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游也别错占别人床啊少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哦?”
“或者你可以选择将我告上法庭。”久律上身后仰,放松了姿势倚靠在浅褐色的皮质沙发上,“那样的结果,仍然只是赔偿金而已。两种选择,你可以任选一样。”
之所以这么说,只因为久律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来意似乎并不简单,至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巧的是,现在的他因为昨天的那些破事,完全没有心情顺着对方的意,他只想狠狠地警告那家伙并在照价赔偿后毫不客气地丢出去。
对于心情不好的人来说,什么东西都染上了一些暗色,特别是上门讨债的人,尤其碍眼。
“啊嗯,还真是有恃无恐啊。”意义不明地说着,迹部景吾缓缓挑唇,轻抵眼角的指节微动,无名指点上眼角的泪痣,“经济损失倒谈不上,只不过昨天,你在本大爷家的浴室里埋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说着,他右手一翻,一枚金光闪闪金制的络子球格外别致地躺在他的手心,里面空心的地方还躺着一颗莹润剔透的琥珀石。
久律淡定地瞟了那精致的珠宝一眼,他对此表示毫无压力——压根没见过,不是他的私有财产。
至于不合宜地出现在迹部家……迹部景吾还能活生生地坐在他对面,这东西又不是炸弹,没有把迹部大少炸成渣的功能,构不成伤害罪,应该不会惹出太大的问题。
至于盗窃宝物?呵,一个重度梦游不受意识控制的人,怎么能因为他没有自主意识的行为治罪?
所以毫无压力的真宫寺少年一脸淡定,从容平静地直视迹部家的大少爷,顺便还意思意思地往眼神里加了点应景的疑惑。
“这颗宝石,正是前两天被怪盗基德盗取的‘八巧镜心’,”迹部景吾紧紧盯着久律,眼神一刹那变得锋利,凉得渗人,“昨晚的事,还有你的体质,真是不巧地令人扼腕啊,怪盗基德。”
传说中被迹部财阀的大少爷指认为“怪盗基德”的真宫寺少年表示,他很想把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少爷扔到窗外去。
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恶念,久律木着一张脸,郑重其事地开口:“迹部少爷,你知道沉东京湾是什么感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初代剧情还没完,这只是中场休息……
啊啊啊我要写轻松文啊正经什么的真让人忧桑qvq
ps:改了下不通顺的语句。
[综]梦游也别错占别人床啊少年 7鬼梦之外
“迹部少爷,你知道沉尸东京湾是什么感觉吗?”久律坐直了身体,盯着对方的目光不再浅淡,而是像要刺破一切屏障将对方的意图吸摄于心的深沉,“现在我想我们的立场可以对调一下——诽谤罪可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这一大早跑来“他”家胡说八道的男人,就算他想要私下和解这事,“他”也想把他告上法庭,以诽谤之名。
毕竟是迹部集团的少爷,见了不少世面的迹部自然不会因为真宫寺的三言两语而慌了神色,反倒是一副老神在在万事运筹于心的模样,看起来颇有商业高手的风范,“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真宫寺君,你该如何解释本该落在怪盗基德手上的宝物,竟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迹部景吾扬了扬金络琥珀,“这可是真品,”又丢过去一卷录像带,精准地扔在律的桌前,距离桌角三英寸的地方,“这是你昨晚在我家埋藏‘八巧镜心’的全程影像,里面细致地拍摄了每一个细节,甚至能辨识出影像里的‘八巧镜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久律没有去接那盒影带,想也知道那不过是一盒无关紧要的复制品。只是,迹部家的少爷,绝不会做“确认怪盗基德是谁”这种无聊的事,他会特地登门造访,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呵……”迹部景吾勾唇,嘴角那如握胜券的自信意味让久律怎么看怎么想丢个鞋托拍过去。而最让久律想执行那无礼行为的是,这大少只勾唇沉默轻点眼角的泪痣,一双桃花眼透过指缝犀利地盯着他,偏偏这位大少还维持着这个审视的姿势,过了好一段时间仍是一言不发。
若不是对方的保镖还尽忠尽责穿着黑社会一样的制服戴着不知用来挡风还是用来装酷的墨镜笔挺威武地站在大少身侧的话,他说不定会真的按捺不住那股子(拍拖鞋的)冲动。
“别再点你那颗高贵的泪痣了,迹部少爷。”久律起身,毫不客气地拉开房门,将“我很忙,你再不说我就送客”的意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迹部景吾坐在原处岿然不动,只是脸色有那么一点点的发黑:“啊嗯,真是不华丽。”
喟叹抚额,他的目光扫过身旁一直作透明布景状的助理,后者立即会意,快行走了几步,将一直像服务员抱端盘一样紧抱着的文件递给久律。
“这是什么。”两手交叠相环,久律并没有乱接不明物的打算。
“企划案。”迹部景吾同样双手交叠环着臂膀,脸上的表情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仿若刚才目光锐利逼人不断试探撩拨真宫寺少年底线的家伙另有其人一样,“迹部集团与真宫寺不动产的合作方案,劳你交给你家老爷子了。”
“自己交。”久律平淡吐字,眼皮抬也不抬一下。虽然两家的家长有那么点交情,但他可是第一次与迹部景吾会面,而这相见也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愉快——总之一句话,他与迹部大少,不熟。转交文件什么的,请另辟蹊径,自己解决。
迹部景吾眼角极其细微地抖了抖,他眼中的色彩加深,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自然是不愉快的,一想到那个时常脱线抽风耍酒疯的真宫寺社长,他只想远离远离再远离,与他大爷美学彻底站在对立面上的男人,他真不想进行谈判以外的任何交涉。相信他父亲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份企划案交给他了。
被真宫寺社长拉着跳芭蕾什么的……他真心不想去啊。
当然,迹部大少此趟的目的绝对不是“戳穿”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更不想做要挟的蠢事,他一方面是想顺势见见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真宫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醒对方注意。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怪盗基德,是不是与怪盗基德有关联或者有交情,他都要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行动。若是真宫寺家传出了什么丑闻,那与之合作的迹部家,脸面上也不会好看。这样的动机,他相信,即便久律现在还没能注意到他的弦外之音,待事后冷静回想,一定能懂得他的意思。
至于转交企划案什么的,那真的是顺便,他也不指望对方能答应。
这么想着的迹部大少,最后果然得到一句“家父还有些细节之处需要迹部少爷解惑”,生生将他的企划案打回。
送走女王样的迹部大少,久律看了看手表,心底不由感慨迹部大少的掌控力。
无论是造访的时间,还是对谈所耗费的时间,迹部都控制地刚刚好,一点都没有妨碍到久律的一日行程。
此刻,离早晨的课还有一个多小时,久律开始着手准备,穿好白衬衣,套上黑色校服外套,束好制服领带。
便宜继弟黄梨真一一大早就不知所踪,但鉴于此人一直是晨出的惯犯,他也没有多在意。
一切准备妥当,久律让佣者细心照顾仍在他房内沉睡的科札特西蒙,而后接过另一名佣者递上来的手提书包,出门踏往上学之路。
出门不远就是地铁站,久律顺着形同浪潮的人流涌进地铁车门,好运地占到了车厢里的座位。
不经意地放眼窗外,正对着这节车厢厢门的安全线旁站着一个瘦弱单薄的棕发少年,突兀地隔开周围的一切,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giotto……?!”猝不及防的惊愕让久律不受控制地低喃出声,所幸车厢内人声嘈杂,这个零碎的音节才出口,就被周围的喧嚣挤散。
只是,坐在他右侧穿着石油工人制服的壮年男子忍不住从报纸中抬头,淡淡地扫了久律一眼,而后又低下头,继续津津有味地阅读晨报。
久律定了定心神,再次将视线投往窗外。这时地铁已经开始驶动,站在安全线外身形单薄落寞的少年,身影随着地铁的开动不断缩小,远去。
然而,那棕色的发丝在一片昏暗的地下通道里是那么的醒目,黯淡的色泽绝非记忆中那璀璨如金丝的发色。
那个少年,不是giotto。
收回目光,久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大概是受了科札特·西蒙记忆与情感的影响,竟然会担心giotto的安危与情况。
事实上,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是可笑而多余的。
「抓住我……」凶悍恐怖的暴风雨背景下,金发少年的表情急迫而担忧,「科札特……」。不是对危机境遇的担忧,而是对挚友的忧虑。
但是,giottovongola只是科札特·西蒙的挚友,与他真宫寺久律,没有半点关系。
垂下纤长的眼睫,他的心绪趋于荒寂,不再思虑其他。
“少年,你可是认识我的儿子?”
“您的儿子?”久律一愣,但他很快发现眼前穿着工人制服拿着晨报阅读的中年大叔,与刚才那名棕发少年面容有几分相似。这位大叔指的,必定是刚才那个站在这节车厢门外与giotto极为相似的少年。
只是,这看起来平凡邋遢的大叔怎么会知道他看的是那个棕发少年?那个少年身旁,可是站着不少人呐。
心底暗道眼前男子的不简单,久律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不,您误解了。”
说罢,他眯起眼,假装没有看到中年男子那沉静而深究的目光。
地铁到站,他不再理会中年男子那令人心烦的视线,快步迅捷地出了厢门。
走出地铁,阳光明媚正好,温暖柔和的光线捂热了初春,也让他从昨晚开始一直有些焦躁的心情顺当地平静了下来,如同天空的暖阳一般,雨过放晴。
直到——
“大哥哥,你的学生证掉了。”
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清脆童稚,却莫名的给久律一种难以言明的违和感。
他停下脚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却见一个三头身带着无框眼镜的男孩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看着有些眼熟。
久律这么想道。
叫住他的男孩正往他的方向伸着手,那被短小的手指握着的正是印着他照片的学生证。
久律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如果他没记错,今天他应该是没带学生证才对。早上怎么翻找都找寻不到的学生证,此刻竟冒出一个孩童将它归还。
“谢谢。”
他接过学生证,脑中忽然有几幅影像飞快闪过,零碎的身影刹那重组,拼凑成清晰的图案。
细雨、草甸、荧光……还有,身体像是被榨干了水的腌萝卜,离奇缩成孩童模样的,工藤新一!
两指夹着学生证往回收的动作微顿,久律眼神一凛,抬起视线往男孩的脸上扫去,果不其然在一瞬间看到一双同样在审视着自己的眼睛。
“大哥哥穿黑色风衣戴黑色礼帽的样子好酷哦。”男孩润如水晶的蓝瞳盈盈闪动,看起来像是膜拜向往,但久律清楚的知道,对方不过是在思量、猜忌着他,顺便用装嫩试探的方式想要套他的话,
这经历还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倍感乏味的久律收回手,把学生证收进另一只手拎着的黑色提包里,不想再杵在这和这位出门不看黄历结果倒霉遭暗算的腌萝卜侦探继续扯皮,索性松了思绪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黑色风衣?呋,直说了吧,我不管你是被谁暗算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我除了不巧路过看到你缩成萝卜头的这一幕并且多事碍事自己惹事地报了警叫救护车以外,没有参与任何需要对你变小负责的事,所以,请不要再来烦扰我,做这些无谓的试探,要找赔偿金找奶粉钱找精神损失费物理损失费实验体补贴金请都去找罪魁祸首,谢谢。”
一口气平板地说完,也不管对方被自己这近乎牢骚的一连串话弄得有多么瞠目结舌,真宫寺少年直截了当地转身,大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至于身后那个眼镜伪正太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他没有兴趣知道。
被绿色荧光吸去玩晕船一日游海难半夜游的他,可也是实打实的受害者。
穿过几次人行道后,江古田高中的牌匾终于出现在了肉眼可见的地方。
他加快脚步,只想快点躲进教学楼避开这让人心烦的冷风,却不想在快要踏进校园的时候,险些与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撞上。
所幸身体反射神经不同脸部表情神经那样坑爹,久律眼疾手快地扶住那团差点与他分饰彗星与地球(彗星撞地球)的红色身影,把对方扶正后快速敏捷地松了手。
“学姐,你没事吧?”
久律定睛一看,在看清对方面容后,忽的有些吃惊。因为他差点撞上的人,竟然是二年级那个很有名气的小泉红子。
那些两眼扒着小泉红子美貌的人不知道,但他却是很清楚——这位红子学姐是占卜部的部长,平时神神叨叨的,总说些怪力乱神的话。
以前他是不信的,但自从他经历了昨晚的离奇境遇后,他对这个学姐,竟产生了一种只想离得远远的……这样难以说明的感觉。那就像是……在恐惧着对方一样。
恐惧?忽然冒入脑海的这个词,让他自嘲地笑了笑,也顺势收回心神,恢复成平板无波的模样。
“学姐,刚才很抱歉,您没事真是太好了。”生疏有礼地说完,久律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打算拔腿开溜。
可惜,小泉红子不给他这个作透明状退散的机会。
“受时光吸引的生魂啊,你尚未完成你的使命,怎可从洪流的荒原奔走未来?”小泉红子优雅高深地笑着,拍了拍差点没忍住想喊她神婆的久律少年的肩,“去吧,弥补历史空白的勇士,我看好你哟。”
眼角嘴角一同狂抽并深感到不妙的久律,就这么被小泉红子的柔胰拍昏了。
而后,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对神棍这一生物诞生了无可救药的……想要套麻袋喂马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w=
[综]梦游也别错占别人床啊少年 8回溯19世纪西西里[四]
继在19世纪破木船上经历了晕船一日游与海难半夜游之后,真宫寺少年再次被霉运女神光顾,得到与汪蓝的大海亲密接触的限量版体验机会。
大量海水漫入鼻腔,一股窒息的感觉侵袭了他的感官。久律竭尽所能地想要往水面上浮,怎奈在怒涛的干扰下水性什么的全是浮云,人类相比于自然的力量终究显得渺小,任他用尽各种方法都抵挡不过海浪的折腾。
好不容易,他在扑腾中抓着了一块宽而薄的木板,终于攀着木板浮出了水面。庆幸之余,久律决定从此见到神棍这类生物一定要敬而远之,以免再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他敢肯定自己遭受这坑爹的遭遇/再次沦陷海难绝对与小泉红子脱不了干系。
一边思索对策,一边重锤胸腔和腹部,强迫自己呛出好几口海水。直到确定再也吐不出更多的海水,且海浪的冲击不再那么威猛之后,他才褪下吸水显沉的哔叽外套,疲软地搭在木板边缘,仰头遥望灰沉的夜幕。
此刻,东方的启明星已隐隐现出身影,挂在遥远的海平线彼端,暗示即将到来的黎明。
过了一会儿,东方升起曦光,橙红色的光线沿着海平面长驱直入,将广阔的海面镀上粼粼波光。
而这穿破黑暗的曙光,恰恰让久律看清搭在脸颊旁侧的那缕发丝的颜色。
红发……
眼眸暗了暗,久律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要学《呐喊》名画抱头大喊几声缓解这无上的压力。
该怎么说,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结果发现之前的解脱不过是暂时的中场休息,现在还要继续在苦海里苦逼地腌咸菜的时候,他的心情实在不能用不好两字就能简单概括。
尤其是当,腌制的这颗咸菜是他自己的时候。
心情低郁地抱着木板,当了回鲁滨逊的久律低头审视褪下的外套与穿着身上的亚麻衬衫的样式,果不其然是科札特西蒙先前穿着的那套。
果然又附体科札特西蒙回到了19世纪?
安静地看着臂下的木板,少年迟钝的面部神经第一次及时接受到大脑中枢的指令,很是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难怪这块木板怎么看怎么眼熟,原来那艘像是用来沉湖自杀的船,已经被暴风雨给拍成碎木板了吗?
猜度giotto与伊扎克神父安危的念头一闪而过,他环顾四周,只见茫茫渺海,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头。在这浩瀚的汪洋中,无法定位,也没有指南针,别说是确定他人的情况,就连判断自己的安危都是谬谈。
然而前途未卜,自救却是必需。要知道从腌萝卜进化成腌干尸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随浪漂流听天由命最后只会变成海洋的化肥而已。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但按照之前快要抵达巴勒莫的情况来看,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地中海北纬38度左右,再加上记忆中从小镇去往巴勒莫的路线图、启明星指示的东方、春转夏的时节西风带的变动,还有即将来临的涨潮时间,一个冒险的方案在他心底成型。
他拆下木板长边细长的一小节,脱下上身仅存的衬衫,将它绑在那一小节木条上。
海风吹拂,那件衣服很快便被强风吹干。他便又从木板的长边上拆下了等宽的一节木条,与原先的木条构架成交叉状,用衬衫绑成一个简易的帆。
幸运的是,他所处的位置距海岸不算太远,在海浪与海风的双重推动下,天还没透亮就看到了海岸。由于主导风因为逼近海岸从西风转成陆风,他收起简易帆,用木板作游泳浮板全力往海岸的方向游。
当双脚踩上沙滩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疲乏虚软得非常严重,久律套上已经干透的衬衫,拧去哔叽外套的水渍,凝成股状缠在湿透了的长裤胯部。而醒来就已不见的小毡帽和在游水中脱去的鞋子,此时自是不可能取回。
之前在海中还没怎么察觉,现在上了岸,海陆温差加上强风蒸发身上水滴所带来的湿冷感越发清晰。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拉紧身上的衬衫,加紧往疑似有灯光的地方走。
科札特的晕船症加上之前喝下的几口海水带来的弊端此时已经见效,这时的他口干舌燥,头晕脑热,估计再不喝些淡水整个人就要出现脱水甚至是休克的征兆。而在这陌生的异地,任何病症都是雪上加霜。
海滩往内是成片的树林,说不出名字的硬叶林郁郁葱葱,错落有致地排布着,像是大自然最精巧的艺术品。
顺着从树叶间隙中隐约透出的灯光一路穿进绿林,久律在半分钟之后找到了灯光的源头——
碧叶掩映之下,一间林间小屋为这个空旷幽冷的地方添了几分人气,
这座屋子并不是由这个时代欧洲的主流材料石材砌成,它的材质反而是在东方更为常见的木材;而这座木屋究竟是出于西方的工艺还是东方的榫接技术,他见识不足,无法判断。
快步迈到木屋门前,久律迟疑了半秒,还是抬手扣响了房门。
敲门声不足三下,门已从里屋开启。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阴沉沉黑洞洞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久律,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有些阴森。
“您好,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见到男子令人毛悚的形象,久律晃神了一瞬,很快就沉寂下表情,收敛眉目,眼角眉梢都带上恰如其分的歉意。只是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那阴鹜的中年男子猝然出声打断,声音竟也像生锈破损的机械,运转起来粗糙而刺耳。
“来自异界的客人,海难幸存,福祸相依,请进吧。”说着,侧身一步,让出玄关。
久律却是连退两步,瑰瞳微瞠盯着中年男子。
……又是神棍?!
心中不免涌上一线忌惮,直视男子的眼神,清洌,而且戒备。
“不必如此,天机者得天机。贵客想要回归,便需遵从天道,顺应因果行事。”中年男子面色不变,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久律眉头微皱。莫名的,他想到小泉红子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
他记得,那句犹绕在耳的“历史轨迹”。难道,他要代替科札特,以彭格列自卫团的立场与当局政府斡旋?或是,做些别的事情……?
不等他多想,中年男子再次出声:“贵客进屋吧,为你所求的契机,便在屋内。”
久律神色一凛,迟疑了半秒,绷着身子漫步进屋。
他虽不知中年男子的话内有几分真假,亦不知对方是否抱着别样的目的,但是此时此刻,他除了遵从男子的安排外,再无别的选择。
进到屋后,律才发现屋内的灯光并不如他想象中的明亮——之前他追寻着找到木屋的灯光,乃是屋外挂着的燃油灯——屋内仅点着一支细细的蜡烛,烛光摇曳,焰色浅淡,看起来倒和中年男子一般阴沉。颇有几分鬼屋的味道。
“请喝水。”
“多谢。”久律接过宽口的玻璃杯,一口饮尽杯中的清水,毫不犹豫——在这防不胜防的情况下,与其怀疑对方下毒草木皆兵地敌视一切,不如坦然对之,既来则安。身体脱水的情况可由不得玩笑。
中年男子默默不语,又为真宫寺倒了几杯温水,互道了姓名,倒是显得客气温和,与他的外貌及气质截然不同:“离早点尚有一段时候,贵客请先用些糕点吧。”
“恕我唐突,福维特先生刚才所说的契机……”到底是个年少气盛的高中少年,任真宫寺久律的接受神经再怎么强悍,他这个时候也无法沉住气,询问声显而易见的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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