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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他心里这般的想着,可刚刚歇下不久,便有人惊慌地道:“殿下……殿下……”
这护卫惊恐万分,如见了鬼似的:“人……人……”
刘壁连忙回头,他果然看到了人,那些人匀速而来,相隔至少还有一里,可是他们如钉子一般,死死地将他们这些人钉住。
刘壁打了个冷战,他觉得这个世界疯了,自己骑着马,又走了五六里路,这一路下来,近十里了啊,可是对方,却是凭着两条腿穷追不舍。
他骑在马上,尚且觉得脱力,可是这些疯子,竟只是靠着两条腿,生生的追来的。
他烦躁极了,忙道:“走。”
说罢,立马又翻身上马,一行人继续催动着马北奔。
只是这时候,马儿已经气喘吁吁,走不快了,而身后的人,却宛如跗骨之蛆一般,竟一直死死地咬着。
刘壁的心里,从咒骂变成了恐惧,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比方才的大败更加深刻,方才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震撼,可现在……他服了,彻底的服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拥有神兵利器,可以远战,即便是近战,亦是所向披靡,他们……居然还特能跑。
这是何其充沛的体力啊。
刘壁也只能逃,他心里想,若是再让马儿跑上了几里,理应可以将这些人甩了,人力终究有其穷尽,他带着护卫继续北行,一个护卫终于还是落队了,他座下的马口吐白沫,直接前蹄跪下,将人翻下来,这马的体力终于耗尽,护卫口里大叫:“殿下,殿下……”
可惜,刘壁等人已是骑马远去。
他吓得面如土色,疯狂地想要走,只是可惜,跑不了多远,他便气喘吁吁,接着跪在了地上,方才的冲杀,已经耗尽了体力,再加上马上的颠簸,使他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而这时,追兵已经越来越近,当一群追兵赶到的时候,他惊慌失措地跪着,哭爹喊niang:“饶……饶命……饶命……”
许杰气喘吁吁的,可他的目中只是冷漠,或许是因为,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便对敌人难有什么恻隐。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直接一脚将人踹翻,随即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这护卫更疯狂地求饶着:“小人……小人……求大爷饶命。”
长刀刀尖直接对着翻在地上的护卫鼻梁,一个弟兄已一脚踩在这护卫胸膛上,已经不需要言语来交流,大家各有默契。
护卫想要挣扎,可踩在自己胸膛的脚却如钉子一般将他钉在地上,他只好不断地在地上拼命的扭曲,寻求最后的活命机会。
最终,这长刃一闪,狠狠地刺了下来,直没他的咽喉。
呃……呃……
护卫扭曲着,抱着自己的颈部,他已发不出声音,只是从喉头,发出呃呃的森然声响。
一刀封喉!
许杰毫不费力地抽刀,他已不如方才那般愤恨了,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目中,却多的是一股冷漠,这种可怕的漠然,随着他抽刀时的鲜血一般喷洒,随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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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第五百零七章:完胜(1更求月票)
那护卫,显是已经死透了。
一行人,毫不犹豫地继续追下去。
刘壁此时才意识到了可怕之处,这些人,真如跗骨之蛆,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有时刘壁等人实在是受不了了,便歇一歇,后头的人似乎也不急,也歇下来,可一会儿之后,他们便继续奋起直追,以至于刘壁诸人一看大事不妙,便连忙又动身启程,不得不快跑起来,只是到了后来,这马实在是吃不消了,马儿累得竟是反抗起来,前蹄不停上扬着,口中吐着白沫,与人作对起来。
座下挣扎反抗的马儿,令刘壁整个人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幸好及时控住了马,才幸免摔一个跟头,可是此时的刘璧有些后悔了。
早知如此,不如拼了,可现在,他和护卫们已是又困又乏,而反观身后的人,虽是徒足奔跑了那么久,却似乎很轻松,该停的时候便停,休息时就休息,可一旦跑起来,耐力极强,没有一两个时辰停不了步子。
而且他们跑起来,极有节奏,绝不会冲刺,可以说是跑得极匀速,此时,刘壁想要拼杀,只可惜,现在早就筋疲力尽,座下的马已是吐了白沫,摇摇摆摆的,像是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事实上,长途奔波,这马实在是吃不消了,加上没有好的马料,体力又消耗得巨大。
即便如此,可刘璧等人已经不敢停下来,而是越发焦虑地赶着马走。
又过了十余里,刘壁却是发现,这座下的马除了原地打转之外,竟是一步都不肯走。
刘壁大急,此时不由发起了狠,厉声道:“他们追的急,这一路奔波,已有一日功夫,我等筋疲力尽,他们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既然敢追,今日便让他们知道厉害。”
事到如今,想不拼都不成了。
众人只好纷纷弃马,一个个酸软地举着刀。
而此时,许杰诸人,已是越追越近。
刘壁本还有信心,原以为双方都是筋疲力尽,自己以逸待劳,总算是休息了一阵,可当看到这些人跑近了,心下却是骇然。
这些人,是牲口啊。
竟是一点疲惫之色都没有,甚至精神饱满,一点也不像跑了几十公里的人。
许杰等人都留着气力,对于这种匀速的跑动,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一路二三十里,中途休息了两三次,竟还一个个精神奕奕的。
而今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靠近,许杰大吼一声:“结阵。”
一声结阵,随即抽刀。
勇士营的弟兄们日夜在一起,同吃同睡,早有默契,一声令下,二三十人立即列队,左右两翼俱都密不透风,许杰为前锋,他举刀,随即众人一步步踏前。
一个护卫大吼一声,挺刀而上,许杰眼明手快,手中的长刀与他撞在一起,瞬时,铿锵一声,火花四溅,那护卫手中的刀顿时被嘣出了一道口子,这护卫更是感到虎口发麻,险些将刀落地。
这护卫这时才意识到,对方确实是牲口,这气力,实在是大得惊人,完全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他心下大惊,下一刻他想要后退,可已迟了,勇士营的操练中,永远是协同作战,许杰这边与他两刀相接,身边另一人已毫不迟疑地将长刀刺出。
呃……呃……
一刀贯了腹部,长刀一收,那肠子便翻出来,这人站着剧烈颤抖,最后直挺挺地倒在血泊。
“向前。”
即便是旗开得胜,这些丘八们却没有乱糟糟的前冲,固然前冲带来了气势,可长久的操练,早已养成了他们一个本能,他们依旧保持着队列,每秒一步,每步两尺半,无论高矮,腿脚的长短,他们一起抬腿,每一步,俱都整齐划一,如此,数十人如一人,他们脚下脏兮兮的皮靴子一齐起来,再一齐落下,数十人如一人,宛如密不透风的机器。
哒……哒……
数十人的脚步,不快不慢。
而刘壁等人,已是面如土色,几个护卫甚至毫不犹豫的卯足了气力,转身便逃。
这边却是没有追击,许杰等人根本不急着去追,因为他们知道,这种疾跑,是跑不远的,更何况这些人早已经筋疲力尽,很快他们就会力尽,成为一滩肉泥。
刘壁大怒,他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想自己也算是从伍十数年,此时眼睛已经红了,厉声道:“杀。”
于是七八人一齐挺刀而上。
双方顿时交错一起,叮叮锵锵,长刀交错,只片刻功夫,在一瞬之间,三四个护卫倒下,而密不透风的勇士营小队竟是丝毫无损,每一个人各司其职,有人挺刀迎击,有人以刀护防,有人包抄,其余的护卫和刘壁被杀的连连后退。
终于,许杰爆发一声大吼:“杀!”
杀字一齐,这谨慎的龟阵突的爆发起来,前队十数人一齐突击,那退之不及的护卫顿时被杀了个干净。
一路的尸首和鲜血已有百丈,最终只剩下了刘壁,刘壁已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时候,他竟是有些想哭,想不到自己会被一群小卒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自己身边的护卫,都曾是晋城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可如今,他才知道,和这些健卒一比,真真是天差地别。
面对这些杀气腾腾的人,刘壁吐出了一口气,再不犹豫地道:“我降……”
他丢了刀,刚要说降,许杰却已箭步冲了前去,一把揪住了他散落的长发,随即便是一拳,狠狠地砸中他的面目。
啪的一声,刘壁脑子发懵,面部顿时鲜血淋漓,鼻骨咔擦断了,一颗门牙飞出来,随即许杰道:“其余几个弟兄将那几个逃了的人斩尽杀绝,此人想来就是贼首,带回去!”
说罢,自然也不和刘壁客气,直接扯着刘壁的头发,拖着便走,刘壁便如死狗一般打了个趔趄,口里嚎叫,一半的身子在地上,与砂石摩擦,顿时下半shen鲜血淋漓,他更是感觉自己的头皮要被撕扯下来似的,他口里含含糊糊地道:“我乃晋城军……”
可惜,已无人再肯听他说什么了。
一地的尸首,早已被人堆在一起,付之一炬。
勇士营上下,终是陆陆续续地回来,追击的结果喜人,抓来的俘虏足有四百之多,至于战死的贼人,就更是不计其数了,一千五百人上下。
倒是勇士营,除了伤了七八个,竟无一人战死,这倒是令陈凯之大为意外和愉悦地松了口气,他原以为会有不小的死伤,可这才意识到,先是火铳远射,几乎已消耗掉了晋城军的主力,接着的近战,那些侥幸的晋城军几乎是一触即溃,以至于这一战,堪称完胜。
但只有他知道,勇士营的所有人都是舍命相随的兄弟,大家都能活着,这才是令他最为高兴的。
随即,陈凯之命人好生照料伤员,一面回到了后队寻觅到了太皇太后。
此时此刻,太皇太后和那陈贽敬,只剩下了震惊。
这一切都令他们始料不及,陈贽敬意识到自己侥幸活了命,先是大喜,随即,心头便是极大的震撼,他也曾听人纸上谈兵,可今日,却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战斗,什么叫做百战之兵,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勇士营在天下人眼里,可还是一个大笑话啊。
可是如今,谁还敢将勇士营当做笑话?
这陈凯之,只是练兵八个月,竟是成效如此,若……
太皇太后远远看到陈凯之疲惫地带着几个亲卫来,那陈凯之走得并不快,越是靠近这凤驾,这里的赵王护卫愈发密集,与这些鲜衣怒马,身材高大的赵王护卫们相比,陈凯之和这些勇士营的丘八们,显得黯然无光。
可陈凯之等人每走到一处,反而是这些赵王的护卫们仿佛自己矮了一截,这些高大的人,从前都是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勇士营的官兵,他们终究是优中选优的赵王护卫,从中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健卒,可现在,陈凯之走到哪里,他们却不敢抬起头来,甚至不敢直视陈凯之和身后几个护卫亲兵的目光。他们感受到了这些人身上的杀气,这杀气漫天。
陈凯之浑身是血,只是此时也来不及沐浴更衣了,好不容易走到了凤驾前,便也不好太靠近太皇太后,朝太皇太后一礼道:“臣等侥幸救驾,幸不辱命,娘娘和赵王殿下无恙吧?”
陈贽敬甚至有些不敢靠近陈凯之,即便是陈凯之故意的站得很远,他也能感受到陈凯之身上那扑鼻的血腥气。
倒是太皇太后大悦,她毫不避讳,颤颤地上前,直到与陈凯之近在咫尺,她含笑道:“真真是有劳了陈修撰,更是有劳了你的部下,若不是如此,哀家和赵王,恐怕已是要受叛贼之辱了,你们的忠勇,哀家俱都看到了,请功的话,哀家就不提了,这些,就算不说,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倘若不是你,哀家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此了,哀家这辈子,从不欠人人情,绝不相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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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第五百零八章:皇孙(2更求月票)
太皇太后此话,将感激之情表露无遗,似她这等‘金贵’的人,即便得了恩惠,也该似许多王候那般,仿佛是理所应当的。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嘛,儿子孝敬,食君之禄,自然应该为天子效力,陈凯之等人来迎驾,保护她的安全,发生突袭,护驾这是该当的。
这等人,陈凯之见得多了,恶心得厉害,可太皇太后这飒爽的性子,反而让陈凯之心里佩服。
此时,陈凯之摇摇头道:“臣不过是尽自己应尽的本分而已。”
这倒是实话,因为从一开始,陈凯之拼尽全力的去对坑敌军,与其说是为了保护太皇太后或者是那赵王,倒不如说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有勇士营的将士。
可现在,对陈凯之而言,保护这太皇太后,倒也不亏,至少人家还有一句感谢。
太皇太后说着,便提议道:“这里不宜久留,还是立即出发吧,一切等到了京师再说。”
陈凯之颔首点头,众人收拾了一番,却发现许杰与一些人还未回来,陈凯之正要派人去搜寻,正好有人来汇报说许杰人等拖着一个俘虏回来了。
这俘虏被一路拖行,浑身是血,面目不堪,此刻早已半死,他头皮都被扯开半边,那头上的血肉乱糟糟的暴露出来,更显得触目惊心。
接着便有人来报喜道:“陈校尉,拿住了,拿住了贼首,此人是刘壁,晋城的叛乱,便是因他而生。”
陈凯之倒也惊喜,没想到居然还能拿住刘璧,因此他不由高兴地发话道:“谁拿住的,到时给他报功。”
他说罢,倒也是想见识见识这刘壁,一面让人去给太皇太后通报,一面叫人将这刘壁带来。
刘壁被拖了来,许杰已是气喘吁吁,显是疲倦到了极点,陈凯之打量了躺在地上的刘壁几眼,不禁有些失望。
他原以为是什么枭雄,可看到这个作为贼首,现在这幅狼狈不堪、蓬头垢面的样子,简直和寻常的乞儿没什么分别,便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他只是淡淡道:“将此人好生看押,朝廷自有处置。”
他心里想,现在晋城军的精锐虽是全军覆没了,可毕竟晋城还在叛军的手里,现在拿住了贼首,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至少叛军现在群龙无首,就算想要再突袭,抑或发起战争,也得考虑着刘璧的性命,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有所顾忌,若是能不用血腥解决的这件事,对百姓来说,是最好的。
陈凯之正思索着,却在这时,有赵王的护卫匆匆过来道:“娘娘听说拿住了刘壁,希望陈修撰押解这刘壁去给她看看,她有话要说。”
陈凯之皱眉,担忧地开口道:“这乱贼恐惊到了太皇太后,这实在有些不妥。”
这倒是实话,刘壁浑身都是血污,面目不堪,这个样子拿去见太皇太后,确实有些不妥当。
那护卫则道:“娘娘便是这样吩咐的。”
陈凯之便颔首点头,再不好迟疑,亲自押了刘壁到了凤驾前。
这凤驾已预备启程了,所以惊魂未定的诸宫娥、宦官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太皇太后却是命人停了车驾,陈贽敬一直在左右侍奉着,他自始至终都是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才的一幕,实在过于震撼,见太皇太后命人去召刘壁的空挡,陈贽敬笑吟吟地道:“母后还是在凤辇中安坐吧,外头有些冷,母后的身子要紧。”
“嗯……”太皇太后只颔首点头,她突然道:“当年为反击北燕,巩固边镇,朝廷敕封了十六个节度使,让他们在自己封地内管兵、管粮、管理户政,可谁曾想过,一个节度使的公子为了一己之私,振臂一呼,就如这晋城节度使司上下就这般反了,赵王,你现在想来,不觉得害怕吗?”
陈贽敬一呆,此时细细一想,亦是觉得恐怖,因此竟是不自觉地跟着点头。
太皇太后竟是哀声抬起来:“当初不过是权宜之计,可万万想不到,这节度使非但没有最后裁撤掉,反而是愈演愈烈了,想一想,真是可怕啊,天下还有十五个节度使,各领十五州郡,他们那里的军民,在这数十年里,早已忘了还有朝廷,还有天子,却只知道他们的生死荣辱,都和节度使息息相关,这……可比小小一个刘壁要可怕得多了。赵王,现在皇帝尚在幼冲,你既是皇帝的父亲,不寻谋长久之策,却只计较眼前之事,你这是爱惜自己甚于爱这江山哪。”
陈贽敬的脸色微微有些不甚好看,却忙赔笑道:“这是儿臣的过失,不过母后,儿臣也想起了一件深思极恐之事,母后,这陈凯之的勇士营,竟可以以一当十,假以时日,只怕……”
“噢,好了,哀家知道了。”太皇太后此时,失望到了极点,身为母亲本该爱自己的儿子,可陈贽敬这番话,她怎能听不明白?
刚刚被人所救,侥幸才活下来,可转过头,便又开始转动了他的‘帝王之术’,担心着勇士营威猛,在将来对他有威胁,可算什么?
薄情至此,哪里有半分的贤王气度,有的不过是那可笑的城府罢了。
所谓城府,永远计较的都是个人的得失,所以日夜不停地算计,永远都在权衡着利弊,可这等城府,却也注定了赵王绝不会是一个真正做得了大事,能够改革积弊的人。
太皇太后的心情有点低落,倒是见陈凯之已押着刘壁来了,她才是恍然,看着这陈凯之,想到方才此人亲自冲在最前,与将士们搏杀的场景,心里不禁有着深深的感触。
爱兵如子,自然可以让他们为你效命,身先士卒,又何愁这些将士会临阵脱逃呢?
太皇太后的心思竟没在刘壁的身上,反而是勾起微笑看着陈凯之,温和地道:“陈修撰,据说你的文章,四入天人榜,乃是衍圣公府的学候?”
陈凯之原以为太皇太后是要亲自讯问刘壁的,不料太皇太后竟是问起了自己,他此时已换下了血衣,装束一新,因为没有衣衫换洗,也不知是哪个丘八从那赵王的护卫那儿弄来了一套铠甲,这赵王护卫们的明光獣甲穿在身上,令他显得格外的挺拔。
陈凯之道:“臣下惭愧得很,俱都是天人阁的诸学士还有衍圣公府的抬爱。”
太皇太后越发认真地打量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来由的,她心下暗暗的想,假使当年无极还在,只怕……也是这个年纪吧,想到这里,她不禁黯然。
无极,乃是太皇太后第一个孙儿,身为祖母的,这等喜悦是可想而知的,可这份高兴劲没多久,这个孙子便消失匿迹了。
太皇太后又是何等的肝肠俱断,虽然此后又有几个孙儿出生,可在她心里,身为一个祖母,她更为那长孙而揪心,看着其他的孙儿个个养尊处优,个个锦衣玉食,只要一想到无极,她的心便如刀割一般,她深吸一口气,尽力不去想这些,和蔼地对陈凯之道:“文武双全,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连哀家,心里都生妒呢。”
少年俊杰,总是让人羡慕的,太皇太后虽是高贵,可毕竟老迈,年华已逝,这句话倒是出自肺腑。不过这句肺腑之言,却是夸赞陈凯之的。
不过一旁的陈贽敬,却是真正的生妒了,一见自己的母后对陈凯之如此热络,对自己却是冷漠,免不得心里泛起了怨气,一双目光竟是微眯起来,冷冷地瞅了陈凯之一眼。
陈凯之自然感受到赵王的目光,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朝太皇太后摇摇头道:“臣下哪里敢当,臣下出身微寒,总是该比别人做得好一些才是。”
太皇太后微微一愣,忍不住问道:“怎么,你家境不好吗?”
陈凯之答道:“臣下自幼失孤。”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不禁惋惜。
想一想那些龙孙们,一个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自大自负,那天下的书卷,他们想读就读,若是想学弓马,更不知可以请来多少名师,可惜……又有几个肯下功夫去学的?
别人家的孩子啊……
别人家……
失孤……
突的,太皇太后心念一动,一脸惊奇地问道:“你也姓陈?却不知出自那家的陈氏?”
陈凯之继续摇头,含笑着回答道:“只略略知道是颍川陈氏,只是臣下没有父母,却也不知到底是出自哪一支。”
太皇太后点头,心里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倘若……这个孩子是无极,该有多好啊。
随即,她心里不禁失笑,这又怎么有如此巧合的事呢?这么多年了,无极可能早已被人害死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不免难过起来,面色也是略微沉了沉,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人前失态,因此很快地定了定神,看着陈凯之,朝他温和的笑着道:“好生用命,哀家记着你的恩情。”
陈凯之不卑不亢地道:“谢娘娘。”




大文豪 第五百零九章:抱大腿
陈凯之这不卑不亢,面上没有那种因为大功而自鸣得意的样子,使太皇太后暗暗颔首,心里多了几分认可。
随即,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刘壁的身上,只见刘璧一身血迹,面目不堪,一般见到这样的人都会震惊一番,
然而,太皇太后却镇定自若,徐徐开口道:“刘壁,哀家记得你,十五年前,你的父亲带你入京,那时,哀家还是太后,特许你的母亲入宫来见哀家,你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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