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咳咳……”张敬见冷了场,便咳嗽一声,笑吟吟地道:“奴才斗胆,想问一些关于勇士营的事。”
他本只是想随意的找个话题,这陈凯之最大的印记,也就是勇士营了,谁不知道有个傻叉校尉收拾了一番勇士营,居然让勇士营改邪归正了呢。
好吧,这个傻叉就是陈凯之,虽然飞鱼峰里,如今已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可勇士营的标新立异,却还是足以让人觉得——可笑。
人就是如此,总是将那些不太守规矩的行为,或者是标新立异的举动,来做谈资。比如,明明是禁军,结果全部成了读书人。
张敬这突然的打岔,倒令太后回过神来,忙笑了起来道:“是啊,哀家也想听你说说在山中,是如何教授勇士营读书的?”
陈凯之一笑,禁军的主业当然不是读书,而是操练,若只读书,那就是不务正业了。
于是乎,陈凯之忙跟太后说道:“娘娘,勇士营读书是为了让他们知书达理,让他们知道为何而战,让他们明白事理,而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勇士营不只读书,真正的心思,依旧还是操练,这数月以来,臣让他们日夜操练,如今已经有了一番模样了,臣既受皇命,自该尽心竭力,所以丝毫不敢怠慢……臣以为……”
陈凯之是勇士营的带头大哥,而带兵,说穿了除了约束下头的丘八,还有一个职责,就是向上头为这些丘八们争取好处,这是陈凯之的职责,现在自己有了见太后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所以陈凯之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自己带兵之道来了。
“臣以为,练兵最重要的,乃是令行禁止,一头老虎固然厉害,可一头老虎若是遇到了狼群,到底鹿死谁手,却是不一定了。勇士营只有三百人,臣并不是令他们一个个成为老虎,而是成为一群狼,头狼一声号令,则群起而攻之,毫不犹豫。可一旦头狼呼啸,亦可纷纷远遁,要使他们来去自如,三百人如一人,所以臣为了操练他们……”
陈凯之说起这些,目光也无意识的明亮了几分,口里如数家珍的,滔滔不绝,似乎想将勇士营的这些人的改变都说给太后听。
这时候……尴尬的就是太后和张敬了。
太后甚至有些恼怒地看了张敬一眼。
自己叫皇儿来,是想关心一下他的,谁晓得你偏偏问人家勇士营的事,自己肚子里不知有多少肺腑之词想和自己儿子说呢,你张敬的嘴还真贱啊,这一问,人家打来了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最重要的是,太后实在不愿直接打断掉陈凯之,显出自己对此一点都没兴趣的样子,免得冷了陈凯之的心,虽是对此懵然不懂,也不愿听,毕竟身为太后,既是个女人,心思又多在宫廷中的勾心斗角,谁想听如何训练和操练来着?听了也是听不懂啊,可太后还得假装自己很有兴趣,不断点头,鼓励陈凯之继续说下去。
一双凤眸很是认真地盯着陈凯之,陈凯之以为太后喜欢听自己讲勇士营的事,也没那么多顾及了,一时竟是停不下来了,他需要跟太后说清楚,这些勇士营的人不再是从前那样了,他们变得很强大了。
可以说是正正经经的禁军了,可以为国家出力了。
陈凯之太希望有一个人知道这些了,只要对方能懂,肯定就会支持自己的。
他显得很激动,徐徐给太后继续道来。
“禁军的操练,臣是看过的,臣以为还是太散漫了,两日一操,一操也不过一两个时辰,而且,若是遇到了雨雪,这操练便停止,甚至有些营,操练不操练,完全看武官的心情,如此,怎么可以练出精兵呢?”
太后虽然听得想睡了,可依旧一副兴趣正浓地朝陈凯之点头。
其实平日里,陈凯之也是个极细腻和谨慎的人,可现在,他正专注地说着勇士营的一切呢,自然也就没发现太后真正的心思了。





大文豪 第四百五十六章:抗旨不遵(5更求月票)
此时,陈凯之饶有兴致地继续道:“真正的精兵,便是要捶打他们的身体,使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健壮和坚强,操练的本质,不只是让他们明白如何作战,如何提升他们的体质,更是磨砺他们的耐心,若是操练的苦都受得,那么这天下,便再没有什么苦是吃不得了,所以无论严寒还是酷暑,勇士营每日的操练至少要保持四个时辰,分为早操、午操和晚操。不过操练这东西,过于耗费体力,这般程度的操练,最是要人命的,若是寻常人,哪里吃得住,所以要下官重中之重,反而不是督促操练,而是管理好后勤,只有他们的营养跟的上,这操练才能维持,臣为了滋补他们,费尽了功夫……”
见太后一直盯着她,看起来听得极是用心,陈凯之有些惊喜,想不到这太后对此也有兴趣,这就好极了,现在终于讲到了后勤,接下来就该谈一谈钱的问题了。
说不准,凤颜大悦,或者是太后理解了自己的难处,大笔一挥,直接赐自己一笔钱粮呢。
银子啊,银子啊。
陈凯之现在每每想到自己倒贴钱在山上补贴这些丘八们操练,便觉得自己亏了,亏了血本!
嗯,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好机会,一定要找回来,这些银子本来就该国家出的,不是?
陈凯之说得口干舌燥,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所以本质,操练便是经济之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便是此理,一支百战精兵,定当拥有最优良的后勤,最好的刀剑,最好的粮草供应……这些都是钱粮,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陈凯之也不知太后有没有听懂,不过见她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想来应当明白自己是来讨薪的吧。因此他一双眼眸微微一抬,很是小心地打量着太后的神色,看看她是否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太后只认真听,她倒是听进去了,可很多词汇,却不太明白,什么营养,什么后勤,她半懂不懂,毕竟,她虽每天都深究于如何掌控住朝廷的局面,可实际上,也只是在深宫中的女人,这打打杀杀的事,她实在没多大的兴致和见识。
自然,也是不懂陈凯之的心思了,即便不懂,她也不会打断陈凯之,一直保持着一脸认真的样子。
正在这时,外头却有小宦官匆匆进来道:“陛下来给娘娘问安了。”
陈凯之一听,顿时失望,才说一半呢,竟被打断了,真是时机不对呀,他带着几许失望地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张敬则是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是解脱出来了。
于是他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太后,道:“娘娘,陛下倒是真体贴您,外头寒冷,不如赶紧请他进来吧。”
太后便深深地看陈凯之一眼,目光里透着浓浓的慈爱之色,陈凯之却是未察觉太后那慈爱的目光是朝自己的,因此他住了口,很是得体地起身道:“那么,臣告辞。”
太后摇摇头,则是笑道:“你留在此,不打紧,请皇帝进来吧。”
既然太后如此说,陈凯之也只好继续留在这里了。
过不多时,小皇帝便在宦官的小心搀扶之下,徐徐走了进来。
他早已能走路了,可平时,都是由人抱着,只有来向太后问安的时候,才让他行走,完成这一套礼仪。
小皇帝走到了殿中,拜倒,奶声奶气地说道:“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原是看着小皇帝,可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看了一眼旁侧的陈凯之。
这句话,若是陈凯之说出来的,该有多好啊。
太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神色也是略微变了变,余光依旧偷偷地往陈凯之哪里看去。
迟早有一日会实现的吧。
她心里这样想着,却佯装着若无其事,面上挤出了一些笑容,看着小皇帝道:“皇帝,免礼吧。”
小皇帝这才站起,似乎对太后,他有所畏惧,此时少了平常的娇蛮,很乖巧地道:“是。”
太后又瞥了陈凯之一眼,才凝视着小皇帝身边的宦官,列行公事一般地问道:“陛下这两日,吃睡的可好?”
小宦官便忙道:“还好,陛下天资聪明,昨日又背熟了论语中的一句话,几位先生都说好呢,说是陛下将来一定能成圣君,有此天资,让人惊叹。”
惊叹?
陈凯之坐在一边,心里忍不住在想,我特么的倒是真的又惊又叹,这学习的速度,尼玛这和智障有什么区别?
不过料来,那些教授皇帝读书的翰林还有大儒,十之八九,是不敢说皇帝愚笨的,无论读书好不好,都得给一百分,无数学习有多慢,总得时不时翘起大拇指,然后惊叹一番。
想当初赵王想让他去教这小皇帝读书,他不肯去,也是因为陈凯之实在是不愿教这样的弱智,尼玛的,弱智倒也罢了,还得让自己每日一惊,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干净。
这小家伙平时就被宠坏了,动不动就霸道的要杀人,这样的顽劣小孩,怎么教呢?
太后闻言,便期许的样子,颔首笑着道:“皇帝如此好学,有这天资,这是大陈的福气,天冷了,要给他加一加衣衫,还有……”
太后手指着小皇帝的鞋面,道:“他的靴子,怎么脏了?”
这一层的意思,颇为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靴子本来就是用来走路的,脏一些也没什么,而且陈凯之看到,这靴子其实并不脏。
那小宦官倒是吓了一跳,忙道:“奴才这就擦干净。”
说罢,他俯下身,正待要卷起袖子来擦拭。
小皇帝突然尖声道:“朕不要冯伴伴擦!”他手指着陈凯之,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道:“你是哪个奴才,你来擦。”
他说话的声音虽是稚嫩,可是口气,却是颐指气使!
陈凯之微微面色一呆。
他不是奴才!
若只是帮忙,陈凯之很乐意给人帮忙,陈凯之也相信,百官之中,有不少人愿意给人擦这个靴子,莫说是擦,便是舔,也有人愿意。
可让自己去给小皇帝擦靴子,即便陈凯之是个再圆滑的人,却也无法做到。
陈凯之只是坐着,并不作声。
小皇帝似乎想不到,在这宫中,居然有一个除了太后和赵王之外,对自己的命令没有一点反应的人。
于是他怒气冲冲地道:“朕要砍了你的脑袋,将你的脑袋悬挂在宫中,你赶紧的来给我擦!”
依旧是命令的口气。
陈凯之怒了。
真是狗屁孩子一个,他深知,违抗君命意味着什么,只是……
他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如此,陈凯之冷静地站了起来,淡淡地道:“臣期期不敢奉诏!”
小皇帝顿时气得发狂,他身边的宦官也吓住了,忙道:“你……你这是要抗旨不遵吗?”
“无道之旨,臣不敢遵守。”陈凯之面色异常的平静,其实他心里有些震撼,也被自己的胆大吓住了。他知道自己可能面对着什么,可这番话,直接脱口而出。
小皇帝显然更气了,手指着陈凯之大叫道:“杀了他。”
他显是被宠溺惯了,所有人都得哄着他,顺着他,没有一个人敢违拗他,所以小小年纪,便觉得自己了不起。
陈凯之不为所动,他甚至想,真要逼得急了,大不了就杀出宫去,这官,老子不做了,大不了回到飞鱼峰,倒要看看,谁能奈何我。
那小皇帝身边的宦官,也料不到有这样胆大的人,他忙看向太后,想看看太后的意思。
“够了!”这时,太后一声冷喝。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太后震怒,当小皇帝命陈凯之擦靴子的时候,太后心里已是不悦了,而陈凯之抗旨,却令她微微一呆,果然是自己的皇儿啊,还真是‘胆大包天’。
可当小皇帝要杀人的时候,太后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会爆发出如此不可遏制的怒火,厉声道:“皇帝,你要自重!”
这声震瓦砾的斥责,令小皇帝一呆,他显然有些吓住了。
“陈凯之乃是翰林,是皇帝的臣子,为人君者,可以如此吗?先帝当初将江山社稷交给你,是让你造福万民,而不是令你这般的胡闹,这些……是谁,到底是谁教他的?是谁……”
一旁的宦官已是吓得啪的一下跪倒在地:“奴才万死!”
太后面上带着杀机,她咬牙切齿地道:“万死,是该万死,到了如今,如此的怂恿皇帝,你还想活吗?来啊,拿下,拖出去杖打。”
外头的禁卫一听,已是蜂拥而入,竟当真将这宦官拿住,那宦官也万万料不到,太后动真格的,忙是哭爹喊娘道:“恕罪,奴才万死,恕罪……”
可没有人理他,他便如死狗一般的拖了下去。
小皇帝见此情景,已是吓坏了,于是他惊慌地道:“冯伴伴,不可杀冯伴伴……”
等他回头想求太后,却见太后这可怖的脸色,小皇帝更是吓得面色惨然,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大文豪 第四百五十七章:舔犊之情(1更求月票)
那姓冯的宦官已被拖了出去,连他的呼救声,也已渐渐去远,再听不见踪影。
此时,小皇帝已吓得身如筛糠,脸色一片煞白,战战兢兢地看着太后。
太后冷冷地看着他道:“做皇帝的,该有君仪,你既是皇帝,就该懂得,天下的臣民都仰仗于你,皇帝应该体恤自己的臣民,而不该将一个翰林当做奴才来使唤,先帝善待自己的大臣,是你的榜样,你可要仔细地牢记住了,若是敢要再犯,哀家决不轻饶!”
小皇帝没了那冯公公,觉得恐惧起来,忙跪倒,稚嫩的声音带着恐惧道:“儿臣知……知错。”
太后朝张敬瞥了一眼,淡淡道:“抱皇帝去歇了吧。”
张敬会意,将小皇帝抱起,匆匆去了。
太后怒气未平,却紧张地看向陈凯之,见陈凯之似乎脸色平静,心里才松口气。
陈凯之则是感激地看了太后一眼,他心知今日若是没有太后袒护于他,他是真的下不来台了。
九五之尊就是九五之尊,无论他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作为臣子的都该做到,这便是衍圣公府所提倡的君君臣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是如此。
陈凯之朝太后行了个大礼:“多谢娘娘。”
“呵……”太后朝他嫣然一笑,随即道:“小皇帝年纪还小,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放心,哀家……不会教他放肆的。”
陈凯之心里突然有一种感动,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一切都是自己自食其力,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有人对自己如此的袒护,他深吸一口气道:“娘娘……”
却不知是何种的勇气,陈凯之历来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原本对于朝中的事,他绝不敢对人吐露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太犯忌讳了。
可是今日,他竟犯了糊涂,却是忍不住的脱口道:“娘娘,天宁军即将轮入京,娘娘……要小心。”
这些话,只有当着太后一人,他才敢说,若是张敬在这里,他是绝不敢吐露的。
虽然太后和赵王的事,满朝都是心照不宣,可没有人敢将小心说出来,更没有人说出指向性如此明显的话,陈凯之等于是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所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想不到自己竟也有不理智的一天,因为这句话,实在过于冒失了,甚至可能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殿中陷入了安静,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
太后也微微一愣,她真的料不到陈凯之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先是惊讶的一呆,随即心里有些高兴,却又忍不住的为陈凯之的冒失而担心,他……没有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吧,若是如此……
太后深吸一口气,才道:“哀家……自然知道。”
她没有回答得太深,却只眼波转动着,深深地看了陈凯之一眼,朝陈凯之颔首点头。
陈凯之这才轻松起来:“勇士营上下,愿为娘娘效命。”
那小皇帝如此,陈凯之的不安已是加深,如今只有靠着这位太后了,陈凯之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如何,他心知绝大多数人都会押宝在小皇帝的身上,因为谁都明白,小皇帝才代表了未来,即便现在并没有掌控全局,可十年之后呢?
可对陈凯之而言,他没有选择。
只是……勇士营上下……
太后这一次竟没有忍住,噗嗤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犹如牡丹花绽放,瞬间,将方才怒斥小皇帝的冷冽一扫而空,语气也变得轻松下来,道:“勇士营不添乱,就很好了。”
“……”
呃,很尴尬啊……
虽是这话是有点打击人,可陈凯之真是无言以对,毕竟勇士营曾经那历史太黑了,即使现在改过自新,可实在很难令人一下子产生信任。
此时,张敬已是蹑手蹑脚地回来了,他瞧见太后和陈凯之在说什么,不敢过分靠近,只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了殿中的角落,太后凝眸,看了他一眼。
太后知道,今日虽是给人多了几分疑窦,可是见这皇儿却是值得的。
她不舍得又看了陈凯之一眼,才对张敬道:“好了,送陈凯之出宫吧,陈凯之今日陪着哀家解析了这石头记,哀家可是受益匪浅,张敬,出宫的时候,从库房里,取一枚玉佩给陈凯之,贾宝玉衔玉而生,陈卿家在哀家眼里,亦是温润如玉的君子。”
张敬会意,对外而言,陈凯之必须是来讲故事的,他颔首道:“是。”
将陈凯之送了出去,张敬去而复返,他见此时太后已是起身,却是专注地凝视着这殿中的一幅画,这幅画,乃是大小两只老虎,小老虎在后,而一只大虎却是回眸。
这猛虎是何其凶狠的猛兽,却是一步一回头,将这舔犊之情刻画的栩栩如生。
张敬不禁道:“娘娘,奴才记得,皇子失踪之后,先帝便命人将此画悬挂于此,先帝……也是很挂念皇子殿下啊。”
“是啊。”太后一声叹息:“他最大的遗憾,便是自己的子嗣不能克继大统吧。张敬,皇帝那儿,如何了?”
“在寝宫里闹着呢。”张敬忧心忡忡地道:“娘娘为了皇子殿下,而对陛下大发雷霆,奴才在想,这会不会……”
太后摇了摇头道:“赵王不敢说什么的,他一直在佯装是个贤王,只怕他在场,也是要斥责一番的。不只如此,只怕现在,他想要动陈凯之,反而有所忌惮了。你想想看,倘若这时,小皇帝对陈凯之胡闹被哀家喝止,若是陈凯之有什么闪失,别人会怎样想呢?别人所想的是,这定是赵王殿下的手笔,这赵王并没有容人之量。依着哀家对那赵王的了解,这个人,是最伪善的,说不准,他还要借此机会增加自己一点贤明,凯之……嗯……可能要得到一些好处了。”
“还是娘娘了解赵王。”
太后摇了摇头,目光自那画中收回,失笑道:“他历来便是如此,哀家怎么会不了解呢?先帝在的时候,他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亲王,等先帝去了,他便开始要做贤人了,四处的招揽门客,到处结交朋友,礼贤下士,使人如沐春风,其实……只是因为他知道,从前先帝在的时候,一个忠心的亲王,先帝吃这一套。等先帝去世了,一个贤明和大度的亲王,臣民和读书人吃这一套罢了。他总是善于如此,可掩藏在这些面具之下的赵王是什么人,又有谁知道?”
说到这里,太后吁了口气,才继续道:“这件事,你要代表哀家,去亲自责问一下他。”
“责问?”张敬一呆,露出深深的不解之色。
太后道:“这叫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陈凯之入宫,他肯定知道消息,这宫中啊,就没有真正能掩人耳目的地方,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光明正大的让他知道,唯有如此,他才会冰释掉疑心。”
张敬点点头:“奴才明白了。娘娘,方才皇子殿下和太后说了什么?”
太后回眸:“他说,会用勇士营保护哀家!”
张敬顿时石化了,老半天没有回过劲来,他努力地憋住笑,实在是有些痛苦。
太后却是嫣然一笑道:“他有这一份心,就很好了,哀家听了他的话,心都要化了。”
“是,皇子很体恤娘娘,或许……母子之间,都会有感应吧。诚如娘娘也想要保护皇子殿下一样。只是……”张敬还是没忍住,还是喷的一下笑了出来,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忙道:“奴才万死,万死,奴才只是想到要让勇士营保护娘娘,奴才该死……”
太后摇了摇头,不禁莞尔。
只怕这句话说出去,全天下人都会觉得是笑话。
当然,这句话是永远不会传出去的,只是太后却会永远铭记在心里,只要想起这句话,她的目光便渐渐变得温柔了许多。
另一头的陈凯之出了宫,比来之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枚玉佩,是宫里的,这是一枚龙首的缕空玉佩,精致非常,握在手里,仿佛能储存自己的体温,很舒服。
他没有将玉佩佩戴在身上,而只是握着,戴着这枚玉佩,实在是太招摇了。
努力地想了想方才奏对的经过,陈凯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是当他想起那小皇帝颐指气使的态度,不禁抿嘴轻轻一笑,这逗比天子,和他父亲赵王,还真是不同啊,只是……
陈凯之想到这小皇帝已是第二次说要杀死他的话,目光一下子的幽暗了下来!
以后却要小心了,最好离他远一点为好,这小皇帝虽还只是个孩子,可他们之间却有着非常大的权力差距。
陈凯之心里胡思乱想着,却没有再回翰林院去,而是直接回了飞鱼峰,现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此时冬风凛冽,尤其是在这半山腰上,寒风更是刺骨,陈凯之到了上鱼村时,口里呵着气,看向脚下的云海,不禁眼带深意地喃喃道:“要起风了。”
1...165166167168169...3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