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大师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城夜未眠
“按理说她应该懂啊,为何偏偏这般做呢”司马渊远远望着太后仲妲,一脸鄙夷,半天没想明白。
高台上,皇帝赵梦劈里啪啦讲着一大堆开席的官话,林潇无心听,只是双眼盯着,盟友变仇家,这种感觉,五味杂陈。
一下午的时间,林潇虽然一直有两位小师妹和雪瑶陪着玩,但内心一直为这纠结复杂着,直到晚上临行前往甜水巷,内心还是惶恐不安着,卯定心思又找了老爹林栋请教一番,才知道现在的南国,与其说是暗流涌动、沼泽泥潭、致命漩涡,倒不如说是一个装着几千万人性命的火药桶更来得形象,微微火星便能炸翻天,比一战的巴尔干有过之而无不及。
按老爹的指教,林潇才明白,南国表面上看是皇帝与太后两虎相争,实际在这两棵大树下有何盘根错节的关系,谁也不清楚。
小皇弟赵梦表面上孤身一人,但他手里还有东厂锦衣卫、神捕营,和四位先帝遗留的自有封地异姓王,事情若是闹到要翻了南国的天,御南宗可能也会出手。
太后这边看似权倾朝野,除了禁军和神机营外,文有满朝结党的权臣仲焉,武有手握各部兵权的大将军仲泽。
可说到底,仲焉仲泽两兄弟本就是当年在东阴争夺皇位时,知难而退逃来的南国,互相从来不对付。就算真把赵梦灭了,两人在是建州王赵睿还是株州王赵昂继位的问题上也不可调和。
整个南国决赛圈里,除了皇帝的战队和太后的战队,谁也不知道房子、大树、石头这些隐蔽地方,会不会有新的战队冲杀出来。这王朝争霸,可不是吃鸡游戏,右上角还能提示所剩幸存者,说要杀全家,一定不留口。
七大国里,就算不算上南国一圈的异姓侯和小国,也不算上较远的西羌、大元,南国四周还阴着东阴、北契、云川、南越,这南国天下将来姓赵还是姓仲,还真不一定。
就连林潇和林栋详谈下来,也感觉老爹想以守代攻,万事唯稳,谁先点燃火药桶不重要,重要的是处处防着,别被团灭清场,再寻求机会厚积薄发。
林潇这会儿还在想着南国火药桶的时政大局,双眼呆滞细想着,忽听一声:
“嘭!!!”
林潇惊得四处张望,真有火药桶说炸就炸
却瞧众人抬头仰望夜空。
一颗林潇从未见过的巨大礼花炸响夜空,瞬间,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束万束礼花开。整个南国的夜空都被照亮,无数的礼花绽放后消逝,就像历史长河中浪花淘尽的英雄,如流星雨闪耀后的寂静夜空,除了黑暗与繁星,空无一物。
只听众人齐声鼓掌叫好,原来刚刚是皇帝赵梦开幕致辞结束后绽放的礼花。
第四十八章:绝望的夜
夜晚,甜水巷内歌舞升平,千百达官显贵与帝王世家共享俏丽美景。
林府府口由南向北的河边沿岸处,护军校尉陈昌与几位亲信府兵已经在赵梅的命令下秘密搜查了两天两夜了,问得四处商户口都干了,腿都要跑断了,眼睛都要看花了,也没找到前日夜里失踪的两位府兵和立春。
陈昌这会儿大喘着气,和几位亲信站在立春跳下的石桥旁休息着,心里无限斟酌纠结着,三日,最多再搜一天,要是再没找到,即使是赵梅的命令,也必须私下向林将军禀报了。
就算惹着了赵梅,最多也就不在府里当差,哪怕回到燕云关边防,也衣食不愁,哪怕赵梅发了脾气,自己从林家军里丢了差,这些年存下的薪钱也够了,在城里随便找个府卫衙役的活也够凑合。
可如果这事长久瞒着林将军,那结果,陈昌想都不敢想,虽说林将军平时还算仁厚,可这种欺上瞒上的事一旦漏了底,别说自己对不住林将军这些年的关照,以后传进往日兄弟的耳朵里,自己这些年当差的结交也算折个精光。
石桥下,立春的尸体上依旧系着麻绳,麻绳下绑着那原先河边的大石,自打前天下了大雪后,这两天厚雪已融化,聚集成无数雪水后汇入南河,此刻南河水位暴涨,水流湍急。
立春那泡白腐烂的尸体在水流的冲击下,不断在河心流动着,就像一个风筝般,虽然腰间绑着麻绳,但在湍急南河的不断冲刷下,那麻绳一阵阵移动,加上泡了两天,尸体肌肉已是松软,这般慢慢拖动着,那麻绳已是逐渐从腰部脱落在脚掌处,即将就要脱离麻绳,浮出水面。
“唉!”石桥上陈昌一声叹气,对着身边的几个亲信尽力喊着:“哥几个努把力,四处百姓商家都问问,三个大活人,不可能失踪的。”
说着,陈昌拍了怕几位的肩膀,一鼓劲,又是从石桥散去,四处搜寻。
也正在这时,那立春的尸体终于是水流的作用下,挣脱了麻绳,向河面浮起,可也就这一会儿,陈昌几人已是散去,而立春的尸体,也在晦暗的夜色下,随着南河由南向北漂流着。
甜水巷巷口不远处,麻脸汉子自打赔了钱,连晚上也出来卖烧饼了,这会儿抢了个好摊位卖着,厚黄的指甲内依旧满是黑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迎面走来一肉山妇女,仔细一看,是福妹,身上穿着新衣,手里提着几袋糖津铺的名贵糕点和汇春林的胭脂,自打昨日赚了横财,已是休息两天没接客了,这会儿才从西市逛完街回走着,打眼瞧见麻脸汉子,紧忙侧脸从街另一边躲着走。
街另一边路面上,神摇子没了往日的风采,脸上依旧中分短发字胡,身上还裹着黑色大棉袄,满是脏泥,一件烂洞薄长裤,瘫坐在街边,右脚穿了一只黑灰布鞋,左脚光着,一脚冻疮又红又肿。
自打前日赌坊出千被抓,又被发现赌桌暗格后,神摇子直接当场被打断了右手左腿,在家昏迷了两天后,三房妻妾及府上下人带着钱银贵物早溜了。
赌坊直接拿他当替死鬼,昏晕着被抬着到官衙里一审,串通下几分钟走了个过场,就被衙门当差昏迷着抓着手,按下手印。
抵上府宅一切也不够赔赌坊和一众赌客,神摇子最后又是被一顿胖揍,半死半活地将身子拖在地上爬行着,就像一条被打断脊椎的老狗,右手左腿搭拖在地上,拖了一溜血,也不见他吱叻(le4,无实意助词),只是张着干白的双唇,喉头吞咽着,望着街对面麻脸汉子烙烧饼。
远远瞧着福妹躲着走来,刚经过,便闻见一股极致诱香的糕点味,还未等福妹走远几步,饿了三天的神摇子已是疯了般,喉头口水一咽,拖着断手残腿,身子前倾一倒,左手抓着福妹右手一扯,便是张着牙齿一咬。
咬得这福妹满手口水血痕,惊得鬼叫连天,右手本能一松一抽,粗肥的双腿左右相碰打摆,最后重心一失,身子一仰,瘫倒在路面,一身崭新的大衣满是污泥。
这般狼狈着从街上爬起,福妹一看:“死乞丐!你好死不死啊!”这般怒骂着,便是快步至神摇子面前,粗壮的大腿使力踢踩着神摇子的残腿。
那神摇子哪顾得上这般屈辱打骂,拖着断手将背对着福妹,身躯将那几袋糕点胭脂牢牢护在身下,左手拿着糕点纸袋,牙齿死力地咬着麻绳,一使力,麻绳虽然是咬开了,可一颗发黄烂黑的门牙也被咬脱下来。
可这神摇子半点不顾脱落的门牙和冒血的牙槽,抓着点心就是往嘴里塞,大口吞咽,咬都没咬,吃得比流浪狗还狼狈,就差一条低下的尾巴。
正当福妹一脚脚踢在神摇子残腿上时,街边的百姓已是围观而来,烧饼麻子一听这声音。
这不是福妹吗!
按理说那军爷怎么可能找着自己家,两日来多番打听,也听洞罗瓦子的邻里说是这福妹领着军爷出的瓦子街。
麻子怒火上心头,冲过人群侧面一看,确定没错后又小跑几步,高高跳起一巴掌,便是重重甩在福妹肉脸上。
福妹被这一巴掌打红了五个手指印,摸着大脸瞧着麻子先是一惊,一时也是怒火中烧,高壮肥胖的身子抓着麻子就是厮打起来。
这麻子虽是个汉子,力气也不小,可到底体重只是这福妹的一半不到,就是这般被她抓着头发,一巴掌一巴掌地甩在脸上,还听那福妹嘴里边打边骂:
“让你打我!让你打我!狗东西!让你打我!”
最后奋力一巴掌,已是直接将麻子打飞,将烧饼摊子撞翻在地,十几张烧饼、一锅热油、散架的摊子,全都散落在一地雪水污泥上。
“我跟你拼了!”
只听麻子一声高喊,高举那把尖锐的烧饼铲子就朝福妹冲去。
福妹左手立刻抓着烧饼右手腕,没让他铲子扎下来,却又被烧饼左拳一下打晕脑袋,两人环抱厮打间,脚下杂乱一别,福妹已是抱着麻子往他背后一倒。
这一倒,麻子撞晕了脑袋,福妹肉山般的身子也动不开身,等到麻子在福妹肥硕的胸口刚清醒一点,右手便使力抓着铲子往福妹粗肥的脖子扎。
一下。
两下。
三下。
……
全力地扎着,死力地扎着,绝望地扎着,直到福妹这肉山压在麻子身上一动不动后,麻子才松了手,可这般死斗下来,麻子本该大口喘气休息,而这福妹肥硕的胸口完全将他面部死死压着,脑袋又眩晕,三百斤的体重下,麻子半点动弹不得,气口呼吸一促,半口新鲜劲呼不上来,最后四肢抽搐地一震一震,便是被活活蒙死在福妹胸口。
而那福妹早被这麻子头几下扎穿了脊椎,后几下又被扎穿了颈部大动脉,血水喷涌而出,流得街上一滩鲜红的血。
另一边,神摇子早在两人厮打之时,便狼吞虎咽了几包点心,哪知黑夜下看不清楚,错把这福妹买的桃粉胭脂也当作了点心,举着倒入口中后一呛一喷,喷得一地粉红。
冬天本就干燥,神摇子又几天没进食水,吞下的干点心掺杂还在喉腔,最后细腻的桃粉一骨碌灌入口腔,已是喷得满鼻子都是,这般脸色痛苦艰难,也不知是要即将噎死、呛死、还是堵死。
刚瞧见地上有一滩血水,神摇子便拖着残缺的身体往前拱,就像蛆虫般在地上扭动,不断朝那滩扩大的血水前行,最后行动越来越慢,面色越来越狰狞,眼瞅着血水就在面前,还是没了气力,脑一倒,脸一砸,死在了血水中。
甜水巷街口的石桥边,几十百姓围观着三具尸体,惊得一动不敢动,石桥下,立春的尸体随着南河一路向北漂着,最后漂至甜水巷心湖引南河的入湖口,漂了进去。
巷内,皇权富贵为一个个精彩的歌舞节目欢声鼓舞,接下来的节目就是今晚的压轴大戏——花魁之魁李诗诗。
第四十九章:投桃报李
甜水巷内,林潇为献唱的歌魁鼓着掌,随处一望,却是发现仲利雄和岛夫吉秀那桌已没了人影。
巷内花楼的一间卧房内,一名别着十三号木牌的女仆,正为岛夫吉秀画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彩粉脂。
勾勒完最后一道眉尾后,十三号女仆恭敬说道:“大人,画好了。”
“嗯。”岛夫吉秀应声答着,换上一身甜水巷的女仆服饰后,从她那接过了十三号木牌,小心翼翼出了门后,来到了巷内的后厨区。
后厨区内,四位宫里太监已将甜酒酒缸开启,二十多位别着号码木牌的女仆正排队候着,等着太监将酒壶一一倒满后,再端送到近处观景台的各桌上。
一壶壶灌满甜酒,眼瞅着一众女仆都已在木盘上端好酒壶就要送去各桌上时。
“且慢。”
大神捕之一的郎犬已是走了进来,高喊一声后,后厨众人已是停了下来,回身一望是神捕营的制服,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郎犬也不多说,从后往前,每个女仆身上嗅一下,又打开酒壶闻一下,这般依次检查着,快要轮到岛夫吉秀这时,岛夫吉秀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正在这时,忽听一尖声高呼:
“李诗诗都要出场了,你们一个个的在这干嘛呢,扫了太后的兴,你们谁担当得起!”
郎犬一听,回身一望,原来是大总管周宝康,两人相视一笑致礼作揖。
“原来是郎犬郎大人呐。”周宝康假笑似真。
“周大人。”郎犬回敬道。
“怎么,检查完了”
“嗯……”郎犬神情刚一犹豫,周宝康又是说道:“太后等咱甜水巷的甜酒已经等不急了,正让我来催催,没事,你该检查就检查,等一等也没事,太后实在怪罪起来,就让这些小太监担着就行了。”
这话一说,四位打酒太监已是立刻跪着地上磕头求饶,哭爹喊娘:“干爹饶命啊干爹!干爹饶命啊干爹!”
一瞧这架势,郎犬也不想因为自己害了无辜人命:“都检查好了,快端出去吧。”一声令下,众甜水巷女仆已是齐声应答,一转身,排着队走出去了。
一脸嫌弃地瞧着地上四位打酒太监,周宝康阴着声:“还跪着干嘛”
四太监齐声“谢干爹。”立刻老老实实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我”周宝康又是一声反问,四太监赶忙转身向郎犬齐鞠躬:“谢郎大人。”
“那还愣着干嘛”周宝康质问着,“还不快打壶甜酒,我与郎大人要共饮。”
“啊”郎犬面上一惊,为难地望着周宝康,“这酒给咱们小的喝,恐怕不合适吧”
“唉”周宝康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酒缸,“这有一大缸,够这些王公大臣喝了,咱们辛苦当了一年差,喝点没事。”
这般说着,周宝康接过满满一酒壶,搂着郎犬,便是出了后厨,朝观景台走去。
自打岛夫吉秀刚出了后厨,随着众女仆朝观赏台走时,便是趁着经过一小道四周无人注意,左手端着木盘,右手食指塞入牙齿一咬,咬得指头直冒血,立刻悄悄朝酒壶里滴进了三滴。
岛夫吉秀刚端到耶律金旁,便与具伏连暗自一对视,具伏连嘴角一笑:“王爷,甜酒来了。”
耶律金高声笑着:“上酒上酒,我与潇老弟要好好喝一杯。”
岛夫吉秀恭敬着在后站着,一听耶律金这话,心头已是一紧,想起那瓶复颜丹,为林潇提心吊胆着。
应着声,具伏连将酒壶端在耶律金面前,从左手袖口拿出一根银针后,放入满满的酒壶中又一收,接着又将干净的银针展示在耶律金面前。
“好好好。”耶律金高声笑着,听歌赏舞一晚上,现在已是嗨到飞起,“潇老弟,咱俩来喝一杯。”说着,耶律金拿着酒壶倒了两杯后,给林潇递过去一杯。
岛夫吉秀(!!!)
却见林潇面露难色:“耶律兄,实不相瞒,小弟我不胜酒力,滴酒不沾。”
岛夫吉秀()
耶律金又是一劝:“这可是你们南国甜水巷鼎鼎有名的甜酒,一年喝一回,这哪有错过的道理。”
岛夫吉秀(!!!)
林潇又是委婉一拒:“小弟从小就不喝酒,要不这样,我以茶代酒。”
岛夫吉秀()
“这甜酒度数低,一杯两杯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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