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等我说完,突然手机叮叮先后响了两声,解铃和皮南山拿出来看,他们互相一视,都笑了。解铃拿手机给我看,就在刚才,有人申请加他的微信,申请人正是慧心拾兰。
皮南山笑“老解,咱们混江湖也有个一两年了吧。”
“有了。”解铃说。
“算是有点经历,像这么有意思的事,却从来没遇过。”皮南山哈哈笑。
解铃看我“王兄,你把鬼引来了,看来我们也无法摘身事外。”
我一开始确实有小心思,把解铃拽到这件事里,这样就能让他出手了。
皮南山摸出烟“凤阳山,又是凤阳山,看来那里藏着玄机啊。老解,你身上的这只鬼,恐怕和慧慧的同出一源。”
“白莲教本来就很邪,”解铃说“有千年的传承,没想到死灰复燃了。”
他问我,你有两个朋友已经出事了,分别叫老猪和林波,对吧
我赶紧点头。
解铃说“林波的状况有点像失魂儿,目前魂魄不全,恐怕是被凤阳山的妖孽摄走了。这个暂且先不管。我想看看老猪的情况。”
皮南山说“你们发现没有,这些中邪的人在症状上是有规律可循的。他们先是看到种种幻觉,然后疯了。看似发疯,其实是恶灵上身。最后会魂魄缺失,变成植物人。目前林波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而老猪还在初级,还被恶灵上着身。所以,我们要先见老猪,和他身上的恶灵打打交道。”
解铃点头“没错。如果我身上的鬼和老猪身上的鬼,真有渊源,那就有热闹瞧了。我还正愁怎么把身上的鬼弄出去呢,恰逢此机缘,看来也是冥冥中有定数。”
“那你跟我去医院吗”我尝试着问“老猪现在还在医院,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不急。”解铃摆摆手“要驱逐老猪身上的恶鬼,整个过程不能在医院里进行。你要先想办法把老猪弄出来,找一个安静的房间。”
我不禁泛着苦水“这就麻烦了,他爸爸妈妈都在医院,平白无故让他儿子出院,恐怕他家里人都不会答应的。”
“这就要你想办法了。”解铃翘着二郎腿抖着报纸,不再说这事,而是问皮南山“老皮,今天该你做饭了吧”
勾魂儿 第三十六章 成见
两人商量吃什么,是不是在唱双簧呢,给我下了逐客令
我试探着说“两位高人,这样吧,晚上这顿我请。”
“不用你请,”解铃说“你赶紧回去搞定老猪的事,然后我去会会附他身的恶灵,这是大事。”
解铃和皮南山讨论着吃什么,他们津津有味聊起厨艺。皮南山从柜子下面翻出一个菜篮子,看这意思两人这是要去菜市场买菜去。
我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不方便再留下来,客气了两句,告辞出来。
我哪有心情吃饭,现在首要大事是去医院,找老猪的父母商量出院的事。这一晚上够忙活的,我要奔波好几个地方,全都是大事。
我先打电话给铜锁,问老猪情况怎么样,铜锁唉声叹气,说自己就在医院,情况不乐观。我问他,老猪的父母在不在。他告诉我全都在,他们正和医生商量下一步治疗的方案。
我在电话里告诉他,让他在医院等我,我马上过去。
我正要走,解铃提着菜篮子出来“王兄,我刚才听了几耳朵你的电话,你说那个老猪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我点点头。
解铃把菜篮子交给旁边的皮南山,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咒,上面用红色颜料画满了鬼画符一般的图案。
“这是驱鬼符,把它烧成灰泡水,”解铃说“如果老猪真的有鬼附身,喝了这碗水会有反应的。”
“如果没反应呢”我问。
解铃笑“我只会驱鬼,不会治病。如果没反应,说明他身体里没有鬼,那该怎么治怎么治吧。”
我不敢耽误,拿着符咒赶紧打车去医院。
找到病房时,里面的气氛极是凝重。老猪家里有钱,给他安排了单人房间,我到的时候,一屋子都是人,都是老猪的亲戚朋友。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边,拉着老猪的手呜呜哭,可能是他的妈妈。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铜锁和雅茹。雅茹站在人群外面,进都不进去,靠着墙低声垂泪。铜锁在一边发呆,目光悲恸又绝望。
我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铜锁兴致不高,只是点点头。
我看这里人多嘴杂的,把他叫出走廊。铜锁问怎么了,我把认识解铃的事简单说一遍,告诉他,这个叫解铃的高人有办法为老猪驱鬼,甚至我们都能从诅咒里脱身,包括已经病入膏肓的林波。
“你的意思是,必须把老猪从医院里弄出去,找安静的房间,好方便那个叫解铃的施法”铜锁说。
我点点头“就这意思。”
铜锁皱眉“解铃是干什么的,靠谱吗多大年纪”
我形容一下“也就不到二十岁吧,小年轻,普通人呗。我觉得挺靠谱的,说话办事让人放心。”
铜锁撅着嘴对病房里说“你看看老猪现在的样子,他父母可能把他弄出医院吗”
我透过人缝看进去,老猪躺在病床上紧紧闭着眼,身上插着监测状态的电路线,嘴里含着输氧导管,那模样比死人也差不多了。
将心比心,我要是老猪的父母,也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把他弄出医院。
我叹口气“那也得想想办法。”
铜锁摇摇头“你说的解铃嘴上无毛,怎么想怎么不靠谱。我这么说吧,老猪要是一直躺在医院,那没咱们多大责任。可一旦把他弄出去,叫解铃的小年轻再没有办法驱鬼,出现了任何后果,咱们责任可就大了,你想过没有”
我没吭气。
铜锁说“你想的太简单了,咱们这是在赌博,赌的是身家性命。老猪家世渊源,咱们一旦赌输了,赌不起啊。”
“你把老猪鬼上身的事跟他家里人说了吗”我看看病房。
铜锁摇摇头“没说。说了惹麻烦,一时半会还讲不清楚,就屋里那些死脑筋,且听不进去呢。你一说鬼神,他们肯定认为是扯淡。”
铜锁不想说这件事,问我吃没吃饭。见我也没吃,他提议叫出雅茹,我们三个人到外面简单吃点。
我没说话,心里一直在斟酌。铜锁说得没错,这就是在赌博。赌对了无功,毕竟驱鬼这件事说起来复杂,我们都有责任。一旦赌错了,那就更是万劫不复。
铜锁和雅茹出来,他看我面色凝重“还想这件事呢,算了吧。我跟雅茹说了这事,她也是这么个态度。”
雅茹摇摇头“铜锁,我经过慎重考虑,我想让那个叫解铃的人帮老猪驱鬼,王慈,你什么意见”
我看着雅茹坚定的眼神,她不是不知权衡的女生,此时此刻她明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还是义无反顾支持这个驱鬼的方案。
铜锁皱眉,低声说“你别乱说话,这里关系重大,别那么幼稚。”
雅茹看着他,一字一顿问“铜锁,你还是老猪的朋友吗”
铜锁脸涨的通红“你这是什么话我告诉你们两个,就因为我是老猪的朋友,我才会慎重和负责任其他先不说,王慈,那个姓解的是什么来历,哪里人氏,有什么能耐这些咱们一概不知,就凭他嘚不嘚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咱们就把老猪从医院里弄出去,这就是负责任了这就是够朋友说句不好听的,老猪一旦没了医院的照顾,如果死在半路上呢谁来负责”
他说话太难听,其实我也是犹豫,可听他这么一说,我免不得要辩解“解铃我接触过,虽然时间不长,但凭我个人的看法,他靠谱第二呢,如果不考虑咱们,只谈老猪,我认为这场赌局,哪怕再凶险胜算再低,也要下注赌一赌。”
铜锁没说话,等我下文。
我看着病房说“赌了,尚有一线生机。不赌,有死无生”
雅茹眼睛里放出光彩“好,王慈,说得好”
铜锁叹口气“你说服我没用,屋里那些人怎么办,你不可能把老猪凭空劫持出医院。”
“不管怎么样,我要试试。”我说。
雅茹拍拍我的肩膀“我跟你一起”
我们一起看向铜锁,铜锁疲惫挥挥手“行,行,听你们的。”
我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雅茹拉着我来到病床前。
我看着床上的老猪,他的脸色苍白,紧闭着眼,像是在做一场漫长的噩梦。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也算共同患难过,有些阶级感情的。
看到他这样,再想到林波,我眼圈红了。
雅茹说“阿姨,叔叔,这位是老猪的朋友,过来看老猪。”
老猪的父母勉强客气地说“你好你好,谢谢你过来。”
我犹豫一下,鼓起勇气说“叔叔阿姨,我有点事想跟你们说,能不能私下说两句。”
老猪的父母一身名牌,气场很足,看样就是上位者,很可能是大老板什么的。
两个人社会经验很丰富,在他们的眼神逼视下,像是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
我硬着头皮,咬了咬牙,今天这事只能破釜沉舟。
老猪的爸爸让妻子先照看着,他一个人跟我来到外面走廊“小伙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说“叔叔,老猪的昏迷是因为被鬼上身了。”
老猪爸爸的脸顿时黑下来,出于礼貌他没有拂袖而去,明显不高兴。
这时,雅茹和铜锁走了出来,雅茹说“朱叔叔,你别生气,也别有想法。老猪确实是中邪了。”
“无稽之谈。”这个朱叔叔声音大了,走廊里很多人看过来。他忍着气说“你们这些小小子小姑娘,满脑子都想什么呢我没空和你们胡说。雅茹,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你是挺好一姑娘,我一直觉得你挺有分寸。”
雅茹涨红了脸,眼圈红了“朱叔叔,你相信我们,老猪确实是中邪。王慈找了一个驱鬼大师,他有办法把老猪身体里的鬼弄走,让老猪好起来。”
朱叔叔讥讽笑“驱鬼大师,呵呵,多少钱请来的我儿子一躺下,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前两天还有中医过来掐脉,胡说八道一通,开口就要十万。我最恨这样的人,瞅着家属悲痛欲绝,趁机要钱,这和发国难财有什么区别你们都走吧,我谁都不信,就信医院。”
雅茹还要说什么,朱叔叔不耐烦“雅茹,我儿子这样是不是耽误你了你的心意尽到就行了,我儿子如果一直这样,你也该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活。”
雅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捂着嘴颤抖说“朱叔叔,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我和老猪之间的感情了。”
她哭着顺走廊跑远。铜锁叹口气,看看我轻轻摇头,然后跟着雅茹跑过去。
朱叔叔看着我,眼神里都是鄙视,他进了病房把门重重一摔,把我独自扔在走廊里。
勾魂儿 第三十七章 驱邪
我吃了个闭门羹,在病房外焦急地转圈想法子。
目前这种状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开口了,就不能停下来,必须要尽到最后一丝努力。
我鼓起勇气上前轻轻敲门,没等别人来开,顺手把门推开。里面所有人都看向我,朱叔叔脸色极是难看“这位小同志,我们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有人问怎么回事,朱叔叔嘴动了动,不屑地说“这个人说我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鬼上身。”
他说后,屋里人并没有异口同声要驱逐我,有几个反而露出凝重的神色,看样子还真往鬼上身的原因去想了。
有个男人说“这位小朋友怎么称呼”
我告诉他,我叫王慈,是老猪的好朋友,这次来,是带着万分的诚意,我已经请教过高人,老猪就是鬼上身。
这个男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老猪的小叔。
他没有赶我出去,而是对朱叔叔说“大哥,我觉得小王也不是无的放矢,或许可以试试。你总不希望孩子就这么在床上躺一辈子吧。”
朱叔叔大喝“我从来不信这么无稽的事情,还鬼上身,鬼在哪呢现在是大白天,朗朗乾坤,什么鬼能这么嚣张行了,别说了,我发现你也不着调,要相信医学相信科学小王啊,你走吧,这次叔叔不怪你,要是你还来捣乱,别说我通知医院的保安。”
我咬了咬牙,现在要是走了,可就前功尽弃。我说“叔叔,这样吧,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一点都不复杂,你看了就知道了。”
朱叔叔冷笑“你能让鬼在大白天现身”
旁边不少人附和说“现在的小年轻满脑子都是封建思想,听鬼故事比谁都起劲,脑子都听傻了。好好的哪来什么鬼。”
我分辨说“有很多事都在咱们理解之外,不能一口否认。”
朱叔叔不耐烦“让你走赶紧走,这是病房,大呼小叫干什么。”
这时,老猪的妈妈走过来,温和地说“小王是吧,你赶紧走吧,你的心意我们都心领了。”
我着急地说“阿姨,你就让我证明一下,不耽误你们多长时间,三两分钟就行。我在这立个军令状,要是证明不了,你们怎么惩罚我都行。”
病房里出现了一片静寂,没有人说话。
这时门外响起声音,雅茹回来了,她眼圈还红着,坚定地说“这个军令状也加我一份。如果证明不了老猪是鬼上身,今后我会消失在你们面前。”
我回头看了看,铜锁和雅茹站在身后,铜锁冲我点点头。
老猪他妈看向自己的男人,朱叔叔说“好,你证明吧。”
我看到床头有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便拿着走出病房。本想当他们的面把解铃给的符咒放进去,可又怕他们多想,还不如在外面弄。
朱叔叔却是眼里不揉沙子,他喝道“鬼鬼祟祟干什么就在这里弄,我看看你有什么把戏。”
雅茹看看我,轻声说“没事,弄吧。”
我问老猪的妈妈要了一个干净杯子,然后把矿泉水盖子打开,倒进半杯水。倒过之后,从兜里小心翼翼取出解铃交给我的黄色符咒。
病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看。尤其朱叔叔,眉头紧锁,看样子厌恶到了极点。
我顾不得他们的目光,问铜锁要了打火机,把符咒点燃,它化成黑灰落在杯子里。我轻轻晃了晃,让黑灰伴着水搅动。
等做完这一切,我拿着水杯上前,坐在老猪的床头,要扶着他起来喂水。
朱叔叔再也忍不住,拉着我使劲一拨弄,我没料到他会这么粗鲁,整杯水没拿稳,全都洒在地上。
他大吼“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让我儿子喝,滚你们都滚”
满地都是水,我气急了,捡起杯子来看,就剩下杯底浅浅一层的水。
我脸色阴冷下来,对铜锁说“别让他捣乱。”
铜锁叹口气,走上前,把朱叔叔隔在病床外面。老小子气急败坏,出走廊喊护士,准备叫保安。
趁这个时候,我让雅茹把老猪扶起来,我捏开他的嘴。目前实在没把握,老猪能不能喝进去水,只能赌一把了。
我把杯子放在他的嘴边,轻轻往下倒。水顺着老猪的嘴角流出来,他的妈妈这时在旁边轻声说“我来吧。”
我看着她。她的目光很诚恳,她应该是信了我们的话。
我把水杯递给她,到底是当妈的,非常温柔,一边跟老猪说话,一边轻轻张开他的嘴,把水倒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老猪在昏迷中听到了他妈妈的话,水没有从他的嘴角流出来,都喝了下去。
就在这时,外面脚步响动,进来两个保安。朱叔叔指着我说“就是他,来病房捣乱,赶紧弄出去,要不然我去你们院方投诉。”
两个保安过来抓我“先生,请吧。”
我紧紧盯着老猪,此刻老猪已经躺回床上,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心急如焚,忘了问解铃这道符咒喝下去,多长时间才能见效。
“赶紧走”朱叔叔大怒。
两个保安拽着我要出去,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如果现在不能马上见效,而是过几个小时才出现症状,便会被认为是其他的并发症。
就在这时,床上的老猪突然咳嗽了一声。
病房里静了下来,朱叔叔喜极而泣“是不是我儿子要醒了他终于有反应了。”
有了这第一声咳嗽,老猪像是犯了气管炎一样,一声接着一声,后来动作越来越大,整个胸口都在剧烈起伏,咳咳声充斥着整个病房。
谁都看出来不对劲,他妈妈赶紧摁动床头的紧急通信器,叫医生和护士过来。走廊里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
保安拉着我正要走,朱叔叔忽然想起什么,大喊“不能让他走了,就因为喝了他的水,我儿子才变成这样。如果有三长两短,你跑不了”
一听这话,铜锁的脸色变得惨白。而雅茹极有担当,站在我旁边说“王慈,出了事我也有责任,你放心,这时候我不会抛下你的。”
我心里热乎乎的,这女孩是真不错,看着柔柔弱弱,绝对外柔内刚,持家的一把好手。老猪真要和她结婚了,那绝对是老猪的福气。
病房门推开,医生和护士进来问怎么了。朱叔叔指着我的鼻子“刚才这个人非说我儿子是鬼上身,然后喂给我儿子混了符咒的水,就变成这个样子。”
医生非常生气“瞎胡闹这是医院,不是农村,什么鬼上身,胡说八道你们为什么不听医嘱,出了事谁负责”
老猪现在的情形特别可怕,不停咳嗽,整个人像是通了电,在床上弹起来又落下去,像是一条扔在岸边的鱼。
医生让护士按着他,看了看监测器的指标,说道“准备抢救”
他话音刚落,老猪突然直挺挺坐起来,病房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猪居然睁开双眼,直愣愣看着前方。包括医生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猪的妈妈轻轻说“儿子”
老猪突然俯身,对着床边开始“哇哇”大吐。吐也就罢了,吐出来的竟然是绿汤,幽绿幽绿的,吐了整整一地,就像是吃了树叶子没消化的样子。
有好几个亲戚吓得赶紧躲开,躲慢的溅了一裤子。吐的这东西味道极怪,形容不上来,好似肉汤在阳光下暴晒一个礼拜,馊到了极点的味道。
屋里很多人受不了那味,熏得跑出外面。只有我们几个,还有老猪的父母,医生护士还在。
老猪的妈妈问“医生,我儿子怎么吐绿色,是不是胆破了”
医生也有点发懵“不行,得带他去做检查。”
朱叔叔大怒,指着我鼻子说“是不是你弄得那破水,把我儿子的胆给弄破了。”
我根本不搭理他,紧紧盯着老猪看。
就在这时,老猪的嘴里突然冒出一个东西,好像是条黑色虫子,从他的嘴里只露出一个头。
那虫子摆了摆头,又缩回老猪的嘴里。屋里人都看傻了。
医生反应很快,招呼护士拿过一个镊子。
他让护士保持老猪趴在床头,脸朝下。老猪张着嘴,此时已经吐不出绿汤了,还在呼哧带喘的。那条黑色的虫子又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医生手疾眼快,用镊子一把揪住虫子头,使劲往外拉。
这条虫子越来越长,身上布满了触角,不停蠕动,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我心跳加速,这条虫子居然是一只黑色的蜈蚣。
勾魂儿 第三十八章 鬼坛
医生用镊子拽着这只黑色蜈蚣,越拉越长,从老猪的嘴里足足伸出来能有一米,就这样,还没拉完呢。
这只蜈蚣大概食指粗细,两侧是密密麻麻的触脚,还活着,不停蠕动,身体摇摆不停。
屋里散发着股股怪味,眼前又是如此一幅奇景,在场没有人说话,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我看看铜锁,铜锁脸色苍白地看我,实在没想到,一个人的身体里能藏着这么一条长长的活虫。老猪肯定是从胃里吐出来的,胃才多大啊。
继续往下拽,又拽出半米,那虫子整个从老猪的嘴里出来,大夫赶紧扔了镊子,蜈蚣落在地上不停蠕动,爬在那一滩绿色的呕吐物里,竟然浮了起来,两侧的触脚做滑动状,此时此景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老猪吐了虫子,痛苦呻吟两声,哎呦呦叫个不停。
旁边护士把他扶起来,老猪满身都是脏东西,看着我们有气无力的,他对着自己的妈妈轻轻说了句话“妈。”
这一声“妈”,把他妈感动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哭得泣不成声。
那位朱叔叔阴沉的脸终于展开了,他过来拉着老猪的手“好儿子,你终于醒了。”
医生嘱咐护士把这里清理干净,告诉家属,要带着老猪全面检查一下。
老猪虚弱的上了病号车,看到我们站在门口,微微点点头,眼神里都是感激。雅茹喜极而泣“他知道我们的努力,他一直都知道。”
我和铜锁长舒一口气,浑身疲乏的站不住。
护士护送着病号车出了病房,老猪的爸爸朱叔叔看到我,沉吟一下说“小同志,你先不要走,我还有话问你。”
我脾气上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
我和铜锁还有雅茹从医院里出来,病房那股怪味没有消散,我们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不过心情都很振奋。
我们三人顺着医院林荫道走着,我给他们讲了解铃在陆大有家里驱鬼的经过,他们听得入了神,铜锁说“如此人物,倒要好好结识结识。”
我们没有离开医院太远。附近是市中心,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华灯已上,我们找了家韩国餐馆,铜锁高兴,请我们两个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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