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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与真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铃里的刀声
我这话的意思是:他们的本心,是不想犯罪的。
说这些不是为了给我的当事人开脱,他们的确触犯了法律,理应接受惩罚。
但法律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惩前毖后!
大家不用担心他们还会不会犯罪,我觉得他们不会了。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女儿的‘下落’;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希望’。”
全场静默……
稍倾,有人开始流泪了,议论声也渐渐响起,不过一直控制在很小声的范围,似乎是怕惊动了这个画面一般。
就连那位女性的审判长也垂下了眼帘。
判决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曹同山夫妇非法拘禁柳诗诗一案,两人皆供认不讳。
但考虑到拘禁期间仅限于人身自由,并未有更为恶劣的行为,判处曹同山有期徒刑2年;
刘招娣杀人未遂,但考虑其精神状态,判处有期徒刑3年。
赵康死刑,即刻执行;
赵永宁有期徒刑20年;
龙兴国有期徒刑15年;
听到这个判决,柳志坚与赵永宁几乎都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来:“怎么这样判?我不服,我要上诉。”
审判长头都不抬:“不服可以在15个工作日内提交上诉申请……”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永宁就打断道:“我现在就要申请,罪魁祸首明明是……”
说着话,他拿手一指……
不过当他看到柳志坚那冰冷的眼神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迟疑一会转向了龙兴国:“明明是龙兴国,为什么他比我判得还轻?”
江束衣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他刚开始指的明明是柳志坚!
再一联想赵永宁在接受审讯时的手指指天,和龙兴国那蹊跷的500万来源,心底顿时有如明镜一般。
随后他又迷糊起来,自己身为一个刑警,在经过了调查之后,才隐隐猜到了柳志坚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可曹同山夫妇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一定知道,要不然好端端地去绑架柳董的女儿干嘛?
别说什么猜的,哪有人会因为猜就实行犯罪的?
正常人根本就不会这样,这不符合基本逻辑。
他的思绪被柳志坚的说话声打断了:“你要上诉就上诉,扯到龙厂长身上干嘛?”
赵永宁头都不敢回,缩在那里没吭声了。
这时工作人员把纸笔拿过来了:“要上诉的话,把这表给填一下。”
赵永宁嗫嚅道:“我,我不上诉了。”
审判长又问道:“柳志坚,你要上诉么?”
柳志坚正要说话,却被柳诗诗一下子拉住,然后她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柳志坚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良久,才说道:“不,我不上诉。”
“不论你们现在有没有决定是否上诉,你们都具有这个权力,如要上诉,可以在本次判决之后的15个工作内提出申请,否则视同放弃。”审判长面无表情地说道,“退庭。”
人群开始退却,正当法警押着龙兴国走过柳志坚的面前时,被柳志坚拉住。
“兴国啊,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啊。”柳志坚的声音似乎有些痛心疾首。
“对不起,董事长,我让您失望了。”龙兴国垂着头说道。
柳志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算了,在里面好好改造,我会送一些服装行业的资料过去。你多了解了解,争取早点出来帮我打理那家服装公司。”
“我知道了,柳董。”
说完龙兴国被法警押着走了。
赵永宁是第二个,他满怀期望地望着柳志坚,可那柳董却根本无视了他。
任由他走过,尽管他走得很慢了,可柳董始终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为什么啊?
他在心里大喊。
他一步三回头,一直回头被法警推着走,可柳董没说话,他也始终不敢说话。
直到渐渐走远。
没有说一句话。
站在一旁的江束衣瞪大了眼睛,你丫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有钱,了不起了是不是?
你有钱了,就可以让别人甘愿为你顶罪,甘愿为你效死是不是?
他用脚趾头都能明白柳志坚的暗示:你替我顶了锅,我不会亏待你。
为什么啊?
如果真正的犯罪者,得不到惩罚,那我们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对于没钱的普通人来说,公正与平等真的只是奢侈品吗?





嫌疑与真相 第36章:工作的意义
人群一边走,一边三三两两地在一起议论。
江束衣在人群中看到了胡文语。
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柳志坚。
走过一个转角,江束衣看到了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痛恨的神色。
你,也意识到不对了么?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江警官。”
江束衣循声望去,却见到柳诗诗正向自己款款而来,如同初见一般的那一幕在重演。
只不过,初见时柳诗诗对待他的表现可称得上是恶劣,而此时她的眼神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东西。
“我听说了,是你找出了曹青辞的下落,要不是这样的话,我可能还要在她那儿再呆几天。”柳诗诗说话比起以前要亲切得多了,配上她倾城的容貌杀伤力极强,“真的谢谢你。”
江束衣有些不太习惯,他也并不喜欢这个富二代:“我并没有做什么,这只是我的工作。另外,找到你的是陈尚过警官。”
套用前世网友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的外貌与身材决定了我是否想要去了解你的思想,而你的思想也有可能让我一票否决你的外貌与身材。
“当然,陈警官那里我也会去专程道谢的……”柳诗诗似乎还想说什么。
“诗诗,”柳志坚在一边喊道,“回家了。”
“那我先走了。”
“好的。”
望着柳诗诗远去的背影,江束衣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很漂亮,对不对?”
江束衣转眼望去,却见是胡文语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有一种细微的试探与挑衅。
“胡律师只关心柳家小姐的美貌吗?”江束衣一语双关地说道,“难道就不关心关心柳董的心事?”
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柳志坚才是背后的大佬。
胡文语的嘴角微微向上一弯:“柳董的心事,我有什么好关心的。不过,我有点好奇,江警官为什么就不能关心关心自己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束衣悚然一惊,脸上神情却丝毫未变,甚至他还演出了几分惊讶:“胡律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
“听不懂?呵呵,江警官还真是镇定啊。”胡文语意有所指,“若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江警官也会这么镇定吗?”
“我行事堂堂正正,没做过亏心事,何惧宵小敲门。不过,说到亏心事的话,胡律师,您做过亏心事吗?”江束衣紧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
听到江束衣这番话,胡文语转头望着柳志坚背影消失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说道:“哦,江警官何出此言呢?”
“胡律师,你的行为很是让人不解啊。
柳诗诗失踪前几天,你一直在齐春一中附近转悠,干嘛呢?
而且,多少律师听到嫌疑人是绑架了柳董的女儿,都唯恐避之不及,你居然还主动向前凑?你就这么不怕死?
再说了,我听说,曹同山刚刚被抓时,你就已经申请要去做他的辩护律师了。
那个时候,你应该连曹同山到底是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才是正常情况吧?
曹同山被抓的那几天,我们可不仅仅只是抓了他一个而已啊,各类案件的各个嫌疑人有近10个,有些是诈骗的,有些是抢劫的,只是你为何只申请为曹同山辩护呢?
还这么坚持!
申请被拒绝后,还主动来大队面见曹同山。
你是怎么说服曹同山接受你的?
你是不是一直在关注曹同山?
你又为何要关注他?
你跟曹同山是什么关系?
你是怎么得知曹同山家里的事的?
这些信息来源,胡律师,你能解释一下吗?”
江束衣看着胡文语缓缓地说道。
“我自有渠道。”胡文语头也不回,整理了一下衣服,看来是准备结束这段对话了。
江束衣将手摸到后腰,故意把手铐弄响:“我只希望你这个渠道是合法的。”
“多动动脑子,别把朋友当敌人。”
胡文语扔下这句话之后,离开了。
朋友?敌人?
敌人我知道,之前不就有人来刺杀我么?现在都没查出来相关人员。
不过,朋友?我好像并没有什么朋友吧。
江束衣沉思片刻后,也转身离去。
***
时值黄昏,江束衣回到租房处后,忍不住给江国兵打了个电话。
“叔叔,我有一件事情觉得很疑惑。”江束衣坦诚地说道,他想听听江国兵的意见。
“哦,说来听听。”听到‘嗬’地一声,估计是江国兵在喝茶。
江束衣把这几天的审讯及自己的思考,说了一遍,然后道:“为什么真正有罪的人会得不到惩罚呢?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还会有什么意义呢?”
江国兵欣慰地道:“你能思考到这些,很好!
现在社会发展得很快,有极少数人在得到的太多之后,私欲膨胀。
再有一小部分人放弃基本准则,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
人为造成了社会割裂,出现了一些不公正的现象。
这是与我们的主流价值观所不符的。
公平,正义,平等不应该被那极小数人霸占为奢侈品。
而把这些变回到日用品——就是我们刑警工作的意义。”
“叔叔,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盯着他,你不是觉得他有问题吗?他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
两天后。
“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哎,谢谢。”
铁门缓缓关上。
一个外貌粗豪的光头汉子眯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景色,又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离开的地方——江城监狱。
我以后也的确不打算来了。
不过,谁知道呢,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好。
正当这汉子转身要走时,后面传来一声呼喊,略略带着点激动与颤抖,似乎还有些愧疚。
汉子回头看时,见到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正在站不远处,眼眶里隐隐有莹光闪动。
“哎,你是……是你啊,你小子,还真是好认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丑。”汉子嘴里在笑骂着,眼底却也泛起丝丝涟漪。
两人抱在一起,借着拥抱时互相拍打着对方肩膀之际,双方都悄悄擦去眼角的那一抹泪水。
对男人来说,流血可以,流泪那就太丢人了。
“明哥,你也真不够意思,提前出来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我昨天多事去问了一下,都不知道你是今天出来。”那人说着话,递了根烟给光头汉子。
“哎,别,烟就不要了,在里面已经戒了,你也少抽点。”光头推了回去,“还有啊,别再叫我什么明哥了,就叫我的本名吧。”
那人诚恳地说道:“那怎么行,你永远都是我的明哥。当年,要不是你挡了下来,我……”
“别说了,别说了,都过了多少年了,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光头打断了对方的话,“他们……还好吧。”
虽然光头没有具体说‘他们’是谁,但显然那人是知道的:“都还好,不过,因为你这次提前出来,大家都没什么准备。现在正都往江城赶呢,估计已经到了,走吧,明哥,见见老兄弟们。”




嫌疑与真相 第1章:惯犯
自从庭审结束之后,柳诗诗就搬到省会江城去了。
看来柳志坚是真怕再出这样的事了,不过,换谁都怕。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过了半年,江束衣的手早就拆了石膏,基本已经恢复了。
不过,医生还是建议要多运动左手,避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为此,江束衣经常舒展左手手指,五指叉开,收缩指关节,并转动手腕。
时间一长,也就慢慢形成习惯了。
他也没什么时间去感觉这样好不好,只是一心扑在工作上。
除了过年的时候回了趟江城,与叔叔一家聚了聚,其它的时候基本都在工作。
陈面瘫虽然有些护短,但也没有过于为难他。
毕竟任何一个上司都会喜欢能干的下属。
差不多忙到了4月份的时候,刑警队的工作才渐渐轻松了下来。
刑警就是这么一个活,忙起来忙得要死,闲起来也没啥事做。
忙和闲只取决于一个,就是当地的案发率和破案速度。
譬如说,今天就没啥事,江束衣拿着个水杯到处晃荡,走到刑警办公室,凑一起跟他们聊天。
正聊着呢,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在光明小区的一间住房内,发现一具女尸。
闻听此言,江束衣不敢怠慢与同事立刻前往现场。
等到了现场之后,发生的一幕简直是触目惊心。
一名大约30余岁的女子衣冠不整躺在客厅地上,头部显然受了重击,颅骨已然裂开,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尸身已经轻度腐烂。走近时,可以看到蛆虫在尸体的五官及隐秘处爬来爬去,看着实在反胃。
陈尚言已经在进行简单的尸检了。
江束衣走到阳台窗口,那窗子关着的,但却没有锁上,轻轻移开。在门窗的框道上发现有呈米粒大小的碎块胶状物。
他通过这段时间与一中队各位成员的磨合,渐渐已经有了点默契。
只向关宏偏了偏头,关宏便过来提取了。
等关宏提取后,再向外一看。
窗外是一条东西向的偏僻小巷。很是窄小,仅容2-3人同时路过。
小巷过去是一排排平房。
死者楼层不过三楼而已,假设凶手从窗外进出杀人的话,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走到卧室内,可以看到里面已经翻得一团糟。
抽屉,纸张,衣物甚至被单,全都毫无规律地乱成一团。
入室抢劫杀人?
江束衣的脑海里涌现出了这个词。
随即他又检查了其他几处窗户,统统没有锁上。
走到大门,看上去门锁并没有坏。
门外,高初筠正在低声安慰一个30余岁的男子,那男子双目红肿,显然非常伤心。
远处还有几个看热闹的邻居,被警察们拦在外面,正向房间一边张望,一边窃窃私语。
见到江束衣出来,高初筠便介绍道:“他就是报案人,叫邓宏。死者是他的妻子王云静。这位是我们的江队。”
“江队,”邓宏猛地一把握住江束衣的手,情绪非常激动,额头上青筋直冒,“请您一定要抓住那个畜生。一定要抓住他,我要杀了它,杀了它……”
干了这么段时间,江束衣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种场面,毕竟这不是演戏,这是活生生的人。
他是个演员,对人的外在流露格外敏感。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敏感性,让他在面对人的真实情绪时,更容易受到冲击。
就如同某一天有人证明了一加一不等于二,可能普通人只会‘哦’地一声;但那些搞数学的可能都会疯……
“邓先生,你不要激动,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江束衣安抚着他,“邓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妻子已经遇害了的呢?”
邓宏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我去江右省出差回来的时候,打开门就看到她……就三天啊,之前她还好好的……早知道我就不去了……那只畜生,畜生……”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或者跟谁起过什么冲突吗?同事,邻居,亲戚什么的都想想。”
虽然这话是老调常谈,但该问还是得问。
邓宏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公司里的确有几个相处得不怎么好的同事,但也到不了结仇的地步……我想想,我还给云静带了礼物,我亲戚好像没有,邻居都相处得挺好的,我想不出来,我……”
眼见这邓宏上言不搭下语,显然妻子意外身亡给他的打击很大,已经是处于思维混乱状态了。
一时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还是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再问吧。
江束衣交待高初筠,让她好好安抚一下邓宏,便出门来到了那条东西向的小巷。
考虑到门锁并没有坏,那么凶手从这条小巷向上爬到三楼去行凶作案,会不会是这样的呢?
江束衣抬头望了望,这是一个老式的小区,如果要向上爬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为什么凶手选择了三楼?而不是二楼或四楼?
因为二楼有防盗窗吗?
但二楼的那个防盗窗看上去并不怎么结实啊,如果想强行进入也不是很难吧。
选择三楼,凶手到底是刻意还是随机呢?
仔细观察墙面,这楼房建造已久,久到上面都长了一层青苔。
如果凶手真的是从窗外进入的话,想在这里不留下痕迹,是很难的。
然而,墙面上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踏痕,甚至连一点新鲜的蹭痕都没有看到。
凶手已经细心到这个程度,把青苔上的踏痕也消除了吗?
不过,那窗框上的那个细小的胶状物是怎么留存下来的呢?细心的凶手不会注意不到这一点吧。
这是个陷阱?
或者凶手并不是从这里爬上去的,而是有钥匙?
凶手用钥匙开门,行凶后,再把所有的窗户内锁打开,甚至还刻意在阳台的窗框处留下那粒胶状物,造成是从窗外进入的假象。目的是为了掩饰熟人作案?
那为什么不做全套呢?到这个墙面上也留下一些痕迹不是更好吗?
或者凶手的脚印有些特殊?
又或者是凶手准备这样做,但被什么突发的意外情况打断,只好仓皇离去?
到底是因为什么?
干刑警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越来越清楚的知道。
当刑警最怕的是两件事:
一件事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你要耐着性子细细查访,努力去找那个致命的线头;
另一件是留下了太多线索,等你抽丝剥茧,理清了哪些是误导,哪些是真实的时候,罪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与以往不同,这次案犯的凶手正在尝试如何引导警察思维。
毫无疑问,这是个惯犯!




嫌疑与真相 第2章:查访
遇上惯犯应该怎么办?
先假定这名惯犯是从窗户出入的。
江束衣顺着那条巷子往东走,不出20米,便是一条南北向的巷子。往北,是大街;往南,又是一条巷子,那条巷子和第一条巷子一样是东西向的。
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很难判断凶手的行踪。
回到原点,向西走,不出10米,也是一条南北向的巷子,交叉口处有一个垃圾堆桶。
这条南北向的巷子,往北,亦是大街;往南,便是那第二条东西向的巷子。
这四条巷子组成一个不算很规整的长方形。
尽管江束衣知道这里面的垃圾可能已经被清理好几回了,毕竟死者已经开始腐烂,这意味着凶案起码在2-3天之前发生,但他还是翻了翻。
嗯,被捏成一团铝制啤酒罐,碎玻璃,破旧的棉手套,烂菜叶子……
等一会,这棉手套上面这团污渍是什么?
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像是油污,凑上去一闻,腐臭味,酸烂味,油渍味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扑面而来。
江束衣几乎要吐出来,但他并没有扔掉,反而谨慎地用封装袋装了起来。
因为他在其中还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正在他装棉手套的时候,旁边有一个粗豪的中年汉子路过,这本也没什么,只是那个汉子还瞥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江束衣就感到自己好像被那汉子全头到脚扫描了一遍似的,让他有些不舒服。
干刑警的时间久了,用好听的说法叫观察敏锐;不好听的说法就叫做有些疑神疑鬼。
更何况他前世还是个演员,这简直是双倍感受。
“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那汉子依言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他。
江束衣也打量了一下对方,短发,相貌粗豪,中等身材,很朴素的穿着,看上去像是一个什么机械维修人员。
露在外面的手腕很粗,显然颇有力气,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上戴着一双棉手套,样式和刚刚在垃圾桶里翻到的一样。
而且这人的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凌厉。
“你是住在这附近的吗?”
“是的。”那汉子很配合,声音略带沙哑。
“具体住在哪里?”
汉子没有说话,只用手指了指——第二条南北向的巷子往南走不远处的一栋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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