刘氏如获至宝般的抱着那两件长衫,仿佛那不是寻常的绸衫,而是价值连城的金镂衣。
赵永芳好不容易才把长衫从媳妇儿手里哄了出来,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她劝躺下了。(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夜半门响
刘氏躺是躺下了,精神却依然亢奋得很,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又拉着丈夫说起了儿女亲事来。
“你看,大哥家的二郎还比咱家阿行小了一岁,大嫂都给他张罗起婚事来了,咱也得抓紧了。”刘氏道。
“是啊,阿行明年就十八了,他这年纪就算没娶媳妇儿,也早该定下来了。”赵永芳道。
“以前是咱条件不好,阿行那孩子心气又高,怎么也不肯将就,才会迟迟没定下来。这下好了,阿行就要有一份体面的差事,他肩上的小毛病也不是个事儿了,咱们日子更是越过越红火,明年肯定能给他找个合心意的媳妇儿。”刘氏想了想,又道:“还有香儿,她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以前是没钱给她置办嫁妆,如今手头宽裕了,可以把嫁妆办起来。要是有合适的小伙子,赶紧就定下来,再拖可就成老姑娘了。”
“这话说得是。这些年来,咱家最亏欠的就是香儿了。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连身光亮些的衣裳都没有,总捡着你的旧衣裳穿,整个人灰扑扑的,像个小老太婆。咱给她准备嫁妆的时候,一定要多往里面放几匹鲜亮的绸缎。对了,头面也要给她多打两套。香儿长这么大,还没戴过啥像样的首饰。”
时人重男轻女,普遍认为闺女是赔钱货。在赵家村一带,不少贫苦的农家会把好东西留给儿子当聘礼,却很少会为闺女准备像样的嫁妆。闺女出嫁的时候,随便给两块粗布就打发出了门子,
不过,在疼爱闺女的赵永芳看来,嫁闺女可是大事儿。自家闺女的嫁妆得往厚了办,得让闺女的婆家不敢轻视闺女。先前他还嫌弃他大嫂败家,现在他恨不得把家底都给装进闺女的嫁妆里。
夫妻俩正说着,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叫嚷,隐约是从老赵家的东厢那边传过来的。
这儿离东厢有些远,夫妻俩侧耳听了半天,只知道有人在吵架,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隔壁的争吵持续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消停了下来。
“听战”半天的刘氏忍不住道:“永忠兄弟一家那么好的人,却被赵二叔硬生生给赶跑了。如今他却把那些姓肖的祸患迎进家门,也不知道他心里头咋想的。”
“你说啥?那些姓肖的又回来了?他们不是搬去镇上了吗?”赵永芳惊讶道。
近些日子来,赵永芳一直不在家,所以还不知道肖家人于不久前再一次进驻老赵家。
听刘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赵永芳紧紧皱起了眉头。
赵老爷子是赵永芳的堂叔。论理,赵永芳不该说自家长辈的不是,可赵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敬重不起来。
赵永芳叹道:“唉,赵二叔看着多精明的一个人,还能写会算,可怎么尽干糊涂事儿?姓肖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安分的,正义叔就是怕他们在咱村惹事,才把他们赶走的。这走都走了,哪能让他们再进门呢?纵然那里面有他的亲生儿子,人家现在也改姓肖了,跟咱们赵氏一族没有任何关系,就不应该收留他们。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儿。”
“别迟早了,已经出事儿啦!你看,那些祸患一回来,先是二郎她娘忽然就病得不轻,然后二郎他爹就出事儿了,后来二郎也被抓去了大牢,桩桩件件都是隔壁二房倒霉。我可听说了,自打肖家和隔壁二房住在一起,两家就没少干架,有几次都掏刀子了!隔壁二房倒霉成这样,肯定是肖家怀恨在心,在暗地里下了黑手。”刘氏道。
“这、这不大可能吧。”赵永芳将信将疑道。
“准没错。就算那些事儿不全是肖家人干的,可里面铁定有他们的手笔。”刘氏道:“不光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的,大嫂也是这么想的。大嫂还说……”
于是,刘氏把她大嫂关于肖家的说辞复述了一遍。这里面有猜测,但更多的是她大嫂那个“包打听”四处打探来的猛料,还是具有一定可靠性的。
赵永芳边听边摇头,越听越糟心。
最后,他实在是不想再理会老赵家的糟心事儿,就开始打岔,用儿女亲事成功转移了话题。
夫妻俩正说着话,忽然,耳尖的刘氏道:“孩子他爹,刚刚你有没有听到门响啊?”
原来,说话间刘氏隐隐约约间听见远处传来门扉开关的声音。
赵永芳疑惑道:“啥?门响?”
刘氏正色道:“嗯,好像是赵二叔家的后门那儿传来的。”
如今家里藏有巨款,赵永芳不得不变得谨慎。
听刘氏这么说,他忙支起耳朵用心听,并没听见响动。可他心里还是不放心,立刻从被窝里出来,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走到门边,趴在门缝儿上凝神细听,可听了半晌也没听到啥声响。
赵永芳只道刘氏是听岔了,便忙不迭地钻回被窝。
其实刘氏并没有听错,刚刚确实是有人经老赵家的后门偷偷摸摸地出去了。
就在当天深夜,确信身边的肖氏睡熟后,一直在装睡的肖永业睁开了眼。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他走后门出了老赵家,趁着浓浓的夜色,悄悄潜入了长乐镇。
肖永业一进镇子,径直奔向北街,然后熟门熟路地摸上了镇上杭老秀才家的门,很快就叩开门进去了。
自打肖家人搬进了赵家老铺的后院,那里就开始鸡犬不宁。杭清溪不耐烦和这些不省心的住在一起,就和赵大郎搬回了娘家。后来赵家老铺烧毁了,原先住在里面的乔氏和赵五娘一下子失了住所。赵大郎不愿意把正在养病的娘亲送回老赵家,想留他娘在镇上就近医治,就顶着巨大的压力将他娘和妹妹一起领进了岳家。如今老赵家二房所剩无几的几个人都聚在了杭家。
不过,肖永业今夜过来可不是找他大侄子的,他要找的是他大侄子的媳妇儿。(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二百三十四章 暗中谋划
大半夜被丫鬟从睡梦里推醒,又怕动静大了会把睡在身边的丈夫吵醒,杭清溪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出来了。虽然厅堂里重新生起了火盆,但她还是觉着无处不在的寒风直钻脖子。
杭清溪接过丫鬟送来的汤婆子,捧在手里,淡淡道:“这事儿有什么难办的?那老婆子不是把云裳当做眼珠子疼吗?云裳要配给傻子了,她能舍得?就让她跟着云裳一起去呗!一则成全了她们的祖孙之情,二则也省的那老婆子碍你的眼。”
肖永业摇头道:“真这么干了,老婆子还不得闹腾死?你说的这个法子恐怕不成。”
屋里渐渐暖和了起来,杭清溪全身暖洋洋的,微蹙的柳眉舒展开来,抚着肚子道:“不过是个老不死罢了,下点儿蒙汗药,就由不得她说不了。等到了皮家,云裳和傻子圆了房,生米煮成熟饭,云裳就铁定走不了了。到那时候哪怕老婆子清醒了过来闹着要走,只要看到云裳不走,你就是赶她走她也不会走了。更妙的是,据说皮俊杰的病隔三差五就要发作一回,疯起来连他爹娘都敢打。那老婆子老胳膊老腿的,能经得起皮俊杰几回打?到那时候,一了百了,干净清爽。”
听杭清溪这么一说,肖永业觉着这法子还真可行。只是这样一来,就得搭上一个肖云裳,他认为不大划算,道:“还是不让云裳去了,她我另有用处。要是明儿个那小贱人还不回来,就让李家丫头去吧,那也挺好的。”
“那老婆子怎么办?要是换了李家丫头,就算把她打包送过去,她肯乖乖待在那儿不动吗?不是你说的,那老婆子恐怕知道了些什么,要赶紧把她弄走,不然天天都得受她挟制心里堵得慌,这才三更半夜来敲我家的门。怎么,这会儿你又不着急了?”杭清溪揶揄道。
“是得赶紧把老婆子弄走。只是云裳配个傻子,未免有些可惜了……”
肖永业这种人,哪里会真心疼爱闺女?别说肖云裳不是他亲生的,就是他亲生的姜荷莲子,他也能说舍弃就舍弃。如今他这么犹豫不决,不过是因为他这个所谓的闺女生得好,以后大可以用她来攀附权贵。若是可以,这会儿还是能不送就不送的好。
杭清溪一脸讽刺道:“听说当年你在边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连最根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先送个黄毛丫头去抵数,往后再找机会把姜荷莲子给换上?这种蠢到没边儿的主意亏你还听进去了,还觉着好。”
肖永业脱口问道:“难道不好?”他确实觉得挺好的。
杭清溪冷笑一声,道:“你以为皮家是在买丫鬟呢?这个不好就换一个。你搞搞清楚,人家皮家是要给他那宝贝儿子娶媳妇儿,是要明媒正娶、拜堂成亲的!哪里容得你胡乱送一个去凑数!”
肖永业不以为然道:“不是说皮智杰是个傻子吗?傻子知道什么好歹,懂得什么好坏?有个媳妇儿给他,他就该拍手乐呵了,哪里会管媳妇儿好还是不好。”
杭清溪道:“皮智杰是个傻子没错,可他爹娘不是啊!他们要是肯随便给儿子配个媳妇儿玩过家家,别说一个媳妇儿了,十个二十个都有了。正是因为皮智杰傻了,他爹娘才会更加怜惜他,决不会容许别人来糊弄他们的傻儿子。你这么做,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见肖永业还是一脸不认同,杭清溪接着道:“要把好人家的闺女配给个傻子,这显然不是想结两姓之好。那六百两聘金说白了,不过是姜荷莲子的卖身钱。想必你也知道,在幽州一个寻常的丫头身价银子不过十几二十两,这段日子碰上边城大灾,涌来好些卖儿卖女的流民,丫头的身价就更便宜了。哪怕说姜荷莲子生得标致些,但如她那般的丫头市价也绝不会超过五十两。你说过,当初你主动找上皮家去提的这门亲事,刚开始皮家可没答应,是隔了两天才主动找你应下了亲事。他家可是出了名的抠搜,为何愿意答应你的条件,花十倍于市价的价钱来买姜荷莲子?这点你想过没有?”
肖永业一愣,有些不确定道:“或许是皮家听说小贱人八字旺夫……”
肖永业口中的小贱人是他亲生闺女。这个闺女刚出生时,他抱过哄过呵护过,甚至当年他会选择背井离乡,多多少少也是想给这个闺女挣出一份嫁妆,好让她将来体面地出嫁。
只不过,多年之后,物是人非,他早已失去了初心,曾经视若珍宝的闺女成为了他口中的贱人。如今的他甚至不知道她长成了什么样,更加无法说出她有什么优点。
旺夫?这套说辞也只是在肖守业和皮家人讨价还价时,他拿出来抬高价钱的。其实他很清楚,这些年在他娘不遗余力地宣传下,姜荷莲子那八字要多差就有多差。旺夫?恐怕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凶命吧!尽管随着他的归来,姜荷莲子克父的传闻不攻自破,可她那名声也没有好到哪儿去。皮家绝不可能是听说姜荷莲子命好,才动了娶她做儿媳妇的念头的。
杭清溪挑眉道:“我不知道姜荷莲子的八字是不是真的旺夫,可我知道她的八字确实够旺。不过半年的功夫,先是在镇上开了间很赚钱的糕点铺子,后来就更了不得了,居然跑去府城开了春华堂。那春华堂我没去过,可我听很多人说过那是日进斗金的旺铺。据我想来,皮家怕也是听了这个传闻才同意结亲的。都说那丫头好生了得,不但会做糕点糖果,还会裁衣服、制胭脂、调香料……娶她回去,无异于是搂了一个聚宝盆啊!难怪视财皮家肯出如此高价。这要是换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李翠薇塞给他,皮家能乐意?肯定当场就会翻脸。其实,要真是逮不到姜荷莲子,那也只能找人代嫁了,但得找个说得过去的对象。”
至于这个对象,善解人意的杭清溪早就替肖永业想好了,不是别人,正是肖云裳。(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二百三十五章 推入火坑
为何杭清溪会将对象定为肖云裳,这话说来话长。
之前肖家人曾在镇上的赵家老铺里住过一段日子,当时肖云裳就搅和得同住在那里的杭清溪不得安生。杭清溪有孕在身,不便和肖云裳斗气,便搬回了娘家。谁知肖云裳阴魂不散,居然找上门来恶心杭清溪。
要吃要穿耍大小姐脾气,一言不合就撒泼,这些还就罢了。肖云裳在一次斗嘴失利之后,居然当着整条北街街坊的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勾搭男人,勾搭的还是有妇之夫,不要脸之极,活该后来被男人一脚蹬了。
杭清溪承认,也不知是谁,居然把她曾做过外室的事情传扬了出去,现在外头传的沸沸扬扬。
可外面谣言传得再厉害,那也只是谣言,谁都不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证明确有其事。那些嘴碎的也就只能在她背后说道说道,至今为止,还不曾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来胡言乱语。
敢这么打她脸的,肖云裳还是头一个!
不管怎么说,肖云裳和她也是正经亲戚,哪怕关系再差,也不该如此当众羞辱她。而且肖云裳所说事关她的贞洁,要不是她有一个做秀才的爹,她的娘家极为得力,她不定就被人沉塘了。
肖云裳实在太过歹毒,她越想越气,都有生撕了肖云裳的心。
只是自己有把柄落在肖永业手上,杭清溪发作不得,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如今眼前就有一个坑死肖云裳的机会,杭清溪当然不会放过,誓要把肖云裳往火坑里推。
如杭清溪所愿,肖永业沉思片刻后说道:“如今我也只有云裳拿得出手了。她的相貌自不必说,那是顶尖的,身段也是百里挑一的,比李家丫头强太多了。再论才干,她读过好几年书,还会一两件乐器,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更不是那些野丫头能比的。偏偏皮家看重的是那些商贾之术,比起小贱人,她怕是、怕是还差点儿,恐怕皮家还是不肯答应呀。”
杭清溪一见肖永业那神色,就知道他把自己的听进去了,就差最后一把火。
杭清溪再接再厉道:“你也晓得,皮家看中姜荷莲子,除了看重她的人品相貌,更重要的是垂涎她那一身本领。前两日你不是从李家哄了好几张方子吗?说好了用那些方子换赵永孝出狱,可你只给了皮家豆制品的方子,卤味的方子还捏在自个儿手上。比起豆制品方子,那些卤味方子才是真的值钱,用得好的话不见得比做糕点、胭脂赚的少。只不过,明儿那关要是过不了,再多的钱也没有命去享,还是‘财去人安乐’的好。
“我给你出个主意,明儿你就把卤味方子和云裳一起送过去,再说说好话。就算皮家会不高兴,但也不至于当场翻脸,这个难关就算是过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肖永业又犹豫了起来。
经过杭清溪这么一分析,肖永业深深觉得她出的主意要比厉氏所说的靠谱得多。可是他舍不得那些卤味方子啊!他还打算搅黄赵永孝的生意,年后自个儿开一家卤味铺子,在镇上做独家生意嘞。这要是把方子交了出去,这门生意还能做得成吗?
杭清溪很耐心地倾听了肖永业的疑虑,心中鄙夷:既想要命,可又不舍得财,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如此贪心,当心最后什么都捞不着。
不过杭清溪面不改色,道:“这有什么难以取舍的?方子照给,铺子照开,两件事情又不矛盾。”
“这样也行?”肖永业问道。
“有什么不行的?皮家家大业大,从来只做大生意,哪里会看得上小小的长乐镇。要了你的方子,肯定是用来在县城里开铺子。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家会在镇上开铺子,抢了你的独家生意。总之,你只管大胆放心的把云裳和卤味方子一起交过去,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杭清溪顿了顿,又道:“当然,这个主意听不听全在你,你自个儿做决定吧。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要是让大郎察觉了可就不好了,先回了。”
说罢,杭清溪也不等肖永业回话,就扶着丫鬟径直走了。不过她的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她很清楚权衡利弊之后,肖永业定然会采纳自己的建议,把肖云裳送去皮家。如此一来,她这仇算是报彻了。
回到房中,杭清溪凝视了熟睡中的赵大郎好久,方才轻手轻脚地躺了下去。
杭清溪腹中的孩子月份已大,如今她只能够侧躺。赵大郎生怕压到孩子,每晚都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睡觉,每天起来都一阵腰酸背痛。
坦率的讲,嫁给赵大郎并非杭清溪所愿,当初不过是为了掩盖住她未婚先孕一事,方才急急忙忙地找了个下家。
这个赵大郎,无论是家世,还是才干,抑或是长相,都入不了她的眼。故而,当日苗佑仁再一次缠上来时,她心里其实极为愿意,故作矜持一番后就又和苗佑仁好上了。谁知,她还没从苗佑仁身上捞到多少好处就出事了。
那场大火被浇灭时,不知怎的,她的心气也跟着一起被浇灭了。做了一辈子富贵梦的她忽然清醒了过来,终于意识到青云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与其去攀遥不可及的高枝,倒不如守着丈夫过上小富即安的日子。这样的话,就再也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总是担心那些不光彩的事儿被人发现了。
因而杭清溪接受肖永业的授意,跑去向赵大郎保证日后会和他一起好生过日子时,她倒不是为了暂时稳住赵大郎而信口开河,而是真的出自于本心。后来,赵大郎的反应很让杭清溪满意,不但口头上原谅了她,还付诸于实际行动,处处都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刚提到杭清溪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就踢了她一脚,打断了她纷繁的思绪。
杭清溪轻柔地抚着肚子,良久之后,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娘白氏还以为温良生是因为惧内才把她送了回来,想着日后孩子生了下来,可以抱着孩子去温府要点好处。毕竟温良生至今无子,这孩子可是他的独苗。即便他大老婆再可怕,看在亲生孩儿的份上,温良生多半也会照拂一二。从温家的指头缝儿里漏出来一点儿,那可就足够自家吃喝一辈子了。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孩子其实是苗佑仁的种。而温良生之所以抛弃了她,约莫也是知道了这里头的内情。
让孩子认亲温家显然是不可能了,而认亲苗家?算了吧,苗佑仁那么多小妾通房,早给他生了一窝窝的庶子庶女,苗家缺什么也不会缺孩子。想要用孩子去苗家捞好处,那是行不通的。
如此一来,这孩子只能靠自己抚养长大了。幸好赵大郎不清楚真相,不光一直对自己嘘寒问暖,对孩子也上心得不得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纵然刚开始时,杭清溪对赵大郎有诸多不满,可赵大郎待她一片真心。处着处着,她也对赵大郎动了几分真情。
至少此刻,杭清溪是真心希望能够和赵大郎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一直相守到白头。(未完待续。)




赵四娘家 第二百三十六章 祸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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