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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陈凯之知道吾才师叔在研究他的五鬼搬运大法,这些无数王公贵族们捐纳的银子,想要揣进兜里,却还需要将其洗白才学,所以在这里头必须得走一个流程。
陈凯之不禁感慨,上一世洗钱的套路,没想到师叔居然也会,他便忍不住道:“师叔,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方吾才不假思索的便道:“我良心安得很,银子,是这些王公们的,他们肯掏银子,师叔呢,拿出三四成来救济百姓,这是不是善举?其他的六七成,师叔犒劳自己,这也有错?于公于私,师叔都在做好事啊,没有师叔,你以为那些王公们会真心的做那善事吗?那城内城外的流民有人会管吗?师叔现在是方大善人,活人无数,你竟还问师叔的良心,退一万步,就算师叔全部贪墨了,良心喂了狗,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世上的事,师叔早看透了,天下之人,哪一个不图利?多少人家财万贯,只需拔一毛便可利天下,可谁愿意拔这一毛?像师叔这样,拿了人家银子,还肯拿出一部分出来救济百姓的善人,已经不多了啊,有时候想想,师叔都觉得自己还真是太善良了,先是委身东山郡王,见那东山郡王殿下人傻傻的,实在过意不去,后来才到了北海郡王府去,哎……那才是真正的良心不安啊,堂堂的郡王,到了后来,每日拉着王妃吃白粥度日,你说师叔还好意思待下去吗?想了想,还是走吧,再留下去,师叔真的怕啊……怕心里一个不落冷,掏出银子来救济那北海郡王。”
陈凯之听着唏嘘,想到方才北海郡王在宴席中似乎也是胡吃海喝的样子,就像三天没吃过肉的人一般。
此时,方吾才摇摇头,又道:“所以师叔还是有良心的,这不,现在不是住在郑王府了吗?郑王这个家伙,可小气得多了,呵……若不是老夫略施手段,这家伙还不舍得呢!不急的,来日方长,住都住了嘛。不过………有一件事还得拜托你。”
陈凯之便道:“师叔尽管吩咐就是。”
方吾才突的吁了口气,面色凝重起来,很是认真地看着陈凯之道:“吾有一女,自然是你的小师妹了,她原本一直养在乡中,可现在年纪不小了,她的母亲去世得早,老夫想着让她在乡中多有不便,不如接到京师来,只是老夫住在郑王府,多有不便,她呀,是个好孩子,老夫下半辈子跌宕辛劳,其实为的就是她,她是个憨厚性子,将来师叔得给她寻一个老实人家,将她嫁了,暂时就让她住在你的飞鱼峰里吧,你多请几个使唤丫头,好生的照看着她,师叔这辈子,就她一个女儿了,若有什么差池,就先宰了你。”
陈凯之看着吾才师叔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一副凶狠的一样,连忙咂舌道:“这倒是好办,师叔放心便是。”
此时,他倒是想起了那驸马,转而道:“那驸马究竟是什么人?师叔,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方吾才便皱眉道:“广安公主的驸马?这个人,是个外戚,却也不可小看,方才师叔也觉得此人有些奇怪,你倒是要小心他,他可不简单的。”
陈凯之不禁道:“如何不简单?”
方吾才冷笑道:“此人至今为止,一毛不拔,一两银子也没有捐纳给善庄,这等人才是最可怕的啊!你看赵王这些人,即便你偶尔得罪了他,只要不得罪死,总还有转圜的余地,为什么?因为他们心有所忌,他们在乎名声,在乎声望,所以你若是得罪他,他至多落井下石,平时的时候,总要给自己的脸上贴贴金,人哪,只要还要脸,就总有对付的方法。可似这驸马,至今不为所动,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人就是个臭不要脸,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的,一个人没有了顾忌,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恰好此等人又身居高位,亦或者是皇亲国戚,这样人不可怕吗?”
陈凯之听罢,深吸一口气道:“很有道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我不如师叔了。”
方吾才得意地捋须道:“你当然不如师叔,比师叔差远了,不过现在明白还来得及。”
陈凯之点头道:“正是因为学生拉不下面皮,做什么事,总还拘泥着要这张脸,所以才远不如师叔。”
方吾才忍不住瞪了陈凯之一眼,冷哼一声才道:“你这小子就是油嘴滑舌。”
二人又回到了酒席,也不知怎的,方才吾才师叔还一副猥亵的样子,到了人前,顿时又是一副名师风采,连动作都缓慢了几分。
他落席后,便又和人打成了一片。
那驸马似乎又在偷偷地打量着陈凯之,突然道:“陈凯之,可是那个文武双状元的陈凯之吗?”
他突的说话,其他人便都朝他看去。
陈凯之心里想,你总算能耐得住性子,现在才肯开口,接着便对着他道:“正是。”
驸马微微眯着眼,笑了笑道:“既是武状元,据说还降服了勇士营,实是佩服,不过……我有个门客,也颇有一些气力,倒是听说过你的大名,一直很敬佩你,既然你今日在此,不妨我命他来见见你。”
这句话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眼下是什么场合啊,你这不是破坏气氛吗?
不过陈凯之意识到,这驸马还真是脸都不要的人,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的脸色,他甚至不等陈凯之回话,便已拍了拍手掌道:“还不来给陈修撰见个礼?”
他一开口,这外头果然有个人进来,此人侍卫模样,腰间佩了一柄剑,年纪四旬,相貌平庸,不过唯一令人瞩目的却是,此人的脸颊上的一道伤疤,这伤疤猩红,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这人犹如幽魂,进来后,直接到了驸马的身后,束手而立。
“这是陈修撰,去行个礼。”驸马说话的声音冰冷,似乎谁也没有料到,他竟在这个时候如此,那北燕国的人,更是显得尴尬。
可驸马一点都不在乎。
于是那侍卫便一边死死盯着陈凯之,一面拱手道:“见过陈修撰。”
陈凯之只朝他点点头,算是见过面了。
驸马又道:“我这门客,倒是颇晓得一些剑术,他还有个绰号,叫无影剑,可有人听说过吗?”
顿时,诸人面面相觑。
显然,有人是认得的,那北海郡王顿时惊讶地道:“据说有个叫无影剑的剑客,剑术无双,不知击败了多少剑术高手,可是此人吗?”
众人意动,想不到这广安公主的驸马,竟是能招揽到这样的人。
连赵王陈贽敬都意动起来,忙道:“既是这样的高士,为何方才一直站在外头?来人,给高士赐坐。”
陈凯之只是打量了这号称无影剑的人一眼,却见他眼里朝自己投来了浓浓的杀机,他这僵直的脸色,几乎没有拨动,只是面上的伤疤,越加的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陈凯之能从对方的眼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杀气,可陈凯之却凛然无惧,只是朝他淡淡一笑,便不予理会。
此时,那驸马却是缓缓站了起来,道:“今日趁着大家都在,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陈凯之撇了驸马一眼,心里冷笑,果然……图穷匕见了啊。
不过……这孙子,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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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第四百八十三章:我不会武功(2更求月票)
陈凯之不露声色,心里的疑窦更深。
他自信自己与这广安驸马从没有过任何的交集,甚至可以说无仇无怨的,可此人所表现出来的深仇大恨,实在有些过了头。
即便是自己有得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可也不至如此吧。
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凯之的脑海里鬼使神差地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是……
王甫恩?
难道王甫恩背后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广安驸马?
他记得王甫恩曾在豫章府下头做过一个小推官,就是从那里后,王甫恩才开始平步青云的,而这驸马……
广安驸马,方才听人说,他叫江大白。
嗯……一个他爹脑子被驴踢了之后,才取的名字。
自然,能成为驸马的人是不可小看的,那么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对了,倘若这个驸马也是豫章人,那么……江家……
陈凯之记得自己的恩师曾写过一部书,书中详尽介绍了天下各州,各大世家的起源和前生今世,那豫章确有一个江家,莫非此人就是出自豫章江家?
若是如此,这里头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那王甫恩背后的人,极可能就是这个广安驸马了。因为结识了广安驸马,在广安驸马背后的支持之下,王甫恩才会平步青云,竟是得到了兵部右侍郎这样的高位。
那么,问题又来了,广安驸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支持王甫恩,那王甫恩又是靠什么得到广安驸马的赏识呢?
这于陈凯之而言,实是一件难解的问题。
陈凯之刚听这江小白口称有个不情之请,便听这江小白接着道:“我这门客,略通一些剑术,平素最爱和人比剑,今日遇到了陈修撰这样的武状元,倒是很愿意向武状元请教。”
他没有询问陈凯之的意见,而是向其他人询问。
意思就是,陈凯之比与不比,都不重要,只要大家有兴趣,不妨一起来看个热闹。
众人对视,似乎都来了兴趣。
虽然广安驸马的心思难测,不过大家也大抵的感觉到,陈凯之肯定在哪里得罪了这位驸马爷,广安公主乃是先皇和赵王等人的姐姐,所以这位驸马爷虽从不涉足朝政,可大家多少都对他有一些尊敬的。
他也算是宗族中的长辈了,于是那郑王当先叫好:“这,倒很有意思,据说无影剑乃是洛阳第一剑客,而陈凯之乃是武状元,可谓是风云际会,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连那北燕国的使者,也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陈贽敬笑吟吟地捋须,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这一下子,等于是将陈凯之逼到了墙角。
你看,在场的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皇亲国戚,随便拎出一个来,对陈凯之而言,地位都是悬殊的。
现在,大家乐见一场比斗,将陈凯之和这所谓的无影剑当做斗兽场的斗牛,你若是拒绝,便是不给大家面子,你若是不拒绝,这无影剑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陈凯之甚至怀疑,人家就是想借此机会,想来取他的人头的。
真是世间险恶啊。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于陈凯之来说,这就是僵局。
那无影剑似乎已经接到了广安驸马的指示,直接走到跟前的跟前,朝陈凯之一礼道:“久闻大名,还想赐教。”
赐教二字之中,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陈凯之则是摇头道:“我不过是有一些气力而已,赐教二字,不敢当,何况我乃朝廷命官,既不会武功,也不愿打打杀杀,所以,请恕陈某人无礼。”
这是拒绝。
没什么可说的,你真当我是二啊?
这无影剑却只是轻蔑一笑,似乎早就料到陈凯之会拒绝似的,所以不疾不徐,笑吟吟地道:“陈修撰太谦虚了,莫非是看不起小人吗?”
陈凯之只笑了笑,不予理会。
这无影剑却是叹了口气,他的目中越加杀气腾腾起来,道:“可是小人来都来了,陈修撰,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就算不给小人面子,在座这么多贵人,如今都是兴致勃勃的,陈修撰也可以无视吗?”
激将法吗?
这个对陈凯之来说,自然是不起作用的,他依旧淡定地道:“我再说一遍,我乃修撰,打打杀杀的事,是你们江湖人的做派,于我无关,何况我并不会武功,更不懂剑术,何故兄台要苦苦相逼?”
这无影剑似乎是铁了心非要和陈凯之比一场,他笑着继续道:“小人不过是个门客而已,主人让我来比剑,这剑若是不比,如何向主人交代?陈修撰就不要谦虚了,大不了,我先让你三招,如何?”
陈凯之依旧摇头,什么无影剑,在他看来,分明就是一个无赖而已,很干脆地道:“很抱歉,没兴趣。”
无影剑似乎并没有觉得遗憾,他竟是笑了,只是这一笑,他面上的伤疤便也随之脸上的表情而变得更加显眼,他一字一句地道:“陈修撰有一个师兄,如今是侍读,是不是?”
他定定地看着陈凯之,却又慢悠悠地接着道:“你的飞鱼峰,现在还在营造,负责营造的人,叫什么,我已忘了,不过我却是记得,他原是长安人,在乡中有一妻一妾,还有三个儿女……”他一面说,一面死死的盯着陈凯之:“对了,他还有一个七十的老母亲。”
“自然,我也知道,这些人和陈修撰没有太多的关系,我想说的是,陈修撰乃是清贵之人,请陈修撰放心,小人即便有天大的胆子,那也绝不敢对陈修撰放肆,衍圣公府的学子,天人阁的地榜才子,小人还是很识趣的。”
他的话,只是点到即止。
可陈凯之却清晰地读懂了这话里头的深意。
可以说,这个人,很狂。
当然,之所以狂,想来不只是因为他剑术高超,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广安驸马的撑腰。
广安公主作为而今皇族中的长辈,被人称为长公主,即便是嫁了出去,她的影响,也是不小的。
众人顿时感受到了无影剑的杀意。
这股滔天的杀意弥漫开来,他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凯之。
“放肆!”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冷喝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
微醉的方吾才终于坐不住了,真是岂有此理,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自己这师侄,虽是不成器,可他也不容人这般威胁侮辱。
无影剑却是一点都不将方吾才放在眼里,横瞪了方吾才一眼,才道:“方先生莫非要和小人比吗?”
一下子的,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这人真是好大胆!于是众人纷纷看向广安驸马,这条是广安驸马的狗,此人对方先生出言不逊,自然也请广安驸马有个交代。
却见广安驸马只是眯着眼,低头假装去喝酒,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显然……无影剑,他是纵容定了。
好在方吾才反应快,却是轻描淡写地道;“比剑?老夫老了,和你一个剑人比什么?不过老夫倒是觉得有必要善意提醒一下,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近日必定访友不遇,万事不顺,若能听老夫一言,由此才可鸿运大发,体健神清,消灾避讳这等事,包在老夫身上。”
这一番话,总算是将自己的面子保住。
至于这家伙会不会有血光之灾,方吾才当然拿不准,可谁说得定呢,这厮如此嚣张,一看就是短命鬼的样子。
众人听了方先生的箴言,一时呆住,纷纷若有所思,那北燕国的使者却也不由沉思,他倒是听说过方吾才的大名,自来了洛阳,可谓无人不识方先生,都说他的预言厉害,今日倒是很想见识。
现在没人敢将方吾才的话不当一回事了,可那广安驸马,却依旧不为所动。
至于那无影剑,却只是不屑地笑了笑,他注意力依旧只是落在陈凯之的身上,道:“陈凯之,我最后问你一遍,比还是不比,你思量清楚,若是搅了驸马爷的兴,你我都吃罪不起。”
陈凯之恶心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比,我再说一遍,我不会武功,也不懂剑,你若是喜欢比剑,就另请高明吧。”
陈凯之分明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此人既然自称是洛阳剑术第一高手,且不说自己这修撰的身份,只怕真要比剑,即便拥有文昌图的优势,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比?比个毛线。
“哈哈。”无影剑猖狂的笑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很好,你既然不比,那么,就仔细后果吧,到时……”
他双手抱着剑,一副不屑的样子,目中杀气腾腾,恰又和陈凯之相隔不过一尺之遥,以至于他的一举一动,乃至于每一个眼神,都被陈凯之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他继续要说到时候的时候。
却在这时,突然,空气似乎被搅动了,猛地,他感觉到空气中,一股强大的气流朝自己涌动。




大文豪 第四百八十四章: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这剑客既然是号称无影剑,自然是迅捷无比,他的反应速度和出剑速度,想必是冠绝洛阳的。
只是,他猝然无备,方才还屡屡挑衅,而这陈凯之呢,则只是一次次的口口声声自称自己不懂武功屡屡不肯应战,所以无影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此时,一股劲风袭来。
他瞳孔张大,想要拔剑。
可是迟了,太迟了。
他这时才意识到,陈凯之的速度极快,快如闪电,而且是先发制人,双方距离本就近的很,对方抡起手,直接一拳而来,自己……竟是根本无法躲过。
他瞬间睁大眼眸,惊恐的看着陈凯之,口里大叫:“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这句话里,夹杂着无以伦比的愤怒,因为他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是一只鹌鹑一样,乖乖的,现在这个时候却先动手起来,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多识广,却也从没见过,这等口里说没有武功,不和你比,我是读书人,我是修撰,无所谓,我就是不和你见识,随你如何的人,转过头就动手的。
这是偷袭。
臭不要脸!
无影剑心里很气愤,想要反击,接着,他心里骇然,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双手抱剑,这一切来的太快,自己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所以他想躲避。
躲避……也迟了!
双腿还未动弹,那股致命的力量便朝他而来,所有的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避之不急,只是震惊,死死的睁大眼眸。
起初,所有人只认为陈凯之认怂了,纷纷在心里嘲笑陈凯之,看着陈凯之的面色也是透出淡淡的鄙夷之色。
不过……众人细细想来,这陈凯之不认怂也不成啊,毕竟,对方摆明着就是来取你性命的,所以陈凯之屡屡躲闪,不肯应战,许多人心里,不过是看热闹的心态罢了。
这里唯一担心陈凯之的人,怕也只有方吾才了,一双眼眸一转不转的看着俩人的,生怕陈凯之出一点事。
可此时,所有人眼前一花。
而后,所有人第一个念头,这陈凯之疯了。
陈凯之的脸上,已是掠过了一丝诡异,微挑起的眉宇掠过丝丝的不屑之色,左边的嘴角轻轻上扬着,翘了翘,露出几分冷笑。
特么的,还真以为我陈凯之是软柿子?
他一拳,终于狠狠砸中了无影剑。
平时陈凯之出手,往往会尽力克制,生怕自己的气力太大,下手没有轻重,可是这一次全力而为,一拳出去,竟连陈凯之自己都觉得可怕。
体内澎湃的力量,此时宛如排山倒海一般,尽都宣泄在了拳上,方才这一击,都好似是引发了身体周遭一股飓风。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
很实在的落在了无影剑的身上。
而所谓的无影剑,剑才拔出了一半,虽是剑身的银光一闪,这锋芒上寒芒闪闪,可是没有用。
什么都没有用。
数百斤的力道,犹如蛮牛之力落在他身上,他只听得一声闷响,有一股血腥味涌上心头,也就是一拳,无影剑的脸瞬间开始变的扭曲,他面目狰狞,接着,整个人便如风筝一半飞出去。
啪……啪……啪……啪……
他的身体,撞了无数的椅凳,椅凳也跟着飞了起来,撞击着他,最终,无影剑直接落在了一面墙上,接着,整个人穿墙而过,轰的一巨响,直接落地。
墙壁撞穿的瞬间,空气里飞扬着无数的细尘,洋洋洒洒的在众人眼前飘落。
然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他便如扭曲的蚯蚓,浑身都如散架一般,他的剑,早已飞远,叮当落地,墙外,几个护卫目瞪口呆,他们在外好端端的巡守,突然这墙竟是破了一个大洞,然后一个人飞出来,他们见了鬼似得,脸色骇然,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眸看着。
此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嘴角微张着,惊愕的看着。
一拳下去,破墙而出,这……
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这无影剑应当骨头碎裂,被这一击,还真是恐怖啊,设身处地的想想,自己若是挨了这么一下,岂不是要死了,寒,一股寒流,弥漫全身,使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广安驸马惊呆了,事实上一切来的太快,太快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却见陈凯之一步步的走出去,穿过了无影剑身体撞开的墙洞,然后一把,将这一滩肉泥一般的无影剑提起,几个凑来的护卫战战兢兢,看着陈凯之,他们牙关打颤,其中一个期期艾艾的道:“保……保护……保护诸位殿下,你……你……你是何人,你……好大的胆……快,快……束手就擒……”
陈凯之目光扫过他,他这束手就擒四个字,说出来就后悔了,这侍卫自是认得无影剑的,想这无影剑,武功高强,剑法高超,万万想不到,在这陈凯之面前,便如死狗一般,他没有犹豫,啪嗒一下,跪地,一巴掌摔在自己脸上:“好……好汉饶命……”
陈凯之没有理他,直接拖拽着无影剑进去。
这无影剑已是筋骨尽断,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陈凯之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吐血,发出了呻yin。
陈凯之冷冷看他,随即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赵王身上:“殿下乃是贤王,下官想要请教,一个白丁,自称游侠,竟敢在下官面前放肆,这纲纪和法理何在?他剑法高超,武功高强,下官只是一个读书人,可无论如何,也是翰林修撰,这样的市井无赖,竟是敢对下官口出恶言,这件事,殿下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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