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宋

“那个，世文兄……”刚走进游廊，心里有无数疑问的卢羽，就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老师刚刚说，县学这三月一次的大考，并不能决定参加州试的人员名额，既然如此，那这大考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问的好……”听完卢羽的问题后，不着调的张弘文，猛的发声“吓”的卢羽一下，随即，完成恶作剧的他，才带着一脸“满意的”笑容，回答道：“这大考，很重要，其目的，是……”





魂宋 第一百二十章 穷学校
“区分生员嘛……”微微咧嘴一笑后，不着调的张弘文，把县学每三月举行一次的大考的目的，解释给卢羽听：“由于咱们果州不算是大州，咱们太平镇也不算是大县，所以呢，咱们太平镇县学，生员人数也不多，加上叔文你和过几日过来的季文，咱这里，一共也才三十几名生员，就这三十来人，也需要分为三个等级……”
“哪三个等级？”对县学内的生员制度一窍不通的卢羽，被张弘文刚刚提起的话题，给挑起兴趣了，于是，他插嘴问了一句。
“那就有的说了……”听完卢羽的问题后，张弘文先是“傲娇的”挑眉一笑，然后，解释道：“咱们县学里的学生，按着学识的高低，分为三等，最高的是上舍生，这类生员，不用交学费、伙食费和住宿费，每月，还能得到县学发放的银钱，算是咱们县学里过的最舒服的学生了……”
顿了顿，又深吸了一口气后，张弘文继续解释道：“第二等的生员，就是内舍生了，这类生员，也不用交学费、伙食费和住宿费，但是，比起上舍生来，县学是不给他们发放银钱的，然而，他们过得也算凑活吧……”
“至于第三等的生员——外舍生，那就过的比较惨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张弘文语带同情的说道：“成了外舍生，不但要自掏腰包承担学费、伙食费和住宿费，还得每天到地里去耕种学田，你知道吗，维持咱们县学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那几十亩朝廷给的学田了，要是没人耕种那几十亩学田，让其荒废的话，那咱们这里，就连饭都没得吃了……”
“哇，外舍生还真挺惨的……”配合着张弘文说话时的语气，卢羽也感慨了一声，感慨过后，他边轻抠着发痒的鼻翼，边继续问道：“咱这里一共才三十几名学生，就要分成了三等生员，真是……有够麻烦的……那……每等生员各有几人呀？”
“三等生员不定名额的，主要看学识，一般情况下，上舍生的人数在四五人之间，有时候，会降到三四人，内舍生差不多也就六七人，有时候也会减少那么一两个，而外舍生，人数就多了，普遍一二十人，至于生员等级的升降，那就只看每三月一次的大考了，所以，对县学学生来说，这种大考，也是很重要的，它决定着他们未来仨月的日子怎们过，万一考不好，成了外舍生，那就惨了，未来仨月，不得不下地耕田的他们，就不再是学生，几乎就是个农民了……”说完这一大段话后，张弘文算是把县学大考的重要性，给卢羽彻底的解释清楚了。
“哦，怪不得我过来时，看到一大群学生在院子里那么紧张的背书呢，敢情，这大考……这么重要呀……”听完了张弘文的解释后，卢羽微撇左侧嘴角的感慨了一句，接着，他问出了自己想问的有关县学的第二个问题：“世文兄，说完了生员，咱们再聊聊这县学里的老师呗，敢问，咱这县学里，有多少位老师呀？”
“哎，咱们县学，真是穷的可怜，真是养不起太多的老师，”先哭了句穷后，张弘文倚着游廊的柱子，苦笑着跟卢羽解释道：“加上昨天过来的我父亲，咱们县学，一共才四位教员，其中，有咱们县学的学长李璟，字仲玉；学谕李符，字符长；这两位，是巴州李家的子弟，你知道的，李家可是巴州著名的儒学世家，有这两位李氏族人坐镇，咱们县学，也能被称作果州著名学府了。”
换了口气儿后，张弘文接着讲道：“除了我父亲以及那两位掌管咱们县学的李家人外，咱们县学，还有一位教员，他是周放周文孝的族叔，名字叫做周济，字保丰，他也是个饱学之士，只是，其仕途，略有点儿坎坷呀……”
说道“仕途坎坷”这四个字儿时，感同身受的张弘文，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落寞的表情，不过，对于很不着调的他来说，其落寞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恢复常态了。
“县学的一把手——学长，是李璟，而县学的二把手——学谕，是李符，二人都出自巴州李氏，那么……他们俩之间，又是个什么关系呢？”从没听说过李璟和李符这二人的卢羽，小声问了张弘文一句。
“这二位先生，是叔侄关系，”在卢羽问完后，张弘文脸上突然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这诡异的表情，他继续解释道：“李璟李先生，今年只有五十岁，他是李符李先生的叔叔，而李符李先生，别看是侄儿辈的，但是，他今年已经六十岁了……”
“哦，原来是小叔跟老侄啊……”听完了张弘文的解释后，卢羽这才明白，刚刚，张弘文脸上的表情为何那么诡异了，敢情，张弘文是觉得，人家李氏小叔和老侄这对组合，有点儿忒不伦不类了。
“嗯，没错，就是小叔和老侄……”对于卢羽那四字总结感到很满意的张弘文，无声的轻笑了起来，显然，这是他的一个笑点。
“那个……”眯眼看着倚在红柱子上一脸“猥琐”表情的张弘文，卢羽瞬间觉得，这人怎么这样啊，拿人家叔侄的年龄差做笑点，真是有点儿“无耻”啊。
原本，卢羽是真不想再继续问张弘文问题了，他人品太差了，可是，在没有别人可问的情况下，卢羽还是忍着恶心，再次开口了：“除了那几十亩学田外，我还听说，咱们县学，是可以从衙门里领钱的，都有钱领了，咱们这里，不至于过的那么穷困吧……”
“哎……你说的对，咱们这里，每月是可以从县衙那里支取经费的，并且，像你们卢家这样的富商大户，也会定期的给咱们县学捐些钱财，但是呢……”苦笑着垂首轻摇了几下脑袋后，张弘文无奈的喷道……




魂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符
“咱们太平镇的县学，跟别地儿的县学，还真的蛮不一样的，主要的不同点在于，咱们这里的学长是李璟，哎……他这人吧，是好人，还是个大好人，他出了名的两袖清风，一文钱也不贪的，所以，他把咱们这县学账上除了必要开销外的所有钱粮，都用在改善上舍生的生活条件上了……嗯……我给你明说吧……咱这里绝大部分的钱粮，都被李璟送给上舍生了，用以奖励他们的勤奋好学，李璟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只有学问最高的上舍生，才是咱这里最有机会进学的生员嘛……”啰哩吧嗦了一大段话后，张弘文终于把太平镇县学如此“贫困”的根本原因，给卢羽解释清楚了。
“哦……”听完张弘文对太平镇县学穷困原因的解释后，卢羽了然的点了点头，他心说：敢情，县学里的钱，都被这里的一把手当做“奖学金”送给“学霸”了呀，那学长李璟，还挺有魄力的嘛。
对于县学一把手学长李璟的这种送钱给“学霸”的行为，前一辈子上了二十多年学的卢羽，还是很能理解的，毕竟，无论在哪个朝代，无论在哪个地区，有一点，老师们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古今中外所有老师，对读书好的学生，那真是爱的不要不要的呀……
“你没别的问题要问了是吧，若没有，我带你去办理下入学的文书，登记下学籍，咱们得快点儿干这事儿了，毕竟，一会儿你还得参加大考呢……”说话说的有点儿口干舌燥的张弘文，想赶紧找地儿喝口水去，于是，没等卢羽回答他的问题呢，他就大手一抬，扶住卢羽的肩头，抬步就领着卢羽沿着游廊往南走。
三分钟后，在县学厨房里猛干了一瓢冷水的张弘文，终于缓过劲儿来了，恢复“元气”的他，把卢羽领进了一间书房里，那是县学二把手学谕李符的“办公室”。
由于县学一把手学长李璟这会儿不知去哪儿“玩”了，所以，县学二把手，比李璟还要大上十岁，却是李璟族侄的，今年都六十岁、一头雪发、一脸雪须的李符，就暂时接过了李璟的活儿，为卢羽办理入学手续。
对于这位年过六十的老学究李符，善于观察的卢羽，也认真的打量他了一番，他发现，这李符，虽然须发皆白，但是，长的还挺嫩，面红肤白，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显然，这位老学究平时很注重保养，他并没有让其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衰老下去。
李符的一身打扮，也是最标准的儒生装扮，他身上，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装饰，简单整洁，他头戴黑色的、像倒扣着的方形灯笼一样的东坡巾，身上穿着一套也是黑色的标准绸子儒服，裤子是黑麻布的，脚下也是一双黑色的大鞋，至于那大鞋的料子，卢羽暂时没看出来。
李符他整个人所散发的气质，就是那种大学问家的“范儿”，看到他，卢羽顿时有种奇妙的感觉，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那什么李符，而是传说中的王安石、范仲淹，甚至是苏轼、欧阳修。
初次与县学二把手学谕李符见面的卢羽，发挥出其“超级影帝”的“彪悍”能力，在李符面前，他表现的既谦虚又客气，家教甚好，这让见惯了嚣张跋扈富二代的李符，也觉得挺惊讶的，某一瞬间，老学究李符甚至怀疑，自己面前这位背着个破书箱的高个子书生，到底是不是果州首富卢龙卢老爷的三子呀，不会是冒充的吧。
由于不着调的张弘文也在场，有他插科打诨，所以，卢羽跟老学究李符聊起来，就不显得那么尴尬了，很快，试探了卢羽几下的李符，就发现，自己面前这位富二代，不是草包，还是有点儿学问的，起码，自己问的那些较为粗浅的问题，这名字叫做卢羽的富二代，倒是能对答如流的。
李符并没有开口问卢羽一些复杂的问题，做了快二十年县学先生、教学经验无比丰富的他，觉得，卢羽只是个刚入县学的“初哥”，自己要是问他太多复杂的问题的话，容易打击到他的自信心，这对他未来的学业，没有好处。
又聊了几个简单问题后，早就知道卢羽来意的李符，就开始给卢羽登记学籍了，当然了，刚到县学的卢羽，其身份，只能算个外舍生，所以，那学费、伙食费和住宿费，他都是要交的。
尽管卢羽没有在县学里吃和住的打算，但是，外舍生必须交伙食费和住宿费，是太平镇县学的规矩，就算卢羽不想交，那也没办法，毕竟，这地方，规矩比天大嘛。
正当李符给新生卢羽登记学籍之时，张弘文这碎嘴子，突然把卢羽想要参加县学大考的意图，透漏给了李老学究，随即，原本伏案疾书的李符，猛的停下了手中的笔，并抬眼望向了卢羽，用一种好奇的语气，微笑着问他道：“你要参加大考，为什么？”
“我想用实力，争取一个州试的名额……”卢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好气魄……”听完卢羽的回答后，李符“激动”的点头笑了笑，这瞬间，望着卢羽的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那时，自己也像他那样，意气风发，“你有信心吗？”
“回老师，有！”李符刚说完，卢羽就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一句，他回答时的神情，显得底气十足。
“好！叔文……你不但个子长的高，心气也很高嘛，很好，这心气儿，是我辈该有的，哈哈……一会儿大考，我亲自给你阅卷，我要看看你的实力，是否对的起你的心气儿，要是你能让我满意……我承诺……给你个州试的名额！”很满意卢羽那积极态度的李符，在点头称赞了他一句，并勉励了他一番后，给了卢羽一个承诺。
“谢老师……”得到承诺的卢羽，按着大宋朝的师生规矩，赶紧跪下给李符磕了个头。
“起来吧……”吩咐卢羽起身后，越看越喜欢卢羽的李符，扭头吩咐“混子”张弘文道：“世文，你带叔文出去逛逛，熟悉下咱们县学里的环境，这会儿，距离考试时间，还有将近一个时辰呢，别把大好时光耽误在我这儿了……”
“是，老师……”听完李符的吩咐后，张弘文躬身回了一句，随即，他扭身，不着调的跟卢羽说道：“走吧，咱们逛逛去，为兄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谢老师，谢世文兄……”先对着李符行了一礼，又对着张弘文拱了拱手后，卢羽就跟在张弘文身后，出了李符的书房。
在卢羽出门前，李符深深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嘴里还嘀咕了一句：“少年可谓呀……”




魂宋 第一百二十二章 鬼屋
从县学二把手李符的“办公室”里出来后，卢羽在“导游”张弘文的带领下，开始在县学内瞎逛，逛了没多久，卢羽就发现，这县学，跟自己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还真是不大一样……
县学建筑群的占地面积，大概有一万平方米左右，其规模之大，还真够让卢羽另眼相看的。
整个县学建筑群，由南向北，大概分为六个相对独立的部分，最南边，也是县学南大门正对着的部分，就是县学里的夫子庙，庙里贴满了孔子以及各代儒家先贤们的画像，画像下面，摆放着一排排的供桌以及供案，供桌和供案上，摆满了香烛以及祭品。
作为科举考试大军里的一员，进入夫子庙里的卢羽，必须拜祭一下庙里供奉着的各位先贤，虽说卢羽这辈子，很少进庙拜神，但是，这一次，他是真心虔诚的在祭拜，他明白，能把画像挂到夫子庙墙上的这群先贤，真都不是一般人，绝对都是旷古烁今的猛人，自己这辈子，只要能达到其中一人的成就，那……名垂青史，就是手拿把攥的事儿了。
夫子庙往北，就是县学建筑群的第二部分了，这一部分，是先生们授课的讲堂，有关讲堂，还真没啥好看的，毕竟，那只是一排地上摆满蒲团的屋子而已，里面啥新奇的地方也没有。
讲堂往北，是县学建筑群的第三部分，这里就是学谕李符所在的“老师办公室”了，这一部分，除了“老师办公室”外，还有一座精心装潢过的藏书楼，由于今日是藏书楼的卫生日，里面正在清扫，不对外开往，所以，卢羽这次没有能进入其中一览。
“教师办公室”和藏书楼往北，是县学建筑群的第四部分，这里是县学的斋室，也就是食堂，这里也没啥好看的，毕竟，古今中外所有学校的食堂都差不多一个模样，里面除了一大堆桌椅板凳外，还真没啥别的东西。
县学斋室再往北，就是县学建筑群的第五部分了，那里就是人工湖、湖心岛讲台以及小别墅群的区域了，这里一共八栋别墅，可是，学校里的老师只有四位，这也就是说，那八栋别墅里，有四栋可能是空着的。
教师别墅群往北，是县学建筑群的最后一部分，这里就是县学学生们的公寓了，正参观着学生公寓的卢羽，发现，县学学生公寓，也是分等级的，有些公寓，是单人间，有些是双人间，最惨一种，竟然是五人间，而这五人间的公寓，还是大通铺，这……
“上舍生，住单人间，干净又舒适；内舍生住双人间，虽然多了一人，但是，也算不错了；而外舍生，呵呵……”站在卢羽身旁的张弘文，朝着前面那张要睡五人的大通铺努了努嘴后，邪笑着，跟卢羽解释了一句。
“不出我所料啊……”早就猜到是这种情况的卢羽，在听完张弘文的解释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卢羽一间一间的参观学生公寓时，突然，他发现，远处一间位于学生公寓群最东头的房间，房门紧闭，门上还加着把大锁，而大锁上面，竟还贴着一张很陈旧的“驱邪符”。
就见，原本应该是杏黄色的符面，此刻，已经掉色掉成草黄色了，而原本应该是用大红色丹砂书写的符文，这会儿，已经被岁月蹉跎成粉红色了。
瞟见那房间的门锁上竟然贴着张“驱邪符”后，身为“画符大师”的卢羽，好奇的走了过去，这时，令他更为惊讶的事情的出现了，他看到，不但在门锁上贴着一张“驱邪符”，连房门的四个角上，也都各自贴了一张，而且，卢羽还发现，在房门四角上贴着的“驱邪符”中，有一张已经失效了，成了废纸了。
“这是……什么情况？”朝着自己面前那扇贴了五张灵符的大门努了努嘴后，卢羽回头望着张弘文，小声问了他一句。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听看门的说了个大概，嗯……这间屋子，过去死过人，后来，这里就开始闹鬼了，不少住过这间屋子的学生，都看到过鬼，再后来，屋里的鬼闹的实在是太不像话后，县衙就派了名道士来驱鬼，那道士来了后，却赶不走里面那鬼，于是，他就把这闹鬼的屋子给封起来了，随即，那闹鬼的事儿，就没有再发生过了，我还听看门的说，鬼屋闹鬼这事儿，发生在真宗朝，也就是说，这都是一百年前的事儿了……”带着点儿恐惧情绪的眼神，看着那扇贴着灵符房门的张弘文，小声给卢羽解释了一句。
“哦……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呀，怪不得这上面的符篆都快失效了呢……”听完张弘文对那“鬼屋闹鬼事件”的描述后，卢羽咧嘴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虽然卢羽嘀咕的声音很小，但是，张弘文还是听清了，听清后，他立刻惊呼了一声，并瞪着大眼问卢羽道：“你说这上面的灵符快要失效了，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拜托，你不记得小时后我炼丹把自己给炸晕的事儿了，当时，你还笑话过我呢，我连炼丹都会，画符这种事儿，难道我会不懂吗？”抬手轻拍了下张弘文的肩膀后，卢羽挑眉“傲娇”的回了他一句。
那年卢羽炼丹炸锅时，张弘文他爹张全知已经在卢府做了好些年教书先生了，所以，张弘文跟与他同辈的卢家四兄弟都很熟，是卢家兄弟们的“资深酒肉朋友”。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是懂道术的，不过，从你炼丹都能炸伤自己的道术水平来看，你的画符能力，应该也不咋地呀……”作为卢家四兄弟“资深酒肉朋友”的张弘文，知道卢羽是懂一点儿道术的，要不，卢羽也不会去炼丹嘛，但是，亲历过那次“丹锅爆炸事件”后，张弘文对卢羽的道术水平，还是深表疑虑的。
“切，上次炸锅，是我偶然的一次失手，自从那次出丑后，我就改行不炼丹了，这几年，在道术上，我主要研究的就是怎么画符，像门上这种低阶的驱邪符，我闭着眼都能画出来……”被鄙视的面子有点儿挂不住的卢羽，在不泄密的情况下，小声反驳了一句。
“得了吧，你别给我扯那没用的了，这样吧，你要是真能闭眼给我画出一张门上那种符，我就信你……”身为“吹牛大王”的张弘文，还以为卢羽跟自己一个德行，刚刚也是在吹牛呢，于是，他就……




魂宋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符
“行……我闭着眼画一张给你看看，不过……”沉吟了片刻后，卢羽还是决定，“表演”一下“绝技”给张弘文开开眼，当然了，卢羽也考虑过张弘文这人嘴不严的问题，所以，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会画符这件事儿，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你知道的，我父亲是很反感我学道术的……”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会画符，那我是绝对不敢把这事儿给你泄露出去的，谁知道你学的那些符篆中有没有害人的符法呢，我要是得罪了你，万一，你用那害人的符法对付我，那我……”性格相对较为阴暗的张弘文，考虑起问题来，也是充斥着阴谋诡计的味道。
“你知道就好……”懒的搭理张弘文那套无聊心术的卢羽，在不屑回了他一句后，就从自己背后解下了自己一直背着的“空书箱”，接着，他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纯白宣纸，铺在了那间“鬼屋”门口的窗台上，然后，他又从“空书箱”里掏出了一盏墨盒以及一支毛笔，在用毛笔沾了沾墨盒里的墨水后，他努嘴对着张弘文说道：“你先帮我拿着笔……”
言毕，卢羽把手中的毛笔交给了张弘文，接着，他抬手解下了自己脑袋上缠着发髻的青巾，然后，又把青巾围在自己的双眼上，挡住了视线，最后，他接过张弘文递还给自己毛笔，用手扶正了那张宣纸，挥笔在上面画起了符儿来。
画完一面后，卢羽直接把宣纸掉了个个儿，在另一面，又画了一遍，完成后，卢羽摘下挡眼的青巾，盖上墨盒，收回毛笔，又拿起那张画了两面的宣纸，把它递给了张弘文。
“我在宣纸的两面画了两遍符文，你仔细看啊……”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回自己的“空书箱”，又把那“空书箱”背到背上后，卢羽“叮嘱”了张弘文一句。
“嗯……”这会儿没空搭理卢羽的张弘文，双手举着那张画着两面“驱邪符”符文的宣纸，极度认真的与“鬼屋”门上的灵符符文进行对比，在比了又比后，他一脸惊讶的回头瞪着卢羽，低叹道：“叔文，这次兄弟我真是误会你了，你真懂画符呀，士别三日，你真让兄第我刮目相看呀……”
“哼哼……”轻笑着把张弘文手上的那张画着两面符文的宣纸给抽回来后，卢羽随手一抖，就听“轰……”的一声低鸣，就见，他手中的那张宣纸，猛的燃烧起来，不到半秒，它就“化为灰烬”了。
“哇……”看完卢羽那随手“烧纸”的强悍“技能”后，张弘文一脸羡慕的长叹了一声，他眼中，饱含“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般的目光，在摇着脑袋吧唧了半天嘴巴后，缓过劲儿来的他，才又开口道：“叔文……你这么厉害呀，看来，你道术有成啊……”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虽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之人，连炼个小小的丹药都会炸锅，但是，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后，我在道术上，也算有了点儿微不足道的成就了，比如，画符……”不想泄露自己太多秘密的卢羽，赶紧谦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