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李大民叹口气“王哥,怎么叫无冤无仇,你不能再秉持普通人的道德观了,这里牵扯到一个新的概念,那就是修行,要用全新的视角来解读,一个将军如果秉持着老百姓的道德观,在战争中他必然会一败涂地全军覆没,退避三舍的故事你也不是没听过,”
我发呆,他说的没错,可我还是犹豫,真要出了手,恐怕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就怕最后无法回头,
我打着点滴,李大民也不走,跟我闲聊了几句,便玩手机,玩着玩着还睡着了,我把他推醒,跟他说不用在这陪着,可他怎么说就不走,我也懒得管他,爱陪就陪吧,
打完点滴已经下午三四点了,我浑身轻松,肚子也饿了,和李大民在外面吃了点东西,他非要把我送回家,
这小子想干什么,无事献殷勤,
我们回到家,李大民吱吱唔唔地说“王哥,你那本白莲教的古书,反正你也不打算练,拿给我试试呗,我想回去研究研究,”
他跟了我一下午,鞍前马后的,我不好意思不给他,在屋里找了一圈,终于从床底下掏出来,李大民接过来爱不释手,道了声谢,像是怕我后悔转身就溜了,
我没当回事,书在我手里没多大用处,看都懒得看,他爱研究就研究去吧,
我把罗二米留下的符挂在门楣上,腰里扎了红腰带,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全身暖洋洋那么舒服,
困意上来接着睡,一夜无梦,也没有灵异事件,睡到天亮,神清气爽,终于一切都过去了,
早上我洗了把脸,抖擞精神,兴匆匆去上班,到了单位之后,刚要进办公桌,办公室主任叫住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他宣布了公司的决定,说是鉴于我的表现,几个领导一致决定,要把我辞退,
让我到人力资源部门办手续,单位压了一个月的工资,让我下个月再来取,
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个消息传过来,还是有点懵,不愿意相信是真的,
公司效率是够快的,我的位置已经招来新人,人家占着我的办公桌已经干起来了,
我黑着脸办了手续,除了徐家亮,单位一个人都没有来跟我告别的,我混了俩月,就混出这么个结果,
徐家亮约我吃饭,我哪有心情,吱吱唔唔把他打发走了,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挣多少钱先不论,能有个单位工作,最起码觉得自己还是城里人,并不是农村出来的,这下成了无业游民,感觉天都黑了,
从公司出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找到一咖啡馆,呆呆地坐着,
心情极度糟糕,好似一脚踩空掉进悬崖,闹心劲就别提了,
这时,来了电话,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老妈来的,她来电话干什么,难道俺们娘俩有心灵感应,我这边一炒鱿鱼,她那边就知道了,
我接起来,还没等开口说话,电话里传来妈妈的哭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怎么了,
老妈抽噎着说“小慈,你最近能不能请假来家一趟,”
我说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回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妈抽泣着说“小慈,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你爸他”
我急了“我爸怎么了,”
“你爸在医院查出不好的病了,”她说,
我脑子“嗡”一下炸了,心里面像是有一百个小猫狠劲地挠,我哆哆嗦嗦告诉她,马上回村,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我急匆匆跑出咖啡馆,打了辆车直奔公交站,坐在回家的车上,我不相信发生的事是真的,这一切太突然了,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回村没有直达车,要先坐长途大客到中转站,再从那里倒小巴回家,我折腾了将近三四个小时才回到村里,
走进熟悉的村子,看着熟悉的场景,眼圈红了,满脑子全是老爸的音容笑貌,
老爸这辈子太苦了,种了那么多年的地,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还没怎么报恩呢,他就躺下了,
我跑到家,推门进去,外屋全是人,村里的亲戚朋友三姑六婆都到位了,村长正抽着旱烟,看到我,他把烟灰磕灭,拉着我的手进了里屋,低声告诉我,要有个心理准备,
掀帘进去,我一眼就看到老爸躺在床上,天这么热,他还盖着三四层的被子,面黄肌瘦,微微闭着眼,好像不省人事,
屋里还有两三个人在,我看到了妈妈,还有村里的木老先生,木爷爷是有名的老中医,此时正在给老爸摸脉,表情很是严峻,
老妈看到我回来了,当即就哭了,拉我过来看老爸,
妈妈轻声喊着老爸的名字,哭着说“你睁开眼看看啊,儿子回来了,儿子从城里回来了,”
老爸微微动了动眼珠,旋即又合上,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流下来,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了,
我如雷劈一般,情不自禁“噗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村长和木老先生把我拽起来,我哭着说“妈,怎么回事,我爸身体不错啊,他怎么了这是,”
木老先生说“小慈,咱们到外面说,”
村长喊了两个娘们在里屋盯着,我们几个来到外面的院子,
我哭得特别悲伤,老妈哽咽着把经过讲述一遍,老爸那天下地干活,离家的时候还好好的,中午老妈准备饭,饭做好了他也没回来,正等的不耐烦,村里有人着急忙慌跑过来说,老王从田垄里出来,不知怎么突然一头栽在地上,人当时就不行了,
勾魂儿 第八十五章 对不起
等把我老爸抢救回家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人事不省当时我在城里家里就老妈一人她一个农村妇女顿时没了分寸找到村长村长看了一眼就说不好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到乡里的医院
谁知道进医院之后老爸又能下地了虽然精神状态很差好赖脱离了危险大家都觉得可能是虚惊一场没啥大事
保险起见做了全身检查加强ct扫描这一扫描发现问题了在老爸的心尖发现一个疑似肿瘤乡里医院的设备不行保险起见他们进了城在中心医院重新做检查人家说这东西很可能是恶性的做了切片在等结果
我听得大叫“妈都到城里了你给我打电话啊”
老妈哭着说“你爸说你好不容易留在城里有个工作别耽误你的时间要是请假出来怕领导不让”
我咬着牙极力抑制眼泪心情晦暗到了极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最终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老妈哭着说“人家医院说就算检查出来不是恶性的但长得这个地方太缺德在哪都行偏偏在心尖尖上只要一破人马上就完”
我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木老先生说“大妹子你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老妈愣了“这话怎么说”
木老先生道“小慈也来家了你们家能主事的都回来了那我就说了刚才我摸过老王的脉他这个属于阴脉”
我抬起头看木老先生这老头能有八十了在我们村号称神医见多识广或许有办法
老妈正要细问怎么回事木淳走过来拉着木老先生的手“爷爷走吧别说了这是人家的家事”
我拦住他们“木淳咱俩相识一场也算是哥们弟兄你帮帮我们家吧起码让老爷子把话说完行吗”
木淳别看年岁小还是个大学生可人挺精明他不想让木老先生随便出头我知道他是怕担责任惹麻烦
木老先生也呵斥他“人都快不行了人命关天计较自己的得失害怕担责任还怎么去行医救人你父母就这么教你的吗”
木淳训的没话说站在旁边
木老先生对我和我妈说“老王是阴脉所谓阴脉的意思是他可能是中了阴邪”
我陡然打了个激灵“老爷子怎么讲”
“中医来说邪这个字眼不是你们平时理解的什么鬼和神它叫六淫五邪比如说风邪淫邪毒邪等等都是审症求因的产物我仔细诊过老王的脉搏发现他的身体里被侵入了一种邪所谓积怨成秽邪秽在体内化成了病灶邪气来的突然又不知道是如何染上的我怀疑阴邪入体会不会是”木老先生停顿了后面的话没说
我擦擦眼泪凝神想了想问老妈当时老爸发病时的情景细节
老妈说没什么特别他从田里出来一头栽在路边就人事不省了
我马上说“木爷爷你能不能跟我去我爸发病的现场看看”
木老先生道“一个村住着当然义不容辞”
村长马上去找当时老爸晕倒的目击村民让他带我们去我们几人从村里出来直奔田间地头
村里家家都有地现在正是生长的时候能看到大片的绿色到了我们家地头那位目击者比划说当时就在这里老王一头栽在地上
我和木老先生来回走了几遍我没看到有什么异常此刻日偏西山太阳渐渐落下去天空昏暗
木老先生还在认真地找着我有点心里不忍老头这么大岁数真是不容易
我叹口气想着还是算了吧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事发到现在好几天了村民们来来回回走该踩的都踩了再一个我之所以要来检查是因为有种推论这件事会不会和陈家村大姑姐有关慢慢的又冷静下来陈家村和我们村八竿子打不着就算大姑姐心狠手辣她只可能对付我还会来对付我的爸爸吗
我正要说回去木老先生蹲在沟渠边上伸手在里面抓了什么然后招手让我和木淳过去看
我们两个到他的身边木老先生手里是一只死鸟这只鸟沾着沟渠里的脏水已经死了很长时间显得特别埋汰
木老先生翻开这只鸟我清楚地看到鸟腿上绑着一块色纸条轻轻展开居然是一张符咒泡在水里已模糊不清
木淳看的有意思正要伸手去碰木老先生制止他“这是巫鸟专门用来诅咒人的邪里邪气看来有人在行巫术之法”
我咬得牙咯咯响这肯定是大姑姐所为她现在居然对我的家人下手了江湖上还有规矩呢祸不及家人
我赶紧问木老先生知不知道有一种法术写下名字然后用乌鸦的血去淋
木老先生点点头“这种邪门的法术在老话里叫方人也叫禁人非常恶毒你父母老两口是好人没得罪过人也很少出村据我所知周围村子并没有会这种妖法的人所以我想来想去根子或许在你这”
我闷不做声心如刀绞大姑姐真是踏过我的底线了
木淳说“爷爷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这种妖法”
木老先生沉思“很麻烦不过我相信小慈已经有主意了他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看他们爷俩问木老先生“木爷爷我问你一句话一件事如果做了之后就无法回头那做不做”
木老先生看我“何为大丈夫真正的大丈夫只问善恶不谈因果先不要说能不能回头先问问你自己这件事是善是恶当为不当为”
“有人用恶手段对我我被动还击应该无所谓善恶”我说“无善无恶之外这件事当为”
“好那就做吧”木老先生拍拍手取下符咒把这只死鸟扔进水里
我急匆匆回到家把银行卡留给老妈告诉她如果切片的结果出来了该住院住院不要心疼钱钱不够我肯定想办法凑老妈怕我搞事哭着说她现在就剩下我了千万别出什么事
我劝慰住她大姑姐这次真是把我逼急了无冤无仇的你下死手就别怨我了
罗二米曾经教我摄魂术我仔细回忆整个流程如今万事俱备只差大姑姐的照片可问题来了上哪淘弄那疯老婆子的照片我给罗二米打电话问他没照片怎么办
罗二米说“好办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吧找个明白人画下来也一样”
挂了电话我想想全村都是庄稼汉有谁会画画呢想了一圈一拍大腿木淳就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他这次来村里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野外写生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
我急匆匆来到木老先生家里木老先生住在村东头有几间大瓦房独门独院院子里晒着山货老头一边给驴喂饲料一边跟木淳聊着天
看我来了木淳说话声很大好像故意说给我听的“爷爷麻烦上门了”
一听这话我心哇凉哇凉的他这个态度可不像能帮我的样子
木老先生把饲料放在一边拿了椅子让我坐问有什么事
我犹豫一下说“木爷爷这次我是来求木淳帮忙的”
木老先生看看木淳“既然是找他那你们小兄弟商量去我就不跟着掺和了”他背着手出了院子走远了
木淳碍着我的面子不好意思一走了之耐着性子说“王哥你有什么事”
我说“我想让你帮我画一幅画”
木淳有些意外没想到我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他问是什么画
我比划一下“一个老女人大概五六十岁你帮我画出她的脸就行具体的相貌特征我描述给你听”
木淳没有答应低着头摆弄着山货“王哥这是什么女人你为什么画她呢”
我不想骗他咬着牙说“我爸爸得病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她在背后使坏有高人传授我一个对付她的方法前提要有她的照片我没有照片人家说画下来的画像也行我找到你了只有你能帮我”
木淳一句话就否了“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勾魂儿 第八十六章 午夜十二点
我看着他,问为什么,
木淳说“整件事都含糊不清,一旦你拿着这幅画不做好事,惹出什么麻烦,出现难以收场的后果,责任算谁的,”
“我不用你担一分责任,”我有点不高兴了,
木淳说什么都不答应,我软磨硬泡,好话说尽,这小子就是油盐不进,到最后我声泪俱下“咱们都是好哥们,你至于这么不通人情吗,我再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了救爸爸,现在他的一条命就在你的手里,你说怎么办吧,”
木淳好半天才说道“王哥,我不是不通人情,我跟你说句实在的吧,帮你画可以,但是我很可能因为这个而死,”
我愣了,想不明白,一幅画怎么会死人,
木淳叹口气说起来,这件事发生在认识我们这帮朋友之后,有一次木爷爷带他去外村赶庙会,他一个人四处闲逛,无意中看见一个专门做马前课的算命摊子,在庙会上,有很多算命算姻缘的江湖术士,生意都不错,十块八块就能算一卦,
木淳从来没见过马前课的算命方法,觉得挺有意思,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算命先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瘦高汉子,穿的破衣服跟要饭似的,可也别说,身上自有一股出尘之气,最让木淳感兴趣的是,摊子旁边竖着一根杆,上面悬挂着几个玲珑晶莹的葫芦,有点仙气,
算命先生就问木淳要不要来一卦,十块钱就够了,
木淳便给了他十块钱,马前课这种算命方式看起来有点像公园的旋转木马,一个大圆盘,中间是两只小木马,算命的人凭手一转,马就动起来,圆盘上有刻度,写着数目字,转到几号,算命先生就从宝箱里抽出几号的帖子,上面写着偈语,关系到算命人一生的命运,
当时木淳转了,说来也怪,眼瞅着木马转一圈停下,突然起了阵风,吹的这木马转转悠悠又转了半圈,停在一处上,上面居然写着“0”,
木淳便问什么意思,算命先生半晌没说话,告诉他这不是好兆头,具体的细节没说,
他从宝箱里抽出零字号的偈语给木淳看,偈语一共四句话,具体写的什么,木淳没有跟我讲,他只告诉我,算命先生说你将来会有妄死之相,活不了多大岁数,死因跟你的本职工作有关系,
木淳说自己是画画的,难道画画也能死人,算命先生摇头说,天机莫测这就不知道了,木淳暗自寻思,难道要改行吗,以后不能再画画了,
自从这件事之后,木淳的心里长了草,写生也不做了,提笔就闹心,要不是木老先生强留,估计他早就回城了,不在农村呆着,
听到这我笑了“小木,看你挺精明的,怎么这个帐没算过来,”
木淳看我“请赐教,”
“一个庙会的江湖术士有多大可信度,”我说,木淳刚要说什么,我摆摆手打断他“退一万步讲他说的对,你的灾祸跟本职工作有关,但他没说和画画有关啊,你放弃画画改了其他行业,比如说厨师吧,当你从事厨师这行,灾祸依然没消,还包藏在厨师的行当里,”
“就是说不管我怎么改,灾祸一定会发生,除非我什么都不做,在家里躺着啃老,”木淳看我,
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算命这个事不要当心理负担,算命的不往狠里说,还怎么挣你的钱,再说就算有灾祸,大难临头那天咱们再想办法解决,之前就不活啦,
我直接质问他“你喜不喜欢画画,”
木淳苦笑“我三岁就开始画了,要不然能考进美术学院吗,”
“哦,就因为算命的一句话,你以后都不画了,放弃自己的爱好和专业,那跟死有什么区别,”我说,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木淳,他来回走了两圈,我添油加醋又紧着劝,
木淳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好吧,王哥,我就帮你一回,看看会不会有灾祸发生,”
“这就对了,”我如释重负,
木淳进到里屋,时间不长拿出画夹子,他跳到磨盘上,问我那个老女人有什么面目特征,我把大姑姐的形象形容一番,别说木淳的技术是高,拿着画笔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大概形状,竟然和大姑姐有四五分的相似,这就相当不容易了,
我细细描述,木淳下笔如风添加细节,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样子,我看着画一阵心悸,不知是木淳的技术高超,还是他无心画出来的,画上的大姑姐极其传神,她侧着脸似乎正盯着画外,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神采,像是一个杀人犯,这画要是挂在家里估计都能辟邪,
木淳看着这幅画,突然伸手要把画撕了,我赶紧拦下他,好不容易夺了过来,
木淳皱着眉“王哥,我觉得这幅画有点不祥,还是撕了比较好,”
我倒是神清气爽,大姑姐啊大姑姐,不出手你当我是病猫,我道了声谢转身就走,木淳在后面喊住我,
我回头看他,木淳蹲在磨盘上,一脸忧色“王哥,你说这幅画会不会害了我,”
“放心吧,一幅画而已,又不说是你画的,谁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的嘴你放心,剩下的事我来办,老木啊,谢了啊,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好好摆桌酒请你,”
我急匆匆走出院子,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木淳面露忧色,一动不动还蹲在磨盘上,
我顾不上多想,此刻天色蒙蒙见,罗二米告诉我,要搞大姑姐必须在午夜十二点施法,我回到家,草草吃了口饭,等着十二点的到来,
我偷着把罗二米给的那块木头拿出来,他说这木头被雷劈过,适宜做法,
我小心翼翼用剪子把大姑姐的形象从纸上剪下来,包裹在木头外面,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晚上了,
我到老爸的房间去,村里人都散了,就剩下我们三口,老爸本来昏沉沉的,现在症状又变了,开始剧烈咳嗽,喉咙里像是掐了一口老痰,不上不下,呼呼作响,看他难受这个劲,我真是心如刀绞,
老妈坐在床头一边伺候着,一边垂泪,我心情郁郁,一片云,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毁了,
晚上十点多老妈让我回屋睡觉,我心里有事,没多说什么,回到自己屋,把要做法的木头塞到包里,偷偷从后门出去,在后院拿了一把锤子,
罗二米详细告诉过我做法的流程,要在午夜十二点面向东方,整个过程不能有外人看到,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必须再把小人取回来,
村里人睡得早,没什么夜生活,到了夜里除了偶尔狗叫叫,再也看不到一个人,
小心起见,我走了很长一段,来到一大片庄稼地,草长得很高,夜深人静,我藏在草堆后面守了片刻,确定没人,
今晚天气很好,明月高挂,
我抽着烟蹲在地头,焦急地等待着,不知不觉,满地都是烟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着表,越是临近午夜越是有种窒息感,
终于,到了十一点五十分,我赶紧起身,在地上用手刨出一个坑,然后把木头放到坑里,木头外面裹着大姑姐的画像,画像本是画在平面的纸上,现在这么一裹,纸张变形,大姑姐的整张脸极度扭曲,变形到很诡异的地步,两只眼睛直不楞登看着我,
我手颤抖几乎拿不住,前所未有的负罪感袭来,一咬牙,这是你逼的,为了家里人我豁出去了,
我把木头埋到土里,只埋了半截,然后翻出锤子,
最后五分钟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终于到了午夜十二点,我抄起锤子,对着木头砸下去,
这里的土我松过好几遍,极其柔软疏松,锤子一砸之下,木头立马打进土里,便矮了一分,既然干上了我也不多想,用锤子一下一下敲着,木头也跟着一寸一寸打进土里,
打了能有十来分钟,整个木头就剩下脑袋露在外面,包裹着的大姑姐画像早已破烂,只剩下一只眼睛还露着,
我抄起锤子正要给最后的一击,突然远远的田间地头响起脚步声,有人来了,
勾魂儿 第八十七章 深入虎穴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眼皮子直跳,大半夜的会是谁来,这时候,木头只剩下头部的三分之一露在外面,我倒是不怕来人看见,而是怕冲撞了过程,不知会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很可能前功尽弃,
我一咬牙,对着木头人狠狠砸了下去,用尽力气,一锤子把它砸进土里,直接没了顶,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草垛子,顾不得又脏又臭,静气凝神看着外面,
月色如水,走来两个人,前面的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长得挺好看,手里拽着一根棍,棍子的那一头是个老头,这老头戴着大墨镜,穿着褂子,像是老年间的地主老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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