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兰梦

平平问：“是竹叶青吗？”
“当然是啦！”
“听说竹叶青毒性很大的，还好没伤到你们。”
我说：“可能是我们吓到了蛇，它本来在竹枝上悠闲自在地玩耍，我们吵吵闹闹打扰了它，吓得它从竹枝上跌下来，看见我们溜地就跑了。与其说蛇吓到了我们，还不如说我们吓到了蛇。”
“姐姐，再讲讲别的故事，真好听！”
“睡觉时间到了，明天再讲吧！”我摸摸他的头，准备回房休息。
“姐姐，好羡慕你，你的童年真幸福！”
我回过头，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忽然有点心疼。我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有一颗向往自然的心，这种自然之爱是一个人的本真之爱，与你接受的教育程度和家庭环境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一直相信自然能给人带来灵气，一花一草一木都是一个生命，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当你静静地看着它们，别人以为你在发呆，其实你在听花儿讲故事，一个独一无二的故事。





猗兰梦 7.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在舅舅家两年，印象最深刻的要数荆州之行了。那是暮春的一个星期天，舅舅说带我们去荆州玩一天，平平高兴地说还要去动物园，舅妈说很怀念荆州宾馆的自助餐。显然他们以前都去过，只有我是第一次去，头一天舅舅就约好了司机。
天气好，心情也好！我换上了最漂亮的衣服，九点钟左右我们出发了。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好期待，抑制不住兴奋！全程差不多两个小时，我眼睛一直忙着看窗外的景色。
舅舅说：“现在十一点多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逛动物园。”
舅妈表示赞同。
这就是舅妈所说的荆州宾馆吗？舅舅和司机边走边聊走在前面，门口迎宾小姐穿着红色旗袍，笑脸相迎：“欢迎您！”
舅妈牵着平平的手，我小心翼翼地跟在舅妈后面。舅妈小声跟我说：“看到没有，那边还有一个外国人。”
“嗯，我也看到了！”我小声答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外国人。
酒店的豪华让我不敢乱看，只是小心翼翼跟着舅妈后面。终于到了自助餐厅，我们坐下来，服务员很快就摆上了5个小火锅，连平平面前也有一个。
舅妈说：“这里大人小孩一样价，按人数收费的。”
哦，原来这样。
这是我第一次吃自助餐，心里有些紧张，一直跟着舅妈，她选什么菜，我就选什么菜。舅妈很有耐心地带着我：“吃自餐就要选平时没吃过的，选贵的。”
我们走到三文鱼的面前，舅妈给我介绍：“三文鱼可以生吃，也可以放火锅里面烫一下，很贵的！平时吃不到，今天多吃点。”
“好的！”秉着要吃回本的原则，我夹了好几块鱼片。
很快我们的盘子已经满了，“走，回座位！”舅妈说。“那边有果汁，帮忙给平平打杯橙汁。”
“好嘞！”我放在盘子，高高兴兴又打了三杯橙汁。
我跟着舅妈学，一样一样往火锅里放，“一下子不要放太多了！吃了再放！”舅妈交待我。
传说中的三文鱼好像味道也不怎么样，吃生的我是不敢挑战的，我还是放在火锅里面烫了一下。很快我清完了一个盘，服务员过来拿走盘。这里的服务员统一着装红色旗袍，旗袍最挑身材了，不是人人都能穿的，我的视线被这一抹红吸引住了，她们如一朵朵红色的玫瑰娇艳地盛开在餐厅各个角落。
舅妈说：“这是里服务员身高统一1米68，不高不矮c不胖不瘦。而且还要五官端正c面容清秀。”
哦，难怪她们一个个都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原来都是万里挑一的。
我又开始了第二lún进攻了，这次我可以单独行动了，很快端了满满一盘回来。我一边吃着一边观察四周，其实我老早就发现了，台上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在弹钢琴，有人上去像是在点曲子。我小声问舅妈：“那个女孩在弹钢琴，这里是不是还可以点曲子的？”
舅妈说：“可能是吧！”
女孩弹钢琴优雅的身姿，和谐的琴音让我陶醉，其实我对于钢琴一窍不通，但我觉得听着舒服，我认为舒服就是最好的。
今天吃得很饱，我已经跑了四lún，最后端了一份水果回来，没有一点浪费，吃得干干净净。因为舅妈一直在提醒我，吃多少打多少，不要浪费。
舅妈上完洗手间回来，小声跟我说：“这里的洗手间真香！你要不要去一下。”
“好！”既然来了，就来个全方位的体验。
真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地面非常干净，装修很考究，这是我见到的最豪华c干净c最香的卫生间了。以后也去过一些五星级大洒店，但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了。
接下来我们去逛动物园，狮子c老虎c长颈鹿等好多动物我都是第一次见，我和平平牵着手一路疯跑。平平带我去看孔雀开屏：“孔雀有时候会开屏，有时候不开。上次我们看了孔雀开屏，不知这次能不能开？”
我们在孔雀面前等了很久，它就是不开。有些游客拿花来逗引孔雀，据说孔雀有比美的癖好，一见五颜六色的东西出现在它面前，就会因嫉妒而开屏，然而，那些游客忙了半天，孔雀只是悠闲地踱来踱去，偶尔抖抖头顶上紫色的冠羽，再无其他表示。“可能是今天的游客太多了，孔雀小姐害羞了。”平平说。
我笑着说：“孔雀小姐是不开屏的，只有孔雀先生才开屏。你看这里有三只孔雀，一只尾羽层层叠叠，厚实茂密，走起路来一颠一颠往下坠，显然这是雄性。另外两只尾羽要短很多，显然是雌性。”
“原来是这样呀！人们都把漂亮的女孩比喻成孔雀，我还以为孔雀也跟我们人一样，女孩比男孩漂亮呢。”
我被平平的话逗笑了，“大部份鸟类雄鸟都比雌鸟好看，孔雀也是这样，雄孔雀比雌孔雀漂亮。春季是孔雀繁殖季节，孔雀开屏是雄孔雀的一种求偶表现，雄孔雀会展开它那五彩缤纷c色泽艳丽的羽毛，还不停做出各种优美的舞蹈动作，来吸引雌孔雀的注意。我想我知道这只雄孔雀为什么不开屏了。”
“为什么？”平平好奇地盯着我。
“因为他没有竟争对手，开不开屏，漂不漂亮都没关系，不会影响它跟这两只雌孔雀生活在一起。如果再来一只雄孔雀情况肯定会截然不同，它会有危机感，它害怕女朋友被别人抢走，它会小心呵护自已的尾屏，勤梳理，勤开屏，也会越来越漂亮。”
“姐姐，你说的好有趣哦！没想到这孔雀也跟人一样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看来今天它是不会开屏了。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平平又拉着我去看蟒蛇。
蟒蛇放在玻璃缸里，显得十分的温顺，一点也不觉得可怕。包括那些狮子和老虎我都不觉得可怕，任它是再凶残的动物，最后还是敌不过人类。现在它们被关在玻璃房子里，成了供人类观赏的玩偶，每天好吃好喝有人侍候，它们还会捕猎吗　？其实这些动物也好可怜。
动物园和游乐园在一起，逛完动物园，平平要去坐碰碰车，舅妈让我陪着他一起去玩。坐完碰碰车，又去坐转盘飞机，只要是平平坐过的，我都坐了一遍了，舅妈说我也是孩子，让我好好放松，高高兴兴玩一天。
最后我们去逛商场，舅妈在看女装，我们跟在后面，那里的衣服真贵呀！最便宜的也要1000多，看到这个价格，我都没有勇气欣赏这里的衣服了。舅妈拿了一套试，有点像职业套裙，又没有职业套裙那么正式c古板，上衣扣子有点斜，下摆也是有点不规则，参进一些调皮c可爱的元素。衣服非常合身，像是量身定做一样，非常时尚，而且又显得气质优雅，成熟干练。舅妈还是没买，可能觉得有些贵了吧？1800元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任凭服务员怎么赞美，舅妈还是不动心，带着我走开。
我们在其他女装专柜继续逛，舅舅提着一个袋子小跑过来，笑着说：“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我凑过去看，哦原来就是舅妈刚刚试的那套衣服，我偷偷地笑了。
“这么贵，你干嘛买！”　舅妈半是责怪，半是惊喜。
“衣服和人也讲究缘份的，你一试我就知道你喜欢，但你没买，那么就是我该出手的时候了。”舅舅笑着说。
舅舅戴着一副眼镜，平时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一面，好浪漫哦！这大约就是最美的爱情故事了，多少轰轰烈烈的爱情，当遭遇婚姻时，变得不堪一击；多少山盟海誓的情人，走近婚姻时，变成了生死仇人。能够经得起婚姻考验的爱情，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爱情。
我们继续逛着，舅妈叫我也看一看，有没有喜欢的衣服挑一件，我连忙摇头：“这里太贵了，还是不要在这里买了。”
“我们到其他专柜看看，也有便宜一些的。”舅妈说。
舅妈挑了一件紫色连衣裙，叫我试试，我一看吊牌480元，就不想试了，舅妈说：“可以打折的。”
这是两件套的裙子，里面是一件白色吊带内衬，外面紫色是一层轻薄的纱。穿上很轻盈飘逸，裙长到我小腿那里，腰身束得刚好，我感觉我的裙子可以转起来。我想到了《雪山飞狐》里的袁紫衣，她骑着马手握银鞭，一身紫衫随风飘飘，宛若仙子。
这是我最贵的一件衣服，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后来这件衣服我穿了八年都一直舍不得丢。
回去的路上，平平很快就睡了，舅妈也在打瞌睡，我也有些累了，慢慢合上了眼。只有舅舅和司机在小声地聊天，刚开始我还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慢慢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忽然听到舅舅说：“快到了！有没有人要看长江！”舅妈醒来了，把平平摇醒。说：“快到家了！”
平平揉了揉眼睛，舅舅回过头对平平说：“平平，要不要看长江？现在在lún渡上。”
平平下车，我也下车了，舅妈说累了不想下车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宽阔的江面，我们村后面有一条长江支流，但水流很小，只能称得上一条弯弯的小河。面对如此浩瀚无际的长江，我忍不住要感慨：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因为除了这句我一时想不起别的关于长江的诗句。我看看舅舅，他也神情专注地望着前方，或许想起了他第一次看长江时激动的心情，或许他也想高唱一句大江东去。平平也专注地望着江面，或许他在想我水里有没有鲨鱼，或者有没有别的水怪。他们在想什么，我不得而知，此时，我们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江面。
有时候去亲戚家舅妈也会带上我，去的最多的自然是舅妈的娘家了。舅妈的父母在市里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很好！难怪舅妈这么会烧菜，原来跟家庭环境有关。舅妈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都还没结婚，好像已经参加工作了。他们有空都会来餐馆帮忙，虽算不上是富裕之家但也其乐融融，让我也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有时候还会带我去一些同事c朋友家里聚餐，这次是去副行长家吃中饭。舅舅说：“人家说了一定要带一家人同去，一是新房子装修好了去认认门，二是荣升副行长庆祝庆祝，不去会生气的啊！”
舅妈听了也不敢怠慢，舅舅好歹也是一个主任，大家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去就去吧！既然一家人去，顺便把我也带上了。
去了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豪宅，以前也去过舅舅其他同事的家里，房子都很大，装修也很jīng致。但与这位副行长家比起来，只能说是天上人间。在我们这些穷亲戚的眼里，舅舅的房子已然是天堂了，但在舅舅同事面前，他的房子却显得明显有些狭小，装修也太过简单了。
副行长带着我们一边参观，一边传授装修经验。在来之前我还以为副行长是个老人家或者是个中年人，没想到这么年轻英俊，一对剑眉下，闪着一双柔和而明亮的大眼睛，让人一眼难忘。后来听舅妈说他二十八岁，我以为他最多二十五岁呢！房子是复式楼的款式，客厅那盏金光闪闪的大吊灯尤为亮眼，副行长介绍这是他亲自在武汉灯饰城选的。所有的装饰材料，家俱等都是在武汉买的。除了餐厅c厨房和洗手间铺的是瓷砖外都是木地板，客厅和房间都贴了壁纸。有一个创意之处，副行长说起来特别得意，就是客厅和餐厅之前本来有一堵墙，他把这堵墙打掉了，换装了一面玻璃墙，然而这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玻璃，上面刻着他最喜欢的词，毛泽东的《沁园春雪》。他又说道他的卧室外面本来是一个阳台，他把阳台改装成了书房。等他们去别处看的时候，我默默地走到玻璃墙旁边：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是照着毛泽东的书法雕刻的，线条奔放c挥洒自如呈左斜势，书法和诗意浑然一体，豪迈激情。我用手抚摸着这一个个的字，心中羡慕不已，真的好有创意，如果有一天我也有一套房子，我也要装一面玻璃墙，刻上我最喜欢的诗词。
楼上我没去，舅妈从楼上下来，嘴里直呼像进了迷宫，随后他们进了厨房跟女主人打招呼。这时换副行长下厨，女主人出来陪舅妈聊天。女主人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凤眼樱chún，面容十分甜美，声音如铃铛般悦耳，言谈举止是那么的优雅适当。俊男美女，真真是一对璧人！听说副行长是某局长的儿子，女主人也是某局长的女儿，典型的门当户对，强强联姻。
在我们之前已经来了一个女孩子，大约也是他们银行的同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女主人和舅妈走过来，女孩站起身叫道：静姐！今天辛苦了！随后她们三个女人开始了她们的话题。我从他们聊天中听出来，那女孩正在筹备婚礼，男方是某单位领导的儿子，静姐和舅妈帮忙支招，婚纱照到哪里拍，酒席到哪里请等等。舅舅去厨房找副行长聊天，我和平平坐在一起，电视里正播放着他最喜欢的动画片。
这时又来了一个男孩子，静姐问：“小陈，怎么没把女朋友带过来？”小陈回答：“还在生气，昨天去我们家嫌我妈问东问西，说我们家瞧不起她。”
静姐说：“我早料到你妈不同意，那女孩是很漂亮，但没工作，就凭这一点，你妈也不会同意。还有她的学历我听说高中还没毕业，又是农村户口，这就更加难了。”
小陈说：“她是我高中同学，我一直就喜欢她，是我追的人家。”
静姐说：“找女朋友，不要只看外表，工作c学历和家庭都很重要。你看小蕙和她的男朋友就是门当户对，现在多幸福！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则是两家的事了，如果家庭环境相差大了，沟通起来会很困难，以后痛苦的就是你　。”小陈不说话了，静姐去厨房帮忙了。
门当户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婚姻都不分国界c种族了，怎么还讲门当户对在我们乡下从来没有人提门当户对，怎么越是城里人越注重门当户对。现在不是提倡自由恋爱，自主婚姻吗从一定程度来说门当户对有其合理性，但这种世俗观念会把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生生地分开。小陈他会坚持自己的爱情吗？看来很难。
今天的菜好丰盛啊！有两个火锅，另外是炒菜，花花绿绿上了满满一桌，远远就闻到了香味。舅妈说：“今天行长主厨，我们有口福了！”
副行长开心地说：“说到厨艺，我就不谦虚了，我就是天生的美食家。”
小蕙说：“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本来是用来赞美女人的，但我觉得这句话用在行长这样的绝世好男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大家一阵哄笑。
因为是家庭聚餐，大家没喝酒，都喝的橙汁。副行长跟客人一一碰杯，说着一些客套话。最后，副行长举杯敬我：“兰兰，我们还是老乡呢？我四叔是你们镇的镇长，我初中也是在镇上读的，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学长。”
我真是受宠若惊，副行长竟然跟我打招呼。我连我们镇长是谁我都不知道，不过想到副行长居然跟我读过同一所中学，还是有些惊喜。“学长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想必当年一定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可惜没能一睹学长当年的风采。”我也很高兴地说道。
“哈哈！小学妹太会说话了，不过我当年确实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到市一中的。”
“哇！这么厉害！”我惊得眼睛睁得大大的，拿筷子的手停在空中。
“我每年都会回老家，虽然老家现在没有人住，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我过去的回忆。学校的老师换了一拨又一拨，不知道还有没有我认识的？”学长动情地说。
“是啊！现在老师都换的勤，年轻老师都想方设法调到城里。不过，有一位老师可能还在，听说只要在这们中学读过书的学生，都上过他的课。”我说道。
“哦！是哪位老师？”学长问我。
“历史老师华老师，我们都叫他华老爷子。我最喜欢上他的课，他的讲课风格有点像现在电视里的《百家讲坛》，非常的生动c有趣。”
华老师专教历史，代很多班的历史课。在初中，历史是不考试的，一个星期也就只有一c二节课。所以说只要在我们中学读过书的，都上过他的课一点也不夸张。
“对，我记得，我也很喜欢上他的课，他的课就是讲故事。”学长激动地说。
“行长，你这位学妹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她还写小说呢！”舅妈说道。
我抬头吃惊地看着舅妈，舅妈笑着说：“我不是有意看的，有一天进你房间，你的笔记本刚好打开，我就忍不住看了，写得很好，很感人，我都感动得流眼泪了。”
这是我完完整整写完的第一个短篇，以nǎinǎi的故事作为创作蓝本，加了很多想像，jīng心编织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其中还掺合了一些我自己创作的小诗词。小时候经常听nǎinǎi讲她的故事，我就想着有一天要把这些传奇的故事写出来，但我一直不好意思问她跟爷爷是怎么认识的？只有靠想像，我眼前出现一个聪明c漂亮c勇敢c刚强的小姑娘，这么个性鲜明的小姑娘一定要有一个高大帅气而且有点书生气息的人才配得上，于是我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其实我现在想来，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是根本写不好爱情的。
“哦，难怪我总觉得学妹不一般，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原来是位才女。我读书的时候也是写得一手好文章，我曾经也有一个文学梦，现在好多年不曾写一个字，就连书也看得少了。”学长鼓励我说：“兰兰，你有这样的梦想就要坚持下去，坚持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好的，谢谢学长！”能得到学长的鼓励我异常欣喜。学长不仅人长得帅，而且才华横溢，家境又好，人也温柔体贴，又有一手好厨艺，我不禁心生爱慕之意，傻傻地想，将来我的男朋友也要像他一样，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小蕙问：“行长，静姐是你同学吗？”
静姐说：“我们不是同学，他大我四岁，是因为我爸爸认识他爸爸，在一次家庭聚会中我们认识的。”
静姐又说：“不过他在学校的事情，我有听说一些，比如曾经有某某人为他差点割腕自杀”
“你怎么又提这件事呢！都过去这么久，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学长打断静姐的话，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我的天呐！为情自杀我只是在电视里面看过，现实生活中还从未听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一个男人自杀值得吗？就算我再爱他，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这个是鮰鱼火锅，你们快尝尝，这是我一个星期前就订的，要不然根本买不到。”副行长热情地说。
这种鮰鱼只有我们石首才有，石首江段九曲回肠，不仅水质条件好c天然饵料多，而且水温差别大。在冬季3个月和春头秋尾的3个月里，石首江段水温低于12c，低于这个水温，鮰鱼不再进食，所以石首鮰鱼只能半年生长c半年瘦身，这也是石首鮰鱼久煮不糊汤，落口弹性好，味道美极了的奥秘所在。野生鮰鱼非常珍贵，虽然现在也有人工养殖，但技术还不成熟，市面上很难买得到。
石首鮰鱼还有一宝就是它腹中之鳔，此鳔看上去好似石首笔架山的水中倒影c色似白玉，我们称为笔架鱼肚。笔架鱼肚拿起来细嫩如脂c又重又滑，吃起来松软香甜c入口即化，易于吸收，富含高级胶原蛋白c多种氨基酸c维生素和微量元素。其实这些知识我只是在书上看过和听老师讲过，老师说爱家乡首先要了解家乡，学校有发一些关于荆楚文化的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屈原和笔架鱼肚。
从小学到中学，老师就经常跟我们讲我们是楚国人，屈原是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是我们楚国人的骄傲。其实楚国郢都在荆州，离我们石首还有一段距离，老师偏偏说我们是屈子故人，要为我们家乡感到自豪，是不是有点牵强附会。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这种思念故乡沉痛而又复杂的心情，小小年纪的我们是很难真正意会的。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种上下求索的jīng神一直影响着我，是我最喜爱的诗句。
笔架鱼肚才真正是我们石首的特产，老师讲得特别的神秘，据说贵如黄金，以克论重，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石首人，我觉得这才是我们家乡的骄傲，也是我必须要记住的基本知识。
大家开始吃鱼，都说好吃。这是我第一次吃鮰鱼，夹了一块小心地吃起来，鲜c香c嫩c滑，太好吃了！
他们开始聊天，原来副行长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姐姐是一名中学老师嫁给一个政府官员，弟弟在某机关单位工作，也娶了某主任的女儿，都是门当户对的婚姻。连商界也有他们的亲戚，电视里面经常报道的某集团公司董事长，原来是他的小姑父。我突然想到了《红楼梦》中的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皆连络有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扶持遮饰，相互照应。他们用婚姻联成了一张强大的人脉关系网，政府部门，各机关单位，学校，商界都有自己人，小城就是这样子，人情世故大如天，有人就好办事。其实他们选择对象的范围很小，居然还能郎才女貌配得这么好，不得不感叹我们石首城人杰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