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洪荒棋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马脸微漾
“不是终极理想,”古月纠正道,“是极限理想,这两者可不一样。”
“哦,”我疑惑地看着古月,古月却疲惫地合上双眼,一股难以掩饰的忧伤蓦然笼罩在她光洁的脸上。
“我的极限理想是,等到那一天来临,我要在可数的每一天里的每分每秒,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有饭吃,有衣穿。每天都能散散步,晒晒阳光,尽管阳光可能是人造的。每天都能听见人们的笑声,孩子们的童谣曲,以及弥漫在四周的花香鸟语,流水潺潺。”
“而你说的终极理想,”
古月说着,忽然睁开眼睛,将一道潭水般幽深的目光一下子全部投注到我身上。
“却是我不知道的未来,因为从那一天开始,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会坚持到最后,最后又是谁最终回到地面。”
“你是说你终极理想,就是回到地面而已。”
0655、重见天日
王瞅着我,忽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给你六分钟时间,你出去看看吧,快去快回。”
“不,”我犹豫了半秒,举起颤抖不已的右手,重新握住了机关。
对不起亲爱的妈妈,我的兄弟姐妹,我的至爱,还有我那个早已不知身在何处的老爸,也许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一声抱歉了。
当那一天来临,我所有的肝胆柔情都只能化作我默默的坚守。
是的,守着这片唯一的残存、希望和未来,就是我最大的回报。
然而,当门再一次被我打开,我还是忍不住双腿一哆嗦,随即扑通坐倒在碎石上。
我想如果就我一个人的话,再爬起来之前我会冲着东方磕头。
因为我就从东方而来,那里有我难以割舍的一切。
有两分钟王没有说话了。
这让我看到了他内心柔软的部分。我知道,他一声不响,是在给我时间,让我自己站起来。
这也是他必须忍耐的一部分。
水密门打开的,一点也不比我第一次进来时顺利,甚至还要糟糕。
但不管如何,我还是打开了,然后两眼紧盯着脚下,向王举手示意。
两眼朝下,是因为我不想让通向外面世界的洞口,再带给我哪怕一丝一毫的困惑。
这也是王说过的,既然结果不可更改,就不要再做任何徒劳的假设。
如果可以假设,我能假设王现在所做的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我能假设我现在完全可以扬长而去,回到我所热爱的那种生活中,每天喝酒打牌,散步逛街,看电视听音乐吗……
既然不能,我就必须做好眼下的事情,直到王心满意足。
“下一个。”
我知道,王正努力保持着姿势,他才能将这三个字清晰无比地说出来。
就像他一定会知道我的一双手,是如此依依难舍的放在水密门上,久久不愿松开一样。
这对我、不,是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太残酷了。
此门一开一合之间,我们从此就在两个世界。
第二道门,依然还是水密门。
王说过,那个日子来临,即使深处地下,那种毁灭一切的力量,仍将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第三道门,依然还是两头都圆鼓鼓的水密门。
一连三道水密门,就像三个敢死队员,以必死的勇气屹立在那个日子来时的必经之路上。
王说,这三道门必死无疑,而且很可能会粉身碎骨。
但再往下,就像一部一直往下的滑梯,经过钢筋铁骨精心打造的三道铁关抗击,以及三道门之间长达千米的缓冲距离与阻滞,再凶恶的力量也会为此猛然一顿。
而我们,顺着滑梯的坡度,已经从水平线上缓缓下落到地下一百米处。
到了这里,我们仍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仍需继续往下。
而这一次,等待我们的,不仅是另外一种门,而且还有一部垂直电梯,以这里为坐标,将我们再次送达垂直深度为30层楼高度的地下。
王说过,这一道门,将是外柔内刚,并且不再单纯以金刚为体,就像一个柔美女子,内心充盈着的将是丝绵般的柔韧和陶器一样的精致。
王说,这里所要预防的,是一些看不见的危险。比如危险的粒子、辐射以及微波等。
电梯永远处于待机状态,并且电力瞬时可在两种电力之间完成转换,所以不用怀疑电梯的动力和安全系数。
当然,这部电梯也是可以牺牲的。因为我们出了这部电梯,此后的路程都将以车代步,随时都可以快速地赶往下一道门,下一个集结地。
拐杖的车,就停在这里。
从这里开始,我们将平行开上约一刻钟的路程,直到看见一道涂有醒目黄色的合金拱门为止。
换句话说,从最外面的第一道水密门开始,我们其实是一路都在往下,然后平行一段,然后再往下,然后继续平行一段。
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水库,往下沉一沉,走一走,然后再沉一沉,走一走,直到最后的深处。
这道门,之所以是黄色,就是提醒人们快跑,快跑,这里仍然不是完全的落脚点。
所以,这里将仍有一部垂直电梯等着我们,依然还是30层楼的垂直深度,将我们再往下输送到另一个入口处。
好了,当我们走出第二部电梯,应该说可以稍稍喘口气了。
除了远远可以望见的一道绿色的大门,四周的洞壁也相应的都被涂上了一层连绵不绝的草原绿,令人看上去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王说,人们放松后一般都会感到口渴、疲惫和瞌睡,因此这里一定要预备一些小剂量的饮料、水和点心。
可以说,到了这里实际就是到了一个小补给站,一个前哨。
“还有什么”
经过一路颠簸以及洞口的心理冲击,这还是王第一次又对我发问。
我当然不会忘记还有什么,这对我们可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要知道,现在我们只是一路返回,说准确一点,其实就相当于学生考试,最后总要将卷子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也像一个工程,领导带着一大帮工程师、项目经理和承建商,从工程始建点开始一直检查到落成点。
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这种回溯式的检查、实验和复位。我们走走停停,敲敲打打,无非是想看看哪里还有什么漏洞,是否还有什么缺失可以弥补。
当我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岩石旁,将手按在上面,并迅速地有节奏拍打起来,王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块与整体环境和色调浑然一体的岩石,其实是一台分操纵系统。
它悄然隐身于此的唯一目的,就是确保在这里建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道防御线。
如果把我们看做是入侵的敌人,并且已连续突破前面的三道水密门,两部电梯和那个黄色大门,到了这里,我们就将遭遇到第一次迎头痛击。
我们看到的武器,将是深嵌于洞壁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的植入式攻击系统,除了强悍的火力,水、火和沙石等被动式物理防御系统也很完备。
当所有系统无效时,它将自动开启毁灭程序,重新将这里夷为平地。
王说过,我们就像那些洞壁上的小壁虎们,当危险接踵而至,我们可以一次次退缩,一次次断掉身上的手腕,脚趾,直到最后一个人。l0ns3v3
0646、一群群的孩子
我听了,不觉心头大震。
天呐,我真不敢相信,古月的终极理想竟如此简单。
“是呀,”古月极其认真地点着头,却又无限悲哀地重复着我的话,
“回到地面,重新回到我们熟悉的地面上,这就是我们终极的理想。”
古月说着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变得无比安静了。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她说的极限理想,还是终极理想,不管是哪一个理想,几乎都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也正因为它近乎为一种不可能,古月的脸上才会闪动着一道不可言说的神圣光芒。
不知道我的脸上是否也会有一种光芒,哪怕仅仅是一道希望的光晕,我也会从今天开始一直高举着它,和古月站在一起等待那一天来临。
不知不觉,古月心事重重地到底还是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底还是没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古月。
此刻,已被一天来的疲倦和紧张拖入沉沉梦乡的古月,连睡梦中都还微微皱着她那一双又弯又黑的眉毛。
老实说,一刹那间我险些伸出手,想要用手指轻轻抚平那双惹人爱怜的眉毛。
但不知为何,手伸到中途,我慢慢地停住了。
我当然知道在这座深不可测的地穴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将会有另外不少于七八双“眼睛”同时紧盯着。
但我想的不是这个。
而且我如此心无杂念,我想我即使真的伸出手抚向古月,王也不会把我怎样的。
这一点,我早已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某种异样。
这种异样,似乎像一种隐形的力量,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试图不露声色地将我和古月拉在一起。
曾有一刻,我暗暗问过自己,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我应该怎样办。
但我很快就不愿深想下去。我是一个懒人,过于头疼的事情,我经常是一触即溃。
不管怎样,在我上面不还有一个王吗
既然有他操心,何必多一个人整天多余的操心劳神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虽然我已经下定决心在这个活死人墓里呆下去,但路总要一步一步走吧。
所以,我真实的想法也许只有一个人可以窥探到,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发笑。因为我停下手的真实原因,是不想弄醒了古月。
往往表面看上去越复杂的事情,是不是私底下再简单不过了。
这个二律背反的道理,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的。
正因如此,我的眼睛一离开床上的古月,我的脑海深处忽然就划过了一丝不安。
我使劲揉了揉脑门,静心一想,好像是少了一件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哦,我恍然大悟地立刻四处寻找起来。小黑,是我的小黑。
该死的,直到现在,我才想起了它。
不过,这个死小黑也真够意思,居然可以在我人事不知的时候溜号,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渎职和挑衅。
待我捉到它,看我不狠狠地在它屁股上轻轻踹一脚。
然而,当我气哼哼地走出古月的房间,循着小黑的狗味一路寻去,却怎么都找不到它的影子。
又走了几步,我不觉头大起来。
可恶,可恨,我竟然忘了小黑虽然贱为一只狗而已,但它毕竟是马上要做妈妈的。哦天呐,它如果不小心在哪里碰一下,岂不是我马上就得当一回狗保姆了呀。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声熟悉的狗叫传到耳边。
我循声奔去,定睛一看,蓬蓬松松的一堆狗毛里,正是小黑。
“小黑,你个臭坏蛋,原来躲在这里,看我不踢死你。”
我一边作势在嘴里骂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跑过去,俯身就要抱起小黑。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拦在我的手臂前。
“哎你是谁呀,不问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抢,你没看见它在朝你呲牙咧嘴吗”这人说着,抬手就将我向外推。
我定目向这人一看,不禁一愣,怎么又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凶巴巴的女人
。再仔细一瞧,我不觉又傻了。
怎么回事,怎么眨眼间我的面前就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孩子……
一群又一群的孩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单调的灰白色洞穴里,简直就是一丛丛五彩斑斓盛开着的鲜花,让人看上去忍不住的心花怒放。
因为,这一群群孩子,五颜六色,高矮不等,男孩女孩——
无论他或她是黑人,白人还是黄种人,却都令人惊讶地穿着他们各自民族的服装,有的鸦雀无声,有的叽叽喳喳,都无一例外地大睁着他们纯洁无邪的目光,好奇地盯在小黑身上。
完全可以想象,在乏味的不见天日的地底深处,一身纯净的黑,以及蓬松开来就像一团既肉呼呼、又毛茸茸的小黑,带给这些可怜孩子们的,将是多么大的一份惊喜和万千宠爱。
哦,可怜的小黑,它还不知道自己也许一夜升天了。
以后,不知道将有多少双稚嫩但却一定是疼爱有加的小手,去轻柔地抚摩它,并在它耳边一声又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着它了。
“小黑,”我不禁快乐地大叫一声。
“小黑”
那个在一旁跟我凶巴巴的女人,忍不住瞅了我一眼。
“真有趣,原来它的名字叫小黑。”
她说着,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莫名其妙地兀自摇了摇她的脑袋。
我不禁斜起眼睛瞅着她,说:“怎么,我不可以叫它小黑吗”
“噢不不,”她放下捂在嘴上的手,索性大方地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好半天方才仿佛笑够了一般,接着一本正经地朝我伸出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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