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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打发走了几个校尉,方文便朝陈凯之道:“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绝没有他意,吾等乃是奉旨办案,自然希望证据罗列的详尽一些的好。”
陈凯之道:“不知可有进展了吗?”
方文笑吟吟地道:“明镜司问了话,王甫恩哪敢不招认?反正他左右都是要死,还未动刑,哈哈……”
他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陈凯之却是道:“下官有一事不明。”
方文便道:“陈修撰但说无妨。”
陈凯之道:“王甫恩的履历,下官看过,其实他不过是三甲进士出身,十几年前,只是一个豫章府的小推官,可为何这十几年来,突然平步青云起来,竟然一举成为了兵部右侍郎。”
其实这一直都是陈凯之所疑窦的地方,王甫恩科举的成绩其实并不算理想,以他的资历,这辈子能不能有幸成为知府都够呛,一辈子都外放在州县里,只怕连进京师的机会都没有,他凭什么最后不但进了京,而且还成为了朝中的重臣呢?
事实上,他的政绩,其实只算平平,可是几乎隔两三年,便有一次的升迁,窜起得飞快,这就更让人怀疑了,因为陈凯之从履历上看,王甫恩并没有遇见过什么贵人。
方文笑吟吟地看着陈凯之,却是道:“是啊,真的很奇怪。”
陈凯之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因为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人理应是知道一些底气的,定是瞒着自己什么。
当然,既然这人如此说,必定是不打算将过多的内情告诉自己,陈凯之也不好再多问,他想了想,才道:“不过,方镇抚,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方镇抚允许下官去见一见这王甫恩?”
“这……”方文轻皱眉头,显出了几分犹豫。
陈凯之道:“放心,下官只是见一见而已,绝不会给大人添麻烦。”
方文便笑了笑,他深深地看了陈凯之一眼,道:“其实这也无妨,就给你一柱香时间吧。”
陈凯之其实也没有想过明镜司会同意,只不过是试一试罢了,谁料到方文对此会如此的爽快。
“随我来。”说话间,方文已率先往外走,领着陈凯之出了堂,随即便开始步入高墙的甬道。
七拐八弯,随即便进入了一处地牢,这里变得幽暗和潮湿起来,带着森森的气息,这种感觉,使陈凯之很不舒服。
方文背着手,突然道:“陈凯之,你是颍川人吗?”
二人本是沉默着前行,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陈凯之几乎没有犹豫便道:“据说是,不过父母早亡,家中没有亲眷,所以,见笑了。”
“噢。”方文依旧还是笑呵呵的样子,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可陈凯之却是警觉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这些明镜司的人实是恐怖,他们先是不露声色,这一路来,因为这地牢的原因,使陈凯之心思在这地牢的阴森之中,而这家伙突然一问,自己一时没有防备,下意识的,就可能将自己身份抖落出来,好在自己反应快,当然,这一重身份,陈凯之也不担心有人查,到底自己是哪里人,只有天知道。
很快的,二人就已走到了一个牢门口前。
此时,方文笑了笑道:“陈修撰请吧,老夫就不进去了,我这人和别人不同,我是吃斋信佛之人,见不得这等惨状。”
陈凯之自然是不会相信一个明镜司的人和吃斋信佛有关,此时有个明镜司校尉开了门,这门狭小,陈凯之只得弯腰进去,在这里,昨夜才关进来的王甫恩,却已是蓬头垢面,浑身的伤痕累累。
这才几个个时辰而已,陈凯之不得不佩服明镜司的效率了。
陈凯之看着这样的王甫恩,心里并没有丝毫的同情,左右打量之后,倒是这王甫恩一见到陈凯之,顿时发出嚎叫:“陈凯之,呵……陈凯之……”
他龇牙,哪里还有半分大臣的样子,与他浑身的污浊相比,这一口保养得极好的白牙露出,才可以使人相信,眼前这人是个曾经养尊处优之人。
陈凯之只皱眉地道:“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做什么?”
这个份上……
王甫恩突的沉默了一下,他这眼眸,依旧幽冷:“你以为你赢了?”
陈凯之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人生的路还长,胜败还言之过早,不过可以确信,你是已经输了,将一切都搭了进去!”
王甫恩厉声道:“你来此是想看我笑话?”
陈凯之笑了:“是啊。”
这个回答很干脆,就差举出一个剪刀手,然后啦啦啦啦啦的唱起来。
王甫恩身躯颤抖,突然森然笑起来:“你也看不了多久的笑话。”
陈凯之摇摇头道:“到了现在,王侍郎还在此嘴硬吗?”
王甫恩冷冷地道:“不,你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你以为你害死了我,会得到什么?”
陈凯之突然步步紧逼道:“是因为你背后之人吗?”
“什么?”
陈凯之道:“这些年来,你的背后一直都有贵人在帮助你,可我查过你的履历,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从你此前的种种经历来看,你是永远得不到今日这样高位的,你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秘而不宣,却给了你极大的帮助,他能让你成为兵部侍郎,那么他的身份,一定不低。”
王甫恩突然陷入了沉默。
陈凯之冷笑道:“他为何要如此呢?就算要提携,也不该提携你这样的人,对不对?除非你身上有一件与众不同的东西,可我细细想来,你这个人浑身上下,实在没什么闪光点,除了有一个酒囊饭袋一样的儿子。”
一提到王养信,王甫恩突然又暴怒起来。
他甚至他豁然要起来,却被身上的镣铐绊住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挣扎着想要挣开镣铐,口里森然地大吼着:“是你,是你杀了养信,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陈凯之,你活不长的,你还不明白,你坏了人的好事了,你既然知道老夫没有这样简单,哈哈……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此人是谁?”陈凯之冷冷地紧逼道。
就在此时,方才一身怨恨的王甫恩,猛地冷静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中计了。
这陈凯之显然是故意提起王养信,为的就是想要激怒他,而他在火冒三丈之下,只想着威胁此人,谁料竟说了一些本不该说的话。
他顿时冷静下来,盘膝坐下,垂着头,开始默然无声。
陈凯之自然明白了王甫恩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叹了口气道:“不过,至少你方才,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个人,你当然不敢说,不过你要相信,我迟早会找出来的,其实你还不明白,没有人会为你复仇的,因为现在的你已经成为弃子了,你落到如今的地步,也只有被人放弃,到现在,你竟还不明白,竟还指望有人为你报仇,实在可笑。”
说着,陈凯之笑了笑道:“再会。”
这里实在让人不舒服,陈凯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不愿继续停留,随即匆匆出去。
而在外头,面对的却是方文这永远都是堆笑的脸,陈凯之朝他点头道:“有劳。”





大文豪 第四百七十八章:深谋远虑(2更求月票)
从阴森的明镜司出来后,陈凯之这才有重获天日的感觉。
不过在他的心里,依旧是疑窦丛丛,王甫恩发迹,实在有些古怪,其实从前他就看出了这一点,因为这家伙的能力实在平庸,可到底是什么缘故才一飞冲天?
运气?
陈凯之是不相信一个人的运气能好到底的,他更相信,只有有了一定的实力,运气才会有作用,而以王甫恩的经历来看,只是三甲进士的出身,政绩也是泛泛,这样的实力也能平步青云,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好吧,虽是一时想不出答案,但似乎这并不是陈凯之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毕竟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王甫恩算是完了,一切……其实已经结束了。
只是今日真正的见识了明镜司,却令陈凯之颇为感慨。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飞鱼峰上理应有明镜司的密探,不过……陈凯之倒是无所谓的,飞鱼峰是他的私人领地,而且在飞鱼峰上的一切,都不是什么秘密。
他今日并没有去当值,而是又回到了山上,刚刚到了下鱼村,那刘贤恰好迎面而来。
刘贤显得很激动:“公子,公子,好消息,公子所要的东西,成了。”
刘贤这似乎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令陈凯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便不解地道:“什么东西成了?”
“钢!”刘贤显得手舞足蹈。
陈凯之倒是很是意外,忙随这刘贤到了钢铁的作坊里。
只一进去,便被一股浓浓的热浪袭来,钢铁的作用自不待言,甚至在上一世界,工业革命可以称之为钢铁时代,钢铁几乎是计算工业产值的标准。
不过在这个时代,所谓的钢铁并不属于工业,理论上来说,它属于手工业,究其原因,是因为这时代炼铁技术低下,出铁量少不说,质量也不稳定,并不能够大规模的生产。
陈凯之一直都在寻求一种大规模生产高质钢的办法,因为钢铁的需求可谓是方方面面,现在这个时代,铁器的运用就已经十分广泛了,何况随着钢铁质量的提升,这个运用将更加广泛。
陈凯之试了许多方法,为的就是大规模的产钢,用最少的人力将矿石熔炼为钢铁,而此时,在这热浪之中,便见从铁炉的一个凹槽里,一股股的金黄的铁水流出来,这达到了燃点化为铁水的金黄液体几乎肉眼看不到什么杂质,比之这个时代粗糙和因为无法熔炼,只通过锻打,其间还充斥着气泡和各种杂质,而这种直接达到燃点,将其熔化的锻造方法,足以将出铁的效率提高无数倍。
这种铁大抵可以称之为熟铁,虽然在这个时代,也有这样的工艺,不过大多数因为炉子残差不齐,出产量并不稳定,再加上真正的熟铁是偏软的,它既不能用来打制刀剑,也不能用来铸铁锅、犁锄,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人对它有兴趣了,故而这种工艺没有得到进化。
以至于,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铁器,都是通过锻打而成,质量残差不齐,也不稳定,费时耗力,且产量极低。
这时代的铁是弥足珍贵的资源,甚至市面上还有专门用于流通的铁钱,比如在南楚国,因为没有发掘出铜脉,铜产量极低,所以南楚的货币,往往是用铁钱来取代铜钱。
自然,陈凯之没有铸钱的打算,熟铁固然用处不大,陈凯之炼出熟铁,是因为他知道,纯铁固然很不实用,可若是在其中添加微量的碳,便成了低碳钢,使其增加了一点硬度,可以用来拔铁丝、轧制薄白铁板,可若是再添加一些碳,那么这便是中碳钢,可生产钢板、铁钉,自然,若是碳的含量达到了百分之零点六至百分之二,那么就可以成为硬度很高可制刀枪以及大凉器械的高碳钢了。
如此一来,不只是产量可以大增十倍,而且质量亦远超这时代炼铁的平均水平,这才是陈凯之的真正目的。
这一锅铁水冷却之后,熟铁便成型了,待热气散去,一旁的匠人却是愁眉苦脸地对陈凯之道:“公子,这铁虽是没有杂质,却完全无用啊,你看,软绵绵的,比青铜都不如,莫说刀剑了,便是锻造农具也没什么用处。”
陈凯之笑了笑,才道:“哪个是吴薇?”
一个匠人便站了出来,恭谨地道:“小人便是。”
“你读过书吧?”
“是,小人粗浅的认识一些文字。”这吴薇想不到陈凯之对他有印象。
他哪里知道,这山上的人,陈凯之都通过花名册牢记在自己心里,他们的技能,是否能够做到识文断字,以及大致的年龄、籍贯,陈凯之俱都心里有数。
比如这个吴薇,就是匠人中难得认识字的人,据说少年时曾读过一年书,从前家里还算殷实,后来家道中落,最后被一个铁匠收留,才学习到了这一门打铁的手艺。
此时,陈凯之道:“我这里有一些炼铁的方子,你按着方子,带着弟兄们试一试,噢,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工长了,每年会给你一些俸禄,给三级薪俸吧。”
在飞鱼峰里,陈凯之已建立起了薪俸等级制,虽然这些人都是家奴,其实陈凯之完全没必要给他们薪俸,可陈凯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理应给一些鼓励,从一级薪俸至九级薪俸,这薪俸的等级逐级提高,比如刚刚上山的,就属于徒工,只提供饭食和住宿,可若是一年之后,便有一级薪俸领了,当然,一个月不过三百钱而已,并不算多,可包吃包住,还有一些零花钱,也足够让人心满意足了,二级则是一千钱,这个数字,已经不比山下的寻常人低了,而到了三级,这是三千钱,大抵是三两银子,一年下来,近四十两银子入账,四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已算得上是殷实了,何况在这里,有吃有喝的,这笔钱攒下来,虽是为奴,可给了人足够的希望。
吴薇的眼眸一亮,脸色多了几分激动,忙道:“公子厚爱,小人……”
他竟有些哽咽,被卖身为奴的人,大多都有坎坷的经历,这辈子,本以为再没有希望。
可陈凯之不但给他们提供了舒适的环境,让他们可以吃饱肚子,这本就使他们渐渐安下心来,这辈子在这里为奴,比在外颠沛流离要好得多,而现在……
陈凯之则是笑了笑道:“这是你自己应得的,毕竟你读过书,又是匠人,对了,这些方子,若是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去图书馆里查证,那里有一些相关的书籍,这些日子,也不必急着产铁,将这些方子摸透了,多试一试,确定了这种方子出的钢铁的用途,想想是否可以改进,若是有什么好消息,尽管让刘管事来找我。”
其他的匠人们一个个眼红起来,他们现在只是徒工,到了明年,才算是正式上岗,即便如此,也不过每月三百钱而已,虽然他们对此极满足,就算不给钱,他们也觉得这山上过得不错,可吴薇的待遇,却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希望。
下鱼村这里,已经建了夜课的学堂,吃过了晚饭,便开始教授人读书,这些……都是免费的,匠人们其实并不愿意去,毕竟巨大多数人都已经成年了。
读书?又不是考秀才,读了有什么用?大家卖的是苦力,学之无益啊。
可现在……听了陈凯之的话,许多人的心眼儿却是活了,为何吴薇能成为工长,为何他有三级的薪俸?因为人家认识字啊,论起打铁的手艺,他还远不如大家呢。
吴薇忙应下,他晓得陈凯之交付自己的使命,除了照方炼铁之外,便是进行试产,图书馆……
只怕到了晚上,下了工,他得去那儿看看,公子的方子,自己未必能吃透,既然公子让自己去学***不会是坏事。
陈凯之说罢,便领着刘贤出去了。
刘贤脸上的表情有显得有些雀跃,道:“公子,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山上的上下人等,都要踊跃去读书呢。”
陈凯之笑着道:“大字不识,单凭一把力气有什么用?在这里,无论是畜牧、种植还是匠人,若是都能识文断字,便知道如何寻找更好的生产方法了,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多读书不是坏事。刘管事,你得放出消息去,以后啊,这学堂里要设一个结业的考试,考试不要太难,只要能读能写,能够计算就可以,通过了考试的人,薪俸可以加一级,以后这山上的许多职位,也要偏向读过书的人一些,强制让他们读书是没有用的,只有给予他们希望,给予他们看得见的实在,他们才肯愿意去读。”
陈凯之说到这里,却是摇摇头道:“哎,这朝廷每日都在说教化、教化,可这教化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些诗书传家的读书人,又教化了几个人?说到底,你不能只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啊。”




大文豪 第四百七十九章:神来之笔(3更求月票)
听了陈凯之的话,刘贤颇有感触地点点头,似乎觉得陈凯之的话有道理,他从前是主簿,和那些在庙堂上高高在上的清流们不同,自然晓得,莫说是贫苦人家,即便是还算殷实的人家而言,让子弟们读书,也是一件负担极大的事。
可如此大的负担,想要读书出头,却是太难太难了,别说是进士、举人,便是想考一个秀才,那也是千难万难,没有足够的利益催动,单凭不厌其烦地说什么读书明理,有个什么用?
此时,只见陈凯之又道:“所以啊,世上任何事,想要做成,都得诱之以利,让人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样就不需去宣讲,大家自然而然也会肯拼了命一般的用心去做了。就如在这山上,能识字的人便有看得见的好处,如那吴薇一般,可以做工长,一年有四十两银子,如此,人人都肯下功夫去读书,去识字。”
“人读了书,识了字,便开始有了想法,可千万别小看这想法,不读书的人,是最安分的,因为眼界小,一辈子局限在一处,也难有什么志气,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可读了书,心思就活了,就希望更好的生活,就不再只是着眼于吃穿这个层次,想要干一番大一点的事业。”
刘贤却是诧异地道:“可是……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是人人的心思都刁了,将来谁来做工,谁安分守己地在山上为奴?”
陈凯之不由笑了,道:“你可有想过一件事?这座飞鱼峰有多大?方圆不过数里罢了,这巴掌大的地方,所能容纳的,也只有这些人,说难听一些,这里只是一个村落,若我在此,放在外头,也不过是一个村里的财主罢了,固然拥有一村的土地,一村的人丁,可又有什么作为?”
“不过人贵精不贵多,人口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培养人才,他们读书识字了,若真有本事能够去参加科举,那也由着他们,可我想,参加科举,他们还差得远,可读了书,又懂冶铁、畜牧、种植,那么,何不如引导他们去思考,去更好地冶铁、畜牧呢?”
“其实,只要给他们一个希望,他们就会追逐着这个方向努力下去,若是冶铁也能成才,他们自然也就愿意去琢磨如何更好地冶铁了,我在图书馆里,放置了许多书籍,足够让他们努力去读,去学习原理,将来改进工艺,这些人才可发挥更大的价值。”
陈凯之倒是很有耐心地解说了一番,刘贤对于陈凯之的愿景,其实也是似懂非懂,不过细细想来,这公子反正日进金斗,家产丰厚,自然有的是条件去尝试了,自己能做的,不过是听从他的吩咐,尽心去把公子的吩咐的事情做好罢了。
想开后了,他便笑了起来道:“说起来,今日山下开了一间善庄,还真是热闹非凡,京师里不少人去了,小人听山里采买的人回来说,便连赵王也都亲自去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宗王,因为人太多了,京兆府还亲自调拨了人去维持秩序呢。”
陈凯之不要惊讶地道:“一个小小的善庄,怎么这么大的声势?这善庄的主人,背景也太过深厚了吧。”
这哪里是深厚,简直特么的是吊炸天啊,一个店铺开张,莫说是京兆府派人去道贺,就算是京兆府的一个都头去,那都算是脸上有光了,可是这么多宗王还有官员跑去凑热闹,甚至连当朝位高权重的赵王都去了,这就已不是背景深厚这样简单了啊。
刘贤很快就解开陈凯之的疑惑,道:“公子,这家善庄的主人,乃是那位方先生,方先生名动天下,不知多少人对他俯首帖耳,据说郑王殿下甚至亲自请了他去郑王府里住,不过这位方先生是个高士,他不慕名利,视金钱如粪土,唯一心心念念的,却是流离失所的穷困百姓,正因如此,才开了这么个善庄,筹措银钱,广施恩德,哎……方先生之德,实是让人敬佩啊,此等大贤,怕是百年难出一个,今日善庄就已经开始施粥了呢,无数的流民,无不感恩戴德,将方先生视为父母。”
卧槽……
吾才师叔竟做大善人了?
陈凯之突然觉得自己也是醉了,可细细一想,这一步旗,真是妙啊。
吾才师叔现在大名鼎鼎,无数人想借此机会去拉拢他,而他趁这个机会,善庄一开,不知多少人肯捐纳钱财,一方面是买一个好名声,另一方面,这位方先生和几个宗王交好,大家定必也想借此机会在宗王面前表现一番。
便连几位宗室王爷,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就很好的解决了吾才师叔的财源了呀,否则,人家欣赏他,虽会送一些名画、珠宝,这东西虽好,可是要变现却不容易,现在好了,直接真金白银,童叟无欺。
这部分钱,天知道吾才师叔要克扣掉多少,可即便以他的性子,贪墨掉一大半,可依然还有许多银子投入了善庄,他到处施粥,本来这种收买人心的事,是会引起朝廷忌惮的,可现在有这么多的宗王给他捧场,京兆府会敢找他的麻烦吗?
如此一来,无数人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他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大了。
一边赚钱,一边刷名气,到时,这假名士可就当真成真了,而且是真的不能再真,往后就算有人发现一点什么,谁敢质疑这拒绝了学候,四处筹措善款,帮助穷苦百姓的方先生是假名士?
只怕不需要吾才师叔去砸烂他的狗头,无数人就已用唾沫将他喷死了。
陈凯之现在但凡想到吾才师叔,只有服气二字,不服都不成,不但服气,而且还是五体投地。每一次,吾才师叔都有神来之笔,他亲眼见到一个又贪又馋又懒还不学无术的师叔走到今日,这还真的使陈凯之不禁受益良多啊。
陈凯之忍不住道:“他的善款,可够吗?”
“哪里不够,下山采买的人都看到了,门前贴了红纸,还挂了许多牌子,什么赵王捐纳五万两,郑王三万两诸如此类,你想想看,赵王出了银子,这赵王下头,多少攀附他的党羽啊,谁敢不给呢?据说里头是明码标的价呢,尚书一千两,侍郎五百,依次递减,这些是轻的,真正出手阔绰的是那些王公,国公和侯爷们不凑这个热闹也不成啊,所以或多或少也都给了。还有不少的富户,他们本就仰人鼻息,想到这方先生受这么多王公大臣的追捧,哪一个不想巴结?听说有一个叫王安的,就直接捐纳了两万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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