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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太后的心里震撼,这时候,连她都佩服这个小子了。
这是一举多得的套路啊。
打击王家父子,展现自己的实力,实言相告,显露自己的忠心,乖乖认罪,显示自己的诚意。
这……摆明着是告诉太后,我很强,很能办事,现在赵王咄咄逼人,而我只效忠于娘娘,不但我效忠,勇士营上下都唯娘娘马首是瞻,娘娘收下我的膝盖吧。
即便陈凯之和太后非亲非故,太后会做什么选择?
太后没有选择,此时天宁军即将入京,京师将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现在兵部右侍郎都已经倒了,难道还要再惩罚一个修撰?
不,以太后的利益而言,陈凯之主动将自己的罪行袒露了出来,等于是将把柄抓在了太后的手里,意思是说,他的生死荣辱,都在太后的一念之间,太后,你看着办……
请好好地利用微臣和勇士营吧。
这等心思,比起那些在朝中勾心斗角了一辈子的老油条还要心思缜密啊,哪里像一个少年人?
太后呷了口茶,心里却是淡定了,这是自己的儿子?只怕连先帝,也没他这么多的心眼吧。
随即,她淡淡道:“天宁军入京轮调,你如何看?”
她不再过问方才的事,而是突然问起天宁军,陈凯之便明白了,这等事,本就不该和一个修撰说的,而既然太后开口问他,就证明自己的方才一番话,已经得到了太后的信任。
其实自己这一箭双雕之策,本质上就早已谋划好了,打击王家父子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陈凯之一直想找个好靠山。
此时,陈凯之心里舒坦了几分,毫不客气地开口道:“天宁军入京之后,文武百官,只怕对赵王,就更加恭顺了。”
太后颔首,这正是她所忌惮的,虽然接下来,洛阳可能会维持均势,可怕就怕,某些投机取巧之人,纷纷攀附赵王,最后产生雪崩式的效应。
陈凯之笑道:“其实娘娘何不对宗室们好一些呢?宗室们之所以和赵王同声同气,只是因为他们对娘娘有所疑虑,可若是娘娘善待宗室,宗室诸王,怕也未必就对赵王死心塌地了。”
“嗯?”太后目光微微一沉,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凯之道:“你继续说。”
陈凯之便道:“据微臣所知,北海郡王在军中颇有声望,娘娘何不给重用他?”
太后却是皱起了眉头,顾虑重重地道:“若是如此,岂不是便宜了赵王?”
陈凯之摇头道:“臣听说了一件事。”
“你说。”
陈凯之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北海郡王府里有一个门客,曾对北海郡王说过,北海郡王有帝王之相。”
这句话说出来,形同于是坑吾才师叔了,不过陈凯之知道,太后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的,因为这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不过……
太后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平凡妇人,她是掌控着朝局的一国太后,故而瞬间就明白了陈凯之话里的深意。
只见陈凯之接着道:“北海郡王非但没有将那门客赶走,反而将其待为上宾,娘娘,由此可见,这北海郡王也是野心勃勃的,他现在攀附赵王,只是因为赵王在宗室中的地位卓著,可一旦娘娘好生的重用北海郡王,北海郡王就绝不会甘心以这赵王马首是瞻了,到了那时候,双方势必生出嫌隙,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当然,这只是臣的浅见……”
太后只是笑了笑,反而让陈凯之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太后随即道:“时候不早了,想必你也乏了吧?”
陈凯之颔首:“微臣恭送娘娘。”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得太白,她一说自己乏了,陈凯之就知道太后是要回宫去了。
太后嫣然一笑,其实她是真的爱惜陈凯之的身体,虽见他没有疲惫,可此时已到了三更,还是希望他能够多休息休息,所以太后起身,一面道:“你的话,哀家会考虑,今夜之事,就算是过去了,往后你还需要仔细一些,好好操练着勇士营,将来,哀家自然要用你。”
陈凯之将太后送到了门口,那慕承德一脸狐疑地看着陈凯之,他不知道陈凯之和太后说了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太后何必和一个小小修撰啰嗦?
而在远处,则是学官们屏息而立,在此静候,一见到太后出来,纷纷高呼千岁。
太后抬眸道:“都不必多礼了,哀家,也该摆驾回宫了。”
陈凯之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事情……总算是圆满落幕了,现在他唯一无法猜测的就是,自己今日对太后所说的话,是否能够影响到太后,若是当真能够影响,譬如宫中发出对北海郡王的恩旨,证明太后听取了他的建议,那么……就算是太后对他真正的有所信任了,他便算是正式有了一个靠山。





大文豪 第四百七十三章:三顾茅庐(2更求月票)
天空依旧一片漆黑,夜半随起的风依旧带着深深的寒意,太后出了学宫,在这里,陈贽敬依旧领着百官,还有无数的禁卫在此焦灼地等候。
他们终于从这震惊中渐渐缓过神来,这陈贽敬的心思甚是深沉,想到太后单独召见陈凯之,这显然是有意在拉拢,京里的实力突然多了一个勇士营,这实在令陈贽敬心里不禁有些焦虑。
不过今日所震惊的事,可谓是一件又一件,他被勇士营震撼了,同时,还被那位方先生震撼了。
想他之前还对那方先生深有怀疑,没想到,那方先生真是料事如神,非一般的人哪。
他心里感叹着,更是在想着如何拉拢方吾才。
只是见太后出来,陈贽敬只好收起心神,随众人一齐行礼。
太后绷着脸,却也不露声色,回眸神色淡淡地对张敬交代道:“明镜司那儿,关于王甫恩的案子,要尽快呈报上来。”
说罢,她便从容淡定地上了凤辇,在无数宦官、宫娥以及禁卫的拥簇下,缓缓朝着洛阳宫而去。
深更半夜的,既然太后已经摆驾回宫,百官们现在是哈欠连连的,自然也各自散去。
倒是姚文治凝视着广阔无垠的夜空,一双眼眸微微眯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身后的陈一寿突的压低声音道:“姚公,你看……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姚文治却只是摇摇头:“当初啊,老夫还只是一个小翰林的时候,便知道要做官,就需要多问、多听,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可是呢……”他自嘲地笑了笑,才接着道:“而今忝为内阁首辅大学士,却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事啊,要少问,少去听,能不知道的,尽量不去知道,不该琢磨的,就尽力不去琢磨,各人自扫门前雪,其实也是一桩美事。”
陈一寿也是笑了,他似是觉得姚文治的话颇有道理,因此附和道:“那么,都回去休息了吧。”
一顶顶轿子抬起来。
那陈贽敬亦是坐上了轿子,轿夫起轿,自是要往赵王府去,陈贽敬却是小声地吩咐道:“去北海郡王府。”
“王爷,这三更半夜……”轿夫小心翼翼地提醒赵王,这三更半夜的跑去北海郡王府,这很惹眼的,很容易引出什么是非。
然而陈贽敬却是眯着眼,满是不耐烦地说道:“走吧。”
他坐在椅上慵懒地靠着,神色有些暗沉,思绪却又转动起起来。
今天夜里,让他见识到了两个鬼神之才,一个是陈凯之,此人诗词文章了得,陈贽敬倒是并不看重,在他看来,文章毕竟是小道,捧个场附庸风雅倒是可以,可万万料不到,这陈凯之竟还是个将才,只是可惜,此人被那太后捷足先登了。
太后时不时跟他陈凯之私下交谈,很显然的这是被太后收买了。
此时陈贽敬的心里,颇有几分后悔,其实起初,他对陈凯之是颇有敌意的,若非是那令陈贽敬恶心的《洛神赋》,多半也不至于让太后将这小翰林笼络。
后悔也是没用的,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事就是后悔了。
不过另一个大才,却也是非同小可,此人凭着拒绝学候而名动天下,若是能沾沾他的名气倒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此人料事如神,这岂不是如姜子牙、管仲一般的人物吗?
倘若自己能够笼络此人……
陈贽敬心里悸动不已,一双眼眸微微地眯了起来,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理应就是那种不世出的帝王辅佐之才吧。
他眯着眼,摇摇晃晃地坐在轿中,等到了北海郡王府,早有人入内通报去了。
…………
此时,夜黑风高,在北海郡王府的碧水楼里,方吾才并没有睡着,正在细致地收拾着东西,事到如今,是非走不可了啊。
陈凯之这小子出事了。
这下没人给他扛着了,留在北海郡王府没什么出路了,何况晚间还跟宗室的王爷几个起了口角。
无论如何都得离开了。
十几个箱子,都是他的私物,当然,当初在搬进来的时候,方吾才明明只有一个破包袱罢了,如今虽大部分的财物都已经搬去了飞鱼峰,可即便如此,各种书画、古玩还是不少。
陈正道也在这里,一脸的沮丧,他知道先生去意已决,自己无论如何都劝不住,只得站在一旁,一脸的不舍。
失去了方先生,自己该怎么办?
他心乱如麻,神色甚是忧伤,可怜巴巴地看着方先生,一双目光里带着哀求之意。
然而方吾才却假装没看见,继续收拾着东西。
“先生……”
陈正道哑声唤着,嘴角轻轻动了动,正欲说些什么,却在这时,有宦官匆匆的走进来道:“殿下,赵王殿下来了。”
“我才不管什么赵王、梁王,一概不见,就说本王已经睡了。”
他很是不耐烦,于是口气冷漠至极。
“不,不,殿下……赵王直接进府了,径直往这碧水楼来了,奴才拦不住。”
陈正道不禁一呆,满是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在那边收拾东西的方吾才,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是微微滞了滞,面色有些僵硬。
莫非……是东窗事发了?
极有可能啊。
陈凯之说不准……
哎……已经死了,这个可怜的师侄,智商不够啊,当初若是听了老夫一言,何至到今日这地步?
方吾才心里摇头,这下完了,心里惋惜着,又想到自己在山上的财货,更是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自然,他又忧心起来,近来北海郡王对赵王多有怠慢……
这赵王精明得很,或许已看出了是与他有关,他坏了赵王的事,莫非赵王是正好想要借此机会特来戳穿他的?
哎……早知不该如此磨磨蹭蹭,理应立即远走高飞了。
方吾才心里后悔不已,此时不舍地看着地上的一个个箱子,里头都是他的家当呀,可是现在好像不能带走了,忍不住想,好吧,只好金蝉脱壳了。
他朝陈正道:“赵王殿下既来,那么老夫只好回避了。”
陈正道正待要说什么,却听门外传来声音道:“先生为何要回避?”
嗡嗡……
方吾才的脑子开始发懵,心彻底的乱了,甚至手脚冰冷起来,这下……真的完了。
从通报到现在,不过片刻的功夫,而王府的大门至这里,至少需要走一炷香的时间,可从这通报的人前脚来,赵王后脚就到的情况来看,赵王来得很急,甚至可以说,是疾步或者是小跑而来的。
堂堂的亲王,自然是端庄大方,绝不会做这等失格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赵王有很急的事,急到他不得不丢了斯文。
那么,是什么急事呢?
莫非……知道他要远遁而去?
果然,陈贽敬气喘吁吁的样子,却是故意放慢了脚步进来。
与他同来的,竟又有一个小宦官,这小宦官道:“郑王殿下拜访……”
郑王?郑王居然后脚也来了。
这个郑王……之前在赵王府的时候讽刺于他,现在……是来看笑话的吗?
方吾才心乱如麻,勉强地使自己镇定。
“方先生……”陈贽敬突然开口,死死地盯着方吾才,眼睛发红。
哎……死也…
方吾才心里叹息,若是戳穿,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就算是想要求饶,也已经迟了。
也罢,死就死吧!
于是他冷冷地看着陈贽敬,面上全无敬意地道:“噢,原来是赵王殿下……”
这口气,真是完全没将赵王放在眼里,说实话,敢在陈贽敬面前如此放肆的人,还真是不多。
陈贽敬看着他,身躯一震,果然是高士,学候不放在眼里,而他这个多少人想要攀附而不可得的当朝王爷,他也不放在眼里,此人,莫不就是文王都遇的那姜太公?
陈贽敬非但没有怒,心里反而赞叹起来,真是高士啊。
此时,陈贽敬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毫不犹豫的,竟是伸手,双手抱起,随即甚至微微一欠,才道:“方先生要往哪里去?”
行礼?
堂堂亲王,居然朝方吾才行了个揖礼。
方吾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该怒目而视?不是该兴师问罪?
方吾才心里有些戚戚然,却还是强作镇定地道:“云游四方。”
陈贽敬却是目光灼灼,从前他也想过招揽这位方先生,可也只是招揽而已,可现在不同了,这位先生实是有鬼神莫测之才,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这一次,不再只是招揽,而是三顾茅庐来的:“先生,舍下有一处园林,有山有石,最是清净,先生若是肯屈尊去园子里小住一些日子,赵王府上下,蓬荜生辉!”
方吾才心里想,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他心里惶惶不安,只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飞出去。
赵王越是对他客气,他越是心里不安啊,他知道自己糊弄一下北海郡王和东山郡王倒还可以,可对于这个赵王,他至今还猜不透此人,却深感此人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因而深为忌惮。




大文豪 第四百七十四章:天上掉下馅饼(3更求月票)
正在方吾才心里焦灼不安的时候,突然,外头传来了郑王的声音:“方先生,方先生呢?方先生走了没有……”
说话之间,郑王已闯了进来。
他一见到方吾才,立即青筋暴起,随即大叫着道:“方先生,小王知错了,小王特来负荆请罪,方先生真是神人啊,那陈凯之……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非但未死,反而一战成名,方先生成日闭门读书,竟能预测的如此准确,实是料事如神,方先生,方才是小王不知好歹,真是该死,来来来,请受小王一礼。”
人有旦夕祸福,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这些王公贵族,谁也逃不开福祸二字。
正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是贵如亲王之人,也俱都对明日之事颇有不安,可这命数之事,谁能说得清?
而现在,却有人能够说得清,遇到了这样一个人,自然也就成了香饽饽。
郑王说罢,直接行了一个礼,等他抬眸,却见方吾才并没有和他寒暄什么不必客气,或是殿下言重了,甚至,方吾才竟没有在他的面前。
他惊愕地抬眸,才在小轩窗那儿寻到了方吾才的身影。
却见方吾才已推开了小轩窗,留给他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方吾才一下子变得更加神秘莫测起来,他伫立于小轩窗旁,眺望着窗外的夜景,他的背影显得纤弱,又极有分量。接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道:“吾……乃化外之人,不慎落入这红尘,凡间的荣辱,实非吾之所愿也,诸位殿下,都是爱才之人,吾受诸位殿下厚爱,已是受宠若惊,只是可惜,老夫宁愿寻一荒郊野岭,搭一草庐,躬耕于阡陌之间……”
陈贽敬和郑王对视一眼,看着这背影,更加的敬重。
这郑王想到之前对方吾才的轻蔑和讽刺,更是觉得羞愧难当,丢人了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陈正道也是惊讶无比,方先生果然神了啊,方才还说吉人自有天相,原来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他看着方吾才吹着冷风,便忙道:“先生,风大,还是……”
“风大?”
方吾才的声音,仿佛发自自己的灵魂,惆怅地道:“这大风来得正好,吾乘风而来,理当乘风而去,此人间富贵,实是味同嚼蜡,诸位殿下,老夫告辞了。”
他旋身,众人看他面容,带着一股对世俗的厌倦,这是一股深深的疲惫。
陈贽敬哪里还肯放他走,连忙道:“本王能遇先生,实是本王之幸,先生能否留一留,本王这便保举先生……”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方吾才已摇摇头道:“保举什么,保举官吗?”
他这话里,带着讽刺。
陈贽敬心里一惊,又说错话了,人家学候尚且都不要,还会在乎你这区区的官?
于是他又忙道:“不,不,先生,本王的意思是,先生不妨在舍下歇一些日子。”
“没兴趣。”方吾才很直接地道。
郑王也道:“先生,小王倒是有一些事,想要请教,我那王府……”
“也没兴趣。”方先生俱都摇头:“吾赤条条而来,今亦该赤条条而去,诸位殿下,告辞。”
“先生……”
陈贽敬此时打定了主意,是绝不肯放方吾才走的,于是便道:“先生,如何才肯留下?”
方吾才回头,却是沉吟了片刻才道:“你们真想留下老夫?”
三人忙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方吾才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怎么会不明白,这赵王的态度,分明是一副将自己当做是神一般的态度供着了,似赵王这样野心勃勃的人,若是得不到的东西,最怕的就是自己投入别人的门下,到时,说不准出了洛阳城,他便性命不保。
方吾才一声叹息之后便道:“老夫想要救人,这世上有太多流离失所的人了。”
“匡扶天下?先生竟有此志!”赵王立即大喜道:“这个太容易了,只要先生肯点头,本王一定一切如先生所愿,先生要救人,本王便设立善庄,请先生来做主,收容老弱,救济穷苦,这又有何妨?”
方吾才眉毛一挑:“殿下当真愿意不吝金银,作此等善举吗?”
钱财算是什么,何况这也不算什么坏事,这方先生果然是高人啊,这等情操,实是让人自愧不如。
赵王现在只当自己是周文王,而将方吾才当做了姜子牙,倒是肯下本钱,不假思索便道:“本王亦早有此意,惭愧得很,竟还要先生先提出来,这都是小事,只要先生肯屈尊,本王怎敢拒绝?”
方吾才淡淡地道:“那么,老夫不会去赵王府。”
陈贽敬一呆,轻皱眉头道:“先生这是何意?”
陈正道顿时喜上眉梢,看来先生还得住在碧水楼,这就好极了。
谁晓得方吾才又摇头道:“老夫在这碧水楼,也已经住腻了,不妨换一个住处也好,郑王殿下,可肯收留老夫吗?”
郑王一呆,有一种天上掉下馅饼的感觉,惊喜万分地道:“求之不得。”
见陈贽敬一脸不喜的样子,方吾才叹了口气道:“吉人自有天相这句箴言,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传遍洛阳,哎,老夫藏了这么多年,怕的就是今日啊,一旦天下人都知道老夫料事如神,只怕要为人所妒了,赵王殿下,你想想看,若是老夫入了赵王府,只怕朝中,免不得有一些小人要在宫中进一些谗言吧。”
经方吾才一说,陈贽敬心里微震,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错,那宫中恶妇本就忌惮他,倘若他和方吾才走得太近,过于明显,反而不是好事。
陈贽敬又不禁在心里惊叹,这方先生,还真是心思细密,城府太深了,反不如将他先安排在郑王府,到时有什么事,自己登门去请教便是。
于是陈贽敬忙道:“本王明白了。”
方吾才又瞥了一旁的陈正道一眼,陈正道的脸色很是难看,显然,先生若是云游四方倒也罢了,可去郑王府,这……难道是嫌弃自己了吗?
方吾才却是笑吟吟地道:“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一说借一步,赵王和郑王二人倒是心安了,于是摆出大度的样子,笑道:“先生且在此和正道告别吧,我们在外预备好车驾,等候先生。”
等这二人一走,陈正道已是急切地道:“先生为何还是要离开北海郡王府?莫不是……”
方吾才压压手道:“殿下,老夫这样做,都是为了殿下啊,老夫的箴言,即将传遍洛阳,天下人都即将知道老夫乃是经纬之才,可一个这样的人,为何会在北海郡王府呢?到时,别人会如何想殿下?他们一定会认为殿下要留下老弱,必是心有大志,须知殿下是有天命的人,更该谨慎,万万不可引起别人的警觉,老夫离开北海郡王府,便是有此意,是要保护殿下,殿下放心,若是有事,尽管来郑王府便是。”
陈正道一听,竟觉得很有道理,方先生的才华,犹如萤火之光,是如何也掩不住的,自己是即将要做天子的人,却更该忍耐,万万不可让人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先生此去,看似是绝情,实则却是对自己的保护啊。
他顿时红了眼睛,脸色表情感动不已,却又献出了浓浓的不舍之情,口里道:“只是将来不能时刻请教了,先生,小王舍不得啊。”
方吾才道:“殿下,告辞,请殿下谨记老夫的话,要慎之又慎,天下苍生都维系在殿下的身上,殿下定要爱惜自己。”
说罢,他已侧身,阔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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