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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她还是那么的强悍。
那么,陈凯之又该如何回答呢?
长公子也是太皇太后的女儿,当然,陈凯之深信,太皇太后的消息渠道绝不是长公主,因为那广安驸马在外有个儿子,如今死了,他虽想要报仇雪恨,却是绝不敢对长公主吐露半个字的,只怕现在长公主还蒙在鼓里呢。
这个问题让陈凯之一时不知道怎么答,竟是有些无措起来,幸好陈凯之早就磨炼出老成,只是怔了一会,便回过神来,他想了想,便立即回答道:“回娘娘,只是一些口角罢了,臣万死之罪,行事不谨,冲撞了驸马都尉,请娘娘恕罪。”
一直淡淡然的太皇太后,竟是笑了笑,道:“你科举做官也有一年了,若是当真行事不谨,只怕也不能来迎驾吧。”
陈凯之讪讪一笑,他还能说什么,谎言被识破了,是呢,不谨慎,太后也不会让他来迎驾,能派来迎驾的人,就算心眼不多,那也绝对不是个看上去傻大粗的人。
陈凯之便道:“娘娘慧眼如炬,臣佩服不已。”
太皇太后只是点了点头,旋即抿嘴一笑道:“是个好孩子,来人,待会儿,赐他一枚如意。”
陈凯之并不觉得自己讨好了太皇太后,才得来的赏赐,大抵,赏赐东西,只是她的习惯吧。
这时,又听她徐徐道:“今夜,就在此歇下吧,明日再由你们护送回京,还有两天的路,是吗?”
陈凯之刚要回话,陈贽敬却已抢在了前头:“母后,儿臣来的时候是两天,不过是心忧母后,所以赶路急了一些,不过娘娘的车驾,怕是要慢上一些,多半是需要五六日才能到达。”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是啊,当初去长安的时候,并不觉得路途遥远,那时候,身子还算康健,现在老了,这一路,受不起颠簸,慢就慢一些吧。”
当天夜里,太皇太后便在渑池县歇下,那县令殷勤无比,忙前忙后的照料太皇太后和赵王,不过对于陈凯之这些勇士营的护卫,就实在是不太周到了,完全把他们晾在一边,根本不当一回事。
这也可以理解,事有轻重缓急,人家眼里,自然是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反而是陈凯之这些人,多半也没多少心思顾得上。
虽被怠慢了,不过那县令的做法,陈凯之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他也不计较。
于是陈凯之等人便被安排在了瓮城,露天扎了营,好在那县令总算是送来了一些粮食和蔬菜以及酒肉来犒劳,陈凯之却是命人将酒水退了回去,米面和蔬果还有一些肉食则是留下。
当夜架锅炊煮,没人管束,其实也快活得很。
这样的生活,他们其实是喜欢的,若是被人照料着,指不定他们就不自在了,要时时刻刻约束自己的行为举止,而现在没人管束他们,便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是人生快事。
…………
而这个时候,在洛阳城里,为了迎接太皇太后,各部也是焦头烂额。
只见自西城门通往洛阳宫的大道,已是修葺了一番,甚至官军已开始有意地净空街道,而宫里,自然是一场扫除开始了,无数的宦官和宫娥开始清扫,尤其是那闲置了许多年的万寿宫,更是一时间热闹了起来,好好地装饰一新。
只是在这个时候,同样一封自西而来的信件,却是快马送到了洛阳。
这是一封急奏,快马加鞭,送奏的快马一到了通政司门口,座下的马已是累得吐起了白沫,直接倒地不起,这送信之人则是口里大叫着:“晋城兵变,晋城……兵变……快,十万火急,晋城……兵变。”
这人气喘吁吁的,自身后的竹筒取出一封急奏,不等门前的差役接过,便已摇摇晃晃的倒地不起。
门前的差役,哪里敢怠慢,火速地取了急奏送去给当值的职事官。
职事官取了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都怔住了,拿着急奏的手微微颤抖。
晋城……兵变了。
说到晋城,这距离长安和洛阳并不远,在黄河以北,几乎与长安、洛阳遥遥相望,而这……并非是最恐怖的,真正恐怖之处在于,晋城乃是对北燕的前线,正因为如此,这不是寻常的府县,而是军事要塞。
当年北燕入侵之后,大陈的朝廷为了应对边镇的隐患,尤其是敌人入侵时,当地的武官不能够立即做出反应,反而犹豫不决,等待朝廷的旨意,因此,便在各处边镇,设立了大大小小的数个节度使,给予了节度使比较大的权利,这晋城,乃是节度使的辖地,晋城节度使其实辖地并不多,不过三府十九县罢了,人口不过六七十万,屯驻的兵马,亦不过万余人。
只是在那晋城,却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啊,可以说自成体系,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而之所以发生兵变,根据急奏中的记录,说来也是可笑,却是因为一个家事。
那晋城节度使刘政喜爱自己的小儿子,而长子本当被推举为下一任节度使,事实上,他的长子在军中,也一直颇有威望,几次带兵深入北燕探查,为士兵所爱戴,可问题就出在刘政的推荐上,节度使的接班人,一般都会被推荐为都尉,如此一来,无论是朝廷还是晋城的军民,便都晓得,此人便是节度使的继承人,谁料到,这刘政推荐的继承人居然是自己的幼子刘驰,于是他的这长子刘壁大怒,随即就带领士卒发生了兵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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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第四百九十五章:姜还是老的辣(4更求月票)
这晋城兵变发生得很突然,却也不是事出无因。
想来这个晋城节度使刘政,在晋城不只是在继承人的选择上出了问题这么简单,只怕在晋城,也因为过于苛刻,所以导致不得人心。
这刘壁一作乱,竟有无数的士卒跟从他,就在两日之前,他们斩杀了刘政、刘驰父子二人,而这刘壁,则自称为晋王,干了一票大的。
这职事官看了这份急奏后,直接给吓得瑟瑟发抖,这事儿……实在太大了!且不说这一场兵变引发了上万多边军失去了控制,朝廷要平叛,需大动干戈。
这晋城节度使的军马,就和长安与洛阳隔河而望,一旦动乱,京畿都极有可能震动。
最重要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兵变,只怕使原本祥和的京师在接下来,顿时会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
要知道,晋城节度使平时和朝中百官没少有瓜葛。
他是通政司的职事,此时哪里敢怠慢,也懒得在通政司报备,直接拿了急奏,便火急火燎地入宫去。
过了两盏茶之后,宫中震动。
几个内阁大学士,俱都是一脸铁青,纷纷抵达了文楼,梁王和北海郡王也已听到了消息,气喘吁吁地赶了来。
而太后则是冷着脸,今日,她没有在珠帘后坐下,而是直接让人搬了胡凳,并膝欠身坐在众人面前。
听到这个消息,太后先是觉得震惊,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竟然敢叛变,而且就在洛阳城的河对岸,这些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她很激动,不过现在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她端庄优雅地坐着,尽量的使自己冷静,一双凤眸轻轻转动着,带着几分冷色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巡逡了一圈。
今日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大陈的栋梁,不管怎么样,都能想到办法制止这些叛军,因此她一双手交握着,平放在腹前,一脸正色地开口道:“诸卿有什么话想说的?”
众人皱着眉头,似乎在想对策。
倒是陈正道毫不犹豫地道:“臣愿领兵,立即前去平叛,晋城不过是区区万余兵马,臣敢保证,一月之内,必定踏平晋城,诛杀逆贼。”
他的口气铿锵有力,完全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太后的眉头皱了皱,旋即铁青着脸,显然对于这个提议,她没有任何的兴趣。
平叛肯定是要平叛的,朝廷的军马,一定会对晋城进行合围,不管怎么样,这些叛军,她都不会放过的,也好在北燕现在焦头烂额,倒也不至于趁此机会与晋城的叛军合谋,所以朝廷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平叛。
一个区区晋城的叛军,如何是朝廷的对手?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了,什么事情都敢做。
想到这些,她握拳的双手越发紧了,十指隐隐泛白,可见她此刻有多气愤,一双明亮的眸子微微一转,目光调向了姚文治,淡淡地咽了咽口水,才格外认真地说道:“哀家现在要听的不是平叛,而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的,慕太后现在非常想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先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与其说她现在是问,不如说是在责问众人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一点事前发生的苗头都没看出来。
因此,慕太后看着姚文治的目光越发冷了。
姚文治忙道:“此前,晋城节度使确实有一些消息引起了朝廷的注意,老臣对那晋城的事,也是略知一二。这晋城节度使刘政,当年也算是战功赫赫,北燕之战中,以勇悍著称,他得到了历代先帝的喜爱,也正因为如此,朝廷才放心令他镇守两京门户,从前的时候,刘政在晋城,管理军政民政,倒还算得上勤勉,晋城节度使,比其他节度使政绩要显赫得多,也正因为如此,先帝在世的时候,每每训斥军将,大多时候,都是一句看一看晋城的刘政怎么做。”
深吸了一口气,姚文治又继续道:“不过随着这刘政年事已高,便渐渐的骄纵起来,据说后来,他纳了一房小妾,对其十分宠爱,通宵达旦的与人饮酒,军政民政,大多都交给他的长子刘壁处置。他对部下,也开始日渐苛刻起来,这些,朝廷都是知道的,老夫倒也想劝,甚至先帝还想发旨意申斥一番,不过大多时候,都念在他以往的功劳,所以有所纵容。”
“只是他愈发的宠爱他的幼子,上月,他竟上奏,竟请封他那不过七岁的幼子为晋城都尉,那时候,老夫就觉得很不简单了,他的那份奏疏,娘娘当时还留中不发,并没有同意,娘娘对此有印象吗?”
慕太后颔首点头,之前因为事出突然,心思没有往这上头去想,现在经姚文治如此一说,倒是渐渐有了印象。
当时对于这份奏疏,她确实颇为反感的,立嫡以长,这是礼法,而这个刘政,显然是老糊涂了。
居然要立幼子,简直就是乱了章法,因此她便没有同意,可很快也将此时搁置一边,没有再去多想,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事会演变成现在这般状况。
此时,她的嘴角微微一咬,面容满是愠色,冷冷地道:“他难道就真的老糊涂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啊……”姚文治不禁咳嗽起来,很是激动地继续分析道:“刘政只顾享乐,他的长子刘壁则早已暂代了军民之政,晋城上下都对刘壁心服口服,在这个节骨眼上,刘政竟还上这样的奏疏,这刘壁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其实老夫原本以为,这刘壁会选派人来京师叫屈,来告御状。这是老臣的失职,万万不曾想到,刘壁居然没有做这个选择,而是铤而走险,丧心病狂至此。”
姚文治的目中发着幽光,虽然出了大事,可他依旧还是老神在在,随即又道:“老夫当初这样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早在十几年前,刘政的幼子还未出生的时候,他就曾带着刘壁来京里见驾,那时候,刘壁不过二十多岁,他见了先皇,对答如流,此人不但弓马娴熟,而且诗词文章,无一不是精通,老臣当日就在场,当时心里还赞叹,这刘政生了一个好儿子。”
“现在,老臣就在想,那时候的刘壁,就已是鹤立鸡群的青年,据说此后十来年,他都不断地熟悉着晋城的军政、民政事务,一个这样的人,定是稳重无比,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姚文治的一席话,顿时令人心头一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姚公的这个疑问,提出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刘壁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事实上,他是个十分稳重的干才,这样的一个人,脚踏实地,甚至做事慎之又慎,那么就可以想象得到,他对时局也一定有着极清醒的认识。
何况,晋城虽在北燕的边境,可北燕国现在焦头烂额,断然不会支持他们。而小小晋城,万余兵马,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敢做这样的事,势必会遭遇朝廷调兵遣将,随后数十万平叛的大军水陆并进,最后败亡,而败亡的后果是什么呢?
好,退一万步,就算是刘壁胆大包天,实在是被他父亲欺得狠了,索性来个玉石俱焚,反了便反了,可他又是如何说服得了下头的军将们跟着他一起反呢?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正常人真的那么傻,没有一个人真的不怕死,虽然刘政可能苛刻,将士们对刘壁颇有同情,或者对刘政有所不满,可刘政毕竟是朝廷敕封的节度使,你再不满,如何肯去跟刘壁冒什么风险。
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隐情。
姚文治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旋即很是认真地分析着:“以臣的浅见,其一,可能是刘壁确实很能服众,他使晋城军心悦臣服,所以晋城军愿意追随。而其二……”
说到这里,姚文治目光一闪,露出锋芒,道:“这其二,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刘壁说服了他们,并且已经给他们留了后路,让他们认为,这件事的风险并不大,甚至可能,还会有巨大的收益!”
收益……这怎么可能,谋反会有什么收益?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俱是惊恐地看着太后。
太后的面色沉得犹如一张深潭一样看不清神色。
陈正道却是冷笑道:“荒唐,莫非他们还以为,这谋反能成功吗?等朝廷大军一到,便是他们灰飞烟灭之时,他们……太异想天开了。”
陈正道的话却是没人放在心上,因为此时,所有人突的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刘壁……”慕太后凤眸眯成一条线,顿时想起什么,连忙说道:“来,取文牍,所有关于刘壁的奏报,统统奉上。”
于是宦官们飞快传旨,而与此同时,翰林院已经忙碌开了,所有的奏报还有圣旨,都需存档,而每一个存档,也都有分类。
过不了多久,文史馆侍读邓健便带着一沓奏疏匆匆的赶到了文楼,那一封封的奏疏还有圣旨,被堆成了小山。
“念!”太后冷着脸。




大文豪 第四百九十六章:灭顶之灾(5更求月票)
太后一声令下,一个宦官便连忙取了一份份奏疏念起来。
“上元七年,晋城前锋校尉刘壁率部于晋城西郊屯田,开垦军田十九万亩,上谕嘉奖。”
“上元八年春,晋城人刘涛,聚众千人,藏于深山,诈称大汉宗室,自封大汉天子,前锋校尉刘壁率部进剿,三日即克,献刘涛首级,上悦,嘉奖,赐金千斤。”
“上元十年末,晋城现胡人行踪,晋城前锋校尉刘壁,率轻骑三十六人,乃深入北境,越过北燕国府县,深入大漠,刺探而归,斩胡人三十九,获首级三十二,得悉胡人内乱,上闻,大悦……”
“上元十五年……北燕国使节途经晋城,夹藏违禁货物,前锋校尉刘壁查之,当即奏报……”
“且慢!”太后听到这里,脸色更冷,紧紧地咬着牙齿。
不得不说,这个刘壁,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屡立战功,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前头的战功自然不必提,只是这一个奏报,却令慕太后愈发觉得不简单。
她的眼眸微微一眯,很是认真地看着众人道:“他得知之后,第一时间上奏了朝廷?”
“是。”陈一寿记得这档子事:“当时,臣恰好是在礼部任尚书,对此事颇有印象,北燕的使节,夹藏了违禁的物品,按律一经察觉,要立即收缴,而后将人驱逐,甚至朝廷有言在先,凡是缴获禁物,俱都是大功一件,可当时的刘壁没有做,而是让人悄悄的盯梢,另一面,急奏到了礼部,臣觉得事关重大,所以见了先帝,先帝当时还夸这个刘壁做事稳妥。”
而此时,许多人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啊,这么稳妥的人,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事。”
想想看,一场大功劳就在眼前,只要他刘壁一声令下,将人拿住,取出了禁物,这便是一桩功劳,可是他抵住了诱惑,认为牵涉到了大陈与北燕的邦交,竟是生生的咽下了贪念,一面将人悄悄控制住,一面飞报朝廷,单凭这个,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个一时冲动的人啊。
一个绝无可能冲动的人,一个征战沙场的少将军,会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晋城军永远不可能胜利,必定是自取灭亡的事吗?
不会!
永远不可能的,没有人会冒险,除非这个人是傻子,不然没有人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可是晋城军却是这么做了,而这才是最恐怖的。
现在他兵变了,那他的后路究竟是什么?
可众人都想不通,这刘璧的后路是什么,他那么一个沉稳的人,老辣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鲁莽,这不是他的作风。
众人正思索着原来,猛地,那梁王突然大叫起来:“娘娘,太皇太后不是自甘泉宫来洛阳吗?赵王也已去接驾了,这一路途径的是渑池一线,正好与晋城相去不远……”
“……”
整个文楼,瞬间像是炸开了一般,嗡嗡的响了起来,众人纷纷着急地讨论起来。
“晋城军若是冲着太皇太后去的,那么……”
“而且里头不仅仅是有太皇太后,还有赵王……”
一时众人不敢想象下去,姚文治直接打了个冷颤,梁王这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话,似乎都揭晓了答案。
太皇太后!
晋城距离渑池一带,只隔了一条黄河,他们兵变,周围的州府,需要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就比如,现在朝廷接到的奏报,是一两天前的消息。
自然,这刘壁做不到将整个晋城军全部送过河,可若是,他带着两三千精兵,在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晋城军谋反的功夫,从而征发了船只渡河呢?
他什么时候不叛乱,偏偏等到这个时候叛乱,所有人还以为,这肯定和那封他父亲的奏疏有关。
可事实上,错了,大错特错。
他在等一个时机,而现在,时机成熟了。
他的目的,是要挟持太皇太后,而且在太皇太后的身边,更有不少的太妃,以及不少甘泉宫陪驾的贵人,自不必说,还有接驾的赵王。
这里头的任何一个,只要被他生擒了去,对于大陈朝廷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而到了那时候,他就有了和朝廷谈条件的资格,朝廷即便不和他接触,也绝不敢轻易派出大军围剿,因为没有任何人敢下这个命令,谁敢将太皇太后的性命置于不顾?
而这……足够让刘壁争取时间了,晋城的附近有胡人,有北燕人,他完全可以以托待变,甚至,即便他自立为王,又有何不可?
天哪……
这一细细想来,简直恐怖的要命,这个刘壁真是狼子野心,居然注意打到太皇太后身上去了。
而且这心思缜密的让人都猜不透,更让人措所不及,即便现在带兵前往,也是救不了太皇太后他们。
这刘壁,果然是不简单啊,他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吧,一个可以全胜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来了。
太皇太后那边……
她一路西来,所带的护卫,至多也不过数百而已,再加上去迎驾的勇士营,满打满算也不过千余人。
而这千余人,怎么可以和晋城军的精兵相比?
甚至,晋城军的人数,可能还是护卫的数倍。
不只如此,天下承平,也正因为如此,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刘壁突然袭击,谁能挡得住?
刘壁此人,久经战阵,他既然谋反得当,一定是志在必得,现在……只怕这个时候,在急报送到了洛阳的时候,一场突袭,就已开始了吧。
姚文治的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叫起来:“不好,立即……立即派出军马……还有,调遣函谷关的驻军,立即救驾,否则……来不及……来不及……”
“已经来不及了。”陈一寿叹了口气,虽然函谷关距离渑池,不过是七八十里的路,可这样的突袭,也不过是瞬息的事,等朝廷的快马到了函谷关,函谷关召集兵马出击,赶到了渑池的时候,一切,怕早已是晚了。
那刘壁……根本就是处心积虑,他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出现,他定是一面亲自带兵连夜预备渡河,另一面,则让自己心腹在晋城发动变乱,从一开始,他的目的不是自立,自立不过是他的手段罢了,真正的目标,是渑池。
此人……当真是深谋远虑,甚是可怕。
有人忍不住怒道:“那刘政,真是误了朝廷啊。”
是啊,朝廷对他如此厚恩,他呢,家事不宁,使自己的儿子生了叛心,从而引发了一场,动摇社稷的变乱。
赵王若是被拿住,这对帝党而言,固然是灭顶之灾,可没了赵王,宗室的利益依旧还在,这些人在危机之下,极有可能反扑。
太皇太后呢?太皇太后地位崇高,倘若被人劫了去,这是何其可怕的事,那么,是谁的责任?
而此时,慕太后几乎已要昏厥过去,所有人担心的是太皇太后,是赵王,可这个时候,慕太后心里,唯一心心念念的,只有陈凯之。
因为……她悲哀地意识到,太皇太后和赵王尚且能活,因为他们是重要的人质,是那刘壁最重要的护身符,可他是突袭,不可能押着一干宫娥和俘虏回去晋城,那么其他人就都是累赘了,而对付累赘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戮。
她深信刘壁这样的人,是不会手下容情的,他一定会杀戮,因为他必须显露出他的决心,用杀戮来告诉朝廷,他绝不是开玩笑的,他已是穷途末路,什么事都敢做,唯有如此,他才能使朝廷深信,若是朝廷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对太皇太后和赵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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