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老头别看什么都看不着,耳朵却贼灵,微微侧头听我说话,说道“你不是夜市那个找我测字的小伙子吗,听你脚步沉稳有力,说话隐隐有喜,这是没事了,”
我呵呵笑“有赖先生指点,”
小樱看着我有礼貌的笑笑,并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她不打招呼,这个场合我也不好意思主动询问,这俩老头也是,忒没眼力见了,给引见一下啊,
瞎眼老头说了句话,如冷水浇头“小伙子,你的劫难还在后面,我还等着你的二百元呢,”
我噎的没话说,坐了片刻也没人请茶,我尴尬地说“木淳呢,怎么没看见他,”
木老先生说“这几天不知怎么,他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没法出屋,我们画了一些化解的符咒贴在门上,要一个礼拜才能见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坐立不安,往屋子看看,青瓦房里有间屋子黑着灯,不知是不是木淳的房间,
瞎眼老头对木老先生说“木淳天天跟你在一起,怎么还能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木老先生端起茶碗,笑“谁知道呢,这事都邪性,小慈,你帮着想想,小淳怎么就中邪了,对了,你还拿这么多东西来,难道跟你有关系,”
我尴尬笑笑,坐不住了“既然他现在不能见人,那我告辞了,等以后再来看他,”
两个老头也不留我,自顾自聊着天,我灰头土脸从院里出来,
整件事诡异莫名,木淳惹上脏东西,真的和那幅大姑姐的画像有关系,
我心惊肉跳,按说大姑姐已经挂了,所有的诅咒都应该解开了,怎么还会出这样的问题,
本来一切都好了,可就是感觉哪不对劲,郁郁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我简单吃了口饭,辞别家里,坐第一班车回到市里,
我没地方去,径直回到租住的房屋,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叹口气,眼瞅要交房租了,现在工作也丢了,生活都成问题,
我唉声叹气,打开低配置的笔记本,在招聘网站上找了一堆单位,发了邮件也打了电话,都石沉大海,
我不能坐以待毙,犹豫一下,给铜锁打了电话,
铜锁这小子看着不着调,其实对朋友还真不错,谁有事喊一声,他只要能到场肯定第一个到,这时候只能求求他了,
铜锁和我在电话里寒暄两句,我磨磨唧唧说“老铜啊,有个事想求你,”
“啥事说,”铜锁大大咧咧说,
“我让单位给开了,”我说“你帮我扫听着,看看有没有啥合适的工作先干着,”
“你还别说,真有个活,”铜锁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干,我有个朋友的表哥在松树园开了家茶庄,店里刚开张,缺兵少将,茶庄老板让我帮忙找一个靠得住的,手脚利的朋友,到店里当助理,”铜锁说,
我心动了,这工作高雅啊,说出去也气派,我说我不懂茶,铜锁呵呵笑“不用懂,你去了就是看看店面,跑跑腿,迎来送往什么的,放心,福利待遇特别好,”
勾魂儿 第九十章 第一观
我对工作的事情特别着急,和铜锁约好了,明天就带我过去,越早敲定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铜锁开车来到楼下,他看到我笑“我真是该着你了,不但给你介绍工作,还要开专车送过去。”
我有点不好意思“铜锁,你够意思,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大恩不言谢,开了工资请你吃大餐。”
我们说说笑笑来到松树园。松树园有很多古董店,大大小小规模都有,铜锁说的茶庄就开在众多古董店里。茶庄名叫“南华茶楼”,说是茶楼,其实就是通透的几间屋子,古香古色,放置古董架,摆着精美古玩和茶具,一水的红木椅檀香案。
我们到的时候,有几个人正在一边喝茶一边高谈阔论,旁边有个南方小美女精心伺候茶道。
铜锁和主座上一位年轻人打招呼,那年轻人长得文质彬彬,戴着金丝眼镜,热情邀请我们上座。我一看到这人就震住了,解铃曾在无声老母引导下进入某种观想境,观想境中出现过一张照片,是八个人的合影,其中就有眼前这位年轻人
铜锁说“我介绍介绍,这位是茶楼老板张南华。南华啊,你不是一直想找个踏实肯干,又能信得过的人吗,我给你找到了,王慈。”他把我介绍过去。
我这才知道,这里之所以叫南华茶楼,是因为老板的名字带这两个字。
我和他握握手,寒暄了几句。旁边有个茶客说“南华很厉害,外面是茶楼,里面是他的工作室,还看风水化个煞什么的,交往的都是大客户。”
张南华笑“讨生活罢了。”
铜锁和这些人大说大笑,我没像他那么造次,以后毕竟在这里工作,张南华是我的老板,还是低调些好。
聊了一气,他们都散了,铜锁嘱咐说“南华,我把王慈交给你了,具体工作你来安排吧。”
张南华笑着看我“好说好说。”
铜锁溜溜达达先走了,张南华看我有些拘谨,善解人意道“这里的工作不是太辛苦,这家茶楼也不是我的主要营生,你只要帮我看着店铺,收拾收拾东西,迎来送往有个眼力见就行。”
他带我往里走,参观整个店铺,前后三大间,地脚特别好,阳光通透,亮亮堂堂。我发现一个问题,这里的布局很舒服,走在其中如沐浴春风,看哪都舒坦,没有一丝违和。
我说“张老板,店铺的装修风水是你规划的”
张南华笑“看出来了我老本行就是干这个,以前在新加坡拜过师父,既然靠这个吃饭,自己的店铺不收拾利索岂不是让外人笑话。王慈,你别叫张老板,我托个大,叫张哥或是叫南华都行,朋友都这么叫。”
我赶紧说“那就张哥吧。”
张南华也没说什么,继续介绍,目前茶楼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刚才伺候茶道的南方美女。这四个工作人员里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物,那就是厨子。茶楼后面是个私家菜的小厨房,特意雇来一个厨子中午做饭,晚上偶尔也会开火。
我们到了后厨,厨房小巧玲珑干干净净,因为只做私家菜,一丝灶火气都没有。现在还没到做饭点,那厨子正坐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看一本菜谱。
张南华说“老安,茶楼来新人了。”
厨子放下书,我看到他的长相,心里咯噔一下,不就是夜市里卖炒米饭的那个厨子吗。他的摊子非常火,食客特别多,我印象很深,没想到跑这来了。
我赶忙过去握手“我认得你,吃过你的炒米饭。”
厨子哈哈大笑“那就是老朋友了。”他过来跟我握手。
张南华介绍说,这厨子叫安歌,厨艺出神入化,精研各地美食,是他三顾茅庐才请来的。
一听这个名字,我猛然一震“你叫安歌”
安歌笑眯眯的“你以前认识我”
我记得很清楚,无声老母给解铃做观想境,解铃观想到一个很奇妙的画面。几个人在山崖前扒拉砖头,砖头里封着一个已经风化的木乃伊。这具木乃伊还留着一封信,我记得很清楚,他自称安歌,是解铃的师父,说自己正在修习空之境界。
关于空之境界,当时李大民还做过一个很匪夷所思的设想。没想到,现实中竟然真的出现一个安歌。
此安歌非安歌
我觉得这可能是巧合,安歌的名字并不算冷僻,重名也在情理之中。
我收起念头“安大哥,你的名字很好听。”
张南华又领我在屋里屋外那么转了转,我也看出来了,茶楼活儿并不多,可以说相当轻松,最重的无非就是来了茶叶箱子帮忙搬上搬下。
张南华人很随和,让我自己先坐着,他到里面的办公室忙点事。
在三间大屋子的后面,是他的办公室,用的居然是两道铁门,门上画着道家的太极鱼。门没有钥匙,用电子锁遥控,十分新奇。张南华进去办公后,我就在外面溜达,摸摸这看看那,和那位南方姑娘聊了聊,她叫闵丽,是从云南来的,小姑娘还不到二十,相当纯真,说什么都咯咯笑。
在这地方工作也不错,清静。
中午吃饭,正是安歌的私房菜,几盘小菜荤素都有,味道美妙至极,我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满口喷香。吃完饭,张南华夹着包出去办事,安歌到休息室睡午觉。我不能像人家那么随便,我的位置就是在前台,迎来送往招呼客人。
下午没什么人来,屋里有空调,温度舒适,我坐在红木椅上悠哉游哉,顺手抄起桌上的扇子展开看。
展开扇子的扇面,上面用丹青勾勒着一幅画,还提着一首诗。画的是一轮红色圆日,圆日之下有一枯瘦僧人正在打坐,旁边卧了一只老虎。诗写的是,岩上老僧独静坐,红日如鼓照天耀,万象红尘静观中,一轮明月本无照。
看起来有点像禅诗,我忽然心念一动,这幅画特别像白莲教十六观里的第一观,落日悬鼓。
而且这四句诗和第一观里的法门有些类似。
从白莲观取出的书已经被李大民拿走了,我不好意思再问他要。
我拿出手机调出在大姑姐家里照来的十六观壁画。目前白莲教十六观,我因为种种机缘已经知道了前六观。分别是落日悬鼓、湛水凝流、宝地圆成、宝树庄严、宝池德水、总前诸观。
我勉强记得第一观落日悬鼓的一些法门。我犹豫一下,反正现在没人,尝试一下也无不可。
我正想着,忽然“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兜里掉出来。
我顺手捡起,是紫水晶的手串,正是琳琳戴着的。
我手里掐着手串,看着扇子的扇面,觉得不太对劲,我好像进了某种宿命。这个宿命就是让我修习白莲教十六观的法门。
解铃的观想境中那张照片,一共有八个人,奇怪的是,这八个人已经陆续开始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了,不但如此,安歌也疑似出现了。解铃的观想境为什么和我的生活交织在一起了呢
我越想越是心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命运已经被提前编织好,未来的一切都注定了。
我看看扇面的落日,轻轻吟着旁边的四句诗,一时陷入了迷幻的境界。
我一手端着扇面,一手掐着琳琳留下来的紫水晶手链,紧紧盯着扇面的这幅画,不由自主想起第一观的法门,缓缓闭上了眼睛。
所谓观想,其实就是冥想,第一观法门的要诀就是闭着眼想象一轮红色落日。想象不出来也没关系,只要知道它在那里就可以了。最好是能在脑海里“看”到有太阳的存在。
真别说,我一进入冥想,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轮落日,在天空绽绽生光。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整个人像是沉浸在暖洋洋的清水里,烦恼全忘了,浑身上下也通透起来,我不是我,而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人。
就在这时,我在观境中“看”到了不寻常的一幕。
红色落日下,映出两个人,这两个人拉着长长的影子,正是琳琳和大姑姐。
勾魂儿 第九十一章 大火
陡然在观境中看到这两个人,我吓了一跳,出现落日是正常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心有所想观中所见,这个好解释,可出现了琳琳和大姑姐,就有点说不通了,我压根就没想她们,怎么凭空就出现了呢,
滚圆的落日下,这两个人看上去很小,像火柴棍大小,拉着长长的影子,别看那么远,可她们在做什么,动作和表情都能看清楚,毫发毕现,
琳琳正在用绳子,一圈一圈绕着大姑姐的脖子上,我屏息凝神,绕过绳后,琳琳松开手,大姑姐突然被绳子拽到升了空,绳子极长,往上看我吓了一跳,绳子的那一头居然挂在红色的落日里,
整个场景有点像某种动态的漫画形象,火柴棍大小的人被绳子悬在落日上,
大姑姐身体在空中拉直,两只脚下垂,一动不动,琳琳欣赏了一番,回过头看过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更怪了,观想境中是没有我的,我能“看”到,但此境中并无实在的“我”,此时此刻,琳琳却似乎在远远的地方能看见我,
她朝这里看过来,伸出手在空中写了几个字,笔画随着手动,隐隐在空中呈现出痕迹,我凝神去看,她写的是“第一难”,随后她收了指,空中的字自然消散,她朝着纵深方向走去,身影越来越小,
我无法形容此时看到的情景,观想境的空间没有长宽高这些概念,除了落日,其余的地方犹如山水画里的留白,没有参照物便无法体现空间的纵深和透视原理,
而当琳琳动了之后,空间便有了参照物,以吊死的大姑姐为标杆,她在朝纵深走去,身影渐小,形成透视,可这个纵深有多深,却无法估算,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无远无近无上无下,
我正痴痴看着,琳琳在极远的地方停下来,她的身形已经小到手指甲那么大,她忽然转过头看我,
别看她这么小,全身的动作和神情却栩栩如生,能很准确的传达到我的感觉里,奇妙到无法描述,
她的脚下生出许多色的东西,一具一具的,仔细观察,我倒吸口气,那都是尸体,挤挤挨挨成千上万,
她站在尸体之上,对着我写下了几个字,写的居然是“第二难”,
写罢,她凭空一指,正指向我,
我登时屏住呼吸,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重重拍我,我大叫一声,睁开了眼,
发现自己坐在红木椅上,拍我的人是店里的茶道姑娘闵丽,闵丽穿着旗袍,笑嘻嘻看我“王哥,干嘛呢,睡着了吗,”
我满头冷汗,挺直腰板,眼前依然是扇子,扇面上画着太阳红彤彤的,刚才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赶紧合上扇子,太邪门了,勉强对她说没事,
闵丽说“王哥,你的手串好漂亮啊,是你女票的吗,”说着,伸手就去拿,
我这才想起手里还攥着紫水晶手串,赶忙收起来“不是,不是,”
闵丽撅着小嘴说“真小气,看看都不让,”
我低声说“这东西是有来历的,不怎么干净,不能给你看,怕你沾上晦气,”
闵丽张着嘴看我,说道“不给看拉到,我还不看了呢,”小姑娘脾气挺大,撅着嘴走了,
我擦擦冷汗,一切恍恍惚惚不那么真实,
我也不敢再试,这里毕竟是茶庄,人来人往的,真要再进观想境界,被什么人冲撞打断,非走火入魔不可,
下午还真来了几个客人,询问茶品,我简单看过一些资料,一知半解,把他们都打发走了,临近下班的时候,张南华才从外面回来,一身的疲惫,他叫住我,问我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们两个还真没怎么好好聊聊,我告诉他以前做的是网站维护和信息采编,张南华来了兴趣,跟我说,他现在正在经营一家淘宝店,除了卖茶叶还有各种风水饰物,什么水晶石、手串、化煞大礼包之类的,他问我平时能不能写点文案,商品介绍之类的,我没敢说大话,只说可以试试,
张南华跟我讲了文案要求,需要国风和历史沉淀的文字,如果我能干,他就在店里给我专门上一台笔记本,帮着他打理网上的店铺,当然,工资和奖金会大幅度往上加,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的好事我打着灯笼都难找,说没问题,
我算是扎下根了,松树园离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一趟车就到,张南华让我早上九点到岗就行,平时来了没什么事,除了接待偶尔的茶客,就是上网打理店铺,我的主要工作就是为新产品撰写一些说明文字,要古代风格的诗词歌赋之类,
我抽空问他那把扇子的来历,张南华说这是古董店的朋友送的,不值什么钱,见他不知情,我也没好多问,
茶庄环境特别好,空气清新阳光通透,后面直通松树园市场,中午吃完饭,张南华还主动让我休息,出去溜达溜达,熟悉一下环境,
一晃三四天过去了,什么都好,只有一件事压在心里,
我在家时曾再尝试进入第一观落日悬鼓的境界,不知怎么了,总是找不到感觉,无法入定,周围环境也不好,车来车往,卖东西的吆喝,以前不觉得怎么样,如今真要想静心凝气,才发现真是吵闹,难怪那些修行人,都要跑到深山老林结草为庐,都是有道理的,起码静,
有一次我偷着在茶庄进入观想,还不错,进到是进去了,也能安静地观想到落日,可奇怪的是,看不到琳琳了,
琳琳那天凭空写下“第二难”的字样,至今我都耿耿于怀,这些天,我一直在斟酌那次的情景,大姑姐吊死落日下,现实中她也确实是这么死的,琳琳写下“第一难”,那么第一难指的就是大姑姐了,
由此联想到琳琳的第二难,她站在色的尸体上,场景诡异万分,难描难画,是不是在说,第二难还要我给她扛雷呢,
我心怦怦跳,要是这样可真烦了,无声老母修她的境界,一步步递进,中间出现的劫难全让我来抗,这上哪说理去,
过大姑姐这一劫差点让我挂了,全家老小都跟着遭难,要是第二难再来,能不能熬过去,真不好说,
琳琳在我的观想中向着空间纵深走去,会不会是在说,她的境界又进了一步,
要阻止无声老母,必须赶上或超过她的观想境界,才不至于当她的替死鬼,
可古书让李大民拿走了,再说这个推论合不合理还要另说,白莲教的观想对我来说,属于一种全新的领域,我活这么大,受到的教育里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要是瞎练,真要练成大姑姐那样神经错乱,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左右为难,我索性也就不想了,等大难临头再说吧,
在茶庄上班唯一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周末休息日,平常人的周末,对于茶庄来说,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这天早上我刚到茶庄,张南华告诉我,要我到纸箱厂取一批纸箱子,回来好装茶叶,他问我会不会开车,然后给我一串车钥匙,让开车去,
这次需要的量比较大,除了我之外,他临时调配安歌一起帮我,我和安歌到停车场开车出来,直奔郊外的纸箱厂,
安歌见多识广,言语幽,去的路上一点都不寂寞,他天南海北的跟我瞎侃,
我问他,曾经看他炒米饭的时候曾经留出一碗饭,上面插了筷子,是不是敬鬼的意思,安歌笑“你也知道,这法子还是旁人告我的,那是个很有趣的年轻人,戴着时尚的墨镜却说着很老的话,他告诉我敬鬼者,鬼亦敬之,可惜萍水相逢,再也没见过他,”
聊着不觉路长,很快就到了,这家厂子叫超速纸箱厂,规模很大,到了之后,我们联系上负责人,他把我们带到后面的仓库,
这仓库在他们厂子只能算中小型,里面码着几排木头架,里面装着要出货的纸箱,负责人没有进去,让我们拿着号到里面自己找,
我觉得这趟活简直轻松自在,混一混一上午就过去了,我顺手摸烟,安歌拦住我,撅着嘴让我往墙上看,这里明明白白写着严禁烟火,也是,仓库里都是易燃物,随便一个烟头就能引发火灾,
我和他进到最里面,箱子太多,我们拿着号牌一点点找着,仓库连个人都没有,我正对着号码,忽然安歌抽了抽鼻子“王慈你闻到什么没有,”
“好像一股烟味,”我说,
我和安歌的目光向前面看,这一看我就蒙了,在仓库最前面冒出了滚滚浓烟,烟雾中起了大火,
勾魂儿 第九十二章 窥探秘密
我暗叫一声不好,整个仓库不是纸张就是木头,全是易燃物,见火就着,
我和安歌在仓库的最里面,他很有经验,让我把外衣脱了盖在头上,我们两个一起往外冲,刚跑到一半发现火势起来了,迅速连成一片,成了火海,大火不光在地上蔓延,还顺着墙壁爬到了屋顶,上下左右几乎全是火,
伴随着火是浓烟,估摸也十几米就能冲出仓库,可因为浓烟滚滚,几乎看不到去路,我还要硬闯,被安歌一把拉住,这种情况下他镇定非常“小王,不能走,会非常危险,”
我急了“老安啊,不走就困死在这了,不被火烧死也得让烟熏死,趁着现在火势还不算太大,赶紧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安歌指指头上,浓烟中我看到一根房梁着了大火,摇摇欲坠,“嘎巴”一声从空中落下来,砸在地上激起无数火花,我浑身发冷,刚才如果往外冲,非让这根梁子砸死不可,
我和安歌所在的区域很奇怪,周围是火,可能空气对流的原因,这里到成了唯一的火势没有蔓延的地方,就算这样也危险,火一时过不来,而浓烟滚滚,熏也熏死了,
安歌道“烟轻往上走,莫不如坐下,”他盘腿坐在地上,神色并无慌张,平静至极,
他真像是浓浓大火中一丝的清凉,我坐在他旁边,有了踏实的感觉,看着四面八方的浓烟,红色烈焰喷射着蓝色火苗,直上数米高的屋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壮观,
安歌说“人不管在哪里,该死的还是会死,而不该死的无论怎样都会活下来,”
“那我们是该死还是不该死,”我问,
安歌说“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肯定死不了,”
“为什么,你怎么有这么大的信心,”我问,安歌那种视大火为无物的劲头真是感染我了,我这才知道什么叫视死如归,谈笑间灰飞烟灭,
安歌哈哈大笑,笑声似乎能通过大火的包围,他神秘地说“这是我的秘密,我就知道自己死不了,”
他话音刚落,天花板一根房梁嘎吱嘎吱响,我抬头去看,吓得腿都软了,房梁在正上方,我拉着他的胳膊要跑,安歌一把拽住我“忘了刚才我说的话了吗,肯定死不了,你就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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