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廷尉

崔郢的这番话，说的其他几个人都有些惊讶。
寡言的崔大哥什么时候说过这么煽情的话啊，大概也只有对孩子，对还未出生无辜稚嫩的孩子，才能这么用力吧。
崔郢的话每个字都敲击着荇芳的心。
良久，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崔郢，半响才讷讷开口。
“真的还来得及吗？”
“我还有机会给他更好的选择吗？”
崔郢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莫名给了荇芳厚重的勇气。
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途中险些跌倒，应该是从昨晚被抓到后就滴水未进，太过虚弱了。谢明欢吩咐拓跋尔出去拿点吃的进来。
等荇芳喝了水，吃了半个馒头后，也终于开口回答了谢明欢那些问题。
“是我们对不起李应。”
“他、他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个好人。”
荇芳说着红了眼眶。
“沈树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但以前他一直能控制，从跟着我爹在米铺上工后，很少出问题，就是少有的几次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我们都不觉得这算什么。后来他认识了李应，我总觉得他对李应的感情，没有李应对他来的真诚，就好像他是刻意结识的李应一样，但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们早就定亲了，我不能这样怀疑他。”
“我知道沈树他有秘密，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晚上不见踪影，但到底是什么秘密，我一直不知道。直到三个月前，本来该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他却突然和我说，要让我帮他一个忙，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让我嫁给李应！”
“可是、可是——”
荇芳的手一直护着肚子，这会她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母亲的光辉。
“可是我已经怀孕了啊。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怎么能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呢？我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也是这时，他才将他心中那些秘密告诉我。”
荇芳的声音越来越小，说这些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仅仅是因为她辜负了沈树的信任，将他的秘密告诉了别人，更因为在她选择吐露这些的时候，每一句话都不断拉开了她和沈树的距离，甚至提前着沈树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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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廷尉 第三百七十九章 尸骸
海岸边上突然游过来了两个人，众人看过去，正是之前和拓跋尔一起下去的暗卫。谢明欢闻声走过去：“怎么了？”
暗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沉声回道：“王妃，我们顺着沉船被埋在泥沙中的方向一路游过来，发现这下面有一个洞口，里面有一具尸骸。”
“什么？”
拓跋尔也冲了过来。
“尸骸？”
“不会是李应吧。”
现在还失踪的只剩下李应了。
暗卫听到拓跋尔的话，连忙又道：“是一具陈年的尸骸，看骸骨的样子，最少已经有十来年了。”
“十来年？”
“是谁会把尸骸放在这里？”
拓跋尔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看向谢明欢。
“师姐，我现在下去看看。”
谢明欢点点头。
“将尸骸周围的环境都仔细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后人维护的痕迹，还有尸骸的性别看能不能分辨出来，尽量将——”
“我下去。”
崔郢打断谢明欢的叮嘱。
崔大哥下去的话，就不用嘱咐的这么细致了，这些崔大哥都可以搞定。
拓跋尔已经在催促了：“崔大哥，快来。”
两个人很有行动力，跟着暗卫很快就潜到了下面。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拓跋尔先浮出水面，他脸上的神色激动，等上岸后差点吓众人一跳，因为他手里竟然抱着一个骷髅。
“师姐，我们都看好了，崔大哥说可以将这尸骸带出来安葬了。”
“也好，入土为安。”
“你们在下面检查的怎么样？”
拓跋尔将骷髅随手交给了李旺，说实话，李旺接过去的时候，浑身在颤抖，但是大人给的他不敢不接啊。
“崔大哥说，这尸骸是被人专门安置在这里的，是一具成年男性的，从尸骸的颜色和损害程度，他说这很有可能是当年沉船上遇害的人。”
“沉船上遇害的人？”谢明欢沉思起来，“那么大的船，一定不会只有这一个遇难者，但只有他的尸骸被专门安置，说明和他有关的人还有生还——是沈树？沈树是老村长从海上捡来的，从时间上看，他很可能就是沉船中的幸存者，而这个人，莫非就是他的亲人？”
“师姐，你分析的很对，崔大哥就是这么说的。”
拓跋尔笑嘻嘻地道。
说话间，崔郢和暗卫也都陆续上来了，暗卫背上还背着尸骸的身体。
拓跋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师姐，崔大哥，这尸骸如果真是凶手的亲人的，那在咱们把尸骸带上来了，凶手会不会发疯？”
谢明欢：“不会太平静就是了。”
崔郢：“凶手动了才能更快拿下他。”
拓跋尔若有所思：“崔大哥，你不会是在下面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么多吧。”
崔郢没有回话。
晋王走过来，对尸骸没什么兴趣，他催问：“这悬崖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探索吗？如果没有就回去吧。”
拓跋尔摇摇头，他看向暗卫：“你们在沉船那里的进度如何了？除了我拿来的那个匕首，还发现了什么没有？”
暗卫想了想：“他们还留在那里，等船回去。少爷您离开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船头上的那个怪兽浮雕？你离开之后，沉船附近的海水有过剧烈的翻滚，我们怀疑那是沉船上的一个机关，但具体是做什么的，还不知道。”
“机关？”拓跋尔一脸迷茫，“那个怪兽浮雕我倒是记得，还把我胳膊碰疼了呢，它竟然是个机关？”
谢明欢在旁边听着，心里浮出一个猜测。
“拓跋，你上来之前，那些浓雾突然间消失，并且是被海水吸了进去，会不会就是这机关的缘故？”
拓跋尔更惊讶了，难道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解开了一个困扰所有人到现在的问题？那自己这算不算是立功了呢。
“是不是回去的时候，再派人下去验证一下就好了。”
晋王在旁边插言。
拓跋尔连连点头，并且自告奋勇：“我去，毕竟是我发现的，还是我亲自去。”
谢明欢摇摇头，答应了拓跋尔这点要求。
几人上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很快便在海面上看到等着的三个人。船停了下来，三个人陆续被拉上来，而拓跋尔则再次跳了进去。
船停在原地等着拓跋尔，又是半盏茶的时间，船只周围渐渐开始浮现起了迷雾，迷雾的浓度变化很快。谢明欢依旧被晋王紧紧地扣在怀里，待迷雾和来时浓郁的相差无几后，晋王突然开口：“下去告诉拓跋尔，把机关关了，上船回去了。”
暗卫应声下船，这一次要比拓跋尔下去更快。
等到拓跋尔跟着暗卫回来的时候，浓雾也同时消散了下去。
“果然是沉船上的机关。”
拓跋尔上来后，肯定了谢明欢的猜想。
“我研究了一下，那里面好像有一个空洞的空间，不知道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反正扳动那个浮雕之后，能够听到里面发出沸腾的声音，之后就能看到浓雾从沉船的船身空洞处升腾起来，但是很快就被海水遮挡住了，如果是后面再有人过来，根本看不出来是这沉船再制造浓雾。”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什么精工巧技？
“外邦的工艺和中原大有不同。”
崔郢淡声解释了两句。
“相传百年前外邦曾有一位匠人，被誉为是天神下凡，泄露天机，他制造的东西，功能千奇百怪，世间绝无仅有，一度引得各国皇室注意，都想要招揽他到宫廷之中，专门为皇室制作，但每每派去的人，明明已经到了家门口，却根本找不到路进去，最后全都黯淡而归。”
“那后来呢？”
这勾起了拓跋尔深深的好奇。
崔郢摇摇头。
“这都是外邦的事，没有明文记载，我知道的这点也是以前从一位外邦商人那里听来的，当时他喝醉了，多说了几句，等到酒醒后再问他，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这样的奇人异士，想必不是凡人能够窥见的。”
谢明欢感慨。
晋王不以为然：“世间技艺只要勤学多思，总会有人有创新，这什么匠人，一听就是被吹捧的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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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廷尉 第三百七十八章 浮岛
没有了浓雾，原本村民口中这片危险的海域瞬间普通起来，一路的岸边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许是太过平静，反而更加让人心中打鼓。尤其是开船的渔民，拉着李旺跟在谢明欢她们身后，小声地问：“我说，突然间这么平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旺原本没有多想，生生被他说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大哥，别说了。”
“这么多人呢，能不自己吓自己吗？”
等上了岸，近距离观察悬崖的时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处小岛，只不过因为悬崖太辽阔，再加上经久不散的浓雾，所以才一直没有人发现。
“这悬崖好高啊。”
“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也没有路能上去啊。”
拓跋尔冲在最前面。
他跑到悬崖底下，手上多了一把轻巧的匕首，就看他反握着匕首，在悬崖石壁上敲敲打打。谢明欢走过去后问他在做什么。
拓跋尔：“师姐，你不知道吗？”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我和师父以前游历的时候，见过那些住在山上的高人，他们就在崖壁上开辟洞府，运用奇门遁甲布置障眼法，很难有人找到。不过这把匕首——是师父给我的，据说它的材质可以避过奇门遁甲，用它找那些高人的洞府，一找一个准。”
晋王轻哼了一声：“一个杀人犯，他能懂什么奇门遁甲。”
拓跋尔依旧兴致勃勃。
“说不定是这悬崖上本来就有呢，他只是刚好发现了。”
谢明欢无力地挥挥手：“那你找吧。”
说完她和晋王沿着悬崖慢慢往前走。
很快，她就发现了这岛上的问题。
“这悬崖看起来像是经过人工雕凿似得，而且你们不觉得它的形状，看起来并不像是悬崖吗？”
晋王在四周看了看，选了几个可以落脚的点，纵身提气竟然朝着悬崖上面飞去。他这一番动作，惊呆了上岛的每个人，虽然上到一半因为很难再找到借力的地方便中途折返回来了，但依旧让所有人侧目。
“王爷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
“天哪，这是神仙吧。”
谢明欢朝晋王走过去：“上面有什么吗？”
晋王：“确实有打磨开凿的痕迹。”
崔郢也从后面踱步过来，他之前往另一边而去，这会手里拿着一把野草。
“这小岛应该是海底深处的。”
“？？？”
众人有点懵。
拓跋尔已经把能敲的地方敲了一边，什么都没找到，倒是在悬崖最东边半人高的地方看到疑似刻画的痕迹，但只是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线条，就好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崔大哥，什么叫海底深处？”
崔郢淡声解释：“就是这小岛最初并不是在海面上的，而是在海底海谷深处，不知道何时因为什么原因浮出了水面。”说着他将手中的野草给几人看，“这种草一般生长在深海之中，陆地上几乎难寻，就算是一般的海岛之上也不会有，这里因为悬崖弯曲遮挡了阳光，所以在一些靠水又背阴的地方还有生长，但从长势上很弱。”
“也不能就凭这一把野草就说这么大一个岛是从海底浮上来的吧，难道说还真的有海妖吗？”拓跋尔反问。
这也同样是谢明欢和晋王的疑惑。
崔郢沉默了一会，方才又开口，只不过这次他说的是一个传说。
“相传当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神、人、妖魔鬼怪各自化疆域而治，其中有一部分人妖的后代因为不被各族接受，便选择了到水上生活。一些古籍上记载过这部分人的生活轨迹，只不过他们的历史很短暂，不过几百年就戛然而止失去了音讯。一直到后来秦始皇从民间得到消息，说是海外有仙山，能够求得长生不老药，从他派徐福出海之后，海上有仙怪的传闻就越来越多。”
“崔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拓跋尔越听越糊涂，“不会是说真的有海妖吧？”
谢明欢摇摇头：“我明白了。崔大哥的意思是，人妖的后代可能有些夸张，但可能在很久以前有一部分人选择了到海上生活，也许他们后来还找到了在海底生活的方法？而这悬崖看起来像是人工开凿的，其实也就是说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这些人所为？是这个意思吗？”
崔郢点点头。
“不错。”
谢明欢又问：“那这海岛是从海底浮上来的，和咱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崔大哥，这一点我还真没想明白。”
崔郢一派淡定：“谁说和案子有关了？我只是在说海岛而已。”
众人：“……”
什么时候崔大哥也这么幽默了。
谢明欢心里默默的不适应了一番。
拓跋尔更忍不住了，他围着崔郢转了一圈：“崔大哥，你不会是假的吧？难道是被凶手掉包了？”
崔郢：“……”
等拓跋尔耍宝结束，崔郢才继续说起了正事。
他看着李旺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们世代住在这里，可能听老人说到过这座小岛？”
李旺被问的一怔，不过很快他就摇头了。
“没有。”
身边跟着的另一个渔民也说：“这个还真没听说过，我爹我爷爷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村子，就在这片海域捕鱼，我从来没听他们说过。”
崔郢了然，这和他的揣测相差无几。
“虽然这里和凶手没有直接联系，但如果我推断的没错的话，这岛浮出海面的时间并不久，很可能和沉船出事有关。”
“崔大哥，你的意思是，那艘船就是因为撞到了这岛，所以才会沉？”
崔郢点头。
“不错。”
谢明欢虽然听懂了崔郢的意思，但还是想不通到底能为案子提供什么线索。
倒是晋王在旁边突然开口：“本王记得这案子之前一直在传是海妖的复仇？崔公子的意思不会是想说，如果这岛真的有问题的话，也应该是去岛下面找，而不是在上面？”
崔郢诧异地看向晋王，怔忪了一瞬：“没想到——王爷说的不错，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还要下去啊？”拓跋尔呻吟。
“王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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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廷尉 第三百七十七章 凶器
这回李叔准备的船是三个村子里最大的一艘，拓跋尔说这船还是新的，才出海没几次。跟着一起出海的除了李旺外，还有两个渔民，都是在名单上还没有遇害的，参与过打捞沉船的。
“今天辛苦诸位了。”
齐盛正在岸边做最后的检查和交待。
谢明欢很是欣慰，果然还是正常人好使唤，看看齐大人，多让人省心。再想想之前跟在自己身边的三位，虽然能力都不必说，可是没有一个能像齐盛这样面面俱到，很多出面的事还要她亲自来。
现在齐盛来了，瞬间轻松了很多。
李叔也跟着等在岸边，远远瞧见谢明欢过来，忙迎了上来。
昨天他没有看到晋王，这会见晋王和谢明欢并肩同行，而崔郢和拓跋尔都跟在两人后面，心里隐约冒出了大胆的猜想，却不敢冒言。
“王妃，您来了。”
“这位是——”
李叔看了晋王一眼，就被晋王正经起来的气势逼迫的不敢在抬头。
谢明欢无奈地瞥了瞥晋王，你看你身份太贵重，来了就是折腾大家。晋王皱眉，那就别告诉他们就好了。
“哦，他也是来帮忙查案的，之前有事耽误了，今天才赶过来，你们喊他三爷就是了。”
是你不让说的，回头有什么问题可不能找我。
谢明欢收回目光，果然没有表明晋王的身份。
三爷？
甚至连姓都没提？李叔觉得自己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
但既然谢明欢这么说，李叔也就顺着应下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三爷。
谢明欢又交代了几句，大家有志一同没有在岸上多耽误时间，很快就上船出发了。最后被留下的是谢明安。
“谢家就明安这么一位少爷，若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让明安留在岸上吧。”
谢明安：“……”
王爷最大，姐夫最大。
谢明安甚至没有时间反抗，晋王就已经抱着谢明欢纵身上了船。看到这一幕，李叔心里是一阵乱跳，更加肯定了方才的猜测，果然是王爷啊。如果不是王爷，还有谁敢抱王妃？
王爷都来追查这个案子了？
李叔是震惊之后，心里更加不安。
看来自己这道坎是过不去了。
早上的海面很平静。
拓跋尔和李旺之前就来过一次，再加上他水性好，在船上来回走动的最活跃，一点都不像是来查案的，更像是出海游玩，甚至还教李旺怎么自己绘制海图。
大船的速度更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那片笼罩着迷雾的海域。
“师姐，咱们到了。”
“接下来怎么办？”
谢明欢肯定是不会下水的，她想了想决定兵分两路。
“拓跋，你带几个人下去，跟着李旺他们去找沉船，在里面仔细勘查，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
“我们直接开船去浓雾后面的悬崖下面看看。”
拓跋尔点点头，开始点兵选将。
“齐盛，你也跟着下去。”
晋王突然吩咐了一句。
谢明欢看他，晋王淡淡解释了一句：“谢六爷唯一的弟子要是出点什么事，本王怕他会疯。”
谢明欢哦了一声，觉得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自己，但齐盛去了更保险，她没有意见就是了。倒是拓跋尔，听到晋王的话，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心头很是温暖。
很快，拓跋尔和齐盛，还有一个渔民两个暗卫先后下水。
而船只也慢慢开进了浓雾之中。
雾气缭绕，当船身完全被浓雾包围之后，就连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想要看清楚彼此，都有些困难。晋王一直紧紧地拉着谢明欢的手：“别怕，本王就在这。”
谢明欢：“……”
我不怕啊，真的。
“这大雾也太浓了。”
“大家小心点。”
李旺守在开船的旁边，不断地说话安抚对方的情绪。
“哥，你别怕，没事的。王妃也在船上，凶手再猖狂也不敢这时候对咱们出手不是。”
“李旺，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
“咱们的船一直在往前划，但从外面看着，浓雾后面的悬崖应该不是很远啊，可是这都半天了，怎么感觉船像是没动一样？”
“不、不能吧。”
李旺被说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就在两人研究半天无果，脸色更加刷白的时候。
浓雾突然间迅速消散了开来，速度非常快，就像是有人在操纵一样，而且雾气不是向上浮动，反而像是被下面的什么东西吸走了、。
“什么情况？”
突然没有浓雾，船上的人尽是莫名。
“到了吗？”
谢明欢和晋王对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凝重。
她不会武功，感觉到的很微弱，但晋王这个高手在，方才就和她说过了，这船一直没动。
现在浓雾却突然消失了，是什么情况？
“悬崖就在那。”
“快，咱们开过去。”
没有了浓雾，什么都看得清楚了，很快大家便发现，船只离岸边很近，而岸边就是伫立的悬崖。
这会船顺利划动，但是他们刚划开没两下，海平面就突然翻涌出了巨大的气泡。
“水里有东西！”
开船的眼尖，高声喊了一句。
谢明欢和晋王站起来，双双朝冒泡的地方看去，就在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方才冒出气泡的地方，一颗熟悉的人头冒出来。
“师姐，我们找到凶器了！”
拓跋尔脸上全是激动，他单手朝船游过来。
“所有的凶器，都在沉船里。”
“肯定是凶手放在那里的。”
拓跋尔很快上了船，他手上拿的是一把造型特别的和匕首很像的刀子。
“师姐，这应该就是那些脖颈处伤口的凶器，你看这刀刃上还有血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